姚樂對于張學武準備武裝營救蔣介石的計劃,也感到了巨大的壓力,以往的特種井戰講究的是情報的準確性,有效的支援與保障,精確的計劃與實施,另外就是襲擊的突然性,以有備攻其不備。
在戒備森嚴的西安實施武裝突擊,對于姚樂來說這可是個不成功則成仁的行動啊!自己身陷重圍哪怕是全軍盡墨事情是小,如果連累了蔣委員長的安危可就事關重大了,利刃下屬二個作戰分隊的二十八名突擊隊員全部參加的行動計劃的討論,關于化裝潛入西安城內,突擊蔣委員長所在的西山別墅,然后快速向機場轉移,同時在機場進行空降作戰,控制住機場,讓接委員長的輕型飛機立即起飛。
路線、人員、火力,最為關鍵的是相關的情報的時效性,一旦發生交火,其交火的準則等等,研究到了最后,張學武十分嚴肅的詢問姚樂道:,“告訴我,你到底能有幾分把握?如果不足五分把握就不要說了!”
姚樂謹慎的想了一下道:“我軍現在面臨情報嚴重匱乏,西安城中現在處于嚴密防范之中,我軍的便衣偵查員幾次試圖潛入都發生了交火事件,可以看出其警戒的嚴密,尤其以西山附近更是五步一崗二步一哨,悄然潛入恐怕很難完成,而且西山別墅之內的警備情況到底如何?是不是只有剿總衛隊還是一個問題,倒不如反其道行之分別突擊張學良與楊虎城,擒賊先擒王!將其抓獲逼其釋放蔣委員長?這樣是否可行?”
張學武自然也知道情報的匱乏,而且蔣介石可不是如同歷史上所說一直被軟禁在同一處住地,而是五、六處地方隨時更換,由張學良的剿總衛隊隨身保衛,其內部兵力可能不會少于之個營,而外部周邊布控警戒的部隊至少在一個團以上,如果在如此狹小的范圍內采用特種突擊作戰的方式對方密集布防警惕性極高的對手,特種作戰也就失去了其最為關鍵的突然性的寶貴之處,這些身懷絕技的特種兵如果打起巷戰、爛仗也未必見得會比張學良的剿總衛隊要強多少?一個換十個的買賣張學武都得大呼虧本至極。
大軍壓境肯定是不行而特種作戰的方式也無法有效運用,張學武感到有些頭暈至極,難道自己只能等待張學良自己的醒悟不成?這似乎也太過不靠譜了,畢竟張、楊二人發動的雙十二事變不過是為了其自己的權勢,說白了就是一己私利而已,畢竟蔣介石主掌整個中華民國的軍政大權,兩廣事變已經是一個非常不好的開端了,不過能夠松手放棄自己手中權力尤其是軍權的人能有幾人?人畢竟還是自私的,道理有大有小,在大道理面前小道理亦不是什么道理了。
就在張學武無猶豫不定之際蔣介石私人密使竟然帶著委座手諭突然出現在了運城,這個密使說起來張學武還有些熟悉,這個人就是侍從室的黃文興,奉化人黃埔出身,可謂是根紅苗正,去年的時候張學武還給其表示過意思。
不過此刻當黃文興出現的時候,卻把張學武嚇了一大跳,以往文質彬彬的老哥竟然一雷逃難要飯的打扮?渾身散發著酸臭的味道,難怪被擋在了司令部之外,如果不是其大喊張學武的字和王闖等人的名字并聲稱其有委員長密令手諭,衛兵還真沒打算替其通報。
黃文興一見到張學武頓時疼哭流涕大喊道:,“學武兄,有飯沒?
先來幾碗充充饑啊!”
黃文興先是一頓狼吞虎咽,隨后從自己的衣服夾層下面抽出了一塊白色的手絹,上面工整的寫著幾行小字,最下面蓋有中正印的紅章!張學武并不記得歷史上蔣介石在雙十二事變之中有傳出過什么密令或者手諭?
黃文興本人是奉化人,又是黃埔出身供職侍從室理應不能欺騙自己,而且黃文興這也不是欺騙自己,而是在拿他自己的腦袋開玩笑。
黃文興拽住張學武的手激動不已道:,“兄弟我是九死一生啊!這是夫人轉交給我的,校長稱你是黨國的擎天博玉柱啊!學武兄!委員長的安危現在可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委座讓我轉達你漢卿不過一時受到jiān小之人的蒙蔽,萬望以黨國大業國家民族之利益為重,切不可因私廢公!國家危亡關頭要慎則又慎啊!”
張學武點了點頭讓人安排黃文興去休息,蔣介石的所謂手諭是寫在了一塊手帕之上,不過正文只有幾向叮囑之話,表示其對張漢卿會既往不咎”東北軍所部亦可調回平津、熱河前沿。
最為主要的是蔣介石還透露了一個信息,亦可武力解決,但是必須要有十足的把握,而且無論采取何種辦法”必須盡快結束雙十二事變,消除國內外之影響”唯恐日久懸而不決日本人會借機生亂。
張學武能夠從這封手諭密令中感到一種急迫,因為胡正龍現在幾乎每天都在向運城方面報告朝陽、赤峰等地的情況,進來竟然有日本關東軍飛行師團的日軍偵察機侵入赤峰上空進行照相,雖然被擊落了三架,但是日機來往的架次與頻率皆不見減少?似乎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感覺?
關東軍方面反常的舉動讓張學武有些緊張,如果按照日本關東軍總司令官的任期來計算,南次郎正常應該在1936的年底進行與下任總司令官的交接,最遲也要在1937年2月進行。
但是,當前日本方面并無任何的消息傳出?出于對日本人習慣性和戰略部署方面的考慮,張學武覺得只有二個可能,第一就是南次郎想在自己離任之前大打出手,第二就走出于戰略戰術安排的關系,日本的戰略決策機構覺得不易臨陣換將,所以應由南次郎指揮實施此番戰役,無論是何種情況,張學武都感覺到了戰爭的陰云已經越來越逼近了。
蔣介石的手諭實際上等于讓張學武給張學良傳遞一個消息,另外一點恐怕更多的是要穩住張學武,如果張學武真的從賊加入叛亂行列的話,那么恐怕割據局面就在所難免了,一旦形成這種局面,宋子文的承上啟下的聯絡就會變成一些人加以利用的法寶,屆時他蔣某人恐怕亦得一命嗚呼了。
張學武之前確實有點不大好意思給張學良拍電報,之前他雖然公開反對張、楊之舉,但是卻并未如同閻錫山那般激進,又是通電又是聲明的表白自己,張學武現在就是撈取足夠的資本,因為只有資本到了一定的程度,才不會有人想要動他這位中央軍內的絕對實力派,否則僅僅他在包頭置辦下的那些產業與手握的十余萬雄兵,以及四十萬經過基礎訓練的青壯年后備役,就足夠讓有些眼紅之人羅列罪名加身”讓他張學武死上幾十次了。
當做如針氈的張學良接到張學武的電報的同時,中央軍方面的空軍部隊的三十余架飛機空襲掃射了潼關沿線的東北軍部隊,何應欽真的敢大打出手?張學良此刻可謂是心驚肉跳,眼見著之前的西北大聯合已經瓦解,就連之前最后自保措施的三位一體也恐難實施,蘇聯方面的嚴辭譴責,閻錫山的反復加上張學武激烈的反對,讓張學良自覺似乎在一夜之間成為了孤家寡人。
張學良獨自一人坐在書房當中,雙十二事變究竟如何解決?他此刻的頭腦中一片空白,張學武的電報很長,吾兄長漢卿鈞鑒:弟身為軍人只知國事而勿論私情,萬諒!抗日與否當為國家之政策,領袖或起落自有政府與民意,兄武干戈起,將己置于獨夫民賊之地?此刻日本關東軍已經糾集了四十二個師團的兵力,配屬特種兵與其陸航飛行部隊共計超過七十五萬,日本人在本土還囤積了近四十多個師團。隨時可以海運至上海、青島等地,日本帝國海軍擁有世界數一數二之龐大艦隊,我漫長之海岸線處處皆為魚肉,我軍戰略布局必遭日軍分割切斷,日本帝國如此窮兵蛺武之可怕兄可曾見過?弟之部隊擔負鎮守熱河前沿之重任,現竟然屯兵運城乃是本末倒置,兄易幟當年乃是為了國家民族之利益,毅然放棄權位,如今為何卻又如此?個人之私利當與民族利益相比?個人之痛苦安敢比國家民族之痛苦?兄當懸崖勒馬之!你我個人之苦可能與東北三省三千萬民眾之痛苦相比擬?日本帝國關東軍在東北三省窮兵默武囤積重兵七十五萬,我同胞鄉親生活在何等水深火熱之中?
我等怎可同室操戈?如殺蔣可否有人擁有其威望一統軍政大權?揮師北伐光復國土?萬望斟酌再斟酌!慎之又慎!莫給日本人可乘之機,莫忘你我殺父之仇,奪土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