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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碧血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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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碧血丹心  張學武是軍人,政治上的事情他即便是想插手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才行,這種國家政策大事,亦行政院方面才能下最終論定,出任行政院院長的汪精衛這些天可謂是意氣風發,原因非常簡單,熱河打敗了那會老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張學良則有下野之危機,只有高呼抗日到底,全民族團結起來的汪精衛賺了個盆滿鍋滿。

  中國國民政府在國聯的工作人員由之前的二三十人,一下子擴充到了一百多人,顧維鈞、顏惠慶等人則是被急招回國,準備參加在上海與日本方面的談判,雖然大家雙方都沒什么誠意,但是有些架子和面子之間的事情還是要考慮的。

  現在日本人打敗了,要談判,老蔣是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自然不便出面,而且之前合作之條件就是汪主政,蔣主軍,風風光光的輕搖羽扇與日本人談笑之間把戰爭沒能解決的問題都解決掉,對于汪精衛來說無疑有是一個名利雙收的差事。

  之前汪精衛一直擔憂前線打敗仗,自己又要背黑鍋頂罵名,所以熱河慘敗開始,汪精衛主動出擊,開始肆意的攻擊張學良,試圖轉移國人的注意力和視線,免得他最后出來收場簽喪權辱國的條約的時候遭人唾罵,汪精衛也在盯著熱河,熱河雖然地貧人少,但是其一年的“熱土”,也就是大煙至少有八千多萬,七十多萬的煙民靠著種植大煙精煉過活,要知道國民政府一年的各項稅收總額不過27億,八千萬可絕對不是一個小數字,況且省主席就不應該是軍人兼任。

  但是對于老蔣來說中國有有兩個主要的大敵人,蘇俄和日本,為此老蔣曾經提出過一個很著名的觀點,那就是“倭患急而俄患緩,俄患大而倭患小!”其中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在侵擾中國領土問題上,日本是急而快,但是蘇俄卻是逐步的蠶食,穩健有效率,所以老蔣一直認為日本不是中國的心腹大患,而蘇俄才是。

  中東路事件讓中俄徹底斷交,所以日本人才是無忌憚的發動了沈陽事變,隨后又以重兵入侵熱河,這時老蔣才意識到,兩個惡鄰是不能同時都得罪的,所以他打算派顏惠慶前往蘇俄恢復中蘇外交,不過這也只是老蔣的一廂情愿而已,俄國人是怎么想的?恐怕沒人知道,而且俄國人也并不是好相處的,那可是地道的北極熊,大型的食肉動物,尤其俄國還惦記著唐克駑以及外蒙諸地,一不小心可就不是丟塊肉那么簡單了。

  實際上老蔣的政策就是倭患只要還能容忍,就先對付國內的軍閥派系與俄患,但是沒想到日本人蹬鼻子上臉的速度令人睜目結舌?沒辦法只好在返回來聯俄,不過此舉可謂是與虎謀皮一般的危險,歷史上雖然中國人最痛恨日本人,那是因為中日戰爭中的屠殺、搶掠、強奸等等所引發的,但是俄國人卻是吞占中國土地最多的國家,日本人是惡名在外沒撈著實惠,俄國人是不聲不響滿兜金元寶。

  所以在聯俄的問題上老蔣還是有些遲疑的,以俄國人牽制日本說起來容易,俄國人也不是傻瓜,操作起來的難度自然可想而知,不過老蔣此刻一心正在琢磨如何將張學武扶上前臺,熱河也確實需要一員猛將鎮守四方,善守的張學武自然也是老蔣不二的選擇。

  南京方面的軍令讓前出熱河的中國軍隊都放緩了進軍速度,王以哲所部與于學忠所部在收復了山海關之后與日軍形成的對峙之勢,而日軍棄守的朝陽也在四月八日回到了中國軍隊的控制之下。

  各路大軍在熱河忙得不亦樂乎之際,張學武卻率領著新編第一師的殘部在承德這座廢墟之城中率先清理出了一塊大空地,用東西兩個戰斗最為激烈的方向坍塌的城垣青磚,動員了幾百名瓦匠,修建起了一座下底五米見方,上頂呈收縮狀的十米高的一座鎮魂塔,塔正面用老街的石板拼湊出了“新編第一師承德陣亡將士紀念碑”十四個大字。

  則兩旁則銘刻則碧血丹心、常耀八個大字!白色的靈幡在風中呼啦作響。

  對于張學武來說,大戰過后第一頭等大事不是表功請賞,而是如何安撫逝者的靈魂,凝聚軍心!從北平趕來的張學良、何應欽,第十七軍中將軍長徐庭瑤、第二十五師師長關麟征、副師長杜聿明,團長戴安瀾,第二師師長黃杰,第八十三師師長劉戡等人都參加了祭奠儀式。

  新編第一師幸存的全體官兵此刻是披麻戴孝,在紀念碑前列隊完畢,寒光閃閃的刺刀,殘破的軍服似乎記錄了之前那場血戰的殘酷,張學武環顧眾人走上禮臺,用手敲了敲麥克風,喇叭中傳來出了一陣砰砰的聲音。

  全體人員肅穆立正,張學良、何應欽等人坐在禮臺之上望著張學武的背影,張學武首先摘帽立正默哀三分鐘,在場的全體將領全部起立脫帽致哀,軍官則敬舉手禮,士兵敬持槍禮,在哀傷的慢調集合號聲中,想起多日來的撕殺和這一片片的廢墟,很多官兵淚流滿面。

  張學武望了一眼臺下的眾多記者,沉聲道:“我國民革命軍新編第一師所部,奉命據守承德危城,與日寇血戰十數日,斃死斃傷日軍五萬余人,在友軍的策應反擊下取得了承德大捷之空前勝利!我身后的這座紀念碑一共有一萬零二百七十塊城墻青磚壘砌而成,每一塊磚上都浸透著我軍官兵的鮮血,每一塊磚上都有一名官兵的姓名,是他們用血肉之軀捍衛了民族之獨立,國家領土之完整!身為軍人,國家之土!寸土不讓!”

  這時很多人才發現,果然在紀念碑的青磚上都銘刻著一個個的名字和部隊番號以及職務。

  張學武微微停頓了一下道:“咱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天理昭彰,今天他日寇倭奴犯我神州燒殺搶掠,殺我兄弟辱我姐妹,他日我亦率部登陸日本,定要讓其血債血償!”

  張學武奮力一揮右臂,臺下五千多名官兵同時高聲疾呼:“血債血償!血債血償!血債血償!”

  隨即幾百名衣著破爛的老百姓神色惶恐的被憲兵引導到了前臺,張學武身旁的黃濤帶著白手套,神情莊重的翻開一本厚厚的卷宗,黃濤看了一眼張學武,張學武點頭示意!

  黃濤深深的吸了口氣道:“王富貴!新編第一團、一營二連下士班副,擊斃日軍六人,其中一名大尉,撫恤金七塊大洋,擊斃倭寇賞格為一百二十塊!由其寡母胡李氏與妻子齊二紅領取。”

  “我給青天大老爺磕頭了啊!”一個拉扯著二個五、六歲孩子的婦女攙著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婦跪在了地上徑直咚咚的給張學武和黃濤磕起了頭!

  張學武急忙一把扶起老人道:“您的兒子是英雄,他犧牲的壯烈,日后家里有什么難處就盡管來找部隊,部隊就是你們的家,你們都是烈屬,你們的親人都為國家而捐軀成仁,當屬無尚之光榮!”

  顫顫巍巍的陣亡士兵家屬如同走馬燈一般,黃濤在讀英雄的事跡,移交烈士遺物給家屬,并當場清點撫恤金。

  張學武一會工夫就心不跳面不改色的發出了幾萬大洋,隨即一揮手道:“其余陣亡的弟兄們的撫恤金和賞格我會核實逐一發到其家人手中的,活著的弟兄,下午回各連領錢!”

  師座萬歲!萬歲!在一片歡呼聲中,張學良私下也很佩服張學武的這一手玩得實在太漂亮,恐怕過了今天新編第一師幸存的這五千多人今生今世也要唯張學武的馬首是瞻了,張學良看了一眼那空空如也的大錢箱,詫異的望著張學武道:“承文啊!你哪里來的這么多錢啊?這么發下去還了得?”

  張學武微微一笑道:“我抄了湯二虎的家,這是其中一部分,人無信則不立,將士效命死守,這點錢算得了什么,不過不夠的錢就要堂哥你想辦法了!”

  張學良一聽張學武讓他想辦法,也只好無奈的笑了笑道:“那晚上你請客,我必須要吃你一頓才行,何部長屆時會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何應欽微笑著拍了拍張學武的肩膀道:“南京中央政府方面決定從各部隊抽調六百名中低級軍官和八千名老兵補充你部,授予你二等光華、一等寶鼎勛章,并晉升你為國軍中將軍團長,授予榮譽呼號虎賁!以新編第一師所部改編熱河軍團,亦虎賁軍團,所部番號為國民革命軍新編第一軍團,所轄三至五個甲種師,德國顧問團將增派人員協助改編整訓,并補充軍備。”

  何應欽停頓了片刻繼續道:“委員長非常關心熱河的防務問題,所以對即將組建的熱河軍團可是寄予了深切的厚望,在軍備武器彈藥方面軍政部會全力配合的,另外還需要你將此番承德保衛戰有功人員的明白報上來,南京方面會按照軍政部相關規定進行獎勵。”

  對于何應欽提前解開了謎底,張學良對驚訝不已的張學武微微一笑道:“我二十二歲就是軍團長了,你都快二十五歲了,有什么可吃驚的?這次留你在熱河是何部長的推薦和南京蔣公的意思,熱河局勢必須要有一個鐵腕人物來進行一番徹底整頓,你不但要擔任熱河軍團軍團長,還要兼任熱河省主席一職,承文切記啊!熱河與山海關就是平津的兩扇大門,如果承德這里一旦失陷的話,日軍將可以長驅直入,切斷我津浦路沿線,并分兵進入山西切斷我正太路沿線鐵路,戰略要沖不得不防啊!”

  一瞬間,張學武明白了過來,之前他還一直奇怪?為什么今天來的都是中央軍所部的將領,而且二十九軍、三十二軍、東北軍各部都向朝陽攻擊前進,唯獨戰力最強的中央軍三個師在承德周圍盤橫,原來是在給自己這個新扎軍團長兼省主席保駕護航啊?

  不過虎賁這個榮譽呼號卻讓張學武有些汗顏,這明顯是搶了后世74軍57師的生意,不過57師的虎賁乃是代號,代號與呼號可是天壤之別,代號是自己上報軍政部的,而呼號則如同飛虎旗一般要有最高軍事委員會下達委員長令方可頒發的,要求被授予之部隊要有絕對突出之功績。

  傍晚,張學武宴請張學良、何應欽、徐庭瑤、關麟征、黃杰、杜聿明、劉戡、戴安瀾,以及大批的記者。

  由于承德是一片廢墟,所以晚宴在一個巨大的帳篷里面舉行,不過所有的菜肴全部都是日本罐頭?喝得是日本清酒?這樣參加晚宴的眾人微微一愣,張學武隨即解釋道:“既然是招待大家,當然要用繳獲的戰利品才對!這次是給日本人一個教訓,告訴他們少狂妄囂張,莫欺我中華無人,膽敢再犯我疆土,定殺他個全軍覆沒,如果不趁早退出東北三省,外面的幾萬具尸體就是他們罪惡的下場。”

  一名帶著金絲邊眼鏡的記者見張學武說得嚇人,環顧左右道:“張學武將軍,今天既然是慶功宴,難道你就不想說些什么嗎?”

  張學武微微一愣,望著那名記者道:“請問您是哪家報社的?”

  記者也微微一愣,隨即道:“敝人曹秋華是香港大公報的專欄記者,此番前來專程采訪絕域孤軍的最高指揮官張學武將軍您的。”

  張學武點了點頭不卑不亢道:“那名請允許我糾正你一個錯誤,那就是這并不是什么慶功宴,我是名不合格的指揮官,勝利是用弟兄們的鮮血換來的,這不是我個人的功勞,那些犧牲了的弟兄們才是真正的英雄,他們是當之無愧的!而且一場戰役的勝利少不了南京軍委會蔣委員長、北平軍分會張副委員長、軍政部何部長的運籌帷幄,當然更少不了友軍的通力配合。”

  張學武一轉身高高舉起酒杯道:“請允許我將這第一杯就敬給在承德戰役中殉國的那些英勇無畏的將士們,國之領土,寸土必爭!如果誰膽敢侵占我國家領土,身為軍人當以一寸山河一寸血之精神與其血戰到底!諸位犧牲的英靈請一路走好!”

  張學武將一杯就灑在了地上!張學良、何應欽、徐庭瑤、關麟征、黃杰、劉戡等人隨即被記者包圍了起來,每個人臉色都帶著一絲凝重在應對記者們的采訪。

  可以說張學武的這招不算太厚道,但是對于無論是張學良,還是何應欽乃至徐庭瑤、關麟征、黃杰、劉戡等人,都還是十分高興的,花花轎子大家抬的道理誰都懂,如果今天張學武自己獨自大出風頭他們也沒人能夠說出一個不字,誰讓人家孤軍困守絕地,愣是抗住了日軍近二十萬大軍的猛攻,承德城打成了一片廢墟,日本人硬是沒能完全占領,僅僅憑借這一點,張學武就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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