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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終于找到病因

夢想島中文    不良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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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醫生三羊豬豬第六集爭芳斗艷  許菲菲一聽說不需要她出錢,立刻說要求簽。

  顧冰倩又提議程雪柔、陳陽都求個簽,陳陽是不信這些玩意的,他在美國接受得一直都是現代文明,他把這些所謂的求姻緣的方式當成是風俗,尊敬但不會去相信。

  “我還是不必了,沒有必要。”陳陽擺了擺手,“我看你們抽簽好了。”

  “求簽并不一定是迷信,可以當做一種心里放松的方式,你愿意信就信,不愿意信也沒有關系,反正你本來就不相信,又何必太介意呢。”

  程雪柔在陳陽的身邊,輕聲說道。

  唐果拉了拉陳陽的手,“叔叔,我看很好玩,求個簽玩吧......。”唐果感覺好玩,催促著陳陽求簽,陳陽拗不過唐果,只好答應了。

  許菲菲先跪下來求簽,她拿到簽之后,按照簽上面的數字取了解簽的字條,許菲菲沒有在殿宇里面看,而是把那字條握在手心里面走了出來,依次是顧冰倩和程雪柔,到最后陳陽時,陳陽取了解簽字條卻沒有看,他走到那和尚面前,“這字條你們準備了多少?”

  “一切都是天意,姻緣由天注定。”

  陳陽笑了起來,他沖著那和尚撇了撇嘴,說道:“這東西我原來在美國的時候常完,我都是事先準備好的,你這東西騙不過我,更何況你這肥頭大耳的,哪里像是出家之人,不是說和尚都不吃葷嗎,不吃葷怎么能長得肥頭大耳。”

  “我天生就是胖。”別看那和尚肥頭大耳的,但性子卻十分的好,在面對陳陽這一番挑釁的話語之時,那和尚依舊慢悠悠的解釋,絲毫沒有因為陳陽的話語而生氣,就從這點定性就讓陳陽對眼前這和尚刮目相看,不是普通人啊,修身養性!

  陳陽手里握著那字條,又打量了那和尚,“撲哧”笑了起來。

  “施主,還有什么事情嗎?”那和尚見到陳陽笑了起來,他兩掌合十,問道。

  “沒事,沒事,我就是忽然之間想笑!”陳陽把手里面握的紙條拿開,看了看上面的字,笑道:“君為主,婦為妃,靜則臥,動則躍,花月下,裙鬢邊,有花折時須盡歡…。”

  和尚始終都面帶笑容,不予解答,陳陽念到最后一句道:“金屋藏嬌。”

  他將這簽文看完后,又看了看那和尚,笑道:“這前面那些古文模棱兩可,如何解釋都可以,我也不多問,就是這后面那句金屋藏嬌如何解釋,難道我命中注定會有美女相伴?”

  “姻緣天注定!”和尚又說了這句話,“施主,你信則為,不信則不為,做與不做,都在施主一念之間,世人都言聰明,但其中這世間的萬般變化又豈是世人所能看明白的,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施主,你又何必追究這真假呢?”

  “說得很有道理,這本身就是為了賺錢,我又何必太介意呢。”陳陽笑著說了一聲謝謝,轉過身去,走了出去。

  那肥頭大耳的和尚依舊兩手合十,他的臉上始終都帶著笑意,當陳陽離開之后,和尚輕嘆口氣,說道:“那簽又被抽走了,上次抽到那姓葉的施主不知道如何,難道這真是天意?”

  陳陽從大廳里面走出來,就看見許菲菲、顧冰倩、程雪柔三人站在一起等著陳陽。

  “陳陽,把你的簽拿來瞧瞧。”許菲菲見到陳陽走出來,立刻伸出她雪白的小手,示意陳陽把他的簽拿出來。

  “看什么看,沒有什么好看的。”陳陽說道。

  “拿來,看看!”許菲菲不依不饒的,陳陽只得把他的那個簽拿了出來,許菲菲拿出來,念著前面那些古文也搞不懂,不過,最后一行話她還是很了解的。

  “金屋藏嬌…。”許菲菲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的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小腹,笑得差點直不起腰來,“陳陽,你這簽文太有意思了,金屋藏嬌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是讓張思穎包養起來…不對啊,那不是藏嬌,是藏男人啊。”

  “關我什么事情,又不是我寫得這玩意。”陳陽把那簽文一把拿了過來,撕碎了,扔進垃圾桶里,“你的簽文是什么?”

  陳陽一問許菲菲,許菲菲剛剛還在笑著呢,忽然她不笑了起來,支吾道:“關你什么事情,我的簽文是什么憑什么告訴你,總之,這是私人的事情,你不要過問就是了。”

  “你以為我愿意問你啊,我就是隨便一問,我猜你的簽文上面一定是什么讓你隨便找一個男人嫁了。”陳陽隨口說道。

  “你少來,我…我才不告訴你呢。”許菲菲一扭頭,沒搭理陳陽,朝院門外面走去。

  “來,把你們的簽文也給我看看,我看看你們到底是什么簽文?”陳陽問顧冰倩和程雪柔,卻沒有想到顧冰倩只是冷冷看了陳陽一眼,轉身就走,程雪柔則面帶著歉意,說道:“不好意思,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說出來,以后…以后再說吧。”

  程雪柔說著也轉過身去,快步走了出去。

  “怪事,她們到底是怎么了?”陳陽奇怪地對唐果嘀咕道,“我沒有出來的時候,她們到底說了什么?”

  唐果伸出粉嫩的小手在陳陽面前,“給我好處,不然我不說。”

  “小丫頭,又跟我要好處,難道你又想沒有零用錢,少來,快點把你知道的告訴我。”陳陽又使出他的威脅手段來,這招對唐果那是百試不爽,這次也是如此,唐果聽到陳陽又以她的零用錢威脅她,她只好撅了撅粉嫩的小嘴,很不情愿地說道:“她們就說簽文不準,別的沒有了。”

  “就這樣簡單?”陳陽瞪大了眼睛。

  “就這樣簡單!”唐果點了點頭。

  “真是的,都說過了這東西玩玩而已,值得她們當真嗎!”陳陽嘴里嘀咕著。

  許菲菲走出院門,把手里攥著的字條展開,上面寫著只是一行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她不相信這字條上面的意思,假若只有她一個人的簽文是這樣,她或許還可能相信這是真的,偏偏程雪柔和顧冰倩的簽文也是如此。

  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此巧的事情,巧事只能是在電視劇里面,但在現實社會里面卻不能有如此巧的事情。

  這是寺廟在騙錢,所有的簽文一定都是這個意思,一定都是。

  但許菲菲看見陳陽上面的簽文卻不是這樣的,至少和她們三人的不一樣。

  又在騙人,這是許菲菲心里面想到最合適的解釋。

  雖然她想把這都當成假的不去相信,但那一行字卻總出現在她的腦海里面,讓她想揮都揮不掉。

  從天妃宮出來,就已經是中午了,中午就在金陽頂吃飯,然后再下山。

  程雪柔早上就已經準備了午餐,都由陳陽背在包里。

  在金陽頂的北面找到一塊平坦的地方,席地而坐,陳陽把他包里面帶著的吃的都拿了出來。

  許菲菲有些心不在焉,吃飯的時候,眼睛一直飄忽不定。

  “看什么呢?”顧冰倩碰了碰許菲菲的胳膊。

  許菲菲的眼睛掃過坐在她對面的陳陽的臉,輕聲說道:“我還在想著那個簽,我就知道不應該亂求簽的,表姐,你說那簽是不是瞎說的。”

  “假的。”顧冰倩拿出紙巾擦了擦嘴角粘著的漢堡碎末,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們簽文都一樣,這本來就是假的。”

  “我感覺也是。”許菲菲聽了表姐的話后,心里面安心多了。

  唐果吃得極快,小孩子家,本身就食量小。

  就像上次吃飯一樣,吃過飯后的唐果就坐不住了,她就在周圍亂逛。有過上次的事情之后,程雪柔特意提醒陳陽要多注意唐果。

  “沒事,我們可以在這里看著她。”陳陽心里對唐果很了解,知道唐果可精著呢,那是好欺騙的小姑娘嗎?

  不過,唐果畢竟是小孩子,多照顧一下是沒有錯的。陳陽還是留心唐果,以免唐果再次害人。

  “叔叔…叔叔…。”

  忽然,唐果在距離陳陽大約有十七八米的地方高聲喊著陳陽,唐果這喊聲程雪柔、許菲菲等人都嚇了一跳,趕忙扭頭過去,就看見在十七八米的地方圍著一群人,唐果站在人群邊招呼著陳陽。

  “出事了。”許菲菲立刻跳了起來,撒腿就跑向那邊,她目前在附屬醫院實習,算是半拉醫生,幾乎就是一種本能反應。

  陳陽嘴里塞滿了香腸,他努力咀嚼著,卻沒有著急起身。

  “叔叔,有人昏倒了。”

  唐果那稚嫩的聲音傳了過來,唐果還在喊著陳陽。

  但陳陽卻依舊不緊不慢地,并沒有要起身過去幫忙。

  顧冰倩看不過去,她冷冰冰地說道:“陳陽,你怎么還吃得下去,身為醫生,你應該過去救人,那可是人命,你怎么能無動于衷。”

  陳陽的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那香腸吞了下去,又拿過來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后,把礦泉水的瓶蓋扭上,手里拿著只剩下半瓶的礦泉水,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我是醫生,難道許菲菲就不是醫生了嗎,她都跑過去了,我有什么好著急的。”

  “菲菲還是學生,她能幫上忙嗎。”顧冰倩說道。

  “你不相信許菲菲?”陳陽站在顧冰倩的面前,他的眼睛凝望著顧冰倩那如深潭般看不透心底的眼睛,那張絕美的冷艷面容早已經讓男人敬而遠之,再擁有一雙深邃的眼睛,很多的男人對這樣冷艷女人更多是欣賞而不敢去擁有。

  顧冰倩的心外面被冰包裹起來,給人冷冰冰地難以親近,比起此刻的顧冰倩來,陳陽忽然懷念起那個晚上熱情似火的顧冰倩,在陳陽的心里面,那個顧冰倩才更討人喜歡。

  但不可否認的是,眼前的這個顧冰倩才是最真實的顧冰倩。

  顧冰倩長長的眼睫毛眨了眨,她那薄薄的嘴唇蠕動了兩下,雖然不太愿意說出來那句話,但她還是在陳陽那步步緊逼的目光之下,說道:“我不相信她。”

  “你不相信她,是因為你始終都認為她是你的表妹,她是一名還沒有進入醫院的在校生,她只是一名還沒有獲得醫生資格證的學生,其實,你錯了,她的能力超過你所想象的,假如我不給她這個機會的話,她怎么能證明自己,她現在需要的是信心,顧冰倩,我們都應該給她信心,我相信她一定會做到的。”

  “你真的相信她?”顧冰倩問道。

  陳陽點了點頭,“我相信她可以做到,因為我知道她會是一名很好的醫生。”

  顧冰倩抿了抿嘴唇,沒有多說,走了過去。

  陳陽不緊不慢地手里握著礦泉水瓶也走了過來,當他走過來的時候,那許菲菲已經蹲在地上,對那名已經昏過去的老者急救。

  在老人的身邊,他的家人有些手足無措。

  許菲菲按照急救的方法救那名老人,但她的急救卻沒有作用,老人沒有蘇醒過來。

  許菲菲有些慌了,按照書上所說的方法對老人急救,這個時候老人應該醒過來的,但為什么老人一直都沒有醒。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其中還有幾個人小聲議論著要是老人出事的話,這個急救的小姑娘會不會惹上麻煩。

  “陳陽,你還在看什么,你還不急救?”

  許菲菲的額頭見了汗,她已經按照書上面的急救方法進行急救,按理說,這名老人應該醒過來了,但眼前這名老人卻依舊沒有蘇醒。許菲菲的心里著了慌,她把希望寄托在陳陽身上,希望陳陽能過來幫她的忙。

  許菲菲絲毫沒有意識到,她的心里面其實對陳陽很依賴,別看跟著陳陽在醫院實習的時間不長,但只要陳陽在,許菲菲就感覺不管多么復雜的病情陳陽都能診斷出來,不管多么難對付的病人,陳陽都可以應付。

  眼前,許菲菲又遇到了難題,在她看來,她應付不了,又想要陳陽來處理。

  陳陽手里握著礦泉水瓶子沒有動彈,“許菲菲,你不要忘記你也是醫生,你可以讓他蘇醒的,但關鍵是你要相信你自己,我第一天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會是一名最優秀的醫生。”

  “我試過了,我不行!”許菲菲嚷道,“為什么他沒有蘇醒過來?”

  “換做是我,我也會用你一樣的方式救他,你做得比我好。”陳陽依舊沒有動手,嘴里說道:“許菲菲,你不要顧慮周圍的環境,我們是醫生,但不是上帝,你盡力了,那就夠了,盡力去做,不管周圍有誰在唱,不管他們對你說什么,都當他們放屁,做你該做的事情,你不要讓我失望。”

  許菲菲貝齒緊緊咬在一起,再次對老人急救。

  陳陽將礦泉水的蓋子扭開,一口將礦泉水瓶里面剩下的礦泉水都喝干凈了,把礦泉水瓶高高扔了起來。

  “許菲菲,在礦泉水瓶子落到地面之前,救醒他…你可以做到的。”陳陽說道。

  那礦泉水瓶子從空中向地上落下去,但許菲菲卻沒有心情去理會礦泉水瓶子什么時候落地,她在盡全力去急救那老人。

  但其他人的目光卻被那礦泉水瓶子吸引,目光跟隨著那礦泉水瓶子。

  礦泉水瓶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陳陽手里的礦泉水瓶子扔了起來,當那礦泉水瓶子掉落在地上的時候,發出清脆的“砰”的一聲。

  幾乎就在同時,就聽到躺在地上的昏迷的老人發出一聲咳嗽聲來。

  “醒過來了,醒過來了,真的醒過來了。”

  人群之中發出驚呼聲來,這些圍觀者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礦泉水瓶子上,他們想要知道是否在礦泉水瓶子落地的時候,昏迷過去的老人會清醒過來。

  至于那老者會死會活,和這些圍觀者的關系就不大了。

  在老者醒過來的那一瞬間,許菲菲像是被抽干了渾身的力氣一般,一屁股就坐在很臟的地上。

  “許菲菲,地上太臟了,小心你的裙子臟了不能穿…這里可沒有給你換裙子的地方。”陳陽站在許菲菲的面前,右手伸出來,許菲菲揚起頭來,她的額頭還有汗水,一縷秀發被汗水打濕,就粘在額頭上。

  許菲菲的右手伸了起來,緊緊握住陳陽的手,她的整個身子被陳陽拽了起來。

  “干得漂亮。”陳陽笑道。

  許菲菲的眼睛看著陳陽,“你剛剛說得都是真的?”

  “哪句話?”

  “你說我會是一名優秀的醫生。”

  “騙你的!”陳陽說道。

  許菲菲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來,陳陽此刻卻說道:“我認為你會成為中國最好的醫生。”

  “你這個壞蛋。”

  許菲菲按捺不住自己心頭的喜悅,伸出粉嫩的手來,捶了陳陽的肩膀一把。

  顧冰倩站在許菲菲的面前,“菲菲,干得好。”

  “表姐,我也沒有想到我可以做到,我剛剛那陣兒真慌了。”許菲菲說話的時候看了陳陽一眼,又把目光挪到顧冰倩的身上,“尤其是他不插手,更讓我心里沒底兒,好在一切沒有事情了。”

  顧冰倩也看了眼陳陽,她又把臉挪到許菲菲臉上,“我相信你會是一名好醫生。”

  許菲菲眨了眨眼睛,困惑不解地看著顧冰倩,問道:“表姐,你怎么好端端說這話呢?”

  顧冰倩沒有告訴許菲菲就在之前,她沒有相信過許菲菲。但現在,顧冰倩卻改變了自己的觀點,許菲菲是她的表妹,她應該對自己的表妹很了解的,但她沒有想到對她表妹最信任的卻是陳陽。

  顧冰倩的內心里面感覺一陣愧疚,或許自己一直都把自己的表妹當成小孩子看把,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的表妹已經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

  那蘇醒過來的老者和他的家人都過來道謝,反倒把許菲菲搞得不太好意思。許菲菲在醫院實習這樣久,都沒有遇到過被病人感謝的事情,當她被病人感謝的時候,那種感覺非常得好。

  就在老者以及他的家人離開的時候,程雪柔忽然喊道:“唐果呢?”

  唐果剛剛還在這邊,剛才只顧忙著那老者的事情,卻忽略了唐果,等事情完事之后,程雪柔才想到了唐果,卻發現唐果竟然不見了,又不知道唐果跑到哪里去了。

  “打她電話。”陳陽不緊不慢地說道,“不是給唐果準備了手機嗎?”

  陳陽才是唐果的監護人,但陳陽對待唐果的態度卻想是陌生人一樣,不緊不慢,他的這副態度又引來程雪柔的抱怨,程雪柔雖然很溫柔,但一旦陳陽對待唐果漫不經心的時候,程雪柔就會抱怨起陳陽來,這和程雪柔的職業有關系,程雪柔是幼兒教師,對小孩子那是格外的照顧。

  陳陽手里拿著電話,他最害怕的就是看到程雪柔那幽怨的眼神,程雪柔在大部分時間是很溫柔的,但要是程雪柔對他使出幽怨的眼神時,陳陽就會雙手投降,百試不爽。

  陳陽趕忙給唐果撥打了電話,當電話那頭傳來唐果稚嫩的聲音時,陳陽立刻嚷道:“小叛徒,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不好好地在我身邊待著,就知道亂跑,給你三秒鐘,立刻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遇到了同學。”唐果說道。

  “同學…可愛不?”陳陽立刻換上了笑容,笑瞇瞇地問道。

  許菲菲一看陳陽那表情,和剛剛對她說話時的那種表情截然相反。剛剛的陳陽那是一個讓人信服的領導者,其說話很有權威性,許菲菲聽陳陽的話后,心里面會有一種莫名的興奮,就好像她已經是中國優秀的醫生似的。

  但此刻的陳陽卻給人一種色狼的感覺,而且還是那種極度猥瑣的色狼。許菲菲和陳陽相處的時間不算短,一旦陳陽露出這副笑容來,就證明陳陽的心里面有了齷齪的想法,說不定陳陽又看好了其獵物。

  許菲菲故意當著陳陽的面冷哼一句,就是想要讓陳陽聽到,但陳陽卻壓根沒有反應,手里拿著電話,笑道:“唐果,你那同學和她的媽媽一起來的?”

  “是!”唐果答應道,“還有她的爸爸、爺爺…叔叔,你沒有機會的,我那同學的爸爸長得很魁梧,你打不過我同學爸爸的。”

  “我就是隨便問問,我是那種人嘛!”陳陽說話的口吻立刻變了,“同學有什么好見的,唐果,你跟你同學說兩句話后,快點回來,你不知道雪柔擔心你嗎…跟我啰嗦什么,就這樣決定了,快點回來。”

  陳陽把電話掛上了!

  許菲菲故意笑道:“看起來某些人這次失望了,人家不是單身到這里玩的,某些泡良族沒機會了。”

  “我糾正一下,我不是泡良族,良家婦女我從來不染指,第二,我一直很重視雙方的感情,假如沒有感情的話,我…。”陳陽的眼睛掃過從他面前走過的一名少婦,他后面的話收了回去,改口道:“我相信一見鐘情…。”說話間,竟然去和那少婦搭訕去了。

  許菲菲看見陳陽追上那少婦,她使勁跺了一腳,嘴里嗔怒道:“這天下的好男人都死光了嗎,為什么我總是遇到這樣的臭男人,色男人,難道就沒有好男人嗎。”

  程雪柔抿著嘴輕呵了起來,許菲菲看見程雪柔在微笑,嘴里不解地問道:“雪柔,你笑什么?”

  “我笑你,菲菲,你有沒有意識到你最近脾氣大了,是不是因為…。”

  許菲菲趕緊打斷程雪柔的話,嘴里說道:“雪柔,你不要亂想,你不會認為我對他有意思吧,我敢在這里對天發誓,假如我對他有意思的話,我就天打…。”

  許菲菲的話音未落,猛然之間聽到天空之間響起了一聲炸雷。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古代亂說話者,要被割舌。現代社會已經沒有這種殘酷的刑罰,但也并非是可以亂說話。

  尤其是這誓言,更不能亂講,說不定哪句話就應驗了,烏鴉嘴還是極多的。

  許菲菲從未想過有一天,她也會被嚇到。

  假如她是聽別人講得,許菲菲一定會以為那就是胡說,但今天卻實實在在發生,雖然那一聲炸雷不是在她的腦袋上炸開,但晴空霹雷還是嚇壞了她。

  大晴天的響起炸雷,這種事情本身就很少見。許菲菲又趕巧說出那番話來,心里面愈發得害怕起來,面如土色,嘴唇都發青了,后面的話說什么也不敢再說出來。

  陳陽的頭仰起來,蔚藍色的天空只有幾朵白云,一點也瞧不出來響過炸雷。

  “怪事真不少,真應該拍下來拿去賣錢,說不定我這段錄像還會在推客上面大放光彩呢。”

  陳陽又坐在地上,從包里取出可樂,扭開瓶蓋。

  程雪柔像哄著小孩一樣安慰著被嚇到的許菲菲,“菲菲,就是巧合,沒有關系,別擔心。”

  許菲菲的臉色慘白,發青的嘴唇還沒有恢復紅潤,和剛剛的許菲菲比起來,宛若倆人。許菲菲畢竟是女孩子,不管之前的許菲菲多么的彪悍,但她本質卻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

  許菲菲坐在陳陽身邊的地方,她的貝齒微微咬著嘴唇,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恢復過來,,兩手緊緊抱著雙膝,雙腿中間露出誘惑的白色底褲。

  “許菲菲,閉上眼睛,按照我說的話做。”陳陽的右手輕輕放在許菲菲肩頭,那圓滑的肌膚觸手如羊脂般滑膩,陳陽的手指微微按了下那滑嫩的肩頭。

  許菲菲閉上眼睛,陳陽把嘴唇湊到許菲菲耳邊,嘴里低聲說道:“你想象著自己在空曠的草地上…蔚藍色的天空…,你變得很輕,你飄起來了,越升越高…你看見了太陽,那萬道金光的太陽就在你的眼前,你感覺身上暖暖的,你看見了閃電在你的身邊閃過,你不害怕它們…現在你飄回到了地面…很暖…醒過來吧。”

  隨著陳陽的話音聲,許菲菲的美眸一下子睜開了,她先前慘白的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長長的眼睫毛抖動著,“撲哧”笑出聲來。

  程雪柔和顧冰倩都是微微一怔,她們倆人沒想通許菲菲怎么會突然笑出聲音來。

  “我剛剛做了一個夢,我夢到我可以掌控閃電…那種感覺很好啊。”許菲菲說道。

  “看來我又當了一回上帝。”陳陽手里握著可樂瓶,他的包已經空了,帶著吃的東西都拿出來,已經被陳陽消滅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幾瓶飲料,陳陽右腳故意伸到許菲菲的腳上,把許菲菲的兩腳當成墊子。

  “你對我催眠?”許菲菲問道。

  陳陽把頭一點,“更準確說是我讓你暫時休息一下,這種催眠術其實有很多別的有趣作用,譬如說能讓你知道你前世是做什么的。”

  “胡扯,我才不相信。”許菲菲立刻嚷道。

  “你不相信的話,那我們開始試試。”

  “我為什么要試…你讓雪柔姐試試。”許菲菲示意讓程雪柔試試,程雪柔趕忙擺手,“我不試,我不試…。”

  許菲菲的眼睛剛剛轉向顧冰倩,顧冰倩已經拒絕道:“不要看我,我是不玩這玩意的。”

  許菲菲是肯定不做的,剛剛就因為亂發誓,差點嚇壞了她,這次說什么都不肯去嘗試。

  陳陽也不勉強,慢悠悠喝著可樂。

  唐果那稚嫩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這個小妖精不知道去哪里轉了一圈后,領著幾個人朝這邊走來。

  其中有一個年紀和唐果相仿的小女孩子扎了一條馬尾辮子,一溜小跑跟在唐果的屁股后面,就好像是唐果的小隨從。

  一對中年夫妻走在唐果的身后,那對中年夫妻應該是女孩的父母,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名年紀六十多歲的老人,那老人走上幾步就會稍停幾下,然后再走上幾步,眼睛望向陳陽這邊。

  陳陽一看見唐果臉上的表情,心里就暗自感慨看來唐果又是給自己找了麻煩。他不動聲色地暗暗捏了捏許菲菲的大腿外側的嫩肉,又沒有隔著裙子,就直接捏著嫩肉,雖然陳陽下手不重,但許菲菲那一捏就紅的嬌嫩肌膚上還是落下陳陽的手指印。

  “你又干什么?”許菲菲的臉頰一下子躥紅,女人的敏感部位極多,尤其是大腿這般極其靠近下身的敏感部位更是不能讓男人碰觸,那就是調戲。

  “有人來找你看病了。”陳陽的上嘴皮抽動了一下,示意許菲菲往那邊看去。

  “你別胡扯,找我看什么病。”許菲菲的手拂了一把自己的裙擺,在被陳陽捏過的部位摩擦了兩步,嘴里嬌嗔道:“你以后別對我動手動腳的,難道你不知道男女有別嗎,別總想著占我的便宜。”

  “我只是想提醒你而已,又沒有別的意思,你既然這樣認為我,那我也沒有什么話好說的。”陳陽站起身,“我去撒尿。”

  “粗俗,就不能說得文明一些。”許菲菲說道。

  “那我,我去噓噓。”陳陽撇了撇嘴唇。

  “叔叔…。”唐果見到陳陽要走,她趕忙快跑了兩步,追上陳陽,大聲地說道:“叔叔,我的同學家人想找你看病。”

  陳陽低聲說道:“小唐果,你老實跟我坦白,你這次又得了什么好處,平白無故的管起閑事來,非奸即盜。”

  唐果輕聲在陳陽耳邊說道:“沒有什么好處,就是那個小蠢姑娘會幫我寫作業、打掃衛生…。”

  唐果一股腦說出了一連串的事情來,陳陽早就知道唐果絕對不是那種肯輕易管閑事的,假若沒有好處的話,唐果是不會去管的。

  “病?什么病?”陳陽問道。

  唐果的嘴唇在陳陽耳邊低聲說道:“精神病,他們全家總感覺家里有鬼…我就說你是驅魔人,可以做驅鬼的。”

  “去…這筆賬咱們回家再算。”陳陽說到這里,緊跟著又問道:“你說真的,他們家里真的鬧鬼?”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是沒法用科學解釋的,直到目前還是諸多的未解之謎等待著人類去解釋。

  鬼怪的學說一直存在于各國的傳說之中,佛教、基督教、伊斯蘭教…,中國的古代傳說之中,都有鬼怪,直到目前,西方還設有專門研究鬼魂的組織。

  和數不清的UFO的目擊者一樣,也有諸多的人稱親眼見過鬼魂。

  在醫學上面,也有病人自稱看見鬼魂,但后來卻被證明患有腦部疾病。

  但那些患有腦部、視覺神經疾病的病人多為一個人,并沒有群體性,但假如說一個家庭的幾名成員都感覺有鬼魂的存在,那就是問題了。

  從不信奉鬼神的陳陽再聽唐果這樣一說,他立刻有了興趣,也不提去廁所的事情,摸著唐果的腦袋笑呵呵地和那幾個人打起了招呼。

  那和唐果年紀相仿的女孩名叫余小英,站在她父母的身邊,水汪汪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陳陽,在她的眼睛里面的陳陽只是一名很普通的年輕人,按耐不住好奇心,問道:“叔叔,唐果說你是很厲害的驅魔人,是真的嗎?”

  陳陽彎著腰,右手在余小英的頭發上蹭了一把,只看見他的手里多出一個棒棒糖,“送給你。”陳陽的手按了按余小英的頭發。

  “叔叔好厲害。”余小英瞪大了眼睛,小手接過來棒棒糖。

  唐果憋了憋小嘴,小手緊緊按住她的小包,再也不肯被陳陽偷去棒棒糖了。

  陳陽站直了身子,他的眼睛掠過那老者的臉,淡淡地說道:“余老先生,你真的看見鬼了?”

  “鬼…。”許菲菲、顧冰倩、程雪柔三名女子聽到陳陽的話后,都是微微一怔,許菲菲剛剛被雷驚嚇過,現在突然又聽到鬼的說法,心里暗自一驚,她的手下意識地握住了陳陽的左手腕。

  陳陽的臉扭過來,瞧見許菲菲望著自己的目光,他輕呵道:“有我在這里,就不會有事情,我忘記跟你們說了,我在國外是業務驅魔人。”

  驅魔人這個職業多在傳說之中,許菲菲也是在小說之中見到過這個職業,卻沒有想到會聽陳陽親口說出來,假若不是她現在的心里有些害怕的話,許菲菲早已經很不客氣地斥責陳陽又在胡說了。

  老人叫余史,是余小英的爺爺,也是余家的主人。在他面前的中年夫妻是他的兒子余風和兒媳。

  “你相信我們的話?”余史問道。

  陳陽彎著腰,從地上拾起幾塊乒乓球大小的石頭來,攥在手心里,他朝著前方走去,那前方不遠的地方就是懸崖,有手腕粗的鐵索護欄,陳陽就走到護欄前,右手取了一塊石頭來,遠遠拋了出去。

  “就像這石頭一樣,在它沒有落地之前,沒有人知道它會落在哪里。你們也是如此,在沒有搞清楚到底你們見過什么之前,我不能肯定你們就一定見到鬼…也可能是你們的幻覺,不管怎么樣,我都會幫助你們。”

  余史的家位于中海市北城區的徐家街,那里是老城區了。

  顧冰倩開著車跟在余家那輛黑色的北京現代車后面,從金陽頂回到市區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唐果頭枕在程雪柔的身上,累得早已經睡著了。

  許菲菲坐在副駕駛座上嘴里嚼著口香糖,她時不時扭過頭來,抱怨上兩句。

  “我們有必要過去看嗎,打電話給精神病醫院…我才不相信有鬼。”

  “我相信有鬼,1946年,英國多所醫院都有病人見鬼的病歷,除此之外,還有多起目擊者見鬼的病例,事后證明,那些目擊者的精神都正常。”陳陽說道。

  “1946年的事情,誰知道是真是假…國內不是有很多的偽造文件嗎,就像我們國內的文件檔案,都沒有多少1946年的檔案,我才不相信呢。”許菲菲不相信地說道。

  “國外的檔案保存一直很完整,你甚至于可以在國外查到幾百年前的居民身份,我們國內的檔案不能和國外相比。”顧冰倩說道,“菲菲,你到過國外就知道國外對檔案保管方面的重視了。”

  “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但我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至少我沒有見到過之前,我不相信,我相信這里面一定有原因。”許菲菲說道。

  陳陽說道:“許菲菲,你這點也是我欣賞的,總是想要去追究事情的真相,你說得沒有錯,事情總是有根源的,你想過為什么1946年見鬼的特別多?”

  “地震、海嘯或者大氣污染,也許是月球靠近地球,總之多種原因都可能造成人類的緊張、幻覺…。”

  “第二次世界大戰呢!”陳陽冷不丁拋出這話來,許菲菲一怔,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陳陽說道:“第二次世界大戰是人類巨大的災難,幾千萬的人類死于戰火之中,數不清的人在戰爭中受傷,1946年正值世界大戰剛剛結束之際,那些在戰爭中受傷的士兵和普通市民們剛剛回歸生活,人的腦部遭受撞擊的受傷士兵和普通人,可能出現視覺障礙…。”

  “我看過類似的病例報告,一名參加過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英國士兵曾經看見他死去的戰友,而且不是一次出現,經過檢查,他的視覺神經受損,腦部曾經受過撞傷,導致他出現幻覺,難道你懷疑他們也是那種病例,他們是出現幻覺了?”

  許菲菲之前還顯得心不在焉,沒有多大的興趣,現在聽到了陳陽這一番話之后,兩眼里面放出喜悅的光芒來,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按耐不住喜悅的心情,“要是他們真的是那種病例,一定會造成轟動的,我們可以做該病例的研究了…我的大學畢業論文就以該病例為主,我能以全校有史以來最優秀的成績畢業了。”

  許菲菲發出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來,陳陽聳了聳肩頭,聲音不高、但很清楚,“我不認為他們是腦部受到撞擊導致的幻覺,你什么時候見到過全家都受到撞擊,集體出現了幻覺,你當這是病毒,可以被傳染嗎?”

  “那你為什么要提那個病例?”

  “隨便一想而已,誰規定我不能隨便聯想。”陳陽說道。

  徐家街是老街區了,老建筑很多。

  快到余家的時候,路兩側的施工車輛明顯多了起來,能看到不少拆了一半的樓房。

  這些天,房地產開發異常的火爆,房價也是一天比一天高,北京、上海等城市的房價都多達數萬一平方米,就連大連這種海邊的彈丸小城也均價上萬,對于一座充斥著化工廠的城市來講,均價上萬更多是游資的運作。

  中海市郊區的房價也早已經突破了萬元,作為中國幾座大城市,中海市的房價緊逼北京、上海,也是中國房地產房價高的一座城市。

  徐家街這片早在五年前,就有過城市規劃,想將這里拆遷,但后來考慮到徐家街這里有很多的老建筑,其中還有不少是革命時期的革命文物,要是大規模拆遷的話,難免會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一旦不小心把一些革命文物給損壞的話,那可是大事情。

  徐家街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五年前,就打算對那里拆遷改造,就考慮到老建筑、革命文物多,當時的市委班子開了兩天的會,最后由市文物局牽頭,把徐家街那片做文物摸底工作,該是文物的定性為文物,在地圖上重點標識,規劃的時候,把那片規劃出來,不碰就是了。

  結果等文物摸底工作的結果一出來,當時的市委班子一看,沒敢動,那上面標出來的文物建筑很多,要是按照城區規劃的話,徐家街那邊根本就沒有法子開發。

  這事情就這樣擱下來了,后面的幾年,隨著房地產異常的火爆,有些開發商又打起那邊的主意來,政府在土地財政的巨大誘惑力下,也松了口,把一些近代的老建筑都給列為可拆遷,政府這松了口氣,房地產開發商們就像是蛀蟲一樣蠶食起徐家街來。

  不過,畢竟有些老建筑、革命文物還是不能動的,市文物局也沒有膽子松口,市政府那邊也不敢松口把文物給拆遷了。

  但還是有些不良開發商通過一些其他的手段得到了一些土塊,把文物建筑給拆了。

  這一路上,沒少見到工地。

  陳陽輕嘆口氣,說道:“沒有想到國內的人會如此的短視,現代的建筑幾個月就能建立起來,但那些老建筑卻需要上百萬甚至更久,一旦被損壞了,就無法復原了,比起金錢了,其損失的將會是無法衡量的歷史財富。”

  “這就是國內的情況,當你適應了目前的國情之后,你的心就會變得冷淡起來。”顧冰倩說道。

  “表姐,那是你,我可沒有,我一直都認為我們這些人應該站起來,面對這些不良的現象應該的抗爭,現在不是有網絡嗎,我們可以轉播啊,微薄、QQ等等,都可以轉載不良現象,我相信這樣以來,這些現象就會得到有效的制止。”

  顧冰倩微微把頭搖了搖,對于許菲菲這個想法表現出十分的不贊同來,“我不認為這樣有用,多做無益,在合適的時候還是出國。”

  “表姐,你怎么可以這樣說…。”

  許菲菲還想擺出大道理,打消顧冰倩出國的想法時,顧冰倩的車已經開到了街邊停下來了,就看見前面的路被兩邊的碎石堵得就剩下一排道了,勉強能過一輛車,這街道是雙向的,一旦前面來車了,這邊來的車只能停下來,等前面的車過來,然后再開車過去。

  顧冰倩把車停下來,許菲菲按耐不住,嘴里嚷道:“這里的路太難走了,又快天黑了,我們不如回去吧,這里一看就很亂,萬一有搶劫的怎么辦…,就算沒遇到搶劫犯,車里面還有一頭色狼,誰知道他會不會趁天黑做出什么事情來,想想都感覺可怕。”

  “這個你可以放心,我的愛好僅限于讓我心動的女人,你不在這行列之中。”

  陳陽不甘示弱地反駁道,許菲菲冷哼道:“這可說不一定啊,色狼就是色狼,就算你看不上我,到時候你獸性大發,那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就算我獸性大發,那我也是找雌性生物,不會找我的同類,你大可以放心。”

  “陳陽,我要跟你單挑…。”

  當車停到余史家門前時,許菲菲還在生氣,她坐在副駕駛座上,嘴里冷哼道:“陳陽,這事情是你自己攬得,我沒有必要跟你一起進去,表姐,我們回家,讓他一個人回家。”

  顧冰倩解開安全帶,“這宅子是老宅了,中海市的老宅子不多了,進去看看也好…菲菲,陪我進去看看。”

  “表姐,你這是怎么了,誰相信這里有鬼啊,偏偏有傻瓜愿意相信這里有鬼,我看八成他心里有鬼。”許菲菲說道。

  “我也感覺這宅子很不錯,紅墻青瓦,就連大門都是那種中開的木門,菲菲,我們不如進去看看,我感覺這宅子至少有一百多年了,很古老的宅子。”程雪柔也說道。

  “雪柔姐,你也要進去看看,這有什么好的,我才不想進去看呢。”

  陳陽笑道:“菲菲,你到底心里再擔心什么?”

  “什么擔心什么,我…我才沒有想擔心呢。”許菲菲支吾道,“我只是感覺這一家人古怪,好端端地說全家見鬼了,這怎么可能,我看他們就是在說假話,我…我才不想跟他們一起胡鬧呢。”

  “這宅子很古老,至少在一百年以上,但你看他周圍的那些房子,一大半的被拆了,但獨獨這宅子沒有拆,菲菲,你就不感覺好奇嗎,為什么這宅子不拆,或許真的有鬼呢,那些拆遷的工人都害怕,不敢靠近,要是我們能發現鬼魂的話,那我們就出名了,可以通過科學的方法來證明鬼魂的存在。”

  “我…我不想去找鬼魂,很…很無聊,總之沒有鬼,都是人編的。”許菲菲說道。

  “既然都是人編的,那你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陳陽笑道,“作為醫生,什么沒有見過,你假如連這道關都過不去的話,你又如何能當一名好的醫生,菲菲,你剛剛已經證明了你可以成為好醫生,現在,讓我再次可以相信你。”

  許菲菲緊緊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力氣,終于,她推開車門,下了車。

  陳陽的嘴角浮現出神秘的笑容來,慢悠悠地下了車。

  院子很大,院子西邊擺放著一個架子,架子上面擺放著大大小小的花盆,每個花盆里面都有不同的植物。

  瞧不出余史還是一名花草愛好者,挺有雅興的。

  院子的東邊是一排架子,陳陽叫不出名的綠色植物的藤蔓順著架子爬到上面,構成一個天然的綠色植物的亭子,架子下面擺放著一個石桌,幾個石椅。

  北面有一溜房子,都是那種古老的房間,鏤空的屋檐、一人合抱的粗大柱子......處處顯示著這是擁有著悠久的歷史,是一座古老的宅子。

  和大多數的老宅一樣,這里只是前堂,從院子的側門走過一條回廊,就來到后面的房間,這里是臥室、客廳,不過,在最西邊的一間廂房被用紅色的紙條封死,那紙條上面還龍飛鳳舞的畫著一些陳陽不認識的符號。

  “就是那房間鬧鬼,我們之前已經請過伏魔寺的和尚驅鬼了,但…還這事情我們也不好說,絕非不是我們所愿意面對的事情。”余史輕嘆著氣,似乎有著難言之隱。

  “爸爸,先請陳先生進去坐吧,這驅鬼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完的。”余風攙扶著余史。

  余史咳嗽了一聲,他那干枯的右手輕按在后背,點了點頭,“陳醫生,你瞧我這人,只顧著和你說話,卻忘記請陳先生進去坐,走,到客廳去做,咳,我們這里是百年的老宅,總之打掃不干凈,余風,明天你去請人再來打掃一番…電視臺的記者就讓他們晚點過來得好。”

  “好的,我知道了。”余風趕忙答應道。

  這一行人走進了客廳,余史先坐在正中的紅木太師椅,陳陽緊挨著余史坐了下來,許菲菲等人則坐在另一面,那桌子和椅子都是那種很古老的,這種座椅就在電視里面看見過,尤其是椅子的扶手都磨得掉了漆、露出里面的那種古老的木頭色。

  但這家人卻沒有想要重噴漆,說不定就是想要這種感覺,告訴你,這可是正經八百的古董。

  余風的妻子送上茶水,茶水、茶具都是那種古老的。許菲菲此刻總算來了興趣,她的右手摸著那光滑的扶手,眼睛在這客廳打量著。

  “余老爺子,我多問你一句,你說這宅子鬧鬼,是哪一天開始的?”

  “是前一個星期,當時,小英睡覺了,我們家人坐在一起聊天,就聽到了側房有聲音,我們過去查看時,看見有一個身穿戲服的女子在側房,等我們再進去看時,就不見了。”

  余史說得很慢,雖然他已經六十歲,但眼不花、耳不聾,聲如洪鐘。

  許菲菲不知道為何打了一個哆嗦,把屁股向著顧冰倩這邊挪了挪,但她的目光不經意瞧見陳陽的目光掃向自己,許菲菲就感覺陳陽那瞧過來的目光之中帶著輕視的意思,許菲菲心里突然不害怕了,把屁股又挪正了,拋給了陳陽一個白眼。

  “余老爺子,你說是一個星期前見到的鬼,那后來是否又再次見過呢?”陳陽問道。

  “又見了三次,不然的話,我們也不會想到請和尚幫我們驅鬼。”

  余史端起茶杯,噙了口茶,把茶杯放在右手邊的茶桌上,又補充道:“我們這宅子民國時曾經住過戲子,我的爺爺說那時候有一個年輕的女戲子就住在側屋,后來,上吊在那里了,不過,這些年倒也平安無事,我們也就不在意了,但沒有想到卻出現了這事情。”

  陳陽的眼睛瞇了起來,“余老爺子,我就多說幾句話,你怎么知道你們見到的那女鬼就是那死在側屋的女戲子呢?”

  “我們也是猜得,不能肯定。”余史說道。

  陳陽笑了笑,他拿過來茶杯,眼睛望向門口,“這拆遷有些日子了,為什么就不拆你們這里,難道就因為這里有鬼?”

  “也許是吧!”余史說道。

  “老爺子,你之前是否見到過我?”陳陽問道。

  余史把頭一搖,說道:“沒有,我也是今天才見到陳先生你的。”

  “那就奇怪了,你的眼睛告訴我,你知道我是誰,為什么你要對我隱瞞呢?”陳陽嘴里說道。

  “我沒有隱瞞,陳先生,我們真的第一次見面,我也是聽小英的同學說她叔叔是驅魔人才想請陳先生來幫我們的忙,假如陳先生不肯插手的話,那也沒有關系,我們還是很謝謝你。”余史說道。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也直接說好了,我是一名醫生,我可以幫你治病,但卻沒有辦法治你的心病,要我說,心病還需心來醫,有些事情你不肯講出來,我這名醫生也幫不上你的忙。”

  “鬧了半天是我們誤會了,我們真的以為你是驅魔人。”余史嘴里說道,“陳醫生,麻煩您跑過來,實在對不起。”

  “應該是我們不好意思!”陳陽笑道,“可能我幫不上什么忙,不過,我倒是認識一名朋友,他這人在捉鬼方面很有一手,只是我不知道我那朋友是否愿意出手…余老爺子,不介意借我紙和筆吧。”

  “小風,快拿紙和筆。”余史本來穩如泰山,忽然之間,他就有些慌了,差點把茶杯碰到地上。

  余風趕忙手里拿著紙和筆跑了進來,陳陽就在那紙上寫上一個電話號碼和名字,放下紙筆,把紙條拿給余史,說道:“就說是我介紹的,他欠了我一個大人情,不過,我不敢保證他一定會出手,余老先生,試試總是沒有錯的。”

  “是,是,謝謝陳先生。”余史趕忙謝謝。

  陳陽擺了擺手,他站起身,說道:“余老爺子,這事情還沒有辦成,你還是不要謝我,這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先走,省得遇到女鬼…希望將來還有機會到這里閑逛,我還是很喜歡這里的。”

  “陳先生,只要你什么時候有時間,盡管到我家!”余史那是帶著自己的兒子、兒媳和孫女一直把陳陽送出了大門,眼看著陳陽等人上了車離開,余風急急忙忙地問道:“爸,到底陳陽說的那人是誰,該不會是一個記者吧,這種事情我看記者也不會管。”

  余史把陳陽寫的字條遞給自己的兒子,當他一看那上面寫著的名字,不由得喜出望外,“爸,怎么會是他,咱們這次可真的遇到貴人了。”

  鬼只在人心,人的心里有鬼,則自然有鬼。

  許菲菲始終都沒明白到底那宅子里面是否有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許菲菲忍不住扭著頭問道:“你搞什么神秘,到底那宅子有沒有鬼…你真的認識會抓鬼的人?”

  “許菲菲,你也是學醫的人,假如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的話,你還怎么當醫生,真是可笑。”陳陽流露出不屑的表情來。

  “我也知道你是在故作玄虛,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許菲菲問道。

  “一出拆遷的鬧劇罷了。”陳陽的左手放在唐果的小肩膀上,唐果故意用她的櫻桃小口去咬陳陽的手指頭,唐果沒用力,她的小牙齒輕輕咬著陳陽的手指頭,陳陽任由唐果咬著。

  “拆遷鬧劇?”許菲菲恍然大悟,“要是那房子鬧鬼的話,說不定那些拆遷的人就不敢拆遷了,他們一定是故意那樣做的,但我們今天和他們遇到不是太巧了嗎,難道他們是故意要等我們…或者他們也是想出去散散心。”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巧合的事情的,或許就是趕巧而已。”

  “陳陽,你給他們的電話是誰的,難道你給他們110,讓他們報警?”許菲菲問道。

  “一名不太熟悉的朋友的電話,他叫唐明謙,不知道許菲菲你是否聽說過他呢?”

  “唐明謙,這個名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聽說過。”許菲菲皺著眉頭想著。

  “唐氏集團的未來繼承人。”顧冰倩淡淡說道。

  “哦,就是他啊,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的酒會就是他搞的,是一個帥哥啊…。”

  “花癡。”陳陽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花癡怎么了,我愿意,在我的眼睛里面,唐明謙就是比你這個猥瑣、不良、花心、好色的混蛋要好,怎么了,不服氣你咬我啊。”

  陳陽猛然把身體向前一傾,果真張著嘴在許菲菲那裸露出來的肩膀上輕咬了一口,又快速得把身體收了回來,“沒有想到還有人有這種變態的要求,那我就滿足你好了。”

  “你真的咬我,臟死了,全是你的臭口水,你這個混蛋,我不能饒了你…表姐停車。”許菲菲坐在副駕駛座上感覺打不到陳陽,她立刻讓顧冰倩把車停下來,想要到后面和陳陽好好的算算賬。

  顧冰倩此刻忽然說道:“陳陽,你真的認為唐明謙會管這事情?”

  陳陽笑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絕對的事情,我又不是唐明謙,我根本就不能知道唐明謙的想法,但是,我卻知道唐明謙應該會對這里的事情感興趣。”

  “這話怎么講?”

  “很簡單,第一那余老頭的宅子是一座古宅,是屬于文物的,那余老頭子想出各種辦法阻止拆遷,很有可能是想保住這座古宅。第二,那搞拆遷的公司大有來頭,我記得上次慈善酒會就是這家房地產開發公司捐款了一千兩百萬,難道你真不想知道那些錢到底是誰捐的嗎?”

  “裴世俊。”顧冰倩淡淡地說道。

  “看來你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因為我們公司和那家房地產開發公司打過交道,我知道裴世俊才是那家公司的幕后老板,當然,這在中海市的商場也不是什么秘密。”顧冰倩說道。

  “這樣看來,我就不必浪費口舌解釋了,總之呢,我認為唐明謙或許會對這里有興趣,至于我嘛,更多在乎這種老宅子是否能保存下來,現在這種老宅是越來越少了。”陳陽說道。

  顧冰倩又不再說話,而是專心開起車子來。

  許菲菲有種被孤立的感覺,顧冰倩和陳陽說話她完全插不上嘴,只好把后背完全靠在座椅上,“總之我就知道那老頭在故弄玄虛。”

  陳陽沖著許菲菲笑了笑,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陳陽拿出手機,電話是醫院那邊打過來的。

  “劉主任,都快吃飯了,你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難道你想晚上請我吃飯…我可跟你說好了,請我吃飯不夠檔次我可不去。”

  許菲菲聽著陳陽對著電話說出這一番話來,她忍不住冷哼道:“臉皮真夠厚了,我長這樣大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

  陳陽壓根沒有搭理許菲菲這一番話,就任由許菲菲說去,他和劉秋通著電話,忽然陳陽驚呼道:“劉主任,你沒有說錯吧,是今天晚上…好吧,我知道了,行拉,反正也沒有什么,就這樣定吧,我等下會過去的。”

  陳陽把電話給掛上了,他長嘆口氣,說道:“倒霉,晚上要去醫院值夜班。”

  許菲菲哈哈大笑了起來,“報應啊,這就是報應,有句古話說得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陳陽,你的報應總算來了啊,哈哈,你晚上要去值班,今天還是六一節日…,一想到你晚上要在醫院里面孤零零的值班,我就會特別的開心,今天晚上我要回去喝點酒,慶祝一下,再洗個熱水澡,睡個美覺…。”

  程雪柔有些同情陳陽,她柔聲說道:“陳陽,你跟你的領導說一聲,你今天累了一天,要是去值班的話,可能會影響到工作。”

  “雪柔姐,你不用同情他,他都是自找的,誰讓他在醫院里面猖狂,誰都不理,他在醫院里面是得罪了人,是一個誰都不會幫他的混蛋,總之,這次就是他自找的,這就是報應,誰讓他剛剛咬我…活該。”

  陳陽也不生氣,聽到許菲菲這一番話,他反倒輕呵道:“你笑吧,等你笑完,我有話跟你說。”

  “你有話跟我說,說什么?”

  “也沒什么,劉主任讓我帶一名實習生值班,我本想著今天晚上一個人去醫院,但既然你很想去醫院,那我就答應你吧,晚上跟我一起值班了…據說實習生一晚上都不能睡覺,記得晚上值班時遇到病人叫醒我。”

  許菲菲的臉色立刻變了,六一兒童節值班,而且還是在累了一天之后值班,一晚上不睡覺…,許菲菲一想到這些就感覺要崩潰了,她本想說些好話,但一看見陳陽那幸災樂禍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再怎么求情也沒有用處,陳陽就是故意報復的。

  “陳陽,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不睡覺,你晚上也別想睡覺,我們倆人就耗著,看誰先崩潰。”許菲菲咬牙切齒地說道。

  今天是六一兒童節,根據以往的經驗,每到節假日,晚上到醫院急診的病人反而會多。

  而醫院方面,也因為節假日放假等原因,好的全科醫生都放假,而留下一些水平一般的醫生急診,節假日醫院的投訴率比以往要高出三個百分點。

  今天晚上的值班表早就做好了,陳陽目前還不算是醫院的正式醫師,本來并沒有安排他值班的,但因為今天晚上被安排值班的周醫生家里臨時有事情,只好請假。

  劉秋一時間又找不到其他的醫生來代替周醫生,更何況節假日晚上急診的病人都比平常要多,不找到一名好的醫生來值班的話,很容易出事的。

  劉秋想到了陳陽,雖然陳陽的年紀很輕,但陳陽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已經讓劉秋信服,在劉秋的心中,陳陽的醫務水平在整個附屬醫院可能只比姚副院長差一些。

  他給陳陽打電話也是請求陳陽幫忙,而不是直接下令讓陳陽來值班,在劉秋看來,只有陳陽最為合適了。

  陳陽真的答應,就是許菲菲郁悶了,她本以為可以諷刺陳陽,但哪里想到陳陽卻硬帶著她到醫院,甚至于連晚飯都沒有辦法在家里吃,還是在醫院的食堂吃的飯。

  醫院的小食堂專門為值夜班的護士和醫生準備晚餐以及半夜十一點的加餐,這都是免費的,附屬醫院在這方面做得還是很不錯,比起中海市的一些醫院都是由職工自己拿錢買飯的做法要好上許久。

  除了食堂外,醫院也提供免費的洗浴,全天二十四小時提供熱水,附屬醫院的當班醫務人員只需要提供當天上班的記錄,就可以在浴室免費洗澡。

  小食堂里面除了陳陽和許菲菲外,還有另外兩名剛剛到醫院的小護士,這兩名小護士都是二十來歲,從護士學校進入附屬醫院已經一年多。

  “陳醫生,我們可以坐過來嗎?”那名叫小靜的小護士端著餐盤問道。

  “當然可以,我就一個人。”許菲菲吃飯時,沒有和陳陽坐在一起,許菲菲的心里面氣惱陳陽今天晚上帶她來值夜班,吃飯的時候,有意地和陳陽分開,陳陽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就餐,但沒有料想那兩名小護士卻主動要陪陳陽吃飯。

  許菲菲故意冷哼了一句,“小心吃飯,別噎到了。”

  “不用你擔心,我從來沒有噎到過。”陳陽反駁道,“反倒是你,你可要多注意了,一個人吃飯的話,噎到也沒有人注意,到時候,你就得進搶救室,好在今天晚上我值班,我搶救你的時候會小心一點的,把你的那根管子切開,把手伸進去…。”

  “吃飯的時候,你能不能不這樣惡心。”許菲菲抱怨道。

  “是你先惡心我的。”陳陽說道。

  小靜和那名小護士坐在陳陽對面,小靜長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顯得特別的漂亮,小靜嘴巴特別甜,說道:“許醫生,我們坐在一起吃飯多熱鬧。”

  “我不愿意和一頭色狼坐在一起,省得影響到我的食欲。”許菲菲冷哼道。

  陳陽聽到許菲菲說他是色狼,他倒欣然接受,對著那兩名小護士說道:“聽見沒有,人家都說我是色狼了,你們這樣的小羊羔還敢到我的身邊吃飯,還不怕我把你們吃了。”

  “撲哧”!

  陳陽這話反倒讓面前的那兩名小護士笑出聲音來,小靜更是帶著少女的嬌羞說道:“陳醫生,你真壞,就嚇唬我們,我們膽子都很小,還嚇我們,以后不理陳醫生你了。”雖然她嘴里這樣說,但卻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面帶著甜甜的笑容。

  陳陽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說得都是實話,咱們的許醫生不是剛剛說過我是一頭色狼嗎,但我就納悶了,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為什么會被某些有不良用心的人說成色狼,難道是某些人心里有鬼。”

  許菲菲不吭聲了,她低著頭吃飯,但每次都是咬牙切齒,就好像她正在咬著陳陽的肉。

  吃過飯,小靜那小護士急忙搶著幫陳陽洗餐盤,陳陽也不客氣,就由小靜去洗餐盤。許菲菲洗完餐盤,故意走到陳陽身邊,嘴里冷哼道:“你沒有手嗎,讓別人去洗。”

  “我長得帥,有人愿意為我洗,怎么了,你要是妒忌的話,你也可以找一個男護士幫你洗…哦,咱們醫院目前還沒有男護士,不過沒關系,那個男助理醫生對你不錯,你考慮一下,別要求太高了,只要是雄性的就可以了。”

  “輪不到你管。”許菲菲冷哼道。

  陳陽撇了撇嘴,說道:“我這也是關心你。”

  今天晚上是節日,但病人并沒有像預料中的那樣多,陳陽在急診室里面倒是悠閑自在,許菲菲心里有氣,對陳陽左右看都不順眼,鼓著腮幫子站在急診室門口,手里拿著手機發著短信。

  “許菲菲…!”陳陽在診室里面叫著許菲菲。

  許菲菲站在門口,沒好地問道:“干什么?”

  “進來,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就這樣挺好的!”許菲菲說道。

  “算了,我本想著今天晚上你當主治醫師,我當輔助的,既然你不愿意的話,那當我沒說。”

  許菲菲聽到陳陽這句話之后,立刻到了急診室里面,她的眼睛看著陳陽,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我感覺有些累了,想讓你當急診醫生,許菲菲,你不是一直都想學我的診斷心理學嗎,最基本的一條,就是如何能在短時間內去應對各種突發的狀況,用你的醫學知識再加上你的觀察力、心理學,你會成為一名好的醫生的,答應還是不答應?”

  “我答應,我答應!”許菲菲立刻嚷道。

  陳陽笑了笑,“那你還傻站著干什么,還不準備一下,急診醫生許菲菲。”

  陳陽在急診室里側面坐著,讓許菲菲坐在急診室的主座,意味著她才是主治醫師。在陳陽的眼中,許菲菲會是一名很好的醫生,但是,她缺少的是自信,而他所做得就是讓許菲菲擁有這種信心。

  事實上就如同陳陽所料想的那樣,許菲菲做得很不錯,她接了至少五名急診病人,每個急診病人許菲菲都處理得很好,當然,能來急診的多為一些處理起來的簡單的外傷,至于內傷之類的復雜疾病則很少,無非是一些疼痛,而急診的規則也多為止痛處理,具體的情況都要等天亮之后再做詳細的檢查。

  許菲菲很快額頭見了汗,但她卻感覺不到疲憊,陳陽則放心得躲到護士室里休息去了。

  就在陳陽以為今天晚上就會這樣平安無事的過去的時候,卻沒有想到還是出事了,而且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晚上十一點剛過,來醫院急診的病人已經沒有了,按照經驗,十一點之后的急診病人幾乎就沒有,大多數的值班急診醫生會在這個點之后休息去。

  許菲菲伸了伸雙臂,晚上都是她處理的,陳陽開始的時候在旁邊指導,對于一些疑難的病癥,陳陽才會說上幾句。

  晚上急診的多為外科病人,處理起來得也十分的簡單。

  許菲菲不敢相信今天晚上真的是自己當值班醫生,她心里暗暗得意起來。

  就在許菲菲以為可以休息的時候,忽然聽到急診室門口傳來一陣急剎車的聲音,緊跟著就聽到門口傳來喧鬧的聲音道:“醫生,醫生在哪里…。”

  許菲菲趕忙從急診室跑了出來,就看見一名渾身是血的中年女人沖了進來,兩名護士正上前詢問怎么回事。

  “是你!”許菲菲一眼看見那渾身是血的中年女人就是那住在鬧鬼宅子的女人,許菲菲心里還對那家鬧鬼的宅子念念不忘,在聽了陳陽的話后,許菲菲認為那宅子根本就不鬧鬼,只是人為搞出來的。

  但她卻沒有想到這離開那宅子不過五六個小時,就會看見那宅子的女主人渾身是血得沖了進來。

  “快到急診室,我給你包扎。”許菲菲過來就要拉那中年女人的手,但沒有想到那中年女人卻一把緊拽住許菲菲的兩手手腕,撲通一聲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滿臉淚水,哀求道:“醫生,快救救我丈夫和公公,快救救他們…..。”

  “你不要著急,這里是醫院,你慢慢說,他們在哪里。”許菲菲問道。

  “在…在車里面,快救救他們…。”女人指著那輛停在門口的現代轎車,哀求著。

  許菲菲立刻沖到了轎車前,當她一打開車門時,許菲菲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而跟在許菲菲身后面的小護士小靜則一下子驚叫了起來,許菲菲緊咬了嘴唇,喝道:“喊什么,快去叫醒陳陽,快點!”

  小靜反過神兒來,轉身就朝著一樓左側的休息室跑去,陳陽還躲在那里睡覺。

  小靜沖了進去,因為沖得過于猛烈,小靜沒有能剎住腳,向著躺在單人床上睡覺的陳陽身上撲了過來。

  陳陽沒動彈,只是把眼睛睜開,小靜的整個身體都壓在陳陽的身上,尤其是小靜那還沒有發育好的胸部結結實實壓在陳陽的胸膛上。

  “我不對自己醫院的護士下手的,當我離開附屬醫院的時候,我會考慮和你約會,但肯定不是現在。”陳陽一臉無辜的模樣。

  “急診…急診。”小靜指著急診室的門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晚上來的都是急診,難道還有不是急診嗎?”

  “不是,是外面有急診的。”

  “你不從我的身上起來,我怎么去看急診。”

  陳陽坐了起來,打了一個哈欠,見到床邊放著半瓶礦泉水,陳陽拿過來那半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這才感覺舒服了許多。

  等他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許菲菲和一名小護士正費力得把渾身是血的一名老頭放在擔架車上面,另外還有兩名護士在車里面向著外面拖著一名同樣渾身是血的男人。

  “余老爺子…。”當陳陽看見那在擔架上面渾身是血的老頭是下午剛剛見過面的余史時,他愣住了,顯然陳陽沒有料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更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見余史,再看那名渾身是血的男性,正是余史的兒子余風。

  出了什么事情?

  “陳陽,你看什么呢,還不幫忙。”許菲菲才不管陳陽的經驗比她豐富、資歷比她高,許菲菲就知道現在不是讓陳陽傻站的時候,作為急診醫生,陳陽知道應該做什么。

  許菲菲雖然已經處理了不少的病人,但她卻沒有遇到過像現在這樣嚴重的病人,渾身是血,其中余風已經陷入昏迷狀態,從傷勢來看,其身上很有可能多處骨折,但目前還沒有檢查,許菲菲也不好妄下斷言,但她現在的心里面很清楚,只有讓陳陽來處理這件事情。

  陳陽回過神兒來,他剛剛確實走神了,陳陽不是神,不可能把每件事情都預料到,他甚至于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到底這期間發生了什么事情還是等把這兩名重傷員急救完再講。

  “立刻送進急救室…..那個老爺子送去照X光…..小靜,去把醫院住院部的外科醫生立刻叫過來,隨時待命,有可能需要手術。”

  陳陽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立刻所有在場的護士都按照陳陽的命令去執行,許菲菲更是親自推著余史去照X光。

  “昏迷,緊急搶救。”在急救室里面,陳陽親自搶救余風,他和余風并不熟悉,只是下午見過余風,但他沒有想到會發生了這種事情,瞧這架勢,感覺余風遭受了巨大的傷害,導致昏迷。

  他現在所要做得就是將余風搶救過來,其他的事情,暫時沒有時間理會。

  許菲菲推開急救室的門急匆匆地走進來,她在陳陽的耳邊低聲說道:“那老爺子內出血,需要立刻準備手術,但值夜班的外科只有住院醫師楊明,他只手術過兩例,陳陽,這次你要動手術。”

  陳陽不吭聲,只是專心搶救余風。

  “陳陽,你倒是說話?”許菲菲催促道。

  陳陽緊咬了咬嘴唇,說道:“我是診斷醫生,但不是好的外科醫生,我做不了這手術,許菲菲,你來看著這邊,我去找那名叫楊明的廢物。”

  “喂…喂!”許菲菲哪里想到陳陽竟然讓她來做,她緊咬著嘴唇,看了看剛剛有了些蘇醒跡象的余風,嘴里罵道:“陳陽,你就是一個混蛋。”

  罵歸罵,許菲菲還要接下去做著陳陽沒有做完的事情,她心里面暗暗默念道:“許菲菲,你可以的,你行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做下去。

  在走廊里面,外科的楊明拿著手機正在打著電話。

  陳陽快步走了過去,一把從楊明的手里奪過來手機,“你干什么呢,不做手術,你卻躲在這里打電話。”

  “我不行…我不行,這手術太復雜,我做不了,我做不了…我要告訴主任。”

  楊明退縮了,陳陽的火氣一下子竄了起來,他抬起右手,對著楊明的臉蛋就給了一個耳光子,只聽得“啪”的一聲,那一耳光子狠狠打在楊明的臉上。

  “你給我聽好了,這手術很簡單,把斷骨從傷者的身體取出來,阻止其內出血,現在你只要按照我說的話去做,你告訴我,你想不想當主任,你想不想當主任…。”

  “想!”楊明被陳陽逼著沒有退路,喊出這句話來。

  “想那就給我做去,你不做,一輩子都當不了主任。”陳陽喝道。

  手術室里面,楊明神態不安,他的眼睛一直望著陳陽。

  陳陽的兩手按在楊明的臉上,他的眼睛盯著楊明的眼睛,嘴里說道:“楊明,你給我聽好了,這只是一個小手術,就跟你做過的那些小手術一樣,很簡單,你只要做下去就行了…。”

  “我能行,我能行!”

  “楊明,你要不斷在心里說你能行,現在深呼吸,跟著我說的去做,這是小手術,我可以做好…我可以做好。”

  “這是小手術,我可以做好…我可以做好…。”

  “好,當我數到三的時候,你要立刻去做這個簡單的手術,楊明,你準備好了嗎?”陳陽問道。

  “準備好。”楊明說道。

  “好,一、二…三!”當陳陽數到三的時候,就看見楊明的眼睛里面綻放出異樣的光彩來,其神態和剛剛完全不一樣,他的臉上充滿著自信,立刻回到手術臺前,動起手術來。

  陳陽退出手術室,就在手術室旁的觀察室看著楊明在手術室里面動手術。

  許菲菲走進觀察室,她的額頭見了汗,見到手術室進行的手術,嘴里說道:“情況怎么樣?”

  “不清楚。”

  “楊明他只動過兩例手術,經驗不豐富,況且…。”

  “經驗是慢慢積累的,就像你一樣,假如我不給你機會的話,你怎么知道你可以做得很好,許菲菲,你要記住,人最重要的是信心,只要有了信心,就可以創造奇跡。”陳陽的眼睛又落在楊明身上,“你沒有發現他的自信心很足嗎,我對他有信心。”

  “你對他催眠了。”許菲菲忽然冒出這句話來。

  陳陽沒有否認,他只是淡淡地說道:“這有什么關系嗎,重要的是他本人相信自己可以做得很好。”

  “陳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在冒險,你是在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許菲菲的眼睛直視著陳陽,那張絕美的臉異常的嚴肅,不像是開玩笑。

  對許菲菲來講,陳陽所做得這些都是違背規矩的,讓一名缺少手術經驗的醫生去做復雜的手術,這簡直就是兒戲,要是讓病人家屬知道的話,一定會鬧翻天地,這簡直就是拿病人的性命當兒戲,許菲菲的觀念之中,這種行為是卑鄙可恥的,是應該絕對禁止的。

  只可惜許菲菲遇到的是陳陽,陳陽淡淡地說道:“那你幫我找一名好的外科醫生來,當然,前提是那個老頭有耐性等下去,我是無所謂啊,坐在這里喝著茶水,打著游戲,但那個老頭可就不好說,要不要我們猜猜他大約什么時候會死。”

  許菲菲對陳陽這說話的態度很反感,今天晚上對陳陽產生的那些好感也隨著這話而煙消云散,許菲菲不認為這種拿生命不當回事的態度的醫生會是一名好的醫生,至少在她的心里面認為這種玩世不恭的態度就是對生命的漠視。

  生命應該值得尊重,值得每個人的尊重。

  “你是一個混蛋,你竟然不顧有人的生命受到威脅,拿你那種玩世不恭的態度說著這種話,我實在想不透,像你這樣的男人怎么能當醫生,你對生命的漠視讓我感覺惡心,陳陽,你是一個混蛋,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你在拿生命開玩笑。”

  陳陽的臉色沉下來,他的右手一把捏住許菲菲的那精致的下巴,迫使許菲菲把頭仰起來,陳陽的眼睛直視著許菲菲,許菲菲的目光也不甘示弱地迎著陳陽的目光,那是許菲菲應對挑釁得回擊,她雖然是一名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但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一名醫生,她要維護醫生的榮譽,不能允許陳陽這種敗類的存在。

  “許菲菲,救病人的性命不是用嘴說得,當你見到太多的病人就因為那些該死的規章制度而死去的時候,你就會明白身為一名醫生“做”總比“說”要重要,你要做得不僅僅是掌握醫療手段,還要知道在什么情況下做出最合適的判斷,我完全可以不理他,打電話讓更優秀的外科醫生來做手術,但你告訴我,那個老頭能等到嗎,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尊重生命,我看,這就是狗屁,完全是那些混蛋醫生為了推卸責任的借口。”

  “那你呢,你不是醫生嗎,你是一名優秀的醫生,難道你不可以動手術嗎?”許菲菲的目光并沒有示弱。

  “我是醫生沒有錯,但我不是外科醫生…當你染上毒品、酗酒之后,你就失去了成為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的資格,我所能做得就是找出病因,給病人最正確的治療手段,至于外科,那不歸我管,我也管不到,許菲菲,我要你記住,你或者選擇我的診斷行為學,成為一名診斷醫生,或者拋開這一切,成為優秀的外科醫生,你現在給我選擇。”

  許菲菲沒有說話,看著陳陽的眼睛。

  “你回答我,你到底選擇哪種?”

  “診斷行為學。”許菲菲終于說道。

  “那好,就安心做你應該做得事情,不要對我的做法指手畫腳,許菲菲,你要記住,一名醫生最重要的是選擇最適合病人的治療手段,規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同樣,我們也要承擔責任…好了,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找到那名女人,問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該死的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陳陽松開手,許菲菲的下巴清晰可見手指捏出的暗紅。

  許菲菲用力咳嗽了兩聲,她的手捏著自己的下巴,眼睛看著陳陽,說道:“陳陽,我還是那句話,你是一個混蛋,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我愿意當混蛋!”陳陽沉著臉,他的眼睛已經望向手術室里面,“許菲菲,你將來或許也會成為一個混蛋,因為你和我都一樣,我們的骨子里面流淌著都是救人的血液,你會是一名優秀的醫生。”

  “我不會成為你,不管多少年,我都不會成為你這樣的混蛋。”許菲菲猛然一轉身,急匆匆得沖了出去。

  “你會的!”陳陽喃喃道,“許菲菲,你早晚會和我一樣。”

  那名叫李菲的中年女人只是有些輕微的擦傷,她身上的鮮血都是她的丈夫和公公的。

  李菲簡單包扎后,就等在急救室外面。

  她的丈夫剛剛蘇醒過來,李菲就趕忙和余風見面,見到自己丈夫蘇醒過來,李菲哭得才算收斂一些。

  許菲菲來見李菲時,李菲正準備去看看她的公公。

  許菲菲讓李菲先在走廊的休息椅坐著,“你的公公在手術室…手術并不復雜,只是止血,應該沒有事情。”

  許菲菲意識到她也在撒謊,用陳陽的話講,我們每個人都撒謊,只是有些謊言是善意的,許菲菲不忍心告訴這個女人說正在為她公公實施手術的醫生是一名沒有經驗的醫生,而且還是被這家醫院某位醫生催眠,她擔心自己要把這些話都說出來的話,面前這名叫李菲的女人會大哭大鬧。

  李菲松了一口氣,許菲菲在口袋里摸出一袋面巾紙,抽出一張,遞給李菲。

  李菲道了一聲謝謝,擦著眼淚。

  “我帶的錢不多,我保證明天把錢帶過來。”李菲擔心醫院會因為沒交錢,而不用心救治,趕忙解釋道。

  “救人重要。”許菲菲又抽了一張面巾紙,遞給李菲,同時說道:“這是怎么回事,我記得我們離開沒多久,怎么就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而且…。”許菲菲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她的意思也表達得很清楚,從余史和余風倆人的傷勢來看,十分得嚴重。

  許菲菲不提這件事情還好,一提李菲再也忍不住,又哭泣起來。

  斷斷續續和許菲菲說出了事情的過程,就如同陳陽所料想的那般,余史一家裝神弄鬼就是為了房子的拆遷。

  他們的宅子屬于古宅,文物局早已經列為文物保護,余家人對祖宅也是很保護。但誰也沒有想到前段時間忽然有房地產開發公司的人要求余家的人搬遷,那一片區域的土地所有權已經被出售了。

  錢不是問題,余家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古宅被拆遷,再向上面的文物局、規劃局、市長辦公室等多個部門反應無效后,余家的人又想到了鬧鬼,同時,還和電視臺、報社取得了聯系,想盡一切辦法保住這座古宅。

  今天遇到了陳陽,余家的人心里面以為遇到了救星,但哪里想到晚上十點左右,忽然一群人強行沖進余家的宅子里面,又砸又打的,余史和余風倆父子也被打傷。

  許菲菲聽完后,嘴里連聲罵道:“混蛋,就是一群混蛋,無法無天,你為什么不報警?”

  李菲一聽直搖頭,說道:“我們報警了,但警察始終都沒到…那家房地產開發公司的后臺硬,就連警察都不敢管。”

  “無法無天了,警察吃什么的,這還有沒有王法了。”許菲菲忍不住罵了起來,這件事情可把她氣壞了,她沒有想到在中海市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些家伙半夜沖進別人的家里面又砸又打,報警都沒有用,那些警察難道就知道坐在派出所里面喝茶、閑聊嗎?

  許菲菲心里越想越氣,她安慰李菲不要傷心,先把傷治好再說,然后跑到手術室的觀察室,就看見陳陽還在觀察室里面觀察著手術的情況,這已經快過去半個小時了,手術還沒有完。

  最喜歡吃各種東西的陳陽此刻反倒顯得異常的安靜,他坐在椅子上,就靜靜得坐著,除了陳陽中指時不時敲擊著面前的桌面發出的響聲外,整個觀察室里面都是特別的寂靜。

  “太無法無天了,那群混蛋,膽子太大了。”許菲菲一進來,就氣呼呼地嚷道,“我就不相信這個社會沒有王法了,那些警察就應該被拉去槍斃,他們可是警察,怎么能不管呢…。”

  陳陽聽到了許菲菲的話后,他的嘴里說道:“難道是因為房子拆遷的事情?”

  “是!”許菲菲就把她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尤其是提到了那群闖進余家里面的手持著棒子,在余家亂打亂砸,報警之后,警察竟然很久都沒有過來。

  “陳陽,你倒是說話,這種事情難道你聽了不生氣?”許菲菲氣呼呼地問道。

  陳陽沒吭聲,他的眼睛又看著手術室。

  “你到底聽沒聽見我說什么?”許菲菲追問道。

  陳陽點了點頭,說道:“聽到了。”

  “你不生氣?”

  “不生氣!”

  許菲菲聽到陳陽說不生氣之后,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嘴里說道:“陳陽,你這人怎么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遇到這種事情你竟然說不生氣。”

  “為什么要生氣?”陳陽反問道。

  “你…被你氣死了,我才不和沒有同情人的混蛋說話。”許菲菲有些惱怒了,站起身來,就要出去。

  陳陽此刻說道:“許菲菲,你要記住,我們目前是醫生,有病人等著我們救,你記住你現在的職責,就算你想抱怨這個社會公不公平,也等病人都穩定了再抱怨,去看看那病人的情況,不要讓護士盯著,你身為醫生,就應該承擔起這個責任來。”

  “用不到你來提醒我,我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許菲菲嘴里說道,她一轉身,又出了觀察室。

  陳陽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右手伸進褲兜口袋,放在他的手機上面,陳陽的眼睛落在楊明的臉上,在看見楊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喜悅的表情時,陳陽也輕輕地松了一口氣,他轉過身去,拿著手機走出了觀察室。

  在走廊里面,陳陽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他邊打著電話,邊走向走廊的窗口。

  “傅警官,實在對不起,這樣晚還給你打電話,我只是有些地方困擾著我,我想和你請教一下…。”

  傅塵瑤那帶著一點疲憊的嗓音的聲音從電話里面傳了過來,“假如不是重要的事情,明天再跟我說。”

  “很重要!”陳陽說道,“我認為你一定會很關心這件事情的。”

  “說來聽聽,我告訴你,假如我知道你再耍我的話,我絕對不會饒過你的。”傅塵瑤說道。

  許菲菲一肚子氣,真想不到在中海市還有人干這般無法無天的事情。

  在陳陽那邊又惹來一肚子氣,還以為陳陽也會跟她一樣對此事義憤填膺,但沒有料想陳陽卻用醫生的責任搪塞,陳陽那冷淡的反應讓許菲菲心里面很反感,許菲菲有些厭惡陳陽那冷漠的反應。

  假如每個人都是擺出與我無關的態度,只會縱容這個社會惡風氣越來越猖獗,許菲菲是不會視若無睹,至少在她看來,她有義務把這事情放到網絡上,微薄、論壇,都可以傳播。

  許菲菲拿了手機,打算去找李菲照幾張照片,放到微薄上面的話,會更加有說服力。

  許菲菲剛剛順著樓梯走到一樓,就聽到門口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還伴隨著叫罵聲。許菲菲以為這大半夜的又來了急救病人,今天晚上可是夠忙的了,先是遇到了余史一家人,現在難道還有需要急救的病人?

  本想著拍照,暫時把這事情放了下來,就如同陳陽說過的話,他們是醫生,醫生的第一職責是救人。

  許菲菲跑向喧鬧的聲音,但她還沒有跑到,迎面急急忙忙跑來了一名小護士。那小護士跑得很匆忙,沒有看見許菲菲,整個身子都撞到許菲菲身上。

  許菲菲和那小護士都倒在地上,許菲菲握的手機也甩了出去。

  “小靜,你干什么啊,走路都不好好看看。”

  許菲菲摔得屁股蛋生疼,摔在硬邦邦的瓷磚地面怎么能有好,多虧她的反應夠快,在倒下的時候兩手拄了地,要不然的話,摔得一定更重。

  即便如此,她還是感覺屁股很痛,看清楚撞倒自己的是那名小護士小靜后,許菲菲帶著三分埋怨的口吻埋怨道。

  “出事了…出事了。”小靜驚慌失措地說道。

  “慌張什么,咱們這可是醫院,不出事能到咱們醫院來嗎。”許菲菲呲牙咧嘴地站起來,發現她的手機掉在距離她大約一米的地面,趕忙彎腰拾起來,見到手機沒有摔壞,她的心才放了下來。

  “不是,是一群人沖進來,好嚇人。”小靜說道。

  “他們干什么?”

  “不知道,他們一進來就問剛剛送來的人在哪里,我們攔不住,我想去找陳醫生。”小靜說道。

  許菲菲一聽,立刻眼珠子瞪了起來,“小靜,你快去找陳陽,我去看看。”

  許菲菲有種不祥的預感,她撒腿就跑了過去。

  等許菲菲跑到的時候,發現前面早已經亂成一團了,幾名被嚇壞的小護士躲在房間里面不敢冒出頭,醫院的急診大廳的玻璃也被打碎了,就連急診大廳前面的咨詢臺也被推翻,地上到處都是碎玻璃碴子。

  “人呢?”許菲菲見到一名小護士躲在角落里,她到了那小護士面前,瞪著眼珠子問道。

  “去急救室了,很多人。”小護士嘴里哆哆嗦嗦地說著,她還是沒有見過這種場面,被嚇得臉色有些慘白,她的手指頭指著急救室,許菲菲正打算跑去急救室,忽然她返回身來,嘴里說道:“還不打電話報警,快點。”

  “哦…。”那小護士像是回過神兒來,趕忙拿著電話報警。

  許菲菲想起急救室里面的余風和李菲倆夫妻,她心里著慌,不知道到底來的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但看眼前這架勢,那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她還沒有跑到急救室,就聽到李菲的撕心裂肺的哭聲已經傳了過來,“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他了,他快死了…。”

  有男人的罵聲道:“操,他死了才好,竟然敢砍我們的人,那個老不死的家伙呢,快點說,那個老不死的在哪里。”

  “求求你們,放了他吧,我們…我們搬。”

  許菲菲跑到急救室,就看見在走廊里面站了十幾名手持著棒子和砍刀的年輕人,在地上,余風滿身是血地躺著,李菲則壓在余風身上,一名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光頭年輕人手里提著鐵棒子,正用腳踹著李菲,嘴里罵罵咧咧地道:“你們家的老不死呢,他在哪里…你們真是賤種,不打不老實是吧…。”

  “住手!”許菲菲高喝一聲,她站在走廊里,雙目瞪圓了,喝道:“這里是醫院,你們快住手。”

  光頭的年輕人抬頭看了許菲菲一眼,對著地上的李菲和余風兩夫妻吐了口唾沫,罵道:“臭娘們,沒你的屁事,你別管閑事。”

  “我是醫生,我就要管這事情。”許菲菲說著就奔著那光頭而來。

  但許菲菲卻沒有想到還沒有等她到那光頭身前,幾名年輕人已經擋在許菲菲的面前了,不讓許菲菲過去。

  光頭罵道:“臭娘們,我說過了,沒有你的事情,你給我滾蛋。”說著他吩咐道,“把這兩個家伙帶上車,你們幾個去把那個老不死的找到都帶上,我們離開這里。”

  “醫生…救命!”李菲大喊著。

  許菲菲的眼珠子快要凸出來了,她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竟然在醫院打人,許菲菲那好歹也是黑帶兩段,突然抬起腳,踹在面前一名年輕人的下身,那年輕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許菲菲緊跟著右手扣住另外一名年輕人的脖子,膝蓋在年輕人的腰間用力一頂,那年輕人也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住手,再不住手,我就對你們不客氣了。”許菲菲怒喝道。

  那光頭一聽,手里握著棒子,眼睛看著許菲菲,“臭婊子,真是給你臉不要臉,竟然耽誤我們辦事,成,我今天就成全你,讓你當一回兒英雄,給我狠狠得教訓這臭婊子,讓她長點教訓。”

  隨著那光頭的話音落下,那十幾名年輕人手持著砍刀和棒子奔著許菲菲就撲了過來。

  許菲菲赤手空拳,手里沒有任何的武器,雖然她練過跆拳道,但她畢竟是女性,一下子面對著這樣多人,許菲菲明顯感覺力不從心,但她卻不能后退,假若她后退的話,那余風夫妻就危險了,眼看著余風又昏迷過去了,許菲菲一咬牙,向后退了兩步,突然向著最靠近自己的那名年輕人發起了襲擊。

  裴世俊手里夾著香煙站在余家老宅的門口,廖正宏趕忙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幫裴世俊點著了火。

  裴世俊抽了一口煙,右手夾著香煙,抬起腳來踹飛腳邊的一個空的塑料瓶,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搞一個拆遷也費這么多時間,我白養這群廢物了。”裴世俊走向余家的老宅,院門已經被推倒了,院墻也塌了一大半,此刻,一輛重型的機械正在院子里面停著。

  院子里面凌亂成一片,石頭、木料、瓦片、玻璃、塑料…,還有血跡,幾名工人模樣的男人正站在院子里面。

  廖正宏拿了一頂安全帽,戴著裴世俊的頭上,嘴里忙不迭地說道:“老板,這邊的進程實在太慢,我會盯著他們的。”

  酒店被砸了之后,廖正宏就被裴世俊調過來管拆遷這邊的事情,廖正宏見到裴世俊沒有生氣,這心里面暗自慶幸自己交了好運,就這樣稀里糊涂地混了過去,他早已經打定主意,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事情做得漂亮一下。

  “盯著有屁用,就這破房子拖了多久了,還得我來親自看看,我當什么大不了的地方呢,不就是一棟破宅子,一群廢物。”裴世俊站在車前,他感覺前面的灰塵太多了,手捂著鼻子,對廖正宏擺了擺手,“這邊交給你了,盡快把事情給我搞定了,我要賣這塊地。”

  “老板,沒有問題,我知道怎么辦。”廖正宏嘴里趕忙說道。

  裴世俊又出了宅子,他打開車門,剛剛想上車,忽然又說道:“那幾個家伙死了沒有?”

  “沒有,不過受了傷。”

  “不把人搞死就行,死了人處理總是要麻煩的…不過,既然事情已經做了,就把事情給我做得漂亮一些,我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煩,要是那幾個家伙不肯聽話的話,你知道應該怎么辦,我可不想被人說我的人辦事不利,連幾個廢物都搞不定。”

  裴世俊上了車,開車離開了宅子。

  廖正宏從旁邊人的手里拿過來一瓶礦泉水,他轉過身子來,先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水,隨即吩咐道:“讓他們快點干,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前院給我拆了,省得再惹麻煩。”

  他這一下令,那些在院子里面的工人可就干起活來,機器的轟鳴聲又響了起來。

  附屬醫院里,當陳陽從護士小靜嘴里得知有人到醫院搗亂后,他立刻就沖了下來。

  即使如此,還是晚了,就看見在急救室的門口,許菲菲的頭上有血流下來,也不知道誰打了許菲菲腦袋一下。

  兩名年輕人正踹到許菲菲的肚子上,許菲菲趴在地上,在距離許菲菲不遠的地方,也躺著四五名年輕人。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我求求你們,不要打她,和她沒有關系。”李菲的哭泣聲音傳了過來,李菲的情況也非常的糟糕,她和她的丈夫被人架著,正要往外面拖著。

  急救室的玻璃都被砸碎了,地上都是碎玻璃渣子,一名光頭的年輕人嘴里叼著煙,左手抄著鐵棒,斜靠在墻上,壓根就沒有驚慌的模樣,就感覺打人是順理成章的。

  陳陽的眼睛一下子紅了,兩手握拳,快步地沖了過去。

  “砰”!

  陳陽到了那兩名年輕人面前,右手的拳頭抬起來,一記倒鉤拳,從下方向上打了上去,正打在那名年輕人的下巴上,只聽得“咔嚓”一聲清脆的響聲,那年輕人的下巴就被陳陽給打掉了,清脆的骨頭破裂的聲音從年輕人的臉頰傳了出來。

  年輕人“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來,昏死在地上。

  另外一名年輕人一怔,沒有任何的反應。

  陳陽的另一拳頭也打了過來,直接打在年輕人的肋骨處,“咔嚓”,又是清脆的響聲,那年輕人的三根肋骨被陳陽這一拳頭就打斷了。

  年輕人發出一聲慘叫,向后倒了過去。

  陳陽不理會那兩名年輕人的死活,他一彎腰,兩手抱起了許菲菲,把許菲菲從地上抱了起來。

  “臭丫頭,死了沒有?”陳陽張口喝道。

  “沒死,你放心吧,我是許菲菲,怎么會死呢。”許菲菲頭上的血流到她的眼睛上,擋住她的左眼。

  “不錯,還能跟我斗嘴,就說明腦袋沒有問題,你的骨頭斷沒斷?”陳陽問道。

  “不知道,總之我就知道你占我的便宜,抱著我干什么,快放我下來。”

  “還有知覺,說明身體的狀況也不錯,這下子我就放心了,至少你不會被打成殘廢!”陳陽把許菲菲抱到旁邊的座椅上,那是專門供病人家屬休息用的,都是固定在地面上。

  “你給我老老實實坐著,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之后,再來處理你的傷口,我看你也沒有大的事情,最多住個半個來月的醫院就沒事了。”

  “我…。”許菲菲掙扎著還要動手,一動,卻感覺身上很痛,忍不住“哎呦”了一聲,陳陽使勁瞪了許菲菲一眼,“臭丫頭,你不動會死嗎,給我老老實實坐著,聽到沒有。”

  “我憑什么聽你的,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許菲菲坐在座位上不肯被陳陽呼來喝去的,故意頂嘴,陳陽反倒笑了起來,“你和唐果真的很像,果然都是女孩子。”

  他一轉過身,再面對面前那些手持武器的年輕人時,陳陽的臉色就沉了起來,他的雙眼也射出駭人的目光來。

  “你少管閑事,不要自找麻煩。”那光頭的男人嘴里喝道。

  “閑事…你竟然說這是閑事,你的話真好笑。”陳陽的兩手握拳,一步步地走了過去,他那凌厲的目光放出駭人的光芒來,那些手持著棒子和砍刀的年輕人在看見陳陽的目光時,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他們從未想到一名普通的醫生會有如此駭人的眼神。

  陳陽的眼睛直視著那光頭,“你們跑到醫院打人就算了,還打傷了我的朋友,我不愿意多管閑事,但我卻不會不管我朋友的事情,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既然你們打傷了我的朋友,那你們每個人都給我留下點紀念品,不然的話,你們誰也別想離開這家醫院。”

  “放屁,你敢對我這樣說話,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光頭年輕人把嘴里的煙吐到地上,用腳狠狠踩滅,手里握著棒子,喝道:“給我狠狠打這個混蛋龜孫子,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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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偏偏卻有一群傻瓜不肯相信,就想要去摸摸,看看老虎是否會咬人。

  陳陽記得他在北非時,曾經遇到過一群當地的武裝分子,那個時候的情況更加危機。

  荷槍實彈的武裝分子比起眼前這十幾名沒見過殺人的年輕人要厲害數十倍,但還是被陳陽擺平了,當然,不僅是陳陽一個人。

  陳陽還記得當時和自己一起同行的那群雇傭兵,接觸過什么樣的人,你也會被改變。

  陳陽不記得自己第一次殺人時是什么地方了,但第一次殺人的感覺很不好,很不好,以至于和他同行的醫生都擔心陳陽會崩潰。

  但所幸的是陳陽熬過來,他也適應了那種改變。

  沒有人愿意殺人,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總是要逼迫著你去做很多你不愿意的事情。

  陳陽不記得自己到底殺過多少人,他為了救人,也為了活命。

  生活在安逸都市里面的人總是可以舉著道德的大棒,高喊著劊子手,用一切所能用到的惡毒語言去攻擊那些為了生存而被迫做出一些不愿意做事情的人。

  高高在上的人不會理解何為被迫,他們甚至于不能理解那些被迫殺人時的痛苦,但他們只是知道,有人被殺了,而殺人的就是劊子手。

  陳陽就是這樣一名劊子手,他殺過人,但卻是被迫的。

  他時刻記得自己是一名醫生,救人的同時可能會殺人,這本身對醫生來說,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陳陽的眼睛里面射出駭人的目光,他不容許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去做著一些傷害無辜人的行為,他不是圣人,不可能去管每件事情,但他卻不能視若無睹。

  尤其是當他看見許菲菲那鮮血從額頭流下時,陳陽的心里那股消失許久的殺氣又浮現出來,只有殺過人,才有那股接近死亡的氣息。

  陳陽赤手空拳,兩手握拳,一步步接近那些人,那些年輕人紛紛向后退。

  “退什么,都是廢物,他就一個人,你們還怕他不成,給我上!”那名光頭年輕人手里握著鐵棒,催促著那些年輕人上前。

  那些年輕人一想也對,自己這邊十幾個人,那邊只有一個人,就算他再怎么能打,又能怎么樣,這些人一想到這里,就沒有什么好顧慮擔憂的了,握著砍刀和鐵棒奔著陳陽就沖了過來。

  陳陽的眼睛掠過那揮打過來的鐵棒和砍刀,就看見他的身形一動,如閃電一般扣住一名年輕人的脖子,陳陽的眼睛里面掠過一抹殺機,他的手只要用力得去扭年輕人的脖子,就可以扭斷這名年輕人的脖子,到時候,這年輕人就死在這里。

  但這里是國內,不是那動亂的國外。

  陳陽只是眼睛里面掠過一抹殺機,卻沒有用力扭斷年輕人的脖子,而是右臂用力地撞在年輕人的脖頸處,將這名年輕人擊昏,緊跟著飛起右腳,踹在另一名年輕人的小腹上,將那年輕人踹飛了起來,撞在另外一名年輕人的身上。

  撲通!

  那兩名年輕人都摔倒在地上,引起一陣騷亂,也就在這混亂之際,陳陽身形如同閃電一般穿過了人群,直奔著躲在后面的那光頭而去。

  擒賊先擒王,這是最有效的方法,即便陳陽再厲害,再面對十幾名手持著武器的年輕人時,他也不能保證全身而退,最重要的,說不定對方的那個光頭還會趁亂逃跑,陳陽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個光頭身上,他看出來,這個光頭才是幕后的老大。

  小嘍啰一抓一大把,抓也抓不完,擒賊先擒王,只有抓到了帶頭的一切都好辦。

  陳陽想要抓到那光頭也不容易,因此,陳陽才制造出混亂來,趁機他到了那光頭面前,如同鋼鉗一般的右手一把鎖住光頭的喉嚨,嘴里喝道:“你再動一下試試看,我立刻捏斷你的喉嚨。”

  光頭立刻不敢動彈了,他那高舉起來的右手也緩緩放下來。

  “都他媽的給我住手,不然的話,我先捏斷他的脖子。”

  陳陽這一聲怒喝果然有了作用,那些年輕人果真不敢亂來了。

  光頭更是催促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放下來,快放下來。”

  “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那些年輕人把手里家伙都“噼里啪啦”地扔在地上。

  陳陽的手從光頭的手里拿過來鐵棒,他捏著光頭喉嚨的手也松開了,光頭以為有了機會,剛剛準備對自己的手下使眼色的時候,卻不想陳陽冷不丁抬起膝蓋,頂在光頭的小腹上。

  光頭就這樣無聲得滑到在地上,陳陽的右手握著鐵棒,在左手上面輕輕敲著,他的嘴唇邊浮現出冷酷的笑容來。

  那十幾名年輕人此刻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但此刻陳陽已經握著鐵棒打了過來。

  “笨蛋,我又不打你下身,你捂著下身有屁用。”

  陳陽手里握著鐵棒打了過來,那些年輕人就連拿家伙的機會都沒有,撒腿就跑,跑得慢的被陳陽追上,就是狠狠一鐵棒,陳陽打人的部位拿捏的很準,不照著腦袋狠勁打,那樣會打死人,他打的部位都是那種沒有重要器官、但打上去卻很痛的部位,這一番打下去,把那些年輕人打得嗷嗷直叫。

  陳陽這一路打出去,打得那些年輕人一路求饒,幾名跑得快的年輕人跑出了醫院,還沒有等他們上車,接到報警的警察趕了過來。

  附屬醫院周圍就有警察局,這次趕過來的時間已經算慢了,按理說,再接到報警之后,三分鐘就應該到醫院的,但這次警察趕過來明顯慢了。

  那些年輕人再也沒有比現在更愿意見到警察了,見到警察,他們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嘴里嚷著救命。

  這種場景也很出乎警察的意料,他們本以為這里已經被砸得不像樣子了,但沒有想到會發生了這種令人怪異的事情。

  醫院里面,傳來了求饒的聲音。

  立刻兩名警察沖了進去,等那兩名警察到了醫院里面一瞧,簡直大跌眼鏡,就看見在醫院里面,幾名年輕人正蜷縮在醫院的走廊里面大聲喊著求饒。

  但走廊里面卻空無一人,偶爾從護士室里有小護士探出腦袋來!

  整個情景十分的詭異,詭異得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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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陽沒有理會那些被打倒在地上的人,雖然這里是醫院,但身為醫生也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此刻,陳陽所做得選擇就是忽視那些倒在地上的家伙,即使那些家伙受了傷,但在陳陽看來,這些都是那些混蛋咎由自取。

  許菲菲還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剛剛親眼目睹了陳陽對付那些家伙的全過程,她雖然臉上依舊浮現著不太服氣的表情,但是,許菲菲的內心里面卻對陳陽剛剛的那番行為大加敬佩,簡直就和電視劇里面的那些孤膽英雄一樣的帥氣。

  陳陽把手里握著的鐵棒扔在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他彎著腰,攔腰抱起了許菲菲。

  “你想干什么,你快放下我。”許菲菲突然被陳陽抱起來,有些驚慌失措起來,她的右手幾乎是下意識摟住陳陽的脖子,另一只手卻在空中甩著,“你快放下我!”

  “閉嘴,你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嗎,我現在先簡單把你的傷處理一下,然后再檢查有沒有骨折,臭丫頭,不要逼我發火,我現在的心情不太好,想鬧的話,回家我們慢慢鬧。”

  陳陽就在走廊里面對著許菲菲大聲的喊,尤其是后面那句回家慢慢鬧,很容易讓人誤會。

  果然,小靜和另外的幾名小護士再見到警察來了之后,膽子大了起來,才到這里看看情況,卻沒有想到就聽到了陳陽對許菲菲說這句話,幾名小護士立刻議論起來。

  許菲菲臉頰泛起潮紅來,她急忙解釋道:“陳陽,你不要胡說,什么回家,我們…我們就是合租而已…不,是我看你可憐,臨時同意你住在那里,等你找到房子要搬走。”

  “知道了,別啰嗦了。”陳陽不耐煩地抱著許菲菲走到小靜等護士面前,“你們去把那對夫妻照顧一下,看看她們傷得如何,假如有什么情況的話,去醫務室找我。”

  “好!”

  “還有,上樓去看看手術如何了!”陳陽的心里面還在擔心余史的手術,不知道到底如何了。

  小靜答應著,就在這個時候,趕來的兩名警察也到了這里,其中一名警察看見陳陽和許菲菲后,他走上前,嘴里說道:“我想請兩位配合我的工作,我…。”

  “沒有看見受傷了嗎,我現在要處理傷員,你們警察干什么吃的,是不是等醫院被這伙歹徒砸了之后,你們過來清理廢墟…你們再看看那對可憐的中年夫妻,她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警察不是應該保護普通人安全的嗎,現在怎么看起來,警察好像成了跟班,只會跟在屁股后面來擦屁股…。”

  陳陽說著那兩名警察無言以對,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和陳陽說什么,陳陽抱著許菲菲從那兩名警察身邊走過時,那兩名警察都沒有說什么。

  醫務室中央擺放的床上,許菲菲平躺在床上,陳陽拿著消毒水,親自為許菲菲的額頭的傷口消毒。

  “好疼,你輕點。”許菲菲呲牙皺眉的。

  “剛剛逞英雄的時候,就不知道會疼嗎,不知道英雄都是孤獨要冒風險的嗎,要不然怎么叫英雄。”陳陽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模樣,他的下手一點都不輕,疼得許菲菲差點流眼淚。

  “你不會用麻藥嗎,這樣疼,你不要告訴我你打算給我縫針,我可不要縫針,難看死了。”

  “清理傷口,避免感染。”陳陽說道,“還輪不到給你縫針,我剛剛是故意讓你疼的。”

  “你在報復。”

  “我沒有你那樣小肚雞腸,我在檢查你的腦袋是否有問題,你知道疼痛,就證明你的腦袋還沒有受到損傷。”陳陽說道。

  “我怎么沒有聽說過這種診斷的手法,腦袋的傷和我的疼有什么關系,你不要以為你可以糊弄我。”許菲菲說道。

  “我在檢查你的腦袋有沒有壞掉,你現在滿意了吧。”陳陽拿著紗布,把許菲菲的頭包扎起來,隨即說道:“坐起來,把上衣脫了。”

  “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訴你,不要趁機占我便宜。”許菲菲說道。

  “檢查你身上的骨頭有沒有斷,你要是不愿意的話,那我不理就是了,反正又不是我受傷了!”陳陽說著轉過身,就要離開,許菲菲嘴里喃喃說道:“檢查骨頭又不用脫衣服,你真是怪人。”

  “你的意思是讓我動手摸你上身了,真想不到許菲菲你如此的開放,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身上有沒有淤青,連淤青都沒有,骨頭肯定不會有問題,但你要是讓我摸的話,那我也不會介意的…。”

  “你…你少來。”許菲菲又羞又怒地說道。

  她還是乖乖得脫去上衣,只帶著胸罩,陳陽只是掃了一眼,就說道:“沒有問題,現在檢查你的兩腿…。”就在他說話的時候,陳陽的手機響了起來,陳陽接通了電話,嘴里“嗯、嗯著”。

  “女人,半夜有女人給你打電話,一定是張思穎,對不對?”許菲菲隱約聽到電話里面傳來的是女人的聲音,等陳陽一掛上電話,許菲菲立刻問道。

  “不是!”陳陽淡淡地說道,“是傅塵瑤。”

  “那名女警?她怎么半夜給你打電話?”

  “我給她打的!”陳陽說道,“我讓她去看看余家,我想那里一定很亂,剛剛就是她給我打電話,說已經阻止那里的強拆了。”

  “想不到你不是一個完全冷血的男人。”許菲菲說道。

  陳陽看了許菲菲一眼,沒有說話,讓許菲菲坐在病床上,兩腿放平,陳陽兩手捏著許菲菲的骨頭。

  “哎呦,好痛!”當陳陽捏到許菲菲腳踝的時候,許菲菲忽然嚷了起來。

  陳陽兩手停了下來,又在那里捏了一下,許菲菲又是喊了一聲。

  “好了,沒事了!”陳陽說道。

  “什么,我的腳踝很痛,我懷疑那里骨折了!”許菲菲堅持道。

  “扭傷!”陳陽淡淡說道,“對于一名智商并不高的女英雄來講,你最好以后需要隨身攜帶止痛膏…順便再多提醒你一句,下次行俠仗義的時候記得換雙合適的鞋,穿高跟鞋的女英雄是很難不扭傷的。”

  陳陽是不肯對那些來醫院鬧事的家伙處理傷勢的,那些家伙也只能認倒霉,帶著傷被警察帶回派出所。

  小靜等幾名女護士也已經開始清掃醫院地上散亂的碎玻璃,劉秋接到消息后,立刻趕到醫院,除了兩名院長,剩下的事情都由劉秋來處理。

  劉秋嚇了一大跳,沒有想到現場亂成這樣,急診室的玻璃都碎了,只好明天白天來安新的玻璃,除此之外,搶救室等多處的玻璃都被打碎。

  劉秋點著了一根煙,把陳陽叫到醫院的門口,此刻已經是十二點多,白天車流不斷的街道靜了許多,幾名出租車司機將車停在街邊,坐在醫院大門對面的那小攤前,喝著啤酒、吃著烤串…。

  “陳陽,這里沒人,我跟你多說兩句。”劉秋被煙熏黃的兩根手指頭夾著那根中南海香煙,他的背靠在醫院門口的石柱上,“這些人都不好招惹,要我看啊,既然那些人又不是來打咱們醫院醫生和護士的,就讓他們鬧去,等他們鬧完了,咱們醫院可以報警,省得像現在這樣。”

  “劉主任,我都打了你說怎么辦?”陳陽問道。

  “小陳,這也是我所擔心的,我擔心那些家伙的同伙會來找你報仇,在警方還沒有把事情搞清楚之前,我建議你放假,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許菲菲受了傷,她也需要休息,不過,我會跟院長說的,你雖然放假,但待遇不變,工資照領,先休息一個星期好了,至于許菲菲,我會給她適當的照顧的。”

  陳陽沒吭聲,劉秋擔心陳陽心里有別的想法,趕忙解釋道:“小陳,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應該休息一下,出去旅旅游,等警察把案子確定下來,你就不必擔心有人來報復,這種事情以前我們醫院也遇到過,這也是為了保護你。”

  “劉主任,我同意放假,我也想休息一下…只是我對你剛剛說的話有些不認同,雖然那些人不是來找我們醫院的事情,但傷者竟然到了我們醫院,那我們這些做醫生的就應該保護我的病人,你讓我眼看著病人被打而不管,我做不到。”

  劉秋的手在陳陽肩膀上拍了拍,說道:“陳陽,你說得沒有錯,按理說我們這些當醫生都應該這樣做,但目前的問題確是我們自身難保,又怎么能保護我們的病人,剛剛是警察趕來的及時,要不然的話,十幾個人不把你打傷了嗎?”

  劉秋哪里知道,真正慶幸警察來的及時的是那十幾個人。

  陳陽沒有解釋,他的目光望向醫院的門口,說道:“劉主任,我去看看那動手術的老頭醒了沒有。”

  “去吧!”劉秋說道。

  劉秋眼看著陳陽走進醫院后,他才拿出手機,“院長,我跟他說了,先讓他休息一個星期…我會慢慢開導他的,他這樣做太危險了,年輕人還是太沖動。”

  余家人都在一個病房里,余史還沒有清醒過來,剛剛做完手術不久,不可能這樣快清醒。

  余風已經清醒過來,他受的傷不輕,但所幸沒有傷到內臟。

  當陳陽走進來,余風掙扎地從床上就要下來,陳陽擺了擺手,說道:“你還是不要動得好,你受得傷不輕,靜臥比較好。”

  “謝謝你,你是我們全家大恩人。”余風說道。

  “你是病人,我是醫生,救你是我的職責,不要忘記付錢,不要把我們這些醫生想得多高尚。”陳陽走到余史面前,看了看余史的情況,他背對著余風,嘴里說道:“我多說一句話,錢財都是身外物,都不如自己的性命珍貴,假如你們全家出了事情,那你想過你們的女兒嗎?”

  陳陽這話一說出來,那對夫妻都不吭聲。

  陳陽又站在余風面前,“我不多說,到底怎么做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不喜歡管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愛惜自己的生命的人不值得同情…即便是為了你們家的宅子。”

  陳陽說完轉身就走,他剛剛走到門口,忽然又停下腳步,背對著余風全家,說道:“我讓我的警察朋友去現場了,她應該阻止了那邊的強拆,這次我能幫你們,但下次我就不知道了,比起那宅子來,你們的性命更重要。”

  “謝謝您,謝謝您。”余風夫妻二人連聲感謝著。

  陳陽剛剛走出病房,就聽到門口許菲菲冷哼道:“某些人口硬心軟,真想不通,某些人為什么要那樣做,完全可以不管啊。”

  許菲菲的身體靠在病房的墻上,她的左腳腳踝綁著紗布,用一只腳站立著。

  “一只腳也能到處跑!”陳陽走到許菲菲面前,背對著許菲菲,“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許菲菲兩手搭在陳陽肩膀,“我跟你說好了,不許占我的便宜。”

  陳陽冷哼了一句,沒有搭理她。

  許菲菲完全貼在陳陽的背上,陳陽兩手托了托許菲菲的粉臀,背起許菲菲,“你和我一樣,都放了一個星期假。”

  “放假?那我的實習怎么辦,不會讓我沒有成績吧,不行,陳陽你要幫我去說,我不能沒有成績。”

  “現在知道害怕了,你之前當英雄的時候怎么沒有想到后果呢。”陳陽冷哼道,“現在晚了,這就是當英雄的后果。”

  “陳陽,你還說風涼話,快點幫我說去,不然的話,我跟你沒完,我讓你睡不好覺…。”

  “行了,別鬧了,你放假不耽誤你實習成績,這足夠了吧。”陳陽嘴里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了,我真沒想到你還挺仗義的。”

  “那是,我可是許菲菲。”

  陳陽背著許菲菲出了醫院,叫了一輛出租車,他剛上出租車,電話就響了起來,陳陽拿出手機一瞧,他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許菲菲把腦袋探了過來,看見手機顯示著一個名字:唐明謙,她眨了眨長長的眼睫毛,困惑著看著陳陽,“有這樣好笑嗎?”

  “許菲菲,為你報仇的機會到了。”陳陽輕聲說道,“這事情不能就這樣了事,要怪就怪他遇到了我。”

  送許菲菲回到中海宛園,陳陽一個人來到了名媛會所。

  出租車停在名媛會所的門口,那四十多歲的出租車司機的眼睛掃過那從名媛會所走出來的漂亮女子,“真漂亮,有錢人就是好,你不會也是有錢人吧。”

  陳陽拿了一張一百塊錢的票子遞給司機,“你看我像嗎?”

  “我看你不像,哪有有錢人坐出租車的。”出租車司機找了十塊錢,又打量了下陳陽,笑道:“不過,我知道醫生都很賺錢,你一定賺了不少,不然,怎么敢來這里。”

  “你都說了,我不是有錢人,誰規定沒錢就不能到這里。”

  陳陽推開車門,下了車。

  出租車司機盯著陳陽走向名媛會所,發現并沒有人攔著陳陽,他的心里面也癢癢起來,嘴里嘀咕道:“等哪天我買身西裝,也進去看看。”

  名媛會所的門口,早有人等著陳陽。

  “陳醫生,請跟我來。”

  走過鏤空的走廊,陳陽進入了名媛會所的VIP包間,金色的墻壁,進口的意大利手工家具,古典的音樂…。

  唐明謙左右摟著身穿洋裝的美女,見到陳陽來了之后,唐明謙拍了拍左手那留著一頭長發的美女的腰部,“去陪陪我們的陳醫生。”

  陳陽擺了擺手,一屁股坐在唐明謙身邊的沙發上,拿過來擺放在面前茶桌上的芒果,“我剛剛才活動過身手,現在最不想要的就是女人,我感覺肚子很餓,難道就沒有點心提供嗎?”

  “陳醫生,說得哪里話,我這里怎么能沒有點心。”他拍了拍手,立刻有人進來,唐明謙吩咐道:“送點心進來,每一樣都要一些。”

  “唐公子,你真是客氣,我都不好意思了。”

  陳陽不客氣地把芒果吃下肚子,又自顧自地倒上一杯紅酒,喝下去一大半兒。

  “陳醫生,不要著急,晚上我們有大把的時間…。”

  “想不到我還有如此的魅力,唐大公子,我怎么總感覺你是在算計我。”陳陽的眼皮抬起來,“我剛剛在醫院打完人,你的電話就過來了,這世上哪里有這樣巧的事情,除非…。”

  “除非這一切都是我算計好的。”唐明謙笑了起來,“陳醫生,雖然我沒學過心理學,但我也能猜透你的心思,我告訴你,這一切真的是巧合,我都說過了,我們有很多的時間慢慢聊,既然我給你打電話了,就說明我們有了共同的目標,作為生意的合作伙伴,我一直都很有耐心的。”

  陳陽肚子確實餓了,這已經是凌晨了,肚子不餓才怪。

  送上各式的點心和水果,陳陽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等陳陽吃完后,唐明謙讓人把東西都拿了下去,同時,也讓那兩名美女離開包房,他點著了一支煙,煙霧冉冉升起。

  “唐大公子,我們談正事吧,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剛打完裴世俊的人,你猜裴世俊會不會找我的麻煩?”陳陽的右腿疊放在左腿上,他的手里握著酒杯,但沒有喝。

  唐明謙依舊保持著那優雅的姿態,面對陳陽的問題,他沒有否認,把頭點了點,“依照我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會找你的,陳醫生,你知不知道裴世俊想要的那塊地價值多少?”

  “不知道。”

  唐明謙伸出一根手指頭,“一個億,你說裴世俊會放手不管嗎?”

  “真讓我意外,這錢賺得也太容易。”陳陽喝了一口紅酒,他的后背完全靠在沙發上,“唐大公子,你不欠我一個人情嗎,幫我一個忙,幫我如何讓這件事情搞大。”

  唐明謙笑著搖著頭,說道:“陳醫生,你要知道裴世俊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有靠山的,想要把這件事情搞大,那就意味著要得罪人,在沒有足夠大的利潤之前,我是不會做的,至少我不認為我欠你的人情足夠讓我冒險去做這件事情。”

  陳陽吧嗒著嘴,“你心里早就對那塊地垂涎,只是裴世俊插手,你不便插手罷了,我不是商人,不關心那塊地的利潤,但我卻知道余家那一家人現在很需要人幫助,只要你肯現在出手幫助的話,我想他們會很感激的,他們會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你想過沒有,余家的宅子很有歷史價值,并不會影響到將來的房地產開發,更何況再經過這件事情之后,余家的人或許早已經心灰意冷呢。”

  唐明謙笑著舉起杯子來,“看來,我只有選擇幫忙了。”

  陳陽也舉起酒杯,兩個酒杯碰在一起。

  就在陳陽起身要離開的時候,唐明謙說道:“你考慮的公益基金名譽顧問的事情如何了?”

  “哦,那件事情…我答應了,頭上多幾個頭銜終歸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陳陽笑道。

  第二天,陳陽又去了派出所做筆錄。

  那些襲擊者的身份都已經查清楚了,都屬于盛世房地產開發公司保安。說得更直接些,就是盛世房地產開發公司的打手,掛著保安的名聲,暗地里做著黑社會的勾當。

  因為牽扯進盛世房地產開發公司,派出所也格外的小心謹慎,不肯再多透露消息給陳陽知道了。

  陳陽走出派出所門口,就瞧見在派出所的街邊停著一輛銀色的奔馳車。

  陳陽沒有搭理,剛打算走向街邊打出租車,卻不想兩名身高膀大的男人從兩側快步走過來,將陳陽夾在中央。

  “我們老板想見你。”

  陳陽望過去,剛好看見那輛奔馳車的后車窗拉了下來,裴世俊那張帶著冷笑的臉從車窗露了出來。

  陳陽笑了起來,他邁步走了過去。

  裴世俊推開車門,讓陳陽上了車,那兩名男人就站在車外。

  “陳醫生,你沒有想到我們在這里等你吧!”裴世俊笑道。

  “猜到了,以裴公子的勢力,你有什么不敢做得呢。”陳陽的眼睛看著裴世俊,“我還有事情要辦,不想浪費時間,咱們長話短說。”

  “我只有一句話,陳陽,你管的事情太多了。”裴世俊冷冷地說道。

  陳陽下了裴世俊的車,那輛車開走了。

  陳陽笑著搖了搖頭,他剛剛一扭頭,就聽到有人招呼他道:“陳陽,上車。”

  一輛巡邏的警車停在陳陽的面前,傅塵瑤的臉露出來,冷艷的臉上不帶笑容。

  陳陽繞到車的另一邊,坐到副駕駛座上。

  “那車上是誰?”傅塵瑤問道。

  “裴世俊。”

  “他找你干什么…該不會是想威脅你吧,陳陽,假若你需要警方保護的話,可以提出申請。”傅塵瑤說道。

  “這倒不必,他只是不要我多管閑事…,我也沒有管什么閑事。”陳陽的后背靠在座椅背上,“傅警官,你怎么到這里,該不會是專程來找我吧。”

  “是巡邏到這里。”傅塵瑤說道,“想不想去兜兜風。”

  “兜風?有意思,警察帶我去兜風,非奸即盜啊。”陳陽笑道,“不過,我倒是很有興趣你打算帶我去哪里兜風。”

  傅塵瑤戴著墨鏡,開起車子來。

  這一路上,傅塵瑤都沒有說話,這輛車開到了位于郊區的一座有著鐵門的建筑前。

  傅塵瑤停下車,“下車。”

  “這里應該是精神病醫院吧,傅塵瑤,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陳陽說道。

  “到了你就知道。”傅塵瑤沒有多解釋,她下了車,來到鐵門旁邊的接待室里,很快,她就從接待室里走了出來。

  那鐵門上面的小門被人從里面推開,傅塵瑤和陳陽從小鐵門走進來。

  就像陳陽之前所料想的那樣,這里面就是精神病醫院。

  傅塵瑤輕車熟路,她領著陳陽走進精神病醫院里面。對于陳陽來講,比起外面的那煩躁的社會,精神病醫院反倒是一處寂靜的地方,看著那些精神病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的模樣,陳陽忽然有了一種可笑的感覺。

  他回國本想著是推廣他的診斷行為學,但卻沒有想到卻卷入爭斗之中。唐明謙也好,裴世俊也罷,這些人都是活在各自的圈子里面,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有著自己的目的,并不存在那種純粹為了理想而去做好事的行為。

  就比如這個社會上大多數捐款的企業或者個人,他們并非真的想做慈善事業,更多為了達到某種目的。

  中國的企業家們還沒有完全從財富持有論轉化為社會公益論,比起國外那種社會公益論的企業核心希望,缺少道德約束的企業家們會變得更加的放肆、無所約束。

  陳陽的手扒著防護網,遠遠望著防護網里正在自由活動的病人,那些病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并不知道到底發生過什么事情,他們的生活如此的悠閑。

  外面的那些人真的比精神病病人更幸福嗎?

  一名男性精神病人扭著頭,他的眼睛望了過來。

  陳陽凝望著那名男性精神病人十幾秒,直到傅塵瑤的喊聲在陳陽的耳邊響起,陳陽才扭過頭去,和傅塵瑤走進精神病醫院的特殊病房。

  “就是她,我每個月都會定期到醫院看她,你看她是不是很可愛?”

  傅塵瑤站在特殊病房的窗戶口,看著里面正在玩耍的一名大約十來歲的女孩,女孩手里拿著紙飛機,蹲在地上,傻乎乎地玩著紙飛機。女孩子的眼睛傾斜,精神很有問題。

  陳陽站在窗口,看了那女孩一眼,又把眼睛挪到傅塵瑤身上。

  傅塵瑤說道:“她的父母都死了,死在她的面前,她被嚇傻了,等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像現在這樣子,雖然我們抓到那些暴徒,但又有什么辦法,她的父母都死了,而她也被嚇傻了,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走不出來,本來是一個幸福的家庭,就這樣毀掉了,我每個月都會來看她。”

  “你不會只想讓我來看一名女孩子吧。”陳陽的手放在玻璃上,在玻璃上畫出一個三角形來,“這是三角形,表示著你、我、她,你說我們三人之間,到底哪個最幸福?”

  傅塵瑤并不太明白陳陽的意思,這不是明擺著,對面的特殊病房里面是一名有著精神病的女孩子,只能被限制在一個狹窄的空間里面,而她和陳陽都是自由的人,還有比自由更讓人感覺幸福的事情嗎?

  “當然是我們。”傅塵瑤說道。

  “你錯了,她才是最幸福的人。”陳陽說道,“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不需要去煩惱,而你和我都不幸福,你的壓力是如何說服我去頂住壓力,讓我不要害怕黑惡勢力,不要被裴世俊的話嚇跑,而我呢,則想盡辦法躲開這一切。”

  “我真有些相信你有魔力了,你又猜透了我的心思,我承認,我確實這樣想,我帶你過來的目的就是當你害怕的時候,想想像她這樣無辜的小女孩,可以不畏懼黑惡勢力,勇敢得走下去。”

  “那誰來保護我?”陳陽看著傅塵瑤,“是你嗎?”

  傅塵瑤緊咬著嘴唇,用力點著頭。

  “你是巡警,你怎么保護我?”陳陽問道。

  “巡警又怎么呢,難道我就不能保護你。”傅塵瑤聽到陳陽這樣一說,似乎動了氣,她那張漂亮的臉上浮現出怒氣來,“我之前是特警,我有足夠的能力能保護你,這就是我想要對你說的話,我可以保護你。”

  陳陽笑了起來,他輕輕都把頭搖了搖,“我在回國經歷過太多的事情之后,我已經學會了懷疑,就比如我來到這里之后,我就會懷疑,是否我有一天會被關進這里。”

  “你是正常人,怎么會被關進這里來。”

  “正常人就不會進入精神病醫院嗎!”陳陽這句話像是對自己說得,又像是對傅塵瑤說的,他這句話讓傅塵瑤有些困惑,“陳陽,你到底想跟我說什么?”

  “沒事…沒事,我還是不說得好,以免我也被關進這里。”陳陽說道。

  “你什么意思?”傅塵瑤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來。

  “沒意思,我只是在進來之前,看見了一名正常人和一群精神病人在一起,也許他是自愿得待在這里,認為這里比外面更安全…也許他是身不由己,都有可能,我最擔心的是我會不會也被關進這里來。”

  精神病醫院的特殊病房前,陳陽冒出這句話來,讓傅塵瑤就是一愣,她從陳陽的眼睛里面讀出陳陽的心思。

  陳陽不是開玩笑,說真的。

  這是特殊病房,除了兩道安全門外,還設有一名警衛。

  探視都需要預約,貿然到精神病醫院探視,很有可能無法得到批準。

  住在精神病醫院的都是一群瘋子,一群一旦放入社會,就會為社會造成巨大威脅的瘋子。這里也是監獄,一個關押著精神病人的監獄。

  按照國內目前的收治制度,不能排除有正常人被以各種原因投入精神病醫院。

  “陳陽,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是開玩笑。”傅塵瑤的如潭水的雙目直視著陳陽的眼睛。

  陳陽迎著傅塵瑤的目光,沒有任何退縮,“我只是說假設,你可以聽,也可以不聽。我只是說一種可能,在這里待得時間夠久了,我想出去呼吸新鮮的空氣。”

  陳陽轉身就往外面走,傅塵瑤稍微停頓了片刻,也跟了上前。

  就在先前經過的防護網前,陳陽的右手的中指勾住防護網的網眼,向后拉了一把,防護網紋絲未動,從防護網上傳來一股冰涼的寒意。

  遠處那些正在活動著的精神病人們顯然對于陳陽的這種行為沒有任何的理會,他們依舊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玩弄著他們認為是很有意思的物品,做著他們認為正確的事情,就連先前望過陳陽一眼的那名精神病人也低著頭擺弄著手里的一個硬塑料模具,嘴里始終都沒有停下來。

  陳陽深深吸了一口空氣,比起城市里面那空氣之中總帶著一股嗆人的煙塵味道的渾濁空氣來,郊區的空氣就帶著清新,怪不得很多的有錢人都把別墅選在郊區或者風景區,就是了避開城市渾濁的空氣,只有那些為了生活不顧一切的普通人們為了生活忍受著大城市的富貴病,擁堵的交通、骯臟的空氣…。

  傅塵瑤站在陳陽的身后,從陳陽的左邊順著陳陽的目光遠望過去,看見的是和陳陽看見一樣的光景,一群精神病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隔離于正常人的世界。

  她和陳陽觀看的角度不同,所看到的問題自然也不同,傅塵瑤所關注的更多是陳陽所提到的問題,她從陳陽先前那嚴肅的表情上看透了陳陽的心事,陳陽口是心非,嘴上說著毒蛇一般挖苦的話,但心里卻想著去幫助人。

  昨天晚上給傅塵瑤打電話就證明了陳陽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否則的話,陳陽也不會去管那本就和他連毛都沒有關系的事情。

  “陳陽,你說的正常人在哪里。”

  “在那里。”陳陽目光望向遠處,他的手指頭又是勾了勾防護網的網眼,和剛剛的一樣,防護網紋絲未動,但此刻,那群病人之中卻有一名男性的精神病人向這邊望了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去。

  傅塵瑤望過去的時候,那群病人沒有任何的變化,繼續活在他們的世界之中,傅塵瑤認定陳陽是在故弄玄虛,“我的時間不多,我想要跟你說的都已經說過了,至于你要怎么做,那就由著你,我是不會向黑惡勢力低頭。”

  傅塵瑤的手拂了一把警服上衣,邁步剛跨出一步,陳陽的聲音從他背后傳過來,“我在琢磨一名口口聲稱要打擊黑惡勢力的警官,為什么對眼前這種無辜人受到虐待的行為視若無睹,是因為其擔心一旦出錯會丟掉那豐厚的薪酬,還是心里面本來就和嘴上說的不一樣。”

  傅塵瑤就像被施加了定身咒一樣定住,她那順滑的后背對著陳陽,透氣良好的長褲緊裹著她隆起的粉臀,勾勒出她修長的大腿曲線。

  修長的粉頸后方距離左耳垂大約一寸的部位有一塊小小的胎記,不細心的話,很難發現。

  她的耳垂微微泛紅,時間仿佛就在那一刻凝固了。

  足足有半分鐘之久,才聽到從傅塵瑤的嘴里緩緩說道:“我不會口是心非,我的目標就是讓犯罪遠離這座城市…我的工資不高,只有三千塊錢,你若不相信,可以拿我的工資卡對賬。”

  陳陽的眼睛掃過傅塵瑤那婀娜的身體,又落在遠處那群病人身上,“就如同我剛剛說過的話,我回國后,學到的就是如何去懷疑事和人,做總比說要好,與其在這里跟我表明你打擊黑惡勢力的決心,不如想辦法去救一名無辜的人離開這里。”

  “你怎么能證明他是正常人?”

  “不需要證明,因為我就是專家。”陳陽很自信地說道,“我的話就代表著權威,假如我看走了眼,那我以后就離開醫療這個行業。”

  “那沒有必要,你總體來說是一名不錯的醫生…某些地方令人討厭,但還不至于討厭到讓人看見你就想吐的地步。”傅塵瑤的目光也落在那群病人上面,“但是,我要跟你事先說明,這家精神病醫院是國家示范基地之一,這里的醫生、護士都是經過國家職業中心注冊,精神病醫生也是國內相關領域的專家。”

  “國內的專家多了,但真正能讓人信服的又有多少,專家都不代表自己的意見,傅警官,我對國內的了解并不少于你,現在我們做點有益的事情吧,找到是哪名醫生主治這里的精神病人,精神病人其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主治他們的醫生,假若那些醫生也有了精神病,其對社會的危害將會比精神病人強上數倍。”

  傅塵瑤的目光轉向陳陽,“我提醒你,在我沒有讓你說話之前,這里的事情由我做主,你不要胡來。”

  “傅警官,我答應你…順便說一句,你穿警服的模樣真的很漂亮。”

  傅塵瑤面若寒冰,“我不喜歡開玩笑…尤其是陌生人跟我開的玩笑,我更不喜歡。”

  在這家精神病醫院有首席主治醫師和主治醫師,院長不在醫院里,傅塵瑤見到的是一名叫于炎的主治醫師。

  “我們懷疑你們這里關有正常人,我想看看你們病人的檔案。”傅塵瑤直接說明了來意。

  于炎聽完,笑了起來,“警官,我想你沒有搞清楚流程,病人是否有病是由我們專業的人員來判斷的,而你們警察則沒有這方面的權力。”

  于炎雖然才三十五歲,但模樣卻像四十多,天生少白頭,染過的頭發沒有染好的鬢角夾雜著白發。

  白大褂敞開,坐在他辦公室里面,面對傅塵瑤的詢問,他擺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態度來,并不配合傅塵瑤的工作。

  他是這家精神病醫院的主治醫師,而對面的傅塵瑤雖然身穿著警服,但他卻以傅塵瑤沒有醫學相關知識予以拒絕。

  陳陽坐在辦公室里的那張雙人的沙發上,瞅見在于炎身背后的柜子里似乎擺了一瓶好酒,隔著太遠,陳陽看不太清楚,他站起身,走向于炎。

  于炎眼睛掃過陳陽的臉,見到陳陽身穿著便裝,年紀也輕,不像是什么大人物,就沒有擔心陳陽。

  陳陽沒有搭理于炎,直奔著于炎身后的那柜子而去,于炎急了,喝道:“你想要干什么?”

  “只是看你柜子里面是什么酒,你可是醫生,難道精神病醫院的醫生可以喝酒?”

  “和你有什么關系,這是我的地方,你立刻給我離開。”

  于炎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陳陽和傅塵瑤一起找的于炎,于炎認為陳陽也就是一名傅塵瑤的小跟班,大不了就是一名小警察,于炎沒有放在心里面,說話的口吻也毫不客氣。

  “現在是你的,誰知道明天會不會是你的。”陳陽沒有搭理于炎的話,那組合柜上面是玻璃門,里面存放著一瓶酒和兩個獎杯,那酒就夾在兩個獎杯中間。

  “慶祝于炎副教授獲得杰出青年獎。”陳陽隔著玻璃門見到酒瓶上面掛著一個紅帶,上面用金箔絲寫著這一行字,“青年?真沒有想到都這樣大還年輕,我看我屬于幼兒了。”

  陳陽說話的時候把玻璃門打開,竟然從里面拿出那瓶酒來。

  “你給我放下,你聽到沒有,你馬上給我放下。”于炎氣得嘴唇哆嗦,他還沒有遇到過像陳陽這樣大膽的人,跑到別人的辦公室里面,不經過別人的同意,就去拿酒,無法無天了。

  “哎呦…對不起,我不小心打開瓶蓋了,我喝上一口,嘗嘗到底這酒味道如何。”陳陽不理會于炎那噴火的目光,一仰脖,酒水從瓶子里倒進他的嘴里,他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才一摸嘴唇的酒水,叫了一聲“好酒。”

  于炎看不下去,拿起桌上的固定電話,“警衛,到我的辦公室來,這里有胡鬧的人,我要你們立刻帶他出去。”

  精神病醫院不同于普通的醫院,這里住著是一群瘋子,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這群瘋子就會發瘋,必須配備相應的警衛,以保證醫院的醫務人員的安全。

  警衛和外面的那些保安差不多,只是警衛配備了一些麻醉槍,一旦有精神病人發瘋時,可以及時制止,當然,和外面警察的槍械被管制一樣,這里的警衛的麻醉槍也是被管制的,并不是像普通人所料想的那樣,每名警衛都配備麻醉槍,大部分情況下,警衛更像是保安。

  于炎打電話叫警衛過來要強行把陳陽帶出去,陳陽沒有一點擔憂的模樣,手里握著酒瓶,左手推了一把辦公桌右上角的文件,屁股坐在桌面上。

  “于醫生,我剛剛清楚看見你的眼睛上挑了,你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嗎?”

  “我不跟瘋子說話。”

  “你認定我是瘋子,那你會不會像你對待那名正常人一樣,把我也扔進精神病醫院呢。”

  陳陽這話一說出來,那于炎臉色就是一變,他趕忙拿起一本放在桌上的病例報告,“都不知道你說什么,我還有工作要做,沒空搭理你們。”

  “你眼睛又上挑了,說過了,不要讓我看見你的眼睛上挑,再配上你那臉上典型的三角形表情,你的行為告訴我你在撒謊,你的心里面知道我們要找的是誰…恩,讓我猜猜,那人應該是你的病人。”

  “胡扯,你胡扯。”于炎的目光下意思地掃了一眼。

  陳陽笑了起來,“于醫生,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那病人是誰。”

  陳陽又喝了一口酒,把酒瓶就放在傅塵瑤面前的桌上,“傅警官,這酒不錯,嘗嘗吧。”

  傅塵瑤在巡警大隊見到過陳陽的本領,她見到陳陽又拿出這套來,心里已經有了數,料定陳陽這不是在無理取鬧,兩手抱胸,如秋波的美眸望著陳陽的臉,她想要看看到底陳陽要玩什么花樣。

  只瞧見陳陽到了右側的那書架前,右手在書架上面的文件夾劃拉著,眼睛望著于炎。

  “哦,錯了,原來是在這里。”陳陽的手忽然從書架上面的文件夾到了書架中層的文件夾上,他的手還在文件夾上劃拉著,但眼睛卻望著于炎的臉,于炎始終都沒有意識到任何的不妥,忽然,陳陽的手停下來,他的臉終于轉過來,目光落在他手里捏著的那份文件夾上。

  “于醫生,謝謝你幫我找到他的病例。”陳陽猛然一把抽出那文件夾來。

  幾乎是在同時,于炎也跳了起來,失態地沖著陳陽大嚷道:“你馬上給我滾,這里是我的地方,你馬上給我滾。”

  他劈手去搶那文件夾,但陳陽哪里能讓他搶了去,一個漂亮的甩手,那文件夾已經飛了出去,正落在傅塵瑤面前的桌面上。

  那文件夾發出清脆的一聲,伴隨著這聲音,兩名身材魁梧的警衛也闖了進來。

  于炎用手一指陳陽和傅塵瑤,說道:“立刻把他們都給我趕出去。”

  那兩名警衛奔著陳陽和傅塵瑤就過來了,傅塵瑤從剛剛就沒有吭聲,此刻,猛然聽到“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傅塵瑤右掌狠狠地拍在于炎辦公桌的桌面上,“于醫生,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警察你也敢動。”

  “這里是我的辦公室,我有權力讓你們出去,你不要以為是警察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這里不是你們這小小警察就能進來的,就連你們警察局的局長想到我這里來,都要經過我的同意。”

  傅塵瑤的眼睛射出兩道寒光,“你說的警察局局長是誰?”

  “你說中海市有幾個警察局局長。”于炎臉色也沉下來,冷冷地說道:“只要我一個電話過去,你這個小警察就得滾蛋。”

  “好大的口氣,我倒想聽聽你怎么讓我滾蛋。”傅塵瑤的手拿過來固定電話,一把扔到于炎的面前,“我是巡警大隊的,我叫傅塵瑤,我現在就讓你打電話,我看看誰能讓我滾蛋。”

  傅塵瑤一旦發起火來,就令人不寒而栗。

  陳陽反倒瞇起了眼睛,拿過來那瓶放在傅塵瑤面前的酒來,悠閑地喝了起來。

  傅塵瑤雖然只有二十四歲,但她卻是女子特警副隊長,剛轉到巡警大隊沒多久,身上還保留著當特警時那英姿颯爽的氣概。

  她不像柔弱的女子說話柔聲柔氣,更不像女子優柔寡斷,只要她認定了的事情,她就會不顧后果做下去。

  傅塵瑤不認可陳陽的為人,在她的眼里,陳陽過于無賴,要是陳陽有事情犯在她的手里,她一定會狠狠得教訓陳陽,但另一方面,傅塵瑤卻無法否認陳陽身上那種能給人信任的感覺,傅塵瑤絕對有理由相信,她腦袋里面一定有一根筋不對了,就因為聽到了陳陽說的那幾句話,她就相信在這家精神病醫院里面關押著一名正常人。

  傅塵瑤陰沉著臉,固定電話被扔在于炎面前,“我看看你打給誰。”

  于炎的臉色很難看,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女警似乎天不怕、地不怕,那兩名警衛傻站著,竟然被傅塵瑤的氣勢嚇住。

  襲警是大罪,這兩名警衛心里很清楚,他們不敢貿然動手。

  他們都在看于炎的臉色,等待著于炎的命令,在精神病醫院里面,醫生有著絕對的權力。于炎的眉頭緊皺著,他本以為自己可以嚇唬住眼前這女警,但事情卻和他所料想的有著截然不同的,眼前的女警并沒有因為他的話語就退縮,相反,倒顯得蠻不在乎。

  于炎見硬的不行,他反倒變得輕松了起來,回到了座位,點著了一根煙,“警官,你是警察沒錯,但我這里卻不歸你管,你說我這里有正常人,行啊,那你就找出來。”

  于炎的反應和剛剛的截然相反,傅塵瑤拿起那文件夾來,翻開后,發現是一名叫雷軍的精神病病人的病例。

  難道這就是陳陽所說的那正常人的病例?

  傅塵瑤心里產生了困惑,大概掃了一眼,發現雷軍因為受到刺激,精神病發作,是被其妻子送入精神病醫院,診斷的病癥、病人目前的進展都詳細地記錄在這里。從這份病例上,傅塵瑤看不出這名叫雷軍的人有什么不妥。

  陳陽手里握著的酒杯已經空了大半,于炎痛在心里,那可是別人送給他的上好葡萄酒,他沒舍得喝,和自己獎杯擺放在一起,炫耀其身份。

  陳陽見到于炎那恨不得殺死自己的眼神兒,他打了一個酒嗝,坐在沙發上,漫不經意地說道:“醫生說重要也不重要,說不重要吧也重要,可以輕易地讓一名正常人變成精神病人。”

  傅塵瑤的美眸之中閃過一道寒光來,“啪”的一聲,將文件夾重重放在桌面上,“我現在就要見這名病人。”

  “沒問題。”于炎出奇得配合,他嘴里叼著煙,左手摸著右手中指的戒指,“警官,丑話說在前頭,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要承擔這一切的后果。”

  “這還輪不到你跟我講。”傅塵瑤喝道。

  雷軍被一名身高膀大的男護士帶進醫院的觀察室,觀察室是單面的玻璃,安裝有監控錄像。

  于炎反倒輕松了起來,兩根手指頭夾著香煙,“警官,這就是你要見的那名精神病患者,他在經過治療之后,比他剛剛進來的情況要好,但只是說要好,我給你一個建議,千萬不要刺激他,要不然的話,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傅塵瑤坐在長桌子的一側,雷軍坐在另一側,中間至少有三米的距離。雷軍的眼睛飄忽不定,就像小偷那樣的眼神,總讓人感覺他躲躲閃閃的,手里拿著是一個小孩子常玩的布娃娃。

  “雷軍,這名警官是來看你的,她有些問題想要問你,你有什么就跟她說,知道嗎?”于炎說道。

  雷軍沒說話,甚至于連點頭的動作都沒有,眼睛直直地看著傅塵瑤的胸部。

  傅塵瑤的心里很不舒服,她哪里被男人這樣直勾勾得看過,假如不是陳陽說眼前這名病人是正常人話,她肯定不會搭理這件事情,但傅塵瑤看見雷軍后,心里反而動搖起來,都說人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但眼前的這名叫雷軍的病人的眼睛讓人看起來更像是一名賊,手里緊緊握著娃娃,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

  傅塵瑤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陳陽,發現陳陽的嘴角始終都掛著淺淺的笑意。傅塵瑤把臉又轉過來,面對著雷軍,說道:“我是警察,你叫什么名字?”

  “雷軍!”

  “你家是哪里的?”

  “中海市。”

  “你知道為什么你會在這里?”傅塵瑤問道。

  “我生病了…我的腦袋有病。”雷軍的手指指著自己的腦袋瓜子,“是這里有病。”

  雷軍的話吐字清楚,傅塵瑤問的幾個問題,雷軍都說得很好,傅塵瑤把臉轉向于炎那邊,嘴里問道:“于醫生,我雖然不是學醫的,但我也知道什么叫精神病人,你…。”

  傅塵瑤這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雷軍發出一陣笑聲來,傅塵瑤的臉又轉了過來,只聽到雷軍大笑道:“傻瓜,一群傻瓜,我騙到你們了,一群傻瓜,我是天上的玉皇大帝派下來的神使,你們這些傻瓜想要知道我的身份,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

  于炎搖著頭,“又犯病了,傅警官,我提醒過你,雷軍的病情很復雜,隨時都可能犯病,你偏偏不肯聽我的。”

  雷軍的手拍著桌面,發出“啪啪”的聲響,大笑著。傅塵瑤皺起了眉頭,眼前這情景告訴她,眼前這名叫雷軍的病人精神很不正常,絕對不是一名正常人,這次,陳陽搞錯了。

  傅塵瑤緊咬了咬嘴唇,下意識地轉向陳陽那邊,此刻,傅塵瑤想到的只有陳陽了,但陳陽卻瞇起了眼睛,一聲不吭起來。

  “傅警官,你現在還想說什么?”于炎冷笑道。

  傅塵瑤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于炎這話就像是一記耳光打了過來,傅塵瑤狠狠瞪了陳陽一眼,她站起身來,說道:“打擾了,我們先走了。”

  “不送!”于炎帶著譏諷的口吻說道。

  陳陽起了身,跟在傅塵瑤的屁股后面。

  于炎穩若泰山地坐在椅子上,他的嘴角掛著譏諷的笑意。

  陳陽經過雷軍身邊時,忽然冒出一句道:“神使都吃什么?”

  雷軍面無表情,倒是于炎說道:“神使吃的東西可多了,你要是想知道,等你也和他一樣,你就知道了。”

  “隨便問問…哦,對了,于醫生,你那瓶低檔次的紅酒口感不怎么樣,我建議你買波爾多酒莊的葡萄酒,希望下次我喝到的不是這種低檔次的紅酒。”

  于炎的臉被氣白,就沒有遇過這種說話氣人的主,假若不是他想盡快讓這件事情過去,于炎一定不肯就此善罷甘休。

  傅塵瑤一言不發地走出精神病醫院,上了警車,傅塵瑤把墨鏡戴起來,拿著車鑰匙就要開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陳陽笑呵呵地說道:“傅警官,這樣快就走啊,難道著急趕回市區吃晚飯…我一直都想去市中心那家法國的餐廳吃飯,不如傅警官請我吃一頓法國大餐。”

  傅塵瑤右手把著車鑰匙,猛然松開,右手狠狠砸在方向盤上,“陳陽,我沒有心情和你開玩笑,我已經被你耍過一次了,不想再被你耍一次。”

  “傅警官,你在生氣?”

  “你到底怎么打算我不知道,但我就知道剛剛我被你耍過了。”

  “我沒有耍你,那名叫雷軍的病人確實是正常人。”

  傅塵瑤的美眸之中閃過慍色,直到此刻,陳陽還堅持雷軍是正常人,“你說是正常人,難道正常人會說什么神仙,神使,真是搞笑,這不是網絡小說,可以胡扯。”

  “不要著急,最重要的是平心靜氣,傅警官,你認為雷軍為什么會看你的胸部?”

  “他…他看我胸部怎么了,他是男人。”

  傅塵瑤沒料想陳陽會問出如此令她煩惱的問題,陳陽一伸手,將傅塵瑤放在警車里的礦泉水拿過來,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我給你一分鐘的考慮時間,我先去方便去。”

  陳陽打開車門溜下了警車,男人比女人在這方面就是方便,找到一個地方,把褲鏈一拉,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方便起來。

  等他回來時,傅塵瑤還氣呼呼的,哪里去考慮陳陽所說的問題。

  陳陽那也不著急,慢悠悠地說道:“雷軍看你的胸部那是一種潛意識的反應,在大多數的情況下,女人的胸部在男性心里是一種母親的暗示,男性的潛意識會認為女性胸部是母親,也是他最為親近的人,其實,在某種情況下說,雷軍是一種尋求保護的反應。”

  “你就說吧,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說出什么花樣來。”傅塵瑤不知否可。

  陳陽接著說道:“至于雷軍后面所說的那些什么神使,那都是在一種長期的逼迫下的一種自我保護,也就意味著雷軍在到這家精神病醫院之后遭受過類似的磨難,他每次反抗受得傷會更深,就如同小老鼠的實驗,你總用懲罰的手段給小老鼠造成一種生理反應,久而久之,那小老鼠也就會有類似的生理反應,你和我無法給予雷軍足夠的安全感,所以,他才用了那種應激的反應來。”

  “就算你這句話說得對,那我們下面還干什么,就像你說的那樣,既然那名叫雷軍的病人已經被訓練出了一種應激反應,我們又能做什么,把他綁架出來?”

  “對,就是這句話,我要的就是這句話。”陳陽笑道,“不過,在你把雷軍從這家精神病醫院綁架出來之前,你應該先做一件事情,調查一下雷軍的家庭背景。”

  “病例上面不是寫得很清楚嗎,還調查什么,要不要我去把病例拿出來。”

  陳陽把頭搖了搖,“那病歷是偽造的,我看過上面的描述,在我看來,雷軍是被其妻子送進精神病醫院只有兩個可能,第一個,他的妻子和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讓雷軍生不如死,另一方面…。”

  陳陽有意識地停下來,竟然不說話了,傅塵瑤正巴不得聽到后面的故事,但沒有料想陳陽的話說到一半兒,竟然不說了,就像吃了一個鴨蛋,噎在嗓子眼,上不來、下不去,難受得要命,傅塵瑤忍不住陳陽這樣,嘴里催促道:“你到是說啊,你想急死我啊,另一方面到底是什么?”

  “別急,讓我慢慢說。”

  “少跟我來這套,快給我一口氣把話說完。”

  “另一方面,那就是說雷軍的妻子是假冒的,壓根就沒有這個女人。”陳陽終于說了出來。

  當陳陽這句話一說出來,傅塵瑤一下子張大了嘴。

  警車停在精神病醫院附近的小賣店門口,傅塵瑤拎著裝著小食品和飲料的塑料袋走出小賣店。

  “給,你也不擔心吃死,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傅塵瑤一上車,把那裝著食品和飲料的塑料袋都扔給陳陽。

  “吃是上帝給我們最好的禮物,人類就依靠著吃才的,你知道嗎,吃和繁殖是人類從野蠻進化到文明社會的動力。”

  傅塵瑤沒理會陳陽,她的手里握著電話,“小田,我剛剛讓你查得那人到底怎么樣了…查到了,你肯定…恩,我知道了。”

  傅塵瑤放下手機,又翻找著電話號碼。

  “嘭”!

  陳陽用力扯開薯條的包裝袋,里面的薯條四濺,傅塵瑤扭過頭看了陳陽一眼,又翻找著她的電話號碼。

  “喂,張姐,是我,小傅,我有一點點的事情求你幫忙…。”

  陳陽嘴里塞滿薯條,又扭開可樂瓶蓋,喝了一大口飲料。當傅塵瑤放下手機后,陳陽才說道:“是不是查到雷軍的身份了?”

  “雷軍的妻子早就去世了,哪里有妻子,他是去年被送進精神病醫院,在這之前,雷軍一直都因為盛世房地產開發公司搶占他的土地的事情到處上訪、舉報,像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精神病呢…。”

  “哎呦,又和裴世俊有關系,這下子很有熱鬧瞧了。”陳陽用力把嘴里的東西吞下肚子,兩手拍了拍,“走,我們去把雷軍綁架出來。”

  “就憑我們倆人......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已經通知了女警特警大隊,很快她們就會過來支援我。”

  “女子特警?我有興趣啊,有沒有那種很漂亮的,給我介紹一下,我目前還單身…。”

  大約半個多小時后,幾輛外觀和普通的商務車差不多的車開到精神病醫院門口。

  傅塵瑤推了一把靠在車窗玻璃已經睡著的陳陽,“人到了,我事先提醒你,她們各個身手不凡,你要是招惹到她們的話,后果自負。”

  “知道了。”陳陽打了一個哈欠,“去看美女了。”

  來了大約二十多名全副武裝的女子特警,帶頭的是一名叫田麗的二十三歲的小姑娘,在傅塵瑤離開女子特警大隊后,田麗就成為副大隊長。

  “副隊長,大隊長剛剛接到通知去開會,就由我帶隊過來,請副隊長指示…。”

  “行了,我都不是副隊長了,你也不用和我這樣客氣,這次我是拜托你們幫忙的,要是出事的話,都算在我的頭上,你們不用擔心。”

  傅塵瑤的老爸那是中海市公安局局長,女子特警也受其爸爸管轄,雖然傅塵瑤不在女子特警大隊,但她說的話卻很有用。

  “一個個都很漂亮…這槍是真家伙嗎…傅警官,幫我介紹唄,我目前單身,我看這些小姑娘一個比一個水靈,要是誰沒有男朋友的話,不妨考慮我,當然,有男朋友的也可以考慮我。”

  田麗的眉頭緊皺,沒想到會有一個男人過來調戲她們。

  傅塵瑤說道:“別搭理他,你們就當沒有聽見他說的話好了,走吧,我們現在進去把人帶走。”

  陳陽被人扔下來,他在背后故意大聲嘀咕道:“不帶我去就不去,我才不想趟這渾水呢,順便說一句,那名叫于炎的醫生很有問題,誰知道是不是他收了錢把正常人扔進精神病醫院呢,這個世界什么事情都會發生的。”

  傅塵瑤只是“嗯”了一聲,連頭都沒有扭過來,直接帶人走向精神病醫院。

  陳陽轉了轉有些發酸的脖子,先前睡覺的時候,睡姿不太好,現在脖子有點酸脹。

  回到警車上,發現警車的鑰匙還在,傅塵瑤下車沒取車鑰匙,陳陽拿著手機,給傅塵瑤發了一條短信:我回市區了,會把警車還給巡警大隊的。

  很快傅塵瑤回了一條短信:你找死。

  陳陽回道:我知道。

  他把手機扔在車前方,開起警車來。

  上了國道后,陳陽把手機拿起來,傅塵瑤始終都沒有給他短信,他倒感覺傅塵瑤這女警很有意思,換做別人,可能都會暴跳如雷打電話過來罵陳陽,但傅塵瑤卻沒有別的反應,只是回了一句威脅的短信,就沒有了聲息。

  很有趣!

  陳陽撥通了唐明謙的手機,“唐大公子,我有一個新的好消息通知你。”

  “說來聽聽。”

  “你說一名舉報裴世俊的正常人忽然被扔進精神病醫院,一關就是一年多,這新聞價值有多大呢?”

  電話那頭傳來唐明謙地笑聲道:“原來如此,我想這比去醫院打病人更具有新聞價值,我早就知道,陳醫生你不是普通人。”

  “剩下的事情就麻煩唐公子你了,那家精神病醫院就在郊區,我相信中海市就一家大型的精神病醫院,唐公子知道去哪里找新聞價值…不要讓我等得太久,我現在還因為裴世俊放假呢。”

  電話里面傳來唐明謙地笑聲道,“我想裴世俊這輩子最不應該遇到的人就是陳醫生你了,好在我們是朋友,不然,我也會擔心的。”

  “我們是朋友?我怎么會不知道呢…難道我們是現在成為朋友了嗎?”陳陽問道。

  “我們從開始認識就是朋友,難道陳醫生不知道嗎。”

  “哦,原來如此,我很高興和唐公子交朋友,既然是朋友,啥時候給我這個朋友一份見面禮,我都沒有車開,這不,我還借人家警車開。”陳陽說道。

  “開警車…這倒是很拉風,我還沒有嘗試過。”唐明謙笑道,“不過,我有一個困惑,你不是警察,怎么能開警車呢?”

  “偷的!”

  陳陽把警車停到巡警大隊的院內,給傅塵瑤發了一條短信:車送回巡警大隊。

  傅塵瑤回道:你找死。

  “謝謝,你之前已經威脅過。”

  傅塵瑤停了幾分鐘,又給陳陽發短信:人帶出來了,醫生被控制,你是對的。

  陳陽笑了笑,把手機揣進口袋里,剛剛要坐出租車回家,卻接到了余家打過來的電話,目前在附屬醫院住院的余老爺子要見陳陽。

  余老爺子動過手術后,性命無憂,目前在附屬醫院住院,余風雖然沒傷到內臟,但也受了不輕的傷,目前也需要在附屬醫院住院。

  附屬醫院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過后,加強了保安,派出所也派出民警,目前是非常時期,誰知道會不會再發生事情。

  陳陽趕到的時候,剛剛余家一家人接受完中海電視臺的采訪,余老爺子的心情很好,看見陳陽到了,他就掙扎著要從床上坐起來。

  “老爺子,你還是躺著吧。”陳陽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余史床邊,翹著二郎腿,說道:“你沒事就好了。”

  “陳醫生,謝謝你,我都知道了,假如不是陳醫生你的話,我們全家可能都會死,你說的那番話說得很對,堅持是應該有底線的,我這個老頭子真是糊涂啊,差點毀了我們全家。”

  “現在明白也不晚。”

  “本來今天上午就想找陳醫生,但從上午一直到現在,很多新聞媒體來采訪,其中還有新華社、中央臺駐中海的記者,這些新聞媒體的記者以前我們相見都見不到,更不要提采訪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陳醫生幫忙,我沒有別的意思,有些東西只有給陳醫生這樣醫術高明、心地善良的人才更能發揮其作用。”

  隨著余史的話,他的兒媳李菲兩手拿著一個上鎖的木匣子放在余史病床旁邊的柜子上。那木匣子通體用整塊的木頭雕刻出來,有龍飛鳳舞的紋飾,一把生銹的鎖頭鎖著木箱子,從木箱子已經脫落的漆上看,這木匣子可是有年頭了。

  余史拿著一把小鑰匙,去開鎖,開了半天沒能打開,讓他的兒子余風來開,余風拿過鑰匙,用力一扭,就聽得“喀嚓”一聲…鑰匙被扭斷了。

  古董也叫古代的東西,這個稱謂簡單明白。

  無疑,眼前這個木匣子就是一個古董,也就俗稱的有年頭的東西,鑰匙打不開那把鎖,反倒說明那鎖有年頭沒開了,但現在的問題是鑰匙斷了,那鎖就那樣的在面呆著。

  余風尷尬地看著自己的老爸,本以為這是一件很嚴肅的感恩的事情,但最后卻變成了一件很搞笑的事情。

  多虧余史見多識廣,“陳醫生,這木匣子里面是我們余家祖傳的醫,一代傳一代,傳到我們這代時,也有人出過一百多萬想要買,但既然是我們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我就沒有賣,我現在想通了,這醫放在我們家里也沒有用,我把它送給你,希望陳醫生可以救更多的人。”

  “余老爺子,你這也太客氣了,既然是你們祖傳的東西,我怎么好意思要。”陳陽嘴里說著,但他的手卻從余史里面拿過來那木匣子。

  “陳醫生,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請你收下。”余史又看了那一眼木匣子,“這木匣子有十幾年沒打開了,我也不知道里面的醫保存得如何了。”

  陳陽沒客氣,把木匣子就這樣地抱著離開了病房。

  “我是西醫,給我這醫有什么用。”陳陽的腦袋里面浮現出次去陳家看見的那些古董,陳家的古董不少,哪個都是祖傳下來,這木匣子里面所謂的醫有可能是祖傳下來的東西,不過,到底那里面的醫什么樣,陳陽還不清楚。

  要不是陳陽半夜打電話給傅塵瑤讓其阻止強拆的話,余家不知道有多少古董要毀掉了,照這看來,余家送給他這一個木匣子也不為過。

  陳陽抱著木匣子剛剛走到醫院的樓梯口,馬福田、姚軍等醫院的領導到現場查看損壞的情況,他們都是醫院的領導,發生了這樣的大事,肯定要到現場看看。

  姚軍一看見陳陽手里抱著的木匣子,心里就是一動,在他看來,這木匣子可有年頭了,那是一件古董啊,其價格不菲。

  “陳醫生,你這木匣子從哪里拿來的?”姚軍問道。

  “你說這木匣子,是別人給我的。”陳陽沒有半點遮遮掩掩的,他說得倒也大方。

  “別人?是誰?”姚軍追問道。

  劉秋跟在兩名院長后面,他聽姚軍的說話口吻,感覺情況不太妙,劉秋立刻岔開話題,說道:“兩位院長,我們還是先看看急救室,我想急救室要重新裝修。”

  “劉主任,這事情等下再說。”姚軍認定了陳陽這木匣子價格不菲,假如是病人送給陳陽的話,那情況可就惡劣了,他追問道:“陳醫生,你這木匣子該不會是病人送給你的。”

  “姚副院長,你真是英明神武,這樣都能讓你猜到,就是醫院的那名姓余的老頭送給我的,說實在得,我都不知道拿這東西回去干什么用,裝點臭襪子倒是不錯,但我就擔心這木匣子里面不干凈,不過,既然是病人送給我的,我怎么都要拿回去。”

  姚軍的臉色陰沉下來,“陳醫生,你知不知道我們醫院有規定,不能收病人任何的東西。”

  “聽說有類似的規定。”陳陽點著頭。

  “那你還收病人這么貴重的東西,你這樣已經涉嫌犯罪。”

  陳陽“嗒”了一下嘴,他把木匣子抱起來,在姚軍面前晃了晃,“姚副院長,假如我的朋送給我這個木匣子算不算犯罪?”

  “不算!”

  “我的朋假如在醫院把這個匣子給我,算不算犯罪?”

  “也不算。”

  陳陽笑道:“那我就奇怪了,余老爺子把這個木匣子送給我,又怎么算是犯罪呢?”

  “你這是在收病人的紅包,醫院是禁止的,而且這木匣子價值不菲,你更是不能收。”姚軍說道。

  “我和余老爺子之前就認識,我們是朋,你剛剛都說過了,朋之間送東西是不違規的…姚副院長,我記得次我看見咱們的張華副主任在醫院里面給你送了一根煙,張華主任是你的下屬,而且還在醫院里面,難道你涉嫌受賄…真應該好好地查查。”

  “你…。”

  姚軍被陳陽嗆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看著陳陽離去。

  陳陽回到家里面后,把這木匣子往他的床底一塞,也就不管了。

  雖然余史跟陳陽說這木匣子里面留有家傳下來的醫術,但在陳陽的眼中,所謂的古老的醫都是老古董,他的爸爸是一名中醫,但他的爸爸卻始終沒有讓陳陽去學習中醫。

  這是一個觀念的問題,陳陽生活在美國,中醫并沒有能真正意義進入美國社會,歐洲社會也沒有認同中醫,隨著現代西醫的不斷和進步,更多的疾病被西醫所治愈,相比而言,中醫則趨于保守,就連中醫最講究的把脈,目前大多數的中醫也做不好,更不用提診斷和中醫了,不進則退。

  另一方面,陳石輝希望自己的兒子可以用西醫促使陳氏中醫有所前進,按照陳石輝的話講,假如陳氏中醫的傳人還抱著老祖宗的東西不肯改進,那還不如讓陳氏中醫的名聲毀在自家人手里得好,省得將來禍害更多人。

  那木匣子的事情就這樣放了下去,陳陽沒有和家里的其他人提到。

  傅塵瑤那邊很快就有了消息,就如同陳陽所料想的那樣,那名精神病醫生于炎果真收了錢,受盛世房地產開發公司當時的經理的唆使,將一直都在訪、舉報的雷軍以精神病病人的身份關進精神病醫院,目前警察正在調查這件事情。

  事情就像是在一瞬間爆發出來,盛世房地產開發公司一瞬間被推了風尖浪口,強拆古宅、深夜醫院行兇、將正常人關進精神病醫院…...,短短三天不到的時間里,盛世房地產開發公司和裴世俊就被推新聞媒體的頭版,他們的新聞也成為互聯網各大新聞網站量前幾名的新聞。

  這一切有幕后黑手再推動,而那幕后黑手就是唐明謙。

  唐明謙所做的這一切都有其收益,只有觸犯到他的利益的時候,他才會出手。

  裴世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覺天已經變了,所有的報道都指向了他。

  中海市市委市政府在沉默了兩天之后,在第三天發布了一個公告:中海市市委市政府會嚴格按照法律法規去調查盛世房地產開發公司,而涉案的裴世俊也被公安機關批準逮捕。

  于此同時,裴世俊的爸爸,中海市市委副記裴永濤公開表明態度,絕不包庇自己兒子任何的違法行為,為了避嫌,裴永濤主動提出該案異地審查,得到了市委市政府的,市委記蔣躍也發表講話,表明市委市政府在打擊黑惡勢力的強硬態度。

  不管是誰,只要觸犯了法律,就必須受到法律的嚴懲。

  中海市的網絡公關立刻起了效果,網絡也由之前的懷疑此案公正審查的懷疑、叫罵,到后面的叫好,呈現了一邊倒的趨勢。

  我的質量是有保證,至于速度和穩定更不用提了,有過都市藏嬌的保證,大家還擔心什么,新很需要各位關心和,希望大家多多!

  梅花鎮距離中海市大約一百五十公里地,其北面是巍峨的高山,當年的電影《梅花針》里面提到的梅花鎮就是這座古色古香的鎮子。

  每年,都有大批的游客慕名而來,梅花鎮最出名的就是梅花酒,據說酒量再好的人只要喝六大碗梅花酒,也會醉倒。

  在去向梅花鎮的國道301,張思穎開著白色的寶馬600,在副駕駛座,陳陽手里拿著電子地圖,“真麻煩,早知道我就帶許菲菲了,她一定對那里很熟悉…。”

  “我是本地人,我比許菲菲熟悉梅花鎮,你只要告訴我,你要找的地方,我就會帶你過去的。”張思穎說道。

  “我的印象不是太深刻,那還是我七歲時候去的,只有我看到的時候才記得。”陳陽把電子地圖扔到一邊,腦袋靠在座位背,“我這次回國時,想得清清楚楚得要先到梅花鎮來,但總是太忙,都忘記了,多虧你肯帶我過來,不然的話,我真的會丟了。”

  “許菲菲呢?”張思穎問道。

  “跟她不熟,我要是帶她過來的話,說不定她會問半天。”陳陽嘴里嘀咕道,“就是記得小時候吃那里的面條特別好吃,想過來再吃一次,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呢。”

  張思穎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整款裙子設計得十分簡潔,那拼接的元素又展現出時尚的元素,肩膀處的白色蕾絲氣質繡設計,又能襯托出高貴的公主的嬌貴,素色的裙子又略顯低調,更襯托張思穎那種外放的高貴氣質。

  尤其是那高挺的酥胸,在這簡潔裙子的映襯下,愈發的惹眼。

  就連陳陽都忍不住瞧去幾眼,但他又刻意得回避張思穎的目光。

  張思穎打開車內的車載電視,在國道,張思穎還是不敢把車速提起來,按照目前的車速,趕到梅花鎮也需要三個多小時。

  唐果坐在車后座,她嘴里塞著棒棒糖,粉色的包就放在一邊,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特別的可愛。

  陳陽到梅花鎮本不想帶著唐果,但經不過唐果哀求,只能帶著唐果過來。

  這小家伙一路出奇得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時不時玩弄著手機。

  陳陽瞧出來唐果乖得異常,這和那個動不動就腹黑的唐果有著截然不同的感覺。

  “唐果,你在干什么?”

  陳陽冷不丁問到。

  “沒…我在打游戲。”唐果趕忙把手機放回去。

  “唐果,記得我說過,你要是乖的話,我會獎勵你零用錢,哦,想不想去莊園玩,思穎家里可是有莊園、有游泳池的,你不是最喜歡玩的嗎,假如你老老實實的話,或許我會考慮的。”

  唐果眨著大眼睛,那長長的眼睫毛抖動,粉嫩的小嘴張開,稚聲稚氣地說道:“我只是和菲菲姐聊天。”

  “你會跟她聊天,這太陽真從西邊出來了。”陳陽把嘴唇一撇,顯得不相信,嘴里說道:“把電話給我看看。”

  唐果不太情愿地把手機交了出來,陳陽翻看起唐果的聊天記錄來,唐果撅著小嘴,不太情愿地說道:“也沒有什么事情,就是菲菲姐答應下個月她借給我一百塊錢零用錢,作為交換,我會把你和…這漂亮的大姐姐的路的事情告訴她。”

  “你說你跟許菲菲借錢…?”

  “恩…也不完全是,就是菲菲姐答應那錢可以無限期的借給我,我不用還。”

  “我就知道你這個小丫頭又從許菲菲那邊騙錢。”陳陽把手機還給了唐果,伸手在唐果的腦袋按了一把,“干得漂亮,以后也這樣干。”

  車載電視里面正播放著中海新聞,其中播放到關于盛世房地產開發公司的查處,張思穎開著車,問道:“這和你有關系?”

  “沒關系。”陳陽搖著頭,說道:“我就是一名普通的醫生,哪里有這本事。”

  “但我聽到的故事卻不一樣,學校的學生都是很八卦的,我聽說你那天晚很能打。”張思穎說到這里,忽然臉露出沮喪的表情來,“但許菲菲那貧乳女也在現場,而我卻沒有在那里,又被她搶了風頭。”

  “貧乳女?”陳陽一愣,隨即笑著搖了搖頭,這女孩子的心思果然摸不透,不知道到底張思穎和許菲菲之間為什么會勢不兩立。

  國道面的車輛雖然不多,但張思穎卻沒有想要把車速提起來,她這輛奔馳600甚至還會被呼嘯而過的桑塔納超過,那司機還會特意瞅幾眼,張思穎嘴里會嘀咕道:“看什么看,我就開這么慢,你拿我怎么樣。”

  忽然一輛奔馳300轎車追了來,故意緊挨著張思穎這輛轎車,張思穎沒有想到還有人故意逼著她的車向路邊開。她的心里緊張起來,她身為富家女,最擔心的就是被人綁架,這次是因為和陳陽一起出來,張思穎沒有擔心,突然有車想要把她的車逼到路邊,張思穎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她立刻踩了剎車,想要把車速降下來,她這一把車速降下來,那輛車的車速也降下來,就是要跟著張思穎的車并排開著。

  “思穎,沒關系,有我在不要害怕。”陳陽瞧出來張思穎有些擔心,他的左手輕輕拍了拍張思穎的肩膀。

  聽了陳陽的這句話后,張思穎那略顯驚慌的表情才恢復平靜,她把車速穩住,和那輛車并排在國道面開著。

  那輛奔馳300的車窗玻璃被拉了下來,就看見在車里面坐著兩名年輕男人,其中一名開著車的男人沖著張思穎笑道:“這車速太慢了,你可是奔馳600,怎么就不敢把速度提起來呢,要不要我們比比看?”

  張思穎之前還不知道那輛車是誰,現在看清楚開車的那名男人之后,她的臉色立刻沉下來,嘴里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和你沒有什么交情,更談不朋,不要再騷擾我,你開你的車,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那年輕人笑了起來,說道:“思穎,你這就不對了,在出國之前,我們好歹也算是相識一場,怎么能不算朋呢,這中海的圈子可不大,假如你不記得我了,我們可以重新相熟的。”

  兩輛奔馳轎車并排在國道上行駛,張思穎的那輛奔馳S600,市場價值在兩百三十多萬,而那輛奔馳S300的市場價在九十萬左右,其性能有很大的差別。

  張思穎有意識地把車速放緩,她的車窗玻璃是拉下來的,看清楚旁邊那輛車里坐著的年輕人后,張思穎很不客氣地說道:“馮劍鋒,我們之間談不上朋友。”

  坐在那輛奔馳S300車里面的正是剛剛回國沒多久的馮劍鋒,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一名叫馬躍文的紈绔子弟,和馮劍鋒相熟。

  馮劍鋒的眼睛也已經看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陳陽,馮劍鋒笑了笑,說道:“哦,原來陳醫生也在,陳醫生我們真是有緣啊,走到哪里都會遇到。”

  “是有緣分,但這緣分是好還是壞,可不一定。”陳陽說道。

  馮劍鋒笑道:“陳醫生,你的話總是這樣深奧啊…...。”

  張思穎把車窗拉上來,不想再聽到馮劍鋒的聲音。

  馮劍鋒把車窗也拉了上來,馬躍文撇著嘴,說道:“馮哥,你從國外回來后,這脾氣也改了很多,我記得以前要是有人跟你這樣說話,你一定會讓那人吃不了兜著走得。”

  “誰說我脾氣改了!”馮劍鋒冷哼道,“小馬,讓你看看我的脾氣到底如何。”

  馮劍鋒說著一踩油門,這輛奔馳車一下子竄到張思穎的車前方,故意在張思穎車前面開著,這就是故意找事,張思穎幾次想要超車,都沒有能成功。

  “混蛋!”張思穎看著前面那輛不緊不慢開著的奔馳車,嘴里罵了一句道。

  唐果坐在后座,稚聲稚氣地說道:“我叔叔最擅長的就是開車。”

  張思穎一腳踩了剎車,這輛車完全停了下來。

  “你真的要我開車?”陳陽看著張思穎的臉,不太肯定地問道。

  張思穎點了點頭。

  陳陽毫不客氣地解開安全帶,“好吧,我試試看。”

  馬躍文扭著頭,看著后面的那輛車,“馮哥,那輛車停下來,難道那男的要開車?”

  “他開車?哼,倒是有意思,我想要開開這個家伙有什么本事能追到爆胸女。”

  馮劍鋒心里面有意識地想要和陳陽比比,他把車速放緩,等待著后面的那輛奔馳車。

  “很慢,怎么一走一停,該不會是那個男人不會開這輛車吧…像蝸牛。”馬躍文忍不住笑了起來。

  馮劍鋒拿過一支煙,點著后,通過前視鏡,看見后面的那輛奔馳S600慢得像蝸牛,馮劍鋒把車速故意放緩,等到那陳陽開著的那輛奔馳S600并行后,他拉下車窗,“陳醫生,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會開車…你這哪里是開車,分明就是在學蝸牛爬,車不是這樣開的。”

  陳陽慢悠悠地開著車,對于馮劍鋒的挑釁,沒有半點的生氣,“我這叫熟悉車況,馮大公子,我先放你跑個半個小時,我追你就是了。”

  “陳醫生,不要學會吹牛,你還讓我半個小時,這話應該我來說,沒想到陳醫生不僅在吃軟飯方面擅長,就連吹牛都很拿手…哦,吹牛可是吃軟飯的基礎,原來如此。”

  陳陽并不生氣,依舊慢悠悠地開著車。

  馮劍鋒忽然豎起中指,對著陳陽做出一個向上的手勢,“廢物,要是你能追上我,我就跟你姓。”

  馮劍鋒一踩油門,他的車竄了出去,遠遠得把陳陽的車拋在后面。

  陳陽還是不緊不慢地開著,張思穎催促道:“你倒是加快速度,我這輛車可以追上他的…。”

  唐果把自己的書包緊緊拽在手里,稚聲稚氣地說道:“叔叔,我準備好了。”

  “準備什么?”張思穎扭過頭,問道。

  唐果孥了孥小嘴,沒吭聲。

  張思穎再一扭頭時,就看見陳陽的右腳已經踩在油門上了,“思穎,閉上眼睛,我開始了。”

  這輛奔馳S600像脫了弦的弩箭一般飛馳起來,張思穎就感覺她整個人都飛起來,兩側的景物如同閃電一般向后飛去,眼睛根本就看不清楚兩側的景色。

  “小心,前面車。”

  張思穎驚呼道,還沒有等她把話說完,陳陽已經開車超過那輛大卡車。

  那正在抽煙的卡車司機就感覺一股風刮過,他嘴里的煙吹落了。

  “我靠…。”那卡車司機罵了一句,“這是玩命呢。”

  馮劍鋒開著車,嘴里悠閑地抽著煙,馬躍文一直都是馮劍鋒的跟班,嘴里笑道:“馮哥,你這車開得太快了,那小子怎么也追不上。”

  “我就是要讓那廢物知道什么叫開車,跟我比開車,他也不看看我…。”馮劍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一道閃光從車旁竄過去,已經竄到前面了。

  “馮哥,我沒看花眼吧,那…那輛車是不是…。”馬躍文已經說不出話來,他都沒有看清楚那輛車是怎么竄到前面的,這速度太快,快得讓人不敢相信。

  馮劍鋒的臉色一下子白了,他也沒有看清楚這輛車是怎么竄過來,不過,眼看著那輛車在他前方,他怎么肯就次罷手,右腳一踩油門,嘴里罵道:“媽的,竟然在我面前玩這套,你也不看看我是玩什么的…。”

  馮劍鋒的車速也提起來,追向陳陽。

  馬躍文的臉色被嚇得煞白,“馮哥,小心車…啊…。”馬躍文感覺自己的心要提到嗓子眼了,國道上面的車輛很多,馮劍鋒玩命似得把車速提起來,想要追上陳陽,但在國道上提車速那等同找死......,好幾次,馮劍鋒都差點撞到前面的車,不要說馬躍文,就連馮劍鋒都被嚇得臉色慘白。

  前方出現一輛大卡車,馮劍鋒本打算來一個漂亮的超車,但他剛剛把車頭調到一旁,迎面一輛大卡車開了過來,嚇得馮劍鋒趕忙打方向盤、踩剎車,這輛奔馳車的剎車系統極好,就聽到一個個長長刺耳的剎車聲中,這輛奔馳車停到了道邊。

  馮劍峰和馬躍文倆人都嚇得臉色慘白,車停下來很久,才聽到馬躍文喃喃說道:“馮哥…那個家伙是怪物,他一定是F1賽車手,把車當成賽車來開了…我的媽啊,我兩腿轉筋了,還是下去活動一下。”

  馮劍鋒緊咬著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來。

  張思穎緊閉著眼睛,始終都不敢睜開!

  她感覺整個人都飛起來,車速到一定程度時,人就有飛的感覺。

  這種飛起來的感覺既令人興奮又讓人驚恐不安,張思穎雪白纖細的右手緊緊拽著車門把手,無論如何都不肯松開。

  “跟我比開車,那個家伙是找死。”陳陽泰若自然地說道,“以后他該叫陳劍鋒了,這名字聽起來不錯。”

  按照張思穎開車的速度至少要三個多小時才能趕到梅花鎮,但陳陽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梅花鎮。

  梅花鎮常駐人口大約在一百八十多人,鎮子不大,但每年光旅游收入就達八千萬,帶動了相關的旅游產業。

  梅花鎮至少有一百多家的商業企業在這里做,涉足旅游產業的公司多達六十多家,從鎮子的入口開始,隨處可見各種、旅游公司的向導等等,從梅花鎮向北就是梅花山,是近年重點開發的旅游資源…。

  梅花鎮擁有很深的人文歷史,明清兩朝有很多的文人墨客在梅花鎮居住過,其留下諸多的墨寶。

  梅花鎮保存有中國最完整的鴛鴦床,距今已經有六百多年的歷史。

  梅花鎮最出名的是梅花酒,以酒烈、濃香聞名,來梅花鎮一定要嘗嘗梅花酒,不然的話,就不能算是到過梅花鎮。

  張思穎的車停在鎮子口的收費停車場,專門面向自駕游,收費是按照小時的,每小時二十塊錢,這個收費價格是很高的,不過,這收費的停車場實行的是二十四小時全封閉管理,保證停在停車場車的安全。

  唐果背著她的粉色書包,書包里面塞滿了吃的。

  “叔叔,你真的要去找面館?”

  唐果拉著陳陽的手,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動著,似乎不理解陳陽為什么要花費這樣多的時間到梅花鎮,只是為了找一家面館。

  陳陽的心思又怎么是唐果能明白的,他站在梅花鎮的鎮口,鎮口處立著石碑,上面寫著梅花鎮三個大字。

  這里就是梅花鎮,也是陳陽記憶之中唯一的一次回中國后去的地方。

  當年,他和他的爸爸從美國回到中國后,第一站并不是他的老家東海市,而是中海市。

  直到現在,陳陽也沒有明白爸爸為什么要到梅花鎮來,他記得他和爸爸走了很遠,來到一家面館,在那里吃了一碗牛肉面。

  不過,那牛肉面確實很好吃,一直到現在,他還記得那股味道,不知道是否還能找到那家牛肉面館,是否還能回憶起過去的事情。

  梅花鎮變化很大,至少在陳陽的印象里,眼前的梅花鎮不是他記憶里面的梅花鎮。

  他來的那一年還有梅花,是一個梅花紛飛的季節。

  他的手被他爸爸的大手握著,走進這梅花鎮。

  似乎那天還下著雨,陳陽在和自己爸爸為數不多的珍貴回憶之中,這梅花鎮的回憶一直都牢牢的記在他的心里面。

  他也曾經和女朋友說過,他們會到中國的梅花鎮旅游,他還記得女友開心的笑容,只不過,這一切都已經成為了過去。

  是這里嗎?

  陳陽站在一棟掛著金字招牌的二層小木樓前,那金字招牌上面掛著大大的四個字:梅花面館。

  陳陽的記憶里面那家小面館不是這四個字,好像沒有牌子。

  “是這里嗎?”張思穎問道。

  陳陽不太肯定地說道:“不太記得了,我記得那時候的面館沒有這樣大,是一個平房!”

  “都過去多少年了,面館有變化也正常。”張思穎說道,“既然已經到了這里,那就進去看看…這也快到中午了,就在這里吃飯吧。”

  陳陽拉了拉唐果的小手,走了進去。

  面館里面的布置古色古香,古色古香的桌子和椅子,就連布置的瓷器都是水墨蘭紋飾。

  “三位顧客,里面請。”

  陳陽的眼睛在面館里面掃了一圈,邁步上了二樓。

  這家面館二樓的食客不多,陳陽選了靠窗戶的桌子,唐果和張思穎坐了下來,只是小唐果對吃面并不喜歡,撅著小嘴,把腦袋探出去,到處張望著,“叔叔,對面有一家飯店,我們過去吃吧。”

  陳陽的手在唐果腦袋上敲了一把,“我早讓你不要來了,你偏跟著來,現在又要到對面的飯店去吃。”

  “我不喜歡吃面。”唐果撅著嘴抗議道。

  “不吃也得吃。”陳陽說道。

  很快,三碗牛肉面上來。

  陳陽喝了一口濃湯,隨即把頭搖了搖,說道:“和我印象里面的那股味道不同。”

  “陳陽,你到底再尋找什么?”張思穎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可能是尋找過去的記憶吧。”陳陽說道,“我和我爸爸聚少離多,尤其是在美國的生活,我一直都獨立生活,我的父母都有著各自的生活,以前感觸沒這樣強烈過,但回了國之后,我越來越感覺到爸爸心里的那種苦,我就想再來這里感受一下爸爸當年的心情。”

  陳陽拿著筷子,夾了一口面條,塞進嘴里,大力咀嚼著,“雖然這味道和過去不同,但我卻能感受到爸爸回國那次的心情,他心情復雜,一方面想回到家里,和父親恢復關系,另一方面,他又希望陳氏中醫能有所改進…咳,我相信爸爸最后也不會料想到會是那樣的結果。”

  “什么結果?”張思穎問道。

  陳陽苦笑了一下,“爸爸徹底和陳家斷絕關系。”

  “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我在外面等著,就記得爸爸很生氣,帶著我離開了那里,自那以后,我們就再也沒有回去過。”陳陽忽然輕嘆口氣,“不過,前天我翻看爸爸的筆記時,我終于找到了原因。”

  張思穎立刻來了興趣,她電腦}訪的美眸望著陳陽的臉,手里握著筷子,追問道:“到底什么原因?”

  “吃面吧…你又何必知道那樣多呢。”陳陽笑了起來,“事情都過去多年了,爸爸也已經不追究了,說或者不說,又有什么意思呢。”

  “正因為如此,你才應該說出來?”張思穎堅持道。

  陳陽停頓了片刻,終于說道:“是和我大伯有關系,我爸爸相信我大伯在背后做了一些事情導致他和我爺爺的關系徹底決裂。”

  背后捅刀的事情最令人不恥,偏偏那捅刀的人還是自己的兄弟,更讓人感覺不恥。

  想必陳石輝后來也知道了此事,只是心中不恥,而沒有說出來。最恨的事情就是被兄弟出賣,陳石輝心里一定惱怒,否則的話,怎么會和陳家斷絕的如此清楚。

  陳陽這話一說出來,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入一塊小石,激起層層的波紋。張思穎張著她那薄薄的嘴唇,就連她皓齒都露出來。

  “別張嘴了,我都看見你的喉嚨了。”陳陽的筷子從身邊的唐果碗里夾走了一大塊牛肉,唐果手里的筷子想去搶,還不等她的筷子碰到那塊牛肉,陳陽已經把牛肉塞進嘴里,大口咀嚼起來。

  唐果不甘心地拿著筷子想要去夾陳陽碗里的肉塊,卻哪里搶得到,反被陳陽說了一句“小孩子家少吃肉”的話,氣得唐果粉嫩小嘴撅了起來。

  陳陽就像頑皮的孩子,搶先把自己碗里的肉塊吃光后,又去搶張思穎的,張思穎倒不像唐果那樣的孩子氣,既然陳陽要搶,就由著陳陽搶去好了。

  梅花鎮最出名的就是梅花酒,面館也有梅花酒。

  但陳陽卻沒有要梅花酒,那酒酒勁太大,陳陽也擔心真要自己醉倒在梅花鎮那就不好了。

  他這次到梅花鎮是感受他爸爸當時的感受,他也是無意之間才從爸爸的筆記之中找到了當年事情的真相,陳陽的心里面再無法平靜下去,就到了梅花鎮。

  雖說這面館的面和陳陽當初吃過的面味道有些不同,但陳陽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吃過面后,打算就此回中海市。

  唐果離開面館時,那小嘴就嘟嚕著,模樣很不高興。

  前方出來鞭炮、敲鼓聲音,無精打采的唐果立刻有了精神,背著她粉色的包、沒跟陳陽打招呼,就跑向鞭炮傳來的地方。

  “唐果,你去哪里?”陳陽見到唐果撒腿就跑,他趕忙追了過去。

  張思穎猶豫著要不要跑,雖然戴著胸罩,但張思穎心里卻很清楚,一旦她跑起來會有什么后果,眼見陳陽和唐果都跑起來,她只好咬了咬嘴唇,跑了起來。

  穿過一條不大的巷子,向右一拐,前方是一座圓形的拱橋,拱橋的旁邊有一棟建在河邊的二層小樓,鞭炮和鼓聲就是從那二層小樓傳來。

  小樓掛著金字摘牌:天下第一酒莊。

  陳陽心里好笑,不管什么樣的地方,都敢自稱天下第一,就連這家只有二層小樓的酒樓也敢自稱天下第一。

  小樓前方聚集了眾多的游客,在小樓的二樓站著一名身著紅色長裙的年輕女子,鞭炮聲和鼓聲還沒有停歇,下方不明所以的游客越聚越多。

  唐果就站在拱橋,粉嫩的小手扶著拱橋的護欄,墊著小腳向前方觀望。陳陽跑到之后,唐果立刻要陳陽抱她起來,讓她可以看得仔細一些。

  陳陽兩手把住唐果的小腰,把唐果高高了起來,這次唐果瞧著真切,就看見那二樓的紅衣女子旁邊放著一個花球…。

  張思穎跑過來時,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就連之前想要看熱鬧的游客,都把注意力轉移到張思穎身。

  張思穎這一跑,那可是波濤洶涌,怎么能不吸引男人的目光,就連陳陽都有意識地瞅幾眼,當張思穎到了他面前時,陳陽才把眼睛挪開。

  “叔叔,好像是要拋花球…。”

  唐果的兩腳落到地面后,她拽著陳陽的手,“叔叔,我們也去搶花球,好像很好玩得樣子。”

  唐果并不知道,這活動每個星期酒樓都會搞一次,作為吸引游客的重要手段,只要得到花球,就會免費在酒樓就餐一次,和外面大型酒店搞的優惠很相似,唯一有些區別的就是這種優惠是免費的。

  唐果就要湊熱鬧,但陳陽卻沒有想要過去擠的意思,那樣多人,擠過去有什么意思,不都是人擠人、人碰人的,陳陽拉了唐果小手,“唐果,我們去別的地方玩…我帶你去城隍廟,和西方的教堂是不同的。”

  “不,我就要去玩。”唐果堅持道。

  陳陽剛想說話時,忽然聽到背后傳來很熟悉的聲音道:“沒想到我們真的很有緣分,又在這里遇到了。”

  陳陽一扭頭,竟然看見馮劍鋒站在他們身背后。

  馮劍鋒手里拿著一個皮包,馬躍文跟在馮劍鋒身后。

  陳陽笑道:“是很巧,陳大公子。”

  “我姓馮,陳醫生,難道腦袋也會壞了,竟然忘記我姓什么了?”馮劍鋒譏諷道。

  “我想是陳公子腦袋有了問題,我記得很清楚,陳公子說過會跟著我姓,我姓陳,我喊你陳大公子又有什么錯?”

  馬躍文聽到陳陽這句挑釁味十足的話后,他的臉色一沉,就要前,馮劍鋒卻一擺手,阻止了馬躍文。

  “陳醫生,我現在對你是越來越有興趣了,假如不是我有朋要見的話,我一定會和陳醫生好好地聊聊,陳醫生,我們來日方長,還有很多的時間相處得,咱們以后見。”馮劍鋒說著從陳陽身邊走過,馬躍文跟在馮劍鋒的身后,在經過陳陽身邊時候,馬躍文很不客氣地冷哼了一句道:“小子,算你走運,以后你就沒這樣好運氣了。”

  唐果眨著水汪汪的眼睛,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右腳偷偷伸了出去,馬躍文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忽略的小不點女孩會偷偷伸出右腳,猝不及防之下,被唐果絆了一下,身體猛然向前倒去,假如不是被馮劍鋒扶住的話,馬躍文一定會摔個四腳朝天。

  不等馬躍文惱火,唐果已經大聲抽泣起來,“叔叔,我腳好疼…。”

  唐果聲音很清脆,惹來不少游客關注的目光。唐果的哭泣聲更大起來,嘴里連聲說著疼。

  陳陽的臉色沉下來,“假如你對我有什么不滿,就朝著我來,不要對孩子下手,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陳陽這句話一說出來,圍觀的游客誤會了,紛紛指責起馬躍文和馮劍鋒起來。

  躍文心里不甘心,剛喊出一個“你”字來,就聽到馮江峰說道:“你還不道歉。”

  馬躍文不甘心地道歉道:“對不起…。”

  他的心里不甘心起來,馮劍鋒嘴里說道:“陳醫生,實在對不起,是我的朋沒看見,不小心碰到這小女孩子,請你原諒。”

  “以后注意了。”陳陽抱起還在抹著沒有一滴淚水的唐果,冷哼了一句。

  馮劍鋒和馬躍文一離開,馬躍文就張口罵道:“那個小兔崽子也不是好東西,就是她絆我的。”

  “這事情以后再說,我們先去見那重要的人。”馮劍鋒扭過頭,望了一眼不遠處的陳陽,冷冷地說道:“得罪過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他也不會例外的。”

  “他怎么會到這里?”陳陽抱著唐果,望著遠去的馮劍鋒,嘴里嘀咕道。

  張思穎對馮劍鋒沒有什么好感,她看見馮劍鋒就如同看見了惡心的蒼蠅,馮劍鋒離開,正合她的心意。

  “既然到了梅花鎮,不如我們去逛逛。”張思穎的呼吸因為剛剛跑過來還有些急促,高聳的酥胸依舊上下抖動著,不惜被那些好色的男人用色迷迷的目光注視著她的胸部,張思穎把身子隱藏在陳陽背后。

  雪白的肌膚從剪裁得體的白色裙子間露出來,大片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她特意扶了把她性感的粉頸戴著的水晶吊墜項鏈,那是陳陽帶給她的禮物。

  深深的乳溝從裙子領口露出來,早已經習慣了被男人用色迷迷目光關注的張思穎在面對陳陽投過來的目光時,卻有了一抹羞澀的感覺,嘴里說道:“假如你不愿意的話,那我們現在就開車回去。”

  “逛逛也好,梅花鎮我還是小時候來的,對這里的印象并不深刻,就當來梅花鎮旅游好了,哦,我聽說梅花鎮有保存最完整的鴛鴦床,我們不如去找找看。”

  梅花鎮并不大,在梅花鎮里面隨處都可以見到鎮子的旅游地圖,這很貼心,很多的游客都是自助游,并沒有導游帶領,那就需要有地圖導游了。而鎮子里面的這些隨處可見的地圖確實方便了陳陽等人,他們可以按照地圖上面標識的旅游景點選上幾處景點,去玩玩。

  在陳陽的計劃之中,他們是下午要回中海市的,并沒有打算在梅花鎮待著。

  很遺憾,陳陽想要去看鴛鴦床時,卻發現鴛鴦床那里竟然關閉,據說因為空調問題,要關閉維修,陳陽他們選擇的時間不對。

  三個人饒了半圈后,決定到鎮口的停車場去,直接開車回中海市。

  梅花鎮的住宿一直很緊張,需要事先預定,不然的話,很難找到合適的住宿的地方。陳陽本來就沒有打算在梅花鎮過夜,就連睡衣、洗漱用品都沒有帶過來,怎么可能在這里住宿。

  眼看著已經快到四點了,不知不覺之間,在梅花鎮已經逛了幾個小時,唐果也有些累了,趴在陳陽的背上,兩只粉嫩的可愛小手緊緊摟著陳陽的脖子,她的臉搭在陳陽的肩膀上,眼睛半睜半閉著。

  陳陽的拖著唐果的小屁股,背著唐果和張思穎并排走向鎮子口。

  “你和唐果關系挺好,你和唐果到底怎么認識的?”張思穎問道。

  “我和他爸爸熟悉,她爸爸是一名雇傭兵頭子…當然,當雇傭兵都會付出代價,她的爸爸就付出了生命,讓唐果跟著我,是他爸爸的遺愿,希望我能讓唐果過上普通女孩子過的生活,但我還是做不到,唐果注定不會是一名普通的女孩子。”

  唐果像只小貓一樣趴在那里,有氣無力地說道:“叔叔,都是他們太笨,我不想欺負他們的。”

  “恩,是啊,都怪他們太笨…唐果,睡一會兒吧,等你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回到家里了。”陳陽小聲在唐果耳邊說著,唐果的眼睛慢慢合上了。

  陳陽笑了笑,“她很可愛的,她一直都努力地想讓周圍人都喜歡她…當然,她可能所采用的辦法不太恰當,但總體來講,唐果是一名很乖巧的女孩子,我會好好照顧她。”

  “你呢,你有什么打算,難道就打算當一名醫生?”

  “當醫生是我的理想,我想著救更多病人的性命,但現在看來,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陳陽的眼睛望著前方,“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理想,時期不同,理想也會不同了,我也很困擾,到底我的理想是什么?”

  張思穎水汪汪的美眸里面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胸大無腦并不符合張思穎,張思穎不僅聰穎,還擁有著美貌和身材,就是典型的人生贏家,但張思穎卻不感覺到幸福。她的朋友很少,除了馮明明等人之外,學校里面就剩下朱珊了,而比起她來,許菲菲則朋友很多,這讓她一直都不服氣。

  她無形之間喜歡和許菲菲比較,在別人眼中,張思穎就是那人生的贏家,只有在張思穎的心中才明白在學校里面沒有朋友被人孤立的那種感覺,雖然有很多的男生喜歡她、追求她,她的一句話能讓男人趨之若鶩,但她卻感覺孤獨。

  沒有女性朋友,只會被女性孤立,那種感覺很不舒服。

  一直到陳陽的到來,讓她有了和許菲菲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她感覺自己忽然變得不孤單起來,比起馮明明那些喜歡玩樂的女孩子來,張思穎更喜歡和許菲菲那樣的女孩子打交道。

  “我的理想又是什么?”張思穎嘴里嘀咕著,忽然,她的頭抬起來,望向陳陽,嘴里說道:“我的理想是幫助你推廣診斷行為學,讓你在中國國內成為最有名氣的醫生。”

  陳陽笑了起來,張思穎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嗎?”

  “不是,我想等你幫我推廣診斷行為學,我會不會已經老得不能動彈了呢。”

  張思穎下意識地伸了陳陽胳膊一把,嗔怒道:“不要小看我,我不是小時候的那個小姑娘,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知道,我就是跟你開一個玩笑…。”陳陽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的眼睛向旁邊一掃,就看見幾名身影剛剛走進一條巷子,那是去梅花鎮最大酒店的路徑。

  陳陽站住了腳步,張思穎見陳陽停了下來,嘴里問道:“怎么了?”

  “我好像看見了熟人…雖然我不能太肯定,但我感覺應該是他!”陳陽又望了那條巷子,嘴里忽然說道:“思穎,我們晚上住在這里怎么樣,聽說梅花鎮晚上很美的,還有煙花可看。”

  張思穎沒有準備,她微微一愣。

  “假如你不想留在這里,那你可以先回去,明天我會帶唐果回去的。”陳陽說著背著唐果調轉了方向,走向那條巷子。

  張思穎追了上來,“住在這里也好,我記得我上次住在這里還是十四五歲的時候…。”

  陳陽笑了笑,卻沒有說話,此刻陳陽的心思已經全在剛剛看見的那個人影上,他認為自己不會看錯了,雖然他也許不認識自己了,但自己卻認識他。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

  梅花鎮遍布著古宅、木屋,還有橫貫鎮子的小河。

  河邊兩側掛著大紅的燈籠,一到晚上,大紅燈籠點亮燈火來,遠遠的望去,就如同過節的喜慶氣氛。

  去過南京秦淮河邊的游客,不自然會把這里的場景和秦淮河夜晚繁盛的景象相比,梅花鎮的夜晚多了幾分小家碧玉的純美,而秦淮河則更用胭脂、奢侈。

  陳陽背著唐果沿著那巷子一直走到河邊,張思穎走的急了點,額頭見了香汗,她把著海邊護欄,急促地喘著氣。

  陳陽轉過身來,伸出左手,“累了吧,是不是以前沒有走過這樣長時間的路?”

  張思穎沒有否認,點了點頭,微熱的軟若無骨的右手放到陳陽的手心里,被陳陽那雙大手握了個結實。

  陳陽背著唐果,拉著張思穎,在河邊鋪著的青石地磚上走向距離此處大約有五十多米的賓館,這是梅花鎮最大的賓館,梅花鎮每年的游客都很多,想要在鎮子里面住的話,就必須預約鎮子的賓館,如果賓館、旅店沒預定上,那只能驅車到距離梅花鎮二十多里地之外找酒店入住了。

  來這里的游客都希望可以在梅花鎮住宿,晚上可以觀賞梅花鎮美麗的夜景,第二天也可在梅花鎮繼續游玩,別看梅花鎮這座古鎮不大,但里面每處的景點對生活在都市的現代人都充滿了無窮的魅力,深深吸引著這些生活在都市鋼筋水泥世界的現代人,來梅花鎮的游客都會迷上這座古鎮的。

  張思穎摸不透陳陽的心意,之前還提到過要回中海市,但就在剛剛陳陽卻像是轉了性子一樣要留下來。

  她的小手被陳陽的大手握著,暖意傳進她的手心里,張思穎美眸偷瞅了陳陽白皙的臉龐,又想起小時候她和陳陽玩耍的感覺來。

  她的朋友很少,雖然有眾多男人圍著她,但那都不是她的朋友。沒有男性朋友,女性朋友更是寥寥幾個,被許菲菲認定為人生贏家的張思穎確實過得并不快樂,她經常想起小時候的那個和自己待了幾天的哥哥時,心里就會涌起一股暖流,令她感覺不孤單。

  “真的可以這樣繼續下去嗎?”

  張思穎的心里如此想著,嘴里卻不知覺之間嘀咕了出來,陳陽扭過頭來,張思穎意識到她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急于遮掩道:“我們是住在前面的賓館嗎?”

  陳陽點了下頭,“別的小旅館現在想訂房間肯定很難,大多數旅游者都會認為小旅店可能有地方,會去小旅店去投宿,這家大的賓館因為是鎮子里面最大的賓館,很多人都會認為一定沒有地方,我們現在就去當那2的幸運者。”

  “又是概率學上面的說法,還有一點點的心理學。”張思穎說道。

  陳陽笑道:“你說對了,看起來你有很大的潛力,要比許菲菲厲害得多,許菲菲怎么講都不明白的。”

  在中海市的許菲菲,正半靠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忽然她一連打了三個噴嚏,許菲菲嘴里嘀咕道:“一定有人在我的背后說我的壞話,說我壞話的爛舌頭…。”

  陳陽和張思穎走進賓館的大門,迎面正遇到一對年輕的情侶背著包從前臺走過來,張思穎有些沮喪地說道:“看來我們真的不會是那2的幸運者,已經沒有地方了。”

  陳陽笑道:“我看未必,為什么不認為他們是退房呢。”

  張思穎半信半疑和陳陽到了前臺,這一問是否有客房,賓館的服務員說道:“剛剛那對年輕情侶退了一間房,我們只有那一間房間了。”

  “一間房間?”陳陽看了一眼張思穎,見到張思穎沒有反應,他說道:“好吧,那一間房間我要了。”

  這是一間靠河邊的二人房間,窗戶是木制的,整個房間感覺古色古香,倒和這古鎮的風格融為一體。

  在房間中央放著一張雙人床,剛剛服務員已經換了新床單和被子。

  陳陽把唐果放在床上,唐果一沾床,就如同小貓一樣蜷縮在一團,側著熟睡。

  “她今天是累到了,讓她先睡一會,思穎,我到別處看看還有沒有房間,今天晚上你和唐果在這里睡,幫我多照顧一下唐果。”

  “這房間很大,你也可以在這里睡…或者我們可以都不睡。”

  張思穎聲音不大,但很清晰,陳陽稍微一考慮,點了下頭,“也好,你和唐果留在房間里面,我出去一趟,晚飯時,我會考慮到外面去吃。”

  張思穎能看出來陳陽心里有事情,要不然的話,陳陽不會突然決定留下來,而且從陳陽的反應上看,陳陽這次出去是有著他自己的事情,張思穎不好奇,答應了一句。

  陳陽出了房間,來到賓館一樓大廳,這里最大的一家賓館就是這家,陳陽相信他剛剛看見的那人應該是到這家賓館,剛剛他來的匆忙,沒有詢問服務員,安頓好了之后,陳陽才返回來,就是想要和服務員打聽一下。

  “我請問一下,在我們之前是否有一名年紀大約五十左右…。”陳陽在服務員面前比量著,想要讓服務員回憶起是否有這樣一個人來過。

  服務員搖了搖頭,抱歉道:“實在對不起,我不記得有這樣的人來過。”

  這名服務員表示無能為力,陳陽沒有再追問下去,剛想轉身時,聽到背后傳來一名男人得意的笑聲道:“陳醫生,看來我們真是太有緣呢,竟然又在這里遇到,難道陳醫生是想在這里住宿?”

  陳陽一扭頭,就看見馮劍鋒和馬躍文剛剛下了樓,正走過來。馮劍鋒見到陳陽在前臺,認定陳陽是想住宿,他可知道梅花鎮假如不預定賓館房間的話,很難找到房間,馮劍鋒心里一直都憋著氣,因為有別的事情要辦,暫時把那股氣壓下去,此刻,又見到了陳陽,馮劍鋒怎么能不把氣發泄出來。

  陳陽見到馮劍鋒,看似很沮喪地說道:“真讓你說對了,我想在這里住宿。”

  “這個時候哪里有房間,陳醫生,我那房間的衛生間還空著,你可以在那里睡一晚上…我不收錢,對你完全免費,也就因為是陳醫生你,要是別人的話,我還不會讓他在那里呢。”

  “謝謝!我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感謝你了…只是我擔心思穎一個人在房間會害怕,晚上我還是回去陪她,不過,我們房間的衛生間也是空的,陳公子,我也會免費對你開放的。”

  “我姓馮。”馮劍鋒恨恨地說出這句話來,他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忽然馬躍文拉了馮劍鋒一把,低聲說道:“馮哥,人下來了。”

  馮劍鋒立刻恢復了笑臉,轉過身去,陳陽也把目光投過去,當他看見那正走過來的男人時,他心里暗想道:“果然讓我猜對了,他真的在這里。”

  馮劍鋒雖說又在陳陽這邊吃了虧,心里對陳陽十分的氣惱,但他卻露出笑容,轉過身去,走向正走過來的那名五十多歲的男人。

  男人身穿唐裝、帶著一副花邊的老款眼睛,留著短發,兩眼炯炯有神。

  馮劍鋒和馬躍文到了那男人面前,嘴里說道:“陳老,沒想到您下來的這樣快,梅花鎮最出名的是梅花酒,我打聽好了,距離此處不遠的地方就有一處特別適合像您這樣的有身份、有修養的大師暢談的地方,我們現在就過去?”

  男人客氣道:“馮先生,我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好,我也沒有什么大本事,不必要馮先生如此破費。”

  “陳老,您說這就不對了,您可是大師,能請您到梅花鎮是我的榮幸…。”

  馮劍鋒和馬躍文倆人供奉著這男人,男人只是和馮劍鋒客氣倆句,他始終都仰著頭,氣勢高昂,擺出大師的架勢來,馮劍鋒一直都恭恭敬敬的,即便是面對眼前這男人那高傲的架勢來,他也沒有露出不悅的神態來。

  陳陽的眼睛掃過那名男人,但他沒有說話,那男人和馮劍鋒說完話之后,也留意到陳陽,有意識地打量起陳陽來。

  陳陽向著那男人走了兩步,馮劍鋒跨了一步,擋在陳陽的身前,毫不客氣地說道:“陳醫生,我現在沒空兒和你閑扯,這是我請的人,假如你想要給我添亂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陳陽笑道:“添不添亂可不是我說的算,我想你請的那人心里應該很清楚吧,是不是,陳石耀先生?”

  “我們認識嗎?”

  陳陽聽到男人的話后,他笑了笑,說道:“我們應該認識吧,我姓陳,不知道你看我像誰?”

  陳石耀身體忽然一抖,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右手扶了一把眼鏡框,稍微遲疑片刻,嘴里說道:“我不認識你。”

  馮劍鋒把手一橫,“陳醫生,聽見沒有,陳老說不認識你,你這名小醫生不要妄想和陳老扯上關系,這個社會姓陳的人多了是,難道都和陳老相熟,真是搞笑,讓開。”

  馮劍鋒推了陳陽一把,陳陽被馮劍鋒推的向后退了兩步。

  馮劍鋒忙不迭地對陳石耀說道:“陳老,您別生氣,我們走吧,這里無聊的人很多,我保證不會讓他再來騷擾我們。”

  陳石耀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他再沒有看陳陽,就好像沒有看見陳陽一樣,被馮劍鋒和馬躍文簇擁著走出了賓館。

  賓館大廳的西邊是一個小型的休息區,陳陽走到休息區前,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右手伸進口袋里摸了半天,只摸出一塊口香糖來,陳陽把口香糖塞進嘴里。

  真沒想到陳石耀會到梅花鎮,更沒有想到他和陳石耀會在這里相遇。陳石耀想必也已經認出陳陽來,只是陳石耀不肯承認,這也許是目前陳家所采取的態度,把陳石輝和陳陽都視作陌生人。

  陳陽的心里面一直都在猶豫,是否應該去討回一個公道,對于在背后捅刀的人,陳陽向來是厭惡之極,更何況那捅刀的人還是他的大伯,陳陽能體會當時自己爸爸的悲憤之情,也許這也是為什么他爸爸在臨終之前,希望陳陽能改變陳氏中醫目前的局面。

  做或者不做,對陳陽來講,都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不做,就意味著他無法完成爸爸的遺愿,身為陳石輝的兒子,他心里也無法接受,做,他所面對很多的困惱,而這也是他心里一直都無法下定決心的重要原因。

  但剛剛陳石耀對他的態度讓陳陽意識到,他并沒有必要考慮陳家人的感受,在陳家人的心里面,早就把他和他的爸爸視作陌生人。

  陳陽想到這里時,這心里面忽然變得輕松起來。

  唐果醒過來時,天已經黑了,外面的河邊掛著的燈籠也已經亮起來,嘩嘩的水流聲從窗戶外傳了進來。

  “叔叔,我肚子好餓。”唐果沖著坐在窗戶邊玩弄著手機的陳陽嚷了起來。

  陳陽放下手機,笑道:“那好,我們出去吃飯,不過,先洗洗你的小臉。”陳陽在唐果的腦袋上拍了拍,他又招呼著坐在房間椅子上的張思穎出去吃飯。

  今天的月亮特別得圓,走在河邊的青石方磚上,聽到遠處傳來的歌聲,陳陽忍不住輕聲嘆息道:“這里真美,置身在這里,都不舍得回去了。”

  “那就留下好了。”張思穎那張絕美的臉上浮現著淺淺的笑容,她天生就是公主,但公主卻不代表著就幸福,至少她現在感覺很喜歡那種氛圍,“陳陽,你瞧對面那些穿短裙的女孩子,我記得我像她們那樣大的時候,才不會晚上到這種地方來,那是十分危險的。”

  “人生的贏家也需要付出代價。”陳陽笑道。

  “我不是人生的贏家…都是許菲菲胡說的。”

  陳陽笑道:“還說不是人生贏家,你瞧對面那些年輕學生,都看得傻眼了,怪不得許菲菲會妒忌你,許菲菲說男學生看她都是躲著老遠的,就差拿望遠鏡看她了,就…就像是看怪物一樣。”

  “撲哧”!

  張思穎笑了起來,陳陽也笑了起來。

  張思穎如瀑布的秀發披在肩頭,芊芊細手捏了把自己性感的鎖骨,“陳陽,似乎你笑得比剛剛開心了。“

  “是嗎?也許是我剛剛想通了一件事情…只要自己認為是對的,又何必去介意別人怎么看。”陳陽的眼睛望向遠方,“假如那就是我的命運,我愿意去做。”

  三人穿過一條巷子,前方立刻一片燈火通明,大大小小的飯店一字排開,陳陽選了最大那家的飯店,和張思穎剛剛走進去,一眼就瞧見在飯店里面正在閑談的馮劍鋒、陳石耀等人,陳陽笑道:“真沒想到我和他還是很有緣分的。”

  “你不愿意看見馮劍鋒,我們可以換一家。”更~新張思穎建議道。

  “那倒不是,我說有緣分的是我大伯陳石耀。”陳陽笑道,“我正好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他,既然又遇到了,索性還是問清楚得好。”

  這個世界很小,你想象不到的小!

  陳陽不是神,他并不知道自己去哪里吃飯能碰上陳石耀,但事情往往就是如此的巧合,他竟然在飯店遇到了陳石耀。

  陳石耀的臉已經紅了,被馮劍鋒和馬躍文倆人吹捧著,陳石耀明顯飄飄然。

  當陳陽和張思穎、唐果選了一張挨著他們座位坐下來后,聽到陳石耀和馮劍鋒、馬躍文倆人說道:“想請我去的人多得是,北京那有一名老首長想讓我當他的御醫,我看淡這些,還是在家給病人看病得自由。”

  馮劍鋒立刻附和道:“陳老,您說得太對了,我們也正因為看中您的這種淡泊名利高尚氣節,才想到請您到我們那里坐一坐,您不需要坐診,只需要往那里一坐,就夠了,具體的細節,我會跟你慢慢得談。”

  “也好,作為陳氏中醫的傳人,我有必要推廣陳氏中醫…。”陳石耀說道。

  陳陽有意識地坐在陳石耀的周圍,張思穎實在想不通陳陽的打算,剛剛也說過了,那陳石耀就是陳陽的大伯,但陳陽對待陳石耀卻像對待陌生人一樣,讓張思穎根本就感覺不到親人的感覺。

  “三位,請點餐!”飯店的女服務員送上菜單,陳陽把菜單遞給了唐果和張思穎,說道:“你們來點吧。”

  “我來點,我來點!”唐果立刻伸出手來,要點菜。

  而陳陽則站起身來,走到陳石耀的面前,“陳石耀老醫生,方不方便和我單獨說話呢?”

  馮劍鋒這次到梅花鎮來就是為了見陳石耀,他可是下了血本的,陳陽的出現,讓馮劍鋒感覺陳陽是來搗局,早已經把陳陽視作破壞者,他站起身,嘴里喝道:“陳陽,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不要做得太過份。”

  “沒你的事情,我和陳石耀談話還輪不到你插嘴。”陳陽的臉色沉下來,此刻的陳陽哪里還有半點嬉笑的模樣,陳陽的臉色看起來很嚇人,他的眼睛里面射出兩道凌厲的寒光,馮劍鋒看見了之后,感覺后背有些發涼。

  陳陽的目標不是馮劍鋒,而是坐著沒動的陳石耀,“我只是想搞懂一件事情,我相信你也不會希望當眾提到那件關于我爸爸的事情…大伯。”

  當陳陽提到“大伯”這詞的時候,陳石耀的臉色就是一變,再也不能穩若泰山。

  馮劍鋒也被陳陽這句話大伯驚住了,事情遠遠超出他的預料,他下意識地望向陳石耀,見到陳石耀沒有反應后,馮劍鋒的心里面可是敲起了鼓兒,不管之前他和陳陽的關系如何,現在可不是教訓陳陽的時候。

  馮劍鋒擔心陳石耀和陳陽之間的關系真的是親戚,那樣他教訓陳陽,不就是再得罪陳石耀嗎?馮劍鋒心里沒底,再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他不敢貿然動了,竟然灰溜溜地坐了回去,靜觀其變。

  陳石耀那張變紅的臉上閃過一掠不悅的神色,他顯然很不愿意和陳陽說話,但聽到陳陽提到了那件事情,他又擔心陳陽真的不顧場合說出來,那樣會影響到他的名聲,雖然已經過去十七八年了,但那事情卻在陳石耀的心底里面,始終都無法忘記。

  “年輕人,話不能亂說,我和你不熟悉,不要隨便喊我大伯。”陳石耀右手握著剛剛倒上酒的酒杯,掃了陳陽一眼后,陳石耀把手里的酒杯放在嘴邊,不緊不慢喝起酒來。

  馮劍鋒一聽陳石耀這句話,立刻再次站起身來,“陳陽,你聽到沒有,陳老根本就不認識你,不要亂喊。”

  陳陽搖了搖頭,說道:“我看倒未必,恰恰相反,陳石耀不僅承認認識我,他還想和我單獨聊聊,只是這里的人太多,他不好意思說而已,也好,我先到門口等著陳石耀你呢,我這人的嘴沒有什么把門的,我不知道我會不會隨便拉上一個乞丐都會說上半天。”

  陳陽拋下這句話,竟然先走了出去。

  馮劍鋒撇了撇嘴,對著張思穎譏諷道:“這就是你的男朋友?貌似除了會吹牛不會做別的事情,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多大的份量,竟然說陳老會跟他單獨聊,他也不看看陳老是什么身份…陳老,你去哪里?”

  就在馮劍鋒挖苦陳陽時,陳石耀已經起了身,“我出去看看,馮先生,你在這里等我,我不喜歡被人跟著。”

  “好…好。”馮劍鋒有些尷尬,自己剛剛還那樣說,但哪里想到陳石耀竟然真的出去了。

  馬躍文心里還在記恨唐果絆他的事情,眼見唐果就坐在他不遠的地方,馬躍文有意識地想嚇唬唐果,給唐果一點教訓,他故意到了唐果耳邊,右手忽然揪住唐果的耳朵,低聲威脅道:“臭丫頭,知道害怕了嗎?竟然敢暗中使壞,你…。”

  馬躍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下身傳來火辣辣的疼,趕忙松了手,低頭一看,褲子竟然被點燃了,也不知道火從哪里來的。

  “救命…救命!”馬躍文跳了起來,慌忙的找水,馮劍鋒拿過來一瓶酒,倒了過去,那火苗本來還不大,一下子就竄了起來。

  “啊…。”馮劍鋒意識到情況不對,這火怎么能用酒呢,又拿起茶水倒了過去。

  就在馮劍鋒和馬躍文在飯店里面折騰滅火時,唐果右手偷偷把一個防風打火機揣進口袋里。

  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閃過狡黠的光芒,但她的臉上卻裝出害怕的表情來,趕忙躲進身邊的張思穎的懷里,那比雞蛋皮還嫩的臉蛋擠在張思穎的胸上,“姐姐,我怕!”

  “不要怕!”張思穎拍著唐果的后背,示意唐果不要擔心。

  店里面亂了,但在店外面的陳陽卻一點也不擔心,也許是出于對唐果的放心,更出于對唐果的了解,當一個滿腦袋里面想著都是古怪的主意的可愛小女孩,被人挑釁的話,其結果早已經注定了。

  唐果或許不會挑釁,但對方卻一定會。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有些人總是以為自己占據了絕對優勢,不懂得適可而止,其最后的結果往往都很慘。

  “砰”!

  飯店里面傳來東西掉落和人喊叫的聲音!

  陳陽站在飯店的門口,聽到飯店里面傳來的聲音,他懶得搭理,此刻,陳陽的眼睛里面只有陳石耀,他想要陳石耀給自己一個解釋,雖然,陳陽知道得到這個結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最重要的目的并不是真的從陳石耀嘴里得知真相,他要讓陳石耀知道,自己的爸爸,也就是陳石耀的弟弟從來不是一個傻瓜,陳石耀不要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這個世界人在做,天在看。

  陳陽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種悲戚的痛楚,他感受到了他爸爸的那種說不出口的痛楚,被自己的哥哥出賣的感覺一定很不好受。

  陳陽很慶幸他不必去承受這種痛苦,他沒有兄弟和姐妹。

  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陳陽抬起頭,看見陳石耀陰沉著臉走出來。那沉重的腳步聲就是他發出來的,陳陽不看陳石耀的臉,就從那沉重的腳步聲上就能聽得出來此刻的陳石耀心情異常的沉重。

  “我爸爸讓我喊你大伯,始終我都不明白,爸爸為什么沒有恨你入骨。”陳陽說話的口吻哪里像對待自己的大伯。

  “你應該是陳石輝的兒子,只是陳石輝已經和我們陳家斷絕關系,而我也不是他的哥哥,以后,你更不許稱我為大伯,我并不認識你。”

  “好一句斷絕關系,說得真輕松,我以前也不清楚,為什么對你們念念不忘的爸爸在十幾年前回一趟中國之后,就閉口不提你們了,一直到爸爸臨終之前,他都不沒有跟我提到陳家,更沒有提到你,但就在前幾天,我無意之中從爸爸的筆記之中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十八年前發生的事情,而那事情卻是和你有關系的。”

  陳石耀的眼睛掃過陳陽的臉上,“我不知道你說什么,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和我們陳家沒有任何的關系,更不要在外面胡說。”

  “你還是不肯承認,我想也是,假如我是你本人的話,我也不會講…爸爸的藥方沒有錯,而是你搞得鬼…你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當成陳氏中醫的傳人,對不對?”

  “不對,你胡說。”陳石耀氣呼呼地說道,“我警告你,我不認識你,更不知道你說什么,假如你敢在外面胡說的話,你要承擔相應的后果。”

  “你瞧瞧你,何必如此激動呢,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陳陽,是陳石輝的兒子,我是一名西醫,你放心,我爸爸沒有教給我任何的中醫,正因為如此,我回國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砸掉陳氏中醫的牌匾,讓陳氏中醫名譽掃地。”

  “就憑你?年輕人,你知道你再說什么呢,還讓我們陳氏中醫名譽掃地,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讓我們名譽掃地,不要說你一名乳臭未干的毛頭小伙子,就那些老的西醫在我面前,那也要恭恭敬敬,我告訴你,就連東海市市長都要稱呼我為陳老,他要是病了,也得找我來看。”

  “東海市市長我記得姓卓吧,難道他也找你看病?”陳陽問道。

  陳石耀臉上又浮現出那輕蔑地笑容來,“就是他,不過,就算跟你說又怎么樣,你也見不到,省得讓人誤會,我故意欺負你。陳陽,你不要學你爸爸那樣,年少氣盛、不知輕重,陳氏中醫擁有百年歷史,就憑你…算了吧,還是回你的美國去,別在中國丟人,西醫有什么本事,哪里能跟中醫相比。”

  “真是如此嗎?那你還記得張珩嗎?”

  陳石耀的眉頭微皺,他對張珩認識,但并不熟悉,陳石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著陳陽,他再等陳陽后面的話,陳陽說道:“我記得張珩曾經找過你看病,你不會不記得吧,你開的是治眩暈的藥,想不想讓我告訴你,你那藥最后到哪里去了?”

  陳石耀有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他突然感覺有些不安起來,陳陽這年輕人身上有著陳石輝的那種倔強,同時,也有另外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氣勢。

  “他沒有再來找我。”

  “他當然沒有來找你了,我已經給他治好了病,而你的那藥也被扔進垃圾桶里了,陳石耀,你老了,陳氏中醫也已經老了,只會守著祖宗留下來的財富卻不懂得改進,只會被時代拋棄,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也告訴…我爺爺,假如陳氏中醫還是這樣下去的話,我會親手毀掉陳氏中醫這塊招牌,這是我爸爸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

  陳陽說完這句話之后,不管陳石耀有什么反應,從陳石耀身邊走過,走進了飯店里面,等他這一走進來,就看見飯店里面也收拾得差不多,地上破碎的盤子、碟子、杯子的碎片也已經被服務生收拾完,一臉苦逼模樣的馬躍文兩手放在下身,想要去遮擋那一片被掃掉的褲子,但哪里能遮擋得了。

  馮劍鋒一臉的狼狽,剛剛也是手忙腳亂的,他看見陳陽回來了,但陳石耀卻沒有走進來,馮劍鋒心里急了,陳石耀對他很重要,眼看著生意就談成了,不能就此罷手。馮劍鋒這次回國的目的不簡單,假如不能把事情辦好的話,他的處境那可就危險了,甚至于可能威脅到性命。

  馮劍鋒拉了馬躍文一把,把馬躍文拽到外面,陳石耀還鐵青著臉,剛剛陳陽的話把他氣到,他沒想到陳陽會說要讓陳氏中醫名譽掃地,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笑話。

  他陳陽有什么本事,就敢這樣說。

  “陳老,您先消消氣,要不要我找人教訓他?”馮劍鋒看陳石耀的模樣,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陳石耀臉色緩和下來,他擺了擺手,很淡然地說道:“年輕人而已,我怎么會跟他計較,年輕人就是這樣說話沒有分寸,倒沒有什么好說的…你認識那年輕人?”

  “還好,并不熟悉,就是中海市一家醫院的普通醫生,剛到中海市不久!”馮劍鋒輕描淡寫地說道。

  “就是一名普通的醫生…馮先生,你說過想要推廣我們陳氏中醫,你這個想法很好,我也認為我們陳氏中醫是國內諸多中醫學派之中最好的,我想我們確實可以好好談談。”

  馮劍鋒欣喜起來,立刻說道:“陳老,我就等著您這句話,我們回去好好商談,假如您方便的話,不如我們明天去我那里談談具體的合約…。”

  “行,但是,我卻又一個額外的條件。”陳石耀說道。

  “請講!”

  “我要你幫我成為大國醫。”陳石耀說道。

  “好,我答應你!”馮劍鋒想都不想,就立刻答應道:“我一定會盡我的全力,讓陳老您成為中國最著名的國醫。”

  陳陽的食欲極好,吃下兩大碗米飯。

  拍了拍鼓起來的肚子,打了一個飽嗝,陳陽一伸手,叫過來服務員,道:“拿一瓶你們這里最出名的梅花酒。”

  喝酒都在飯前喝,哪里有在飯后喝的。

  張思穎吃得不多,她大多數情況下,更多是在看著陳陽吃。

  張思穎的目光里面始終都帶著懷疑的目光看完陳陽吃下兩大碗米飯,在她的眼中,能吃一大碗米飯就已經是大食量,但陳陽卻吃下兩大碗,更讓她感覺驚訝的還在后面,陳陽又要了一瓶梅花酒。

  梅花酒酒勁十足,據說酒量再好的人,也會醉倒。

  來梅花鎮旅游的人只會輕輕品嘗梅花酒,并不敢多喝。

  “服務員,算賬。”陳陽見唐果吃完飯,他大聲叫過來服務員,加上那瓶梅花酒一共一百一。

  “真夠貴的!”陳陽拿出錢來,沒有多說,右手拎著那瓶酒,說道:“走,回去了,我們今天晚上就喝這瓶酒了。”

  又走在河邊,河邊對岸傳來了歌聲,唐果被歌聲吸引,伸出粉嫩的小手,指著對岸說道:“叔叔,我們過去瞧瞧,那里好像很熱鬧。”

  陳陽的左手拎著梅花酒,右手扯著唐果粉嫩的小手,望向對岸。對岸掛著大紅燈籠,有歌聲傳過來,男聲落下,女生響起,好像是情歌對唱之類。

  陳陽心情變得很好,在他對陳石耀把他肚子里面想要說的話都說出去之后,陳陽感覺整個人都變的輕松起來,他是醫生沒錯,但醫生卻不能治自己的病,陳陽也有心病,但他卻不能治療自己的心病。

  張思穎也有了興趣,不自覺地挽起陳陽的胳膊,說道:“不如我們過去看看,我想那邊一定很有趣。”

  “既然你們都要過去,那就過去瞧瞧吧。”

  走過連接兩岸的拱橋,在走上二十來米的樣子,前方豁然開朗,這是一處小廣場,面積不大,就相當于一個籃球場大小,廣場四周都掛著燈籠。河水發出“嘩啦啦”的聲響,伴隨著廣場上的歌聲。

  廣場男女分成兩列,在廣場右邊播放著音樂。

  竟然是一次由當地團委組織的相親活動,參與者的年齡約定在二十二歲到三十歲之間,凡是這個年齡段未結婚者,都可以到廣場參加相親活動,這完全就是一場面對旅游者的相親活動。

  這已經成為梅花鎮的一道亮麗風景線,一周舉行兩次,都是隨興的,陳陽沒有料想到他們今天來正好趕上了相親活動。

  張思穎感覺這種活動很有趣,她以前從未參加過這種活動,現在是在梅花鎮,這里又沒有什么相熟的人,更不必擔心被記者追拍之類的,張思穎想去參加,但又有些擔心,她試探地問道:“我參加會不會有危險?”

  “危險?怎么會有呢,去吧,說不定就能遇到你的白馬王子。”陳陽笑道。

  “一起去吧。”張思穎說道。

  陳陽輕輕拍了拍張思穎肩膀,鼓勵道:“去吧,我和唐果就站在這里看著,反正也沒有規定你去了不可以出來,假如感覺沒有意思,就回來。”

  聽了陳陽的鼓勵的話,張思穎才走了過去。

  當張思穎出現在廣場女子這邊隊列時,立刻把對面的男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過來,就連先前那情歌對唱的環節都出現了一點點的誤差,男子隊列那邊出現了短暫的停頓。

  如同公主一般的高貴氣質,絕美的面容,奪人眼球的傲人酥胸,張思穎簡直就是上天的寵兒,這一出現,就成為女子隊列之中最耀眼的明星。

  “好漂亮!”從男人隊列那邊已經傳來了稱贊聲,這些男人來自國內各地,其身家也不同,其中就有精英。

  見到張思穎的出現,在他們看來,就是天使降臨,其中兩三名男子不顧相親的規定,主動到張思穎面前遞上名片。

  眼看著很好的局面要失控,現場主持者立刻進入下一個環節,她放起了跳舞的音樂,希望彼此有意向的對方可以在跳舞過程之中建立起更好的感情,這也是相親活動之中最為重要的一個環節。

  隨著音樂聲響起,早已經有七八名男子走向張思穎。

  后面也有人躍躍欲試,機會都是均等,更何況這還有天鵝看上癩蛤蟆的,誰能保證眼前這如同人間天使的美女不會看上自己?

  一切在沒有定論之前,都是不確定的,不嘗試怎么知道不會成功?

  大多數男人都是抱著這樣的想法過來,這樣反倒把其他的女孩冷落了。

  張思穎被七八名男人圍住,都對她發出了邀請。

  假如在社交場合,張思穎自然能應付自如,但眼前這環境卻很復雜,她也是因為一時好玩,才想玩玩的,但沒有想到卻惹出這樣多的麻煩來。

  “我是否有這個榮幸和你和跳一支舞?”

  一句熟悉的聲音在張思穎耳邊響起,張思穎這才發現陳陽站在她的面前,伸著手,正發出邀請。

  張思穎如釋重負,她的芊芊細手搭在陳陽的手上。

  在一陣男人的失望的聲音之中,陳陽和張思穎走到廣場中央,陳陽的手輕輕搭在張思穎的蠻腰間。

  張思穎的右手搭在陳陽肩膀,隨著音樂聲,倆人翩翩起舞。

  “事先聲明,我是來解圍的。”陳陽輕呵道,“我擔心你會成為女人的公敵。”

  “我沒那樣大的魅力。”

  “我看未必,你看看那些女人看你的眼神兒。”

  張思穎不用看也知道,她輕笑道:“她們怎么看我和我沒有關系,我早已經習慣了被關注,也不擔心被她們多關注。”

  “那許菲菲呢?”陳陽冷不丁問了一句。

  張思穎踩了陳陽腳一下,“對不起…。”

  “沒關系,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在乎許菲菲怎么看你嗎?”陳陽問道。

  “我不在乎她怎么看…但是我想知道她怎么看我的,我只有了解她的心里,才能贏過她,我不想被她超過。”張思穎說道。

  “我看未必吧,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們彼此都很在意對方的一舉一動,你們或許會成為最好的朋友。”

  “不可能!”張思穎態度很堅決地說道。

  陳陽輕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就像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我還會和除了我女朋友之外的女孩子再跳舞…我已經有太久沒跳舞了......你是四年來,第一個和我跳舞的女孩。”

  四年,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

  陳陽仿佛又回到那過去,只是時間、地點、人物都不同了。

  在回賓館的路上,陳陽破天荒的哼唱起一首他最喜歡的歌曲,那首歌曲名叫《情侶》,是他的女朋友作曲、填詞。

  假如她沒死的話,現在應該會是一名著名的音樂家了吧?

  唐果又趴在陳陽的背上,櫻桃小口湊到陳陽的耳邊,時不時伸出她柔滑的小舌頑皮的舔著陳陽的耳垂,癢癢的,陳陽有時忍不住扭過頭,唐果就會用無辜的水汪汪大眼睛看著陳陽。

  誰遇到唐果這樣的女孩子也是沒有辦法,就因為其有天使的臉龐、無辜的大眼睛,誰也不會忍心訓斥唐果這般水嫩、可愛的小蘿莉,即使是陳陽,也時常拿唐果沒有辦法。

  比起唐果在非洲、拉丁美洲等地來,唐果在國內已經算是老實很多了,至少唐果沒有別著手槍在大街上亂溜達。

  張思穎臉頰微微泛著紅,漂亮的頭發披散在雙肩,肌膚白皙、粉嫩,剛才跳舞時過于投入,絲毫沒意識到她已經見了汗,她還是第一次在外面跳舞,那種被各種階層的人關注的感覺和參加社交舞會被有身份的人關注不同。

  她很緊張,總擔心自己會出錯。

  挽著陳陽的胳膊,張思穎臉上又恢復了那股高高在上的公主氣質,她就是公主沒錯,但公主也需要有騎士保護,張思穎第一次感覺可以如此無擔憂得去盡情的玩,身邊這個男人給了她充足的安全感。

  他們住的房間緊挨著河邊,陳陽推開木窗,靠在木窗的窗框上,外面傳來潺潺的流水聲,遠處還傳來音樂聲和歌聲,這里就是梅花鎮,比起喧鬧的都市夜生活,梅花鎮多了幾分安寧。

  剛剛洗過澡的張思穎散發著沐浴后的清香,如出水的芙蓉綻放出迷人的光彩,白皙的肌膚愈發得水嫩,似若吹彈可破。酥胸只用抹胸裹住大半,還有小片雪白的酥胸露在外面,乳溝愈發的深了…。

  “唐果還在里面洗澡。”張思穎取了一個酒杯,從酒瓶里倒出點梅花酒,倒滿了酒杯的三分之一。

  梅花酒散發著梅花的清香,未入口已經聞到醇香。

  張思穎將酒放在鼻子下方聞了聞,才小口抿了一口,“好香得酒。”

  陳陽把目光收回來,手里握著的酒杯只剩下一點酒水,一仰脖,將酒水全喝下肚,“少和點吧,這酒勁很足,坦白說,我不是喜歡這種烈酒,人醉之后往往會做出太多后悔的事情。”

  “你也會?”張思穎問道。

  “我也是男人,怎么可能不去犯男人可能犯的錯誤呢。”陳陽笑道,“所以,我才喝得很少,我不喜歡喝醉…你呢,你醉過嗎?”

  張思穎的粉臀靠在墻邊,她的身子轉向陳陽,“沒醉過…沒有人值得讓我醉。”

  陳陽笑道:“當你有一天找到一個值得你喝醉酒的人,你就會改變了…。”陳陽的話音未落,他的電話響了起來,陳陽拿起手機,瞧了眼電話顯示,“撲哧”笑了起來。

  “笑什么?”

  “許菲菲打來的電話,一定是唐果那小叛徒又出賣了我…你有沒有發現許菲菲很在乎你和我在一起。”

  張思穎手里捏著酒杯的把兒,“她是喜歡你,所以才擔心我和你在一起。”

  陳陽把頭搖了搖,“你為什么不想她是喜歡你呢。”

  陳陽接通了電話,還沒等他說話,就聽到電話里面傳來許菲菲的聲音,“陳陽,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到你和張思穎那富家女在酒店滾床單,要多惡心就多惡心,我沒什么,就是打電話過來提醒你要注意,像她那種富家女外面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你可要小心別得病了。”

  “沒關系,我準備安全套。”

  “你…你太惡心了。”許菲菲喝道,“總之,我提醒你,要是你在外面惹出病來,不許回到這個家。”

  “難道你在吃醋?是不是你喜歡我了。”

  “喜歡你?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喜歡你。”許菲菲喝道。

  “那你就是喜歡張思穎了…原來如此,許菲菲,你就不必隱瞞了,這個社會已經很開放了,我們都是年輕人,可以理解的,張思穎就在我身邊,你要不要和她通電話。”

  “陳陽,你這個混蛋,你去死吧,我詛咒你洗澡沒水,上廁所沒水沖,喝牛奶喝到三氯氰胺,就連泡個女人還是人妖,去死,去死。”

  許菲菲緊跟著把電話給掛斷了,陳陽手里拿著電話,沖著張思穎無辜地說道:“她生氣了。”

  張思穎啞口無語,換做是她,她也會發瘋的。

  唐果穿著拖鞋打開浴室的門,還沒有干的秀發滴著水珠,唐果粉嫩的小臉愈發的嬌嫩了,站在浴室的門口,唐果遲疑著沒出來,她的大眼睛打量著陳陽的臉。

  陳陽一臉燦爛的笑容,招呼唐果道:“唐果,快出來吧,準備一下,睡覺。”

  唐果這才走了出來,當唐果走到陳陽面前時,陳陽蹲了下來,兩手忽然搓著唐果那水嫩的臉蛋,就像揉面團,揉出各個不同的搞笑形狀來,“小唐果,你跟我老老實實交代,到底你跟許菲菲說了什么,要不然的話,我讓你嘗嘗什么是人臉面團。”

  唐果的小嘴被陳陽擠壓著變換著形狀,她費力地說道:“我…我說晚上我們三人睡一張床,叔叔…叔叔你喜歡裸睡…就這樣。”

  陳陽松開手,唐果撅著她被擠得發痛的嘴唇,問道:“叔叔,那我們晚上怎么睡覺?”

  這是一個問題,一個陳陽還沒有考慮好的問題。

  他望向張思穎,就看見張思穎也望著他。

  “我…我睡床下,你們倆人睡床上。”

  唐果撅著小嘴,說道:“但是,我那樣會睡不著覺的。”

  她拉了拉張思穎的手,“姐姐,我保證我叔叔晚上睡覺會很老實的,就讓他睡床上吧。”

  張思穎看了看陳陽,又看了看唐果,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這是出于一種徹底的信任,即使許菲菲的嘴里經常嚷著陳陽是色狼,但張思穎卻對陳陽十分的信任。

  但陳陽卻不相信自己,假如你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和一位美女躺在一張床上,你心里會想什么?

  今天晚上注定會是一個不眠的夜晚!

  男人天生就是好色的生物,假如男人不好色,那只能說明他不是正常的男人。

  男人最重要的任務之一就是繁衍生息,假如男人不好色,那就意味著沒有欲望,更談不上繁衍生息。

  所謂的正人君子都是做給別人看得,不是你不好色,而是女人對你的誘惑夠不夠。

  陳陽也是一名正常的男人,而張思穎又是一名極具殺傷力的美女。

  注定會是一名不眠的夜晚!

  許菲菲早已經認定了陳陽一定會和張思穎做出茍且的事情,第二天,當她醒過來的時候,許菲菲立刻給唐果發了一條短信,唐果是她派過去的小間諜,她可是沒少出血本,否則,唐果又怎么會乖乖給她報告內部消息。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事情?”

  唐果短信很快回來了,“沒事發生。”

  “這怎么可能,陳陽他還是不是男人了。”許菲菲大聲嚷了起來,她身穿著吊帶的短衫,還沒有完全好利索的右腳放在客廳沙發的邊上。

  顧冰倩手里拿著牙刷,正在刷牙,聽到許菲菲在客廳里面大喊,她把頭探了出來。

  “表姐,你相信陳陽和張思穎那肉球睡在一個房間里面會一晚上沒事情,或者是唐果撒謊了,或者就是陳陽不是男人。”

  顧冰倩面無表情地把頭又探回去,繼續刷著她的牙,當做沒有聽到這一件事情。

  “雪柔姐…。”許菲菲見顧冰倩沒有反應,她又沖著廚房喊正在做早餐的程雪柔,程雪柔圍著印有卡通圖案的圍裙,左手端著一個大號的瓷碗,右手拿了一雙筷子,在攪拌著碗里面的雞蛋,站在廚房門口。

  “雪柔姐,你相信陳陽…。”許菲菲又把剛剛對顧冰倩說過的那番話說給程雪柔聽,程雪柔“哦”了一聲,沒有再多說話,又回到廚房里面了。

  許菲菲不甘心地拿出手機來,撥打了唐果的手機。

  電話這一接通,許菲菲立刻嚷道:“唐果,你跟我老老實實的說,不許糊弄我,當地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沒什么事情發生啊,我叔叔被兩手綁住,你說他能干什么。”唐果稚聲稚氣地說道,“不相信的話,你問我叔叔。”

  “他真的被綁住手了?”

  “當然了!”唐果說道。

  許菲菲放了電話,又沖著廚房喊道:“雪柔姐,陳陽喜歡被人綁住雙手睡覺,以后咱們也綁他吧!”

  程雪柔和顧冰倩都要上班,許菲菲因為受傷被放了一個星期假,許菲菲不緊不慢吃著飯,而程雪柔和顧冰倩吃過早飯后,就回房間準備了。

  門口響起門鈴聲,許菲菲站起身,踮著腳到了房門口,拿起門上的話筒,“誰?”

  “陳陽是住在這里嗎?”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在!”許菲菲心里面對陳陽有氣,現在聽到有人說找陳陽,許菲菲語氣不善地說了一句話,就把話筒放下。

  但沒有想到門鈴聲又再次響起,許菲菲拿起話筒,不耐煩地說道:“都告訴你說陳陽沒在這里,你要找他的話,去梅花鎮吧,他在那里和肉球玩得正高興呢。”

  “梅花鎮?”

  “是,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去的話,那就看看地圖,出了我們小區向左轉,有一個報攤,那邊就賣地圖,五塊錢一份,自己看去。”許菲菲說話很不客氣,把電話又掛上了。

  門鈴再次響起,許菲菲一下子拿起來,怒喝道:“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我都說過了,陳陽他在梅花鎮,別一遍遍按門鈴,煩不煩呢?”

  “許菲菲是吧,我希望你能為我們保密,不要跟別人提到我們來這里,可以嗎?”

  “沒問題!”許菲菲很爽快地說道,“陳陽那個混蛋,一天到晚有很多的人找他,我可沒有耐心去關心誰來找他,順便問一句,你們找陳陽那個混球是好事還是壞事?”

  “什么意思?”

  “你們要是找他報仇的話,我現在給你們他的電話!”許菲菲恨恨地說道。

  陳陽并沒有被綁住雙手,但陳陽卻老老實實的,沒有做出其他的事情來。

  唐果睡在中間,陳陽和張思穎睡在兩側。

  一晚上倒也無事,陳陽的心里面惦記著陳石耀的事情,既然他已經把自己的目的告訴了陳石耀,那接下來的事情也就應該很清楚,雖然他不想這樣做,但既然已經到了這步了,陳陽也沒有什么好選擇的。

  在去鎮口停車場取車的路上,陳陽的電話響起來,他一看這電話號碼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喂,我是陳陽。”

  “陳先生,你在哪里?”

  電話里面傳來的陌生聲音讓陳陽的心里面就是一頓,他的警惕性很高的,“我認識你嗎?”

  “陳先生,我想我們見面再談吧,我們現在想要見到你!”

  “你們…我想你搞錯了什么事情,直到目前,我都不知道你們的身份,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我的朋友還是敵人。”

  “陳先生,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徐峰,是遠道來求您治病的!”

  “看起來,你調查過我的背景,那你就應該清楚我是一名心理學家,難道你認為你這個謊言能騙得了我嗎,我不管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我現在都沒有心情和你胡扯!”陳陽說著把電話直接掛上了,就在他剛剛掛上的時候,他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陳陽拿起來看了一眼,發現還是那個電話號碼,他又掛斷。

  結果電話又響了起來,陳陽這次索性把手機關上。

  坐上了張思穎的車,陳陽的眉頭皺了起來,張思穎開動了車子,扭過頭去,看見陳陽拿著手機擺弄著,想要開機又沒有開機。

  “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張思穎問道。

  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后,張思穎心里對陳陽是愈發的信任了,不自覺之間和陳陽的關系拉近了起來。

  “不太清楚,我只是感覺這個電話打得莫名其妙的,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發生。”陳陽把臉轉向后面,唐果正側著臉看著車外,陳陽的心里面暗自一動,“難道是為了唐果而來?”

  唐果的爸爸是一名雇傭兵頭子,帶著他那支聲名顯赫的雇傭兵隊伍做了很多的買賣,其中也有很多的仇家,雖然唐果的爸爸死了,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那些仇家盯上唐果,難道那些仇家真的找到了這里?

  陳陽的手機關上,在回中海市的路上,陳陽還在考慮著到底是誰給他打來的電話。

  既然知道他的電話號碼,就說明對方很有可能已經查到了自己的住所,說不定許菲菲等人也有了危險。

  陳陽想到此處,心里面真的擔心起來。

  電話總關著也不是辦法,既然對方已經找上了門,想躲是躲不掉的,現在所能做的就是搞清楚那男人的身份。

  陳陽打開了手機,張思穎先前見到陳陽關上了手機,現在又打開了手機,心里面摸不透到底陳陽想要做什么。

  “是不是有事情發生?”張思穎問道。

  “沒事,等到了中海市后,你把和唐果在中央路放下。”陳陽說著拿著電話,按照剛剛打過來的那電話號碼回撥了過去,竟然打不通,這個電話設置了安全保護,沒有登記的號碼是打不過去的。

  “奇怪!”陳陽“嘀咕”了一句,對方顯然手機是保密的,越來越感覺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了。

  陳陽又撥打了許菲菲的手機,手機響了半天也沒有人接。

  “唐果,給許菲菲打電話。”陳陽說道。

  “這個月增加零花錢。”

  陳陽冷哼道:“小丫頭,拿這來威脅我,沒用的,你給我快點打電話,不然的話,我讓你這個月一分錢零花錢也沒有,而且還把你騙來的那些零花錢都拿走,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藏在那里。”

  “大人還騙小孩子的錢,你不害臊嗎?”

  “你例外。”

  唐果撅著嘴,撥通了許菲菲電話,話也不說,把手機遞給陳陽。

  “死丫頭,打你電話也不接,難道真的跟我生氣了?”陳陽不客氣地說道。

  “沒生氣…,好,我承認我生氣了,怎么了,混蛋…。”

  陳陽把手機從耳邊挪開,約莫許菲菲罵得差不多,他才接著說道:“家里怎么樣,有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

  “沒有,除了有人想找你報仇外,沒有別的事情。”

  “報仇?”

  “是,一大早就有人問你是不是在這里,我就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他了,他沒有拿刀砍死你吧。”

  陳陽沉默不語,他的背靠在座椅上,許菲菲還以為陳陽聽到她的話后,會立刻跟她爭論,她已經做好了這方面的準備,但沒有料想陳陽竟然沒有了聲音,一種不祥的預感涌到他的心頭,“陳陽,你倒是說話,到底那家伙是干什么的,不會是你欠了人家的錢吧。”

  “尋仇!”陳陽不像是開玩笑,“我和唐果的仇家很多,很多都是世界級的殺手,我和唐果被人懸賞一個億,你認為我們為什么回國,當然是回來躲避仇家,你倒好,把我的電話都告訴人家了,我現在還是先躲起來,不能讓他們找到我。”

  “你躲起來,那我…我們怎么辦,他們知道我們的地方,我還…還告訴你的電話,他們一定以為我和你關系很親密,一定會找我的,完了,完了,混蛋,快點給我想辦法…。”

  “許菲菲,我早就提醒你,不要一天到晚都看電影,你真的相信了,傻瓜,哪里有那樣的事情,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誰讓你把我的電話亂給人家。”

  “陳陽,你這個混蛋,不要讓我再看見你,我絕對饒不了你的…。”

  陳陽在許菲菲還在手機里面大喊時,把電話關上。

  唐果小手把著陳陽的座位背,身子前傾,很認真地問道:“叔叔,是來找我的嗎?”

  “不清楚,不管怎么樣,都不要告訴許菲菲她們實情,她們只是生活在這個普通的都市里面的普通人,她們幫不了你的。”

  陳陽的手捏了把唐果粉嫩的臉頰,臉面向張思穎,“你不要理會我和唐果的話,這事情是我和唐果的事情…唐果的爸爸是雇傭兵,這是我所能告訴你的。”

  “我明白!”張思穎答應道。

  按照陳陽的吩咐,張思穎把陳陽和唐果在中央路上放了下來,陳陽拉著唐果的小手,走在人行道上,“槍在哪里放著?”陳陽問道。

  “在我的床下。”

  “子彈上膛吧,但注意,不要讓其他的人看見!”陳陽稍微頓了頓,又補充一句道:“上學時也帶著吧,我會接你上下學。”

  唐果走到一家兒童服裝店門口時,站住了腳步,那時裝店里面,有一對夫妻帶著自己的女孩來買衣服,那女孩和唐果的年紀相仿。

  “叔叔,你早應該結婚了…。”

  唐果像個小大人一樣說出這話,陳陽的眼睛也望了過去,他猜透了唐果的心意,陳陽蹲下來,兩手把在唐果小小的肩膀,“唐果,我們是一家人,我從不感覺孤單,因為有你陪著我。”

  “我只會給你帶來麻煩和危險,叔叔,你將來會有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

  “傻丫頭,你不就是我的孩子嗎?”

  “不是,我從來都不是叔叔的孩子。”唐果使勁搖著頭,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陳陽,“我不會做叔叔孩子,唐果要是能長大的話,唐果就嫁給叔叔…,但我也知道,我…。”

  陳陽捂住唐果櫻桃小口,“唐果,別傻了,你不會有事情的,我會在你的身邊…恩,我應該考慮早點結婚了,我可不想娶你這個小惡魔,那樣我的生活就是地獄了。”

  撲哧!

  唐果笑出聲音來!

  她張開粉嫩的小手,摟住陳陽的脖子,“叔叔,我會一輩子都這樣纏著你的,你想甩都甩不掉我的。”

  “我沒有想要甩掉你,在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之前,不要太擔心了,最重要一點,千萬不能跟許菲菲那家伙提。”

  “恩!”唐果用力點著頭。

  陳陽站起身來,牽著唐果小手,走了大約十來米的樣子,前方是一個十字路口,已經站了大約十幾名等紅燈的行人。

  陳陽和唐果也站在路邊等著紅燈,紅燈換成綠燈,陳陽和唐果剛剛下到路面,猛然有一名大約十六七歲的小孩在唐果身后狠狠推了一把,然后撒腿就跑。

  唐果沒有任何的準備,被那小孩這樣一推,她“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粉嫩的右手手掌被擦破了皮,流出血來。

  唐果和陳陽都沒有準備,紅燈剛剛變成綠燈,陳陽和唐果就打算過街,卻沒有料想這個時候,會有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在唐果背后狠狠推了一把。

  唐果沒有任何的準備,那一推,她的身體慣性地向前倒去,“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唐果的小手被路面上的沙子擦破了皮兒,鮮紅的血液滲出來,唐果坐在地上,并沒有哭兒,陳陽趕忙扶起唐果,把唐果擦破皮的右手手掌的傷口放進嘴里,用唾液消毒。

  唾液是最好的消毒液,在沒有消毒液的前提下,用唾液可以臨時消毒。

  唐果那水汪汪的眼睛卻望著那正撒腿跑向街邊巷子的少年,“叔叔,再不追他的話,他就跑了,連我也敢推,他真的惹我生氣了。”

  陳陽把嘴從唐果的小手上挪開,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緊不慢地檢查唐果身上沒有別的傷之后,才拉著唐果的小手,說道:“著急什么,我保證他跑不了的。”

  “你保證什么,你又不追,難道他會跟著你啊!”唐果不服氣地撅著小嘴,她粉嫩的小手伸進書包里面,摸出一把匕首來。

  匕首帶著刀鞘,竟然是剃刀鯨。

  剃刀鯨是近身格斗最為銳利的武器之一,號稱“格斗大師”。唐果隨身一直都帶著剃刀鯨,但在國內,這是禁用的武器。唐果這一下就把剃刀鯨給拿了出來,水汪汪的眼睛里面閃過一抹殺機來。

  別看唐果年紀不大,但她卻是真的殺過人,而且還是一刀刺進心臟。唐果很清楚,她的機會只有一次,假如不能一刀斃命,那她也只能死。

  唐果跟著她爸爸那些年里面,她的生活離不開刀、槍和鮮血,以至于在唐果跟著陳陽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之內,唐果隨身帶著手槍和匕首,陳陽花了很大的工夫,才讓唐果把手槍從身上拿開,不讓她帶了。

  唐果這一抽出剃刀鯨,陳陽一把拿過來剃刀鯨,“在外面拿剃刀鯨,你倒不害怕,去警察局的還不是我…小丫頭,有我在呢!”

  陳陽把剃刀鯨又放進唐果的書包里,又抬眼看了那名剛剛拐進巷子里面的少年,撇了嘴說道:“臭小子,竟然不知道死活,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跑到哪里去。”

  他拉著唐果的小手到了巷子口,那巷子大約有十來米,少年已經沒有了蹤跡,唐果一見推倒她的罪魁禍首不見了,她的小嘴又撅了起來,老大的不高興,嘴里抱怨著,“都說讓你快點追,但你卻說不著急,現在人都跑了,我們上哪里追去。”

  “唐果,你什么時候開始不相信我了,我會追蹤術的,相信我!”陳陽拉著唐果的小手不緊不慢地走在巷子里面,眼睛在兩側來回看著,當他們走到一條向右拐的巷子時,發現那少年卻正那巷子的盡頭,身子一閃,又消失了。

  “我說過了,我們會找到他的,他想要把我甩掉,那可不容易啊!”

  陳陽又不緊不慢地拉著唐果的小手走向巷子,這是在建筑物之間的巷子,七拐八拐的,就感覺迷宮一樣,在中央路上還有如此復雜的巷子,這讓陳陽不由得感慨起中海市的那些城市規劃者們,似乎他們考慮得只是如何把建筑蓋得更多和更高,而不去考慮建筑格局。

  唐果走著走著,感覺到情況不太對勁,唐果拉了拉陳陽的手,“叔叔,我感覺他是有意識地想帶我們去那里,不然的話,為什么總是在我們找不到他的時候會露頭?”

  陳陽捏了一把唐果的小鼻子,笑道:“沒想到唐果你也看出來了,說得沒錯,我也這樣看!”陳陽說話的時候,那少年又在前方一閃,跑進胡同里,陳陽拉了把唐果的小手,說道:“不管怎么樣,我們都已經追到這里,難道你真的不管那推倒你的少年了?”

  “不管?怎么不管!”唐果一聽來了氣,嘴里說道:“我不會饒了他。”

  陳陽拉著唐果追了過去,這胡同是兩棟老樓之間的一條大約有兩米多寬的通道,地上散亂著碎石和垃圾,這里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來清掃了,垃圾發出惡臭的味道,唐果捏著她的小鼻子,一臉的厭惡。

  走了大約五六米的樣子,前方一拐,竟然是一個死胡同,在胡同的最盡頭的坍塌的石墻前,一名看模樣大約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花格的短袖襯衫,下身穿了一條大花褲衩,選了一塊平坦的石頭,半拉屁股坐上去。

  在男人周圍站著大約七八名手里拿著木棒和鋼管的年輕人,看模樣也就是十八九歲,都不大,剛剛推唐果的那十六七歲的少年也在人群里面,此刻少年的手里拎著一個木棒。

  陳陽和唐果這一出現,那三十多歲的男人把嘴里叼著的煙吐了出去,右手摸了一把放在旁邊的木棒,瞅了瞅身邊的一個男人,問道:“就是他們?”

  “彪哥,就是那個臭丫頭,別看小屁孩不大,但管的事情可多著呢,我的手就是被這個小屁孩給扎的。”一名男人閃了出來,那男人是站在人群后面,開始的時候,陳陽和唐果根本看不見他,現在,他閃了出來。

  這男人就是上次被唐果扎傷的那名小偷,當時被抓進警察局,又被傅塵瑤教訓了一頓,這小偷當時算是老實了,在警察局里被教訓了一番,又給放了出來,結果他這一出來,就和自己的老大,也就是眼前這男人說了,這些扒手們可就惦記上了唐果這小姑娘,打算要教訓一番,嚇唬嚇唬,最好再從唐果家人那邊訛一筆錢。

  也是趕巧,陳陽和唐果剛剛下車,就被準備干活的扒手盯上了。陳陽和唐果慢悠悠的晃著,結果這些扒手們就已經計劃好了,故意找了一名小扒手去推倒唐果,把他們引到這里來。

  陳陽向著身后一瞧,就看見身背后也站著三名手里拿著木棒子的年輕人。

  “小唐果,咱們中埋伏了。”陳陽笑道,“你說怎么辦最好才好?”

  “我是小孩,你可是大人。”唐果稚聲稚氣地說道,“叔叔,我不用擔心的。”

  陳陽撇了撇嘴唇,說道:“小唐果,你可真會給我惹事啊,你也不看看這多少人,十幾個人,都拿武器的,我哪里能打過人家…。”

  “夠了,你們在那里嘀咕什么!”那三十多歲的男人手里拿著棒子指向陳陽,嘴里罵道:“干你娘的,現在知道害怕了,敢打傷我陳彪的人,這事情可沒這樣簡單了事…,你說吧,你到底打算賠錢呢,還是讓我們打你一頓。”

  陳陽和唐果被人引進了圈套中,前面是死路,后面也有人堵著,唐果和陳陽就被這些小偷給前后夾住了。

  這三十多歲的男人叫陳彪,就是一個無賴,專門找了一些不務正業的不良少年干起小偷的勾當。

  這些不良少年很多都不是本地人,手頭沒錢,就跟陳彪干起小偷的勾當,他們偷得錢大部分都被陳彪以抽紅的名義拿去。

  陳陽的右手摸著唐果的小腦袋,此刻的唐果看起來就像是一名被嚇壞的小女孩,眼巴巴看著陳陽,陳陽看著陳彪,笑道:“我想這就是個誤會吧,你也看見了,像她這樣大的小女孩又怎么會拿刀扎人呢,說不定是你的下屬沒偷到錢,編得瞎話。”

  “胡說,就是那個小兔崽子扎得我!”那被唐果扎傷的小偷嚷了起來。

  陳彪瞪了一眼,嘴里罵道:“沒用的東西,被小孩扎傷還好意思說,滾到一邊去,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被陳彪一罵,那扒手立刻閉上了嘴,不敢說話了。

  陳彪又拿出一根煙,點著后,左手操著棒子,右手夾著香煙,“喂,臭小子,你到底打算怎么辦,我的手下被那個小姑娘扎傷是事實,我陳彪也很好講話,拿個十萬塊錢當賠償款,咱們事情就完了,要不然的話,你們今天就別想站著離開這里,瞧見旁邊沒有,那里就是為你們準備的地方,那是狗窩,你和那個小不點都進狗窩當狗去。”

  陳陽笑道:“我倒是很奇怪,是什么樣的心態能讓小偷也如此囂張,偷東西本來就不對,現在反倒要教訓被偷的人,是不是我應該把錢都給你才好呢。”

  “臭小子,你這句話說得沒錯,我們就是來給你教訓的,讓你們長點記性,以后少管閑事!”

  陳陽左右手抬起來,左手握拳,打在右手手心,“我平常很少像現在這樣生氣,但今天要破例了,這當小偷的還當得天經地義來,你們簡直無恥到了極致。”

  陳彪聽到陳陽這話,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得連手里的香煙都掉了下去,“你太有意思了,你打算怎么辦…打我嗎,你大爺我就站在這里呢,過來打我啊,兔崽子,你竟然敢和我陳彪這樣說話,看來我要給你長點記性了,給我狠狠打,不要手下留情…臭小子…。”

  陳彪這樣一發話,那些少年手里抄著棒子奔了過來,都是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什么也不知道,就知道跟著陳彪有吃有喝,還有好玩的,陳彪這次讓他們拿家伙打人,看起來很拉風,也很酷,這腦袋一熱,竟然一個個群情激昂的,奔了過來。

  唐果手里拿著剃刀鯨,說道:“要不要刀?”

  “不要!”陳陽收起臉上的笑容,“這十幾個小子雖然不怎么樣,但畢竟人多,手里也有家伙,我不一定能擺平,臭丫頭,瞅準機會就開溜,聽到沒有?”

  “恩,知道!”唐果點著頭。

  唐果這樣,反倒讓陳陽擔心起來,總感覺唐果的反應過于古怪,只是眼前那十幾個年輕人已經奔了過來,陳陽顧不得多想了,迎了過去。

  即使陳陽的伸手再好,終究是一個人,這好漢架不住人多的道理陳陽還是懂得,但這并不代表說他就一定會被打傷,真正的高手懂得如何占據戰場有力的情況,陳陽一眼就看穿了這些年輕人,都是一些生手,陳陽不太愿意見血,但現在他卻沒有了辦法,只能以最狠的手法占據場面的有利局面。

  陳陽的身子弓了起來,就像是拉圓得弓箭一樣,猛然彈出去,就聽得”砰、砰”兩聲,陳陽的兩個拳頭分別打中兩名年輕人的胸口,只聽得兩聲慘叫,那兩名年輕人從嘴里噴出兩口鮮血來。

  緊跟著陳陽的右腳抬了起來,狠狠一腳踹在另一名年輕人的小腿上,就聽得“喀嚓”一聲,那年輕人的小腿被踹斷。

  瞬間被陳陽打倒了三個,其他的十多個人都愣住了,他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狀況,更沒有想到會遇到陳陽這般兇狠的主兒,陳陽卻利用這些家伙發愣之際,又打倒了四名年輕人。

  陳彪意識到自己惹上了狠角色,他可不傻,他手里抄著棒子翻過了墻,偷偷開溜。

  那些年輕人看見自己的老大都跑了,他們也不想多待著,那名剛剛推倒了唐果的年輕小偷也打算跑,卻沒有想到就在他剛剛撒腿跑的時候,就感覺屁股一痛,緊跟著,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

  “啊…!”他發出了一聲慘叫聲,右手捂在屁股上。

  唐果手里握著沾了血的剃刀鯨,站在那少年的屁股后面,當那年輕少年剛轉過身時,唐果的舌頭剛剛伸出來,舔了舔那沾在剃刀鯨上面的鮮血,唐果沖著那少年露出笑容來,唐果的嘴唇上還沾著少年的鮮血。

  “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我…記得當年在阿富汗的時候,我就拿刀捅開了一名男人的肚子,我想看看你和他的血的味道是不是一樣…。”

  唐果的刀子再次舉了起來,少年仿佛看見惡魔一樣,發出慘叫的聲音,手捂著屁股被扎出來的血洞,撒腿就跑。

  “啪”!

  唐果的腦袋被陳陽彈了一下,就聽到陳陽抱怨道:“小丫頭,你又嚇唬人了,我說過多少次不許再舔血了,你真當自己是吸血鬼。”

  唐果撅起了小嘴,“誰讓他弄傷我了,我就是讓他以后都記得我的樣子,看他現在還敢不敢再動我了,就連我都敢推,這是他自找的。”

  陳陽搖了搖頭,他對唐果真是沒有辦法了,只好隨著唐果的性子了。

  那些扒手,除了被打傷的,剩下的幾名少年都嚇得跑了,陳陽沒有時間去抓那些小扒手,擒賊先擒王,陳陽要抓到的是那個叫陳彪的。陳彪可是這伙人的頭,只要抓到陳彪,一切都好辦了。

  陳陽剛剛準備追過去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物體從墻外飛了過來,“撲通”一聲,那物體重重的落在地上。

  陳陽一看,竟然是剛剛撒腿跑了的陳彪。

  陳彪整個人就扔了進來,重重得摔在地上,落下的地方還有一塊石頭,陳彪的大腿就撞在那石頭上,就聽得一聲慘叫,陳彪痛死了過去。

  陳陽和唐果都沒有料想到這個意外,尤其是陳陽,下意識得做出防備的姿勢來,不清楚到底是誰把陳彪扔了進來。

  是敵是友都不清楚,但從對方扔陳彪的手法來判斷,對方顯然是一名高手。

  唐果握著剃刀鯨,跟在陳陽的身后。

  就在那一刻,仿佛一切都被凝固下來。

  腳步聲傳了過來,在墻的缺口的地方出現了兩名男人,年紀都在二十四五歲,他們倆人身穿著很隨便,其中一人臉上帶著笑容,讓人感覺很親切,另外一人,則板著一張臉,像是別人欠了他幾千萬一樣。

  比起顧冰倩的冰冷的感覺,眼前那名板著臉的男人則是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總感覺他對別人都是懷著憎恨,這讓人感覺十分的不爽。

  “哎呦,真的對不起,我也沒有想到會把你扔在石頭上,對不起,對不起。”那帶著笑模樣的男人見到痛死過去的陳彪,歉意地嘀咕著,不忘記在陳彪的肚子上踹了兩腳,判斷是否真的痛死過去。

  另一名男人則一腳踏在陳彪的胸口上,無視躺在地上的陳彪,直接走向陳陽。

  “喂,黑臉,這事情你善后,上次是我善后的!”

  那板著臉的男人冷哼了一句,沒有多說話,拿出手機來。

  “陳陽是吧,別擔心,我是你的朋友…哦,應該說我將來會成為你的朋友,這是我的名片,徐峰,中國匯通國際公司特別顧問…好吧,別這樣看著我,我也感覺這個身份太假…。”

  徐峰拿出一個證件,遞給陳陽,“這是我的真實身份,至于那總擺著一張臭臉的叫王崗,我們那些名片都是用來騙別人,但面對陳先生你,我們就實話實說。”

  陳陽看過徐峰的證件后,還給徐峰,“今天是你給我打的電話?”

  “你又猜對了,不過,我很奇怪,到底你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壞事,你的女朋友對你恨之入骨,她不僅把你的聯系方式給了我,還提醒我,你很能打,讓我再教訓你的時候,注意安全,我甚至于懷疑你的女朋友對我有意思,陳陽,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想和你的女朋友約會?”

  陳陽打量著眼前這總帶著笑容的年輕人,揮了揮手,“這里不方便談話,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話,我看還是找個合適的地方談,我的特工先生。”

  “別喊我們特工,我們更喜歡稱自己為公務員,現在公務員熱啊,我們也屬于公務員的,不僅有五險一金,還有年假補助,假如這次不是有特殊的任務,我現在可能已經在夏威夷海灘享受著陽光和金發美女呢…噓,你可不要向我的上司告密,我就是想想而已。”

  唐果聽得一頭霧水,直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到底這兩人是誰。

  陳陽拉著唐果的小手,說道:“走,我們出去!”

  王崗打完電話,“十分鐘后,會有警察來處理!”

  徐峰拍著王崗的肩膀,“我就知道你處理得比我好,哦,別忘記提醒當地的警察,那個家伙是當地小偷團伙的頭目,關個十年八年的,別讓他出來,假如當地警察感覺罪名不夠的,那就再加上襲警、威脅國家安全罪,黑臉,你可別心慈手軟,上次就差點害死我,和你一起出來執行任務,就沒有順順利利過。”

  “不要再叫我黑臉,不然的話,我跟你翻臉。”

  “翻臉過來也是黑臉,黑臉,黑臉,我就喊你,你又能拿我怎么辦。”徐峰故意沖著王崗喊了幾句,在王崗有反應之前,徐峰撒腿就跑,去追陳陽了。

  就在距離這胡同大約有六七米的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這種國產轎車在中海市并不多。

  徐峰快跑了兩步,打開車門,“陳醫生,別介意,現在經費緊張,中央緊縮財政,我們部門也因為沒有什么重要的任務,被削減了活動經費,就連這車都是我從別的部門借過來的!”

  “什么時候你們這些國家特工也窮了,那我們這些小市民可怎么過?”

  徐峰笑道:“似乎你現在還是美國國籍,怎么看你都不像是小市民,至于我們這些特工真的很窮,我們又不跑外勤,就是國內的事情,你想啊,一年來多少外賓需要我們出動特殊保護呢,就算我們出動了,又有多少油水可撈,真的沒錢啊!”

  陳陽坐到后座,徐峰也上了車,拿了一包中南海香煙,“抽煙不?”

  陳陽擺了擺手,徐峰笑道:“其實,我也不抽煙,這煙是黑臉那個家伙的,我提醒你,你可別動他的東西,要不然,他翻臉不認人的…當然,你例外,你目前可是我們的貴賓,我們這次就是要帶你去北京的。”

  “直接說吧,到底你打算干什么?”陳陽問道。

  “說過了,是任務,這任務說起來也簡單,只是帶你去北京見一名貴賓,那貴賓目前就在北京!”

  “貴賓?”

  “是!”徐峰笑道,“絕對是貴賓,外交部可是很重視,要不然,我們也不會被派到中海市秘密帶你去北京!”

  陳陽眉頭皺了起來,他的右手一擺,說道:“我沒空兒去北京,也絕對不想和他有什么牽連,我知道他是誰了,跟他見面的話,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事情,我可不想牽扯進政治的漩渦之中!”

  “你真的知道?”徐峰問道。

  “廢話,我當然知道了,要不是他的話,你們這些特工吃飽撐著沒事找我!”陳陽不客氣地罵道,“一個快當上國王的家伙這個時候訪問中國,要么是吃飽沒事來中國泡妞,另一個原因就是他知道我在這里,特意是來找我的!”

  徐峰的眼睛瞇了起來,“陳陽,我小說]就來~258現在越來越發現你和我很投緣啊,你的說話方式真的和我很像!”

  “是你跟我很像吧,不要往臉上貼金!”陳陽撇了撇嘴,“別來找我了,告訴他,我沒空,要是他真的要見我,來中海市見我吧!”

  徐峰沖著陳陽豎起大拇指,稱贊道:“牛啊,能讓皇室的王儲來中海見你,這話就連我的上司都不敢對人家說這話啊!”

  “誰讓他和我住在大學同一宿舍!”陳陽撇著嘴說道,“總之,根據我的經驗,他找我每次都沒有好事,我說我今天怎么感覺不舒服呢,原來真的有麻煩了!”

  徐峰收起了玩笑的態度,很認真地說道:“那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我們是受德約克王儲的委托尋找你,王儲將會在六月八日,也就是這個周末到中海市,我們會給你們安排見面的。”

  唐果聽得迷糊,什么時候陳陽還認識王儲了。

  陳陽讓徐峰開車送他去醫院,簡單把唐果的手的傷口處理,中央路距離附屬醫院也不是特別的遠,就近為唐果包扎。

  紅旗車就停在附屬醫院正門口,在陳陽牽著唐果的手下車時,徐峰拉下車窗,沖著陳陽說道:“陳醫生,你和你女朋友真的很拉風,上了報紙,要不然的話,我們也不是那樣容易就找到你們。”

  陳陽這才記得他所說的報紙是指上次陳陽和許菲菲被記者拍到的那事情,沒想到直到現在,那事情還有影響。

  陳陽也懶得和徐峰解釋許菲菲并不是他的女友,嘴里哼了一句,沒有回答,拉著唐果的小手走進了醫院里面。

  醫院里面的病人不少,陳陽和唐果沒有掛號排隊,他直接溜進護士室里,正巧小靜在護士室里面,看見陳陽進來,小靜嚇了一大跳。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有病人家屬要打我呢!”小靜右手拍著她的胸口,陳陽示意唐果坐在護士里面的靠桌子前的椅子,“害怕什么,來,幫她包扎一下,這個小家伙手不小心擦破皮了。”

  小靜二話沒說,消毒處理過后,就包扎起唐果的傷口來,傷口并不大,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的,小靜邊包扎邊說道:“你是不知道,昨天值班的小景被一名病人家屬給打了,就因為小景沒找到血管,扎了兩次針…。”

  陳陽的背靠在護士的門上,聽到小靜的描述后,他說道:“這我也知道,你們這些小護士不好干啊!”

  “說得也是,要是有些事情真是我們護士做得那也好,但有些明明和我們沒有關系的,都是醫生開的藥,我們是開什么藥打什么藥,結果,病人家屬也會把氣都撒到我們的身上,總之,我們這工作可是真的不好干。”

  小靜在護士室里面抱怨著,陳陽笑了笑,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誰讓你干這行啊,要我看,你不如改行吧…去干私人護理,專門給老人那種,一定很好干得。”

  “老人?我才不干呢,人家剛畢業就要去給老人當護理,以后我還怎么找男朋友啊!”小靜嘴里嚷道,“老人的毛病多,我要是哪里照顧不好的話,說不定又要被打了…。”

  小靜嘴里說著,但她的手里可沒有閑著,很快就為唐果包扎好了。

  陳陽正想謝謝小靜的時候,忽然,他的電話響了起來,陳陽一看這電話是劉秋打過來的,陳陽接通了電話,“劉主任,你這是怎么了,突然又想起我來了,我現在可是在放假啊,難道劉主任打算讓我提前上班?”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才聽到劉秋說道:“陳陽,下午一點到醫院的會議中心開會,就算你不為了自己也為了院長,我能說的就這樣多了,下午衛生局會到醫院檢查。”

  劉秋欲言又止,話說到一半兒就沒有再說了,掛上電話。

  陳陽也掛上電話,眉頭微皺,隱約感覺事情和自己有莫大的關系。

  市衛生局會議中心,衛生局局長肖正坤坐在主席臺,在他的身邊依次坐著衛生局的相關部門領導。

  市屬公立醫院的正副院長、相關負責人都到會場,黑壓壓坐了一大片,至少上百號人。

  肖正坤右手邊放著茶杯,已經喝去一大半兒了,衛生局辦公室主任助理杜麗給主席臺在坐的各位領導倒著茶水,她剛剛新婚不久,其丈夫是區衛生局的,這次也參加會議,只是坐在場下,還沒資格到主席臺。

  杜麗倒好茶水,把茶杯又放在肖正坤對面,滑嫩的手指頭不小心碰到肖正坤的手,肖正坤看了杜麗一眼,杜麗趕忙拿開水壺。

  肖正坤五十二歲,當衛生局局長已經兩年,手里拿起面前的文件,咳嗽了一聲。

  會場立刻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剛剛已經宣布了衛生局檢查醫院的時間,就這件事情我多說一句,最近醫院的糾紛很多,很多醫院的院長、相關負責人身為黨員,卻不以身作則,以權謀私,置黨和人民的利益不顧,私下讓一個沒有資歷的人混進醫務隊伍之中,給我們醫務隊伍造成很惡劣影響,這次,不管查出來誰,絕對嚴懲不貸…。”

  姚軍和馬福田緊挨著坐在一起,剛剛打完電話的劉秋坐在姚軍和馬福田的身后。

  姚軍手里拿著文件,右手拿著支簽字筆,在文件上面圈出重點的地方,加以標注。

  “沒有獲得醫師執業資格的任何人員都不得在醫院出診,更不得以相關名義聘用,只以在醫院實習身份…。”姚軍嘴里輕聲念叨。

  馬福田兩手抱著胸,斜搭著腦袋,似乎已經睡著了。

  姚軍輕聲說道:“院長,似乎我們醫院的陳陽就是沒醫師執業資格,按照這方面的要求,應該給予醫院實習的身份,但他現在確實享受專家待遇,我們應該想想怎么辦和衛生局解釋。”

  “什么事?”馬福田睜開眼睛,迷糊地問道。

  “我說我擔心衛生局會查到我們醫院,下午衛生局就到我們醫院檢查,我擔心陳陽…,總之我知道院長也是為了我們醫院好,但這畢竟違規,院長,你看不如讓陳陽離職,就說他是過來實習的。”

  馬福田沒吭聲,他把文件展開看了兩眼,“衛生局很久都不管這事情了,什么時候衛生局又要管我們醫院自己的人事安排…哦,衛生局還要對醫務人員的資格認定登記,看起來很復雜啊…不過,衛生局的人一直都是做做樣子,沒事的。”

  姚軍笑了笑,輕聲說道:“院長說的也是。”

  他沒在吭聲了,但心里卻冷笑了起來。

  他看到了一個機會,一個翻身的機會。

  主席臺上,肖正坤喝了口茶水,接著講道:“除了我剛剛講過的那問題外,再就是這次會議的重點,也是市委、市政府的要求,丹瑞皇家醫院有意要和國內的醫院合作,該醫院所擁有的CLS生物治療技術是目前世界公認對腫瘤治療有效的技術,目前丹瑞皇家醫院的相關人員陪同其國家王儲在北京,本周末將會到中海市訪問,我們要抓住這個機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把該項目留在我們中海市的公立醫院…。”

  陳陽和唐果回到公寓時,許菲菲正穿著吊帶的短衫躺在沙發上,對面的42寸液晶平面電視播放著柯南。

  “唐果,你手怎么了?”許菲菲一眼看見唐果手里貼著膠帶,她嚇了一跳,跳下了沙發。

  “沒事,被人推倒了。”唐果回道。

  “陳陽,沒有人找你?”許菲菲追問道。

  陳陽出人意料的沒和許菲菲多說,直接回到了臥室。

  許菲菲赤著腳穿著卡通拖鞋站在陳陽房間門口,手里拿著薯條,取了一塊塞進嘴里,發出“咔嚓”清脆的聲響。

  “喂,混蛋,你怎么回來的這樣早,我還以為你會和肉球再多玩一會兒呢,難得孤男孤女共居一室。”

  “唐果也在。”陳陽打開衣柜,在柜子里面翻找著衣服。

  “哦,我倒忘記了,唐果也在,陳陽,你昨天晚上到底和肉球有沒有…。”

  陳陽左右手里拿著黑色和白色兩條短褲,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你看我穿哪條好些?”

  “黑色的男人氣多些,白色的適合女孩子穿。”

  陳陽把白色的內褲扔回柜子里面,又取了一件襯衫,關上衣柜。

  許菲菲打量著陳陽,終于說道:“我也感覺肉球不會輕易和你發生關系,雖然我對肉球不滿,但我感覺肉球還沒把檔次降低到要和你發生關系。”

  陳陽沒吭聲,解開襯衫的扣子,脫去身上穿的襯衫,赤裸著。

  “你干什么?”許菲菲問道。

  “換衣服,這是我的臥室,又沒有讓你進來看我換衣服。”

  “誰愛看你換衣服。”許菲菲把臥室的房門關上,她隔著房門,說道:“陳陽,你今天很古怪,是不是你還在生氣我把電話告訴別人…算了,算了,我承認是我不對,誰讓你總欺負我…你到底聽見沒有…。”

  “聽到了。”陳陽打開房門,許菲菲瞪大了眼睛,“你換的這樣快。”

  “還好,今天算慢的了,我下午要去醫院開會。”

  “開會?開什么會?”許菲菲問道。

  “不知道。”陳陽搖了搖頭,“我還沒有去開會,等我開過會后會告訴你的…會做飯嗎?”

  “你讓我做飯…我會下方便面,中午我打算吃方便面,我最近在減肥。”許菲菲說道。

  “那我就不帶你去吃飯了…唐果,快點收拾一下,準備去吃大餐。”

  “我想還是從明天開始減肥吧…陳陽,我想去咱們樓下旁邊那新開的海鮮坊吃海鮮…。”

  按照計劃市衛生局的檢查組到附屬醫院檢查,衛生局的醫務科的科長肖震是檢查組的組長,肖震年紀三十出頭,其叔叔就是肖正坤。

  檢查組的兩輛車停在醫院門口,站在辦公室窗口前的馬福田望見衛生局的車到了后,他把身子轉過來,坐回到自己的座位前。

  劉秋抽著煙,面前擺放著的煙灰缸里已經放了兩個煙頭。

  “院長,我看您還是別摻和進來這事了,我已經打電話跟陳陽提到了,不能把您牽扯進來…。”

  劉秋的話還沒說完,馬福田已經打斷了劉秋,“劉主任,就算沒這回事,你認為我這個院長又能干多久,我在北京參加會議時,就已經和衛生部的劉部長提到我退休的事情,也就是早幾月、晚幾個月,陳陽這事情我確實違規了,只希望我在離開醫院之前,能為附屬醫院引進人才,但我也料想到局面會成這樣了…總之呢,等開會時,你不要說話,都由我來處理。”

  “院長,陳陽的醫師執業資格考試在九月份,我們可以講陳陽是來實習…他剛回國,要是檢查組沒提到陳陽的話,那也就算了,我讓陳陽不要露頭。”

  馬福田搖了搖頭,“我們附屬醫院在中海市不是帶頭醫院,哪次檢查能先輪到我們附屬醫院,這次是由衛生局點名提出我們是最先檢查的醫院,擺明是有意識的…不提這些了,總之呢,這事情我做得,我自然會承擔責任。”

  “院長…。”

  劉秋的話音未落,就聽到敲門聲音,緊跟著,姚軍推開房門走進來,見到劉秋也在辦公室里,姚軍臉色一沉,“劉主任,你這是怎么回事,人家衛生局的檢查組都已經到了醫院,卻找不到你,還讓我這個副院長到處找人,你這個醫務主任是怎么當的?”

  姚軍以前哪里有過在馬福田面前擺出這副訓斥架勢來,但今天卻感覺他才是領導,劉秋趕忙說道:“我這就去!”

  姚軍等劉秋離開后,他坐在馬福田面前,把一個信封扔在了馬福田面前,“院長,這是剛剛肖科長給我的舉報信,想跟我核實是否這里面所提到的是真的,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還請院長給我一個好建議。”

  馬福田傾著身子,拿過來信封,從里面取出舉報信,只是掃了一眼,馬福田就放下舉報信,“姚副院長,這里沒人,我們倆人有話就直接說吧,我想你等這一天也應該很久了,你找到了這一個機會,這份舉報信是不是你寫給衛生局的?”

  姚軍慢悠悠地拿出一支煙來,點著了,把頭搖了搖,說道:“不是,這舉報信不是我寫的!”

  “也對,什么事情還輪不到你親自來!”馬福田眼睛看著姚軍,“我們共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心里面早就等當院長這一天呢,其實,我這次也打算找一個合適的機會退休了,這院長位置一定是你的!”

  姚軍抽著煙,沒有說話,其實,姚軍的態度也默許了馬福田的猜測,只是姚軍沒有用話說出來而已。

  馬福田把后背向著椅子一靠,“姚副院長,我這位置可以現在就給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姚軍問道。

  “我要你讓陳陽繼續在附屬醫院以專家的身份留下來,這是我唯一的要求,我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這家醫院。”

  姚軍抽了一口煙,他的眼睛看著馬福田,說道:“院長,你這是強人所難,我又不是衛生局的人,沒有辦法保陳陽,我早就提過建議,你應該和陳陽撇清關系,誰也沒有想到衛生局會來檢查,至于舉報信,我看也是湊巧而已,醫院里面很多人對陳陽很不滿意的,這不免就會牽扯到院長你身上…院長,我們還是準備接待檢查組吧。”

  姚軍說完,把抽了一半的煙捏滅,他的手摸了一把馬福田的辦公桌,“總感覺院長的辦公室比我的辦公室陽光充足,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能享受這陽光。”

  姚軍笑著走出了辦公室,馬福田長嘆口氣,他所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他是盡力了!

  衛生局醫務科的科長肖震坐在會議室長桌最中央,檢查小組的成員坐在另一側,醫院的馬福田、姚軍等人坐在成員的對面。

  檢查小組七名成員面前都擺放著醫院醫務人員的檔案資料,這其中有三名成員是市衛生局的專家,是專門判斷醫生醫療水平,另外四名則是檢查檔案、認定醫務人員的資格。

  肖震清了清嗓子,先說了一番官場上的官話,說完后,卻話音一轉,當著眾人的面說道:“馬院長,我接到一份舉報信,是舉報馬院長私自安排沒有任何醫生資歷的人進入醫院,而且還享受專家待遇,我想馬院長已經看過那封舉報信了,我是不相信那信上所說的,但既然有人舉報,那就落實一下,不如就從那名叫陳陽的醫生開始,馬院長,你有什么意見?”

  馬福田右手邊放著茶杯,他的模樣沒有半點的擔心,點著頭說道:“當然可以。”

  “那好,那就先從陳陽開始吧!”肖震說道。

  陳陽沒有檔案,其檔案袋就有一份個人簡歷,上面清楚寫著陳陽畢業的學校以及曾經工作過的地方。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材料,連能證明陳陽身份的證件復印件都沒有。

  幾名成員把檢查的結果告訴了肖震,肖震拿起檔案袋里那唯一的一張個人簡歷,笑出聲音,把個人簡歷放在桌上,“陳陽這年輕人很有意思嘛,20歲就從斯坦福畢業,而且還是雙學位,他這就是天才啊,獲得諾貝爾之類的也不是什么難事啊…。”

  在場的檢查組的成員都隨著肖震笑出聲音來,馬福田面無表情,坐在那里,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肖震等大家笑過后,他把臉一沉,“馬院長,你是不是應該詳細解釋一下呢,陳陽既然沒有獲得醫生職業資格,怎么就可能被附屬醫院以專家待遇聘用,而且還出診,簡直就是胡鬧。”

  馬福田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坐在那里。

  肖震又望向姚軍,“姚副院長,你怎么看這事情?”

  姚軍身體前傾,兩手平放在會議桌上,“肖科長,關于陳陽的事情,我之前并不知曉,也是陳陽到了醫院之后,我才知道這人,和他有過短暫的接觸,這年輕人在醫院并不受人喜歡,也許是因為他在國外生活的習慣,自由、散漫,身上有太多外國不良青年的壞毛病…。”

  姚軍當眾評價起陳陽來,都知道陳陽是馬福田聘請的專家,要是換做以前,姚軍說什么也不能這樣評價陳陽,但現在他可有恃無恐,當眾打起馬福田的臉來。

  馬福田像是沒聽見一樣,兩手抱胸,繼續閉著眼睛,似乎都快睡著了。

  肖震不住點著頭,給予姚軍肯定的認可,劉秋和姚軍身邊隔了一個座位,他一瞧這情景,心里就是暗自嘆了口氣,看起來,姚軍這次打算撕破臉皮,已經認定了馬福田會垮臺,難道姚軍在背后做了手腳?

  劉秋把頭低下,雖說馬福田當初給過劉秋一些所謂的許諾,劉秋卻把形勢看得很清楚,姚軍這次是趁著市里面要整治醫療系統的機會,在背后使了力氣,就打算把馬福田給搞下來,誰讓馬福田這次落下了把柄,給了姚軍機會。

  劉秋心里暗自為馬福田不值,都因為陳陽,要不然的話,馬福田會舒舒服服地做到退休的,但目前看來,馬福田的情況可不太好。

  肖震一直等姚軍說完,他才問道:“馬院長,不知道你有什么意見?”

  馬福田這才睜開眼睛,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問題。”

  肖震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這情況可是很嚴重,馬院長,你應該明白這后果是什么!”

  “我知道!”

  肖震冷哼道:“知道還這樣做,真虧黨對你多年的培養了,我會和肖局長通告這件事情…陳陽是吧,我現在要見見這年輕人,假如真的是違規進入醫院,不僅要立刻將著年輕人開除,而且還要嚴肅處理相關的責任人。”

  陳陽早就已經來了,雖然陳陽沒有參加會議,但馬福田在進入會議室的時候,已經給陳陽打過電話,在電話里面,馬福田很認真地告訴陳陽說,他能做得已經做了,現在看來,讓陳陽到附屬醫院是一個錯誤,這里并不適合陳陽待著。

  馬福田的意思也很清楚,依照陳陽的醫療水平,可以在全國的任何一家醫院就職,至于他,則早就想要離職了,去美國養老。

  當劉秋叫陳陽進來的時候,陳陽心里早就有了想法,在陳陽看來,這事情明顯就是針對他而來的。

  他這一走進來,在場的衛生局的檢查小組的成員又發出笑聲來,肖震更是笑著搖著頭,那表情就像是看見了一件極其荒唐的事情。

  陳陽進來后,一屁股坐在肖震的對面,按理說陳陽應該坐在姚軍那邊,但陳陽有意識選擇了一個顯眼的位置,他已經明白了這次會議的主要目的。

  既然明知道要死,那一定要死得轟轟烈烈的。

  只是這些人都不配讓陳陽輸得一塌糊涂,有些人是不值得去計較,就像張華那種人,小人物,你要是計較了,就顯得你太看重他了。

  陳陽大大方方地坐在肖震對面,肖震上下打量著陳陽,又發出一陣譏諷的聲音來,“你二十歲讀完斯坦福大學,獲得雙學位?”

  “有什么問題嗎?”陳陽反問道。

  肖震沒有想到陳陽會對他說話也如此的不客氣,臉色一下陰沉起來,右手狠狠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把,發出一聲“啪”的聲音來,“好大的膽子,你知道你再跟誰說話嗎?”

  “知道!”陳陽的眼睛掃過肖震的臉上,“我簡歷寫的不是很清楚,我在美國曾經訓練過過FBI特工,我教授他們看透別人心靈的本事,現在,我可以清楚得告訴你,我看透你心里面的所有想法…肖震,你這次來不是為了什么檢查,真正的目的是趕我離開醫院,對不對?”

  陳陽的聲音不大,但在會議室之中卻像炸雷一般,在會議室里面炸開。

  幾名檢查組的成員臉部有了明顯變化,他們自己也對這次局里面的檢查工作很不清楚,文件是昨天局里面才下發的,今天,就安排檢查。

  按照以往的規矩,文件大多提前一個月左右下發,給各大公立的醫院自查,大家都心知肚明,哪家醫院沒有違規的行為,只要做得不是太過,也就睜一眼閉一眼。

  但這次明顯和以往不同,昨天剛剛在衛生局里通知,今天上午剛開會下發文件,下午就來檢查附屬醫院,而且這明顯不是針對馬福田的。

  種種的不合常規的做法都讓人懷疑這次檢查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檢查組的成員卻不敢問出來,只是心里面猜測。

  但陳陽卻當眾說了起來,而且還是一點余地都沒有留。

  檢查組的成員都望向肖震,發現肖震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下意識地肖震拿出一支煙,點著了。

  肖震的奇怪表現讓檢查組的成員有理由相信,眼前這名叫陳陽的醫生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肖震盡量掩飾其心里的驚訝,沒錯,他這次就是奔著陳陽而來的,要讓陳陽從附屬醫院滾蛋,同時,陳陽想要在中海市任何一家醫院或者相關醫療機構謀得職位都是不行的,市衛生局要把陳陽當成重點的關照對象。

  至于因為什么這樣做,肖正坤沒說,肖震也沒問,雖然肖正坤是他的叔叔,但在官場上,有些話還是不要問得好。

  肖震吃驚于陳陽竟然真的看透他的來意,這不可能!

  肖震很快穩定了心神,他在官場也混了許久,這點還是很清楚的,官場最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你的情商,也就是人際關系。

  即使陳陽這年輕人有本事又如何,還不是受自己管,一名小小的醫生又能拿自己怎么樣?

  肖震這樣一想,心里平靜下來,手里夾著煙,冷笑道:“笑話,你真當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年輕人,說話要注意場合和分寸,不要自毀了前程。”

  馬福田始終沒說話,不過,他不像之前那樣抱著胸、閉著眼睛了,而是睜開眼睛,右手拿過來茶杯,慢悠悠地喝起茶水來。

  姚軍見到馬福田的動作,心里愈發的得意起來,他是當定院長了。無毒不丈夫,在權力面前,男人很容易迷失。

  在場的人心態各異,各有著自己心里不同的打算和想法。

  陳陽笑了起來,“我本來就是小人物,談不上所謂的前程,倒是肖科長你可要考慮清楚,萬一走錯一步的話,你的前途可就全毀了。”

  “啪”!

  肖震的右手狠狠拍在桌子上,他右手邊的茶杯也被震得倒了,茶杯里面的茶水灑出來,距離肖震至少還有三個座位的姚軍卻立刻站了起來,趕忙扶起茶杯,用手抹了一把灑在桌上的茶水,避免茶水灑到肖震身上。

  馬福田連眼皮都沒抬,繼續慢悠悠地喝著他的茶水,就仿佛沒有看見一樣。

  “太過份了,太過份了,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竟然威脅我,我還害怕你不成,我告訴你,你以后都別想從事醫務這個行業,從現在起,你別想在中海市的任何一家醫院任職,我們衛生局會禁止你從事任何相關的職業…。”

  “北京、上海的醫院也不錯,不在中海,反倒可以選擇一個大城市去當醫生,院長,我都要怪你,我說我當初不來中海市附屬醫院這小醫院吧,你偏要我過來!”

  馬福田竟然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我的錯,我的錯。”

  陳陽又望向肖震,“不知道肖科長是否還有別的好城市的醫院給我介紹幾家,我在國外的從業資格既然中海市不認,我大可以到別的大城市醫院去!”

  陳陽這話很氣人,肖震已經被氣得嘴唇哆嗦起來,不顧什么官員身份,拍著桌子大喝道:“我告訴你,你別想在國內任何的醫院當醫生,你想都別想…你…你!”

  肖震被氣得一連說不出話來,姚軍此刻立刻把話接過來,“陳陽,現在我以附屬醫院副院長的身份開除你,你現在馬上收拾你的東西離開醫院,至于其他的事情劉秋會和你聯系的。”

  “就這樣完事了?我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陳陽站起身來,他的嘴唇浮現出冷笑來,“肖科長,有些話不能說得太大,我當不當醫生不是由你來決定的,而是由我自己決定,這事情恐怕不能這樣簡單就完事了,我們打個賭吧,我保證一個星期之內,你要跪著求我當醫生…不過,那個時候我會考慮要不要接受!”

  陳陽發出一陣笑聲,從會議室里面走出去。

  馬福田還是慢悠悠地喝著茶水,似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肖震怒氣未消,陳陽這樣離開,他把怒氣都發泄到馬福田身上,喝道:“馬院長,這就是你所謂聘請的專家,你這個院長以權謀私,你要接受相應的處罰。”

  此刻,馬福田才說道:“肖科長,事情已經很明白了,你要如何處罰都隨著你來,我在這個職位也十幾年了,也該退休了,我已經寫好了辭職信,等開完會我就會主動退下院長的職位,不過,我們一件事情歸一件事情,陳陽在國內確實沒有獲得醫生從業資格,但這就不能懷疑他的醫療水平,他的個人簡歷都沒有問題,不過,那上面還少寫了很多,比如說他是醫生無國界組織的名譽顧問,是美國聯邦政府名譽顧問…,算了,我多說也沒用,既然你們已經認定了要開除他,我絕對服從組織安排…,我老頭子明白這其中的緣故,不說也罷,要怪只怪陳陽多管閑事,得罪了人。”

  “不像話,太不像話,馬福田,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作為一名老黨員,你怎么可以如此對組織的不信任…最好~。…。”肖震又擺出訓人的口吻來。

  馬福田站起身來,“我裝糊涂這么多年了,本打算臨退休前干一件明白的事,現在看來,還是干不成啊,用四個字評價我老馬這些年的工作:一事無成!”

  馬福田搖著頭,竟然離開了會議室。

  哀莫過于心死!

  馬福田是心死了,自己無力去改變這局面!

  就如同馬福田最后說的那句話,陳陽真正的問題在于不應該管了閑事,得罪了人,一切都很明顯,是誰,他又怎么能猜不出來呢!

  檢查小組就是針對陳陽的,很快就有了決定,開除陳陽,同時,接受馬福田提前退休,由副院長姚軍接替附屬醫院院長的職位。(請記住我從來就沒有過決定如同痛快的,但這次顯然破例了。

  天驕會所包間內,陳陽半靠在沙發上,手里握著高腳的酒杯,酒杯里面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如血般嫣紅的紅酒。

  張思穎身著黑色的小洋裝,大片的肌膚都裸露在外,那性感的粉頸戴著陳陽送給她的項鏈,靠在沙發的另一側,雪白的右大腿疊放在左腿上,她的面前擺放著一臺手提電腦,此刻,張思穎正通過無線網絡和遠在美國的父母視頻。

  “媽,你就不要叮囑我了,我知道!”

  陳陽一仰脖,將手里的紅酒喝干凈,張思穎嘴里說道:“媽,我要關了…。”把筆記本關上,張思穎伸手拿過來旁邊筆記本旁的紅酒杯,“陳陽,你需要我做什么,讓你回醫院上班?”

  “沒這個必要,不出幾天,他們就會求著我回去,這幾天就當給自己放假好了,倒是便宜了那老爺子,早就想要抽身不理醫院的事情,現在倒好,像是我欠了他多大的人情,我資歷還是太淺了,被老爺子算計了,等我回美國時,一定會去打擾他!”

  張思穎飽滿半球的酥胸格外的顯眼,和陳陽坐得又很近,惹得陳陽多看了幾眼,最后陳陽拿起紅酒來,“我到外面去逛逛,你這家天驕會所的美女不少,我打算去認識幾名,在受到劇烈的打擊之后,少不得找美女放松一下心情。”

  “請便。”張思穎擺了擺手,“順便提醒你一句,許菲菲一會兒也會到這里來。”

  “許菲菲…,她怎么會過來?”陳陽頗感意外。

  “我通知她的,你還記得上次我提到過要幫你推廣你的診斷行為學吧,這事情我和爸爸談過了,爸爸同意了,會我的,而明明姐那邊也答應會出資,我想開始的時候能籌到兩百萬左右的啟動資金,我總不能一個人忙吧,雖然我對許菲菲這個貧乳女不太喜歡,但她還是一個不錯的手下。”

  “胡鬧啊,我都沒有答應,什么時候就已經要推廣診斷行為學了?”陳陽說道。

  “反正你現在也失業了,正好給你找點事情做,既然要推廣診斷行為學,就要做好你的營銷策劃,這方面就交給爸爸集團的營銷部去做,一旦確定好,就可以投資了,你呢,只要參加些活動、搞搞演講就可以了…。”

  陳陽搖著頭,上次他本以為張思穎只是說著玩的,但哪里想到張思穎真的當真了。

  既然許菲菲要來,陳陽也打消了出去玩的想法,就在包間里面待著好了,誰知道要是許菲菲看見自己和美女搭訕的話,會不會說什么難聽的話。

  許菲菲來的時候,手里面夾了一份報紙,真虧許菲菲干得出來,夾著一份報紙到天驕會所來。

  “肉球,我事先聲明,我不是因為你才到這里,只是想幫陳陽這混蛋的忙而已,誰讓他幫過我一次。”

  許菲菲說話的表情讓陳陽忍不住想笑,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許菲菲,既然已經來了,就坐吧。”

  許菲菲有意識地坐在陳陽的另一面,把夾著的報紙往身邊一扔。

  她看見張思穎身穿著洋裝,那雪白的胸部露出大半,白花花的一片,格外的顯眼,許菲菲故意把她的襯衫的扣子解開兩個,露出自己胸部來,但感覺不如張思穎的大,又故意把胸挺了起來,身子坐得直直的。

  張思穎沒有理會許菲菲的姿勢,她把酒杯放下來,說道:“既然許菲菲也到了,那我們就說正事吧,我是想幫陳陽推廣其的診斷行為學,當然,這需要專門的機構來做,我目前能籌到兩百萬左右的資金,辦公地點臨時可以放在天驕會所里,我會單獨留出房間,作為發起者,我自然是經理,而貧乳女你就當我的副手…。”

  “憑什么我是副手,你還沒有我的年紀大,我應該當經理!”許菲菲抗議道。

  “這是我發起的,我當然是經理,要不然的話,你選擇辦公地點,籌集活動資金…,這些都是經理做的事情,你做嗎?”

  “肉球,你不要欺負人,我…我不做這些憑什么就要當你的副手,有些事情你也不如我,總之,我不當副手,我再怎么也要當副經理。”

  “好,你就是副經理…。”

  陳陽聽著許菲菲和張思穎在那邊像小孩過家家談著事情,他忍不住想笑,怎么看都感覺張思穎和許菲菲倆人是小女孩,再玩著過家家的時候,哪里是正規辦公司推廣自己的學說,他只當著陪著她們玩。

  陳陽拿過來許菲菲的那份報紙,翻看了兩頁后,忽然笑道:“想不到德約克還上報紙,一點都不低調。”

  “德約克…你說那個王儲啊,好帥氣,就是看他帥氣才買的報紙,你瞧人家又帥氣又有教養。”許菲菲指著那報紙上面的照片和陳陽比較起來。

  陳陽撇了撇嘴唇,對于許菲菲的話很不在意,“德約克還帥氣,我怎么感覺他跟我比起來差多了呢!”

  “你…你怎么跟人家比,人家可是王儲,我要是能嫁給他的話,那可就是王妃了!”許菲菲說道。

  “你真的確定要嫁給德約克?”陳陽問道。

  許菲菲不喜歡陳陽這說話的口吻,剛剛只想著氣陳陽,現在聽到陳陽這樣一問,她立刻不服軟地說道:“就是,嫁給他,那可是王妃,那可是女人的夢想。”

  “那成,等德約克來了之后,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他,看看他對你有沒最好。有興趣!”陳陽說到這里,又稍微停頓了一下,微微搖頭,“就是德約克原來不太喜歡胸小的女人,他喜歡胸大的,你可能不太符合他的標準。”

  許菲菲一聽陳陽這樣說,立刻把胸脯一挺,“陳陽,你少來,你別整天就知道吹牛,你要是真的能把我介紹給德約克的話,我就會讓他娶我。”

  “你真的確認?”陳陽問道。

  許菲菲已經被陳陽逼到這份上,她把頭用力地點著,“當然!”

  “許菲菲,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后悔,更不要讓我瞧不起你,張思穎在這里,由她作證,等德約克來了之后,我會把你介紹給他認識,而你要讓德約克娶你。”

  “我怕你啊!”許菲菲冷哼道,“你先想辦法見到人家王儲再說吧。”

  陳陽笑道:“這個簡單,只是我擔心就算我介紹給他認識,他也不敢娶你,因為在他看來,你可是我的女朋友。”。.。

  姚軍當了萬年老二,一朝扶正!

  副院長和正院長之間別看只差了一個字,但待遇卻有著天壤的不同,別人會稱呼正院長為院長,但副院長卻不同,只會加個副,總當萬年老二。(請記住我但現在不同了,姚軍終于當了院長,這可是名正言順的院長。

  機會都是由人來創造的,姚軍自認為他為自己創造了機會,但他卻沒有想到就算沒有他唆使張華發出的舉報信,馬福田也會下來的,這已經是注定的事情。

  他坐在院長辦公室里面,右手扶著院長那張寬背的座椅,臉上說不盡的高興,這終于是他的呢!

  傳來敲門聲音,姚軍收起笑容,身子向著后面的靠了靠,說道:“進來!”

  房門一開,張華一臉笑容走了進來,反手把房門一關,張華立刻說道:“院長,我剛才見到咱們的老院長開車離開醫院,你沒瞧見他的那一臉沮喪的模樣!”

  姚軍輕聲說道:“張華,雖然我是院長,但畢竟那是老院長,咱們不能對老院長不尊敬!”

  “是,是,院長您說得對!”

  張華趕忙點著頭,姚軍示意旁邊的沙發,“坐!”他站起身來,在背后的柜子里,取出一瓶酒來,又取了兩個酒杯,醫院是有明文規定,在醫院內不允許喝酒,但誰都知道規定只是針對醫院的那些醫生、護士等人的,怎么可能管院長。

  這是社會的普遍現象,所謂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不過是嘴里說說,試問又有幾個人敢當面對皇帝頂撞,就連古代最著名的宋代的包拯包青天,還不是把皇帝的龍袍拿下來拿了拿,就算是懲罰過皇帝了。

  姚軍現在就是院長,在醫院這一畝三分地里,誰敢懲罰姚軍。

  他想要喝酒就喝酒,這是特權。

  姚軍倒上兩杯酒,其中一杯遞給張華,張華受寵若驚的模樣,立刻接過來。姚軍現在的身份不同了,他可是附屬醫院的院長,而張華則是普外科的副主任,這級別可是差了很多。

  “張主任,你做的事情我會記在心里,但這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提,我們應該向前看的!”

  “是,是,院長你說的很對,我們應該向前看!”張華點著頭。

  姚軍手里握著酒杯坐回他的座位,“你現在雖然是普外科的副主任,但這普外科主任朱連軍剛剛當上沒多久,也沒有犯錯,不會讓他下來的,我希望你能理解我這個院長的難處。”

  “我知道,我知道,院長,我老張在醫院也是很多年了,什么都清楚,院長有你的為難的地方,不過,院長能記得著,我老張心里面就已經很感謝了!”張華嘴里說道。

  姚軍點了點頭,對張華的這番話,看似很滿意,他喝了一口酒,又說道:“目前呢,副院長的職位還空著,我看劉秋那人雖然處事水平不錯,但醫療水平還是差了一大截,我認為,既然是副院長,就應該是醫術高超的醫生,張主任,我會提名你當這個副院長的,好好的努力!”

  張華剛剛聽姚軍說普外科主任朱連軍干得不錯,張華想當上普外科主任不可能,張華這心里面就已經把姚軍罵上祖宗十八代,他可是給衛生局投的舉報信,都是被姚軍指使的,姚軍當時說得很清楚,一旦他當上院長,不會虧待張華。

  張華以為姚軍過河拆橋,心里把姚軍罵得狗血噴頭,但沒有想到姚軍卻給他準備了一個副院長的職位,不由得喜出望外,嘴里趕忙說道:“謝謝院長…院長,晚上我請客,我們出去放松一下!”

  姚軍不動聲色地說道:“這個到時候再說吧!”

  青山綠水,鳥語花香。

  出租車停在一座小院的門口,陳陽下了出租車,站在這小院的門口抬頭望著:清心居。

  “老爺子真夠古怪的,家還起了這個古怪的名字。”陳陽搖著頭,這是馬福田位于郊區的家,馬福田在市區有房子,但馬福田去那里卻很少,大部分的時間都住在郊區的這小院里。

  空氣清新,不像都市空氣總彌漫著嗆人的味道,置身在這里,就感覺整個身心無比的通暢。

  只是這里配套設施不好,以至于很多人不習慣住在郊區這地方,還是喜歡大都市的繁華。

  清心則能靜,才能修身養性。

  陳陽的手咚咚瞧著門,嘴里嚷著:“老爺子,你倒是給我開門啊!”

  門剛一開,一條黑色的草狗從院里跑了出來。

  那狗并沒有叫,但陳陽卻嚇得猛然向后跳了一大步,一點都不像是故意裝出來的。

  馬福田笑道:“陳陽,你這是干什么,難道你還害怕狗?”

  “是害怕黑狗!”陳陽說道。

  馬福田笑著問道:“難道你是妖怪?”

  “那倒不是,假如你小時候被黑狗追過三條街的話,老爺子你也會害怕的!”陳陽穩定心神,把手里拎著的二鍋頭往馬福田手里一扔,“本想給你買點五糧液帶過來,但人家都說了,五糧液是黃金,我一看那價格哪里是喝酒,就是喝黃金,想了想你老爺子也不缺這酒,就買了二鍋頭!”

  “你會缺錢?”馬福田拿過來二鍋頭,和陳陽走進小院。

  “我怎么不缺錢,老爺子,你可別想我多有錢,我一直都很窮的,連車都沒買…老爺子,聽說你要去美國了,你那車是不是要處理掉,你看我們之間的交情,不如把車直接送我吧!”

  “你少打我那車的主意,那車我開了十幾年了,有感情,就算我去美國,這車我也不給你!”馬福田嘴里說道,“別人不知道,我還不了解你,你會買不起車,哼,少來,對你這樣吝嗇的家伙,我向來不大方。”

  “小氣!”陳陽嘀咕著。

  馬福田沒理會陳陽這話,和陳陽走進了他的屋最}}好а子,客廳布置得很整潔,有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打掃,這是馬福田家的保姆,專門照顧馬福田的。

  “老爺,飯菜準備好了!”

  “恩…陳陽,我都給你準備好了,知道你不會帶好酒過來,我準備了兩瓶茅臺,你要是有本事的話就喝光了!”馬福田說道。

  “那我自然不客氣了!”陳陽笑呵呵地說道,“我就知道老爺子你請我到你家吃飯就不會虧待我的,老爺子,我多問你一句,想不想在你離開美國之前,狠狠地教訓你的繼任者姚軍呢?”。.。

  馬福田幾杯酒下肚,就已經拉開了話匣子。

  他在醫院時說話很少,大部分時間內,馬福田都是裝糊涂,不會把他的心里面想要說的話說出來,但現在不同了,既然退下來,就感覺一身的輕松,再也不必顧忌那樣多的事情。

  “陳陽,姚軍當了很多年副院長,我也能理解他,你問我心里面到底有沒有生他的氣,我可以清清楚楚告訴你,我沒有。”

  陳陽拿著酒瓶,給馬福田又倒酒,“老爺子,我也知道你不會記仇,但我卻是一個很記仇的人。”

  “那是你的事情,我不想管,過些天,我就去美國去,什么仇不仇的,和我這個老頭子也沒有什么關系,哦,我差點忘記了,市衛生局希望市內的各大公立醫院想方設法和丹瑞皇家醫院合作,你應該有門路。”

  “我有門路?我有什么門路?”

  馬福田笑了起來,“你還和我裝,難道我不熟悉你的那些經歷,你以為我是稀里糊涂得聘請你到附屬醫院!”

  “不提這事了,老爺子,我們喝酒就是了!”陳陽打斷了馬福田的話。

  對于馬福田來講,是一種解脫,當了這么多年的院長,他下下都要應付著,并不像外面人所想象的那樣風光無限。

  假如不是對這家醫院有感情的話,馬福田早就離開醫院去和他的兒女一家團聚去了。現在,他終于退了下來,再也不必為了那些繁瑣的事情而心煩,馬福田從未有過的輕松感覺。

  離開馬福田的清心居時,已經是晚七點多了,從清心居大約需要步行兩百多米才能到下方的車站。

  陳陽喝得酒也不少,馬福田是讓陳陽在他這里住一晚,但陳陽堅持要回去。

  站在車站前等著公交車,陳陽不由得又想起馬福田跟他說過的話,“難得糊涂。”

  陳陽自認是做不到馬福田那種境地,他是陳陽,他生活的環境是在美國,對于國情真的不太熟悉,總感覺國人對于太多的事情都愿意去糊涂。但不可否認的是,在國內的環境下,只有像馬福田那樣的人才能如魚得水,至于像陳陽這種人,只能借助外人。

  過了七點,去往市區的車輛就很少,陳陽等了十多分鐘,也沒有看見車經過,嘴里忍不住罵了一句“干他娘,改天真要買一輛車去。”

  他踹在口袋里面的手機響個沒完沒了,陳陽拿出手機,電話是唐明謙打過來的,“喂,唐大公子,你次答應給我的車哪里去了?”

  陳陽張口就跟唐明謙提到車的事情,電話那邊的唐明謙顯然沒有料想到,稍微停頓了片刻,隨即笑道:“我倒不記得我答應過陳醫生車的事情,不過,這倒是小事,陳醫生喜歡什么車型告訴我,我安排人去做就是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也不能要得太狠,來個四五十萬的車就行了,唐大公子我的要價不過份,你可是沒少撈好處。”

  唐明謙笑道:“陳醫生你倒是真不客氣啊!”

  “跟你有什么好客氣的,我可是為了你的事情,目前被醫院開除了,你說我跟你要一點補償又有什么過錯?”

  “意料之中的事情,裴世俊的事情鬧得太大,他的老爸也沒法收場,只能大義滅親,但這梁子算是結下來了,陳醫生遭受一點委屈在所難免,我這次給陳醫生打電話也是為了這事情,我有朋在北京打算成立一家私人醫院,我就想到了陳醫生你,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去北京任職呢?”

  “沒興趣!”陳陽回答得很干脆,“我只是說我被開除了,但我可沒說我就要離開中海市,中海市還有如此多好玩的事情我沒有做,我又怎么會離開呢…另外我始終都不認為唐大公子好心到主動為我介紹工作,不是我小人,而是現在君子太少,唐大公子,說這些都沒有實際意義,還不如說說你打算什么時候把我的車送給我。”

  “兩天之內!”

  “就這樣說定!”陳陽笑道,“既然事情已經談完了,那我可就要掛電話,我總擔心你會話音一轉,到那時候,我就不免麻煩了。”

  “陳醫生,等等…我還真有一點小事請教你!”

  “我就知道唐大公子你不會平白無故關心起我的事情來!”陳陽說道。

  “還是關于余家那一家人,裴世俊被逮捕之后,那塊地也空出來,總要有人接手不是,目前還是余家的宅子是大問題,陳醫生,你可是余家人的救命恩人,我相信你有辦法讓余家人搬家的!”

  “這樣說來,唐大公子已經得到了那塊地,恭喜恭喜,我還是那句話,我只是一名不管事的小醫生…現在是失業的醫生,這種事情我可管不了。”

  陳陽故意停了停,電話那邊的唐明謙一直等著陳陽說話,陳陽又說道:“我就知道余家人在遭受了這一番事情之后,早已經心灰意冷,老宅子也已經被拆得差不多,就算修復也不是古宅,目前只差一口氣,一口心里的怨氣,裴世俊被逮捕沒錯,但還是沒判刑不是,我次已經把你的電話留給余家人,一旦裴世俊被重判,余家人自然會認為是你暗中幫得忙,那一切不是好談了嗎?”

  唐明謙是聰明人,早就明白了陳陽的話中的意思,他笑道:“多謝陳醫生,裴世俊這輩子最遺憾的事情就是得罪了陳醫生,我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陳醫生,給我留一個地址,兩天之內會有人把車送給陳醫生你的。”

  陳陽和唐明謙通完電話時,車已經開了過來,他了車,選了最后排的座位坐了下來。陳陽并沒有認為跟唐明謙要車有什么不對,這就是買賣,他幫了唐明謙的忙,唐明謙就應該付出報酬,這很公平。

  至于到底那塊地會怎么開發,那就和陳陽沒有多大的關系了,那是唐明謙等人關心的事情,他現在更多關心的是等德約克來中海市之后,自己應該做點什么事情才能讓姚軍受到教訓,他是一個記仇的人,而且還很記仇。

  陳陽做了一個夢,夢到有人壓在他的胸口,他幾乎喘不來氣。

  陳陽從夢中驚醒過來,發覺唐果穿著卡通睡衣坐在他的胸口,手里拿著頭發正在癢癢著陳陽的鼻孔。

  “阿嚏!”

  陳陽打出了一個噴嚏,唐果從陳陽的身跳下床,“叔叔,起床了,有人給你送了禮物。”

  陳陽坐起來,手扶著胸口,剛剛被唐果壓著胸口差點喘不氣來,唐果倒像是沒事人一樣,眨著水汪汪的眼睛站在床邊,望著陳陽,仿佛剛剛什么事情也沒有做過,她是無辜的。

  “小丫頭,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許用這種辦法叫我起床。”陳陽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問道:“什么禮物?”

  “是菲菲姐收得,菲菲姐沒洗臉就沖下樓了。”

  “哦,知道了,讓我再睡一會兒!”陳陽又要躺下來,唐果又說道:“還有兩名叔叔馬回來,他們也是找你的。”

  “唐果,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那又是誰來找我的。”陳陽說道。

  “次我們遇到的兩名笨蛋叔叔,他們一大早就來了,本來要在客廳等你!”

  “后來呢?”陳陽已經穿著短褲下了床,他身什么也沒穿,打了一個哈欠,摸了一件背心套在身。

  “后來我讓他們搬礦泉水了,雪柔姐說家里沒礦泉水!”

  “就是你又把他們當苦力了,恩,也好,要不然這活也是我要干的。”陳陽說著走出了臥室,程雪柔在廚房里面做早餐,顧冰倩在客廳里坐著看著報紙,今天是周末,她們都不需要班,但還是早起。

  “早!”陳陽懶懶洋洋和顧冰倩打了一個招呼。

  顧冰倩身穿著斑點花紋的吊帶短裙,白色的胸衣的帶子從短裙邊緣露出來,她背對著陳陽,陳陽可以看見大片雪白的后背的肌膚。

  顧冰倩手里拿著報紙,沒有抬頭,只是淡淡地說道:“車很漂亮!”

  陳陽微微一愣,隨即想到唐果剛剛提到的禮物,心里已經明白,“朋送我的禮物!”

  顧冰倩沒再說什么了,低著頭,繼續看著她的報紙。

  陳陽洗漱完畢出來后,客廳里面已經多出了兩個男人,正是徐峰和王崗倆人。

  “早!”陳陽打著招呼。

  “早!”徐峰一臉笑容,他的臉總是帶著笑容,王崗則總是板著一張臉,這倆人搭檔很相配,一個黑臉、一個白臉的。

  程雪柔拿著兩個水杯和一個熱水壺從廚房里面出來,把水杯擺放在他們面前,倒熱水,“真麻煩兩位了,一來就幫我們搬礦泉水。”

  “小事,沒關系!”徐峰說道。

  陳陽剛剛走到顧冰倩坐的沙發背后,他的手放在沙發背,“喂,這里可是我的地盤,這里的女人只有我欺騙她們的份,可不容許外人欺騙!”

  顧冰倩咳嗽了一聲,陳陽當做沒聽到。

  程雪柔倒好水,沖著陳陽溫柔一笑,走回廚房。

  顧冰倩冷艷,不愿意搭理陳陽這話;程雪柔溫柔,不會介意陳陽這句話。

  假若許菲菲在的話,情況就會完全的不同,許菲菲肯定不會就此罷手,一定會追問陳陽不休,多虧許菲菲不在。

  徐峰笑了起來,顯然徐峰很羨慕陳陽的這種生活。

  “陳醫生,別誤會,我完全沒有別的意思…就算有,也等我執行完任務…不知道是否可以單獨談下。”

  “沒問題!”陳陽說道,“等我穿完衣服再說,我換衣服很慢的…雪柔,要是還有什么活要干的話,趕緊告訴我,這里有兩個免費的勞動力!”

  陳陽換完衣服又回到客廳里,直到這個時候,許菲菲還沒有回來。顧冰倩早已經看完報紙,那份報紙就放在客廳的茶幾,顧冰倩早已經離開客廳。

  “說,到底什么事情?”陳陽一屁股坐在顧冰倩剛剛做過的地方,感覺屁股下面很熱,顧冰倩已經把那里坐熱了,他拿起報紙,隨便翻看著。

  “這里不太方便!”徐峰收起笑容,把聲音要低,“我們可以換一個地方嗎?”

  陳陽剛剛翻到一頁,當他聽到徐峰這句話時,他的眼睛剛剛掃過一個新聞的標題,隨即笑了起來,“讓我來讀讀你的心思…你幾點來的,開著什么車…。”

  陳陽一連問了六個問題,徐峰都回答了,陳陽笑道:“我想你沒有必要和我說了,我已經知道了,恩,答應了!”

  “但是,我什么都沒有說!”

  徐峰和王崗倆人都驚訝地看著陳陽,尤其是徐峰,從進來看見陳陽那一刻起,他就沒有提到過這次來見陳陽的目的,他只是回答了幾個無關的問題。

  他是不愿意相信陳陽真有這樣的本事的,“陳醫生,我可不相信你真的能猜透我的心思。”

  “恩,我說我是一名魔幻師的話,你會不會相信我的話!”陳陽嘴里笑道,“你們可以回去了,我會去見他的…順便把你們的邀請函留下來,要不然的話,我怎么過去。”

  徐峰看了看王崗,王崗的眼睛里面也留著疑惑不解的目光,倆人都不知道陳陽到底是怎么知道他們的心意,而且還知道有邀請函。

  徐峰從身取出邀請函,遞給陳陽。

  陳陽看都沒看,嘴里說道:“回去跟他說,我只是過去見見大場面,他忙他的事情,不必理會我!”

  “知道!”徐峰應了一聲,他始終不肯死心,又問道:“陳醫生,你到底是怎么猜到我們的來意的?”

  “這是很簡單的心理學,甚至于連專業的讀心術都算不!”陳陽小聲地說道,“假如你想學的話,我倒是可以教你,十秒之內你就會學會,而且我保證你也能靈活運用!”

  徐峰一喜。

  “當然是真的,但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陳陽說道。

  “說!”

  “我沒有駕照,想辦法幫我搞一個駕照,我們這是等價交換,你看如何?”陳陽問道。

  徐峰沒有猶豫,立刻答應道:“好,這件事情我來辦!”

  “果然你是一個爽快人,我就喜歡跟爽快人談生意,來,我單獨的告訴你!”陳陽低聲地在徐峰耳邊說道,“你看這里…。”陳陽的手在報紙面比劃了一下,示意徐峰去看他比劃的那一排字。

  “市委將設宴歡迎王儲一行人…這也行?”徐峰還沒有讀完,就已經張大了嘴巴。

  “我說過了,就是簡單的一點點的心理學,我再一看見你們來了,就知道你們是來邀請我的,至于我剛剛問你的那幾個問題,完全是障眼法,就是轉移你的注意力….這是從魔術面學來的,別忘記你答應我的事情,幫我搞一個駕照!”

  “…無恥的騙子!”徐峰恨恨地說道。

  本也將迎來大高潮,相信看過我老都市藏嬌的讀者,一定知道豬豬的人品,更知道豬豬主角歷來不是窩囊的,也到了主角發威時候了!

  程雪柔收拾好早餐出來時,發現徐峰和王崗倆人已經離開。

  唐果坐在陳陽的大腿上,手里拿著折疊出的紙鶴在陳陽面前飛來飛去。唐果終究是一個小女孩,愛玩是她的天性。

  陳陽則是一臉的無奈,左手按在唐果的腰上,防止這個小家伙掉到沙發下去,另一只手拿著報紙,再看著當天的新聞。

  “雪柔姐,我學會疊紙鶴了,好不好看?”唐果嚷道。

  “恩,唐果就是聰明,等今天我教唐果疊小帽好不好?”

  “好!”唐果扭了扭她粉嫩的小屁股,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陳陽,“我要疊一個帽子給叔叔戴…用什么顏色好呢…哎呀,就用綠色好,我喜歡綠色。”

  “去!”陳陽的大手在唐果粉嘟嘟的臉蛋上捏了一把。

  “他們人呢?”程雪柔見徐峰和王崗倆人不在了,問陳陽。

  “辦完事離開了。”陳陽看了眼桌子上擺放著的邀請函,“雪柔,想不想去參加宴會?”

  “我?我不喜歡喧鬧的場合,我喜歡安靜的場合!”程雪柔說話的時候,顧冰倩身穿著一條白色一字裙,上身是一件雪白的短袖襯衫,飽滿的胸部似乎要撐開紐扣,“冰倩最喜歡去宴會了。”

  “我沒時間,剛接到通知,要去北京出差!”顧冰倩淡淡說道,“待三天!”

  “你一個人還是和男性經理呢?”陳陽故意問道。

  “帶我的助理…是女性!”

  “我就隨便問問,你的那個女助理漂不漂亮,我目前還單身,讓她考慮下我!”陳陽說道。

  “我幫你問問!”顧冰倩很認真地說道。

  早餐已經準備好,許菲菲還沒有回來。

  “菲菲都下去很久了,還沒有回來!”程雪柔說道,“我下去看看她!”

  “沒關系,她會知道吃飯的!”顧冰倩纖細的右手握著杯子,喝了口牛奶,“一輛價值八十萬的寶馬X5是誰都會喜歡的!”

  許菲菲滿臉喜悅地回來時,程雪柔等人已經吃過早餐,程雪柔特意為許菲菲留了早餐。一大早,連臉都沒有洗的許菲菲按耐不住心頭的喜悅,顧不得吃早餐,奔著陳陽的臥室跑了過去。

  陳陽正從房間往外走,許菲菲整個人都撲了過去,陳陽腳底一轉,半拉身子閃過去,右手一摟許菲菲的小腰,又一轉身子,倆人如同跳舞一般轉了一個優美的圈兒,陳陽牢牢地摟住許菲菲。

  “毛手毛腳的,許菲菲,你又不是三歲的小孩!”陳陽松開手,手指上還沾著許菲菲的體香,驚人的觸摸感還留在陳陽的手心里,只是陳陽很快就拉開了和許菲菲的距離,擔心被許菲菲賴上一樣。

  “我只是心急!”許菲菲呼吸急促,她進來就跑向陳陽的臥室,剛剛又差點撞上陳陽,還沒有能完全讓跳動的心平靜下來,那驚艷的感覺還在她心底回蕩。

  好漂亮的車,比她表姐的車要漂亮數倍,流線的曲線、銀色的車身、豪華的車內…,這一切都是如此的令許菲菲喜歡,她幻想著要是能開著這輛寶馬X5上班,那一定會很拉風,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關注她。

  “陳陽,有人送給你一個輛車,就在樓下!”

  “我知道。”陳陽平淡地說道。

  客廳收拾得很干凈,誰要是娶了程雪柔做妻子,那他就是這個世界最幸福的男人。要身材有身材,要樣貌有樣貌,家務樣樣精通,溫柔賢惠,這樣的妻子上哪里去找。

  這個房子如此的干凈,多虧了程雪柔。

  陳陽抽動了鼻子,聞到客廳里面彌漫著如蘭花的清香,走向沙發。

  許菲菲跟了過去,“陳陽,我記得你沒有駕照,在中海市,沒有駕照是不能開車的。”

  “我也知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讓一個有駕照的人開車送你上下班?”許菲菲滿臉笑容,她的手指指著自己。

  “哦,這個我倒是不錯的注意。”

  許菲菲見到陳陽點了下頭,更興奮起來,卻不想此刻陳陽又說道:“但是,我已經失業了,又不需要上班,沒有必要讓人給我開車的,那輛車我打算賣了,也能賣個幾十萬,拿著錢出去旅游去,北京、上海、黃山、九寨溝,都可以去玩玩!”

  許菲菲使勁瞪著陳陽,嘴里說道:“你這樣賣了也太虧了,不如借我開兩天,我保證不會弄壞你的車的!”

  “你有駕照嗎?”

  “有!”

  “這樣啊…不行!”陳陽果斷的拒絕道。

  “你…!”

  “讓我考慮考慮再說!”陳陽已經走到了客廳,他拿過來還放在客廳茶幾上的邀請函,“許菲菲,你晚上有空兒嗎?”

  “沒空,除非你答應把你的寶馬車借給我開!”許菲菲說道。

  “這樣啊,那就算了!”陳陽拿過來固定電話,就當著許菲菲的面撥打了電話,“晚上有時間嗎…就是王儲到中海市,市政府搞了一個招待宴會,市委市政府的幾個頭頭和陪同王儲的隨行人員以及外交部的,別人給了我一份邀請,我不喜歡一個人去,晚上沒事的話,陪我去一趟…行,晚上你來接我吧,我等你!”

  陳陽掛上電話,許菲菲手里拿著那份邀請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真的是王儲招待宴會?”

  “誰知道呢,總之就是兩個男人送給我的!”陳陽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給思穎打了電話,她晚上沒有事情正好陪我過去!”

  “切,我才不去呢,這種邀請函外面小店一塊錢就買一個,要是真的是市委舉行的招待宴會,又怎么會請你,你又不是市委的人,我才不相信呢,大騙子!”許菲菲撇著嘴,擺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陳陽沒理會許菲菲,站起身,嘴里嘀咕道:“恩,去打會PS2,最近沒有怎么玩,感覺手生了許多!”

  許菲菲擋在陳陽的面前,陳陽向左走,許菲菲擋向左,陳陽向右,許菲菲又擋向右面,陳陽笑道:“你這是干什么?”

  “我剛剛想過了,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去看看…我就給你這個榮幸,晚上陪著你好了!”許菲菲說道。

  “不必了,我已經找好了人!”陳陽說道。

  許菲菲緊咬著嘴唇,“那你就不會帶我們倆個人一起去!”

  中海市衛生局長肖振坤坐著他那輛奧迪車開進市政府大院,他特別喜歡看見站崗的武警對著車敬禮的姿勢!

  這才是權力的體現,他現在是市衛生局局長,但他卻不滿足于此,馬上就快到政府的換屆了,到時候,說不定市委市政府就會有大的變動,而那對于他來講,卻是一個大的機會。

  向副市委書記裴永濤匯報工作是肖振坤每周必做的工作,這才能體現出他尊敬領導,在官場上,最重要的就是讓領導感覺到你尊重他。

  領導是不會介意你大事小事都向他匯報的,領導可以選擇聽或者不聽,但你不匯報情況可就不同了。

  站在裴永濤辦公室的門口,肖正坤整理下衣服,才敲了敲門。

  “進來!”

  肖振坤推開房門,就聞到迎面撲來的那股嗆人的煙味。裴永濤以前抽煙并不多,算是市委幾名主要領導里抽煙最不多的,但最近卻成了老煙槍,肖振坤每次見到裴永濤都聞到其身上濃濃的煙味,辦公室里總是彌漫著嗆人的煙味。

  肖振坤邁步走進辦公室,裴永濤坐在辦公桌前,右手邊的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已經不是抽了一兩盒的事情,裴永濤的面色略顯憔悴。

  “小肖,坐吧,我把這份文件處理完。”裴永濤示意肖振坤先坐著。

  裴永濤低著頭,手里拿著筆在文件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把文件放在一旁,又習慣地點著一根煙,“小肖,有什么事情嗎?”

  “我是來匯報工作的,我們市衛生局剛剛按照您的意思下發了通知,嚴格檢查各醫院不符合…。”

  肖振坤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裴永濤眉頭一皺,肖振坤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改口道:“我們衛生局是經過全體研究做出的決定,嚴格檢查各醫院醫務人員的從業資格,為了保證中海市市民的生命安全。”

  肖振坤這一說,裴永濤的臉色才變得舒緩一些,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小肖,我們都是人民的公仆,就應該為普通市民著想,保障他們的安全,你們市衛生局能主動檢查自己系統內部的問題,這很好!”

  肖振坤聽裴永濤這一番的稱贊,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樣,嘴里趕忙說道:“我們這做得還是不夠,我會更加努力做工作,一定出色地完成市委市政府布置的各項工作。”

  裴永濤抽了口煙,夾著煙,在右手邊的煙灰缸上彈了彈煙灰,“具體的情況又如何?我更希望能聽到實際情況而不是空空之談,你們市衛生局應該拿出典型案例,不能糊涂地下放文件就沒有了后續。”

  “我們已經有了工作成績,在附屬醫院檢查時,發現該院的院長馬福田以權謀私,安排沒有醫生從業資格的人員陳陽進入該醫院任職,我們已經予以糾正,馬福田被撤銷院長的職務,陳陽則被醫院開除,同時通知全市的各相關機構不得聘用他。”

  裴永濤沒言語,他沉默片刻后,又補充一句道:“像這種不良醫生應該予以揭露,不能就通告,應該向全市市民揭露這種不良的醫生,我們不要害怕揭露自身的問題,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接受市民的監督,對不對?”

  “對,對,我這就通知電視臺和報紙的記者!”肖振坤立刻表態道。

  裴永濤桌上的電話響起,裴永濤拿起電話,“哦,是晚上迎接王儲的招待宴會…蔣書記還麻煩你親自打電話過來提醒,我不會抽煙的…就咱們常委六人,好,明白了!”

  裴永濤放下電話,嘆口氣,“蔣書記打過來的電話,還不是提醒我晚上參加宴會時,不要抽煙!”

  德約克王儲已經到了中海市,目前入住中海皇爵酒店,凡是到中海市的貴賓都入住皇爵酒店。

  中海市市委舉行的招待宴會只有中海市的六名常委以及推選出來的六名商界代表參加,普通的官員想參加都沒法參加。

  肖正坤絲毫不掩飾其羨慕的心情,“裴書記,我也想見王儲…主要是為了完成市委的任務,我想和隨行的丹瑞皇家醫院的人見見面,想法設法得把CLS留在中海市。”

  “我會找機會邀請丹瑞皇家醫院的人到中海醫院參觀的,你們市衛生局要做好各方面的準備!”

  “知道!”肖振坤答應著。

  張思穎身著小洋裝坐在客廳里,雪白的香肩裸露在外,那渾圓半球的酥胸裸露出一半,深深的乳溝似乎正對著許菲菲示威,許菲菲坐在一旁,穿著她的那件休閑衫,一直遮到大腿,眼睛不時望向張思穎的。

  “肉球,我這次絕對不讓你,不要以為我好欺負,剛剛我是讓著你!”許菲菲冷哼著,說話的口吻很不客氣。

  天使的面容,傲人的豪胸,天生就注定是贏家的張思穎也不甘示弱地說道:“誰怕你,來吧,貧乳女,我不是好欺負的。”

  “肉球,你說我什么?”

  “貧乳女!”

  “肉球!”

  唐果手里拿著棒棒糖,舔著棒棒糖,稚聲稚氣地說道:“開始了,該打游戲了”

  張思穎和許菲菲手里各抓著操作手柄,坐在電視機前。她們在玩對打,張思穎剛剛已經贏了一盤,現在的成績是二比一。

  唐果坐在倆人的后面,舔著棒棒糖,不時得評價上兩句。

  陳陽換好衣服出臥室的時候,張思穎和許菲菲倆人打得正歡,很難想象得出來兩名美女眼紅打著游戲的模樣,恨不得把對方給踩到腳下的才好。

  陳陽去冰箱取了飲料,又回到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唐果湊了過來,“叔叔,晚上我也去!”

  “改天吧,我現在就很頭痛!”陳陽喝了一口飲料,眼睛望向打著正酣的兩位美女,“本想著帶一個過去,現在可讓我頭痛了,要帶倆個過去,要是你再過去的話,那你們三人可以唱一臺戲了,還需要我去干什么。”

  唐果撅著粉嫩的小嘴,雖然做出不滿意的模樣,但她卻沒有吭聲。

  “贏了,貧乳女,你輸了,三比一,你還說什么!”張思穎放下手柄,對一臉沮喪的許菲菲比劃出V字手型。

  許菲菲甩了甩手,“我就是試試你的水平如何,這次不算,我們下次正式比再說…哎呦,我還沒換衣服,我現在就去換衣服,晚上我可是做為陳陽女伴身份去的,肉球,你呢,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去呢?”

  “女朋友!”張思穎說道。

  許菲菲穿著陳陽送給她的那套晚禮服,和張思穎并排一站,各有千秋,都是那種令男人看上一眼都難以忘卻的大美女。

  張思穎氣質高傲,而許菲菲則潑辣。

  張思穎面如天使,擁有傲人的。

  許菲菲則身材火爆,如精雕玉啄的面容。

  倆人各有千秋,是不同韻味的美女。但身著洋服,張思穎就要略勝一籌,那很少有女人能比的深深乳溝要比許菲菲更適合穿洋服。

  許菲菲不甘心地挺起胸來,但發覺她還是無法跟張思穎比較,只得揚長避短,不再跟張思穎比較,但這嘴里卻不甘心敗給張思穎,“肉球,你好歹也是有教養的富家大小姐,說話應該注意一些,還以女朋友的身份去,我看正合陳陽這混蛋的心意。”

  張思穎右手拿著手機,正在發著短信,聽到許菲菲這話,她揚起那絕美的臉龐,“這是我的事情,我和他自小就認識,我們之間的關系不是你這個外人所能明白的。”

  “是啊,是啊,你們自小就是活泥巴的玩伴,張思穎,你們小時候玩泥巴不是用尿吧…。”

  “沒素質,沒教養,許菲菲,你根本就不配和我比較!”

  “我本來就沒素質,在你這個人生的贏家眼睛里面,我怎么會有素質呢…不過,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難道你們真的用尿…。”

  “夠了,夠了,你們倆人就不能停停嘛!”陳陽身著淺色的西裝,沒打領帶,站在臥室的門口,“走吧,你們都是我的女伴,許菲菲,不要忘記我們當初說過的話,我把你介紹給德約克認識,你要讓他娶你為王妃。”

  “王妃?貧乳女,你要當王妃…這是我今天聽到最有趣的事情了。”張思穎忍不住笑了起來。

  許菲菲那張白皙的臉頰泛起一片如朝霞的潮紅,一直紅到耳根兒,本來就沒有想到陳陽真會帶她去見德約克王儲,她當時也是順口說出來,不認為陳陽真認識德約克,但現在陳陽果真帶她去參加招待宴會,要是真的見到德約克王儲的話,她不知道怎么辦了。

  “沒關系,說不定陳陽這是在誆騙自己,不需要擔心。”許菲菲心里面如此的安慰著自己,在她看來,還不到時候,她不需要擔心的,誰知道陳陽能不能見到德約克王儲呢!

  三個人一起出了門,唐果一個人在客廳里面打著游戲機。程雪柔從超市買回來了蔬菜和肉,都放進冰箱里,見到唐果一個人打著游戲機,程雪柔坐在唐果的身邊,“他們呢?”

  “都去玩了。”唐果手里拿著手柄,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面前大屏幕電視,忽然,她停下來,“雪柔姐姐,你喜不喜歡我叔叔?”

  “啊…唐果,你怎么問這個問題。”程雪柔柔若無骨的手輕拂唐果柔軟的頭發,“這些事情都是大人的事情,你只要快快樂樂生活就好了。”

  “雪柔姐姐,我最喜歡你,你要是能嫁給我叔叔就好了。”唐果小大人一樣輕嘆口氣,“不過,我知道叔叔很花心,雪柔姐姐一定不喜歡花心的男人,我會幫雪柔姐姐把叔叔身邊的女人都趕走的…。”

  程雪柔微笑著,把唐果的話都當成小孩子說的話,沒有放在心上。

  唐果打了一會游戲兒,放下游戲手柄,穿著她的卡通拖鞋跑進了陳陽的臥室里面,就聽到里面噼里啪啦的聲音,程雪柔起了身,來到陳陽房間的房門口,她站在房門口,望向里面,想看看唐果到底再搞什么。

  就看見唐果鉆進床底下,小屁股露在外面,不時從床底下扔出來一些東西來。

  “唐果,下面太臟了,很容易得病的!“程雪柔說道。

  “找到了,果然在這里。”

  伴隨著唐果的一聲歡叫聲,她的小屁股向后退著,腦袋也露了出來,就看見她手里拿著一個小木匣,那上面的紋飾是程雪柔之前沒有見過的。

  “我就知道叔叔肯定會把東西放在床下,這個匣子以前沒有見過,難道里面藏有叔叔秘密?”唐果顧不得去擦臉上沾著的灰塵,兩手端著木匣子到了客廳,擺放在客廳的茶幾上,上下、左右仔細看著。

  “唐果,這是陳陽的東西,或許很貴重,你應該和他說一句。”

  唐果擺了擺手,“我叔叔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我從來不和我叔叔說的。”唐果的眼睛盯著那鎖看,“雪柔姐姐,你不想知道這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嗎?”

  程雪柔這一稍微猶豫,就聽到唐果嘴里嚷道:“我就知道雪柔姐姐也好奇,我們不如把這匣子撬開吧,我去拿刀子…。”唐果不顧程雪柔會說什么,急忙起身去拿刀子去了。

  只剩下程雪柔留在客廳里面,程雪柔看著那木匣子,嘴里喃喃道:“好像是一件古物…。”

  招待宴會就在中海皇爵酒店宴會廳,隨同德約克王儲訪問的有內政大臣、外務部、國防部等諸多部分的大臣,外交部給予了最高規格接待,在北京幾日,和國家主要領導人都會談,兩國簽訂了多達數十億的商貿合同。

  這次德約克王儲主動提出要到中海市訪問,本身就已經出人意料了,誰也沒有想到德約克沒有選擇上海而選擇另外一座大城市中海市。

  就連中海市的市委相關領導也沒有想到,市委書記蔣躍、市長周匡再接到通知時,還特意證實了一番,再得到肯定答復后,倆人就連夜召開市委常委會議,商量著如何迎接德約克王儲一行人。

  中海市從未有過的重視,德約克王儲所帶來的不僅僅是商貿合作,還有技術合作,對蔣躍和周匡來講,可是一個重要的機會,況且外交部、國防部、商務部等國家部門也都派出重要人員陪同。

  。擔任警戒的是雪狐特種部隊,這也是得到軍方的大力,軍區司令遠在北京參加重要會議離不開,軍區副司令周嘯天親自部署,派出雪狐特種作戰大隊來擔任警戒,而他本人也參加招待會議,這在以往是沒有過的。

  高天站在中海皇爵酒店的門口,告訴他手下的那些兵們,一個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誰也不許丟人,這可是關系到國家的臉面,要是誰在這里丟了臉面,那就別在雪狐特種作戰大隊了,立刻滾蛋。

  在外圍擔任警戒的是武警,在最里面的就是雪狐特種部隊,中海市從未有過如此嚴密的警戒,皇爵酒店周圍全部被封鎖起來,想要進入皇爵酒店,要經過層層的安檢。

  雪狐特種作戰大隊的狙擊手以三百六十度的全角度封鎖酒店的各個方向,任何人想要硬闖酒店,還沒到酒店門口,就會被擊斃!

  這不是演習,這是實戰!

  緊張的氣氛在酒店周圍彌漫開來,不要說皇爵酒店這里,就整個中海市都感覺到緊張的氣氛!

  高天站在皇爵酒店門口,他的眼珠子都瞪圓了,就擔心出什么事情。

  他的岳父可是給他下了死命令,要是讓人混進去的話,絕對饒不了高天。

  高天天不怕地不怕,但見到他的老丈人,那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什么脾氣都沒有了,不是他的老丈人是軍區副司令,而是因為他老婆那方面的緣故。

  怕老婆是天生的,高天身材魁梧,不管在外面如何的嚇人,但他一看見老婆,就變成妻管嚴,至于老丈人更是如此。

  高天下了死命令,這次不管是誰,只要沒有任何的邀請函,就不允許進入酒店。

  警察、武警都靠邊站去,最里面這層全是雪狐特種作戰大隊的兵,自己帶出來的兵放心。

  周嘯天的車也到了,高天親自跑過去,給老丈人打開車門。

  對自己這個女婿,周嘯天還是很滿意,別看他總對高天板著臉,但那都是做做樣子,不喜歡這個女婿能把寶貝女兒嫁給他。

  “讓你的兵把眼睛都瞪圓了,不能讓任何不明身份的人混進酒店里面,你一定要保證這次的王儲以及隨行的人員不能有任何的閃失,要不然的話,這可是涉及到國家,你明白?”

  “是!”高天聲音嘹亮地說道。

  蔣躍和裴永濤是一前一后到的,他們雖然是市委正副書記,但面對著不受他們管轄的軍隊的特種作戰大隊,他們也只能乖乖地接受檢查。

  “好嚴啊,可比咱們地方上面的警察嚴太多了。”蔣躍和裴永濤提到了剛剛進來的檢查,裴永濤笑著說道:“蔣書記,這可要找咱們的傅局長了,他可是管警察的,讓他下個命令,以后警察檢查就按照軍隊的標準執行!”

  蔣躍笑了起來,說道:“這就不必了,咱們地方和軍隊的不一樣,沒有必要學軍隊的那套…老裴,瞧見沒有,外交部、商務部可都派了人陪同,這王儲的架勢那可是真夠足了!”

  “人家怎么都說是王儲,將來是國王,對了,我怎么聽說他們那里國王是國家最高首腦,掌握著軍隊,就連議會的總理任命都有由國王做主,這和皇帝有什么區別。”

  “老裴,這你就不清楚了吧,人家那國王就是皇帝,和清朝的君主立憲制差不多…總之,這個王儲很快就當國王了,你說是不是很有權力。”

  “恩,這個倒是…!”他們倆人閑談著,趁著德約克王儲及隨行的人員沒有到宴會廳,抓緊時間和外交部、商務部的人交談,其中最主要的還是商務部,就希望商務部能多下中海市的企業…。

  張思穎開著車先過了警察檢查,又經過了武警檢查,又被軍隊的人攔下來,這層層檢查早就讓坐在車里面的許菲菲緊張得說不出話來,許菲菲以前哪里見過像這種嚴格的檢查,每次檢查都要被仔細看上半天。

  許菲菲和張思穎都是美女,而且倆人穿著都是那種參加宴會的服裝,大片的肌膚露在外面,要是在宴會的場合,倒不感覺有什么不妥,但在外面被那些警察和軍人看來看去,還是讓人不太舒服。

  張思穎參加過很多的大型活動,經常穿著各種的晚禮服,早已經習慣了,但許菲菲卻不喜歡穿著露肩的晚禮服被人看來看去,她的心里面后悔起來,早知道這樣,就應該出來的時候批件外套,這樣就不擔心被人看了。

  就在那軍人仔細檢查邀請函時,陳陽已經推開車門。

  “站住,不要動!”

  周圍的兩名軍人立刻將槍舉起來,他們不允許有任何的差錯,在檢查邀請函期間,不允許車內的人有什么動作。

  “我站著呢,不需要喊…大哥,你的兵太嚇人,總拿槍指著人,萬一走火可就不好了。”

  高天就在陳陽推開車門的時候已經看見了,就算陳陽不說這話,高天也沖著那些拿槍指著陳陽的士兵吼道:“拿槍亂指什么人,走火怎么辦,給我把保險都給關上,這里不是有狙擊手嗎,用不著你們開著保險…。”

  那兩名士兵把槍口放了下來,高天走過來,問那名檢查陳陽邀請函的士兵道:“怎么樣了?”

  “報告,沒有問題!”

  “那還不放行!”高天說著往車里面瞅了一眼,瞧見身穿著晚禮服的許菲菲后,他愣了愣,隨即想起這女孩子他見過,至于張思穎,高天只是掃過張思穎高聳的胸部,隨即拍了陳陽肩膀一把,笑了笑,雖然沒有明說,但高天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是我的女伴,大哥,你可別誤會!”

  “兄弟,我怎么會誤會!”高天嘴里說道,“這里不比別的地方,我可不敢放松,等執行完任務,咱們好好喝上一頓…兄弟,你也是來參加宴會的?”

  “當然了,我那不是有邀請函嗎?”

  高天的手又在陳陽的肩膀上拍了一把,“兄弟,真有你的,你竟然受到邀請了,你知道不,能來這里可不是小人物,除了中海市的幾名常委外,剩下的都是國務院的人,軍方的就我岳父能進去,你難道也是市委常委?”

  “你看我像嗎…我跟德約克是朋友!”

  陳陽點了點頭,“大哥,我有必要對你撒謊嗎,我也就是跟你提這事情,我和他是同學,就讀于斯坦福大學,我這邀請函就是他發給我的。”

  “原來如此!”高天的大手又在陳陽的肩膀上拍了一把,嘴里笑道:“想想也是,你在國外那些經歷就夠傳奇了,你再有傳奇的經歷和故事我也不會奇怪的…別多說了,你先進去吧!”

  “好!”陳陽點著頭,陳陽剛要邁步,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把邁出去的步又收了回來,低聲在高天耳邊說道:“大哥,我提醒你,有人不希望德約克當上國王,我想你應該明白我這句話的意思,大哥,你多加小心!”

  高天明白,嘴里說道:“我知道了!”

  他看著陳陽離開后,高天又大聲地喊道:“你們都給我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等任務執行完,回去后,我允許你們喝一天一夜的酒!”

  張思穎和許菲菲下了車,張思穎主動挽著陳陽的胳膊,她參加很多這種場合,舉止大方,氣質高貴。

  比起張思穎的從容,許菲菲就顯得緊張,從剛剛進來這一路上所見到的警察、武警和軍人,許菲菲感受到了緊張。

  見到張思穎挽著陳陽的胳膊,許菲菲下意識地學起張思穎來,只是張思穎只是輕輕挽著陳陽胳膊,而許菲菲則是緊緊挽著陳陽胳膊,她的胸部緊貼在陳陽的胳膊上。

  陳陽望向許菲菲一眼,許菲菲也意識到自己的胸部被擠壓了,她趕忙松了松手,但嘴里卻嚷道:“看什么,我再想等王儲要是見到我迷上我,我應該說什么讓王儲冷靜下來,我可不想因為我的緣故造成兩國關系緊張。”

  “你還沒上升到政治高度…你就是一名做著不切實際夢的花癡女。”張思穎毫不客氣地說道。

  “肉球,在這種場合我注意身份不和你計較…就算王儲看上我,我也不會答應他,我還是喜歡國內,去國外不習慣,我是不會做王妃的。”

  “就會做夢的貧乳女。”張思穎譏諷道。

  “別鬧了,你們真要打架參加完宴會再打,我之前就提醒過你們,你們偏偏不肯聽,一定要來!”陳陽這句話果然有作用,張思穎和許菲菲倆人不再斗嘴。許菲菲那股緊張的感覺也好了許多,不像剛剛進來那般緊張。

  酒店里面并不像外面氣氛那樣緊張,外面都是荷槍實彈的全副武裝士兵,而酒店里面則是身著酒店制服的服務人員,當然,其中也夾雜著配槍的特工,但比起外面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來說,身著便衣的特工則好上很多。

  兩名美女挽著陳陽的胳膊,是一件很拉風的事情,即使是在上流社會的宴會之中,能擁有著兩名絕美的美女相伴,也是羨煞眾人。

  電梯的門開,陳陽和張思穎、許菲菲從電梯里面走出來,在走廊里,身穿著筆挺西裝的徐峰和王崗倆人站在那邊,他們的兩手都放在身前,一直關注電梯口,任何一名從電梯走出來的來客,他們都會掃上一眼,在短時間內判斷來的人是否有潛在的危險。

  陳陽這一出現,徐峰的臉上立刻浮現出笑容來,比起王崗那張總是板著的臉,徐峰的臉上倒是看見笑容。

  “陳醫生,你可真是艷福不淺,這帶的女伴兒都是大美女,我算是服了你,當醫生的就是好,可以接觸各行業的人!”

  “難道你不比我接觸的人更多嗎?”陳陽笑道,“不過,最關鍵的是腦袋,不要忘記你答應我的事情,我還指望著開車呢。”

  “知道…。”徐峰顯得沮喪起來,“我總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被欺騙不可怕,可怕下次還會被騙,我可是免費為你上了一課,這要是在美國的話,我可是按分鐘收費的。”陳陽笑道。

  “說的也是,能被陳醫生騙本身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陳醫生,介不介意宴會完之后我送你們回去呢,你可是貴客,我要保證你的安全。”

  陳陽笑道:“你哪里是關心我的安全,只是想知道我身邊的美女的聯系方式而已,我始終都認為你不是一名合格的特工…對不起,暴露了你的身份,總之,好好的做完你的工作吧,我們會是朋友的。”

  陳陽和許菲菲、張思穎從徐峰身邊經過,許菲菲特意瞅了徐峰一眼,今天徐峰和王崗倆人到家里時,許菲菲只是把徐峰當成普通來找陳陽的人,但哪里想到這兩個人卻是特工。

  比起許菲菲來,張思穎則顯得平靜,仿佛這些事情和她沒有關系。

  徐峰不像一名特工,但他出色完成了各種艱巨的任務,否則的話,也不會把保護德約克的任務交給他,他和王崗在德約克王儲沒到中海之前,已經為德約克完成私人的任務。

  推開宴會廳的門,陳陽和許菲菲、張思穎在燈光照耀下走進了宴會廳里。

  就在一瞬間,在場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

  德約克王儲還沒有到場,在場的人都再等著德約克,他們以為這次進來的會是德約克,但沒有想到進來的并不是德約克,而是他們所不認識的年輕人。

  裴永濤不認識陳陽,忽然看見一名年輕人在兩名盛裝美貌女孩陪同走進來,他下意識地問身邊市警察局局長傅立文道:“傅局長,這年輕人是誰,是國務院的還是王儲隨行人員?”

  傅立文是市委常委、警察局局長,平日里,都是身穿警服,但這次的招待宴會不同以往,為了參加這次招待宴會,傅立文讓他的女兒傅塵瑤特意為他準備了一套西裝。

  傅立文望了望,又把頭搖了搖,“我并不認識他,不過,我記得參加國務院以及王儲隨行人員中,沒有這樣一名年輕人。”

  裴永濤一聽,嘴里說道:“傅局長,可不能出大亂子啊,這次的宴會對我們中海市很重要,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傅立文心里暗想道:“你倒拿出這一番教訓我的口吻來,難道你以為我外面的那些人都是擺設,既然他能進來,就說明人家受到邀請了!”

  傅立文對外面的安保很有信心,相信不會有任何的意外。但既然裴永濤這樣一說,傅立文要是反駁的話,一旦真的有了什么事情,這可就成為別人攻擊他的借口,傅立文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他嘴里說道:“也對,小心點終歸應該,我這就找人調查他的身份。”

  傅立文右手伸進西裝口袋,拿出手機,剛剛要撥打電話,他卻看見市委書記蔣躍正走過去,蔣躍看模樣似乎和那年輕人認識。

  傅立文把手機又放回身上,嘴里說道:“裴副書記,你看咱們的蔣書記和那年輕人說話,好像蔣書記認識那年輕人…。”

  裴永濤不用傅立文說,他也看見蔣躍走過去,他的心里面就是一動,能讓市委書記蔣躍親自過去打招呼的人可不簡單。

  裴永濤想到這里,邁步也走了過去。

  他想要知道到底那年輕人是誰?

  許菲菲一走進來,就完全被驚住了,這場合和她想象中的有很大的不同。

  在場的每一位都身居高位,其中很多都是北京方面的人。

  貴族在西方一直都是身份的象征,德約克身上流淌著是純正的貴族的血液,其陪同者除了王室的幾名成員外,就是國家的內政大臣、外務大臣等要職官員。

  許菲菲在外面可以無所顧慮,但真到宴會時,許菲菲就變得過于緊張不安,就像三歲的小孩突然之間被帶到陌生的地方、面對著一群陌生人,所表現出來的無助和不安,緊挽著陳陽的胳膊,不肯松手。

  倒是張思穎顯得大方自然,沒有半點的拘束,她早已經習慣這種光鮮的生活方式,習慣被人圍觀…,出生在一個富裕家庭里面,注定了你的生活不會普通,注定你要被人關注。

  假若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那你可以選擇另外一種方式,逃離到另一座城市,把自己當成一名普通的女孩子,干干家務、逗逗孩子、看看電視,和朋友聊天、逛街,你也可以成為一名普通女孩子。

  張思穎注定離不開她的生活圈子,只是她的圈子里面的朋友很少。

  “蔣書記!”張思穎挽著陳陽的胳膊微微拉了拉,碰觸著陳陽,提醒陳陽。

  就算張思穎不提醒,陳陽也已經看見了蔣躍,在這里遇到蔣躍并不令人意外。

  “陳醫生,想不到在這里會看到你!”蔣躍主動迎過來,伸出手來,和陳陽握了握手。蔣躍身穿藍色西裝、帶著條紋的領帶,官威十足。他雖然主動和陳陽打起招呼來,但蔣躍說話的口吻還是帶著官威。

  陳陽笑道:“德約克王儲是我的大學校友,我們在斯坦福認識的,這一晃已經很多年了,他到中海市就給我發了一張邀請函!”

  饒是蔣躍這種大風大浪都見過的老江湖,再聽到陳陽這句話后,都不免臉色微變。心里沒有多少準備,突然聽到有一名年輕人告訴你說他和王儲是校友,這種震驚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形容的,很難找到合適的詞匯來形容此刻蔣躍驚訝的心里。

  要是換做別人,或許會把陳陽的話當做放屁,認為陳陽再吹牛,但蔣躍可不同,他見識到陳陽治好了卓耀軍的病,而卓耀軍對陳陽也是另眼相看。更知道顧力元市長和陳陽也交好,再加上那晚從參加唐明謙舉行的慈善宴會的秘書嘴里得知唐明謙介紹陳陽的話后,蔣躍心里面無形之間早已經認定陳陽絕非普通醫生。

  只是礙于他的身份,他不可能主動和陳陽打交道,而是暗中打聽陳陽的消息,陳陽從附屬醫院被開除的消息他也知道。

  當他突然看見陳陽出現在這里時,蔣躍心里面已經知道有好戲要看了。官場上的爭斗向來是暗地里面進行的,雖不如戰場上刀光劍影,但也殺機重重。

  經驗老道的蔣躍聽了陳陽的話后,表現出微微的意外來,嘴里說道:“原來如此,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可要陳醫生多幫幫忙了!”

  “我向來認為自己只是醫生,政治上面的事情我歷來不關心,也不想摻和進去。”陳陽說話的時候,裴永濤和傅立文也走了過來,陳陽把后面的話收了回去,嘴里說道:“蔣書記,我還希望你能多幫我保守秘密,我只是想當一名醫生…當然,現在也失業了!”

  蔣躍點了點頭,裴永濤走過來,說道:“蔣書記,這年輕人以前沒見過,不知道是否可以介紹一下?”

  “老裴,這名年輕人就是前段時間治好卓市長的那名醫生陳陽,是附屬醫院…...專家。”

  “蔣書記,我剛剛被附屬醫院開除了,現在已經不是醫生,目前還在失業之中…我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拖累了我們的老院長,不過,現在我倒清閑了,可以參加宴會!”陳陽說話的時候,眼睛望向裴永濤,他剛剛那一番話也是對裴永濤說得。

  裴永濤怎么也不會想到眼前這年輕人就是陳陽,他心里面掠過一絲震驚,他之前得到的消息說陳陽沒有什么背景的,但現在看來,情況或許并不像他得到的消息那樣,陳陽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難道陳陽是蔣躍的人?

  裴永濤轉念一想,感覺又不對,假如陳陽是蔣躍的人,那陳陽一離開附屬醫院,蔣躍就應該有反應,但蔣躍根本就沒有反應。

  至于陳陽怎么會到這里,那就另當別論了,雖說這種宴會不是普通人能進來的,但卻不能說沒有別的法子進來。

  裴永濤看了看蔣躍,發現蔣躍再聽到陳陽剛剛那一番抱怨的話后,沒有什么反應,裴永濤的心里面松了口氣,陳陽和蔣躍沒有關系,那他也不必擔心了。

  “這是怎么回事?”裴永濤裝作不知道地問道。

  陳陽說道:“我只是小人物,大人物做出的決定又豈能是我這樣的小人物知道原因的!”

  “陳醫生是有本事的人,倒也不擔心沒有別的醫院可去!”蔣躍說道,“中海市有很多的醫院可去,我相信陳醫生一定會找到別的醫院。”

  “我也希望如此!”陳陽沒有多說,和許菲菲、張思穎倆人從蔣躍身邊走過,走進去了。

  裴永濤眉頭微皺,嘴里說道:“我就奇怪,假如真是醫術高明,附屬醫院又怎么能不要呢,也許這里面還有別的事情!”

  “老裴,這下面的事情還是不要管的好!”蔣躍說道,“我們首要的任務是如何獲得商貿合作,這可是我們頭等大事!”

  裴永濤剛剛那一番話本來就是說給蔣躍聽得,就是想要談談蔣躍的心意,他一聽蔣躍這樣一說,心里面明白蔣躍和陳陽之間并沒有什么關系,他也不擔心來自蔣躍這邊的阻力,嘴里說道:“說得也是!”

  他的眼睛又掃了一眼陳陽,見到陳陽已經和別人閑談。假若不是因為他兒子的事,裴永濤一定顧慮其他,就此罷手,但他兒子就以為陳陽多管閑事,導致目前被逮捕起來,而裴永濤又不能插手,他心里早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不會罷手。

  “我想明白為什么你會參加宴會!”張思穎選了一個座位,坐下去,她美眸望向陳陽,“你來這里是示威。”

  陳陽笑了起來,“我可沒說我來示威,這話是你說的…你說人為什么會有一張嘴,兩個耳朵?”

  “人應該多聽,少說…但我不愿意把心里的想法隱瞞,說出來最好,不像那邊的貧乳女,就知道吃。”

  許菲菲在那邊的自助餐桌前,拿著碟子,正在吃著點心。

  她晚上一點東西沒有吃,就等著到宴會好好地吃上一頓。德約克王儲遲遲未出來,許菲菲忍不住了,先吃再說。

  陳陽笑道:“每個人的成長環境不同,你不認為許菲菲生活的更自由嗎…你呢,處處都要考慮別人的關注目光,你生活在閃光燈下面,這種的生活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晚上參加完宴會不如去你那邊打PS2吧,你打什么最拿手?”

  “你怎么知道我家有PS2!”

  “你最近PS2的水平越來越好,我不認為你是天才,不練就會打好…哦,你還玩戀愛游戲,真的很難相信你喜歡這些。”

  “我不喜歡戀愛游戲…你瞎說的,我…我有自己的圈子,怎么可能玩游戲,而且還是那種弱智的游戲。”

  張思穎聲音越來越小,她的頭低下去,清楚可見耳根子似滲出血一般的嫣紅來。烏黑的秀發垂在耳邊,肌膚白如雪、滑如脂、嫩如水,如面團的半球酥胸裸露出大片,隨著她略帶著一點急促的呼吸,微微的抖動。

  陳陽的右手伸出,勾住張思穎精致的下巴,慢慢托起張思穎絕美的臉來,“我有魔力,可以讀透你的心思,你的心靈告訴我,你其實很孤獨…非常孤獨,高傲的公主總是缺少朋友,我可以成為你的朋友,你對我沒有必要隱瞞…許菲菲也可以成為你的朋友。”

  “她…現在情況我已經很高興了,我看見商務部的官員,我過去談談…。”張思穎找了一個借口,從陳陽面前走開。

  陳陽笑了笑,張思穎一直都不肯敞開心扉,比起許菲菲來,張思穎的生活就要孤獨得多了,有錢并不代表生活就一定豐富多彩。

  德約克王儲終于出現,今年才二十四歲的德約克王儲,將會在一個月后就職為國王,這是在擔任國王之前的最后一次出訪,而出訪的對象就是中國,這讓外界一直猜測這位年輕的國王再上臺之后,政治上會更加地靠近中國。

  政治沒有絕對性,只有利益!

  任何的決定都是處于國家的考慮,因此,外媒一直都對德約克這名年輕的王儲上臺之后的政治走向不清楚,但不可否認的是,在美國斯坦福留學過的德約克更加傾向于西方的民主,其上臺后,會加大議會對皇室的約束力,這也是大勢所趨。

  德約克的出現,就意味著招待宴會正式的開始。

  德約克的話不多,從他出現起,一直帶著笑容,卻沒有說多少話,都是由其帶來的外務大臣回答的相關問題,德約克的眼神則顯得有些飄忽不定,似乎在人群之中尋找著某人。

  陳陽和許菲菲、張思穎坐在后排,他們沒有上前,陳陽在等機會。

  德約克邀請他來參加宴會,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見陳陽,德約克了解陳陽的本領,陳陽相信德約克一定處于一種矛盾之中,需要陳陽來給他主意,德約克病了,而且是一種心病。

  “既然你不方便說出來,那我就看透你的心意吧!”陳陽見德約克的眼神一直瞟向他這邊,他猜到德約克一定不方便過來見自己,作為德約克的朋友,陳陽需要幫德約克一把。

  他把酒一口喝了下來,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拉了一把許菲菲的手,“走,我帶你去認識德約克。”

  “我肚子餓,正在吃東西,我才不過去呢!”許菲菲可不傻,她當初只是打賭陳陽不認識德約克王儲,她才敢說出那一番話來,現在她已經親眼見到了德約克,在這種情況下,她要是還堅持要和陳陽去見德約克,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許菲菲耍起賴來,嘴里吃著東西,說什么也不肯過去。

  張思穎伸出白皙的右手來,“我陪你過去!”

  陳陽伸出右臂,張思穎挽著陳陽的胳膊,走向德約克。

  德約克顯然也看見陳陽走過來,他微微側了側身,和身邊的人說了兩句話,就看見那人點了點頭。

  德約克朝著陳陽迎了過來,“德約克王儲,很高興見到你。”

  陳陽當做第一次見到德約克,打起招呼。

  “我也是…你的女朋友很漂亮,祝愿你們幸福。”德約克說道。

  張思穎張了張嘴,剛想解釋她和陳陽之間沒有什么關系,卻聽到陳陽笑道:“謝謝…。”

  倆人就像是正常的談著,邊談邊走到宴會廳里人少的地方。

  剛一走到那邊,德約克就小聲地嘀咕道:“感謝上帝,你真的來了,我遇到麻煩了。”

  “我不是上帝…我知道你這次找我絕對沒好事,本來我是不想來見你的,但想到你這個小子當初還是很聽我的話,就過來幫你的忙,你身體出問題還是心理出問題。”

  “心理…。”

  “那就麻煩了!”陳陽嘴里嘀咕道,“心里問題最難處理,不過,保護你的雪狐特種作戰大隊是中國最好的特種部隊之一,有他們保護你,沒有任何的問題…中海市的風景不錯,考慮出去玩上幾天,說不定你的心病就治愈了。”

  “真的可以?”

  “誰知道呢,最關鍵的還是在于你自己,中國有句古話說的好,心病還需心來醫,我是醫生沒錯,但你的心病卻不能治愈,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時間。”

  德約克點了點頭,“好,我就等…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要不然,我也不會這樣小心了。”

  “沒事了吧,那我也走了,我不太喜歡在這個地方待著…!”

  陳陽和張思穎離開了,德約克的臉上又露出笑容來,回去后,忽然變得健談起來。

  張思穎聽了半天,也沒有聽懂到底陳陽和德約克說了什么,但從陳陽的表情上看,張思穎有理由相信這不是一件小事。

  “是否可以告訴我,到底德約克因為什么找你?”張思穎問道。

  “還有一個月他才當國王,目前,他只是王儲….一個月之內會發生很多事情的!”陳陽輕呵道,“比如說政變。”

  政變在阿拉伯世界發生的次數很多,還有幾個國家都有政變的習慣,軍方經常發動政變推翻現政府。

  但對于生活在國內的人講,政變確是遙遠的傳說,他們只是在電視和小說之中聽說過,以至于張思穎再聽到陳陽提到政變時,還把陳陽這話當成一句玩笑的話,并沒有放在心上。

  陳陽到宴會來的目的主要就是要和德約克見面,現在也見過面,陳陽也給予了德約克治療心病的方法,至于德約克是否照做,那就是德約克的事情。

  德約克目前還不是國王,就像陳陽所提到的那樣,至少還有一個月,這一個月內會發生很多事情,德約克這趟中國之行可不坦途。

  陳陽避開政治漩渦,過著他的生活,完成著他的理想,這就是陳陽。

  許菲菲喝了不少的酒,帶上幾分醉意。

  她坐在車里面,拉下車窗,讓風吹散了她的秀發。

  “我當招待宴會如何豪華了,原來就是那么一回事。”許菲菲的左臂拄著下巴,眼睛望向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陳陽,“喂,我們這是去哪里?”

  “去我家!”張思穎沒等陳陽說話,她先回答道:“怎么樣,貧乳女,有問題嗎?”

  “那你先把我送回家…至于這個色狼,他愛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害怕去我家?”張思穎問道。

  “害怕?我怎么會害怕,我只是擔心打擾你們倆人…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滾床單,我想在梅花鎮那一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陳陽的臉始終都望著車窗外,對許菲菲的話置若罔聞。張思穎也沉默了,沒有回答。

  “難道你們…真的滾床單!”

  許菲菲瞪大了眼睛,表現得過于夸張。

  “當然沒有!”張思穎說道。

  許菲菲擺了擺手,“我才不關心你們事情,那個肉球,我事先跟你說明,不是我硬要去你家的,是你求我到你家的,這一定要說清楚,記住了!”

  張思穎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德約克這次的訪問名義上是為了促進兩國的商貿合作和交流,但實際上卻是為了應對其國內的矛盾,德約克雖然是王儲,但并不代表其就可以順利當上國王,德約克早就感覺自己周圍有一股暗流蠢蠢欲動。

  但他卻不清楚到底是誰在幕后主謀,王室也有人不希望德約克當上國王,德約克用議會約束王室權力的想法雖然能獲得國民的贊同,但卻可能引來王室的不滿,從而有人想要發動政變,也不是不可能的。

  陳陽的話給了德約克莫大的信心,他早就知道陳陽的才能,要不然,德約克也不會專程到中海市找陳陽幫忙。

  在中海市待上幾天,說不定那些想要政變的人就會露出馬腳。

  我也就能知道主謀是誰…。

  德約克感覺陳陽就是一個天才,他還沒有跟陳陽說得太詳細,陳陽就已經知道了他的心病所在,告訴了他這個辦法,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就像是一把鑰匙一般,打開了德約克的心靈,德約克心里豁然開朗。

  自己沒有必要擔心,就好好的在中海市待上幾日,說不定那些想要讓自己當不上國王的人會認為這是一個對付自己的機會,從而露出馬腳來,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建議。

  德約克在宴會還沒有結束時,就通知了隨行的幾位大臣,他會在中海市待上一個星期。

  “德約克王子,這是不行的,您很快就要當上國王,您需要回國內準備一下…!”內政大臣格納干發表了他的意見,格納干在進入政府之前,是一名銀行家,其在進入政府之后,得到各方的,很快就成為內政大臣。

  這次,他隨同德約克出行,在經濟方面,他很有見地。

  格納干主動提出來德約克這個時候不應該留在中國,倒是出乎在場的幾名大臣的意料,格納干在這之前,可是提議德約克應該多在中國看看,怎么德約克選擇留在中國待上一段時間時,格納干反倒催促德約克回國準備。

  德約克笑了笑,說道:“我難得到中國這個古老的國度,我就多待幾日,你們可以先行回國…,我已經決定了,大家就不要再勸說我了,我感覺有些累了,先回房間去了,各位,你們可以繼續參加宴會…!”

  “德約克王子…!”格納干又說了一句,但看見德約克沒有什么反應之后,格納干只得無奈得搖了搖頭。格納干已經五十多了,在旁人的眼睛里面,內政大臣格納干是一個精力旺盛的人,從來不肯服輸,力爭將所有的事情做好。

  此刻的格納干則顯得有些落寞,他沒有興趣去參加宴會,只是說道:“我感覺有些累了,先回房間了!”

  格納干回到房間,把房門關上。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一名酒店的服務員推著服務車經過了格納干的房間,忽然聽到房間里面傳來格納干的叫聲。

  那名服務員一驚,下意識地把手放在格納干的房門上。

  “不許動!”

  兩名特工手舉武器,指著那名服務員道:“立刻把手舉起來,不許有任何的動作!”

  “我是這里的服務員,我聽到房間里面有什么…我沒有別的惡意!”

  這兩名特工可不管這些,他們就是負責保護王儲在國內的安最~快全的,剛剛他們也是聽到了叫聲才趕到這里,不管到底這名服務員有沒有做過什么事情,都要先控制住。

  一名特工控制住服務員,另外一名特工則撞開可房門。

  他們都是受過特殊訓練的特工,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如何做得最好。

  門被撞開了,那名特工立刻沖了進去。

  另外一名特工把服務員壓在墻上,探出腦袋來,望向房間里面。

  就看見在房間里面的地毯上,內政大臣格納干仰面躺在地毯上,渾身抽搐著,已經暈過去,只是他的身體還在抽搐著。

  “不好,立刻通知急救!”一名特工立刻拿出通訊器通知。

  此刻,德約克也聽到聲音從他的房間走了出來,當他走到房門口看見地上躺著的格納干時,德約克脫口而出道:“讓陳陽來,他是世界上最好的醫生。”

  許菲菲不顧形象地趴在液晶屏幕前的桌子上,在她的面前,擺放著七八瓶礦泉水瓶子。

  這是張思穎的家,在張珩夫妻去了美國后,這別墅里面就剩下張思穎,顯得格外的落寞。

  管家早已經為許菲菲和陳陽準備好客房,張思穎拉著許菲菲要打PS2,誰輸誰喝礦泉水,結果許菲菲只是輸了幾局,再喝下不到一瓶礦泉水后,就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趴在這里睡著了。

  張思穎總感覺情況不對,礦泉水怎么喝下后會醉倒。

  “別看我…我沒干什么!”陳陽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手里拿著的杯子里面還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洋酒。

  張思穎放下手柄,只穿著單薄的短裙,傲人的酥胸呼之欲出,胸口高高隆起,格外的惹眼。

  她的兩條大腿很美,雪白、筆直,那如同嬰兒一般的肌膚吹彈可破。她赤著腳,踩在地毯上面,輕盈走了過來。

  “我總感覺你在這其中做了手腳,我不是那個肉球,我不像她那樣笨。”張思穎緊挨著陳陽坐了下來,她渾圓的粉臀和陳陽的大腿緊貼在一起。

  陳陽笑了笑,“你真的要追問的話,我只能說我就在她的礦泉水里面摻了一點點的洋酒,她喝得酒已經夠多了,已經分不出酒和礦泉水了,就讓多喝一點好了…我一直都是很記仇的,誰讓她當初把我的聯系方式告訴那兩名特工,這以后有她的苦頭受!”

  張思穎“撲哧”笑了起來,長長的眼睫毛抖動了一下,櫻桃的小口張開,說道:“你怎么感覺像個記仇的男孩,真搞不懂你!”

  “男人有些時候是男孩,這中間并不矛盾…!”陳陽把手里握著的洋酒喝了下去,在張思穎那雪白的大腿上很自然得拍了一把,“走,就陪我這個大男孩打上幾局游戲!”

  陳陽語氣之間沒有半點猥褻,他的大手也很自然拍著張思穎大腿,很難讓張思穎往別的方面去想,張思穎櫻桃的小口抿了抿,如同一名年少的女孩發出咯咯的笑聲來,她很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的笑了起來,恍如又回到了兒時。

  和陳陽坐在液晶電視機前,手里操控著手柄,和陳陽又完了起來。在旁邊的桌子上,許菲菲還是不雅觀地趴在那里睡覺…。

  一陣手機的鈴聲響起,打擾了陳陽的興趣,陳陽皺著眉頭,顯得極為不滿意,嘀咕道:“大半夜的還打電話過來,基本上沒有什么好事….。”他放下手柄,將電話拿出來,一瞧,陳陽又笑道:“看來有人遇到麻煩了!”

  這電話是劉秋打來的,當陳陽接通電話后,劉秋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陳陽,現在馬上到醫院來,十萬火急!”

  陳陽懶洋洋的說道:“劉主任,你是不是喝酒喝大了?”

  “我沒喝酒!”

  “沒喝酒說醉話,我都被附屬醫院開除了,還去醫院干什么,難道現任院長請我為他看病?恐怕他的病只有他自己能看,心病還需心來醫,沒有人能治得了他的病。”

  陳陽這句話說得很模糊,就連電話那邊的劉秋一時間都沒有能搞懂陳陽這句話來,劉秋嘴里說道:“陳陽,我知道你心里有氣,這事情要是換做是我的話,我也會有氣,但你有氣歸有氣,你總要為大局著想一下,國家的榮譽高于一切,這可是頭等大事…。”

  “劉主任,你話直說吧,該不會是某些大人物病了,而趕巧又在附屬醫院治療,咱們的醫院院長不打算承擔責任,想讓我這名局外人臨時過去應付一下?”

  “陳陽,差不多吧,總之是王儲隨行的內政大臣突然病倒了,目前在醫院接受緊急治療,是上面的意思,堅持要你來當主治醫生,陳陽,這可是一個好機會,你要是能治好那名內政大臣的病,不僅你可以堂堂正正的進入醫院,老院長也不用離開醫院了,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機會!”

  “關我什么事情,我現在又不是附屬醫院的人,也不屬于中海市的市民,談不上榮譽不榮譽的,至于那內政大臣,我想沒有多大的事情,死不了得,劉主任,你也別擔心我呢,我現在不知道有多高興了…我想起來了,那名內政大臣我晚上在宴會見到,看樣子不像短命鬼的樣子,不必擔心。”

  “陳陽…喂…陳陽!”劉秋又喊了兩句,卻聽到電話那邊傳來“嘟嘟”的聲音,陳陽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他放下手機,就在他身邊,站著姚軍院長以及附屬醫院各個主任、副主任,就因為臨時接到的命令,內政大臣格納干到附屬醫院急救,所有附屬醫院的醫務人員都立刻到醫院來,除此之外,中海市的其他醫院的專家也到附屬醫院。

  這次可是大事情,不能小看,市委、市政府的相關領導、國務院的人員以及王儲人員都到附屬醫院來,姚軍接到上面命令,格納干的主治醫生是陳陽。

  姚軍這心里面立刻著急了,陳陽剛剛才被開除醫院,要是讓陳陽來當主治醫生,這不是開玩笑嗎?

  但上面卻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只是要求他執行。

  姚軍思來想去,只有讓劉秋來請陳陽來,另一方面,對格納干急救,姚軍這是做兩手準備,雖然不清楚為什么一定指定是陳陽來當主治醫生,但姚軍卻認為并不需要陳陽,就憑附屬醫院的醫療水平就可以治好格納干的病。

  況且還有別的醫院的專家,陳陽可來可不來。

  劉秋放下電話,對著姚軍搖了搖頭,“陳陽不肯來。”

  “早就在意料之中!”姚軍嘴里說道,“我們先全力搶救格納干,我們沒有必要需要一個沒有醫生就業資格的人。”

  “這個…!”劉秋猶豫了一下,剛想說話,就聽到張華說道:“就是,我們也是專家,完全可以治療那名內政大臣,只要我們能治好那名內政大臣的病,那丹瑞皇家醫院還不和我們附屬醫院合作嗎,姚院長,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機會啊!”

  姚軍一聽,心里暗喜,這絕對是一個天大機會,假如他能治好格納干的病,又能和丹瑞皇家醫院合作,那他這以后的路可就一帆風順了,真沒想到這剛剛當上院長,好事就來了。

  另外,他也清楚想讓陳陽來可不容易。

  這樣一比較下來,還不如選擇治療格納干的病。

  姚軍想到這里,立刻說道:“我們現在應該先搶救格納干先生,既然陳陽不肯來,我們也沒必要強求,先急救,等別的醫院專家到了之后,我們再開一個專家會議,探討方案,就這樣決定了!”

  姚軍是院長,他這已決定,別人也說不了什么。

  就是劉秋感覺這樣做不太妙,要是能治愈那最好不過,萬一治愈不了的話,事情就變得更糟糕,或許,這恰恰是陳陽最希望看見的結果。

  這可是大事,各方面都很重視。

  附屬醫院周圍由武警建立警戒線,進出附屬醫院的車輛和人都要接受檢查。

  當然,這并不能說明附屬醫院就不接受普通病人,只是考慮到格納干的身份,中海市方面給予了特殊的照顧。

  附屬醫院六層以上被隔離開來,由武警把守。

  目前還沒有完全肯定到底格納干是因為什么緣故昏死,不能排除被人襲擊之類,因為這件事情發生在于很敏感的時候,各方面都很緊張,格納干又是德約克將來倚重的內政大臣,德約克也親自帶人到附屬醫院。

  論醫療條件,還輪不到附屬醫院,但德約克提到陳陽,要求陳陽當主治醫生,中海方面就傳達了下去,送到陳陽曾經所在的附屬醫院。

  市委書記蔣躍、市長周匡都在附屬醫院,另一方面,此事不能不向上報,在沒有搞清楚是否是被人襲擊之前,不能放松警戒。

  市委書記蔣躍和周匡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怎么也沒有料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本以為王儲中海之行是一個機會,能讓中海市獲得商貿大單子,但事實情況卻相反。

  要是影響到國家的友好,他們擔心上面會把責任算在他們的頭上。

  蔣躍聽德約克提到要求陳陽來主治,他想都沒有想,立刻安排下去,要求全市醫院的專家都到附屬醫院來。

  陳陽上次治好了卓耀軍,蔣躍希望這次陳陽也能在關鍵時候起作用。

  他通知給了衛生局局長肖正坤,肖正坤記得陳陽這個名字,當聽到蔣躍指明要陳陽來當主治醫生時,肖正坤沒敢多問,趕忙通知了姚軍,到底姚軍打算怎么辦,肖正坤是不多問的,他現在有些擔心,一旦陳陽和蔣躍之間有關系的話,自己豈不是得罪了蔣躍。

  他轉念一想,他也是按照規矩辦事,沒有露出以權謀私的地方,真要是有什么疏漏的話,這下面還有頂罪。

  肖正坤這樣一想,心里倒安心下來。

  姚軍親自帶著附屬醫院的專家急救格納干,而后來趕到的各醫院專家們則聚集到會議室里面,等待著結果,他們不可能都到現場,只能通過附屬醫院這方面的檢查結果,到時候共同做出治療方案。

  蔣躍等人則陪著德約克在另外一個會議室里,等待著結果。德約克的表情看來很嚴峻,臉上沒有一個的笑容,右手的拳頭緊握著。

  “陳陽是否到了?”德約克忽然問了一句。

  翻譯把這話翻譯給蔣躍和周匡聽,德約克用的是英語,就算沒有翻譯,蔣躍和周匡倆人也都聽得清楚,只是隨行的國務院相關部門的人中,并不是擅長英語,翻譯是把這話翻譯給他們聽得。

  “已經通知陳陽,陳陽應該在來的路上。”蔣躍用流利的英語告訴德約克。

  “再催他,只有他在這里,我才會放心。”德約克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模樣。

  “好,馬上就安排人再催陳陽。”蔣躍立刻答應著。

  蔣躍并不清楚姚軍并沒有能把陳陽叫來,他以為已經通知陳陽,陳陽在來的路上,他不會想到此刻的陳陽正把自己泡在浴缸里面,泡熱水澡準備睡覺了,至于陳陽的手機,則被扔在床上。

  格納干再到醫院之后,自行醒過來,只是格納干的狀況極差,在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嘴里甚至于喊著“不要殺我,我是被逼”之類的胡言亂語,在精神狀況極度差的情況下,不得已采用了鎮靜劑,格納干又睡著了。

  姚軍手里夾著格納干的病歷,腰挺直,走向會議室。

  他要向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匯報,至于那些等在另外一個會議室里的專家,則由張華去通知。

  姚軍心里不免得意,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給了他一個天大的便宜,通過剛剛簡單的檢查,姚軍認為格納干有可能因為吃的一些不干凈的東西,導致食物中毒,最有可能的就是瘋牛病。瘋牛病的癥狀和格納干的癥狀相符,姚軍心里對自己這個診斷很滿意,他怎么都說是醫學博士,怎么可能被一名沒有就業資格的年輕人超越呢。

  姚軍故意讓張華去和那些專家通報病情的,他不想被那些專家把功勞搶了去,自己則親自向市委書記、市長匯報。

  站在會議室的門口,姚軍再等待里面通知時,他特意整理了自己的白大褂,平步青云也不過如此,剛剛當上院長不久,就遇到了這個天大的機會,在姚軍看來,他最近很走運,當了很多年的副院長,一朝出頭,就勢不可擋,說不定還可能進入衛生部呢。

  他可知道衛生部每年都聘請專家參與衛生部的一些技術指導、技術規范的編導工作,那工作看似是一個微不起眼的工作,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很重要的工作,尤其是技術規范,往往會影響到以后的工作流程…。

  姚軍想要的就是名,有了名之后,自然有了錢,這并不矛盾。

  再得到里面的通知后,姚軍邁步走進了會議室。

  就看見會議室里面坐滿了人,國務院相關部門、王儲隨行人員,中海市只有市委書記蔣躍和市長周匡在會議室里面,就連市委副書記裴永濤都在外面等著。

  姚軍穩定心神兒,站在會議室的門口,會議室已經很擁擠了,姚軍進來實在沒有什么落腳的地方,想要找座位,那更是想都別想。

  “病人已經醒過來,但精神狀況很差…。”姚軍按照病例上面詳細描述著格納干的情況,在場的人都靜靜聽著,其中很多的人對于姚軍所提到的那些醫學術語都是一知半懂,并不知道姚軍到底說了什么病,至于礙于德約克等人在場,沒有多問一嘴。

  姚軍繼續說道:“病人是癲癇發作,有抽搐行為,目前可以排除精神疾病,目前還沒有病人癲癇病史方面的資料,但從其反應上判斷,病人是癲癇病的可能性很小,沒腦外傷,經過我們做得核磁共振、血液…。”

  姚軍的話還沒有說完,德約克顯然已經聽得不耐煩了,他只是想知道結果,而不是聽這些東西,這些都是醫生要做的,而不是由他來聽。

  德約克的反應被蔣躍看在眼里,蔣躍立刻打斷姚軍的話,說道:“姚院長,你所說的都是你們醫生要聽的,我們只關心結果,把你的結果說出來。”

  “啊…我們的診斷結果懷疑病人是因為吃了不干凈的食物導致…比如牛肉,有可能得了瘋牛病”

  姚軍這句話一說出來,蔣躍等人都是臉色一變,姚軍這樣一說,不就是說明是中海方面出現了問題,導致的格納干的生病。

皇爵酒店和中海政府有著關系,那已經成為政府的接待酒店,來中海市的各位貴賓都會入住在皇爵酒店,晚上宴會確實有牛肉,假如真的像姚軍所預料的那樣,是牛肉有問題,導致格納干感染瘋牛病,這個罪名可就大了,誰也擔當不起  “姚院長,你要對你的話負責”蔣躍心里暗罵這個姚軍不懂得場合,就算是中海市方面出現的問題,你也不能拿到這上面說,雖然姚軍說的是中文,但你能保證王儲方面就沒人懂漢語?

  事實上,已經有人在德約克耳邊小聲說起話來,德約克的臉色也變了。

  蔣躍暗叫糟糕,顯然德約克已經知道了。

  “姚院長,這里不是亂說話的地方,你有證據嗎?”蔣躍的臉色不善,沉著臉,質問著姚軍。

  “這…這是我們做出的最合理的診斷”姚軍見到蔣躍沉著臉的模樣,心里暗叫糟糕了,本想著好好得表現一番,但沒有料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他現在的心里面也沒有了底,不知道是應該繼續堅持他的想法還是不堅持。

  話已經說出來了,再想收回去,可就難了。蔣躍只得暗暗咬牙,現在最首要的任務就是把內政大臣格納干治愈,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

  “確診了嗎?”蔣躍問道。

  “需要做腦部切片…”

  姚軍這句話剛剛一說出來,就聽到德約克用英語說了一句“NO”,他的臉色不好看,轉向蔣躍,“我要陳陽來診斷,他是世界上最好的醫生,除了他,我不相信任何人的診斷。”

  德約克的口吻很強硬,沒有半點可緩和的余地,就是要求陳陽來診斷。蔣躍望向站在會議室門口的姚軍,“陳醫生呢,不是通知他了,為什么現在還沒有到。”

  “我…我們聯系他了,他…他有事情,不…不肯來。”姚軍感覺到事情正朝著不利于他的方向,他不清楚到底為什么對方一定堅持要陳陽來診斷,總之,他這個院長現在極度的被動。

  “啪”

  德約克的右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誰都看得出來,德約克大怒了。

  可能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未來的國王德約克被激怒了,這已經影響到兩國的友好了,這個責任不要說是中海市委市政府,就連隨同來的國務院相關部門的人也擔當不起,這個責任大了,大得讓人不知道應該怎么說、怎么辦。。.。

張思穎家的私人別墅,按照以往習慣,張思穎在洗過奶浴后,穿著輕柔的睡衣上了床。壇  她習慣在睡覺之前看些時尚雜志,她除了訂閱國內的時尚雜志,國外的頂級時尚雜志也會訂閱,每年,花銷都在數萬。

  陳陽早已經回了客房,張思穎的床頭擺放著她的小時候照片,張思穎最喜歡的就是她小時候,那時候的她身邊還有朋友,現在不同,沒有了朋友,顯得格外的孤獨寂寞。

  或許他會是我的好朋友?

  張思穎手里拿著雜志,腦海里面浮現出她和陳陽小時候的模樣,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沒想到隔了這樣久,還能再次重逢,也許這就是命運。

  咚、咚!

  傳來敲門聲,這個時候,張思穎并沒有入睡,管家和傭人們都知道。

  “誰?”

  “小姐,外面來了不少當兵的,他們說要找陳先生…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等我一下!”

  張思穎換了一件衣服,下了樓,在一樓大廳里面,站著幾名軍人,他們都沒有佩戴武器,領頭的正是張思穎晚上在皇爵酒店門口看見的那名和陳陽聊天的男人。

  “小姐,陳先生的房間沒人!”管家在張思穎的耳邊低聲說道。

  張思穎微微點了點頭,絕美的臉龐浮現著微微的笑容,禮儀性地客氣道:“請坐!”

  她是公主,這里就是她的宮殿。

  張思穎面對外人時,早已經養成高高在上的氣質,她就像是公主一樣對待著陌生人。這是一種自我保護手段,她不知道每個想要接近她的陌生人到底出于什么樣的目的。

  最好的保護手段就是拒絕陌生人,這是她這些年學會的保護手段。

  每個男人看見張思穎時,都會有意或者無意地把目光停留在張思穎的酥胸上,高天是例外,但他手下的那些兵可就不會像高天那樣無視張思穎高傲的酥胸。

  剛剛洗過澡的張思穎更如鮮花般嬌艷,白皙的臉蛋愈發的迷人,她的身上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不能完全遮擋從裙擺下方露出的小腿白皙、滑嫩,格外的惹眼。

  高天咳嗽了一聲,顯然對于他手下的兵很不滿意,太丟他的臉。

  “我來找我兄弟陳陽!”高天說道,“附屬醫院需要他過去。”

  “不在這里,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張思穎說道。

  “他家不在,這里也不在,他的手機也打不通…。”高天嘴里嘀咕道,“他能去哪里?”

  張思穎搖著頭,“我以為他在客房里睡覺,但現在并沒有在那里,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離開的。”

  “那打擾了!”高天說道,“要是陳陽回來的話,麻煩你通知我,謝謝!”

  張思穎眼看著這些軍人離開,她才問道:“陳陽有沒有說他去哪里?”

  “沒有,陳先生是一個人離開的,他就問我別墅附近有什么好的酒吧…。”

  張思穎聽到管家這句話,她的美眸之中閃過一絲慍色,吩咐道:“我要出去,給我準備車。”

  入夜后,中海市就進入多姿多彩的夜生活。

  白天的喧鬧和緊張都變成夜晚的釋放,燈紅酒綠的各式娛樂場總是充滿了歡歌笑語。

  在臨街的酒吧里,陳陽坐在兩名打扮靚麗的高個女孩中間,在他的面前擺放著三杯調好的酒,他夸夸其談,完全把那兩名女孩吸引住。

  “我到中海市旅游,明天就準備回美國去,聯合國那邊還要等著我的工作匯報,沒辦法,這份工作就是忙,到處尋找合適的聯合國親善大使…。”

  陳陽說得有模有樣,那兩名高個的女孩聽得頻頻點頭。陳陽兩手趁機摟住兩名女孩的蠻腰,輕嘆口氣,說道:“只可惜這次沒有能找到合適的人選,回去的話,不好交代,遇到的美女很多,但總是缺少那么一點點的氣質!”

  “是什么呢?”

  陳陽的話引來那兩名女孩子的興致來,問了起來,陳陽煞有介事地看著其中一個女孩的眼睛,“你看著我的眼睛,就這樣看著我的眼睛,不要眨眼,用你所能想象出來的最美好的感覺去想象著你面對來自世界各地媒體閃光燈時的感覺…。”

  那女孩子果真照做了,陳陽又夸張地說道:“對,就是這種感覺,善良之間又有著唯美,這才是我需要的感覺…不過可惜,要是去聯合國擔任親善大使的話,至少要半年之間不能回國,你不是公司的白領嗎,還是算了吧,在國內工作也不錯的!”

  “我可以跟公司辭職的,反正我那工作也沒多少錢!”女孩子顯然動了心,是誰被拋出這個大蛋糕,都會忍不住想要吃的。

  另一名女孩著了急,她伸出白皙的右手握住酒杯,遞到陳陽的嘴邊,“來喝酒!”

  陳陽只是動嘴,喝了一點女孩遞過來的酒。

  “那我呢?”女孩問道。

  陳陽把臉轉過來,那女孩學著剛剛女孩的模樣,做了一遍,陳陽似乎很遺憾,輕嘆道:“你的感覺也不錯,但這次只要一個人,兩個的話…不過,讓我想想辦法,這總是有辦法的,我們不如先換個地方喝酒,好好談談,這周圍有什么比較好的酒店,我們可以坐在一起聊聊!”

  陳陽的手也已經不老實起來,那兩名女孩子似乎沒有發覺一樣,竟然點著頭同意。

  去酒店開房間談,這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那兩名女孩子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陳陽的心里一樂,把面前的酒喝下去后,他松開摟著兩名女孩的手,嘴里說道:“我去趟衛生間,然后我們去酒店開房間好好得談談,兩位都是天生麗質,真不枉我到中國一趟!”

  陳陽在衛生間解完手,在洗手的時候,才發覺他的手機還在關著。

  他當初是故意把電話關上,就擔心有人找到他。

  “關他什么格納干的,和我有什么關系…!”陳陽嘴里嘀咕著,“又不是什么大美女,讓我大半夜地不睡覺跑過去,我才沒那樣傻呢…那兩個女孩也是夠傻了,這種蹩腳的借口也行!”

  陳陽嘴里嘀咕著轉過身去,猛然發現自己身后站著一名大個。

  那大個看起來有些眼熟,但陳陽卻記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嚇人啊,站在背后一句話也不說!”陳陽嘴里抱怨道,“大個,讓讓!”

  “我家小姐要見你!”大個在陳陽背后說道。

  “你家小姐…哇,張思穎,我還納悶呢,看著你眼熟,你是張思穎的保鏢,那個丫頭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大個不說話,就像一塊木頭往那里一站。

  陳陽推了大個一把,發現大個紋絲未動,“你真是一塊木頭!”

  “我就叫木頭!”

  “我靠,還真有傻得起這個名字!”陳陽嚷了起來,既然張思穎找到這里,陳陽就知道今天晚上的好事一定會被攪合,果不其然,等他返回酒吧里面的時候,那兩名女孩已經不見了,坐在那兩名女孩位置上的是張思穎。

  在張思穎的身后還跟著三名保鏢,張思穎身穿著雪白的長裙,就如同夜晚的天使光彩奪目,她的手里握著一杯酒,左腿疊放在右腿上,雪白乳肌從裙子領口露出一小片。

  “你怎么會找到這里?”陳陽問道。

  “我可是你的學生,難道我就一點不懂心理學。”張思穎右手握著酒杯,放在嘴邊喝下一點,“你的那兩名美女床伴已經知道了真相,她們選擇離開,現在你是跟我回去呢,還是選擇去醫院。”

  “去醫院?我傻啊,大半夜得不睡覺跑去醫院…我跟你回去!”陳陽嘴里說道。

  “木頭,通知醫院方面,就說陳陽在我家,要是他們想讓陳陽去醫院的話,院長親自來吧!”張思穎放下酒杯,站起身來,“我沒有說錯吧,你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恩,思穎,我發現你越來越漂亮了!”陳陽笑呵呵地走到張思穎面前,見到張思穎板著一張臉,完全看不見一點笑容,他輕呵道:“生氣啊…我知道我不應該一個人跑出來,但我洗完澡后,突然睡不著,就跑到這里找人聊聊人生、聊聊理想!”

  “和我無關,我只是不喜歡被人當傻瓜!”張思穎拋下這句話帶著人走向酒吧的門口。

  “這丫頭,倒是很聰明,看來,將來會是一個不錯的助手!”陳陽嘀咕著,但他又隨即搖著頭,“我的艷遇啊,就這樣完蛋了,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附屬醫院方面,姚軍接到電話之后,他的臉色慘白。

  本以為自己完全可以應付的,但哪里想到對方堅持要陳陽到場,為了找到陳陽,就連雪狐特種部隊都派出去了。

  現在接到電話,要求他親自過去見陳陽,姚軍心里面就知道這次的事情不會就這樣算了,陳陽沒有打算輕饒了自己。

  他本不想過去,但現在被逼得沒有辦法,只能親自過去了。

  姚軍緊咬著嘴唇,似乎都要咬出血了,好半天,他才拿起電話,撥打了劉秋的電話,“劉主任,你跟我去見陳陽…不管如何,都要把陳陽請到醫院來。”

  放下電話那一刻,姚軍感覺到嘴里有淡淡的咸味,他竟然將嘴唇咬破了。

劉秋開著車,姚軍坐在副駕駛座上。文網  他的右手夾著一根煙,拉下車窗玻璃,右手夾著的香煙放在車窗上。

  “劉主任,你說陳陽到底會怎么樣?”

  姚軍心里沒底,那天開會的時候,他只想把陳陽趕走、把馬福田整下院長的位置,并沒有想到會有一天,他要去求陳陽,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現在一切都晚了,姚軍心里只希望能順利的渡過這道難關。

  晚上的車不多,劉秋所去的別墅又是屬于風景區,晚上的車流更少。張珩是著名企業家,以前劉秋就知道張珩的別墅建在風景區里,那屬于私人的地方,沒有邀請,根本進不去。沒想到今天就要去張珩的別墅,他的心里面不由得一番感慨,陳陽這年輕人真的深不可測,這人脈很廣,來中海沒多久,就已經住進張珩的家里面。

  “院長,我說不好,畢竟我不是陳陽,現在的年輕人的心思我猜不透。”劉秋說道。

  姚軍嘆口氣,狠狠地抽了一口煙,把煙從窗口扔了出去。

  姚軍一直憂心忡忡,這一路上一直都是心神不寧。

  車停在別墅的門口,姚軍哪里有心情觀看這邊的風景,車一停下來,他就迫不及待地解開安全帶下車。

  “院長!”劉秋也急忙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

  劉秋和姚軍站在別墅的門口,就看見別墅里面亮著燈,卻沒有人出來。

  在院門的西邊有門鈴,劉秋按了按門鈴,就聽到有聲音從里面傳過來,“是誰?”

  “我是附屬醫院醫務科主任劉秋,我和我們醫院的院長來找陳醫生。”劉秋說道。

  “等一下!”

  時間不大,就聽到里面有聲音說道:“請劉主任進來,至于你們的院長,麻煩在外面等著吧!”

  劉秋扭過頭,站在他背后的姚軍有些尷尬,“劉主任,你進去吧,我在這里等著,你跟陳陽說,陳陽只要肯去醫院,我可以讓他回醫院…還是專家待遇,比以前再加一級工資。庫r

  劉秋心里暗想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上次開會的時候,就差撕破臉皮了,現在倒好,一有事情就想起陳陽來。

  劉秋上次心里面也有氣,只是他所處的位置讓他沒有辦法去發表他的意見,只能放在心里,尤其是最近張華幾次在劉秋面前透露張華要擔任副院長的事情來,劉秋心里面更憋著一股火。

  現在聽姚軍這一番話,劉秋嘴上答應,但心里面卻暗暗冷笑了幾句,心里打定主意,見到陳陽的時候,肯定會把最近這段期間姚軍和張華倆人的嘴臉都告訴陳陽,這次可是難得的機會,一定要出出氣。

  別墅的院子很大,劉秋步行在院子里面,心里面不斷地感慨,瞧瞧人家這院子,就比自己家還大。他住著一百多平的大房子,在中海市也算是有房的男人,和醫院那些還在當房奴的醫生相比,劉秋還算是很不錯的。

  但劉秋到了張珩這里,光看大院子,他就感覺這都是命啊,有錢的人生活不是像他這樣的人所能體會的。

  別墅的一樓大廳亮著燈,張思穎和陳陽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張思穎面前的沙發前擺放著一雙居家的拖鞋,她穿了一件寬松的裙子,兩條粉嫩如玉啄的小腳放在沙發上,在她旁邊就是陳陽,張思穎的滑嫩的小腳一半伸到陳陽大腿下方。

  陳陽手里拿著電話,身子靠在沙發上,他的另一手拿著一個紅通通的蘋果,已經咬了一大半兒。

  見到劉秋來了,陳陽示意劉秋先坐,他手里拿著電話,說道:“人到了,我先聽聽病例,到底要不要去,等一會再決定,你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不會不管的…好了,我等下再給你去電話。”

  陳陽掛上電話,“咔嚓”,又是狠狠得咬了一大口蘋果。

  “陳陽,我這次…。”

  劉秋剛剛張口,卻看見右手一伸,“拿來吧!”

  “病例…難道還需要我多說嗎,我的時間不多,這都快凌晨了,劉主任我還想睡覺呢,把病例拿來,剛剛德約克還打電話催問我,本來我今天晚上會過上一個很美妙的夜晚的!”

  陳陽說這話時,就看見正在看雜志的張思穎兩腳用力地向著陳陽的大腿下方捅了進去,她的美眸依舊停留在雜志上,就好像剛剛沒有做過什么事情一樣。

  陳陽后面的話又收了回去,“劉主任,別磨蹭了,快點拿來吧。”

  “我真認為你早就知道我帶病例來了。”劉秋拿出病例來,遞給陳陽,“院長還在外面…。”

  “讓他等著好了,外面能讓他冷靜…癲癇、抽搐,醒來時精神狀況不好…胡言亂語…。”陳陽看到這里時,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張思穎放下雜志,伸出她纖細的右手,從陳陽的手里接過病例來。

  “這很像癲癇…做了三十項血液檢測,都正常…什么,可能得了瘋牛病。”當張思穎看到后面寫著可能診斷結果時,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嘴里說道:“瘋牛病是罕見的病例,難道是通過飲食…陳陽,我們晚上是否吃過牛肉了?”

  “沒吃過,我可以保證牛肉沒有問題…劉主任,你知道格納干在醒來都說了什么?”

  “是用英語說的,翻譯過來應該是不要殺我、我是被逼之類的,病人精神狀況很差,很有可能因為幻覺導致胡言亂語,我們給其注射鎮靜劑。”

  “這病很有趣,我有興趣…劉主任,你今天晚上就在這里住吧,樓上有客房,你先上去休息,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醫院。”

  “姚院長還在外面,況且醫院那邊…最好書城ωW}。。”

  “姚軍就在外面待著,他竟然說是瘋牛病,膽子真大,我讓他在外面冷靜一下,這樣做可是為了保住他這個院長的職位…我等下會給德約克打電話,那邊我來講,你現在就安安心心的去休息,千萬不要告訴姚軍,要不然的話,姚軍不僅僅是丟掉院長職位的問題,甚至于他都要考慮牢獄之災了,我雖然生氣,但他要是因為這件事情進監獄的話,我還是不忍心,姚軍的醫療水平還是不錯,進入監獄太可惜了。”

  劉秋聽陳陽如此說,他果真沒有再問下去,也許心里面真的對姚軍就有些不滿,真的按照陳陽所說的隨著張思穎家里的管家上了樓,去客房休息。

  陳陽拿著手機撥打了電話,張思穎看著病例,她始終都缺少醫學的經驗,張思穎學醫也是當初因為陳陽的緣故,你真要讓她去當一名女醫生,張思穎可能真的做不來,她更多是理論上。

  “并不能排除瘋牛病,在還沒有證實牛肉是否有問題的前提下,貿然得肯定不是瘋牛病,是否太草率?”

  陳陽正撥著電話,再聽到張思穎這話后,他輕呵道:“假如真是瘋牛病,那就意味著所有參加宴會的人都可能是潛在的患病者,但你想過沒有,哪個膽子大到天的不良商人敢這樣做,除非他們想自己找死,否則的話…。”

  張思穎明白,“皇爵酒店從某種意義上就是政府的招待酒店,接待地都是貴賓,從采購還是供貨方面,沒有一個環節敢出現問題,一旦出現問題,那些人都會受到牽連,來歷不明的牛肉肯定不能進入皇爵酒店。”

  “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暫時不說了,你以后就會明白,總之這個病例很有興趣,我明天會去醫院。”

  “明天?”

  “當然了,病人都睡覺了,我去干什么,給病人守夜…我還想好好的睡上一覺!”陳陽說話的時候,已經接通了電話,“德約克,我已經看過病例了,我可以肯定一點,這病不是瘋牛病,到底是什么病,我需要明天當面詢問病人,也就意味著今天晚上你可以休息了,留在醫院也沒有用,恩,就這樣,明天我會到醫院去的,明天見。”

  陳陽掛上電話,招呼張思穎道:“走了,睡覺去,明天要早起…恩,讓你的管家給姚軍送點夜宵吧,要在車上待上一晚上,姚軍一定很想吃點點心,今天晚上注定是一個漫長的夜晚。”

  張思穎看見陳陽真的上樓去睡覺,她搖了搖頭,始終都摸不透陳陽的打算。

  別墅門口的車前,姚軍手里夾著煙,這已經是第三根煙了,劉秋自從進去之后,都過去這樣久時間也沒有回來,姚軍的心里面等著不耐煩,不知道劉秋到底和陳陽說得如何了。

  從院子里面傳來腳步聲,姚軍趕忙把手里的煙扔在地上,他以為是劉秋回來,心里暗想這下子終于可以走了,但沒有想到來的并不是劉秋。

  “這是我們家小姐給你準備的點心,你可以在這里慢用。”管家把拿來的點心遞給姚軍。

  “謝謝,實在太感謝了,帶我謝謝你家小姐…請問,里面談得如何?”

  “我只是送點心,請你慢用。”管家不多說,轉身就回了別墅。

  姚軍拿著點心回到車里面,臉上笑了起來,“看來劉秋在里面談得不錯,要不然的話,怎么會有人給自己送點心,自己可以邊吃邊等。”

  一大早,中海市下起了雨。

  陳陽起床時,許菲菲也剛剛起床,她揉著發痛得頭,喃喃自語道:“頭好痛,怎么昨天會喝那么多的酒。”

  見到陳陽洗漱完,許菲菲立刻問道:“陳陽,昨天晚上我怎么到的房間?”

  “我抱你過去的,還幫你脫了衣服,怎么樣,對我的脫衣服技術滿不滿意!”

  “你說什么菲菲下意識地兩手抱胸。

  陳陽撇了撇嘴,“別抱胸了,你又沒有什么胸,我可沒有耐心送你回房間的,你要感謝的就謝謝張思穎吧,是她讓傭人送你去的房間。”

  “這還差不多!”許菲菲冷哼道。

  “早…。”

  劉秋也從客房出來,當許菲菲看見劉秋時,她瞪大了眼睛,就像是看見怪物一樣,用手指著劉秋,說道:“劉主任,他…他怎么會在這里?”

  “要是我告訴你,咱們醫院的姚院長昨天晚上在外面的車里待了一晚上,你的下巴會不會掉下來…不過,早上下了雨,姚院長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姚院長?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我錯過什么事情嗎!”許菲菲的兩手捂著腦袋,極力想要考慮清楚到底昨天晚上發生過什么事情,但她卻一點也記不住。

  “劉主任,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吧,早飯在車上吃…我想姚院長現在一定很想回醫院。”陳陽對劉秋說道。

  劉秋點著頭,答應著。

  許菲菲也要去醫院,陳陽一臉壞笑地看著許菲菲。

  “你干什么?”許菲菲問道。

“許菲菲,你說你傻起來真夠傻的,姚院長就在外面,一定很狼狽,他最不想讓人看見他的模樣,你卻偏偏要去看,你說他以后豈不會給你穿小鞋,再說你看看你穿得,怎么能去醫院,讓思穎送你回家換身衣服,到時候再去醫院吧。”天火龍君提供  早上下過雨,空氣格外得清新。

  地上有著積水,早上的雨下得很大,地面的積水一時間還沒有完全排除。只是別墅修建時,就已經考慮到積水問題,院子里面的積水正逐漸地消逝。

  別墅的門口,那輛豐田轎車還停在那里,劉秋腳上的皮鞋沾了雨水,他拿出紙巾,擦去皮鞋上面的水珠。

  陳陽則伸了伸懶腰,天還沒有完全亮,剛剛下過雨,有些薄霧,陳陽似乎沒有完全醒過來,懶洋洋地說道:“你猜咱們的姚院長是在車里睡覺呢,還是在罵我們倆人。”

  劉秋笑了起來,他都感覺自己不可思議,昨天晚上竟然真的睡著了,就沒有擔心過姚軍還在外面。

  陳陽走到豐田車前,敲了敲后車窗,就看見姚軍蜷縮在后車座上,正在睡覺。陳陽敲車窗玻璃的聲音驚醒了姚軍,他一下子坐了起來。

  陳陽拉開后車座,坐到后座。

  “姚院長,你怎么在外面睡啊,難道沒有傭人通知你進去?”陳陽很夸張地看著姚軍,姚軍的模樣很憔悴,昨天晚上等來等去,也沒有看見劉秋和陳陽出來,姚軍打電話給劉秋時,劉秋的電話又關機。

  姚軍幾次都想按門鈴來著,但都沒有能按上,眼睛一直都看著客廳,見到客廳的燈亮著,姚軍認為陳陽他們還在談話。

  他只好繼續等著,姚軍哪里料想到客廳的燈是故意亮著,陳陽就是要達到這樣的效果。

  姚軍一直熬到后半夜,實在熬不住了,才到了后車座上蜷著睡覺,結果早上的時候,又下了雨,吵醒了他,姚軍這覺就沒有睡舒服,總是醒。

  姚軍面容頹廢,頭發蓬亂,陳陽拿出一塊口香糖遞給他,姚軍接過來塞進嘴里,“陳陽,你也折磨過我了,你的氣應該消了吧,跟我回醫院去。”

  姚軍已經考慮清楚,陳陽這是故意再整他得,說是忘記了,看來,陳陽壓根就沒有準備讓他進去睡覺。姚軍渾身說不出來的難受,本來就沒有睡好覺,又蜷縮在這狹窄的地方,更難受了,姚軍那是習慣睡舒適大床的人,哪里像現在這樣過。

陳陽笑道:“姚院長,看來你還是沒有清醒過來,得了,你繼續在這里清醒吧,我呢,回我的家里繼續睡我的覺,我本以為你會明白我的苦心,現在看來,我這都是白費工夫,劉主任,你開車送咱們的姚院長回醫院吧。”天火龍君提供  劉秋已經坐在駕駛座上,他并沒有開車,拿著香煙抽著煙。

  姚軍一驚,假如陳陽現在真的走了的話,他著一晚上的罪不是白遭了嗎,姚軍一把拉住陳陽的胳膊,嘴里說道:“陳陽,我知道都是我的不對,但你不要跟我計較了,這次無論如何你都要幫我一把。”

  “姚院長,你讓我怎么說你好,我說過了,我讓你在這里是為了幫你,”陳陽嘆口氣,“可你倒好,偏偏以為我在生氣,就連老院長都不計較你在他背后捅刀,我又何必計較你把我趕出醫院呢。”

  陳陽這句話說得很直接,一點情面也不留,那姚軍很尷尬地附和道:“陳陽,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知道過去我做得不對,我保證以后都不會這樣做,老院長那邊,我也會親自去道歉,同時,我會想法跟上面說這件事情…。”

  陳陽打斷了姚軍的話,“姚院長,你不必多說了,老院長都說不再計較,我也不會計較的,我這樣做是在救你,姚院長,你想過沒有,假如你不在外面待這一晚上,你要是精神飽滿回到醫院,你說政府的領導看到你會怎么說?”

  姚軍愣住了,不理解陳陽這話,他布滿血絲的的眼睛看著陳陽,嘴里說道:“到底怎么回事?”

  “姚院長,你初步懷疑是瘋牛病,先不說到底是不是那病,你這樣一說,不就是懷疑皇爵酒店嗎,而皇爵酒店的背后是政府,姚院長,就因為你那一句話,已經把中海市的政府牽扯進去,說不定將來還會牽扯到國家之間的政治問題…這可是天大的責任啊,市委書記、市長都會怎么看你,他們要是受了什么處分,姚院長你就不是丟烏紗帽的問題,還要進監獄啊…。”

  姚軍的額頭出了冷汗,他的臉色慘白,這些他都沒有考慮過,張口就說,現在這仔細一想,還真像陳陽所說的那樣。

  “陳陽,我應該怎么辦,你一定要幫幫我。”

  姚軍差點就要給陳陽跪下來了,他這次真的被嚇到了。

  陳陽慢悠悠地說道:“姚院長,我這不是救你了嗎,你在外面待了一晚上,就是要讓你看起來很可憐,而我再去想辦法說明這次得病是和吃的沒有關系,這個基調不能變,一定要說明是那個家伙自己本身發病,和食品沒有關系…。”

  “對,陳陽,你說得太對,就是和食物沒有關系,不是什么瘋牛病!”姚軍點著頭,贊同著陳陽的話。

  陳陽的眼睛看著姚軍的臉,嘴里說道:“不過,我總感覺你現在的樣子不太憔悴,不能博得那些領導的同情人,姚院長,現在可是需要搏同情心的時候,你有沒有別的辦法讓自己看起來更憔悴一些?”

  “我現在的樣子還不憔悴…陳陽,你早點跟我說多好,我一晚上肯定不睡覺…要不我化妝?”

  陳陽把頭搖了搖,“化妝很容易出問題,要是讓領導看出來你是化妝,那不是適得其反…我看不如你跟著車跑步,先跑了幾百米,你的模樣看起來就會變得憔悴了,恩,就是這樣,姚院長,你看怎么樣?”

  “好,這個辦法好。”姚軍想都沒想,立刻答應下來,他對劉秋說道:“劉主任,你開車,我在后面跑。”

  劉秋想笑又不敢笑,他擔心自己這樣一笑的話,會讓姚軍感覺是自己在整他。

  “開車吧,劉主任開得稍微快點,不要擔心姚院長追不上,恩,先開個一千來米,然后等著姚院長就是了。”陳陽說得很輕松,那可是一千米,像姚軍這種上下班都開車的人來講,不要說一千米,就連五百米都很困難,況且還是在一晚上沒有怎么睡覺的情況下。

  陳陽那番話對姚軍確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姚軍是心底里面害怕起來,他真的跟在車后面拼命跑起來,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姚軍竟然跟在車里面至少跑了三百多米才慢慢得被拉下來。

  玩心理,誰也不如陳陽,陳陽在這方面就是專家。姚軍又怎么會是陳陽的對手呢,這也是陳陽心里面想要狠狠教訓姚軍,才故意這樣折磨姚軍。

  按照陳陽所說的,劉秋至少把車開出一千多米,才停下來,等了很久,才看見姚軍疲憊不堪地連走帶爬得過來,這模樣看起來果真夠狼狽了。

  陳陽一看這時間也差不多,再折騰下來,他連早飯都吃不上,這才讓姚軍上了車。

  在市區買了早點,同時,劉秋也買了一份早報。

  看報紙是劉秋的習慣,劉秋開著車,陳陽把報紙拿了過來,翻看了兩頁之后,陳陽的目光停留在報紙上面的一篇報道,陳陽把報紙示意給身邊很狼狽的姚軍看,“姚院長,這篇關于我的報道難道也和你有關系?”

  “沒…絕對沒有。”姚軍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陳陽,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姚院長,你害怕什么,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陳陽笑道。(

  豐田車停在醫院的門口,陳陽夾著報紙先下了車,在他的后面,跟著狼狽不堪的姚軍。

  姚軍此刻模樣人見人憐,那張憔悴的臉上浮現著疲憊不堪的神色,兩條褲子沾滿了泥巴。

  跟在陳陽的后面,就好像陳陽才是院長。

  劉秋暗暗偷笑,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姚軍會是現在這樣,這個結果是大跌眼鏡,雖然劉秋倒想到陳陽這次不會輕饒姚軍,但他卻沒有想到陳陽會把姚軍整得如此慘,而且還讓姚軍對陳陽感激不盡,這才是大手筆的做法。

  陳陽這一露面,守在醫院門口的高天就已經奔了過來,高天昨天找了老半天也沒有找到陳陽,陳陽就好像消失一樣,現在看見陳陽出現,高天迎過來,“老弟,我昨天找了你老半天,你藏得可是夠隱蔽了。”

  陳陽笑道:“我只是出去逛了逛,我這不來了嗎,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哥,等這事情忙完后,咱們再好好的喝酒。”

  陳陽和高天的對話都被身后的姚軍和劉秋聽了去,瞧見陳陽和高天聊天的稱兄道弟,劉秋心里想起上次陳陽被士兵從醫院帶走的事情,那時候傳說陳陽是被抓走的,謠言像模像樣,現在看來,當時就如同陳陽所說的那樣,人家是被請走的。

  姚軍心里又是一陣驚慌不安,他之前并沒有想到陳陽還有這層關系,一直都以為陳陽不過是一名剛剛回國的年輕人,沒有什么關系,現在看起來事情完全不是這樣一回事。

  醫院里面,市委書記蔣躍早早就到醫院,昨天晚上就沒有怎么睡好覺,一想到發生這樣大的一件事情,蔣躍的心就不安起來,一旦真的像姚軍所提到的那樣,是因為牛肉的問題,那他這個市委書記真的要受處罰。

  皇爵酒店那邊所有的食品都被封存,市質監部門立刻介入調查。面,蔣躍和市長周匡通過氣,這次的事情無論花多大的代價都要盡快處理好,假如真的和牛肉有關系,也要想方設法地讓對方找不到證據…。

  這都是為了自保,誰也不想因為這事情影響到官途。

  德約克來得也很早,格納干已經醒過來,精神狀況比昨天稍微好點,但還是很糟糕,德約克在病房里面和格納干閑談,關心格納干的病情。

  陳陽夾著報紙這一走進醫院一樓大廳,早就等候在醫院一樓大廳衛生局局長肖正坤就快步迎了上來,他一大早就接到蔣躍的電話,要求他等在一樓,要是看見陳陽到了之后,立刻通知蔣躍。

  肖正坤心里暗暗叫苦,陳陽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自己以前一點兒也沒有聽說過這個人,這次主治醫生指定是陳陽,肖正坤一想到前兩天剛剛下發了文件,就是針對陳陽的,把陳陽從附屬醫院趕了出去,現在倒好,自己還要去迎接陳陽。

  肖正坤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市委書記下的命令,肖正坤又不敢違抗,只好一大早就帶著衛生局的人等在醫院,肖震沒敢露面。

  上次在附屬醫院,肖震是拍著桌子對陳陽大吼,當時,肖震怎么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早知道如此,他又何必當初呢。

  肖正坤滿臉堆著笑,“陳醫生是吧,我是市衛生局局長肖正坤,我是奉蔣書記的命令,來迎接陳醫生。”

  陳陽胳膊下方夾著報紙,他把報紙拿出來,嘴里嘀咕道:“市衛生局局長…好像官很大,在哪里見過,讓我想想…哎呦,想起來了,我剛剛看報紙的時候,看見了市衛生局局長的介紹,肖局長,這報紙上面說我是一個不良的醫生,沒有從業資格,你們衛生局已經把我列為黑名單,禁止中海市的相關行業聘請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肖正坤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忘記這碼子事情了,昨天有太多的事情處理,他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肖正坤完全是按照裴永濤的意思,讓肖震以市衛生局的名義對報社發了新聞稿,這稿子出自衛生局之手。

  肖正坤怎么也沒想到事情轉變得如此巨大,他就忘記去把這個稿子撤掉,現在倒好,很明顯陳陽是再追問這事情。

  麻煩大了!

  肖正坤的腦袋“嗡”了一聲,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了這件事情,沒有人能保得了他。裴永濤沒有這種能力,他現在必須自保。

  這稿子是出自肖震之手,肖正坤心里一狠,此刻可不是講什么親戚的時候,先讓自己過了這一關再說。

  “陳醫生,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我現在就安排人去調查,我保證很快就給陳醫生一個答復…假如真是我們衛生局里有人暗中搞的鬼,我一定嚴懲不貸,挽回陳醫生的損失…。”

  陳陽冷哼了一句,“我倒要看看肖局長怎么處理這事情,我這個人一直都很記仇,凡是得罪過我的人,我都會記在心里面,姚院長,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陳陽不忘記提姚軍這事,姚軍跟在陳陽的屁股后面,連句話都不敢說,他的心里面還指望著陳陽幫他渡過這難關,哪里還有一點院長的模樣,以前的氣勢全沒有,把頭點著,卻不說一句話。

  肖正坤算是看明白了,陳陽這擺明是給市衛生局難堪,換做是誰遇到這事情都會心里面憋著氣,肖正坤也不敢多說什么,畢竟有把柄被人抓在手里,要是真的追查下去,一定會追查到他的身上。

  裴永濤到的時候屁股拍拍走人了,這責任都由他承擔著,肖正坤可不傻最好,他立刻說道:“陳醫生,你放心,我馬上就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快就會給你交代,蔣書記還在樓上等著你,陳醫生,你先上樓吧。”

  陳陽冷哼著從肖正坤身邊走過,劉秋心里面可樂開了花,就感覺心里面憋著的那股氣一下子都發泄出來,那才叫一個爽!

  平時,劉秋就看不慣衛生局的做法,他們這些公立醫院對衛生局都小心翼翼的,衛生局那可是他們管理部門,要是得罪了衛生局的人,有他們難受的。

  看見衛生局局長在陳陽面前也吃了虧,劉秋心里面樂開了花,心里暗罵道:“該,誰讓你們這些衛生局的吃飽了撐得,擺明就上次的文件是針對我們醫院的,就是想要把馬院長整下去。”

  馬福田曾經承諾過劉秋會讓其當副院長,馬福田這一離開,劉秋就知道他算是當不上這個副院長了,心里對衛生局更有氣。

  肖正坤一直目送著陳陽走進電梯里,他先給蔣躍打了一個電話,告訴蔣躍陳陽已經到了,蔣躍這邊的電話剛一掛上,肖正坤就急忙地躲在沒人的地方給肖震打了電話,“趕快找人把今天早上的早報都給收了…你哪里來那樣多的廢話,你還不給我趕緊收了,你知不知道陳陽現在可是蔣書記面前的大紅人…我不管有什么困難,立刻給我把報紙收回來。”

  肖正坤安排肖震立刻去把全市今天刊登陳陽新聞的報紙都收回去,他心里面也已經打定主意,這次的事情就由肖震承擔,只要他不倒下去的話,等事情過去,自然不會虧待肖震。

  陳陽來到了八樓,蔣躍就在八樓的走廊里等著陳陽。市委的主要領導也都在場,現在是非常時期,蔣躍要在陳陽見到德約克之前,和陳陽通個氣兒,暗中知會一聲,就算這次格納干的病是和吃的有關系,也希望陳陽可以想辦法遮掩過去。

  昨天在宴會里,陳陽和蔣躍提到他和德約克是同學時,蔣躍并沒有在意,只是認為陳陽有些吹噓的成份在其中,但當他聽到德約克指明要陳陽來當主治醫生時,蔣躍就意識到陳陽是一個很關鍵的人物,只要陳陽肯幫忙,那這次的危機就一定會順利的渡過的。

  “陳陽,你總算來了。”蔣躍和周匡倆人正在小聲議論著,再看見電梯門開后,蔣躍破天荒地主動迎過來,在他的身后,市長周匡也走過來。

  市委書記、市長倆人主動迎接陳陽,這種待遇可不是普通人能享受到的。

  姚軍跟在陳陽的身后,手心緊張地出了汗兒。

  陳陽站住了腳步,他再等著蔣躍。

  “陳陽,我們到那邊聊兩句。”蔣躍說話時看了姚軍一眼,姚軍就是一抖,心里發慌起來,蔣躍只是掃了姚軍一眼,卻沒有再理會姚軍。

  陳陽笑道:“蔣書記,治病要緊,等我先診斷之后再和蔣書記漫談,昨天姚院長已經把病例給我,我大概看過了,我可以肯定一點病人絕對不是因為瘋牛病,從目前發病的情況看,大概可以排除和到中海市攝入的食物有關,我更傾向于病人自身發病,但目前我不能肯定。”

  蔣躍一聽,心里就一喜,他想要的就是陳陽這話,沒有想到陳陽竟然說到他的心里去了,感覺陳陽這年輕人年輕有為,贊同地點了點頭,說道:“小陳,你說得很對,還是治病要緊…姚院長,小陳在國外很有名,是專家,你應該多跟小陳學學,在沒診斷之前,就亂下結論,真不明白你這個院長是怎么當的。”

  姚軍后背滲出冷汗來,真讓陳陽說中了。(

  蔣躍稱呼陳陽都為小陳了,這句小陳無形之間就拉進陳陽和他的關系。

  站在旁邊的姚軍聽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沒有想到自己一直都認為很聰明,現在看來,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自己怎么就不從領導那方面考慮一下,還自以為是地以為自己這次可以出頭。

  “蔣書記,我現在去看看病人…劉主任,你跟我去見病人,姚院長昨天晚上一整夜沒睡,讓姚院長先去睡覺吧。”

  “我不困,我不困。”姚軍就算很困,也不敢說困,嘴里趕忙說道。

  “姚院長,你就不要硬挺著著,這醫院里面還有不少的事情等著你來處理,醫院又沒有副院長,都得讓你一個人來處理,你要是倒下去的話,那可就不好了…行了,這里有我在,你先休息吧,以后的事情再說。”

  陳陽說話的時候,姚軍偷偷觀察著蔣躍的反應,見到蔣躍沒有太大的反應,姚軍的心里面才放了一點心,他確實很疲憊,早就想休息一下,但領導都在場,他又不敢去休息。

  陳陽繼續說道:“姚院長,這里不是有劉主任嗎,你就交給劉主任來負責就好了…蔣書記,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蔣躍只是把頭點了點,他對姚軍的態度很不好,姚軍也看出來了。

  他心里這一核計,還是去休息一下好,他可不想再出錯,嘴里說了一句“我去安排一下醫院的工作,劉主任,這里就交給你了,要是有什么情況的話,就通知我”。

  格納干的病房是特護病房,和上次卓耀軍住的病房一樣,都是特大號的病房,病房里面配有專門的醫療器械,一些常規的檢查都可以在病房里面完成。

  陳陽到的時候,德約克正坐在格納干的床邊,和格納干談著事情,其中主要是關于格納干自我感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之類的。

  格納干的左手平放在床邊,藥水順著輸液管流進他的胳膊血管里。

德約克不認可姚軍的診斷,不認為格納干得的是瘋牛病,醫院方面給格納干注射的是生理鹽水以補充其缺失的水分。壇  陳陽和劉秋倆人走進病房,至于蔣躍等人則留在病房里面。這里的事情就應該由專業的人來做,他們這些當領導的,只是聽聽匯報。

  陳陽身穿著昨天參加宴會的西裝,腳上的皮鞋踩在鋪著的地毯上,才出“噗噗”的聲音,他的胳膊夾著剛剛從門口護士手里拿過來的格納干檢查報告。

  “又下雨了。”陳陽進來直奔著窗戶,他將窗戶打開,窗外又下起雨來,有雨水從窗外濺進病房里,伴隨著的微風吹起窗簾,陳陽順手從放在旁邊桌子上的水果籃里拿了一個蘋果,他的屁股靠在窗邊,“咔嚓”一聲咬了一大口蘋果。

  劉秋是見慣了陳陽在病房里面不管不顧的行為,這才是陳陽的個性,仿佛在陳陽看來,一切都是那樣無所謂,你從陳陽的臉上看不出來到底陳陽心里面的打算,但可以肯定一點,只要陳陽在這里,你的生命就有了一大半的保證,至少你不會因為誤診耽誤病情。

  陳陽的個性決定了他那不羈的性格,劉秋知道每到這個時候,都是陳陽要表現的機會,病房就是陳陽的舞臺。

  他只是陪襯,他要做得就是讓陳陽更加的發揮其才華。

  劉秋向后退了一步,完全把這個舞臺讓給了陳陽。

  “格納干…內政大臣…哎呦,這工作待遇應該很高,德約克,你們政府需不需要別的什么大臣,讓我去當吧。”

  陳陽翻開著病例及附在后面的檢查結果,他漫不經心地和德約克開起玩笑來了。

  “你先入我國的國籍。”德約克說道。

  “我才不入呢,誰知道你會不會把我騙過去,不管我,這種事情你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經常干。”

  “你是在學校經常騙我吧!”德約克說道。

  “是嗎…你瞧我這記性,我竟然忘記了…咱們不說這個,恩,血液檢查正常,昨天晚上在房間癲癇病發作、抽搐…。”陳陽說到這里,把病例放在一邊,拿過來蘋果,又咬了兩大口。

  他的眼睛望向病房的中間的吊燈,卻不說話了。

  德約克、劉秋等人都在等陳陽說話,但陳陽卻始終沒有說話,眼睛望著吊燈,只顧著吃蘋果。

  “陳陽…。”德約克輕聲叫了一句。

  “哦…我忘記了,我正在看一個坐在吊燈上面的老頭。”

  “老頭…在哪里?”德約克說道。

  “在吊頂上面。”陳陽說道,“很奇怪,那老頭怎么看樣子和德約克你有些相似…該死的,他不肯說話。”

  “不可能,沃克國王就坐在我的對面,他一直都坐在那里,不可能在吊頂上面。”躺在病床上的格納干情緒忽然一瞬間激動起來,“沃克國王已經坐了一早上了,他已經原諒我了…。”

  德約克瞬間愣住了,他張著嘴巴,望向病房里面,卻什么也沒有看見,德約克嘴里說道:“你說我的父親,他怎么會在這里。”

  “就在那里,他起身了…他出去了。”格納干情緒忽然又穩定了下來,嘴里說道:“老國王一直都看著我,我沒有在吊頂上面。”

  陳陽的眼睛又望向吊燈上面,搖著頭,說道:“那我看到的那老頭是誰…不過,沒有關系了,我一大清早就過來,還沒有喝咖啡呢,這樣吧,我先去喝一杯咖啡,德約克,我們好好聊聊,老同學,很久沒見,總要好好聊聊。”

  手機看整理“現在不合適吧。”德約克說道。

  “有什么不合適的,走,我們喝一杯咖啡去,劉主任,麻煩你找人再給我們的內政大臣檢查一下,再加上一個癥狀:幻覺,看看可能是病癥。”

  “我沒有幻覺!”格納干嚷道。

  陳陽擺了擺手,“我的內政大臣,我知道你沒有幻覺,我問你,你說你看見你們的國王了,那你們的國王到底怎么了?”

  “沃克國王一直都很好,我是沃克國王的內政大臣。”格納干堅持道。

  “但是我爸爸已經去世了。”德約克說道。

  “這怎么可能…沃克國王沒有去世,他就在這里。”格納干說道,“他剛剛才離開這里,我是沃克國王的內政大臣。”

  “你先休息一下,你也許是太累了,真的多謝謝你,在我爸爸去世之后,政府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你來處理,我們王室也對你感激不盡。”

  德約克說了一番話后,要格納干休息一下,他先走出病房,陳陽又拿了一個蘋果在經過格納干身邊時,陳陽稍微停頓一下,說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句中國的古語?”

  格納干搖了搖頭,陳陽笑道:“真的太可惜了,你竟然沒有聽過這句古語,我建議你應該學學中國文化,你會發現很多大道理的。你先慢慢休息,我會再來看你的。”

  窗外的雨還在下著,瀝瀝啦啦的下個沒完沒了。

  陳陽的手里端著冒著熱氣的咖啡杯,站在窗口,望著窗外。

  德約克坐在靠窗戶的座位,他的面前擺放著咖啡。這是陳陽曾經的辦公室,在陳陽被開除后,辦公室就空出來,原來擺放在辦公室里面的電腦已經被搬走了,偌大的辦公室里就剩下兩張還沒有搬走的辦公桌、兩把椅子。

  “天氣真糟糕,我并不喜歡下雨,總感覺下雨會讓我心情變得壓抑。”陳陽轉過身,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德約克對面。

  “我也不喜歡下雨天。”德約克身子向后靠了靠,“我的爸爸去世之后,我本應該立刻繼位,但卻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導致我直到現在還沒有能繼位,隨著繼位的日期臨近,我心里面越來越不安,總感覺有一股勢力在暗處,這也是我想到中國找你的原因,我相信你可以幫到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中國?”陳陽問道。

  “一個朋友告訴我的,她對你的行蹤很了解。”

  “我知道了,是她,她的心里面一定很恨我,害死了她的雙胞胎姐姐,這些年過去了,我始終都無法原諒自己,德約克,我太自負了,也受到教訓了,不過,我的個性始終都沒有辦法更改。”

  “這才像你,我對你有信心,我相信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醫生,格納干的病你一定可以治愈的。”德約克說道。

  陳陽把頭搖了搖,“說實話,我對格納干的病并沒有把握,而且還感覺到這里面有很多古怪的地方,他出現了幻覺沒錯,但是,我總感覺遺漏了什么東西,這才把你叫到這里,這里只有我們倆人,把你所知道的格納干的事情跟我詳細說說,我想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你剛剛難道沒有診斷出病因?”

  “目前最大的可能是帕金森綜合癥,他的很多的病癥都符合帕金森綜合癥,但假如沒有他昨天醒過來的那句話,我會毫不猶豫肯定他的病癥,但現在,我要重新考慮,德約克,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

雨下個沒完沒了,一下就是一下午。壇  一上午,把劉秋忙壞了,按照陳陽所說的,劉秋又安排對格納干做了檢查。

  來自各醫院的專堊家也到了附屬醫院,陳陽和德約克一上午都在辦公室里面,劉秋則拿著檢查結果到了會議室。

  昨天姚軍沒有理會這些專堊家,早已經惹來這些專堊家不滿意,他們好歹也是這個行業里面經驗豐富的老醫生,但姚軍卻不把他們放在眼里,只是把診斷結果通知他們就完事了。

  礙于衛生局的命令,他們不得不再過來,要是依照他們的秉性,他們這次就不來了。不過,劉秋這次卻讓他們感覺到被尊敬,劉秋先把病情通報給專堊家,又按照陳陽的交代,在病例上面增加了幻覺。

  按照上面的那些癥狀,就有人得出了帕金斯綜合癥。

  劉秋心里也認為可能是帕金斯綜合癥,但他看陳陽的表情,又感覺不應該如此簡單,劉秋見陳陽遲遲沒有從辦堊公室里出來,假如真是帕金斯綜合癥,陳陽可能早就宣布了,直到現在,陳陽都沒有露面,就說明病情復雜。

  劉秋不動聲色的離開會議室,他還有不少的事情要安排,比如說午餐問題,來的這些專堊家是否會在醫院用餐,市委那些領導會在哪里就家“”這些都是大問題,雖然說這些專堊家和領導在醫院就餐的可能性不大,但他卻要做這方面的準備。

  出了會議室,就聽到在電梯門口傳來張華的聲音道:“我是這家醫院的普外科副主任,我有通行證,可以進入八層。”

  不管張華怎么講,電梯門口的那兩名一概拒絕。

  劉秋走過來,張華看見劉秋,他立刻喊道:“劉主任,這都是怎么回事,這不是胡來嗎,我明明有通行證的,卻不能進來,我要去找院長。”

  劉秋一看張華那模樣,心里就冷笑,“你找院長,咱們院長現在自身難保,還會管你,你也不掂量掂量,這里都是什么人在這里。”

  劉秋對張華極度不滿,那張華這幾日對劉秋都是指手畫腳,早已經擺出副院長的架子來。張華現在并不是副院長,還是普外科的副主任,劉秋的職位比張華的高。

  “院長在休息,你可以去辦堊公室找他。文網走進電梯里面,他的手按了一下一樓,完全沒有理會張華,張華臉色就不好看了,他也跨進電梯里面。

  電梯的門關上,張華沉著臉,說道:“劉主任,你還沒有跟我解釋,為什么我的通行證不好用?”

  “難道你不知道通行證一天一換嗎,你沒通知,就說明你今天不在可以進入的名單之內,你真的要問為什么,去找市委問吧,名單是市委下的,也是聽市委的命令,和咱們醫院沒有關系,你要有氣的話,可以跟市委書堊記發,他就在附屬醫院。”

  劉秋的說話口吻很不客氣,張華臉色變得愈發難看起來,他嘴里說道:“劉主任,你這是用什么口吻和我說話?”

  “有什么問題嗎,張主任,你現在還不是副院長,等你當上副院長之后再說吧,我不喜歡被一名副主任質問“等你當副院長,我就申請退體,咱們惹不起、躲得起吧!”

  “你“。”

  “我什么,張華,現在我是醫務室主任,你還得聽我的話,難道你現在一天到晚都沒有事情做?”

  電梯的門開了,劉秋先邁步走了出去,張華氣得嘴唇哆嗦著,他指著劉秋道:“劉主任,你“你太不像話了,我這就去找“找院長去,太無法無天了。”

  劉秋壓根沒搭理張華,就任由張華說去。

  陳陽和德約克從辦堊公室出來時,已經快到中午了,陳陽拍了拍肚子,說道:“肚子餓了,要不要一起吃飯?”

  “我沒心情,格納干是我最重要的內政大臣,現在他病倒了,我擔心“。”

  陳陽的手在德約克的肩膀上拍了一把,笑道:“我指望著你請我吃飯,不過,我想也是,格納干還在病床上,你又怎么能吃得下“”我先去會議室看看,瞧瞧那些專堊家的意見,德約克,我想提醒你,不要過于相信一個人,即使那個人對你很重要,也不能盲目的相信,我有一種懷疑“算了,現在還不到時候,再等等吧。”

  陳陽的話沒有說完,德約克倒了解陳陽的脾氣,既然陳陽不肯說,那問也白問,德約克點了點頭,“我相信你“對了,那天晚上你帶的兩名女伴到底哪一名才是你的女朋友?”

  “都不是,說了是女伴兒。”陳陽說道。

  “陳陽,我看她們倆人都很不錯,不要過于苛求了。”

  “是心理問題吧,不過,我正在努力改進,你說說看,到底哪個更適合我?”

  德約克稍微停頓片刻,說道:“要是我的話,我更喜歡那大胸的“給你一個建議,胸大的女人聰明。”

  陳陽笑了起來,一直看著德約克消失在走廊后,才走向會議室去。

  會議室門口,劉秋正打著電話。

  劉秋很忙,從他打電話的表情上看,遇到了難事。

  醫院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和劉秋有關系,他這個醫務主任比院長還忙、還累。劉秋打完電話,把電話揣進褲兜口袋,“真麻煩啊,按理市里的要求,這些專堊家都要在附屬醫院就餐,我們事先沒有準備,只好臨時加餐了,不過不合這些專堊家的口味。

  “劉主任,你何必擔心這些,快要當副院長的人,還擔心這些事情。”

  劉秋苦笑道:“我當副院長,我快要退休倒是真的,我剛剛把張華得罪了,人家現在去找院長呢,還不知道院長那邊怎么樣了。”

  “院去“是那名看起來很憔悴的男人嗎!”陳陽笑著示意劉秋向后看,劉秋一扭頭,就看見張華和姚軍正走過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看~書~就來姚軍的臉色很憔悴,他走路的時候,給人一種無力的感覺。頭發梳理過,衣服也換過了,比起早上那狼狽不堪的姚軍來,此刻的姚軍顯得稍微有些精神,但總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姚軍之前身上的那股戾氣,都被磨光了,只是短短地這不到半天時間里,姚軍就像是變了個人,氣勢完全不同了,很弱,弱得讓人不相信這就是之前那名一直想要當院長的姚軍。

  “院長,剛剛我說的那番話就是劉秋說的,他說這個副院長就應該是他的,他假如當不上副院長,就會自己退休“”這太不像話了,就因為當初是老院長面前的紅人,受老院長照顧,就認準自己一定會當副院長,真是好笑。”

  張華搬弄是非的本事那可是很厲害,這番話劉秋本來就沒有說過,但張華卻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以至于讓不明真堊相的人很容易相信張華的話。

  劉秋的臉色白了,他很少發火,這次完全是被張華氣得發起火來,張華這就是在搬弄是非,他沒有說過那些話,但張華卻誣陷他說什么不當副院長就退休。劉秋氣呼呼地說道:“張華,你不要搬弄是非,我沒有說過那些話。”

  “劉主任,你這是怎么了,難道院長在這里,你就不敢承認了。”張華冷笑道,“你剛剛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

  劉秋剛剛張嘴,還沒有把話說出來,就聽到一直沒吭聲的陳陽輕呵道:“說不定姚院長早就想讓劉主任當副院來“姚院長,有些事情讓劉副院長去處理,反倒比院長你親自去辦要好得多,就比如說和市委的領導打交道。”

  “陳陽,你好大的口氣,似乎你能決安誰當副院長,這誰當副院長那可是院長提名的,你以為你自己是誰,院長,還是衛生局的局長,真是笑話,你都不是附屬醫院的醫生,還管起井屬醫院的事情來了,我“。”

  張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姚軍說道:“我也這樣認為,劉主任一直都當醫務主任,有很強的管理能力,他當副院長完全勝任,我會提名的。”

  張華以為自己聽錯了,姚軍怎么會這樣說,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姚軍,“院長,劉秋怎么能當上副院長,你不是說過,這副院去“。”

  姚軍打斷張華的話,就聽到姚軍說道:“張副主任,我希望你能注意自己的行為,陳醫生是指明的主治醫生,他是真正的專堊家,你不要詆毀陳醫生“我看你最近的狀況不好,先休息兩天吧,有什么事情,等上班再說吧,劉主任,你現在就以副院長的身份管理醫院的工作吧。”

  姚軍那可是當機立斷,他以前就沒有如此干脆過,張華傻眼了,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出現了差錯,怎么姚軍這翻臉比翻書還快,明明答應他當這個副院長的,但現在卻翻臉無情,竟然還讓自己放假,到底這出了什么差持“為什么會這樣?

  劉秋也沒有料想會是這個結果,一時間,他還無法相信自己就要當上副院長這個事實,陳陽那輕描淡寫得一句話會有如此大的威力,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這令人吃驚的還在后面了,就在這時,只聽到走廊里面有人喊著陳陽的名字,“陳醫生,你在這里,你可讓我找得好辛苦”,就看見肖正坤手里拿著一份資料,急忙地走了過來。(

  肖正坤手里拿著一份資料出現在走廊里,見到陳陽果真在這,肖正坤喊了一句“陳醫生,你讓我找的好辛苦。壇”就快步走了過來。

  肖正坤是市衛生局局長,中海市公立醫院都歸其管理,就連私立醫院,也要聽市衛生局的領導,不然得話,你的私立醫院別想干下去。

  平日里,市衛生局的那些人都是鼻子向上長的,更不要提肖正坤了,他到哪家醫院去,那醫院的院長都得笑臉相迎,就沒有見過肖正坤有一天也要和一名普通的醫生急忙打招呼的。

  張華還以為看錯了,他使勁揉了揉眼睛,果真是市衛生局局長肖正坤,他沒有看花眼,張華腦袋一時間短路了。

  姚軍早上已經被沖擊過一次,現在心里面已經有了準備,倒沒有感覺過份地驚訝。

  “哦,是肖局長,有事情嗎?”陳陽見到肖正坤后,他不緊不慢地問道。

  肖正坤到了陳陽面前,把手里拿著資料遞給陳陽,“陳醫生,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是我們市衛生局里面的人私自做出的這種事情,我已經要求他停職處理,報社方面,也會刊登出道歉聲明的…”

  陳陽掃了一眼,嘴里嘀咕道:“肖震?這名字很熟悉啊,哦,我記得了,邢天就是他在附屬醫院的會議室里面說要讓我滾出中海市,恩,找聽他的口吻好像很厲害,局長,我當時真的害怕了,現在我還擔心你們市衛生局讓我以后都沒有辦法從事醫生這個行業,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這新聞報道會讓我沒有地方去的,難道就停職處理就完事了,是不是等事情過去之后,再讓他復職呢?”

  陳陽說話的口吻分明就是再質問肖正坤,這哪里像是一名醫生應該做的事情,但陳陽卻偏偏這樣做了,而且肖正坤在被陳陽質問之后,竟然有些慌亂。

  肖正坤的心里面其實很不喜歡陳陽這人,只是這次被抓到了把柄,為了能順利度過難關,他才不得不這樣做,但這卻不能說明肖正坤的心里面就真的想要處理肖震,就像陳陽剛剛所提到的那樣,肖正坤不過是想等事情迂去之后,再讓肖震復職。

  現在被陳陽直接地問出來,肖正坤就算想不正面回答也不行,“陳醫生,你誤會了,我們衛生局絕對會嚴懲地。

  陳陽擺了擺手,說道:“你們衛生局到底會怎么做和我沒有關系,我已經不是醫生了,你們衛生局再怎么詆毀我的名聲我也不介意,我記得那天我對那名姓肖的科長說過一句話,我要他哭著求我當醫生。”

  陳陽說到這里,姚軍嘴角抽動了一下,他當然記得那天開會的情景,更記得陳陽臨走之前說過的那句話,當時,在場的人都以為這不過是陳陽拋出來的氣話,但哪里想到這句話竟然不是開玩笑的。

  陳陽語氣變的嚴厲起來,嘴里說道:“肖局長,還是那句話,不要以為每個人都是傻子,我這人很記仇,我說過的話,就不會收回,我不認為就憑一個姓肖的科長膽子大到可以偷偷地把新聞稿發到報社去,想要查倒也不難,等我把事情做完之后,順便問一下蔣書冇記,就清楚到底是誰在幕后搞的鬼了…,肖局長,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了,這以后怎么做,我就不多管了!”

  陳陽這一番話說出來,讓肖正坤尷尬地張了張嘴,陳陽冷哼一句,從肖正坤身邊走過,走進了會議室里面。劉秋跟在陳陽的身后,只有姚軍站著沒動,肖正坤是衛生局局長,可以說是姚軍的上司,姚軍不能像陳陽那樣不管不顧的。

  “局長,陳陽這年輕人說話一直都是這樣,也許和他在國外生活經歷有關系,局長你也別太生氣…”姚軍心里核計著如何把話說得更圓滿,至少不能再惹肖正坤生氣。

  肖正坤畢竟混了官場這么多年,很快就恢復迂來,他的臉上又露出笑容來,說道:“我生什么氣,陳陽說的很對,這次的事情是衛生局出的錯,我們衛生局就應該承擔責任,肖科長這次做得太過份,身為一名國家工作人員,怎么可以以權謀私。”

  “局長,邢我先進去了,那名內政大臣還在醫院里面,需要確診是什么病。”

  “去吧!”肖正坤擺了擺手,姚軍這才走了進去。

  肖正坤右手握著拳頭,他這次算是載了,被一名年輕人給搞得灰頭土臉,最關鍵的這事情還沒有完。

  陳陽走進會議室里面,那些專家們早已經等著不耐煩了,格納干的病例現在很典型,是帕金森綜合癥的早期癥狀。

  陳陽這一走進來,就坐在會議室的中冇央的座位,劉秋坐在旁邊,就連后面進來的姚軍也只是坐在陳陽的左手邊的座位。

  座位很有講究,會議室的正中叫主冇席位,都是重要的領導或者主要負責人坐的。因為這里是附屬醫院的地方,按理說是院長姚軍坐在那里,但姚軍卻坐在旁邊,坐在正中的只是一名只有二十四歲的年輕人。

  在坐的專家哪個不是四十歲以上,都是副主任醫師、主任醫師資格,他們一看見陳陽這樣年輕就坐在主座位,心里都有些不服氣。

  陳陽早已經看在眼里,他面帶笑容,右手放在桌面上,敲了敲桌面,“我叫陳陽,是格納干的主治醫生,也可以成為專家小組的組長,大家都已經看過格納干的病癥了,大家怎么認為他的病癥?”

  在坐的專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他們都認為陳陽過于年輕,假如現在發表意見的話,豈不是太降身份了,以至于這些專家都不肯說話。

  陳陽早已經料到全是這個結果,他笑了笑,說道:“既然大家都不肯說話,那我就先說吧,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早已經認定這病癥是帕金森綜合癥的早期癥狀,至少有蹦以上的幾率是帕金森綜合癥,不知道我這句話有沒有錯?”

  “既然你知道,又何必問我們。全文字市中心醫院的雷院長田健打破了沉默,他的話得到了別人的贊同,這些老專家最不喜歡被資歷不如他們的人指手畫腳的。

  “因為我要有人為我背黑鍋…,各位都是老專家,讓你們為我背黑鍋,我才能安安穩穩地睡大覺,這就是我的想法,各位老專家,不知道你們是否滿意我這個答復。”

  田健脾氣火爆,右手拍在桌面上,“好枉妄的口氣,我不受這份氣。”說著站起身來,他這一起身,立刻也有幾名老專家起身要走。

  劉秋著急了,趕忙說道:“田院長,別生氣,我…”

  劉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陳陽慢悠悠地說道:“我可聽說這名大臣的來頭不小,要是治不好的話,我想在坐的各位都脫不了豐系,田院長是吧,你這個院長也別干了,可以考慮回家種種地、養養鳥,沒事和幾名口水直流的老頭聊聊還有幾天的活頭,哦,或許你會去養老院和那里的老頭們為了一個老太太打得頭破血流…真可惜啊,本來大奸的前程就這樣毀了,你真的愿意這樣的人生?”

  田健果然站著沒動彈,陳陽繼續說道:“田院長,不想那樣過日子,就坐回去,不要因為我比你們年輕,你們就擺出這昏架勢來,在醫學上面不要論資排輩,假如你們坐在這里半天只是研究出一個帕金森綜合癥來,那你們這些老專家們是不是名不雷實,難道就沒有別的可能,或者說…你們根本就是混飯吃。”

  陳陽的話很不客氣,劉秋都感覺陳陽這話說得很重,擔心在場的老專家們會生氣離場,但出乎劉秋的意外,這些專家們竟然沒有一個人離場,雖然他們的臉上的表情都對陳陽的話不滿意,但卻坐在座位上,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

  沉默了半分鐘之久,終于有一名專家說道:“除了帕金森綜合癥外,還可能是多病癥綜合,器官病變、神經系統病變…,每種都可能出現一部分癥狀,假如是兩種病癥綜合在一起,也可能引起類似帕金森綜合癥的病癥。”

  “我同意!”陳陽說道,“這也是我所擔憂的,假如真是帕金森綜合癥倒可以,但假如不是呢,我們按照帕金森綜合癥來治療,只會耽誤病情,引起更大的病癥,各位既然是專家,就不需要我多講了,下面我們列出前十種可能的病癥,選出最有可能的前三種進行排骯。”

  陳陽手里拿著油性筆,在白板上列出癥狀,就像是給在場各位上課一樣,引導著這些專家說出可能的病癥來。

  很快,那白板上面就列出三種最可能的病癥,其中第一種就是帕金森綜合癥。

  陳陽放下油墨筆,“看來,最大可能還是帕金森綜合癥,不過,沒有關系,我始終都認為當我們不能100確診一種疾病的時候,最好分開假想…,有沒有可能是脈管炎?”

  “脈管炎?不可能!”當陳陽提到脈管炎的時候,田健立刻很肯定地說道,“脈管炎不能引起幻覺、抽搐、癲癰癥狀。”(

  脈管炎全稱“血栓閉塞性脈管炎。生于血管的變態反應性炎癥。

  田健是中心醫院的副院長,雖然不是心血管方面的專家,但其對心血管方面的疾病還是很熟悉的。

  他知道脈管炎導致中小動脈節段性狹窄、閉塞,肢端失去營養、出現潰瘍、壞死,是一種較頑固的血管疾病。

  脈管炎并不是血管壁本身的一種炎癥表現,與細菌感染沒有關系。

  脈管炎不能引起幻覺、抽搐、癲癰癥狀,他這句話一說出來,引來不少專家的認同,這點目前國內還沒有統一的標準,不迂,雖然有些病例也說脈管炎可能導致神經方面的問題,但那些病例都不具典型性,醫學界并沒有認可。

  陳陽笑了起來,“我只是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性,但田院長你未免過于武斷了,假如這其中之一就是脈管炎再加上其他的并發癥,可不可能出現目前這種情況呢?”

  “這也不可能!”田健說道,“目前國內還沒有學術報告說明脈管炎會導致幻覺、抽搐和癲癰癥狀。”

  “沒有不代表不可能發生,脈管炎不是炎癥,和細菌感染沒有關系,但本身會出現血液阻塞從而導致生物體放電,會刺激腦部,出現短暫的抽搐和癲癰不是不可能。”

  “那幻覺呢?”田健問道。

  “這就是并發癥了,我并不能肯定,但是,我卻不喜歡你直接否認脈管炎這種情況,帕金森綜合癥有可能,但也許有可能是脈管炎及其他的并發癥,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出病因來。”

  “年輕人,還是實事求是的好,不要為了出名去想出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田健擺出教‘陳陽的架勢來,陳陽沒有和田健計較,他笑了起來,“田院長,你教幣,得對,我這個人就是喜歡不切實際,恰恰是我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總是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結果,說不定,這次還是我的運氣好。”

  就在說話的時候,劉秋的電話響了起來,劉秋一瞧,趕忙拿著電話出了會議室。

  很快,劉秋又回到會議室里,他急匆匆地說道:“病房那邊傳來消息,病人又出現新的癥狀…,胳膊有損傷…”

  劉秋這話一說出來,在坐的專家們都坐不住了,他們可都知道這不符合帕金森綜合癥的特征,假如之前,他們認為是帕金森綜合癥的可能性在及沈以上的話,那現在就剩下,餾了。

  陳陽似乎早就已經料到會是這種情況,他不僅不忙地說道:“看來,我們的帕金森綜合癥的病人這次要換新的治療方法了,走吧,大家一起去看看…”陳陽后面的話沒有再說,他起身第一個走出了會議室。

  中午飯都沒有吃,這些專家們顯然都被新出現的病癥吸引了,他們都是醫生,會因為一些新出現的病癥而吸引住注意力,更何況這個病例很具有代表性,因為在前期,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帕金森綜合癥,假如當時就武斷的下了結論,按照帕金森綜合癥的方法去治療的話,只會耽誤病情。

  現在出現了新的癥狀,也就意味著前提的推斷被推翻了,醫生都不是萬能的,不可能準確的知道所有的疾病,有很多的疾病前期的癥狀都是相似的,稍微不注意,就會混淆,從而造成誤診,這是很可怕的。

  在格納干的病房門口,陳陽的后背靠在走廊的墻上,手里拿著剛剛從格納干病房里面拿來的芒果,格納干的病房里面的水果一直都沒有怎么動,除了被陳陽吃了之外,就沒有人再吃那水果,陳陽也不客氣,就好像那些水果是為他準備的,很不客氣地吃著水果。

  蘋果被他吃光了,他又盯上芒果,這已經是中午了,陳陽也沒有去吃飯,肚子確實有些餓了,好在有芒果,陳陽把一個芒果吃下肚之后,感覺好了許多。

  他嘴里嘀咕道:“小靜那丫頭也真是的,這樣晚還不把飯送過來,真想把我餓壞了。”

  那些專家們的注意力早已經不在陳陽的身上,病人出現新的癥狀,就意味陳陽剛剛的推斷有可能成立,肢冇體損傷,本身就可能因為脈管炎導致血管堵塞而出現的癥起”,…,當然,在沒有確診之前,誰也不能就貿然的下決定。

  一名小護士出現在走廊里面,那小護士手里拿著是餐盒,陳陽一瞧,拍了拍巴掌,對站在身邊的姚軍說道:“姚院長,我先去會議室吃飯,你們這邊要是有事情的話,就去會議室找我,我相信這些專家們可能都不會想著吃午飯了,不過,沒有關系,讓劉主任通知食堂給他們留飯就是了,劉主任之前還擔心伙食不合這些專家的胃口,我看現在他不必擔心了。”

  此刻的姚軍對陳陽的話言聽計從,直到現在,姚軍心里面還不清楚,到底蔣書冇記是否還在生氣之中,他就指望著陳陽可以幫他渡過眼前這難關。

  陳陽大犬咧咧地從走廊里面離開,那護士小靜手里拎著餐盒,跟在陳陽的屁股后面到了會議室里面。

  “院長還沒吃飯呢…。”小靜把餐盒放在會議桌上,她坐在陳陽的旁邊,右手拄著她的臉頰,水靈靈的眼睛望著陳陽。

  “他們都是大人物,有他們要做的事情,哪里顧得上我這樣的小人物,小靜,別說,中午的菜還不錯,魚香肉絲,很不錯的錯,雖然里面的辣椒放得多了點,但至少還能吃。”陳陽拿著方便筷,邊吃邊評價。

  小靜“撲哧”笑了,“你說話真的有意思。”

  “我說話有意思吧,怎么樣,和我約會吧,我目前還單身。”

  小靜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邪張還帶著稚氣的臉蛋上浮現出甜美的笑容來,“我知道你花心,我才不和你約會。”

  “誰說我花心?”

  “醫院里都這樣說。”

  “那你還靠近找,電腦~訪就不怕我吃了你。”陳陽笑道。

  小靜美麗的眼睛又眨了眨,說道:“我才不擔心呢,因為你看起來還是蠻帥氣的,總比那些上了年紀的老醫生強多了。”

  “這話什么意思?”陳陽問道。

  “我告訴你啊”,…。”小靜把嘴唇湊到陳陽的耳邊低聲說了起來,陳陽眉頭一皺,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我親眼看見的。”小靜撅了撅小嘴,“要是我的話,我可做不出來,張昏主任多難看啊,我真不明白小美怎么忍受得了,不過,小美現在可神氣呢,天天在我面前說她要當上護士長了。”

  “找看夠嗆。”陳陽撇了撇嘴唇,“張華想當昏院長,那得等他下輩子,我倒感覺劉秋能當昏院長,小靜,要不要打賭?”

  “打賭就打賭,我才不怕呢。”小靜說道。

  “那就賭你這個月獎金,請我吃頓飯。”

  “行,但你要是輸了,你要給我雙倍的獎金。”小靜說道。

  “沒問題。”陳陽點著頭說道。

  陳陽的話音剛落,就看見會議室的門一開,蔣躍帶著幾名市委的人走了進來。陳陽抹了一把嘴唇,說道:“蔣書冇記,你怎么來了?”

  “我聽說病情有了變化,飯還沒有吃完,就趕了過來。”蔣躍急匆匆地說道,“到底如何了?”

  “恩,我看是好事,但現在還沒有肯定的結果,專家們都在那確診病情…,蔣書冇記,現在看來,格納干的病和中海市沒有任何一點關系,慨以上是脈管炎初期,是一種自身的疾病,你可以放心了。”

  蔣躍聽到陳陽這句話,那懸起來的心確實放了下去,只要不是因為在中海市吃的問題,那就說明和中海市沒有關系。

  “不過…。”陳陽的話音一轉,蔣躍剛剛轉好的臉色立刻又變了來,緊張地問道:“陳陽,還有別的事情嗎?”

  “我說的不迂倒不是疾病,我是說我目前的身份,按照市衛生局的要求,我肯定是沒有從醫資格的,我就擔心等格納干的病確診之后,我又要被衛生局趕出中海市了,蔣書冇記,這中海市的要求太嚴格,我在考慮我是否現在應該離開?”

  “衛生局簡直就是胡鬧,小陳,像你這樣醫術高超的人怎么連從業資格都沒有,你等著,我倒要問問肖正坤這個局長搞什么!”

  蔣躍的心情大好,心里對陳陽很有好感,立刻拿出手機來,給肖正坤打了電話,“肖局長,你們衛生局到底再搞什么,要把陳陽趕出中海市,這是怎么回事,你立刻給我到附屬醫院的七樓會議室來,我倒要聽聽,你怎么跟我解釋這事情…”

  蔣躍說完這句話,把電話一掛。

  電話那邊的肖正坤手里拿著電話,緩緩地放了下來,在他的面前,站著肖震。肖震還在極力找著借口,肖正坤嘴里喃喃道:“壞了,壞了。”

  “叔叔,到底哪里壞了?”

  “蔣書冇記給我打電話,要我馬上去解釋…,肖震,這次不僅僅是你倒霉,連我也受牽扯了,陳陽這一手真根!”肖正坤的眼睛看著肖震,“你可真給我惹了大禍。”

  “叔叔,怎么辦?”肖震著急地問道。

  “怎么辦?想辦法辦…,去求陳陽放過找們,這樣的話,我可以保住職位,有我在,你至少還有回衛生局的可能,否則…”(

  一家私人飛機降落在機場,唐明謙身穿筆挺的西裝、戴著條紋的領帶,站在飛機前。

  先下來兩名大約二十三四歲的漂亮女孩,緊跟著下來一名年紀大約二十二三歲的高個美女,身著一身襲人的白色長裙,腰間扎著手掌寬的腰帶。

  她的頭發如瀑布垂在肩頭,頭戴著帽子,遮住大半臉,讓人看不清楚她的模樣,但只從帽檐下露出的小半張臉,就能感覺到那宛如仙女的傾國傾城的絕美。

  唐明謙雖然貴為中海四公子之一,但此刻,卻失去以往的那種淡定,唐明謙極力表現出不卑不亢,但當那美女走過來時,唐明謙還是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他的眼睛沒有望向面前的美女。

  唐明謙擔心自己多看上幾眼,就會被她迷住。

  “唐公子,有勞你接我了。”美女聲音很輕,宛若仙樂,輕柔、動聽,但又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接近的高傲。

  “能接小姐是我的榮幸。”

  唐明謙這句不是自謙的話,慕傾怡,是慕家第三代掌門人,二十歲,就執掌慕家龐大的產業帝國,三年間,將慕家的產業到難以想象的地步,其在京城是有名的才貌雙全的美女。

  慕傾怡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大部分情況,都是躲在幕后操控著其龐大的產業帝國,這次突然到中海市,已經出乎唐明謙的意料。

  唐明謙的豪華轎車就停在旁邊,慕傾怡上了車,她帶來的保鏢及助理杜萌上了另一輛車。

  唐明謙坐在慕傾怡對面,面對著慕傾怡,唐明謙有種無力感,就連他也感覺到慕傾怡的高高在上。

  “唐公子,我想見陳陽。”

  慕傾怡口吻讓人不得反駁,唐明謙微微皺了皺眉頭,“我能多問一句,慕小姐生病了9”

  慕傾怡只是搖了搖頭,目光望著車外,剛剛下過雨的中海市格外的美。

  “那就是商業的關系,但陳陽只是一名醫生…”

  “你只要介紹我和他認識就夠了,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慕傾怡淡淡地說道。

  “明白。”唐明謙答應道,他們家和慕傾怡有生意上的往來,而且還是往來密切,唐明謙無論如何都不會得罪慕傾怡。

  唐明謙知道慕傾怡不會為了一個人大老遠從京城跑到中海,而早有婚約在身的慕傾怡也不會因為感情而找陳陽,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為了生意,而且生意還很大,大到要慕傾怡親自露面。

  陳陽身上有太多的謎,唐明謙現在也不知道到底陳陽背后還有什么秘密。

  慕傾怡的情報來源更廣,知道的也更多。

  唐明謙不會多問,也不想多問,他要做的只是把陳陽約出來和慕傾怡見面。

  唐明謙不經意掃過慕傾怡臉龐,只是從側面上看,就足以讓唐明謙動心了。他把頭又扭開,先不管是否能讓冷若寒霜的慕傾怡動心,就說慕傾怡那門當戶對的未婚夫,就沒有幾個人能得罪的起。

  有些美女你能去追,有些美女想都不能想。

  慕傾怡無意就是這樣的美女,你最好不要去想她的美貌,更不要有別的企圖,遠離這種美女會讓你活得更長。

  肖正坤帶著肖震到了醫院的七樓,市委書冇記蔣躍就在會議室里面。

  肖正坤看了看肖震,雖然肖震心里面已經有了這方面的準備,但真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心里還是不愿意這樣做,當著別人的面和陳陽道歉,以后別人怎么看她。

  但事情已經到了這步,肖震也沒有選擇余地,就如同肖正坤所說的那樣,假如肖正坤也被搞下臺,那肖震就連一點機會也沒有。

  肖正坤敲了敲會議室的門,他走進來時,就看見會議室里面坐滿了來自市內各醫院的專家,市委書冇記蔣躍也在坐。

  “開會,我等一會兒再來。”肖正坤就要出去,此刻,聽到蔣躍說道:“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

  肖正坤帶著肖震走進會議室里,拉了兩把椅子,坐在后排。

  “可以肯定是脈管炎,現在就要進行針對性治療,不過是初期的,想要控制侄也不難,不知道各位是否還有別的意見?”陳陽說道。

  在坐的專家都沒有發表意見,誰也沒有想到竟然真是脈管炎。

  但有些特征還是沒有搞清楚,或者說以前沒有這方面的癥狀,這次是一個特例。

  這結果也是蔣躍最希望見到的,當陳陽說完后,蔣躍說道:“既然已經確診了病癥,那我們就可以治療,各位辛苦了,我知道大家都沒有吃飯,現在呢,大家去吃飯吧。”

  那些專家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就等著蔣躍這句話。

  專家們都離開,會議室里面就剩下市委書冇記蔣躍、陳陽等人,蔣躍看了看肖正坤,說道:“肖局長,你現在跟我好好的解釋一下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肖正坤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道關那可難過了,他的眼睛望向身邊的肖震,心里暗想都是你害得,假如不是你的話,我也不會有這個難關。

  肖正坤卻忘記了一點,當初恰恰是他要文件,檢查醫院,才出了這些事情,歸根結底下來,還是肖正坤自己搞出來這樣多的事情,但肖正坤現在卻只想著如何渡過這個難關…。

  “蔣書冇記,這件事情我解釋一下。”肖正坤舔了舔嘴唇,心里核計著應該如何才能把這些事情都讓肖震來頂替,看來,關鍵還是陳陽,只要陳陽不追究的話,這一切都好辦。肖正坤的眼睛偷偷望向陳陽,就發現陳陽坐在那邊,沒有半點的反應。

  陳陽的反應讓肖正坤心里沒底,不知道陳陽到底心里怎么打算。

  “我們衛告局下發了一個文件,其小說就實就是想要相應市里的號稱,讓全市市民醫療水平得到極大改善,我們要杜絕無證行醫之類的問題,本意是好的,但在執行的時候,卻出現了一些偏差…本來是要取締那些黑醫的,但誰知道檢查組的人卻跑到附屬醫院來檢查,雖然陳醫生沒有獲得從業資格,但他畢竟在國外有多年的行醫資歷,我們應該給予特殊關照…。”

  肖正坤老奸巨猾,短短幾句話,就把責任推得干干凈凈,讓人找不到一點和他有關系的事情,他把責任都推到檢查組上面了。

  蔣躍不動聲色地聽著肖正坤,等肖正坤說完,蔣躍沒說話,只是望向站在一旁的肖震。肖正坤的腳偷偷踩了肖震一下,肖震立刻說道:“陳醫生,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跟你說那些話,都是我的錯。”

  陳陽咳嗽了一聲,“我怎么感覺嗓子難受,難道我感冒了…喝口水,這樣能好點。”陳陽慢拿起杯子來,喝了一口水。

  蔣躍拿出煙來,抽著煙,他也沒有發表意見。

  肖正坤的臉色難看起來,他心里暗叫糟糕了,陳陽顯然不打算就這樣完蛋了。

  他看肖震那模樣,恨不得抬起手,狠狠給肖震來幾巴掌。

  他心里這個罵,“我不是讓你跪下來,自己打自己耳光子嗎,你要是這樣做的話,說不定還有緩和的余地,你現在經好,還擺架子,你這些話糊弄那些普通市民行,他們聽聽感覺氣消了也就沒事,但陳陽顯然是抓到把柄了,這擺明是要整死自己啊。”

  都到了這個時候,那肖正坤也不管他和肖震之間是叔侄的關系,先自報再說。他張口說道:“這件事情我已經調查得很清楚,責任都在我們衛生局,尤其是負責檢查的肖震無視規章制度,破壞衛生局的形象,我們衛生局決定免除他的職位,開除出衛生局。”

  “我怎么記得有官員可以復出啊,肖局長,你說我要是離開中海市的話,這事情不就完事了嗎…都怪我,我為什么不在被開除的時候離開呢,都怪我,都怪我…。”

  陳陽這句話一說出來,肖正坤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蔣躍此刻說道:“作為政府的官員,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和影響,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后果,肖局長,你,是不是你的處罰過于輕呢,而你身為領導,就沒有責任嗎?我看還是交給紀委來處理吧。”

  當蔣躍一提到紀委時候,只聽到“撲通”一聲,肖震竟然雙膝跪倒在地上,那眼淚和鼻涕全流出來了,他對著陳陽說道:“陳醫生,求你原諒我,都是我不對,我是一個混蛋,我…。”

  此刻的肖震哪里還顧及什么臉面,他知道紀委那是干什么的,要是被紀委帶走的話,可沒有好,一查準有問題,肖震心里面很清楚這點,假如剛剛還顧慮什么臉面的話,現在可是什么都不管了,只要不去紀委,讓他干什么都行。

  紀委那可不是他想去的地方,肖震這一求饒,陳陽不僅沒有同情,反而淡淡地說道:“早知道今日,又何必當初呢,我這人一直都很記仇。”。”

  陳陽站起身來,“蔣書冇記,這是你們政府的事情,我就不多管了,我還要去見德約克王子,和他說說病情,總之這里也沒有我多大的事情了,我先走了。”(

  德約克早已經知道了結果,格納干得的是脈管炎,只是初期癥狀,并不嚴重,可以用藥物加以控制。

  這種疾病想要治愈很難,但初期只要控制,這病就不會太嚴重。

  當然,丹瑞皇家醫院在治療脈管炎方面的經驗要遠遠多于中國的醫院,其醫療水平也比國內的高,只要確診是脈管炎,就可以回丹瑞皇家醫院治療。

病最難的地方在于診  德約克的心里高興,格納干是他很倚重的大臣,他不希望格納干有什么問題。

  陳陽見到德約克還沒有說,德約克早已經拉著陳陽的手,謝謝道:“謝謝了,陳陽,這次多虧了你。”

  陳陽有話在嘴邊,他想了想,又收回去。

  “晚上我請你吃飯,是私人的見面,可以帶上你的女友。”

  陳陽笑道:“那我得好好考慮一下,哦,我想再去看看你的內政大臣,有些話我要叮囑他。”

  陳陽走在八樓的走廊里,踩在走廊的仿木瓷磚上,陳陽的心里卻在想見到格納干后,應該怎么說。

  格納干有秘密隱藏著,陳陽要把那秘密找出來。

  沒錯,脈管炎的癥狀不應該像格納干所表現出來的強烈,應該是由別的病癥綜合引起來的。

  陳陽現在所要做的就是把另一種隱藏在格納干身上的病因找出來,他的右手手指頭又習慣地摸進口袋里,想要摸一塊口香糖,但摸到的并不是口香糖,而是手機,偏偏手機又在這時候突然響起來,手機鈴聲加震動讓沒有任何準備的陳陽也微微嚇了一跳。

  陳陽的手摸出來手機,見到是唐明謙打過來的電話,陳陽嘴里嘀咕道:“難道是想聽我道謝的,想都別想。”

  陳陽這次猜錯了,唐明謙打電話來,并不是提車的事情,他提到有一名朋友從京城遠道到中海請陳陽幫她看病。

  “從京城來找我?似乎我的名氣還沒有大到全國皆知的地步,就連中海市,我都沒有出名,唐公子,你那朋友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唐明謙輕笑道:“陳醫生,你的名氣在國內雖然不是特大,但在國外那可是很有名氣,我這位朋友對國外很了解,他知道你的大名。”

  “我這人最喜歡聽別人的奉承話,就看在唐公子這一番話上,我就答應幫你的朋友看病,但一碼歸一碼,我可從來不會白幫人看病,唐公子,既然是你的朋友,那我少收點錢,你拿出一百來萬思穎的公司如何?”

  “張思穎要搞公司…這倒出乎我的意料,我始終都認為她是一名沒有長大的女孩,想不到還要搞公司,難道是和陳先生有關系?”

  “算是有些關系,思穎想幫我推廣,這算不算有關系呢?”

  唐明謙笑道:“原來如此,這錢我當然應該出,我答應出一百萬張思穎。”

  “不要讓她知道是我暗中出的力,唐公子,我希望感覺是她自己拉來的。”

  “陳醫生,我明白,你是想讓張思穎那小丫頭有成就感吧,行,這忙我幫你了。晚上七點,在我的名媛會所你和我朋友見面如何?”

  陳陽立刻回絕道:“晚上不行,我答應別人要一起用餐…下午我倒有點時間。”

  “稍等。”唐明謙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很快,聽到唐明謙的聲音道:“那就下午四點,在我的名媛會所見面,我的朋友的病就拜托陳醫生了。”

  “我們互惠互利嘛,談不上誰幫誰。”

  陳陽掛上電話,心里反倒有些期待見到唐明謙的那名朋友,一個能讓唐明謙大方出手百萬的朋友不是普通的朋友,從唐明謙的話語之間,唐明謙對他的那位朋友顯然頗為忌憚,陳陽的心里也有了好奇之心。

  格納干的病房就在前方,陳陽在門口塞進了一塊口香糖進嘴里,這才推開房間的門走進去。

  “恭喜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有沒有想過出院之后干什么去?”陳陽坐在格納干病床旁的座位,他的右腿疊放在左腿上,右手拿著空調的遙控器,調節室內的溫度。

  格納干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人最擔心的就是精神狀態,在沒有診斷病癥之前,病人的情緒容易受到影響,導致病人的癥狀要嚴重得多。

  再確診之后,對應地用了藥物,格納干的精神狀況也恢復了,他的后背靠著枕頭,半坐起來,保養得很不錯的臉上浮現著笑容,“我想回國,國內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沃克老國王還出現嗎?”陳陽問道。

  “他不在了,我想沃克國王應該回國了。”格納干說道。

  陳陽身子前傾,故意壓低聲音,“我剛剛在走廊看見沃克國王了,他并沒有回國,就在醫院里面,你猜剛剛沃克國王跟我說了什么話?”

  格納干的情緒立刻有了極大的變化,他的身子下意識地前傾,右手抓緊了床單,但很快又松開,臉部的表情也舒展開來,搖著頭,“不可能,沃克國王已經去世了,他不可能跟你說話的。”

  “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是魔幻師,我可以跟死靈通話…不過,我相信你也不會相信我的話,那不如我讓你見識一下,你稍等一下…。”陳陽起身來到窗戶前,把窗簾拉上,病房里面變的光線暗了起來。

  “你要做什么?”

  “不要著急,我想讓你親自和沃克國王通話…。”陳陽輕聲說道,“這是一種失傳很久的通靈術,我會讓沃克國王和你通話…。”

  “不可能…。”格納干堅持道。

  陳陽笑道:“那試試不就知道了…格納平躺在病床上,我會讓你和沃克國王通話。”

  “你騙不了我的,這不過是普通的催眠術。”格納干說道。

  “我說過要對你催眠嗎,我只是要你躺在床上,這樣才能和沃克國王通話…看見那吊燈了嗎,沃克國王會出現在那里…我不是催眠師,我是魔幻師,我是讓你和死靈通話的使者…。”

  陳陽的話語很輕柔,他的聲音在格納干的耳邊響起,“內政大臣你的使命不是推翻現政府,更不是反對現任國王…。”

  格納干的眼睛緩緩閉上,他聽到了沃克國王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沒錯,那是沃克國王的聲音,沃克國王在敘述著格納干參與到整個計劃之中的事情,參與到廢掉德約克王儲的秘密行動之中。

  那不是為了王國,而是要讓一個走向民主的國家重新回到王室統治去。

  沃克國王再譴責著他,格納干在解釋著,他在向老國王解釋這一切。他想要讓國家更好,而德約克王子可能導致國家陷入混亂,他這樣做是為了國王,為了王室…。

  格納干仿佛又回到老國王去世的那天,他在和老國王在匯報著工作,再極力解釋著著一切…。

  忽然,格納干聽到耳邊傳來了很熟悉的聲音,那是德約克王子的聲音,“格納干,你錯了,我的叔叔這樣做并不是為了國家,他是為了個人,他當上國王會做什么,讓這個國家還停留在王室的絕對統治…,我不想有一天,這個國家因為民眾的反對而陷入內戰,我要改革,這就是我的想法。”

  格納干猛然張開眼睛,就看見德約克王子正站在床邊。

  一切都被德約克王子聽了去,所有的一切,真相就在眼前,格納干參與了密謀,參與推翻德約克王子的秘密計劃。

  “王子…”格納干大驚失色,立刻就坐了起來,他剛剛以為自己真的再和沃克國王對話,但實際上,那一切都是假的,是陳陽為他準備好的圈套,讓他自己把所有的秘密說了出來。

  此刻,格納干知道說任何的話都沒有意義,德約克王子已經知道了一切,不會再相信他的話,但格納干還是堅持要說:“我這樣做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國家。”

  “我叔叔的話總是這樣有煽動力,格納干,我應該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我始終都感覺有一股政治力量在我的背后密謀著,但我卻不知道到底是誰,現在我知道了,是我的叔叔,我想我知道應該做什么…至于你,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名好的內政大臣,不管將來誰是這個國王,你都會繼續是內政大臣。”

  德約克轉身離開了病房,陳陽笑呵呵看著格納干,“你是不是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我…我簡單說來,你的脈管炎并不能導致你出現如此強烈的幻覺,那天晚上你是被嚇昏過去的,應該是你看到了沃克國王要殺你…。”

  格納干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陳陽,他一直都沒有把事實的真像說出來,誰也不知道到底格納干在昏倒之前看見了什么。

  但陳陽卻把這說了出來,就好像陳陽就在眼前,看清楚了一切。

  “不用驚訝,我是一名醫生,我的職責就是為病人治病,你的病癥讓我很有興趣,我猜到是你的精神再作怪,你的內疚、壓力…,多種情緒導致你的精神出現短暫的崩潰,假如當時檢查你的腦電波,就會發現你的腦電波有波動,只可惜,當時的人誰也沒有想到你是被自己嚇得昏厥…我想來想去,終于讓我想到了,你參與到了針對王子的密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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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病必有因,陳陽就是要找出那因的人。

  作為醫生,你要留意病人的任何一個細節,每個人都會有意無意的撒謊,病人也是如此,病人可能是在不知覺之間撒了謊。

  但有些病人卻是故意撒謊,想要隱藏其某些不想說出來的秘密。

  這往往就會造成醫生的誤診,陳陽早就感覺到這其中有諸多的謎團沒有能解開,最后,還是逼格納干說出了心中的秘密。

  陳陽走出醫院,外面的地面上有了積水,雨后的氣候涼爽事宜。陳陽扭過頭來,望向背后的醫院大樓,假如不是德約克是他的同學,他是不會揭穿格納干的秘密。

  陳陽不愿意牽扯進政治,但總是被卷了進來。

  名媛會所的大門口,停著一輛加長豪華轎車,紅地毯從車門一直鋪到大門口,慕傾怡的高跟鞋踩在紅地毯上,走進名媛會所。

  唐明謙留出最好的包房,把慕傾怡領進包房,他卻沒有進去。唐氏集團和慕家有著很密切的業務往外,假如失去慕家這個大客戶,唐氏集團至少會失去60的業務,這種如老樹盤根般錯綜復雜的關系,把唐家和慕家綁在一起。

  女人也分很多種,有些女人只想要家庭,有些女人只想要事業。

  慕傾怡是一種很特殊的女人,早早的指掌慕家的龐大產業,帶領著慕家建立起龐大的產業帝國,其還在以驚人的速度在全中國構思著其產業布局。

  她擁有著驚人的美貌和財富,像這種美女應該是社交名媛,但慕傾怡卻很低調,幾乎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即使重要的場合也多由她的助理帶她出席。

  在京都的圈子里,都知道慕傾怡美貌無雙,但卻很少人能見得到她。

  神秘往往會為女人增加魅力,聰明的女人會懂得如何恰當得運用這種神秘感。

  誰也不知道慕傾怡打得是什么主意,這也是慕傾怡的個性,除了她任何人都不要去想掌控她的思想,她就是慕傾怡。

  唐明謙是一個聰明的男人,聰明到不會去做一些不太可能的嘗試。他始終掌握著自己和慕傾怡的關系,倆人就是合作,他不會試圖和慕傾怡更加親近,這種會毀了他。

  陳陽很準時,和唐明謙約好時間,陳陽一分不差得出現在名媛會所。

  唐明謙親自迎了上來,“陳醫生,你可真準時。”

  “準時是我的習慣,更何況唐公子還會出一百萬,我更應該準時了。”

  唐明謙笑道:“這是小事兒,陳醫生,請跟我來,我的朋友已經在包間里面等你了。”

  陳陽不緊不慢,眼睛掃過會所走廊左側的壁畫,指了指,說道:“那幅畫應該是拍賣的,多少錢?”

  “不多,一百二十萬。”

  “哦,確實不多,用一百二十萬買回一張誰也看不明白的抽象畫,果然不貴,唐公子,改天我也閉著眼給你畫一張抽象畫,我不要太多錢,一萬塊錢就夠了。”

  “只要陳醫生愿意畫,我就愿意買。”唐明謙很大氣地說道。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我很滿意你送我的那輛車。”

  “只要你喜歡就夠了。”

  唐明謙和陳陽說話的方式要是在外人看來,就是兩個很相熟的朋友在閑談,絲毫沒有意識到陳陽和唐明謙直到現在都算不上真正的朋友,倆人都是彼此互用而已。

  唐明謙走到包房的門口,他破例地伸手敲了敲門。陳陽咧著嘴笑了笑,唐明謙見到陳陽看他的模樣,意識到陳陽看出了一些問題,他自我解釋道:“我這朋友的脾氣古怪,在天子腳下待得時間長了的緣故,總是喜歡別人對她客氣一番。”

  房門開了,一名身穿著淺色的職業女裝的干練美女站在門口,她就是杜萌,慕傾怡最信任的助理,在大多數慕傾怡不出現的場合,都是杜萌出面的。

  杜萌的眼睛很有特點,似乎比普通人要黑,讓人看上一眼,就很難忘記。比傳說中的勾魂眼還要厲害,她留著短發,修長的玉頸性感白皙。

  肌膚白嫩,五官精致,似在美玉上精雕細琢出來的玉人兒一樣,職業的女裝勾勒出其S型的身姿,流線的身體曲線、精致的臉龐,好一個玉人兒。

  她有些像顧冰倩,都身為職業女性,但顧冰倩要比她冷艷,而她則必顧冰倩多了一份自信的傲氣。

  杜萌先上下打量陳陽一眼,陳陽也不客氣地打量著她,那目光尤其落在杜萌的胸部上,嘴里喃喃道:“75,還算不錯。”

  “我是D罩,不必勞煩陳醫生目測。”杜萌很不客氣地回道。

  陳陽笑道:“有個性,我喜歡,美女,我現在還單身,不如有時間約會吧。”

  杜萌沒再搭理陳陽,一閃身,把路讓出來。

  就看見在包間里面坐著一個戴著帽子的絕色美女,她的帽子遮住了半邊臉,身著雪一般白的長裙,手里握著高腳酒杯,一舉一動,盡顯其與眾不同的優雅。

  不需要看全貌,就已經能感覺到眼前這美女那種脫俗的絕美,房間里面彌漫著沁人心脾的香氣。

  “陳醫生,這位就是我從京城找你看病的朋友…慕小姐,希望陳醫生盡力看病。我就不打擾了,我還有別的朋友要見,先走了。”

  唐明謙甚至于連包間都沒有進,站在包間的門口,再為陳陽介紹過之后,選擇離開。陳陽邁步走進來,發現在包間里面還站著兩名年輕漂亮的女孩,只是那兩名女孩的眼神凌厲,手一直都保持著一個動作放在腰間。

  “我聽說受過訓練的保鏢,都習慣把手放在腰間,這是保持隨時開槍的姿勢,從這兩位美女的姿勢來看,你們應該是保鏢,但問題在于你們面對我做出這個姿勢來,只能讓我誤會你們在誘惑我,我向來來者不拒,假如你們愿意的話,我自然歡迎和美女約會。”

  那兩名女孩沒有搭理陳陽這句話,她們美目一直都停留在陳陽的身上。杜萌站在慕傾怡背后,慕傾怡沒有抬頭看陳陽,她手里握著酒杯,若有所思,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陳陽已經走了進來。

  陳陽自己走到旁邊的沙發前,一屁股坐了下去,他很習慣地把右腳疊放在左腳上,“慕小姐…,能讓唐明謙不直呼姓名的朋友只有是生意伙伴,而且還是生意客戶,我第一眼看見你,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誰?”慕傾怡終于有了反應,嘴唇輕張,那如仙樂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不高,但很清晰。

  “我當年的夢中情人,在我年少的時候,喜歡自己幻想出一些美女來,當我的夢中情人。”

  陳陽語氣輕佻,杜萌臉色就一變,她張口剛想訓斥陳陽,卻聽到慕傾怡淡淡地說道:“陳醫生,幫我看病。”

  “心病還需心藥醫,我治不好你的心病。”陳陽的屁股抬起來,身子向前傾,把放在慕傾怡面前的那打開了的紅酒拿過來,自顧自倒上了酒。

  杜萌臉色又變,就沒有人敢在慕傾怡面前如此大膽,拿動慕傾怡的酒。

  慕傾怡沒有任何的反應,她絕美的手指劃過酒杯,放了下去,她的動作很優美,總透露著高雅的氣質,和慕傾怡在一起,總讓人想到是在享受著一件很高雅的事情。

  “你可以治我的病,看你想不想治了。”

  陳陽笑了起來,“我就知道那一百萬不是這樣好拿的,果然如此,早知道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我就不應該要那樣少的錢,慕小姐是吧,你大老遠的找我絕對不是為了找我看病,讓我猜猜看,到底你的心里面隱藏著什么秘密,慕小姐,敢看我的眼睛嗎?”

  慕傾怡終于抬起頭,那雙如玉上清泉的美眸望向陳陽。

  陳陽就感覺心頭一顫,他絕對沒有料想到這雙眼睛會如此的魅惑,如此的讓人心動。不像勾魂眼那樣,也非放電眼那樣讓人觸電,這雙美眸很清澈,清澈到你們幾乎看不透其內心真正想法,清澈到你的心靈也會如同被洗滌過一樣。

  “陳醫生,你看透我的心了嗎?”慕傾怡問道。

  陳陽深吸了一口氣,把目光從慕傾怡的眼睛上挪開,“我不太愿意看一些心計太深的女人的心,對不起,你的病我看不了。”

  陳陽說著就站起身,做事要走,那兩名美女卻搶先一步,擋在陳陽的面前。

  慕傾怡變換了一個姿勢,她的手搭在沙發一側,性感得鎖骨從她的裙子領口露出來,“陳醫生,你是害怕我,還是害怕你自己?”

  “你調查過我?”陳陽問道。

  “當然調查過你,我對你很了解,正因為如此,我才相信你可以治我的病。”

  陳陽又坐了回去,他把酒杯放在嘴邊,一口喝了下去,“好吧,我要說明,我們見過這次之后,就不要再見面,我不喜歡和那些心計太深的女人打交道。”

  “我同意。”

  “告訴我你的病癥?”陳陽說道。

  “相思病…。”慕傾怡說道,“我想見一個人,一個你很熟悉的人。”

  陳陽沉默了片刻,說道:“你的病不需要我治療,你完全可以做到。”

  “因為你可以幫我。”

  陳陽頓了頓,說道:“你是我所見過的最讓我感覺特別的女人,只是因為你的眼睛太清澈,我看不透你的心靈,或者是你太單純,或者是你太有心計,顯然你屬于后者…我歷來不做賠本買賣,假如我幫了你,你給我什么好處?”。.。

  陳陽歷來不喜歡做沒有好處的事情,這個世界,你要是傻不拉幾地去做好人,不計報酬,別人會懷疑你的目的不純。

  不要以為這世界像新聞聯播里那樣美好,當你心情感覺沮喪時,不妨看看新聞聯播。

  陳陽從來不把自己當做好人,好人不長命,雖然他不相信這話,但總感覺自己不是一個做好人得主兒,他喜歡美女,但不會饑不擇食,一定要有質量。

  當然,對于身邊的美女,陳陽總是很挑剔,他更喜歡那些不會有牽扯、糾纏的美女。

  但眼前這絕色美女絕對是一個不能碰的美女,即使是陳陽這種見慣了美女的高手,在面對慕傾怡時,他更多感覺到其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這種美女需要的是強有力得征服者,是完全可以打敗其的強者。

  美貌和財富集于一身,從慕傾怡看男人的目光上,陳陽看出來,慕傾怡是一個很輕視男人的女權主義者。

  慕傾怡秀美的手指捏著酒杯,沒有回答陳陽的問題,而是優雅地抿了一口酒,她的嘴唇沾著如血的紅酒,慕傾怡把頭低下去,輕聲說道:“你要什么?”

  “我沒想好…不過,我最喜歡的就是讓別人欠我的東西,一旦等我需要時,我就可以拿出來用,就像銀行把錢儲存,需要時拿出來。”

  “我答應。”慕傾怡果斷答應。

  “你不問我想要什么?”

  “沒必要。”慕傾怡站起身兒,“我等你的好消息。”

  “這什么都沒有說呢…算了,晚上七點,德約克請我用餐,這完全是一個私人的晚餐,沒有旁人,我可以帶女伴兒過去。”

  “知道了。”慕傾怡輕聲說道,邁步走出了包間。

  那兩名女保鏢跟在慕傾怡身后,杜萌沒動,“地點?”

  “不知道,德約克會給我打電話通知地方,我只有等。”陳陽說道。

  “這是我的名片,確定地點,給我打電話。”

  杜萌右手兩根手指頭夾著她的鍍金名片遞給陳陽,陳陽的手故意不去接那名片,而是捏住了杜萌右手手掌的嫩肉,陳陽發出驚呼聲來,“哎呦,對不起,你瞧我這眼神,我以為這是名片呢,原來這不是名片,而是美女你的手掌,倒是很嫩的,美女,不要怪我,誰讓你捏著名片給我呢?”

  名片很有講究,需要兩手遞,兩手接,這樣顯得最尊重。

  杜萌只用一只手兩根手指頭夾著名片給陳陽,這本身就代表著對陳陽的輕視的意思。跟在慕傾怡身邊久了,杜萌也有極重的女權思想,很難相信這還是她們要求陳陽幫忙,假如不是她們主動找陳陽幫忙,而是陳陽找她們,其結果會如何。

  陳陽有意識如此,就是為了表達其心里的不滿。他的手捏著杜萌滑嫩的手掌嫩肉,嘴里故意說著的話。

  杜萌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的變化,見過大風大浪的杜萌只是把名片放在陳陽手心里,那伸出的右手又縮了回去,“陳醫生,眼神不好可以戴副眼鏡…哎呦,對不起,你瞧我這不注意的,我下次會注意。”

  杜萌故意碰倒陳陽面前的酒杯,酒水灑在陳陽褲子上,她以其人之道還施其身,轉過身,對陳陽揮揮手,“陳醫生,我們再見,下次,我希望我們不是這種見面方式。”

  “有個性,我喜歡。”陳陽說道。

  “謝謝,但我不喜歡你。”

  杜萌打開房門,走出包房。陳陽翻過來名片,嘴里念叨:“杜萌…名字不錯,個性嘛,我也很喜歡。”

  他沒有理會自己的褲子,又倒上一杯酒,握著紅酒身子向后靠了過去。

  慕傾怡剛離開不久,唐明謙才進到包房里。唐明謙見到陳陽悠閑地喝著紅酒,他笑道:“怎么樣,我這位朋友得的是什么病?”

  “心病。”

  “心病?”唐明謙頓了頓,隨即笑了起來。他也倒上一杯酒,右腿翹起來,拿出手機,“孟瑤,帶你的朋友一起進來吧,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

  唐明謙放下手機,“一個模特朋友,大家彼此認識一下,我總不能讓你白來一趟,陳醫生,我那位朋友的病你還需要多上心。”

  “她到底是誰?”陳陽追問道。

  “這個還是不要多問,總之,你治她的病絕對不會讓你吃虧…我答應你的事情也會去做。”

  兩名高個的靚麗女模特來到包房里面,這兩位女模特都是長長得大腿,身材高挑,樣貌靚麗,其中那名個子稍高的叫孟瑤,她和唐明謙很熟,另外一名女模特則顯得有些生疏了很多,似乎是第一次到這里。

  “陳醫生,我給你介紹,這位美女叫孟瑤,是中國數一數二的車模,至于那美女是她的朋友辛欣,剛剛入行不久的美女模特。”

  孟瑤坐在唐明謙身邊,嘴里嬌笑道:“唐公子,我哪里是數一數二的車模啊,就連在中海市都不出名,還指望著唐公子幫我多介紹一些工作呢,我那公司真的不行,幾乎就沒有什么工作可接。”

  “這還不容易,換家模特公司不就解決了,你完全可以聘請一個經紀人,不必要和模特公司簽約。”唐明謙說道。

  “說得容易,有合同在那里,我要是解約的話,可要陪一大筆錢的。”孟瑤說道。

  唐明謙笑道:“看來這事情還要我想辦法了…這樣吧,你和你朋友只要陪陳醫生高興了,我就幫你們找一名國內資深的經紀人,這個如何?”

  “那我就謝謝唐公子了。”孟瑤很會來事,她對她的朋友使了眼色,倆人一左一右坐在陳陽身邊。

  唐明謙反倒站起來,“陳醫生,你忙,我先出去辦別的事情。”

  “這是你的主意還是你的朋友的主意?”陳陽問道。

  “這有什么關系呢。”唐明謙笑道。

  “當然有關系,所謂無功不受祿,要是你的主意,我當然樂意接受,但假如是你朋友的主意,我就要仔細考慮了,對于一名我摸不透心計的女人,我總是要打十二分的謹慎。”

  唐明謙笑道:“那你可以放心,這是我的主意,我只是想為你多介紹朋友。”

  “那我就不客氣了。”陳陽說道。

  香格里拉酒店無敵海景房里,慕傾怡脫去她的長裙,她的肌膚似雪,滑嫩的如同打磨過的瓷器。

  “杜萌,你怎么看陳陽這人?”慕傾怡赤著腳走進浴室,假山、流水,溫度合適的溫水從假山之間流進浴池里,花瓣灑在水面上。浴池的旁邊放著紅酒、水果,還有一個高腳的酒杯。

  慕傾怡脫去她的內衣,身體綻放出光彩,她的右腳先邁進浴池里,然后是整個身子都浸泡在水里面。

  杜萌的聲音從浴室外面傳進來,“是一個玩世不恭的男人。”

  “他也是一個聰明的男人,知道跟我做交易。”慕傾怡如蔥白的手指捏著盛上紅酒的酒杯,似血一般的紅酒在她的嘴唇邊,慕傾怡的美眸里閃爍著光芒,“我這步棋沒走錯,他會幫助我們開拓國外市場,假如能成功和未來的國王德約克結成同盟,那我們就不必再受制于國內的市場,我也不必顧慮方世鐸了。”

  方世鐸是慕傾怡未婚夫,倆人的婚約是在二十年前訂下來的,當時方、慕兩家還不是國內有名的家族,為了對抗來自另一大家族對這兩家收購,聯合起來。

  二十年間,形式有了轉變,方家和慕家不僅生存下來,反而成大產業帝國,彼此之間都互相忌憚對方,聯姻是最好的方式,這樣不會給別的對這兩家虎視眈眈的對手機會。

  能征服慕傾怡必須是強者,方世鐸是方家的第三代接替人,但方世鐸目前還沒有像慕傾怡那樣已經完全接手家族產業,這讓他雖然已經鋒芒畢露,但總是比慕傾怡低一頭。

  慕傾怡顧慮的只是方世鐸的家族,假如慕家繼續在國內,或者要和方家合并,或者和方家成為對手。

  慕傾怡不希望出現這兩種局面,她要打開新的市場,國外對國內的企業限制得十分厲害,假如沒有強有力的后臺,想要在國外開拓穩固的市場很難。

  慕傾怡這才看到德約克王子所帶給她的利益,至于那些商貿團和德約克王儲之間的貿易洽談都是表面上的,對慕傾怡沒有任何的意義,她要得是更穩固的關系。

  慕傾怡輕柔地聲音傳出來,“如果我們這次中海之行如我所愿,那我們就能踏足海外市場,以后你的工作會更忙。”

  “這我知道。”

  “給我準備一份禮物,要別出心裁的,男人最希望的是意外的禮物,即使是未來的國王,他也希望收到很特殊的禮物。”

  “我已經準備好了。杜萌說道。

  慕傾怡薄嘴唇貼著酒杯的邊,如血的紅酒流進她的嘴里,慕傾怡回味著紅酒入口后的芳香,又淡淡地說道:“我們倆人一定可以讓男人刮目相看,不是男人可以主宰世界,我們也可以…。”

  慕傾怡再沒說話,她今天已經說得夠多了,杜萌也是第一次聽到慕傾怡對她說如此多的話,慕傾怡以前的話語很少,但今天卻破例,她在做著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會對以后整個慕家產生重大影響的事情。。.。

  孟瑤和她的女友辛欣在包間里面陪著陳陽,孟瑤別看年紀不過二十剛出頭,但她十八歲就入行,在這個行業里也是老人了。倒是她的女友辛欣才十八歲,剛剛涉足模特行業。

  辛欣不如孟瑤放得開,她參加這種場合沒有經驗。

  陳陽的大手毫不客氣地在辛欣的粉臀上捏了一把,見到辛欣有些不自然,陳陽笑道:“新人終究是新人,模特這個行業并不適合每個人…。”

  孟瑤坐在陳陽的另一邊,手里端著紅酒酒杯,嘴里趕忙說道:“陳先生,辛欣剛剛簽到我的公司,我是帶她到這里見見世面,你可別跟她一樣見識。”

  “我倒不會,我就是一名普通醫生,也沒有什么本事。”

  在孟瑤聽來,陳陽這句話就是在說笑,能和唐明謙坐在一起談笑風生的人并不多,能讓唐明謙如此重視的人在中海市幾乎就沒有幾個。孟瑤跟唐明謙不是一天兩天了,剛剛唐明謙說話不是開玩笑,孟瑤能感覺得到唐明謙對陳陽的重視。

  雖然孟瑤不清楚到底陳陽是什么身份,但就從唐明謙對其重視的程度上看,孟瑤也認為有必要好好得和陳陽認識。

  多個朋友多條路,誰也不知道將來什么時候就會用到。

  辛欣還顯得生澀,沒有能完全放開,在她入行之前,就知道當模特并不像想象那樣光鮮,這個行業也有潛規則,辛欣心里有過準備,但真的面對著被男人占便宜時,她顯然還是措不及防。

  陳陽松開摟著辛欣的手,他笑道:“我還有事情,改日再聊。”

  陳陽這就要走,可把孟瑤給嚇住了,分明陳陽就是生氣了,這事情要是讓唐明謙知道的話,豈不是…。

  孟瑤趕忙拉著陳陽的手,嘴里說道:“陳先生,你別生氣,你知道的,我們都很苦,你要是這樣一走的話,唐公子一定以為我們招待不周,那我們以后想要在這個行業混就難了,陳醫生,您是大人物,可體會不到我們這些人的辛苦。”

  孟瑤不去演戲太浪費人才,她差點要聲淚俱下,陳陽笑了笑,說道:“我算怕了你,我就坐一會兒,不過,你也不必太擔心,我和唐大公子關系并不像你想象得那樣,有些事情說了你也不明白。”

  孟瑤一聽陳陽說不走,立刻喜笑顏開的,對辛欣使個眼色,示意辛欣不要傻坐的。辛欣剛入行,確實不如孟瑤那般八面玲瓏。

  辛欣努力露出笑容,但她的動作卻顯得很生澀,陳陽的手忽然摟住辛欣的小腰,辛欣身子就僵硬起來。

  “你多大?”陳陽問道。

  “十八”辛欣個子很高,兩腿修長,體型變瘦,臉上帶著還沒有完全褪去的稚氣,果然是一副學生模樣。

  “你沒讀書就當模特?”陳陽又問道。

  辛欣點了點頭,“我讀的是藝術中專,七月份就畢業,提前簽約。”

  陳陽的大手順著辛欣的腰肢向上摸去,辛欣的身體僵硬著,孟瑤看在眼里,別看孟瑤比辛欣大二歲,但她卻八面玲瓏,趕忙拿起酒杯,說道:“陳醫生,我們喝酒。”

  孟瑤這是想保護辛欣,但陳陽卻沒有理會孟瑤這話,他的大手終于滑到辛欣的左胸,一把握住辛欣的左胸。

  辛欣的胸部很小,戴著是最小號的胸罩,用飛機場形容也不為過。辛欣的胸部更像是十四五歲的少女沒有發育的胸部,哪里有一點像是十八歲的女孩子的胸部。

  辛欣的樣貌秀麗,身有一雙修長的大腿,具有著模特的潛質,這也是模特公司簽約辛欣的一個原因,但辛欣的胸部就顯得過于小了。

  陳陽的手握住辛欣的左胸,完全包裹住了。

  辛欣的臉頰紅了起來,她本能得想要掙扎,但孟瑤卻看了辛欣一眼,孟瑤緊跟著主動坐到陳陽的大腿上,手里拿著酒,說道:“陳醫生,你怎么只喜歡辛欣,不喜歡我,你也抱抱我啊。”

  孟瑤想要把陳陽握著辛欣左胸的大手挪開,但陳陽卻輕笑道:“可惜了,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應該會是一個優秀的模特,但胸部卻像是沒發育似的,辛欣,你是不是閉經?”

  陳陽這句話一問出來,辛欣和孟瑤倆人都愣住了,孟瑤坐在陳陽大腿上,她的手里握著的酒杯已經遞到陳陽嘴邊,此刻卻像是被使了定身法,一動不動。

  孟瑤是沒想到陳陽冷不丁冒出這話來,她一時間腦袋有些短路,沒有想通到底陳陽怎么會問這屬于女孩的問題。

  辛欣也沒有想到陳陽會問她這問題,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問道:“什么叫閉經?”

  辛欣這句話就暴露了其底細,不要說陳陽,就連孟瑤都很意外,“辛欣,你是開玩笑的吧,你竟然不知道閉經?”

  辛欣點了點頭,她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

  陳陽握著辛欣胸部的大手終于松開,接過來孟瑤手里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在孟瑤的粉臀上拍了一把,“放心吧,我向來不愿意勉強女孩,更不會讓女孩子去做她不愿意的事情,你腦袋里面是怎么打算的,我心里一清二楚,我可是心理學家。”

  “不是,不是的”孟瑤被陳陽看穿了心意,急于想要解釋,但陳陽卻擺了擺手,說道:“我倒是很滿意你這樣做,這說明你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還有責任感,不出賣自己的朋友…,我會和唐公子說說,讓唐公子幫你的忙,你應該找一個更好的經紀人。”

  “謝謝陳先生。”孟瑤喜出望外,剛想摟住陳陽的脖子,給陳陽來一個香吻,卻聽到陳陽說道:“我先幫你的朋友看看病,她這病可不是小病,假如持續下去的話,只會出現更多的癥狀。”

  孟瑤不敢再多鬧,趕忙從陳陽的身上起身。陳陽對辛欣說道:“你站起身,在我的面前走一圈。”

  辛欣看了看孟瑤,見到孟瑤對她點了點頭,辛欣這才起身,就在陳陽的身前轉了一圈。辛欣的個子很高,穿著一條短裙,那兩條修長的大腿顯得更加修長雪白。假如只看辛欣的大腿,絕對是美女,但一看辛欣的上身,就感覺到辛欣的上身和大腿很不相配,就好像是沒有發育的小女孩子一樣。

  陳陽示意辛欣面對著他不要動彈,他的眼睛落在辛欣的胸部,忽然問道:“你是不是一次都沒有過初潮?”

  初潮就是所謂的第一次月經,女孩子再進入青春期之后,就會有初潮,也就是第一次月經。當初潮到來時,也就意味著女孩子進入了青春期了,身體各方面會急速得發育起來,但現在辛欣的身材就有些像沒發育的女孩子了。

  辛欣搖了搖頭,再聽過孟瑤得詳細解釋之后,說道:“我從來沒有過…。”

  “你的母親太粗心大意。”陳陽說道。

  “她很忙…我見她的次數很少。”辛欣說道。

  “原來如此,現在看來,你是閉經,這閉經的原因就很多了…。”陳陽說著又打量辛欣幾眼,忽然把頭搖了搖,說道:“不要再節食了,你這個毛病很不好,早知道你現在的情況。”

  “節食?”辛欣聽到陳陽這句話,她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我只是吃得很少,但我并不感覺餓。”

  “你十四歲開始節食,因為你小時候很胖,所以你節食,這嚴重的后果就是導致你的內分泌系統紊亂,從而出現閉經想象,導致你現在的胸部發育得小,這只是初期的癥狀,隨著你內分析系統的紊亂,會導致出現其他的問題,比如說女性疾病,不育,甚至于會讓你變成石女…,我只是告訴你結果,做或者不做,那就是看你自己的意愿了。”

  辛欣怎么又能不在乎自己的胸部,就如同陳陽所說的一樣,她在小時候因為胖被人嘲笑,后來她下定決心要變瘦,就開始節食,她雖然瘦下來了,但問題又出現了,她的個子是在長,但胸部卻一直都沒有發育,以至于在學校里就有平胸公主的稱號。

  辛欣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節食,她趕忙說道:“陳醫生,我聽你的,你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么辦?”

  “控制食量,但不能節食…來,拿筆和紙給我,我給你寫一個飲食的單子,你以后就按照這個飲食去吃,只要你堅持一個月,就會有作用,初潮會來。”

  孟瑤隨身就帶著紙筆,她拿出來,陳陽寫著飲食,“這飲食不僅可以治好你的閉經,還可以讓你保持體重,最重要的,還可以美容,藥物都是輔助的,最重要的還是飲食和運動,這是關鍵…。”

  陳陽嘴里說著的時候,孟瑤也眼巴巴看著,冷不丁問了一句,“這真的可以美容?”

  “是”陳陽肯定地說道,“你要是按照這個飲食吃一個月,你的皮膚就嫩得跟水一樣,捏一下就會出水兒的。”

  孟瑤喜出望外。

  “騙你的”陳陽說道,“我就試試看,女人在聽到能美容之后,會變得多么得弱智,要是能捏出水,那只能說明你皮膚浮腫了。”。.。

  德約克約陳陽在皇爵酒店的餐廳就餐,這次是一次私人的晚餐,德約克不希望有外人打擾。

  皇爵酒店的大宴會廳里,只坐著德約克一人。

  再過一個月,他就會成為國王。

  但德約克卻知道這一個月對他來講,會是一個最難熬的一個月。

  他之所以到中國來訪問,其用意也是希望尋求幫助,另一方面,他也希望可以得到陳陽的幫助。

  同為斯坦福大學的校友,德約克知道陳陽的本事,尤其是陳陽那種似乎第六感一般的讀心術,能幫助他渡過目前年關。

  這是德約克的打算,德約克的想法就是尋求陳陽幫助,但無意之間,卻得知了內政大臣格納干也參與到針對自己的陰謀之中,從格納干的最里面得知這一切的幕后主謀是自己的叔叔。

  之前的德約克是在暗處,但現在他不同了,已經知道了是叔叔密謀,這一切也就變得簡單了,既然知道了對手和陰謀,那下面就是如何制定針對的計劃。

  不過,就如同格納干所說的那樣,很多的人擔憂的是自己的地位,如何能確保那部分既得利益者站在他這一方是他目前最為需要考慮的。

  還不能說他就已經勝券在握,還有不少的路要走,有不少的事情要做。

  此刻,德約克拋開這一切,只想和陳陽以同學和朋友的身份坐著吃上一頓飯。

  宴會大門被推開的聲音打斷了德約克的思緒,德約克抬頭望去,就看見陳陽笑呵呵的大步走進來,偌大的宴會廳里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倆人。

  “這地方太大吧,就我們倆人也太浪費了…我帶來了一名美女朋友。”

  德約克坐著沒動,他的臉上帶著只有朋友之間才會浮現的笑容,拉了一把身邊的座位,“加上你的女伴不是三人了嗎,讓我猜猜,一定是那個大胸的。”

  “不是。”陳陽坐在德約克的身邊的座位,一伸手,抄過來放在面前的茶壺,倒上了一杯茶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抹了一把嘴唇,“怎么搞的,這里還有茶水,我以為你會喝紅酒呢。”

  “入鄉隨俗,既然到了中國,我就要按照這里的習慣…你的女伴呢?”德約克看見只有陳陽一個人來,后面并沒有跟著女伴。

  “那娘們不歸我管,我打電話問一句。”

  德約克一愣,顯然他沒有料想到陳陽會這樣說。

  陳陽拿出手機來,按照杜萌名片上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我已經到了,不要告訴我你們不過來。”

  嘟、嘟…。

  杜萌沒有說話,竟然把電話掛上,陳陽張了張嘴,隨即又笑道:“沒辦法,我說過了,那娘們我管不了。”

  陳陽說得沒錯,他確實沒有辦法去約束慕傾怡,就連慕傾怡的助理杜萌,陳陽都沒有法子去約束。對于女權主義者,男人是她們最大的敵人,是男人搶走了本應該屬于女人的各種權利,她們就要爭取這部分權利。

  陳陽也認為他和正常的女人見面可以,但遇到女權主義者,他最好的選擇就是躲避,你和女權主義者講道理,就像是一名正常人在和一名神經病人再談論著正常的話題,不對路。

  女人的大腦構造很奇妙,一旦讓她們主觀起來,她們會認為整個世界都屬于她們的。

  在她們看來,女人承擔生育,男人卻只顧播種,沒有辦法培育,失去女人,男人只會面臨著絕種的地步。

  宴會的門被推開,就看見慕傾怡身穿著拖地的長裙宛若天降仙女一般出現在宴會大廳,她的手里拿著一個保險箱,只有她一個人出現,宴會的大門又關上,慕傾怡輕盈地走了過來。

  驚艷往往都是一瞬間,一見鐘情也是如此,都是在那一瞬間,也許一秒,也許不到一秒…。

  慕傾怡達到了她的目的,她的出場果然驚艷。陳陽和德約克在那一瞬間,目光都注意在慕傾怡身上。

  “你的女伴兒?”德約克問道。

  “朋友…今天剛認識的朋友。”陳陽說道。

  慕傾怡走到德約克面前,將手里拎著的密碼箱放在桌上,她坐在德約克對面,不說話,看著陳陽,陳陽嘴里嘀咕道:“我就知道這事情絕對不容易…好吧,我來介紹了,這位是我剛剛認識的朋友慕…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慕傾怡。”

  “恩,慕傾怡…德約克,這箱子里面是她給你的禮物,你也不必推辭了,總之呢,她不是白給你禮物的,她有目的,你別管等下答不答應,先把禮物收了…好啦,我的話說完了。”

  恐怕再也沒有比陳陽這更另類的介紹,但恰恰他的這種另類的介紹,卻讓德約克有了興趣。他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密碼箱,嘴里說道:“陳陽,你知道這里面是什么嗎?”

  “等你打開后,我就知道是什么了。”

  德約克望了望坐在他對面的慕傾怡,“你和陳陽是朋友?”

  “不是。”慕傾怡回答得很直接,“我要找一名你信任的人當我的引薦人,他最合適…。”

  “你說話很直接,但我現在只是和朋友在吃飯,假如你是想和我的國家做生意,那請找我的大臣去談。”

  慕傾怡早就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并沒有任何的意外,她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冷靜地表情,“陳醫生是你的朋友,你應該聽聽陳醫生的建議。”

  “關我什么事情…我又不是國王。”陳陽嘀咕道。

  “但根據我所掌握的資料,德約克王儲到中國之行卻是為了找陳陽…很抱歉,我打擾了你們用餐,我現在會離開,德約克王儲,你要是想和我談的話,隨時可以通過陳陽找我,我這幾天都會留在中海市。”

  慕傾怡起身,走向宴會廳門口。

  德約克看了看陳陽,就發現陳陽一臉無奈地看著德約克,那表情在告訴德約克他和此事無關。

  當慕傾怡離開宴會廳后,德約克才說道:“她是誰?”

  “一個很有權勢的女權主義者,很顯然,她早就盯上了你,甚至于比你還熟悉你的國家,你到中海市的目的她都知道,可想而知這個女人的可怕…。”陳陽說話的時候把密碼箱拿過來,喃喃道:“這里面會是什么呢,難道是珍珠、瑪瑙…還是槍。”

  “你知道密碼?”

  “不知道…但是我會猜。”陳陽的手在密碼箱上面撥了幾次,就聽得“喀嚓”一聲,密碼箱打開了。

  陳陽把密碼箱放在德約克面前,“這是給你的禮物,你打開吧。”

  德約克打開密碼箱,就看見里面放著一把老式的勃朗寧手槍。德約克微微頓了頓,他的眼睛全都落在那勃朗寧手槍上。

  “真讓我猜對了,這個娘們真的很厲害,就連這槍都被她找到了,德約克,我看你可以考慮給這個娘們一點點的好處。”

  “就是這把手槍,我的曾祖父的佩槍,當年被英國人搶走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到我的手里。”德約克顯得很激動,把那把勃朗寧手槍拿在手里,仔細端詳著,他很肯定沒有錯,就是這把手槍。

  “陳陽,你真認為那娘們…那女人會幫助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德約克跟陳陽說話久了,就連用詞都會被陳陽帶壞。陳陽撇了撇嘴,說道:“我不是神,我就知道你現在需要有人幫助,假如你在中海市受了重傷,就需要有人在你的國家大規模的花錢搞宣傳,這個女人就是最好的對象,德約克,真的可以考慮一下。”

  “我受重傷?”德約克一愣。

  陳陽笑道:“還有比讓你出意外死在國外更簡單地處理方法嗎,德約克,這不需要我提醒你了吧。”

  德約克臉色一變,顯然他沒有想到這點,現在聽到陳陽這樣一說,德約克才意識到這點。

  “現在情況不同了,格納干會出于內疚,告訴你一切,你可以在中海市設下一個圈套…我說的已經夠多了,肚子餓死了,德約克,我們吃飯吧,你記住,你又欠我一個人情”陳陽說道。

  “吃飯”德約克心里面最后一點困惑終于釋然了,他這才肯定,自己這次找陳陽絕對沒有錯。

  慕傾怡上了等候在皇爵酒店門口的豪華車內,她的手托著下巴,那很難見到笑容的臉上終于浮現出淺淺地笑容,“杜萌,準備充足的資金,至少準備出一億美金,我們很快就會用到。”

  “這可是一大筆現金,我需要三天時間。”杜萌說道。

  “那就三天…把陳陽加入重要人物名單里,以后,我每個月都要知道他的信息。”

  杜萌一驚,慕傾怡所說的重要人物名單是一份名冊,那里面都是慕傾怡認為重要的人物,派人收集這些人的情報,這些重要人物都會影響到慕傾怡和慕家命運的人物,慕傾怡的未婚夫方世鐸就是重要人物名單中的一員。

  慕傾怡這句話意味著陳陽的身份已經上升到可以影響慕傾怡和慕家命運的重要地位,杜萌怎么想都不可能,但既然是慕傾怡的吩咐,她自然不會多問,只有照做。。.。

  陳陽就感覺今天很忙也很累,從他早上和姚軍、劉秋一同走進醫院起,他就一直再忙。

  事情多,人見得多。

他甚至于都不愿意去想到底他做過什么事情  和德約克吃過晚餐后,陳陽把所有的事情都拋之腦后,只想著回到家里面,躺在床上好好得睡個美覺。

  就算今天晚上是世界末日,他也要睡覺,就這樣睡著完結生命。

  陳陽回來的時候,程雪柔和唐果倆人正蜷縮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客廳的光線調暗,聲音調得很低。

  唐果的那嬌小的身體靠在程雪柔的懷里,小腦袋枕著程雪柔粉嫩的手臂。

  “還沒有睡?”

  陳陽饒過沙發,走進廚房里,取了一罐飲料,又坐到沙發上。

  “叔叔,你喝酒了?”唐果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問道。

  “喝了一點點…許菲菲呢?”

  陳陽今天讓張思穎送許菲菲回家,也不知道許菲菲現在如何,要是以往,許菲菲這個時候應該坐在這里看電視。

  “菲菲姐睡覺了,她說很累。”唐果眨了眨眼睛,“叔叔,我有事情想和你說。”

  “恩,說吧。”

  唐果看了眼程雪柔,又望向陳陽,忽然露出甜美的笑容,“叔叔,我想告訴你我想你了。”

  陳陽的手在唐果的小腦袋上拍了拍,“小丫頭,早點睡覺吧,我去洗澡…。”陳陽把手里的飲料喝光,站起身走進臥室里面準備洗澡。

  唐果的頭枕在程雪柔的胳膊上,她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程雪柔,那小小的小嘴張開,輕聲說道:“我擔心叔叔會生氣。”

  “我來說。”程雪柔說道。

  “不,我要自己說…現在不是時候。”唐果輕聲說道。

  陳陽感覺確實有些累,這忙碌了一整天,他只想躺在床上好好地休息。不知道他睡了多久,就感覺懷里有東西再動,陳陽睜開眼睛,房間里面一切漆黑,今天晚上沒有月亮,外面也是特別的黑。

  陳陽的手摸到了柔軟的身子,那肌膚滑嫩無比,陳陽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誰在他的懷里了。

  “不和程雪柔在一起睡,你跑到我的床上干什么。”自從搬到這里以來,唐果都是和程雪柔睡在一起,陳陽這樣倒也不擔心唐果害怕打雷的事情,現在卻沒有想到唐果又偷偷地跑到自己的床上,房間里面漆黑一片,陳陽也看不清楚,就是能感覺得到的是唐果。

  唐果稚聲稚氣地說道:“叔叔,我想和你睡一塊兒。”

  她那嬌小的身體蜷縮在陳陽的懷里,唐果水嫩的小臉緊貼著陳陽的臉,陳陽都感覺到唐果嘴里呼出的熱氣,陳陽的大手在唐果的滑嫩的背上輕輕拍了拍,“小丫頭,別鬧了,回去睡覺,我今天很累。”

  唐果不依不饒地摟著陳陽的脖子,她那薄薄的小嘴在陳陽的臉上親了一口,稚聲稚氣地說道:“叔叔,唐果要是做錯什么事情,叔叔會不會罵唐果?”

  “會”

  陳陽回答得很干脆,唐果粉嫩的兩手摟著陳陽的脖子,嘴里撒嬌道:“叔叔,假如是雪柔姐姐干了錯事,你會不會罵雪柔姐姐?”

  “不會…我憑什么罵她,我沒有資格罵她的,更何況,我相信雪柔不會做錯事的。”

  從唐果精致的小鼻子里呼出的熱氣直撲在陳陽的臉上,她的小嘴又在陳陽的臉上親了一口,那嬌小的身體緊貼在陳陽身上,嘴里輕聲說道:“叔叔,我本不想告訴你的,但我想過還是告訴你得好,在你昨天離開家后,雪柔姐姐把你的木匣子弄壞了。”

  陽嘴里應了一聲,過了好半天,他才問道:“哪個木匣子?”

  “就是你放在床底下的那個木匣子,我提醒過雪柔姐姐不要看叔叔東西的,但雪柔姐姐還是看了…那鎖是她弄壞的,叔叔,你不要說雪柔姐姐。”

  陳陽沉默了片刻,忽然他的大手在唐果那的小屁股上捏了一把,嘴里說道:“小唐果,你又耍心眼了,雪柔怎么會知道我床下有木匣子,還不是你,跟我老實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的話…。”

  陳陽的房間里面亮著燈,陳陽穿著褲衩站在床邊,唐果穿著一條三角的卡通小內褲,上身是一件可愛的小背心,撅著小屁股鉆在床底下,從床底下把那個木匣子拿了出來。

  這個木匣子就是之前余史送給陳陽的木匣子,陳陽當時拿回來就往床底下一扔,也沒有想過打開看看到底木匣子里面是什么東西,他都差點忘記這回事情了,卻沒有想到被唐果從床底下找出來了。

  木匣子的鎖鼻都斷了,當初就因為開鎖的時候,鑰匙斷在鎖里面,才沒有開,陳陽一直都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東西,現在看見這木匣子被打開了,陳陽反倒有了興趣,在唐果把木匣子拿出來后,陳陽打開木匣子,發覺木匣子里面竟然有一本泛了黃的古書,上面還有被水打濕過的痕跡。

  從那泛了黃得眼色看來,這本古書有年頭了,那紙張和現在的書紙張都不同。上面用古文寫著三個字:醫心方。

  陳陽對中醫的書并不感冒,他的爸爸就是中醫,家里也有中醫的書,就連他爸爸那些珍貴的藥方、手稿、筆記,都被陳陽鎖了起來,他是西醫,中醫這方面只是了解,卻不熟悉,他爸爸當年也是希望陳陽學習西醫,至于中醫,只是讓陳陽知道。

  陳陽雖然談不上一竅不通,但基本上只是了解一些中醫的普通知識。眼看這本古書是一本中醫書,陳陽就失去了興趣,想想也是,那余老爺子的家是古宅,收藏的也多為一些古董,陳陽當初就應該想到余老爺子送給他所謂東西就應該是一些古老的東西。

  陳陽失去了興趣,他的屁股坐在床邊,手里拿起那本古書,聞到書上面傳來的那股有些嗆人的味道,這書放久了,都會又這種味道。

  “醫心方…這書要是讓我爸爸看看就好了,他懂,我又不懂…。”陳陽把書又放回匣子里,嘴里說道:“好了,好了,我現在已經看過了,你可以回去睡覺了。”

  “叔叔,你不生氣?”唐果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陳陽。

  “我為什么要生氣…不就是一本古書嗎,你看了就看了,有什么的,我都說過,沒有什么了,早點回去睡覺吧。”陳陽的手又拍了拍唐果的小腦袋,示意唐果回去睡覺。

  唐果松了一口氣,趕忙把書放回木匣子里,她撅著小屁股把木匣子又推回床底,拍了拍她的小手,“我就說嗎,我叔叔不會在意,雪柔姐姐一直都要我把事情告訴你。“

  “難道不應該嗎,小丫頭,把我的東西翻出來想不告訴我,你就不擔心我打你的小陽故意把手抬起來,比劃了一下,嚇唬唐果。

  唐果撅了撅她粉嫩的小嘴,“叔叔怎么會舍得打我…叔叔,很晚了,我要睡覺去了。”

  唐果走到臥室的房門處,就在她打開房門的時候,陳陽冷不丁問道:“唐果,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瞞著我?”

  “沒有”唐果說道。

  “真的沒有…叔叔,你說過了,你會生氣的,你反悔?”

  “當然不是,不就是一個木匣子嗎,有什么好生氣的。”陳陽很大方地擺了擺手。

  唐果又轉了回來,她的粉嫩的小手伸出來,“叔叔,我這個月零花錢沒給我。”

  “你上次不是拿過了嗎?”

  “上次是上個月的”

  陳陽喃喃道:“明天吧,明天給你錢。”

  “叔叔,明天你又有事情出去了,找不到你。”唐果的兩手摟住陳陽的脖子,撒嬌起來,說道:“叔叔,你把零花錢給我吧,我現在沒有錢,要不我跟雪柔姐姐要錢,就說是叔叔讓我跟雪柔姐姐要錢。”

  “小丫頭,什么時候也會這手了。”陳陽被唐果逼得沒有辦法,嘴里說道:“好吧,我給你這個月的零花錢。”

  陳陽早就準備了幾張銀行卡,那里面每張都存著一千塊錢,這是陳陽給唐果的零花錢,像唐果這樣大的小女孩,一個月光零花錢就一千塊錢,這已經不少了,更何況唐果還會經常騙錢,說唐果是小富婆也不為過。

  唐果領了零花錢,樂滋滋地又在陳陽臉上親了一口,這才跑了出去。陳陽又躺在床上,就感覺這里面有些不太對勁,就感覺唐果有話沒有說清楚,事情不應該就這樣簡單的。

  陳陽又翻身起了床,穿著拖鞋出了門。

  他偷偷到了程雪柔房門前,把耳朵貼了上去,就聽到房間里面傳來程雪柔地聲音道:“陳陽真的沒生氣?”

  “我叔叔真的沒生氣。”唐果說道,“叔叔還給了我零花錢。”

  “這倒也是,陳陽一直都是一個不太在乎錢的男人,那木匣子價值也不過十來萬,被你弄壞也就壞了,就是那本書被你弄濕了未免太可惜,我問過,那本書如果是真版,就是無價之寶,價值不可估量,但現在封面弄濕了…陳陽真的很大方,唐果,我們睡覺吧。”

  陳陽瞬間石化…。。.。

  陳陽怎么也沒有想到唐果會暗中擺了他一刀,他聽到程雪柔說的那一番話后,瞬間石化…。

  “嘭”

  陳陽沒有理會這是程雪柔的房間,一頭撞開了房門,沖到程雪柔的房間里面。

  “唐果,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情,跟我說清楚,不然的話…。”

  陳陽就站在房間的中央,眼睛瞪了起來,毫不避諱地望向靠墻的床上。

  陳陽惱羞成怒,天天提防著唐果,卻沒有想到有一天還是被唐果算計了。陳陽絲毫沒有顧及到這是程雪柔的房間,而且還是深夜。

  房間里面的燈沒有閉,照著房間亮堂堂的,可以清楚看清一切。

  在靠墻邊的床上,程雪柔身穿著的睡衣只扣了一個扣子,大片雪白的都落在外面,她沒有想到陳陽會突然地闖進來,她的眼睛瞪大了,一時間忘記要遮擋住自己外泄出來的光。

  倒是唐果撅著粉嫩的小嘴,似乎早就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沒有一點意外。她的小手偷偷地放在程雪柔的睡衣那唯一的扣子處,似乎一不小心,把程雪柔的扣子解開,那唯一的扣子一開,睡衣一下子就開懷了。

  程雪柔那對飽滿、竹筍型的一下子完全暴露出來,被陳陽瞧了一個真切。陳陽就感覺骨子里面的那股熱血要噴涌出來,大半夜的,又看到這樣限制級的場景,是男人都會有噴血的反應。

  程雪柔反應慢了半拍,都被陳陽瞧了個真切,她才意識到自己光外泄,下意識地兩手抱住胸,臉頰緋紅,就如同朝霞般嬌艷無比。

  “我什么也沒看見…。”這個時候,陳陽哪里還敢說他看見了程雪柔波濤洶涌的美胸,他所想到的就是盡快離開程雪柔的房間,拋下這句話,猛然一轉身跑了出去。

  陳陽回到自己的房間,把房間的門關上,他的后背靠在房門上,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里面有熱氣上涌,什么睡意,一股腦的都沒有了,那限制級的場景還浮現在陳陽的腦海里面,他是正常的男人,是誰看見這種場面都會熱血翻滾的。

  總感覺自己這次著了唐果的道兒,本來是想找唐果問個清楚,但沒有想到卻看見了不該看的場面,這后面的問題那可就復雜起來,陳陽不知道程雪柔會有什么反應,總感覺程雪柔說不定會過來找自己當面質問自己…,這一切真的和他沒有多大的關系,但程雪柔會相信嗎?想來想去,都感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唐果。

咚、咚  房門傳來了敲門聲,陳陽的后背靠在房門上,冷不丁聽到敲門聲音嚇了一條,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但此刻陳陽心里面有鬼,聽到敲門聲后,他的心里面就擔心起來,生怕是程雪柔過來找她算賬。

  但敲門的聲音很輕,并不像是來找他報仇的,陳陽的心里面又多少心安了,沒有立刻開門,而是隔著門問道:“誰?”

  “叔叔,是我。”房門外傳來唐果的聲音,陳陽聽到是唐果的聲音,他才打開了房門,只看見唐果還是剛剛那一身打扮,一條可愛的卡通三角內褲、一件印有卡通圖案的背心,不過,這次唐果的手里多了一個毛絨熊,她兩手抱著毛絨熊,走進來。

  陳陽把房門關上,眼睛看著唐果那水汪汪的眼睛,“小唐果,老實跟我交代,這一切是不是你暗中搞得鬼?”

  唐果把小腦袋搖著跟撥浪鼓一樣,嘴里連聲說道:“沒有,叔叔,我沒有這樣做。”

  陳陽兩手捏著唐果的臉頰,想要把唐果的臉頰拉開一樣,“唐果,你應該知道跟我撒謊的后果,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哪里有這樣的事情,我剛剛跟著你到了房間,就聽到你和雪柔談那木匣子…而且雪柔睡衣的扣子開得也太巧了,唐果,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唐果使勁嘟嚷著嘴,被陳陽扯得痛了,唐果才嚷道:“好啦,好啦,我承認都是我做的,但是,叔叔你也沒有吃虧不是,我就想著讓叔叔和雪柔老師結婚…人家也沒有別的想法…。”

  “唐果,你又撒謊,信不信…?”

  陳陽這句話還沒有講完,唐果就嚷道:“叔叔,雪柔姐姐現在很生氣,只有我能想辦法讓雪柔姐姐不生氣,你要是再欺負我的話,我立刻回雪柔姐姐那里去,再也不管雪柔姐姐怎么做了。”

  唐果這句話很有作用,陳陽剛剛滿臉都是怒氣,想要好好地教訓一下唐果,讓這個小丫頭再敢給他下套,但現在一聽到唐果這話,陳陽臉上的怒氣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突然想起來這事情了,程雪柔那邊還沒有完事呢。

  唐果很會看眼色,一看陳陽的模樣,唐果就知道她的話起了作用,她那薄薄的小嘴又撅了起來,“叔叔,雪柔姐姐最疼我了。”

  陳陽一想也對,程雪柔確實很疼小唐果,想起剛剛自己看到的不該看的場面,陳陽的心里面現在還感覺到有熱血翻涌,陳陽臉上浮現出笑容來,右手揉了揉被他捏紅的唐果的小臉蛋,嘴里笑呵呵地說道:“唐果,我剛剛就是跟你開玩笑呢,幫叔叔一個忙,哄哄雪柔。”

  “叔叔,我幫你沒有問題,但是…。”小唐果的手又伸了出來。

  陳陽一瞪眼,說道:“零花錢不是拿過了嗎,還要,沒門。”

  小唐果一轉身,就要走,陳陽趕忙一把拉住唐果的手,嘴里說道:“好啦,我給你就是,不過,不是現在給你…唐果,你應該知道,只要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不會反悔了。“

  唐果還不肯罷休,繼續說道:“你也不許因為那本書和木匣子的事情怪我。“

  一聽到那書和木匣子,陳陽的心里面就感覺不是滋味,他倒不是真的因為木匣子和書值錢,而是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小唐果給算計了,早就感覺到唐果不太對勁,陳陽心里埋怨自己就應該多注意一下,也不至于被唐果算計了。

  很顯然,唐果半夜來陳陽的臥室并不是真想告訴陳陽真相,而是早已經設下一個圈套,依照唐果對陳陽的了解,陳陽一定會跟過來的,到時候,一切都按照唐果的計劃來。

  唐果雖然年幼,但絕對天生就是惡魔,就連老道的陳陽也被唐果算計了。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最容易讓你不設防的人,也是最容易讓你被算計的人。

  唐果對陳陽很了解,雖然陳陽很強,但唐果也不弱。

  陳陽此時此地只得選擇答應唐果,眼見著唐果高興地著抱著她的毛絨熊去找程雪柔時,陳陽的心里面總有一種悲憤憋在心里發泄不出去,本來是唐果這小丫頭把木匣子和里面的醫術弄壞,應該受到懲罰,但現在的情況卻明顯不同了,反倒是陳陽來求唐果,這種感覺讓陳陽的心里面有著一口氣,心里暗想等此事過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訓小唐果。

  但眼前卻斷然不能流露出想要秋后算賬的一點口風,以免讓古靈精怪的小唐果聽了去后,又要想辦法對付了,先應付過去眼前的危機再說。

  另一方面,陳陽倒對那本古書有了一點興趣,他絕非因為其古書上面所寫的中醫東西,而是因為聽了程雪柔那句《醫心方》是無價之寶的說法,在陳陽看來,這就是一本中醫的書,又能珍貴到何種程度。

  坐在床邊,手里拿著那本被唐果把封面弄上一點水的《醫心方》的古書,心里面卻想著不知道唐果那邊如何了,是否程雪柔會生氣地來找自己討公道。

  陳陽哪里知道,程雪柔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找陳陽討公道,程雪柔把這一切的責任都歸結于她的不小心。她就沒有考慮到這是唐果故意搞出來的,那小唐果明知道程雪柔沒有怪罪陳陽的用意,卻跑去陳陽那邊又訛詐了陳陽一番,這才心滿意足地跑了回來。

  程雪柔總感覺假如不告訴陳陽實情,她心里不安,那本古書被唐果不小心被封面弄上一點水,雖然沒有造成損傷,但作為古書,沾上一點水也是會影響到其價值,這件事情多少也和她有關,假如不是她好奇,想要看一眼那木匣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或許唐果就不會打開木匣子,更不會把古書浸濕。

  想來想去,程雪柔決意和陳陽說出實情。把睡衣的扣子都扣好,嘴里柔聲對唐果說道:“唐果,陪我去見你叔叔,我想把事情都告訴你叔叔。”

  唐果已經討得好處,也不擔心被陳陽知道事情的全部情況,她抱著毛絨熊,另一手被程雪柔柔弱無骨的玉手牽著,來到了陳陽房門前。

  “叔叔,我和雪柔姐姐來了,把衣服穿好,不許光著身子。”唐果站在門口對陳陽說道。

  陳陽一下子把房門打開,看見程雪柔的表情不像是很生氣,他的心里面明白過來,右手在唐果的臉頰上又捏了一把。

  “我有事情想和你說…是關于那木匣子和古書的。”程雪柔沒敢看陳陽,把頭微微低下頭,嘴里柔聲說道:“我要跟你道歉,這事情都是我做的,你不要責怪唐果。”

  “雪…雪柔,你又沒有做錯什么,就算你不說我心里面也一清二楚…。”陳陽嘀咕著幾句之后,語氣一轉,轉移到那本書上面,問道:“我剛才聽…聽你說那本書很有價值,到底怎么回事。”。.。

  木匣子的材質是香木,做工精細,如果不是被唐果用匕首打開鎖時,弄掉匣子的一塊話,這木匣子至少價值十幾萬。

  即便如此,這木匣子還是很有收藏價值。

  只可惜對陳陽來講,就算這木匣子再有收藏價值,也不會引起他的主意,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再拿回來之后,就往床底下一扔。

  陳陽穿著一條短褲,坐在床邊,在他的身邊就是程雪柔。

  那件透氣良好的薄料睡衣雖然五個紐扣都扣死,但無法遮擋住程雪柔傲人的竹筍型美胸,她的鎖骨很漂亮、很性感,美女都有著性感的鎖骨,修長的玉頸,程雪柔就是典型的美女,賢惠、性格好,像這樣的女人娶到家里,那就是男人最大的幸運。

  程雪柔那修長的手指放在《醫心方》上面,她剛剛和陳陽講過這本書是怎么浸濕的,雖然程雪柔把責任都攬到她本人身上,但陳陽卻相信這一切都是唐果做得,而且從唐果那沒有否認的目光之中,陳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在陳陽看來,既然東西已經壞了,再去后悔也無濟于事,更何況陳陽的心里面卻沒有認為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唐果本來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陳陽既然答應唐果的爸爸要照顧好唐果,那他就做好了承擔唐果可能帶來的麻煩和災難。

  陳陽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程雪柔后面所說的話,是關于這本書的來歷,這本《醫心方》竟然是很有名氣、但卻沒有流傳版本的醫書。

  “等等…你說慢一點,你說這本書是什么?”陳陽聽到程雪柔一說,他的眼睛一轉,又問了一句。

  “我查過資料,這本書有很多的版本流傳,但都不是由明代吳有方所寫的《醫心方》,吳有方是明代的名醫,但這名醫卻性格孤避,他有很多的民間傳說。據傳說,他只寫過一本醫書,就是這本《醫心方》,里面的藥方可以起死回生,是很多人最夢迷以求的醫書,但是,當時只有一本…。”

  “不會是這一本書吧。”陳陽張了張嘴,陳陽是不太愿意相信起死回生之說的,很多的疾病會讓你看起來死了,但實際上那只是一種假死,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一旦病人再得到恰當的治療之后,就可以“活”過來,這也是所謂的起死回生。

  程雪柔那張甜美的臉上浮現出令人心悅的笑容,身為幼兒老師的程雪柔集合了中國女人的優點,溫柔、賢惠…,看見她的笑容,總會讓人的心情愉悅。

  看見程雪柔甜美的笑容,陳陽的心里面也感覺暖暖的,心里暗暗感慨道:“以前,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程雪柔的笑容這樣甜美呢。”

  程雪柔說道:“這當然不可能是那一本唯一的《醫心方》,那唯一的一本是手寫的,而這本《醫心方》則是清代的收藏家方蒲整理的,我這也是查資料查到的,方蒲花了重金得到了吳有方的那本《醫心方》,他就將《醫心方》整理后,全部是手寫整理的,而這一本《醫心方》就是方蒲整理的那唯一手寫版,多少年來,一直都有人在尋找…。”

  “好像很珍貴的模樣,這樣說來,倒是值不少錢,怪不得余老爺子把這本書看得很重…不過,話說回來,貌似當時余老爺子也沒有怎么在意,也許是看我是醫生,以為這本書對我有用吧。”

  陳陽嘴里嘀咕著的時候,他的兩手卻揉著唐果的臉蛋,忽然笑呵呵地說道:“唐果,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啊?”

  “不…不知道。”

  陳陽滿臉帶笑,“唐果,晚上在我的房間睡覺吧,我好好疼疼你這個小丫頭…。”陳陽的兩手搓著唐果的臉蛋,他的笑里藏刀,那帶笑的目光背后卻隱藏著一股凌厲的殺氣。

  唐果趕忙搖頭,“不…我和雪柔姐姐一起,我長大了…不能和叔叔一起睡。”

  這個時候,唐果記得她長大了,她倒忘記了之前可是要跟陳陽一起睡。

  程雪柔也說道:“是啊,陳陽,唐果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是再和唐果…。”她話后面沒有說出來,她的手把唐果從陳陽的魔爪之下拉到自己的身邊,環抱著唐果,避免再被陳陽拉過去繼續搓唐果的小臉。

  陳陽心里暗想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也不想讓這個小丫頭跑到我這里睡覺,以前都是她跑過來的,我現在怎么好像聽起來像怪蜀黍的,專門對小LOLI下手。

  陳陽瞅見唐果躲在程雪柔的懷里,沖著他吐了吐舌頭,當著程雪柔的面,陳陽還真拿唐果沒有辦法,索性不理會唐果,把話題再次拉到這本《醫心方》上面。陳陽把那本手寫的《醫心方》拿在手里,翻來翻去地看了幾眼,嘴里說道:“這本書真的那樣神奇?”

  “我這也是查來的,我不懂這些,也不能肯定就一定是這樣,不過,我托朋友打聽過,真的有這一種說法,據說很多的老中醫都想要這本書。”

  “老中醫?”陳陽聽到這句話時,他的眉頭就是一皺,像是想到了什么,嘴里說道:“醫心方…醫心方…,這名字好像在哪里聽說過。”

  程雪柔摟著唐果,眼睛望向陳陽,看見陳陽在房間里面走來走去,嘴里一直念叨著,程雪柔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看見陳陽在那里自言自語,她也不好意思問,只能這樣地看著陳陽。

  “醫心方…。”陳陽突然停下來,他一轉身,撅著屁股在床邊的椅子上的衣服里面翻找著手機,唐果斜著伸著腦袋看陳陽的手,當她看見陳陽拿出手機來后,唐果撅了撅小嘴,本以為陳陽會找什么好東西,卻沒有料想陳陽只是翻找出了一部手機而已,唐果很失望。

  陳陽握著手機,撥著電話,嘴里卻在嘀咕著:“陳陽,你不害怕的…。”

  程雪柔看陳陽的模樣很奇怪,她下意識地看了看懷里的唐果,嘴里低聲問道:“陳陽這是怎么了?”

  唐果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忽然把她的櫻桃小口放在程雪柔的耳邊,嘴里小聲說道:“叔叔最害怕的人就是他媽…我最可愛的方姐姐。”

  程雪柔聽到唐果這樣一說,她一時間還沒有能反應過來,唐果剛剛分明提到了陳陽的媽媽,但后面又提到是方姐姐,似乎這里面不對勁,程雪柔的眼睛里面閃爍著困惑不解的目光,看著唐果,嘴里輕聲問道:“你喊她方姐姐?”

  “是啊,她叫方怡,是叔叔的媽媽,但她不讓我叫她阿姨,堅持要我叫她方姐姐,說這樣年輕,很喜歡我,每次見我都給我好吃的。”唐果得意洋洋地說道,“只要方姐姐一來,我叔叔就很老實的,你沒看見那樣子,就像…就像老鼠見了貓。”

  唐果后面那句話說得聲音有些大了,被陳陽聽了去,陳陽正撥打著電話,聽到唐果那句話之后,陳陽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他把臉色一沉,“小唐果,你信不信我把你送回美國去,讓我媽管你。”

  “不要,不要。”唐果一聽,連忙擺手,“叔叔,我知道錯了,我不說,我不去美國,我不要見方姐姐。”

  唐果那害怕的模樣不是裝出來的,程雪柔記得剛剛唐果還是很喜歡方怡的,怎么聽陳陽一說要把唐果送過去,唐果就嚇到了呢。

  她看了看唐果,唐果卻把臉縮進程雪柔的懷里,那模樣分明就是小女孩害怕時的表現。程雪柔不忍心多問,摟住唐果。

  電話接通,就看見陳陽滿臉都是殷勤的笑容,程雪柔和陳陽認識這樣久,就沒有看見過陳陽表現出這樣的笑容,這讓程雪柔想到了她看過的抗戰電視劇,電視劇里面的那些漢奸面對著日本軍官說話的模樣似乎就像陳陽此刻的模樣。

  太殷勤總讓人感覺不妥,尤其是陳陽,你能想象得出來像陳陽那種吊兒郎當、似乎不把任何事情都放在心里面的人突然之間會變得殷勤,那種感覺是用語言描述不出來的,就好像…就好像你正在看都市愛情劇,忽然男主角告訴女主說他只愛男人…,那種讓你的心一下子糾結起來的不舒服的感覺。

  程雪柔就有這樣的感覺,她的眼睛看著陳陽的臉,總感覺眼前的這個陳陽不是她認識的陳陽。

  陳陽沒有理會程雪柔怎么看他,他手里拿著電話,近乎討好地笑道:“媽,你最近過得怎么樣,有沒有再來第二春?”

  “你少來,我這輩子只有你爸一個男人,怎么還會再來第二春,反倒是你…。”

  方怡的話還沒有講完,陳陽就果斷地打斷道:“媽,醫心方這本書你有沒有聽過,我就感覺耳熟,似乎在哪里聽過,你有沒有印象,在哪里聽過?”

  電話那頭的方怡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道:“這本書不就是你爸爸原來天天念叨的書嗎,你爸爸當年剛到美國那陣兒,總念叨這本書,說要找到這本書送回陳家去…不提了,我一提就來氣,我是不去陳家。”。.。

  程雪柔從未想過陳陽會有一個極品老媽,陳陽從來沒在她們面前提到過他的家庭,程雪柔等人也就知道陳陽的爸爸是陳石輝,但卻不知道陳陽的媽媽是干什么的。

  今天晚上算是見識了,陳陽看見他老媽就像老鼠見了貓,手里拿著電話,滿臉都堆著笑容,那是討好得笑容,就好像他的老媽是什么吃人的怪物一樣,生怕哪句話惹來他老不高興。

  唐果也是如此,把頭埋進程雪柔的懷里,雖然嘴上唐果說很喜歡陳陽的媽媽,但唐果的表現卻告訴程雪柔,她也害怕陳陽的媽媽。

  到底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

  陳陽拿著電話,說道:“媽,你找唐果…?”望了一眼把臉貼在程雪柔上的唐果,陳陽一臉壞笑道:“她還沒睡覺呢,很有精神,你跟她聊吧。”

  陳陽把手機遞給唐果,唐果撅著小嘴,使勁孥著嘴,等她一拿到電話,唐果的模樣就和陳陽一樣,小嘴甜得要命,程雪柔的眼睛再次瞪大了起來,剛剛已經見識過陳陽變臉的手段,現在突然又見到唐果變臉的手段,程雪柔的心里愈發得對陳陽的媽媽到底是何方神圣愈發得感興趣起來。

  唐果嘴巴很甜得對著電話說著話,見到陳陽正對她眨著眼睛,唐果故意對陳陽吐出了小舌頭,忽然,對著電話說道:“方姐姐,我叔叔有女朋友…。”

  唐果這一句話一冒出來,就看見陳陽一下子跳了起來,一把從唐果手里躲過來電話,對著電話笑道:“媽,你別聽她胡說,我剛剛回國內來,還不熟悉,哪里有心情交女朋友…哎呦,我的信號不好,媽,你說什么呢…我聽不見了…。”

  陳陽故意把聲音壓低,到最后那句話,他把電話一下子掛上,扭過頭,瞪著唐果,“小丫頭,你想害我,你還嫩著呢。”

  “誰害你了,難道我雪柔姐不是你女朋友?”唐果眨著水汪汪的眼睛,程雪柔趕忙說道:“唐果,不要胡說。”

  “我喜歡雪柔姐姐,而我也喜歡叔叔,你們要是結婚的話,那…。”

  唐果的話還沒有說完,陳陽的右手已經一把捂住唐果的小嘴,嘴里說道:“小丫頭,大半夜的,還胡說什么,睡覺去吧”

  程雪柔也有些尷尬,她也拉著唐果的小手,哄著唐果回房間去。

  陳陽把臥室的房門關上,他的眼睛又落在那本醫術《醫心方》上,陳陽當初就感覺這本書的名字聽起來很耳熟,卻沒有想到在哪里聽到,剛剛給他的那極品老媽打電話之后,陳陽才想起來這本書是他爸爸一直都想找的醫書。

  《醫心方》如外面所傳說得那樣,是一本奇書,至少陳石輝是這樣認為的,陳氏中醫的某位傳人曾經見過《醫心方》,從中頗為受益,得來不少的妙方。以后,陳氏中醫的傳人都以尋找這本書為己任,不管花多少錢,都要找到此書,但多少年過去,《醫心方》這本書,一直都沒有消息,恐怕誰也不會想到如此珍貴的一本書卻被余家的人縮進木匣子里,不見天日。

  而陳陽卻無意之間得到了這本書,只是陳陽卻不能因此就確認手里所拿的《醫心方》,就是陳氏中醫歷代都想尋找的那本古書。

  當然,這書對陳陽來講,作用并不大,他對中醫上面的東西并不了解,即便手里這本《醫心方》的書再如何無價之寶,書里面記載的那些藥方如何的神丹妙藥,對陳陽來講,都沒有多大的意義,反倒這本書對陳家的作用卻很大,陳家會把這本書當成寶貝。

  陳陽想到假如自己拿著這本書去見他那個他早已經忘記模樣的爺爺的話,他爺爺會有什么想法?

陳陽想著忍不住笑了起來,在陳陽看來,這本書最大的作用莫過于此了  只是眼前卻用不到這本書,陳陽決定把這本先存起來。

  家里面還有一些上次陳陽帶回來的筆記,那是自己爸爸眾多手稿和筆記之中的少量幾本,陳陽打算把這些都存放到銀行保險柜里去,放在家里面終歸不是一個好的辦法,誰知道唐果那小丫頭會不會再亂來。

  陳陽第二天就去辦理這事情,他開著那輛唐明謙送給他的寶馬X5車,一大早就跑去中海的銀行租了保險柜,銀行的保險柜價格并不貴,按照你所租的保險柜的大小不同,其價位也不同,陳陽租的是一個中大型的保險柜,一年租金一千兩百元,比起國外的保險柜來,中海市的銀行保險柜就便宜太多了,就是辦理的手續較為繁瑣,因為陳陽是持有護照的,少不了又頗為周折一番。

  這一番折騰下來,也已經十點多了,陳陽接到了姚軍打過來的電話,在電話里面,姚軍說醫院有一個重要的會議,希望陳陽能參加。姚軍說話的口吻十分得客氣,客氣得讓陳陽感覺他是姚軍的領導,陳陽這心里面不免感覺好笑起來,看起來姚軍是因為擔心被蔣躍責怪,直到現在還把希望寄托在陳陽身上。

  陳陽手里拿著電話,說道:“姚院長,我現在就過去…。”

  徐峰答應陳陽搞到駕照,但現在徐峰還沒有把駕照給陳陽,陳陽打電話給徐峰,催促徐峰快點把駕照給他,“你可是特工啊,假如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還怎么稱呼自己是特工呢,要是被外國的同行聽了去,都會笑話你的,認為咱們中國特工不行,就連一個駕照都搞不到。”

  徐峰笑道:“陳醫生,我算是見識到你的厲害了,不就是一個駕照嗎,至于把我說得這樣不堪,好吧,我答應你的事情當然會做到,明天,我就把駕照給你送過去,但今天我實在是沒時間,我還有事情要做…保護德約克王儲的任務可是很重的,要是德約克王儲有什么意外的話,我可承擔不起。”

  陳陽笑道:“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把駕照給我送到家里去。”

  陳陽的嘴皮子歷來厲害,他開著寶馬X5的車駛到附屬醫院的停車場,他到的時候,剛好看見張華開著那輛有五六年的豐田車正要把車停下來,陳陽給了一腳油門,他這輛寶馬X5奔著那車位就過去了,眼看著車就要和張華的豐田車擦到一起了,張華趕忙把車停下來,他看見的那可是一輛價值七八十萬的寶馬X5,就看那輛車就知道開車的人不是普通人,張華可不想無形之中得罪了人。

  他已經收到醫院方面的通知,他要放假一個星期,張華這次開車到醫院來,是想找姚軍說個情。昨天晚上張華就給姚軍打過電話,但不管怎么打,姚軍就是不接電話,張華心里面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姚軍真想翻臉無情,一腳把他給踹開?

  想到姚軍當時對他說話的模樣,張華的心里面就是一驚,現在想起來,姚軍當時不是做做樣子,確實是想讓張華離開醫院?

  張華心里沒底起來,這才來到醫院里面。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本來已經看準了停車位,卻有一輛寶馬X5開過來搶了他的停車位。張華只得把車停到旁邊,在張華的心里面,開寶馬X5就不是普通人。

  “張主任,真巧啊,沒有想到你也要停這里,早知道是你的話,我就應該把車位讓給你,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陳陽下了車,故意對著剛剛下車的張華說道。

  張華看見是陳陽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睛,把眼睛揉了揉,確認果真是陳陽沒錯,他的眼睛又掃過那輛寶馬X5,不相信地問道:“這是你的車?”

  陽很肯定地說道,“是朋友送給我的,我上次幫朋友一個忙,朋友就送了我一輛車,張主任,你瞧瞧看,我這車怎么樣?”

  張華繞著那輛寶馬X5轉了一圈,他的眼睛里面閃爍著羨慕的光芒,手摸著車身光滑得噴漆,嘴里發出連聲的感慨,顯然,張華被這輛車完全迷住了。

  “張主任,想不想開一開?”陳陽手里拿著車鑰匙,在張華面前晃了一晃。

  張華的眼睛里面差點放出藍光來,他怎么不想開,這可是價值七八十萬的寶馬X5,那是一輛拉風的車,張華舔了舔嘴唇,說道:“陳陽,瞧你客氣的,你這車…我保證不會把你的車弄壞的…。”

  張華伸手就要去拿陳陽手里的鑰匙,但哪里想到陳陽卻把鑰匙向后一拉,嘴里笑道:“張主任,我又沒有說把我的車借給你,我的意思是說你去買一輛寶馬X5去開。”

  張華現在明白了,這是陳陽故意耍他玩,他不由得惱羞成怒,嘴里喝道:“陳陽,有你得,咱們走著瞧”

  “張主任,這句話應該由我說給你聽,我向來不喜歡那些有家的男人還在醫院里面胡來的人,就比如張主任你…張主任,我拋下這句話,這家醫院有你就沒我,有我就沒你,現在我回來了,你也應該知道你要去哪里了吧。”。.。

  陳陽向來不避諱他的個人感情,尤其是當陳陽真正的厭惡一個人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像別人那樣轉彎抹角,這是陳陽的個人習慣。

  張華和姚軍是屬于兩種不同的人,張華完全就是一個自私自立的小人,沒有什么道德底線,甚至于會對自己所帶的女實習生和女護士下手,當初,張華就很直接的示意過許菲菲,假如許菲菲肯跟他上床,他會在各方面照顧許菲菲。

  許菲菲哪里會搭理張華那種人,正因為如此,才被張華記恨在心里,趁機給許菲菲穿小鞋。

  至于陳陽之后和張華之間的接觸,也都讓陳陽很不爽,他不喜歡張華這人,再聽到小靜提到剛到附屬醫院不久的小護士小美和張華之間的事情之后,陳陽越來越厭惡起沒有道德底線的張華。

  男人可以好色,但絕對不能禽獸。

  張華就是那種披著人皮的禽獸,陳陽哪里肯就這樣讓過張華,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步,陳陽就把這狠話拋出來,“張華,我拋下一句話,這家醫院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張華聽到陳陽這句話,他冷笑了起來,露出他里面那顆鑲嵌的烤瓷牙來,“陳陽,你當自己是誰,你也不看看我在這家醫院多少年,你才來了幾天,就敢說有我沒你,我告訴你,這里不是你說得算,而是我說得算,我和院長之間…。”

  “你和院長之間的事情反而會讓你更快離開這家醫院。”陳陽冷不丁說出這話來,他的后背靠在車身上,右手又摸進褲兜口袋里面,摸出他隨身攜帶的口香糖,塞進嘴里。

  面對著張華,陳陽笑著搖著頭,說道:“傻蛋從來都以為自己有了別人的把柄,在那里自以為是,張華,你就是傻蛋…哦,對不起,你甚至于連傻蛋都不如,你就是白癡,難道你認為姚軍會因為你幫他遞了舉報老院長的材料,就受制于你,真是可笑。”

  “你怎么知道…,這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

  “是誰都會知道,所以我說你是白癡,自以為手里有把柄,就可以要挾姚軍,張華,好好得想想吧,你離開醫院能做什么…不如去賣女性內衣,那特別適合你。”陳陽撇了撇嘴,拋下這句話,直接走向醫院,把張華一個人留在這里了。

  陳陽剛剛走進醫院里面,就看見小靜站在醫院旁邊的護士室門口對陳陽招手,陳陽對小靜這小姑娘還是感覺不錯,他邁步走過去,小靜拉著陳陽進了護士室里,問道:“那車是你的?”

  “不是。”陳陽搖頭。

  “大騙子,我都看見你下車,那還不是你。”小靜不相信,陳陽笑了笑,沒打算解釋,小靜眼見陳陽準備離開,她趕忙又拉住陳陽的手腕,嘴里說道:“你別走啊,我還有事情沒說完。”

  “恩,你說,我聽著呢。”

  “那個…那個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我…。”

  小靜支吾著,就是不肯說出來。陳陽嘴里說道:“我今天來醫院是開會的,你要是找我有事情就快說,不說我可走了。”

  “我…我想讓你幫我約劉主任出來,我想請他…不是,我爸請他吃飯。”小靜支支吾吾地說道。

  陳陽笑了起來,“小靜,你什么時候也玩這套呢,我和劉秋關系并不熟,請不出來他的,另一方面,你爸請他吃飯干什么,我想無非是想讓劉秋在醫院多照顧你,你這個小丫頭,你啊少打這些心眼,你不擔心變成另外一個小美?”

  陳陽一提到小美,就看見小靜的臉色一變,嘴里連忙說道:“我不會和她一樣的…。”

  “開始的時候,我們誰都不會認為我們會變成今天這樣,小美也是,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最后會落得一無所有,空歡喜一場,小靜,我建議你不要考慮這些事情…假如你堅持要這樣做的話,我也不多講了,我可以跟劉秋說。”

  “還是不要了吧。”小靜支吾道。

  “那好”陳陽邁步剛剛走到護士室門口,忽然又轉過身來,說道:“小靜,別忘記你答應過的事情,我可記著呢。”

  “啊…我…我忘記了。”小靜否認起來。

  陳陽笑著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醫院的每個人都希望可以升職加薪,這是人之常情,陳陽并沒有認為小靜這樣的想法有什么不對,他只是不建議小靜這樣去做,在目前的環境下,往往你做出的事情可能和你想象的差別很大。

  醫院會議室里面還在開會,姚軍作為醫院的院長坐在會議室的正中的座位,劉秋坐在姚軍的身邊,會議室里面坐著醫院各科室的主任和副主任。

  姚軍在會議上先宣布了任命書,這任命是經過院黨委一致同意的,任命劉秋為附屬醫院的副院長,同時,兼任醫學院學生實習基地的負責人,劉秋也加了醫學院的職位。

  劉秋沒有想到自己的任命這樣快,昨天剛剛從陳陽嘴里聽到他可能當副院長,這還是陳陽提出來的,劉秋沒有想到改天,醫院方面就任命他為副院長了,而且還加上了醫學院的職位,這以前是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劉秋在會議室做了簡單的演講,他之前也沒有什么準備,只是即興發揮,就在他講話的時候,陳陽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哎呦,開會呢,打擾了,我以為會議室沒人,打擾,大家繼續開會。”陳陽怎么可能不知道會議室有人開會,他就是故意這樣說的。

  果然,姚軍那一臉笑容,招呼道:“陳醫生,你來了,我這里還有給你的任命,我就擔心你不能及時趕過來。”

  姚軍說話的語氣讓在座的各科室的正副主任都感覺到意外,在多數人的心里面,姚軍和陳陽一直都是不合的,從當初檢查組到附屬醫院檢查那次的事情上,附屬醫院的人就流傳著姚軍一直都很不滿陳陽的作風,再加上張華有意沒意透露著陳陽是不能回到醫院的消息,在坐的人都知道陳陽和姚軍之間不合。

  但現在,姚軍那對陳陽親熱的勁兒卻讓這些科室正副主任們都感覺到困惑不解,甚至于誤以為自己聽錯了。

  劉秋的話并沒有說完,再見到陳陽到了,劉秋主動地把旁邊的座位拉了拉,招呼道:“小陳,快過來坐,我剛剛還和院長說呢,要是你再不過來的話,我就親自去接你得了。”

  劉秋現在已經是醫院的副院長了,就連劉秋都用這種說話的口吻和陳陽說話,在座的那些正副主任們心里可明白過來了,剛剛姚軍對陳陽說話的口吻不是他們聽錯,而是姚軍確實那樣跟陳陽說了,想起昨天陳陽來到醫院時、姚軍和劉秋陪著的情景,這些科室的正、副主任都知道現在情況不同了,陳陽已經成為姚軍和劉秋眼前的紅人。

  陳陽大大咧咧地走進來,就坐在劉秋旁邊的空位,姚軍說道:“劉副院長,你繼續講,等一下,我再宣布陳陽的任命。”

  劉秋笑道:“姚院長,我也沒有什么好講的,以后我會更加的努力工作,對得起組織對我的信任。”

  “那好,我再宣布另外一件事情。”姚軍說道,“今天早上,市衛生局已經發來通知,陳陽的醫生從業資格已經確認,按照規定,陳陽可以繼續在醫院任職,而且市衛生局的通知里面也對陳陽在搶救外國貴賓的過程中所體現出來的醫生的職業素質、高超醫術予以表揚,號召全院的醫務人員都應該向陳陽學習,市衛生局將會總結經驗,向全市衛生系統推廣…。”

  陳陽聽著后面姚軍說的那些驢唇不對馬嘴的話,也不知道到底姚軍怎么記住了,那些話都是一些空洞無味的話,什么黨風建設、精神文明建設等等,都掛上聯系了,這讓陳陽感覺很無聊,他聽著竟然打了一個哈欠。

  就在會場上,陳陽當眾打了一個哈欠,而且那哈欠的聲音還很大,大到超過了姚軍的聲音。

  這是附屬醫院大家能記得的開會之中的第一次有人如此大聲的打著哈欠,一時間,會議室里面變得安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陳陽,陳陽像是沒有意識到他剛剛又打破了附屬醫院的一項紀錄,或者說,所有人都在期待著這一切,終于有人敢在領導開會的時候打著哈欠,告訴領導說,這會議很無聊。

  “陳陽,昨天治療外國貴賓太累了,一定沒睡好覺,陳陽,等一下去我辦公室休息一下,我和劉主任要去檢查工作。”

  姚軍的話打破了會場的沉默,劉秋聽到姚軍這樣一說,他也立刻附和道:“是,陳陽昨天很累,應該好好休息。”

  在場的人還不明白,他們就是傻瓜了,難道只是因為陳陽參與了治療外賓的工作,就變得如此重要?

  不管這些科室的正副主任是否愿意承認,不可否認的是,陳陽確確實實讓人很意外,由前兩天被醫院開除,轉變到現在其地位可以等同院長了,這種轉變不是普通人所能理解的,不要說這些正、副主任不理解,就劉秋也都一知半解,總感覺他也看不透這其中的門道。。.。

  陳陽回附屬醫院,按照姚軍的本意,是希望陳陽可以在醫院任職,醫務科的主任劉秋成為副院長,醫務科的職位空出來,想要讓陳陽去當。

  但陳陽說什么不愿意,用陳陽的話講,他最不喜歡的就是給他職位,讓他去管人,他喜歡的是當醫生,治病救人。

  姚軍就按照陳陽的意思,繼續當醫生,只是姚軍特意叮囑,陳陽是醫院的專家,各科室假如有問題的,都可以找陳陽商量,陳陽是全科醫生。

  至于陳陽的辦公室,換到三樓最大那間靠陽的辦公室,只有陳陽一人辦公。陳陽的待遇那可不是普通醫生能享受得來的,姚軍在會議上這一宣布,就算下面的醫生有意見,也是沒有辦法的。

  “那就這樣吧,散會”姚軍說道。

  那些參加會議的科室的正副主任都陸陸續續地離開,會議室里面就剩下姚軍和陳陽,劉秋本想著和陳陽聊上幾句,但見到姚軍沒走,劉秋就知道姚軍那是有事情找陳陽,他不方便留下來,就先出去了。

  “陳陽,抽煙嗎?”姚軍從口袋里面摸出一包小熊貓來,他當上院長后,抽煙的檔次也提了起來,就好像再抽過去的十多塊錢的煙就掉價似的。

  陳陽擺了擺手,姚軍這才給自己點上一支煙。

  陳陽則摸出一塊口香糖,塞進嘴里面。

  “陳陽,你知道市衛生局昨天的變化嗎?”姚軍冷不丁問了一句。

  陳陽把頭一搖,嘴里笑道:“我哪里知道那些事情啊,姚院長,我又不是衛生局的人,我不管衛生局有什么變化…難道衛生局要撤銷,要是這樣,那倒是好事,可以放鞭炮慶祝了,反正衛生局就是吃閑飯、不干正事的部門,要不要都沒有關系的。”

  陳陽說話沒有顧及,姚軍即便心里這樣想,他也不敢說出來,陳陽和他的地位不同,陳陽昨天就在市委書記蔣躍面前都敢直言不諱,有什么說什么,蔣躍也沒有什么反應。

  他姚軍不過是一名沒有什么后臺的院長,現在心里面還不清楚,是否市委書記還在怪罪于他當初武斷下了“瘋牛病”結論,現在想起來,果然多虧了陳陽,不然的話,他這個院長真的不是丟掉職位的問題,下監獄都是很有可能的。

  姚軍那天晚上被陳陽折騰了一晚上,在外面待著幾乎就沒有睡好覺,但姚軍卻認為那很值得,心里面還對陳陽很感激,這就是陳陽的手段,他會打了別人的臉,別人還得感謝他,當然,這并不說明陳陽會對每個人都使用這種方法,張華就是例外,陳陽直接就把張華踹出去,不給張華任何的機會。

  姚軍又抽了一口煙,煙霧從嘴里吐出來,姚軍的右手夾著煙放在煙灰缸里,嘴里壓低聲音,說道:“衛生局的肖震科長被撤職了,目前還在接受市委調查,衛生局肖局長接受黨內警告處分,這可是一個重的處罰。”

  陳陽現在才知道鬧了半天姚軍所說的事情就是這件事情,昨天陳陽早就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目前德約克還在中海市,蔣躍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出什么事情,而陳陽和德約克之間還多少帶著一層關系,蔣躍會考慮到這點的,昨天蔣躍那就是做給陳陽看。

  陳陽笑了笑,說道:“我當是什么大事,原來是這件事情,昨天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這點。”

  “你想到結果了?”

  陳陽把頭點了點,“這結果很明顯,肖震是直接責任人,一定要嚴厲處罰,而肖正坤呢,假如蔣躍也處罰肖正坤,就意味著政府出現了大的問題,蔣躍怎么可能去處理肖正坤,他給肖正坤這個處罰已經很重了…當然,這一切和我的關系都不大。”

  陳陽的態度越來越讓姚軍摸不到頭腦,在姚軍看來,似乎陳陽和這些事情都沒有關系,他根本就沒在乎。

  姚軍看了看陳陽,只看見陳陽伸出手來,在姚軍的肩膀上拍了拍,“姚院長,這些事情和我的關系都不大,我更希望的是治病救人…院長,是不是想要和丹瑞皇家醫院合作,關于這件事情我倒能幫上忙?”

  姚軍喜出望外,他當然想和丹瑞皇家醫院合作了,這可是市里的任務。陳陽又把頭點了點,說道:“本來,我也想做一次演講,是關于我的診斷行為學的,我來中海市都這樣久了,也沒有搞過大型演講,那就在附屬醫院做一次演講…我會讓丹瑞皇家醫院對附屬醫院的醫療水平刮目相看的。”

  “陳陽,太好了。”

  姚軍的激動之情溢于言表,假如真能和丹瑞皇家合作的話,那附屬醫院將會成為同行業的佼佼者,姚軍身為院長,怎么能不高興。

  陳陽站起身來,說道:“哦,院長還有一件事情,張華副主任品行不端,我希望院長可以調查一下,我向來不喜歡和那些品行道德都很低下的人共事。”

  陳陽拋下這句話,姚軍又怎么能不明白陳陽的意思,他的心里也做出了決心,把張華開除醫院。

  格納干的病在治療過程中,格納干也對德約克說出了事情的真相,德約克知道了整個計劃,就如同陳陽所說的那樣,故意設下了一個套,就等著制造出最大的矛盾。

  德約克打算怎么做,和陳陽的關系也已經不大了,但陳陽可以肯定,德約克會是一名好的國王。

  陳陽的演講本來設在附屬醫院的會議室里面,參與者也為丹瑞皇家醫院的相關人員及醫院方面的領導,但蔣躍聽說這件事情之后,卻給予了陳陽最大的,把地方設立在公共圖書館的演講大廳,那可是能容納上萬人的演講。

  參與者不僅僅是丹瑞皇家醫院的相關人員,中海市各醫院相關的醫務人員都要去聽聽,這已經成為了一項政治要求,要求市衛生局搞好這次演講組織工作。

  事情顯然出乎陳陽的意料,陳陽也沒有想到本來想搞的一次小范圍演講,最后會變成一次公開的演講,不過,這樣對他來講倒也是好事,一直以來,都想著推廣他的診斷行為學,都沒有找到好的機會,現在倒是一次不錯的機會。

  天驕會所樓上,張思穎身穿著瑜伽服在只有她一人的瑜伽室里練習著瑜伽。

  這瑜伽室是屬于她一人的,平時,這里都是關著,當張思穎想來練瑜伽的時候,她才會到這里。

  張思穎說過要推廣陳陽的診斷行為學,要讓陳陽的診斷行為學在全國推廣,她真的盡心再做這事情,學校臨近放假,張思穎把精力都放在幫陳陽推廣方面,現在陳陽要在市公共圖書館的演講廳演講,張思穎認為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她把陳陽叫到天驕會所這臨時的辦公地方,就是要和陳陽商量一下策劃方案。

  這是張思穎連夜做出來的,為了這份策劃方案更具有實用性,她還拉上爸爸集團公司策劃部的專業人才加班…直到現在,那些加班的人還在睡覺。

  張思穎是總裁的女兒,想要他們加班,他們敢不加班嗎?

  陳陽沿著樓上的走廊,透過透明玻璃望向瑜伽室里面的張思穎。瑜伽室是由玻璃隔開的,偌大的瑜伽室里面只有張思穎一人,而這里又是天驕會所的樓上,普通人是進不來的,張思穎一個人在這里做瑜伽,沒有人會打擾她。

  張思穎的頭發用一條米黃色的皮筋扎起來,上身是一件粉色、緊身的短衫,胸部高聳起來,幾乎要撐開粉色短衫,領口開得很低,可見深深的乳溝。下身是一條淺灰色的瑜伽熱褲,薄料熱褲穿在她的腿上,勾勒出優美的身體曲線,甚至于都能看出來她內穿的三角內褲的邊緣線條。

  張思穎背對著陳陽的方向,在張思穎的對面有一臺大屏幕的液晶顯示器,此刻,顯示器里面一名年紀二十三、四歲的年輕女瑜伽教練正在教授著瑜伽動作,張思穎就跟隨著那名女瑜伽教練做著各種動作。

  陳陽不緊不慢走在走廊里面,他透過玻璃欣賞著張思穎那柔韌的動作,張思穎不僅僅擁有著絕美的臉龐、傲人的胸部,還有著柔韌的身體,看著張思穎做出各種動作,陳陽的心里面不知道為何微微涌起了一點異樣的感覺。

  張思穎像是發現什么,扭過頭來,見到正慢慢走在走廊里面的陳陽,張思穎對著陳陽露出笑容來,陳陽快走了兩步,走到瑜伽室的玻璃門口,一腳跨了進去。

  張思穎還在做著瑜伽,陳陽就站在瑜伽室門邊,兩手抱胸,欣賞著張思穎那柔韌著的軀體動作,女性的身體對男人總是充滿了誘惑力,即使是經歷過很多的男人,也會不經意的被女人的軀體迷住,你自己端詳女性的軀體,總是會發現令你魅惑的動作。

  陳陽就被張思穎的動作所魅惑,眼睛始終都在盯著張思穎的動作看。而張思穎也像是在故意示意給陳陽看一樣,她每個動作都做到了最大、極致,將女性的身體誘惑力發揮到了極致。。.。

  陳陽的眼睛停留在張思穎的軀體上,當張思穎完全的停下后,陳陽拍了拍巴掌,“好看,真的好看。”

  液晶大屏幕定格了,張思穎也停了下來,取過來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陳陽走過來,剛打算說話,就看見液晶大屏幕里面畫面一轉,這次出現了一男一女兩位瑜伽教練。

  “這是雙人瑜伽,是講究配合的,以前,我都沒有做過。”張思穎手里的毛巾放在一旁,“陳陽,陪我做一次,我試試看,雙人瑜伽是否能有助于我的身體舒展。”

  張思穎有了要求,陳陽也沒有理由拒絕。

  只是他身穿的并不是瑜伽的服裝,但這并不影響到雙人瑜伽。雙人瑜伽本身就是為了增加倆人之間的協調性和配合性,其主力還是女性。

  按照著液晶屏幕里面的男女配合的方式,陳陽地手摟住張思穎的腰,她的腰部軟軟、富有彈性,薄料的緊身衣讓陳陽和張思穎的肌膚親密無間,似乎感覺不到間隔。陳陽的手指在張思穎的腰間微微捏了捏,感受著張思穎肌膚那驚人的彈力。

  張思穎的胸部幾乎要貼到陳陽的胸口,陳陽不需要低頭,就已經瞧得真切張思穎那深深的乳溝,這種場合過于親密。陳陽和張思怡倆人都意識到彼此貼得太緊,張思穎本想退步,但她的腰肢被陳陽摟緊。

  從張思穎身上傳來悶熱的體香,隨著液晶屏幕里面的男女配合的動作,陳陽兩手完全摟緊張思穎的腰。

  張思穎的腰部后傾,頭仰了起來,整個人向后彎曲過去,這是很強調身體柔韌性的,增加腰部的柔韌性,要是一個人的話,無法完成如此高難的動作。

  這時就體現出男人的力量,男人要完全地抱住女方的腰部,讓女方可以盡情得去彎曲,這姿勢對于增加女方的腰部柔韌度特別的有用。

  陳陽抱緊張思穎的腰部,他感受到張思穎身體緊貼他身體時候的感覺。

  隨著瑜伽教練的指令,張思穎的腰又直了起來,她的兩手摟住陳陽的肩膀,盡量讓呼吸勻稱,這是瑜伽之中最為重要的一個環節,強調呼吸勻稱。

  這樣以來,張思穎的整個胸部都緊貼在陳陽的胸口上,倆人如此的親密無間。陳陽感受著張思穎那傲人的胸部,這種感覺是以前所沒有過的。

  張思穎的臉仰了起來,看著陳陽,倆人的目光相對…。

  一陣手機鈴聲從陳陽的口袋里面傳了過來,打斷了兩人的雙人瑜伽。陳陽趕忙把手伸進口袋里面,摸出電話來,而那邊的張思穎也向后退了兩步,拉開了和陳陽的距離。

  “陳陽,我的老板要見你?”杜萌聲音傳過來。

  “你老板要見我,我就見她啊,我沒空兒。”陳陽很不客氣地說道。

  “你害怕我的老板?”

  “沒。”

  “那你為什么不見我的老板?”杜萌以質問地口吻問道。

  “沒有必要…,我能猜到她的打算,她是打算把我當成一張牌,我沒工夫和你的老板閑扯,反正你的老板已經達到了她的目的,我們之間的交易就此結束,你不要忘記提醒她,你還欠我一個人情,我將來會討要的。”

  陳陽很不客氣地把電話掛上,張思穎已經拿著毛巾走過來,“我去洗個澡,你在樓下的辦公室里等我。”

  張思穎的身子從陳陽身邊經過,陳陽的手下意識地伸出來,輕握住張思穎那柔弱無骨的小手,“下次想做的時候喊我。”

  張思穎點了點頭,手從陳陽的手里抽出來,走了出去。

  陳陽自己解釋道:“我真的想做瑜伽鍛煉身體,沒有別的意思。”

  張思穎洗過澡,換上了白色的休閑裝,比起剛剛那令陳陽噴血的衣著,此刻的張思穎的衣著就讓人感覺到清新亮麗,又透露著脫凡的氣質。

  女孩可以塑造不同個性,或為靚麗清純、或為性感迷人,張思穎此刻則是休閑的公主,氣質脫俗又輕松愉快。

  “貧乳女在醫院上班,決定是否能留在醫院,請假了。”張思穎坐在陳陽對面的沙發,她的右腿疊放在左腿上,赤腳穿著涼鞋,五個晶瑩如珍珠的腳趾頭露在陳陽面前。

  張思穎見到陳陽再看著她的腳趾頭,她把腳趾頭縮了縮,嘴里喃喃道:“你不會是那種變態的男人吧…只會盯著人家的腳看。”

  “那叫戀足,是一種生理癖好,就比如有些…。”

  張思穎沒等陳陽說完,就打斷道:“好了,好了,不說這事情了,我有一件好消息要宣布…我又籌到一百萬元,現在我們公司已經有三百萬元,怎么樣,我這名副經理還稱職吧。”

  “很厲害。”

  陳陽心里已經有數,張思穎籌到的那一百萬元是唐明謙給的,也算是陳陽出診的酬勞。陳陽有意識地要唐明謙不讓張思穎知道,就連陳陽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么如此做,或許他是想看見張思穎開心的模樣。

  “來,我們先干杯慶祝,這是好的開始。”

  張思穎提議道,陳陽拿過著酒杯,和張思穎砰杯,喝了一口,又放下來。

  張思穎身邊放著三本策劃書,其中一本是給許菲菲準備,但許菲菲沒來,那本策劃書就用不到了。

  把其中一本策劃書遞給陳陽手里,她拿起一本,“這是昨天晚上我趕出來的,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會按照這份策劃書上面的步驟宣傳推廣,這其中有一些需要你配合的,你只要做好你需要做的事情就可以,至于其他的宣傳則由我…我們的公司負責推廣。”

  陳陽翻開一頁,就笑了起來,說道:“真的要這樣做?”

  “當然要這樣做了,這是推廣步驟的第一步,就是要到全國各地做演講,這樣才會快速地打開你的名氣,會有更多的人關注,我把這個計劃叫一百城市巡回大演講,在接下來的三個多月內,你將會到一百座城市演講,按照行程來看,至少要一天去一座城市,舉行一百場演講…。”

  “不行,太多了,這種演講太密集,還不如你現在就要了我的命。”

  張思穎手里拿著策劃書,“我知道這種宣傳密集,但只有這樣才能在短時間內為你制造名氣,我研究過,想要快速推廣的話,就是采用…。”

  陳陽手里握著酒杯,聽到張思穎這句話后,他把頭微微搖了搖,說道:“思穎,你這不是在推廣,完全就是在要我的命,怎么可以這樣推廣…不過,你這份計劃倒是可以實行,把演講的場次改成一個月一場,第一場的演講城市就選擇東海市。”

  “東海市…。”張思穎眨了眨她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陳陽,張思穎想到了原因,但她不能肯定,想要從陳陽那里得到確定的答復。

  陳陽點了點頭,很肯定地說道:“除了在中海市這場演講外,我還要去東海市演講,而且會在東海市大張旗鼓,思穎,其余地事情由你來做,我相信你可以做好。”

  “你真的信任我可以做好?”

  張思穎這句話讓陳陽笑了起來,“怎么了,不相信自己的實力?”

  “不…不是,只是我從來沒有獨立做過大事,一直以來,都是爸爸安排好的。”

  “我相信你可以會做得很好。”陳陽說道,“人最重要的就是自信,假如連自己都對自己沒有信心,你又怎么能把事情做好呢。”

  張思穎用力點了點頭。

  聽到外面傳來東西掉到地上摔碎的聲音,其中還伴隨著喧鬧聲。

  張思穎把手里的紅酒放下去,站起身,想要去看個究竟。

她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嘭”的一聲  門被人撞開了,一個物體飛了進來,直奔著張思穎飛了過來。

  張思穎措不及防,她甚至于都沒有想到還會有東西飛過來,站在那里呆住了。就在那物體要撞到張思穎身上的時候,一道身影撲了過來,抱起張思穎閃開那飛過來的物體。

  “撲通”

  那物體摔在地上,竟然是天驕會所的一名男保安。

  那男保安躺在房間的正中央,他捂著自己被摔痛的屁股,躺在地上“哎呦”叫個不停。

  陳陽則攔腰抱著張思穎站在房間的另一邊,剛剛假如不是陳陽救走張思穎,那名保安一定會撞到張思穎身上。

  驚魂未定的張思穎兩手緊緊摟住陳陽的腰,不肯松手,她的整個人被陳陽抱在懷里,剛剛洗過澡后的沁人心脾的清香直逼陳陽的鼻孔,陳陽下意識地抽了抽鼻子。

啪、啪  傳來腳步聲,陳陽和張思穎望過去,只看見身著一身白如雪的長裙的慕傾怡緩步走進來,在門口兩側,慕傾怡的那兩名美女保鏢一臉警備之色,隨時準備再動手。

  這一切都是那兩名美女保鏢干的,這名被扔進來的保安至少也有一百三十多斤,但沒有想到還是會如此輕易地就扔了進來,而且從那扔進來的力度來看,那名扔人者的力量很大,但眼前這確是兩名美女保鏢,而不是一名身高力大的彪形大漢。

  這兩名美女保鏢很不簡單,陳陽不由得又重新審視起慕傾怡來,

  難道慕傾怡真的只是一名做生意的普通商人?。.。

  慕傾怡不清自來,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出現在陳陽面前。

  陳陽抱著張思穎,再看見慕傾怡走進來后,陳陽笑了起來,“我當是誰,這不是慕小堊姐嗎,這是哪陣兒風把慕小堊姐吹到這里來了?”

  慕傾怡沒有說話,徑直走過來,就坐在陳陽剛才坐過的座位,那兩名美女保圌鏢站在門口,外面的保安都吃過苦頭,只是站在外面嚷嚷著,卻不敢進來。

  杜萌掃了一眼陳陽和張思穎,嘴里譏諷笑道:“陳醫生,怪不得你不肯見我的老板,原來這是有美女相伴,我的老板就親自來見你了。

  張思穎此刻也已經從驚慌不安中返過神兒,意識到自己被陳陽抱著,還當著如此毒人的面,急忙松開接抱著陳陽的雙手,示意陳陽放她下來。

  “你們都出去,沒有你們事情…。”張思穎沖著那些保安揮了揮手,這會所是她家的產業,這里的經理都得聽張思穎的,張思穎說的話就是命令,那些保安趕忙進來扶起被扔進來的同伴,出了門。

  張思穎的面蒙一層薄霜,在陳陽面前,張思穎可以流露出她內心里面的溫情一面,但面對著陌生人時張思穎例來都是這種高高在的氣質,只不過,張思穎的那種高傲的氣質要比起慕傾怡來,就差了一大截,就好像小孩跟大人比。

  慕傾怡是那種高不可攀得高高在感覺假如慕傾怡是一統天下的女王,張思穎只是那出生在深宮的小公主。

  雖然倆人的年紀相差只是兩三歲,但氣質卻有著天壤之別。

  陳陽和張思穎緊挨著坐在一起陳陽把腿翹圌起來,對身邊的張思穎說道:“思穎,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名大美女叫慕傾怡,好像是北京那邊什么慕家的人,你知道她是誰嗎?”

  “我知道。”

  張思穎說道,“在北京有三大家族都是有權有勢,其中我就聽說有慕家,只是我聽爸爸提到慕家的掌門人是一個女孩,難道就是眼前這女孩?”

  慕傾怡帽檐壓了壓,她向來都愿意戴著帽子,這樣別人看不清楚她的臉,再聽到張思穎的話后,慕傾怡不著急地拿起那份放在桌的策劃翻看著,“張思穎,張珩的獨圌生圌女,目前就讀中海醫堊學。,

  慕傾怡說到這里,把策劃一合,她的目光投向張思穎,“你做得這份策劃并不合適你這樣做只會讓陳陽成為一名普通醫生,陳陽,你只要求我,我就幫你推廣,運用我們慕家的資源在短期內讓你成為最有名的醫生。

  “我為什么要求你?”陳陽聽到慕傾怡這句話,把嘴一撇,說道:“你欠我的那個人情我是不會讓你這樣容易還的。

  “這是你最后得機會,我馬就要坐飛機離開中海市。,慕傾怡說道。

  “你和德約克之間的事情想必已經談妥了你之所以要在臨走之前看我,并不是簡單地想幫我推廣而是想把我拉進你的公司,因為你知道我是關鍵人的…,我說過了,我向來不喜歡和那些強勢的女人公事,雖然你只有二十二歲,但我依然不愿意和你這種女權主義的女孩公事。

  “真宴持?”慕傾怡問道。

  陳陽很肯定地說道:“當然。”

  慕傾怡站起身,一言不發地邁步朝著房門口走去。

  杜萌跟在慕傾怡身后,當慕傾怡走到房門口時,陳陽說道:“難道你沒有別的話要跟我說?”

  慕傾怡微微停了停,隨即說道:“沒有。

  慕傾怡帶著人離開,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從慕傾怡出現到離開,中間只不過間隔了一兩分鐘。

  張思穎一頭霧水,她困惑地望著陳陽,那眼睛里面充滿了困惑的神色,“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慕傾怡會找你?”

  “生意…我向來不喜歡牽扯進這些事情之中,慕傾怡這次應該死心了,以后如何做生意就完全靠她的本事。”

  陳陽握起酒杯來,一仰脖,杯子里面的紅酒一口喝了下去。

  “思穎,按照你的策劃去做,第一站就定在中海市,我要趁機回我的老家看看,我想得很清楚,我早晚都會去做,那還不如現在就做。

  “好!”張思穎答應道。

  再去機場的國道,慕傾怡坐在后座,耳朵里面待著耳機,“爺爺,我現在就回北京,事情一切順利,我已經和德約克王堊儲談好了,只要德約克登國王之位,就會在各方面和我們合作,爺爺,你放心,我保證我們以后都不必受制于別人之手…。”慕傾怡在杜萌的面前,沒有任何隱瞞,杜萌是姒最為信任的助手。

  掛電話,慕傾怡把頭靠在座椅背,嘴里輕聲說道:“方世鋒要過生日了,我在考慮要不要去參加?”

  “他是你的未婚夫,在某種意義,老板你要出現的,在過去的三年之間,你和方世鋒真正的見面只有三次,而且每次都是公事,私下接觸沒有一次。

  “這我知道,我和他只是因為婚約…,我并不想和他結婚,甚至于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觸…,想辦法,再找借口推掉。,慕傾怡說道。

  “老板,這不太好,我們現在需要大批的流動資金運作產業,而一旦你再不出現的話,那些投資客會懷疑我們的。“杜萌說道。

  慕傾怡輕笑道:“隨那些投資商議論去。

  杜萌閉嘴不說,她搞不懂到底慕傾怡打得是什么主意。

  “杜萌,多關注陳陽…我始終都認為他是一名人才,可以為我所用…假如他遇到一今天大的困境,他會不會求我幫忙呢?

  “陳陽這人不會輕易投降。,杜萌說道。

  “那倒未必,就要看他所遇到的困境足不足夠人…我不介意為他制造一個足夠大的困境,我需要他,有他在,我們慕家就可以借助他的關系網快速得打開國際市場…杜萌,好好地為他制造一個他看不出來的困境。

  “我試試!”杜萌的心里面也沒有把握,這次的事情很特殊,杜萌沒有十足得把握。

  慕傾怡不關心過程,只關心結果。

  為了達到目的,就可以不必計較這其中的損失。

  坐在天驕會所里面的陳陽冷不丁打了一個噴嚏,他的手揉了揉鼻子,嘴里嘀咕道:“一定是剛才那臭娘們在背后罵我。”

  撲哧!

  張思穎笑了起來,陳陽嘴里說道:“思穎,你別笑,這是真事,我的感應向來很準的,我說那娘們一定把我罵了。

  “我是不知的…晚有什么安排?”張思穎問道。“沒有什么安排…美女,你呢?”“也沒車。,“那我約你,感謝你為我所做的這一切。,陳陽說道。

  中海市餐飲業發達,不僅有數目繁多的中餐廳,還有西餐廳、日本料理等多家餐廳。張思穎沒有和陳陽客氣,就選了一家檔次的法國餐廳。

  去過西餐廳地都知道,法國餐廳歷來以價格貴出名。

  張思穎選擇的這家法國餐廳雖然不是頂級得,但其價位也不低,而且其餐具、廚具都是由法國空運來,光餐桌的那紋飾精美得餐具就價格不菲。

  陳陽和張思穎面時面坐著,陳陽拿起餐單,笑道:“看來你是打算讓我大出圌血啊。

  “是你說要感謝我的”丶張思穎笑道,“現在后悔了?要不我請你。

  “這倒不必,我怎么說都是男人,既然答應你事情了,當然就要做到。,陳陽說道,“點餐。”陳陽的話音未落,就聽到有人在陳陽地身邊笑道:“哎呦,真是巧啊,想不到會在這里遇到陳醫生…真是巧。

  陳陽扭頭望過去,只看見馮劍鋒正站在他旁邊,馮劍鋒身著一身筆挺得西裝,佩戴著領帶,像模像樣的。

  次在梅ā鎮就遇到了馮劍鋒,卻不想在這里吃個飯也會遇到馮劍鋒。

  “是很巧,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我就知道今天不適宜出門,出門總是會遇到晦氣。”

  “陳醫生這罵人的水平真是見漲,罵人不帶臟字。

  馮劍鋒沒有好生氣地,他嘴里笑道:“陳醫生,聽說明天你要做演講,到時候,我會一定去捧場得,而且還會帶我的朋過去。

  “你的朋?”

  馮劍鋒笑道:“我這位朋你也認識,他聽說陳醫生要做演講,特意明天到中海市來聽陳醫生的演講,我想到時候一定會很精彩…。

  一名衣著艷圌麗的女人走進來,馮劍鋒笑了笑,“我的朋到了,就不打擾兩位的雅興了,陳醫生,我祝愿你明天演講順利…。

  馮劍鋒發出一陣笑聲來,和他的女伴到別的座位坐了下去。

  陳陽不吭聲了,皺著眉頭。

  張思穎很討厭馮劍鋒,再見到陳陽因為馮劍鋒那幾句話皺著眉頭,張思穎安慰道:“不要聽他的,他就是這樣的人,故意氣你的。

  陳陽搖了搖頭,說道:“他或許說得沒有錯,我想明天確實會有朋來看我…思穎,明天記得去聽我的演講,我相信一定很精彩.

  陳陽生長在美國,對西餐遠比中餐更熟悉。

  對法國菜也很熟悉,那張思穎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常吃法國菜。

  吃法國菜,對他們倆人來說,都是輕車熟路。

  喝過開胃酒后,倆人正式用餐。

  馮劍鋒的事情被陳陽放在一邊,陳陽本來就認為馮劍鋒和他不是一個級別上的對手,他的關注點并沒有在馮劍鋒身上。

  張思穎和陳陽聊起了小時候的故事,又提到了那次陳陽為她治病。

  “你記得那次你為我治病嗎,我當時,就告訴我自己,我要當一名醫生,要為你治病…。”

  張思穎手里握著酒杯,白皙的肌膚白里透紅,眼睛水汪汪的,她說話的時候,胸部抖動著。

  陳陽清楚記得當時的情景,他當時并不是真的想為張思穎治病,只是感覺很好玩而已,卻沒有想到張思穎會一直記在心里,一直到現在還記著那件事情。

  本有心點破這事情,陳陽心里又暗笑起來,既然事情已經變成這樣,那就這樣好了,也不必過于解釋。

  倆人吃完時,馮劍鋒和他的女伴兒還在用餐,陳陽很紳士地為張思穎披上披肩,張思穎挽著陳陽的胳膊,說道:“要不要過去打一聲兒招呼?”

  陳陽稍微一頓,隨即笑起來,“我們很投緣,你的想法和我一樣,我剛剛也在想過去打個招呼。”

  “因為我們青梅竹馬。”

  陳陽又是一頓,感覺青梅竹馬不是形容他們二人,只是幼時見過幾面,還談不上青梅竹馬,但張思穎既然這樣認為,那陳陽也欣然應允,點了點頭,和張思穎走到馮劍鋒正用餐的桌前。

  “馮公子,你慢慢吃,從醫學角度說,你吃的東西都會轉化成你的糞便,其攝入量并不高,你可以進行二次消化,就像狗吃糞便一樣,進行二次吸收,你可以把這想象成你的第二次吸收…祝愿你晚上有一個好的食欲,不需要第三次吸收。”

  “你。”

  馮劍鋒只說出一個“你”字后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陳陽和張思穎從馮劍鋒的面前走過走了出去,馮劍鋒的食欲全無,被陳陽氣的。

  此刻,他的電話響起來,馮劍鋒氣呼呼地拿出手機來,沒好氣地說道:“喂…陳老到了…,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安排。”

  馮劍鋒放下手機,嘴里冷哼道:“陳陽,這都是你逼我,明天有好戲看了。”

  馮劍鋒食欲是沒了,至少不會在這里吃,他看見法國菜,想起陳陽剛才說過的話,總感覺有一陣惡心,結了帳,他摟著女伴的腰,出了餐廳。

  那艷妝的女子只吃了一小半兒,也沒有吃飽,出來嘴里就在抱怨著,馮劍鋒嘴里哄笑道:“寶貝,去我的別墅,我給你安排吃別的,我要去接一個人…。”

  馮劍鋒摟著女伴走進電梯,電梯的門關上,這家法國餐廳所在地是十層樓,除了十樓外,七層、八層樓也經營餐飲,電梯到了八層時,電梯門開了,顧冰倩背著包跨進電梯里面,當她看見電梯里面摟著艷麗女伴得馮劍鋒時,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顧冰倩出差剛剛回來,卻不想會在這里用餐時,遇上馮劍鋒。當顧冰倩的目光掃過馮劍鋒摟著女伴的手時,她的臉色變得愈發的冰冷起來,把身體緊靠在電梯上,有意識地和馮劍鋒拉開距離。

  馮劍鋒也沒有料想到會這樣巧,在這里遇到顧冰倩,再看見顧冰倩之后,馮劍鋒才意識到自己懷里的女伴和顧冰倩之間的差距。顧冰倩冷艷,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艷感反而會男人有征服感,尤其是馮劍鋒以前就沒有得到過顧冰倩,那種心里面得強烈感覺更加讓他感覺自己應該去獲得顧冰倩。

  比起來顧冰倩來,懷里的這種貨色的女伴遍地都是,只要有錢,會找到一大把。

  當然,馮劍鋒還有另外的目的,顧冰倩的爸爸是市長,這有助于幫助馮劍鋒完成他的任務。把陳石耀拉進來只不過是他的第一步計劃,他還有下一步的計劃,假如能得到顧冰倩爸爸的幫助,事情只會事半功倍。

  在短時間內,馮劍鋒早已經做出了選擇,當電梯到一樓后,顧冰倩邁步就走出電梯,馮劍鋒摟著懷里女伴的手松開了,沖著女伴說道:“我有事情要辦,等我電話。”只是說了這一句話,馮劍鋒就把一頭霧水的女伴兒給拋下來了,去追顧冰倩。

  顧冰倩剛走出大廈沒多遠,就聽到背后有人喊著她的名字,那聲音她很熟悉,顧冰倩站住腳步,沒有轉身,馮劍鋒快跑了兩步,站在顧冰倩的面前。他平時那都是坐車慣了人,哪里像現在這樣急促地跑過,這上下不接下來,喘著粗氣。

  顧冰倩面如寒冰,她的眼睛里面閃爍著冷漠的光芒,雖然沒有對馮劍鋒發火,但她的表情卻告訴馮劍鋒,此刻的顧冰倩很恨馮劍鋒。

  “冰倩,我知道你生我的氣,那有誤會,我一直都想找機會和你解釋,但當時你都不肯聽我的解釋…。”馮劍鋒解釋道。

  顧冰倩沒給馮劍鋒太多解釋的機會,她直接打斷了馮劍鋒的話,就聽到顧冰倩嘴里說道:“沒有這個必要,我和你之間沒有關系,你跟誰解釋也沒有必要跟我解釋,馮公子,我還有事,先走了。”

  顧冰倩沒給馮劍鋒好臉色,邁步就走,馮劍鋒沒有追,只是在顧冰倩背后說道:“冰倩,我會讓知道,你誤會我了。”

  顧冰倩沒有停下來,繼續走著。

  馮劍鋒看了一眼時間,又望向前方的顧冰倩,嘴里浮現出得意地笑容來,“顧冰倩,你這次絕對逃不出我的手里。”

  他心里如此想著,現在他還有別的要事去做,只是把這事情放在一旁來。

  陳陽和張思穎逛了一會兒街后,把張思穎送回了家。

  回到家里的時候,唐果和許菲菲正在電視機前打著PS2,許菲菲就像一個愛玩的女孩子一樣,興致勃勃和唐果打著游戲。

  程雪柔手里那本一本書坐在沙發上,陳陽回來,沒看見顧冰倩,問道:“怎么就你們倆人,顧冰倩不是回來了嗎?”

  “我表姐睡覺了。”許菲菲說道。

  “睡這樣早…。”陳陽顯得很意外,像是沒有料到顧冰倩這樣早就會睡覺,“不要忘記明天去聽我的演講。”陳陽提醒著許菲菲等人。

  “我明天值班,去不了。”許菲菲嘴里說道。

  “我明天要上班,學校有活動。”顧冰倩說道。

  “叔叔,我沒有…。”唐果還想說話,就聽到陳陽說道:“至于唐果你就不必去了,小孩子家,還是在家里待著比較好。”

  “我明天要約會,我才不去呢。”唐果撅著小嘴說道。

  “什么…你要約會?”陳陽聽到唐果這句話的時候,還以為聽錯了,唐果竟然說她要去約會,她才十二歲,年紀輕輕地就要約會。

  “是啊,學校里面有一個傻蛋男孩子要約我吃棒棒糖,說好明天給我買的,這個傻蛋男生愿意花錢,那我當然要了…順便讓他幫我做作業,我最不喜歡做作業了,讓他幫我做。”

  陳陽聽到唐果這樣一說,不住地搖著頭,在陳陽看來,那名男孩子喜歡上唐果絕對是他最大的錯誤,像唐果這樣的小姑娘那是躲都躲不及,還有不知道死活的家伙硬要上去,這死了也不值得同情。

  陳陽笑了笑,說道:“唐果,手下留情,不要下手太狠了。”

  “叔叔,我知道。”唐果說道。

  陳陽洗過澡上了床,迷迷糊糊之間,陳陽感覺自己的胸口又被壓著東西,他幾乎要喘不上來氣。

  “又是小唐果你”陳陽猛然睜開雙眼,他第一反應就是唐果又跑到他的床上來,但當他睜開眼睛得時候,卻發現在漆黑得房間里面站在他床邊地并不是唐果,而是顧冰倩,從顧冰倩的手壓在陳陽的胸口上,另外一只手捏著陳陽的鼻子。

  陳陽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剛想張嘴說話,就被顧冰倩一把握住他的嘴巴,“別說話,程雪柔那笨女人還沒有睡覺,我看見她房間亮著燈。”

  “壞了,顧冰倩又犯病了。”陳陽的嘴巴被顧冰倩捂著,他的心里面暗暗感嘆顧冰倩這次又犯病了。

  在上次顧冰倩犯病之后,陳陽以為顧冰倩再把心里面的怨氣都發泄出去之后,病情會好的,但現在看起來,顧冰倩的病并沒有好轉。

  這次,不知道顧冰倩因為什么導致發病的,有可能是因為人,也可能因為事,陳陽最為擔心地就是顧冰倩是因為疲勞,一旦顧冰倩疲勞就會犯病的話,那病情就變得很糟糕了。

  “穿上衣服,作為我的男朋友,你要幫我報仇,我被欺負了。”顧冰倩的嘴唇在陳陽地耳邊小聲說道。

  “被欺負…被誰欺負?”陳陽一驚,急忙問道。

  “我…我不記得了。”顧冰倩突然停一下來,一屁股坐在床邊,她的兩手搓著腦袋,嘴里喃喃說道:“我怎么不記得了,到底是誰欺負我了,我就記得我要報復,我要報復…。”

  陳陽心里暗叫一聲糟糕,似乎顧冰倩這次的病情又加重了。。.。

  陳陽的房間里面漆黑一片,在黑暗之間,顧冰倩坐在床邊,兩手搓著腦袋。

  她的體香從顧冰倩的身上傳進陳陽的鼻孔里面,陳陽把臉扭到一邊,不想被顧冰倩所吸引。

  “我想不起來了,你是我的男朋友,總之你要幫我報仇。”顧冰倩身穿那雪白的胳膊摟住陳陽的脖子,她那櫻桃的小口主動伸過來,緊貼在陳陽的嘴唇上。

  陳陽的心里面告訴自己說此刻顧冰倩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顧冰倩,絕對不能占人家的便宜,這不符合醫生的職業道德。

  但同時,陳陽也聽到了另一個聲音告訴他,眼前這可是一名火爆的美女,而且還是主動的,她不是你的病人,你不要擔心。

  顧冰倩的嘴唇很軟,碰觸在陳陽的嘴唇上。

  只是顧冰倩似乎更多出于本能,生澀得吻,沒有技巧,只是知道嘴唇碰觸到陳陽的嘴唇上,當陳陽的舌頭下意識地碰觸到顧冰倩嘴唇時,她的嘴唇被分開…,一種近乎本能反應一般的貝齒緊咬,抵抗著陳陽的舌頭。

  陳陽的舌頭微微用力,就那頂開顧冰倩抵抗著的貝齒進入的那一瞬間,顧冰倩嘴唇忽然離開陳陽的嘴唇,她站在床邊,嘴里連聲說道:“我知道了,是馮劍鋒那個混蛋,就是他欺負我的…。”

  “該死的馮劍鋒。”陳陽罵道,他心里這股恨,恨不得把馮劍鋒這個混蛋綁起來滴蠟油,什么時候想起這個混蛋不好,偏偏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陳陽是一名正常的男人,他剛剛已經有了一名正常男人應該有的反應,也做了一名正常男人會做的事情,就在事情有了進展的時候,顧冰倩卻想到了馮劍鋒。

  陳陽這一罵馮劍鋒,顧冰倩立刻說道:“走,幫我報仇,我要狠狠地教訓他。”

  “我們怎么教訓他,找殺手把他干掉?”陳陽問道。

  “等我到了,我就知道。”顧冰倩不由分手,催促著陳陽穿衣服。

  陳陽被顧冰倩逼著沒有辦法,眼前這名性格火爆的顧冰倩那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來,也就是說白天那名顧冰倩不能做、不敢做的事情,這名顧冰倩那可是都會做出來的。另一方面,這名顧冰倩認定陳陽是她的男朋友。

  已經十一點多了,大街上的車輛很少,陳陽開著他那輛轎車載著顧冰倩在大街上行駛著,他去的地方就是馮劍鋒的別墅。

  馮劍鋒高中畢業后,就去了國外,這些年一直都在國外。他的父母在國內做生意,前兩年,他的父母也去了國外,馮劍鋒這次突然回到中海市,還是引來不少人的懷疑,總認為馮劍鋒回來的過于突然。

  馮劍鋒這次可是高調回到中海市,要創業,根據他所說的,他手里可調動的資金多達上億美元,這次就是尋找合適的項目用于投資。

  不管如何,馮劍鋒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他過去的幾個追隨者,又跟著他了,而他也和陳石耀搭上了關系。

  陳陽沒來過馮劍鋒的別墅,他還是第一次到,不過,想要找到馮劍鋒的別墅倒也不難,那別墅是05年興建的一些單體的海邊別墅,就在老沿海街邊,把車開到老沿海街就能找到馮劍鋒家的別墅。

  剛剛到老沿海街別墅,就看見一輛銀色的轎車從面前駛過,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顧冰倩用手一指那車,“那就是那混蛋的車,老公,開車撞他。”

  “老公…。”陳陽冷不丁聽到顧冰倩稱呼他為老公,這心里面就是一顫,這個稱號過于親熱,陳陽一時間還是難以適應。

  不過,陳陽倒感覺這個稱號要是聽熟了,感覺還不錯。

  他不由得想起唐果對他說過的話,他應該找個女人結婚。

  陳陽不由得笑了起來,顧冰倩看著陳陽忽然笑了起來,嘴里催促道:“你倒是去撞他啊,你怎么還笑。”

  “你要是去撞他的話,萬一受傷的是我們怎么辦,你別看電視劇里面那些撞車的場面,那都是電視劇里面的,要是真的撞上了的話,倒霉的只有是我們。”

  “那怎么辦,難道就眼巴巴看著他走了,這個混蛋,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他。”

  陳陽笑道:“不要著急,我們跟著那輛車,看看能到哪里”

  ,跟在馮劍鋒的車后面,就看見那輛銀色的轎車開到了市區,最后停在一家夜總會的門前。

  陳陽把車停到夜總會的另一邊的街邊,沒有下車,而是遠遠地望過去,就看見那車門一開,從車上下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就是馮劍鋒。

  當陳陽看見另外一個人的時候,他忽然笑了起來,立刻拿出手機來,對著那人就拍照起來。

  “拍照干什么?”顧冰倩問道。

  “當然有用了。”陳陽沒有跟顧冰倩解釋,陳陽沒有想到這次被顧冰倩給拖出來,還能有意外的驚喜。

  剛剛那下車的人竟然是陳石耀,也就是陳陽的大伯。

  陳陽沒有想到陳石耀會去夜總會,這很出乎陳陽的意料,現在看來,是男人都多少會沾上酒色,這是男人的毒藥。陳陽立刻拍下來照片,就是留著將來哪一天拿出來用,這些東西留著終究沒有什么壞處的。

  顧冰倩看到馮劍鋒進了夜總會,她也要推開車門下車,陳陽一把拉住顧冰倩的手腕,“你干什么去?”

  “當然去夜總會拿酒瓶子砸那混蛋的頭。”

  陳陽拽著顧冰倩的手腕,嘴里說道:“你要是這樣進去,不僅打不到馮劍鋒,說不定還會被人給關起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怎么能這樣做,你真夠笨的,你有必要去打馮劍鋒嗎,直接砸了馮劍鋒的車就行了,那車就停在那里。”

  陳陽這樣一說,顧冰倩眼睛就是一亮,她的身子本來已經轉過去了,又扭向陳陽,兩手抱住陳陽的脖子,嘴唇就湊了上來。

  啵…..

  顧冰倩給了陳陽一個香吻,“老公,這是給你的獎賞。”緊跟著顧冰倩下了車,陳陽想了想,要是讓顧冰倩一個人砸車的話,他這個大男人就未免不地道了,陳陽也推開車門,下了車。他拉著顧冰倩沿著街邊走了七八米,終于找到幾塊松動的方磚,那都是鋪在街邊的人行道上的。

  顧冰倩一手操了一塊板磚,陳陽也拿起一塊,顧冰倩說道:“你跟在我的身后,我砸的時候,你就跟著我砸,砸完記得跑…這些我比你有經驗,以后,你有什么事情,我都罩著你了。”

  陳陽心里一陣兒好笑,顧冰倩這心里到底要扭曲到何種程度才會變成現在這性格,很復雜,包含了各種的心里,甚至于還有黑社會女老大的心里。陳陽現在發覺往往那些外表看起來很正常的人,其心里面卻很陰暗,尤其是那些外表文靜的女孩子,其內心卻深埋著一顆暴力的種子,顧冰倩就是如此,此刻,顧冰倩就是那即將爆發的黑道女。

  陳陽和顧冰倩抄著轉頭橫穿過馬路,來到夜總會旁邊的停車場,馮劍鋒的那輛車就停在路邊,顧冰倩手里拿著板磚,看了看四周,見到這周圍沒有人,顧冰倩用力地把右手的板磚砸了出去,砸到車的擋風玻璃上。

  就聽的“鐺”的一聲,那擋風玻璃被板磚砸碎,但擋風玻璃卻不像普通玻璃,在碎了之后會成為碎片,這塊擋風玻璃碎裂成多塊,但都連在一起,那擋風玻璃上多出了很多的裂紋。

  陳陽手里的板磚沒有扔出去,而是拿著對著馮劍鋒的車身砸了起來。

  顧冰倩拿另一塊轉頭去砸車窗玻璃,倆人分工明確。

  “差不多了,有人來了,我們快跑…。”陳陽見到有夜總會的保安朝這邊走來,他把手里的板磚扔了,一扯顧冰倩的左手胳膊,拽著顧冰倩就跑。

  “站住…那兩個人快站住。”一名保安沖著陳陽和顧冰倩喊著。

  “你這個傻瓜,有本事就抓住本小姐…大傻蛋…..大傻蛋”顧冰倩不僅不害怕,反倒扭著頭,沖著后面那名保安大喊著。

  “快走吧”陳陽扯著顧冰倩的手,跑到了車前。

  他和顧冰倩倆人都上了車,陳陽一踩汽車油門,這輛汽車就飛奔起來。那名保安到的時候,那輛車早就跑得沒有蹤跡,他沒有看清楚車牌,就感覺是一個白色的奔馳車。

  “好玩…真的好玩,我這口氣終于出來了。”顧冰倩坐在車里面按捺不住自己的喜悅之情,兩手摟著陳陽的脖子,嘴唇就湊上前來。

  “我在開車,別亂來。”陳陽說道。

  “不管,我才不管呢。”顧冰倩任性得不管不顧,嘴唇親吻著陳陽的嘴唇。

  陳陽用力地把顧冰倩推開,“別鬧了,這口氣也出了,你也要回去睡覺了…。”

  “我不回去睡覺,我想繼續去玩。”顧冰倩說道。

  “不行,你現在必須睡覺。”陳陽不能再由顧冰倩任性下去,假如再這樣任性下去的話,早晚會出事的。

  “那我明天再找你。”顧冰倩說道。

  “好”陳陽說道。

  “在我臨睡之前,我可不可以再親你一下?”顧冰倩問道。

  “可以…不過,我要把車停下來。”陳陽說道,他真擔心要是在開車的時候,顧冰倩再像剛才那樣任性地親吻自己,會惹出車禍來。

  陳陽把車停在路邊,顧冰倩閉著眼睛,她的兩手摟住陳陽的脖子,和陳陽的嘴唇親在一起,足足有一分鐘。

  當陳陽的嘴唇離開顧冰倩的嘴唇時,發現顧冰倩已經睡著了。

  顧冰倩很好看,那薄薄的嘴唇,長長的眼睫毛…,睡覺時的顧冰倩就是一個睡美人,陳陽看著懷里的顧冰倩,忍不住把頭低了下去,嘴唇漸漸靠近顧冰倩的嘴唇,就在陳陽的嘴唇要碰觸顧冰倩那薄薄的嘴唇時,顧冰倩猛然地睜開眼睛,嘴里喝道:“你干什么?”。.。

  顧冰倩的薄薄嘴唇和陳陽的嘴唇貼著很近,陳陽幾乎就要親到顧冰倩的嘴唇上,他感覺到從顧冰倩呼出的溫熱的鼻息撲在他的臉上,就在此刻,顧冰倩猛然睜開眼睛,眼睛瞪著大大的,嘴里喝道:“你干什么?”

  陳陽的心里猛然一翻,剛剛的顧冰倩已經消失了,眼前的這名顧冰倩才是那名真正冷艷的顧冰倩。

  陳陽趕忙松開手,身子坐正,嘴里說道:“你…你昏過去,我…我想為你做人工呼吸。”

  陳陽都感覺自己這個理由蹩腳到了極點,做人工呼吸?

  他剛剛的模樣分明就是情不自禁地想要親下去,顧冰倩又不是傻瓜,怎么能感覺不到?

  顧冰倩坐直了身子,看了眼身上的衣著,又看了看四周,沒有去追問陳陽為什么要給她人工呼吸,而是警覺地問道:“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這個…解釋起來就難了,顧冰倩,你相信性格分裂嗎?”

  “不相信。”顧冰倩冷冷地說道,“我只是警告你,不要再像剛才那樣對我有企圖,我對你沒有任何的好感,如果不是菲菲當初堅持要你住進來,我是肯定不允許你住進家里來的。”

這才是顧冰倩,一個拒絕男人親近的女人,她的心里是關閉的  陳陽趕忙點著頭,心里暗自慶幸起來,假如自己剛才真的親上去的話,不知道顧冰倩會有什么反應?

  殺了他或者…。

  陳陽不敢想象下去,一切都沒有發生,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陳陽暗自慶幸,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同時,陳陽的心里面也擔憂起來,顧冰倩這突然之間的反復,是否意味著顧冰倩的病情加重,心里疾病是最難治愈的,需要長期的治療,但目前看來,顧冰倩顯然排斥自己對其治療。

  “看什么,快點開車…不許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否則的話…。”

  顧冰倩后面的話沒有說完,但她的意思也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嘴里說道:“顧冰倩,你是否看過心理醫生?”

  “和你無關。”顧冰倩冷冷地說道。

  陳陽輕嘆口氣,假如病人對醫生不信任的話,那醫生即使醫術再高明,也是無可奈何,此刻的陳陽就有這種感覺,他面對顧冰倩的時候,有種無力感,顧冰倩對他抱著隔閡,陳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治療顧冰倩很難。

  暫時還是不要插手得好,陳陽心里如此對自己說。

  他們回去的時候,已經快到凌晨兩點了,陳陽躺回床上感覺只是閉了一會兒眼,天就已經亮了,昨天晚上明顯沒有睡好覺,眼睛里面布著血絲。

  今天要在市公共圖書館做演講,陳陽特意穿上西裝,至于領帶他向來不喜歡戴,總感覺戴著領帶的話很不舒服。

  程雪柔和唐果都要去學校,許菲菲要去醫院值班,至于那顧冰倩,一大早就沒有起床,一點也不像顧冰倩以往的性格,以前的顧冰倩都會早早起床,但今天,顧冰倩早上卻沒有露面,許菲菲和程雪柔都認為是顧冰倩出差的緣故,太累了,今天早上休息,但只有陳陽的心里面很清楚,昨天晚上顧冰倩和他出去折騰了大半晚上,假如不是今天要去演講的話,陳陽才不會起來這樣早。

  早上的天氣很不錯,天空沒有一片云,注定今天會是一個大晴天,中海市的氣候炎熱,雖然還不到九點,氣溫已經上來了,陳陽開車到了市公共圖書館前時,就發現公共圖書館門口已經豎起了歡迎標語:歡迎國際知名專家、診斷行為學陳陽來本院演講。

  很氣派,除了大紅的條幅來,還在門口的電子顯示牌上顯示著演講廳的位置等等,公共圖書館都會有幾場的演講或者小型見面會,但根據今天的日程安排,整個上午只有陳陽這一場演講會,其余的演講、學會交流會等等都被挪到下午去,公共圖書館給予了陳陽全力的。

  當然,這都是市委宣傳部的要求,公共圖書館只不過是按照市委宣傳部的要求給予陳陽最大的。蔣躍很重視陳陽這次演講會,他希望能把丹瑞皇家醫院的CLS生物治療技術引進中國來,這可是很大的政績。蔣躍要求市委市政府全力配合陳陽這次演講,當時在市委會上,裴永濤第一次。

  蔣躍是官場的老手,他很快就揣摩出裴永濤的用意,只是不說而已,裴永濤目前很低調,和以前那個高調的裴永濤截然相反,就是想要低調的渡過這個階段,一旦他兒子造成的社會影響消除,裴永濤還會高調的。

  當然,按照蔣躍對裴永濤的了解,裴永濤私下里一定會搞小動作,他對肖正坤的警告,其實就是給裴永濤看的,蔣躍不會保任何對他沒有利益的人,但目前,陳陽對他很重要,蔣躍當然不希望裴永濤給他惹麻煩。

  參加演講會的除了各醫院的相關人員外,還有市委的主要領導,因為德約克王儲也會到現場聽陳陽演講,會場方面也加強了保衛。

  雪狐特種作戰大隊擔任最里面的警衛工作,高天這段時間最忙,要時刻保護王儲人員。根據可靠的情報顯示,已經有雇傭兵潛入中海市,準備襲擊德約克王儲。

  全市的警察都要加班加點加強檢查,各家旅館、賓館都要接受檢查,是否有可疑人員出入。

  這次的演講會也面向普通市民的,有興趣的普通市民也可以參加,但需要持身份證接受嚴格的檢查。

  也是經過檢查才到的圖書館停車場,他剛剛把車停下來,就接到了張思穎打過來的電話,“要在演講前要化妝,我已經給你找好化妝師了。”張思穎在電話里面和陳陽說道。

  陳陽笑了,想不到就是一個普通的演講,還要化妝,從另一方面,也看出來張思穎對這件事情很重視,各方面都考慮到,張思穎希望這會是陳陽成功的一個開始。

  想到張思穎之前就是一名富家女,哪里像現在這樣操過心,但這次卻為了自己,到處奔波。陳陽心里對張思穎多了幾分感激,說道:“我已經到圖書館了,現在正要下車。”

  “那我就在圖書館門口等你,我帶你去化妝。”

  “好吧”陳陽點著頭答應道。

  他推開車門下了車,就看見一輛黑色的奧迪轎車開了進來,直奔著陳陽這個方向而來,陳陽站著沒動,眼看著那輛轎車在自己身邊停下來。

  車門一開,先下來的是馮劍鋒和他的朋友馬躍文,馬躍文上次在梅花鎮時候吃了虧,差點把他的下面給燒壞了,為了這事情,馬躍文還在醫院住了幾天醫院,做了詳細的檢查,就擔心自己的男性器官出現什么問題。

  馮劍鋒和馬躍文倆人下車后,馮劍鋒親自跑車后車門,打開后車門,就看見身穿著傳統長袍的陳石耀從車里下來,陳石耀的眼睛上架著老式的眼鏡,又身穿著傳統的長袍,讓人一看,就是一名很有身份的長者。

  陳陽昨天早就看見陳石耀了,現在再看見陳石耀這一身打扮出現在這里的時候,陳陽并沒有感覺到意外,他早就想到陳石耀會來了。

  “陳陽,我和陳老來給你捧場來了。”馮劍鋒嘴里帶著笑聲,“陳老也說了,他倒想看看陳醫生你是何等得本事,年紀輕輕就已經開創了診斷行為學,真是不簡單啊。”

  “感謝來捧場。”陳陽面對著陳石耀的時候,他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就如同面對一名普通來聽演講的人一樣,“陳老那可是陳氏中醫的傳人,能到我這里來聽我的演講那可是我的榮幸,哦,對了,陳老,昨天有朋友給我發了一張很精彩的照片,不知道陳老有沒有興趣看看?”

  陳石耀的手拂了一把身上的長袍,眼睛掃過陳陽的臉,“我只是想見識一下,這診斷行為學到底是一門什么學問,至于別的,我不想多說,你和我之間沒有多大的關系,你的朋友發給你的照片沒有必要給我看。”

  “陳老,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那朋友發給我的照片那可是跟陳老有關系的,要不然的話,我怎么想到會把照片給陳老你看呢,陳老,你真不看的話,就當我沒說,我那朋友打算把照片送到報社去賣錢,到時候報紙一刊登出來,然后再配一個醒目的標題:陳氏中醫傳人陳石耀逛夜總會,我想一定很精彩。”

  當陳陽這句話一說出來,陳石耀和馮劍鋒倆人都變色,陳石耀看了看馮劍鋒,又把臉轉向陳陽,嘴里說道:“胡說,一派胡言。”

  馮劍鋒想的卻不是這件事情,他想到了昨天晚上車被砸的事情,當時,馮劍鋒就已經想到了是他的仇人所為,剛剛看見陳陽的那輛寶馬X5的時候,就猜想會不會是陳陽干的,但他卻沒有肯定,現在聽到陳陽這樣一說,馮劍鋒可以肯定砸他車的就是陳陽。。.。

  陳陽這句話一說,馮劍鋒就已經想到昨天晚上砸他車的就是陳陽。

  不由得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陳陽胸口的衣服,兩眼瞪起來,臉色陰沉,說道:“陳陽,你不要以為我是好欺負的,昨天晚上你砸車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呢,咱們走著瞧。”

  “你肯定是我的砸的,你有證據嗎?你不要信口胡說,我還說你昨天上把一頭母豬了,是不是這就是事實,那我現在就報警去,你看怎么樣?”

  馮劍鋒沒有松手,嘴里喝道:“你這些本事在我面前都不好使,我告訴我,我想整死你,就像整死一只螞蟻那樣容易。”

  “那就真要看你本事了,不是動動嘴就行了。”陳陽的右手忽然一把扣住馮劍鋒的右手手腕,馮劍鋒的右手下意識地一甩,陳陽竟然沒有扣住馮劍鋒的右手。

  馮劍鋒此事卻像意識到了什么,趕忙松開右手,向后退了一步,嘴里說道:“陳陽,我跟你說的都已經說過了,我這次可以不追究,但假如還有下次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陳陽的手在胸口拂了把他的衣服,他那雙凌厲的目光直盯著馮劍鋒的眼睛,“馮劍鋒,假如我剛才沒有看錯的話,你剛剛那一手不是普通的甩手,只有受過訓練的人才會做出那種動作,你是否介意跟我好好聊聊呢。”

  馮劍鋒冷哼道:“我都不知道你再說些什么,我剛剛只是想把你的手甩開,是誰都會那樣做的,假如你真想找茬的話,我絕對不會退縮的,咱們可以走著瞧,我馮劍鋒雖然不太喜歡惹事,但也不容許別人來招惹我。”

  “恰恰這句話也是我要對你說的,馮劍鋒,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來頭,你要是招惹到我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我最討厭的就是有些人用威脅的口吻跟我說話…。”陳陽說話的時候,就看見張思穎帶著兩名保鏢正往這邊走來。

  陳陽后面想要說的那些話又收了回去,“你現在可以走了…帶著你請來的陳老一起走吧,我不想和你再說下去,馮劍鋒,要是動起手來,不管你是否能打,吃虧的都是你,我是來演講的,你應該清楚我的位置。”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馮劍鋒冷哼道。

  馮劍鋒轉過身,剛想和陳石耀、馬躍文走向演講廳,忽然聽到陳陽在他背后說道:“我剛剛差點忘記一件事情了。”

  馮劍鋒一轉過身,陳陽的右手一把扣住馮劍鋒的衣服領子,把馮劍鋒一把提了起來,“這就是我忘記做的事情,我向來不喜歡別人欠我東西,我這是把你欠我的東西都還回去了,咱們現在才扯清了。”

  馬躍文見到馮劍鋒被陳陽提了起來,他的手挽著,看似就要沖過來動手,卻看見馮劍鋒對馬躍文一擺手,緊跟著馮劍鋒笑道:“陳醫生,我算是記住你的話了。”

  陳陽松開手,眼看著馮劍鋒和陳石耀、馬躍文走向圖書館,陳陽的嘴角浮現出笑容來,嘴里說道:“看起來這小子也是一個謎,陳石耀,你這次可能是與虎謀皮了,馮劍鋒不是真的想幫你,而是有著他自己的目的…這個目的不簡單。”

  張思穎第一次穿著職業女裝,她這身女式的小西裝是連夜趕制出來的,四名好裁縫在張思穎的家里面工作了一天一夜,才制作出這套完全配合張思穎的淺藍色女式職業小西裝。

  衣服裁剪得體,將張思穎那玲瓏的身體曲線盡情展現,高隆的、后翹的粉臀,S型身材曲線畢露。

  下身的一字裙的裙擺下面是黑色的絲襪,將她的兩截小腿包裹在絲襪里面,愈發的吸引人的眼球。

  只是外面的氣候終究太熱,張思穎急急忙忙地跑過來,這額頭見了一點汗。

  “發生什么事情,我剛剛瞧見馮劍鋒抓著你的衣服。”

張思穎過來就關切地問道,她本來不想到外面,外面太熱,雖然她這身衣服的透氣性極好,但要是在外面的話,還是很容易出汗。張思穎剛剛站在圖書館的門口,遠遠地瞧見這里發生了一些事情,尤其是看見馮劍鋒右手抓著陳陽的胸口衣服時,張思穎立刻帶著保鏢過來,她的想法就是想要幫陳陽,假如真動手的話,她帶著兩個保鏢,也不害怕  事情并不像張思穎所想象的那樣,陳陽又不是文弱的書生,真要打起來不需要張思穎擔心。

  “沒事,我一切都好,我剛剛只是和馮劍鋒討論一下拳腳”陳陽笑了起來,他的眼睛掃過圖書館的門前,嘴里冷不防說了一句道:“思穎,你說這里要是有槍戰的話,我們應該躲在哪里?”

  張思穎不明白陳陽的意思,今天是陳陽來演講的,陳陽怎么好端端地會提到槍戰。張思穎沒有多問,她挽著陳陽的胳膊,說道:“快進去吧,化妝師已經在里面等著你。”

  陳陽也沒有多說,他的胳膊緊貼在張思穎的上,那彈有力的碰觸感讓陳陽感覺胳膊有一股酥麻的感覺傳進他的身心里,他的臉轉向張思穎這邊,就看見張思穎那張絕美的臉上微微見了汗,是剛才張思穎擔心他,急忙走過來的時候,身上見了汗。

  陳陽另一只手抬起來,用手背擦了一下張思穎額頭滲出來的汗水,嘴里說道:“這大熱天的,你穿這身衣服不好好地躲在里面,偏偏要跑到外面來,以后記住了,不要再這樣做了,雖然你是我的經理,但我這名下屬可是有權關心我上司的,我還希望我上司多給我發工資呢”

  陳陽這番話一說出來,惹來張思穎一陣開心的笑聲,跟著她那兩名保鏢的眼睛里面閃過一絲意外,他們很少見到張思穎會在外面這般開懷大笑。

  張思穎的手挽著更緊,她的擠壓著陳陽的胳膊,陳陽看了看張思穎,就看見張思穎面帶著笑容,似乎沒有意識到她和陳陽此刻的親密行為。

  圖書館外面戒備很嚴,因為有德約克王儲出現的緣故,圖書館周圍加強了安全保衛工作。由警察和雪狐特種作戰大隊組成兩層安全保護層,在圖書里面,由國家派來的特工也在圖書館里面四處走動,隨時觀察周圍得情況,保護著王儲的安全。

  在圖書館的地下室入口處,兩名圖書館的工作人員在地下室的入口旁邊的書架整理著要存放到地下室的圖書,這些圖書都是已經作廢的,其中一部分是需要處理掉的。

  地下室已經作為圖書館的倉庫,用于儲存需要處理的貨品,按照慣例,大部分需要處理掉的圖書都會先放到地下室里面,一起被處理掉。

  每個星期都會有固定時間處理圖書,地下室入口的門沒有上鎖,他們倆人沒有留意到這點,其中一人說道:“聽說今天來的都是大人物,就連市委書記都到咱們圖書館來了。”

  “是啊,我剛剛瞧見咱們的館長緊張地扣錯扣子了,這次不同以往,不緊市里的人,就連國家都有人到咱們圖書館。”

  “真是大動作,怪不得我早上上班時,就要被核實身份,我還想呢,用得著這樣嗎?”

  倆人嘴里說著,再把廢書推進地下室之前,又把圖書檢查了一遍,以免有些圖書并沒有作廢,而混入其中。

  倆人檢查過后,沒有任何的問題,他們把入口的門打開,把那些廢書都推進了地下室里面。

  “你有沒有感覺這里面有些不對…好像有人進來過…小王,你聽我說嗎?”當他轉過身,想和跟自己的同事說話時,就看見他的同事的喉嚨被割開,有一個身材高大的黑人手里拿著匕首,那鮮血正從匕首上面滴落下來。

那具尸體倒在地上  “啊…”他兩眼之中放出驚恐的目光來,他看得很清楚,他的同事就死在他的眼前,就看見他同事的嗓子被割開,血從喉嚨里流出來,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感覺嘴巴被一只大手捂住,緊跟著,一把匕首狠狠地扎進他的心臟,他使勁瞪著眼睛,但無濟于事。

  那只手松開,撲通,那具尸體也倒在冰冷地地面上。

  一個,二個,三個…。

  地下室里面至少出來十二三個全副武裝的男人,都是外國人,那個高個黑人用腳踹了踹腳邊的尸體,“把尸體藏好,再過一會兒,我們就要準備行動了,這次我們不能失敗,只許成功。”

  “外面都是警察,我們要先控制住王儲,不能立刻動手…等外面接應的信號,這次行動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他們都是雇傭兵,這次潛入中海市,目的就是王儲。

  早在一天前,他們就已經潛入了圖書館,一直都躲藏在地下室里面,就等待著行動。隨著王儲的到來,他們的行動也開始了。

他們只是為了錢,為了錢可以不顧一切,可以干掉任何人  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干掉王儲,為了這個目標,他們不介意死更多的人。。.。

  陳陽不習慣化妝,但架不住被張思穎催促著,只好按照張思穎的要求,由化妝師為他簡單化了妝。

  女人化妝是為了更美麗,男人化妝則為了更英俊。

  陳陽對這次的演講并沒有多大的期待,至少他不像張思穎那樣期待。

  張思穎把這當成她事業起步的開始,為此,張思穎對外宣傳這是國內百場講演的第一場。

  從昨天晚上開始,張思穎就沒有睡好覺,總是考慮是否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似乎這次演講不是陳陽,而是張思穎。

  相比張思穎的緊張,陳陽倒很輕松,他甚至于連演講稿都沒有準備。

  陳陽走進會場時,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很多人都不愿意相信眼前這名年輕人真的就是這次演講的主角,他們更希望這不過是一個玩笑。

  二十四歲,就擁有雙學位,其從業資格也是顯赫的,而且還是醫生無國界組織的名譽顧問。

  光那個頭銜,就讓國內地諸多從業者羨慕得眼紅了。

  診斷行為學,在大多數的人眼里,這不過是一個噱頭而已,無非就是醫學和心理學的結合,這種噱頭他們也會,也懂,沒有必要來聽的。

  當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認為陳陽不配在這里演講,尤其那些年紀較輕的醫生們,很顯然更愿意接受這些新的知識,還有一些卻是把陳陽當成一個代表,他年紀輕輕就已經擁有了雙學位,而且還參與到國際得救援中去,這些經歷都是國內那些年輕醫生所無法想象得。

  那些特意來看陳陽演講的普通市民也多以年輕人為主,他們更愿意見到像陳陽這樣年輕醫生帶給他們新的觀念。

  在演講廳最前面坐著德約克和丹瑞皇家醫院方面的人,蔣躍等市委領導則坐在兩邊,來的領導年紀都五十多歲,他們都不懂醫學,他們更多是來走過場,并不是真為了聽演講。

  來這里的人什么樣的人都有,陳陽心里很明白。

  他走到演講廳最前面,試了試麥克風,這才說道:“很感謝大家來參加我的演講,我的心里面很不安,因為我下面所說的有些話題會引起一部分的不滿,我就希望大家動口不動手。”

  陳陽這句話一說完,引來下面的人一陣笑聲,下面的人都把陳陽的話當成笑話了,不少的人認為陳陽很有幽默感,殊不知陳陽并不是隨便說說,他這是給在坐的這些人打預防針,尤其是給坐在后排的陳石耀。

  陳石耀到這里就是一個錯誤,陳陽早就想到事情終究要有一個開端,那不如就從現在開始。

  陳陽轉過身去,在背后的白板寫了幾個大字:診斷行為學.

  又轉身來,對著麥克風說道:“我現在在中海醫學院教授診斷行為學,我記得我上課第一天,就有學生跟我說,診斷行為學就是醫學加上一點心理學,我現在可以清楚地告訴大家,沒錯,這就是所謂的診斷行為學。我出生于中醫世家,我的爸爸是一名中醫,在我看來,中醫有望、聞、問、切,四種手法,西醫卻大多依靠儀器,病人會撒謊,儀器也會撒謊,所以,我就創立了診斷行為學,簡單說來,我就是把中醫的手法西醫化…。”

  這是陳陽第一次公開地對外宣布他的診斷行為學就是中醫診斷的變種,在坐的人中,那些老中醫們聽完不屑一顧,在他們看來,什么診斷行為學,現在看來,就是中醫的診斷手法嗎,搞得像是很厲害的模樣。

  但對于那些西醫來講,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他們之前不是沒有留意到,只是沒有像陳陽這樣公開的提出來。

  事情往往都是這樣,你平常也許是注意到了,但你卻沒有提出來,那就不能說是屬于你的,往往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大家都知道,但有人要是公開提出來,那大家都會稱贊他,因為他敢于提出來,這就是勇氣。

  診斷行為學并不是什么高深的學問,甚至于很簡單,簡單地讓人不能相信這樣的一門學問會得到國際的認可。

  就比如細菌理論,在細菌理論沒有建立之前,很多的醫生會剛出尸體房就去為孕婦接生,從而引起感染而導致嬰兒大量得死亡,在細菌理論建立之后,醫生只需要簡單洗下手,就可以拯救千萬的嬰兒,這就是簡單的理論知識所帶來的魔力,不要輕視這些理論。

  陳陽的聲音并不高,透過麥克風在演講大廳里面傳播著,陳陽描述了一個病人所常常出現的癥狀,告訴醫生,你問病人的問題有可能得到錯誤的回答,病人也許并不是知道他在撒謊,這就需要你的觀察,你要掌握病人的身體特征,這看似一個很簡單的理論,卻能讓更多的病人得到確切的治療。

  當陳陽說完這句話后,會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雖然其中夾雜著一些不太情愿的掌聲,但不可否認的是,陳陽的演講很精彩,德約克王儲更是帶頭鼓掌,頻頻地和身邊的丹瑞皇家醫院的人說著話,而這個場面恰恰是蔣躍所愿意見到的事情,蔣躍最希望的是能讓丹瑞皇家醫院和中海的任何一家醫院合作,那都算到他的政績上面的。

  陳陽等掌聲落下后,他語氣一轉,又說道:“我剛剛提到過一點,診斷行為學運用了中醫的理論,中醫博大精深,但卻面臨諸多的問題,根據我的了解,中醫在國內還曾經引發是否要廢除的討論,西醫則快速,西醫的歷史遠遠不如中醫,但其卻很快,目前已經取代了中醫,診斷行為學只是一門學說,其推廣的目的也僅僅是想讓更多的病人得到治療,我一方面希望推廣診斷行為學,另一方面,我同時希望能推動中醫的改革,尤其是針對一些頑固守舊的中醫門派,就比如陳氏中醫…。”

  誰也沒有想到陳陽會在演講現場公開提到陳氏中醫,很多學中醫的人都知道中醫的門派,其中陳氏中醫更是其中一個比較著名的門派,當年天才中醫陳石輝更是讓陳氏中醫名聲大鎮,直到現在,還有很多的人提到陳氏中醫,就是因為記得陳石輝。

  但面前這年輕人卻公開指明陳氏中醫,這就相當于向陳氏中醫宣戰。

  在場的很多醫生慶幸這里沒有陳氏中醫的人,否則的話,一定會打起來,哪里有人在公開場合評價別人不好的,更何況陳氏中醫還是一個很有名氣的中醫門派。

  就在眾人暗自松口氣,這里沒有陳氏中醫的人在這里時,忽然,聽到演講廳后面傳來一聲憤怒地喝道:“年輕人,你好大的口吻,說我們陳氏中醫是一個守舊的門派,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隨著話音落下,在場的人都把目光投了過去,就看見最后面站著一名身穿長袍、帶著老式眼鏡老者,那老者滿臉怒氣,一股要發作的模樣。

  有人認出來這老者是陳石耀,也就是陳氏中醫目前的嫡傳人。那些認出陳石耀的人心里在偷笑,這下子有好戲看了。那些老中醫本來就對陳陽年紀輕輕就在臺上大講特講很不滿,尤其講得又是西醫,這讓那些老中醫心里很不爽。

  他們現在看見陳石耀在場,這心里面都在偷樂,就等著看陳陽的笑話。

  不認識陳石耀的人,也會從陳石耀剛剛那句話里面能聽得出來,陳石耀應該和陳氏中醫有著密切的關系,要不然的話,怎么會氣到那種程度呢。

  陳陽見到陳陽按耐不住站起身發火了,他不慌不忙地說道:“雖然論輩分,我應該稱呼你為大伯,但我多年之前,已經被陳家趕出來,我也不屬于陳家的人了,既然在這里見面,那我還是尊稱你為陳老的好,陳老,你說我剛剛胡說,那我請問你,多年以來,陳氏中醫配方有什么改變,又有什么靈丹妙藥呢…抱著老祖宗的東西不肯改進,注定會被淘汰的。”

  “我們陳氏中醫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指手畫腳。”陳石耀怒氣沖沖地說道。

  “我當然不想指手畫腳,我既然敢在這里說出來,那我就已經考慮得很清楚,我在這里拋下一句話,我會在未來用實例證明陳氏中醫已經落后了,應該被淘汰掉。”

  “胡說…。”陳石耀被氣得嘴唇哆嗦著,“陳陽,你這個毛孩子也敢夸下這句話,你…你…。”

  陳石耀一連說出幾個你字,最后還是沒有能把后面的話說出來。

  馮劍鋒見勢不妙,趕忙起身,安慰道:“陳老,你千萬不要動氣,消消氣…。”

  陳陽對著麥克風,依舊慢慢說道:“陳老,我爸爸有一個心愿,既然你在這里,那我就說出來,我爸爸陳氏中醫可以改進,假如陳氏中醫還是守著老配方,不肯改進,那就應該讓陳氏中醫消失,不要讓陳氏中醫在繼續害人下去。”

  陳陽說到這里時,他稍微停頓了片刻,隨即面對著全場的人說道:“我的爸爸叫陳石輝,也就是二十年前,被稱為天才中醫的陳氏中醫的陳石輝。”。.。

  老中醫都記得陳石輝這個名字,年紀輕輕,就已經在中醫界嶄露頭角。

  當時的陳石輝風華正茂,號稱天才中醫。

  外界一直都認定陳石輝將會成為陳氏中醫的嫡傳人,也就是掌門人。

  比起陳石輝來,其哥哥陳石耀資質就差了很多,但誰也沒有想到后面會發生如此多的事情,以至于陳石輝被趕出陳家,遠走美國。

  在那以后,就再也沒有聽說過陳石輝在國內的消息,但有傳言陳石輝在美國卻混得風生水起的。

  當陳陽提到陳石輝這個名字時,一些知道陳氏中醫當年事情的老中醫們就感覺到天要變了,陳陽竟然是陳石輝的兒子,而且學的還是西醫。

  在很多學中醫的人看來,這都是不現實的事情,身為中醫世家,怎么可以拋棄中醫,去學習西醫。可以中西結合,但哪里有不學中醫學西醫,而且其在西醫方面還很有研究。

  陳陽的這話會被很多中醫的人認為數典忘祖,竟然拋下中醫去學西醫,但了解當年情況的人卻知道,這也是無奈的事情。

  當然,大多數不懂中醫的人還是不了解陳石輝的。

  陳陽的又清了清嗓子,坐在后排的陳石耀正滿臉怒氣地瞪著他,那模樣就像是隨時都要上前跟陳陽拼命,陳陽不介意這些,就在剛剛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的心里面已經做好了準備。

  “我相信大家都聽得很清楚,實在對不起,本想著這只是一次普通的學術演講,卻變成了目前這情景,這也是我不愿意見到的,不過,既然我已經把話說出來,那我就多說兩句,我回國兩個目的已經說得很清楚,我相信在座的人中有很多會對我的診斷行為學有異議的,我很歡迎和大家探討…。”

  砰、砰…。

  陳陽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兒的時候,就聽到外面響起了槍聲,那清脆的槍聲在清楚的傳進在場的人的耳朵里面。

  槍聲對于在場的大多數人很陌生,他們生活在和平的社會里面,所聽到的槍聲大多是電視里面的,現實的槍聲他們聽到得很少,大多數的人再聽到槍聲的時候,還以為是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比如說是玻璃撞碎之類,卻沒有往槍聲那邊去聯想。

  但陳陽卻不同,他曾經在戰場待過,對槍炮聲很熟悉,當他聽到“砰、砰”的槍聲時,陳陽第一反應就知道出事了,只要有德約克在場的地方,隨時都可能出現這種局面,陳陽的心里面早已經做好了這方面的準備。

  這也是今天早上陳陽對張思穎所提到的那句話,圖書館或許會發生槍戰。陳陽并不是神兒,他只是隨便那樣一說,卻沒有想到事情真的發生了。

  “德約克,快走。”

  陳陽通過麥克風對德約克發出警告,德約克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那是槍聲,一直以來,他留在中海市都是再等待,隨時都可能出現的殺手。現在聽到外面響起槍聲,不管那槍聲到底是不是和他有關系,他都要第一做出反應來。

  一直負責保護德約克的徐峰和王崗兩名特工此刻也已經撲了過來,他們訓練有素,在這種場合下,知道如何保護王儲順利離開。

  徐峰雖然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和陳陽有得一比,但真到了關鍵的時候,徐峰那可是從不含糊,和王崗倆人身手矯捷地到了德約克王儲面前,倆人用身體當掩護,護送著德約克向演講廳門口跑去。

  演講大廳的門開了,一隊全副武裝的雪狐特種作戰大隊的人沖進來,帶頭的就是高天。高天這幾天那可是憋著一肚子氣,這都幾點了,什么事情也沒有,就是在那里檢查再檢查,他手下的這些兵那都是兵王,一個個最喜歡的就是那種大場面的行動,像這種跟警察干活沒有多大分區的任務,很難提起這些士兵的興趣。

  就連高天本人也感覺昏昏欲睡,在他的眼睛里面,那些一個個進出的人都一個模樣了,高天雖然接到上面的命令說,有可能雇傭兵已經潛入了中海市,那些雇傭兵的目標是德約克王儲。

  但高天這些天根本就沒有發現什么雇傭兵在周圍出現,原來興奮地神經又松懈下去了,他的心里面由原來的期待到現在的無奈,巴不得這個王儲趕快離開中海市,在這樣下去,他自己都受不了了,他可是雪狐特種作戰大隊的大隊長,他的特種兵不是用來當警衛的。

  當就在剛才,高天的神經可是徹底興奮起來了,已經和雇傭兵交火,就在槍聲響起來的那一瞬間,高天身體里面的那些活躍細胞活躍起來,立刻帶著人沖了進來,按照之前的訓練那樣,緊急疏散人群,另外一隊圍堵雇傭兵。

  “這是緊急情況,全體的人不要驚慌,在我們的指揮下離開會場,我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高天手里拿著槍,高聲喊著。

  此刻,王儲等一行人早已經由徐峰、王崗等特工的護送下,離開演講廳。剩下的那些人雖然驚慌起來,但聽到高天的聲音,又看見一對荷槍實彈的士兵,他們的心里面才算稍微安心了一下,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有人指揮,不然的話,就會變得一團混亂。

  陳陽也早已經不在前臺上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演講的必要了,他快步到了高天面前,“大哥,怎么回事?”

  “我們的人發現有雇傭兵在圖書館里面,剛剛在交火….。”高天解釋著。

  這次是在雇傭兵行動時,被發現了,導致那些雇傭兵被迫采取行動,雪狐作戰大隊的特種兵一個個都是兵王,怎么可能讓那些雇傭兵得手。

  雙方就交火起來,目前情況不明,交火還在持續之中。

  就聽到外面傳來槍聲,槍聲不斷。

  高天也不能詳細地解釋情況,情況發生得太突然,誰也沒有準備,更談不上搞清楚狀況了。

  現在最要做得就是先撤離,事情都等到出去再說。

  “兄弟,你快點撤出去。”高天催促道。

  “我有朋友在里面。”陳陽想起張思穎還沒有出去,高天說道:“這里的事情都交給我們了,我們會疏散的,你現在馬上出去。”

  陳陽架不住被高天催促著,只能和那些人群一起撤離圖書館。

  外面早已經被封鎖起來,所有不想干的人員都被要求距離圖書館至少兩百米距離,圖書館附近不允許有閑雜人等,警察用警車把現場封鎖起來,武警全副武裝隨時待命。

  雪狐特種作戰大隊的一部分在和雇傭兵交火,另一部分的人在疏散人群。那些雇傭兵都是一些經驗老道的好戰分子,他們懂得如何利用地形,用火力壓制住雪狐特種作戰大隊的士兵。

  一時間,雙方進入膠著警戒,而此刻,從圖書館里面的有大批的普通市民撤離圖書館,整個一層已經被疏散,但二層以上卻還有部分的人沒有能離開,雇傭兵打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控制二層,這樣會脅迫人質,一旦遇到沒有逃離出去的機會,就打算利用那些被挾持的人質要挾。

  陳陽跑到圖書館的一樓門口,他很快就要跑出圖書館,就在此刻,陳陽的電話響起來,陳陽拿出手機來,就聽到電話里面傳來張思穎那很低很低地聲音道:我。”

  陳陽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他就擔心張思穎沒有能及時得逃出來,剛剛在離開的時候,還想著張思穎,現在聽到張思穎的這句話,他就意識到張思穎并沒有離開圖書館,而且處境還十分的危險。

  “你在哪里,告訴我具體地址。”陳陽說道。

  “我在二樓西邊的文學圖書區…。”

  電話里面傳來一聲槍聲,緊跟著張思穎的聲音就沒有了,電話也掛斷了。陳陽心里一驚,他心一下子懸了起來,假如不是他的緣故,張思穎也不會到這里,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而且也…。

  陳陽不想向壞處去考慮,至少在沒有完全看見張思穎的尸體之前,他是不會去想張思穎遇害,雖然剛剛他聽到了槍聲…。

  “該死”陳陽罵了一聲,他知道現在自己不能離開,他必須回去找張思穎,不管張思穎現在是否出事,他都要立刻返回去。

  陳陽咬了咬嘴唇,對于陳陽來講,他一個人去二樓那也是很危險,不知道到底二樓有多少雇傭兵,更不清楚那些雇傭兵守在哪里。

但他沒有選擇,他只能回去  陳陽猛然一轉身,重新進入圖書館里面。

  兩個樓梯是肯定不可以了,他現在必須尋找一個能到二樓的方法,那就是垃圾通道,可以從一樓爬到二樓。

  但那里同樣危險,垃圾通道都是一個很狹窄的通道,對于高樓都是從樓頂直通樓下,假如樓上有人扔垃圾的話,就會砸到在垃圾通道里面的人。

  而且垃圾通道的四周都很光滑,想要徒手攀爬也很困難,但陳陽卻沒有選擇了,他只能從那里爬到二樓,他別無選擇。.。

  垃圾通道是從樓頂一直到樓下的,四周都是光滑的鐵皮,想要徒手攀爬很困難,對于普通人來說,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垃圾通道只能容納一人,陳陽雖然不喜歡那股味道,但現在,他卻沒有辦法,只能兩手向兩側張開,兩手手掌壓在那光滑的鐵皮上,兩腳也蹬在兩側,完全借助著壓力讓他停留在鐵皮上。

  這種方法是軍事訓練之中的一個項目,特種兵都要接受這方面的訓練,可以在兩面狹窄的墻中間,完全靠手腳的協調性上到墻頂。

  陳陽所采用的恰恰就是這種方法,只是比起墻壁來,鐵皮的摩擦力很差,陳陽所用的力氣更大。雖然從地面到二樓的出口是三米六,比起那動輒幾十米的攀爬的距離要短得多,但這對于只有徒手攀爬光滑鐵皮壁來講,三米六的距離那就太長了,陳陽花費了至少八分鐘,才爬上來。

  要知道按照陳陽以前的徒手攀爬速度,三米六,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等陳陽爬到出口后,他喘了幾口氣,額頭也見了汗,真想不到這樣的短距離攀爬也會如此消耗力氣。伸手抹了一把汗水,這個時候不是去回味剛剛攀爬的過程,他要盡快找到張思穎。

  槍聲停了下來,已經聽不到槍聲,這對陳陽來講可不是一個好兆頭。槍聲停下來無非兩個原因,一個就是雇傭兵全部被消滅了,但目前看來,顯然這不可能,那些雇傭兵身經百戰、經驗豐富,怎么可能在短時間內就被消滅,而且雇傭兵占據了二樓,把持住人質,外面的武警和雪狐作戰大隊的人都不敢沖進來的。

  要是因為他們的冒然行動,導致有人質傷亡,這個責任誰擔當的起?

  不是雇傭兵被消滅的原因,那只剩下另外一個陳陽所不愿意接受的原因了,雙方停火了,這是一個最糟糕的局面,是陳陽所不愿意看見的局面,雙方停火,也就意味著雇傭兵手里掌握有人質,雇傭兵可以和政府談判,而在這段時間內,雇傭兵們很有可能會出現在二樓的任何地方。

  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結果了,陳陽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盡快找到張思穎,不管是死、是活,都要找到張思穎。

  張思穎最后一次給陳陽打電話提到她在西邊的文學圖書區,陳陽剛剛再上來的時候,已經在擺放一樓的圖書館導引圖上找到了文學圖書區,從他所在的地方要到文學圖書區至少要穿過兩條走廊,而著兩條走廊隨時都可能和雇傭兵撞上。

  陳陽深吸了一口氣,沒有選擇的情況下,只能冒著險了,就是手里沒有武器很不利,陳陽尋覓四周,發現有一支手指粗的鋼棍,那是垃圾,在從垃圾通道扔下去的時候,掉落在這附近。

  鋼棍的一頭成圓錐形,雖然沒有尖,但至少是武器,總比赤手空拳來得要好。陳陽的手機調成振動,在目前的狀況下,要是手機鈴聲響起來,只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陳陽在這方面考慮周全,什么都顧慮到了。

  在臨出去之前,深深吸了一口氣,猛然沖了出去。

  走廊里面靜靜的,那些雇傭兵們并沒有在這個區域,這讓陳陽的心里面多少放下心來,他快速得跑過一條走廊,剛剛跑到兩條走廊連接的部位時,就聽到前方傳來腳步聲,還伴隨著叫罵的聲音。

  對方是操著陳陽所聽不懂的語言,這種語言陳陽知道這個世界上哪個國家再用,沒錯,那個家伙一個來自非洲的雇傭兵。

  在這種情況下,遇到雇傭兵最好的選擇就是躲避,不要被雇傭兵發現,一旦和雇傭兵起了沖突,如果不能在雇傭兵發出警報之前解決掉雇傭兵的話,那只會引來大批的雇傭兵來,這是經驗之談,陳陽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陳陽躲著沒動,一直到腳步聲消失后,他才露了頭。

  文學圖書區就在最前面的那房間里,陳陽從這里到文學圖書區要走過兩個圖書區。陳陽腳步很輕,不敢一下子跑過去,以免發出聲音來,但他剛走了五六步,就聽到又傳來腳步聲,陳陽這次想要躲都已經來不及了。

  腳步聲接近了,陳陽的手里握著鋼棍,把身體緊貼著墻,一旦對方發現他的話,他只能在對方發出警報之前出手,干掉對方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倆人說話的聲音。

  “不好,是兩個人。”陳陽的心里面一驚,假如是一個人的話,那他還可以對付,但要是兩名雇傭兵的話,那情況可就不同了,就算陳陽再怎么接受過訓練,但面對兩名訓練有素的雇傭兵時,他也不能在一瞬間就解決掉他們倆人。

  怎么樣?

  陳陽的腦袋在飛轉,想著應對的策略,但怎么也想不出好的辦法,只能硬拼了。陳陽把牙關一咬,既然沒有選擇,那只能硬上。

  突然,他聽到別處傳來“嘩啦”的聲音,那兩名雇傭兵聽到聲音之后奔著那聲音而去,很快,就聽到傳來一個男人的求饒聲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原來在這層樓上還有人躲藏在這里,這兩名雇傭兵也就是來找這些躲藏在這里的人,將來,這些人都會成為他們的人質。

嘭、嘭  傳來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以及那個男人的慘叫聲,過了一會兒,聲音消失了,腳步聲也消失了,按照陳陽的推測,那兩名雇傭兵應該是把找到的那人帶走了,把這些人質都集中起來,可以和政府談條件。

  陳陽把他的武器又放回身上,陳陽松了一口氣,沒想到情況會如此的危急。

  文學圖書區就在他的面前,不過,當他進入文學圖書區的時候,又深深吸了一口氣,就看見在文學圖書區的地面上有血跡,似乎有尸體被拖動的跡象,在玻璃上,還留有彈孔。

  圖書架倒了下去,幾個圖書架堆在一起,圖書從架子上掉落在地上。

  陳陽不敢發出聲音來,誰知道這周圍還有沒有雇傭兵在,陳陽只能小心翼翼地一個個的書架尋找著張思穎,每找一個書架,陳陽就會變得失望一次,他的心里面已經有了一個不好的結果,雖然陳陽不想承認這點,但這點上的血跡以及倒在一起的書架分明告訴陳陽說,這里曾經發生過血腥的事情。

  當陳陽走到倒數第三排書架的時候,就看見在兩個書架倒在一起的中間,有東西再動,還伴隨著輕微的聲音,似乎是抽泣的聲音。陳陽朝著那邊走了過去,當他到了那近前的時候,剛巧張思穎也把臉轉過來。

  就在看見陳陽那一瞬間,張思穎就要放聲大哭。陳陽又怎么能讓張思穎在這個時候發出聲音來,他一把捂住張思穎的嘴巴,讓張思穎不要發出聲音來。

  張思穎點了點頭,兩行淚水從眼眶流淌下來。

  她撲進陳陽的懷里面,兩手緊緊摟住陳陽的脖子,就好像要把整個人都埋進陳陽的身體里面,摟著陳陽幾乎要喘不出來氣了。

  張思穎的淚水如脫線的珍珠一樣從眼睛里面滾落出來,短短幾秒之中,就已經把陳陽的衣服打濕,陳陽輕輕拍了拍張思穎的后背,小聲在張思穎耳邊說道:“沒事了,沒事了,我來了….。”

  張思穎那張絕美的臉抬起來,水汪汪的眼睛里面噙著淚水,她嘴里低聲說道:“我…我以為再也看不見你了…。”張思穎說完,又把臉貼進陳陽的懷里面,兩手說什么也不肯放開陳陽的手。

  陳陽感覺到自己身上濕漉漉的,這都是被張思穎的淚水浸濕了,他低著頭,嘴唇幾乎要碰到張思穎那滑嫩的臉頰,“沒事兒,沒事兒了,有我在這里,一切都沒事了…。”

  張思穎此刻微微仰起頭來,她的鼻子正碰到陳陽的嘴唇上,張思穎滿臉都沾滿了淚水,她兩手緊摟著陳陽脖子,那薄薄的嘴唇抬起來,主動貼在陳陽的嘴唇上。

  女孩在這個時候往往都是最脆弱的,她們會把這個時候所遇到的男人當成她們的靠山,更何況張思穎一直都把陳陽當成她值得信任的人,只是在這種情況下,張思穎用這種親吻的方法表達著她對陳陽的感激。

  就如同張思穎剛剛所說過的那樣,她以為這輩子都不能再看見陳陽了,當在這種情況下,突然見到陳陽時,張思穎只想著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給陳陽,這里面夾雜著喜歡、感激、激動、興奮、喜悅…,一切復雜的感情,都在張思穎這深深的一吻之中。

  張思穎的吻純潔無暇,不夾雜著社會的污垢。不像許菲菲那樣在稀里糊涂之間失去第一次的初吻,她清楚自己再做什么,雖然這是她第一次接吻,但就像是已經熟悉了很久一樣,嘴唇緊貼在陳陽的嘴唇上。

  就在那一刻,張思穎的腦袋里面一片空白了。

  人生就是如此,假如做過了,就沒有遺憾。

  張思穎也是如此,她做過了,嘗試到什么叫初吻的感覺,也見到了她曾經最喜歡的那個小哥哥,這就是她最大的開心。。.。

  公共圖書館四周被封鎖,警察把守住四周的路口,禁止任何的車輛靠近公共圖書館。

  公共圖書館那邊是山,防止那些雇傭兵逃到山上,也派了武警在那里把守。

  這是中海市自建市以來,所遇到的最大的突發事件,竟然有雇傭兵潛入中海市,而且還發生了槍戰。

  從目前傷亡的情況看,至少有四死、八傷,至少有四十名人質在雇傭兵的手里面。

  臨時搭建的指揮所里面,市委書記蔣躍、市長周匡、公安局局長傅立文都在現場。現場的情況是這些平時當官領導、沒有見識過真正的血腥戰場的人所無法想象的,傅立文也沒有見過這種兇殘的雇傭兵,根據掌握的資料顯示,至少有二十多名雇傭兵潛入了中海市,其目標就是德約克王儲。

  在公共圖書館里面到底有雇傭兵,誰也不清楚,不過,從火力上判斷,至少里面應該有十五六名全副武裝的雇傭兵。

  高天推開指揮所的人走了進來,他的雪狐特種作戰大隊是這次行動的主力,遇到這種情況,假如讓警察和武警參與的話,傷亡會很大,這是誰也承擔不起的責任。

  那些雇傭兵和普通的匪徒不一樣,這些雇傭兵曾經是軍人,和軍人交手,不僅要小心,而且還要尋找到同等級別的對手。

  高天這一走進來,蔣躍趕忙問道:“里面情況如何?”

  “里面的人要求提供直升機,他們離開這里后,再把人質放了。”高天說道,“我建議采取行動,我們雪狐特種作戰大隊會從窗口進入,解救人質。”

  “在不傷及人質的前提下,成功幾率有多大?”蔣躍問道。

  “40”高天不敢肯定,畢竟交火的時候,也估計不到那樣多,傷亡是在所難免的。

  蔣躍搖了搖頭,說道:“這不行,太危險了,要是傷及人質的話,這責任誰也擔當不起。”

  “那我們還有另外一種方案,就是把雇傭兵都引出來,然后摧毀,可以考慮給他們直升機,我們會準備高空火力,從而將其徹底摧毀,我更傾向于后者,會避免到任何的傷亡情況的。”

  蔣躍又是把頭搖了搖,說道:“這也不太可能,萬一有所失誤,讓那些雇傭兵逃走的話,那問題更大了。”

  蔣躍后面這完全是從他自身著想的,他不希望日后這成為他政治上的污點。

  高天提出來的兩個建議都不行,這讓高天有些煩躁,高天本來就不是那種制定作戰計劃的參謀,他就是執行任務的人,你讓他去執行作戰計劃,這就是開玩笑。

  就在此刻,高天的電話響起來,高天拿出手機,說道:“我接電話。”他本來就不喜歡和這些領導打交道,啰啰嗦嗦的,要是依照他的脾氣,早就帶人把那些雇傭兵給干掉了。

  高天不屬于地方的,他本就不受這些地方行政人員的管理,跟蔣躍等人說了一句話之后,就拿著手機到了外面。

  電話是陳陽打過來的,高天眼看著陳陽跑向圖書館大門,他以為陳陽現在應該在外面,接通電話后,高天咧著嘴罵道:“娘的,剛剛我說的兩個方案都被那些老家伙們給否定了,兄弟,你要是在這里就好了,你一定能幫我想出更好的行動方案。”

  “行動方案?你們要強攻?”陳陽問道。

  “沒有,現在還沒有決定怎么辦呢…兄弟,這事情和你沒有多大的關系,你回去好好地洗個澡,睡覺,等我這邊的事情忙完后,叫上你咱們去打獵去。”

  “我也不想和這事情有關系,但我現在還在圖書館里面…而且還在二樓。”

  高天聽到陳陽這句話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追問了一句道,“你在二樓?”

  “是,我和我朋友在二樓,雖然這里還沒有雇傭兵,但是,我不知道什么時候雇傭兵會過來,該死的二樓窗戶都安著柵欄,我沒有工具,打不開窗戶,而且我目前不敢動,我擔心我一動就會被那些雇傭兵發現。”

  高天的眉頭緊皺起來,目前的情況來看,雇傭兵們很顯然已經控制住二層了,就如同陳陽所說的那樣,陳陽一旦動彈的話,就會被雇傭兵發現。假如陳陽不能從窗戶跳下來的話,那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你打算怎么辦?”高天問道。

  “當然是你們來救我了,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偷偷潛入到二樓,我剛剛就是從那里上到二樓,我有一個作戰計劃,說不定可以讓那些雇傭兵在不知不覺之間就被掉。”

  高天來了興趣,嘴里說道:“說來聽聽…。”

  陳陽和高天在電話里面說了他的計劃后,他把電話掛上,張思穎臉上像只小花貓一樣,她靠在陳陽的懷里,陳陽的一只手摟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拿著手機,倆人躲在文學區最里面的一排書架后面。

  “他們會來嗎?”張思穎仰起她的頭來,看著陳陽。

  陳陽點了點頭,“我相信他們會過來救我們的,現在這層樓里面除了我們外,還有別人,我相信市里的那些領導們一定是在猶豫,如何處理這事情。他們不能把那些雇傭兵放走,也不能貿然的強攻,還有比秘密潛入都容易的選擇嗎?”

  張思穎的頭貼著陳陽的胸口,她把身體又向陳陽的懷里挪了挪,“我真的很害怕,我的保鏢就死在我的眼前,假如他們再走兩步,就會發現我的…我很害怕。”

  “沒事兒,不要害怕,我在這里。”陳陽的手在張思穎的肩膀上輕拍了兩把,安慰著張思穎,張思穎的的緊貼在陳陽的胸膛,和陳陽的胸膛擠壓著。

  這場面不知道是多少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只是陳陽現在卻沒有心情去享受,他的心思都在外面,隨時觀察著外面的情況,陳陽不清楚是否那些雇傭兵們還會回來。

  雖然說之前已經有雇傭兵來過這里,但不能排除還有雇傭兵過來。

  假如不是身邊有一個張思穎的話,陳陽完全可以從剛剛來的地方回去,但現在卻不行,他只能躲在這里,等著人來營救。

  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張思穎的身體猛然一顫,陳陽示意張思穎不要害怕。他的右手緊握著鋼棍,屏住呼吸,聽著外面傳來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越來越接近了,陳陽的心里一下子懸起來,按照那腳步聲的方向判斷,很有可能是奔著這里的。

  張思穎的身體緊貼在陳陽的懷里,聽到腳步聲,張思穎的身體微微顫抖。

  她不過是一名二十歲的女孩,哪里經歷過這種事情。

  害怕是可以理解的,陳陽示意張思穎不必害怕,他的手里握住了鋼棍。

那腳步聲走進了文學區,踩著散落在地面上的書,一直走向這邊。當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啪、啪….”.。

  手里的槍掃射起來,陳陽一驚,把張思穎用身體壓住。

  掃射完后,就聽到有人嘀咕了幾句,竟然轉身離開了。

  陳陽和張思穎倆人都沒有動,張思穎完全被陳陽壓在身下,她那傲人的胸部被陳陽的胸部擠壓著,張思穎的臉頰不合時宜地紅了起來。

  陳陽的眉頭緊皺著,嘴唇緊咬,表情看起來很嚴峻。

  啪、啪…。

  又是一陣槍聲在別處掃過,原來這人并不是發現有人在這里,而是按照慣例,要到各處檢查,看看是否還有遺漏的,他開槍掃射,假如還有人躲藏在這里的話,就會被掃射出來。

  張思穎大氣都不敢喘著,就擔心她喘氣的聲音會被聽到。

  腳步聲漸漸遠去了,張思穎松了一口氣,隨即意識到陳陽正壓在她的身上,此刻的曖昧動作讓她的臉頰緋紅起來。

  “人…走了。”張思穎小聲說道。

  陳陽那緊咬的嘴唇才松開,他離開了張思穎的身上,嘴里說道:“思穎,把我的衣服撕開,幫我巴扎一下傷口。”

  張思穎一愣,她沒有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陳陽坐在張思穎的對面,背對著張思穎,張思穎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她看見了鮮血。陳陽的右側的衣服已經被染紅了,那鮮紅的鮮血讓張思穎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剛才陳陽是用身體為張思穎擋子彈的,陳陽見張思穎半天沒有反應,他嘴里說道:“思穎,你是學醫的,知道要是不止血的話,雖然我不至于死,但我的身體會很虛弱,還會感染疾病…,你不要告訴我,你害怕血?”

  “不…不是”張思穎幾乎又要哭出來了,“你真傻,沒有必要為我擋子彈。”

  “那你不傻,你本來不會牽扯到這事情里面,還不是為了幫我宣傳…傻丫頭,別哭了,你還不幫我止血的話,我真的會死的,該死的…真他得疼。”

  陳陽直到現在,才喊出疼來。

  張思穎緊咬著嘴唇,盡量不讓自己發出哭聲來,她把陳陽的衣服掀開,就看見一個血洞在陳陽右側,那是子彈打穿陳陽肌肉的,雖然沒有傷到肋骨,但子彈打出一個血洞來,需要立刻止血。

  張思穎用力一扯,就聽得茲拉的聲音,張思穎用力撕開她薄料襯衫來。。.。

  (訂閱慘淡,咳,不多說了,今天看情況吧,最近壓力太大,情節考慮的時間長了點,五更是不太可能)

  張思穎用力一扯,就撕下一塊布料來,露出她大片雪白的肌膚。

  張思穎的里面只穿著內衣,張思穎把薄料襯衫撕裂,可是光外泄,什么都露出來。陳陽背對著張思穎,聽到張思穎撕衣服的聲音,嘴里說道:“思穎,我的襯衫已經被血染紅了,你撕我的,沒有關系的。”

  “別說話。”張思穎嘴里說道,“我現在給你止血。”

  她緊咬著嘴唇,鮮血從陳陽的身上流出來,那顆子彈穿透了陳陽的肉,打了出去。慶幸的是子彈沒有打斷肋骨,只需要把血止住就行了。

  張思穎的兩手很快就沾滿了鮮血,她一直都是緊咬著嘴唇,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但張思穎的心里面卻在害怕。

  陳陽緊忍著疼,眼睛卻不忘記望著外面,觀察著四周的情況,誰知道那些雇傭兵會不會再出現。

  “來得太慢了,他們可是特種兵啊,怎么可以這樣慢?”陳陽嘴里嘀咕道。

  “不要說話…好了。”張思穎用力系了一下,就算綁好了傷口,陳陽轉過身來,就看見張思穎的兩手沾著他的鮮血。

  那張思穎的襯衫也被扯下去大半,露出她大片的肌膚,白色的胸罩幾乎完全露出來。陳陽嘴里說道:“你穿我的衣服,你一個女孩子家,光外泄終究不好,以后還怎么嫁人。“

  “那我就嫁給你。”張思穎帶出一點大小姐任性的口吻。

  陳陽笑了,輕聲說道:“你還是別嫁給我,我這個人不喜歡結婚,結婚很麻煩,又不能出去泡美女,我是不打算結婚的。”

  張思穎緊咬著嘴唇,她的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陳陽,忽然把嘴唇湊了過去,在陳陽的嘴唇上親了一口,說道:“不做你的妻子,我就做你一輩子的紅顏知己,想想也是,結婚很辛苦的,還要受人管,不結婚最好的。”

  “是啊,我也這樣想”陳陽說話的時候,身體忽然微微晃了晃,張思穎瞧見陳陽的情況不對,趕忙扶住陳陽,陳陽嘴里說道:“也許是失血太多了,頭有點暈,不介意我躺一會兒吧。”

  張思穎用力點了點頭,陳陽的頭躺了下去,就躺在張思穎的胸上…。

  高天親自帶著雪狐特種作戰大隊的士兵通過垃圾通道神不知、鬼不覺得到了二樓,按照陳陽說的地方,先趕到文學區,當高天趕過來后,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都給我轉過身去…誰也別看,去給那些雇傭兵給我干掉。”高天下了命令,他們的行動已經得到了中海市市委書記的認可,目前看來,只有這個計劃最為合適,就是秘密潛入,然后通過釋放催淚瓦斯、煙霧彈等諸多的營救方式展開救援。

  高天親自帶隊,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剛到這里,就看見了這個場面,只看見陳陽像個小孩子一樣躺在那豪乳美女的懷里,這種情景和小孩子躺在母親的懷里吸奶的場面何曾得相似,假如不是高天有任務在身的話,高天一定會把陳陽叫醒,雖然陳陽現在看起來情況還是很糟糕。

  “他不會有事情的,他可是經歷過很多危險經歷的,這對于他來說,不過是一次小小的磨難。”高天拋下這句話后,轉身就要走,忽然高天又說道:“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張思穎”

  “張思穎,我記住了,我叫高天,他是我兄弟。”高天拋下這句話,這才離開,張思穎摟著陳陽,她的眼睛看著陳陽的臉,嘴里說道:“陳陽,我還記得小時候,你還記得嗎?”

  在東邊的大廳里面,十幾名全副武裝的雇傭兵看守著大約四十多名人質,人質都集中到一塊,那高個的黑人正和外面的人交涉,要求有直升機,假如在十分鐘之內看不見直升機的話,他們將會殺人質,每隔十分鐘就會殺一名人質。

  情況已經變得很危急起來,高天立刻下達了行動的命令,催淚彈扔了進去,緊跟著戴著防毒面具的雪狐特種作戰大隊沖了進去,從開始到行動只有不到十分鐘,就完全得控制住雇傭兵,人質無一傷亡,雇傭兵方面,因為有兩人反抗,被當場擊斃,而那高個的黑人則被打傷活捉,可以說,這是一次成功的營救行動。

  高天帶著雪狐特種作戰大隊的人從圖書館里面撤退,高天特意看了看陳陽,見到陳陽被送上救護車之后,高天才帶著雪狐特種作戰大隊的人離開。

  他們是屬于特種兵,執行完任務之后,要立刻返回,不必做過多的停留,這善后的工作就交給警察來做了,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這次他們的任務就是消滅這些雇傭兵,當高天帶著雪狐特種作戰大隊的人離開時,就在距離圖書館大約有一百多米的地方的路邊停著一輛金杯商務車。

  此刻在商務車里面坐著三名外國男人,其中一人手里拿著望遠鏡正在觀察著圖書館,當他看見雪狐特種作戰大隊的人離開后,那名外國男人放下望遠鏡,對身邊的人說道:“麥克,那些特種兵離開了。”

  “我們怎么辦?”被稱為麥克的男人嘴里問道。

  “先離開,計劃又變,這次約翰怎么也沒有想到這里的特種兵會如此的厲害。”那名男人說道,“麥克,你去找一名翻譯,我們看來需要做一些事情,趕在那些警察把約翰他們折磨死之前,救出他們來。”

  “就憑我們?”麥克問道。

  “當然,難道你認為還需要別人嗎?”

  麥克說道:“但我們只有三個人,對方有很多的警察,這里的警察不會像墨西哥那里的警察那樣無能的,我們當初在墨西哥那次能順利得營救出來,只是因為那里的警察無能,我不認為這里的警察也會貪污。”

  “全世界的警察都一樣,只要給他們足夠的誘惑,他們都會變得無能的,不過,我們現在需要的是了解這邊的情況,暫時不要行動…走吧,先離開這里。”

  這輛轎車開走了,沒有在這里作更多的停留。

  附屬醫院的住院部,陳陽被送到附屬醫院之后,就被立刻安排住院。可能誰也不會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今天陳陽是去做演講的,但沒有想到最后卻變成現在這樣,陳陽還中彈了。

  陳陽是因為失血太多昏迷過去的,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偌大的病房里面亮著的燈光,在他的身邊,護士小靜正忙著為他做檢查,陳陽突然醒過來,把小靜嚇了一跳。

  她的右手拍著自己的胸口,嘴里連聲說道:“嚇死我了,你怎么突然醒過來了…。”

  “你這是一名女護士應該說的話嗎,我可是病人,我醒過來不應該很高興嗎,怎么我醒過來你像是不高興的樣子。”陳陽嘴里抱怨著。

  “什么啊,我哪里敢不高興啊,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就擔心你醒不過來呢,姚院長和劉院長都交代過了,要我們二十四小時照顧陳陽你,現在是我值班,等后半夜就是小月了…哎呀,我忘記了,你的女朋友還有你的家人都在休息室等消息…。”

  很多醫院里面,家屬都會在病房里面陪同,但陳陽所住的病房二十四小時特護病房,家屬不需要留在病房,由專門的護士照顧,假如病人醒過來后,護士會及時通知病人家屬的,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避免病人受到二次污染,因為很多的病人身體很虛弱,家屬在照顧的時候,可能無疑之間,給病人造成二次傷害。

  “慢著,你剛剛說什么,我的女朋友,我哪里有女朋友。”

  “張小姐不是你的女朋友嗎?”小靜問道。

  “你說張思穎?我們是朋友。”陳陽笑道。

  “哦,原來如此,不過,我看張小姐著急的模樣,我還以為她是你的女朋友呢。”小靜說道。

  小靜去通知去了,時間不大,張思穎、唐果、許菲菲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唐果先跑了進來,她看見陳陽醒過來,立刻撲了上來,兩手緊緊摟住陳陽的脖子。

  陳陽皺著眉頭,嘴里說道:“小唐果,我可是剛剛醒過來啊,你這樣我很難受的…。”

  唐果這才下來,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嘴里說道:“叔叔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叔叔,都是你,讓我沒和那個小男生約會,我的棒棒糖就這樣沒有了,你一定要賠我。”

  “我賠就是了。”陳陽笑著說道。

  許菲菲走過來,“陳陽,你總算醒過來,我…我不是來看你的,是唐果要來看你,我就帶著她來了,雪柔姐和我表姐也想知道你的情況,總之呢,我就是過來看看你有沒有可能死…..。”

  唐果冷不防說道:“菲菲姐,你不擔心我叔叔,那剛才你為什么總問我叔叔醒沒醒呢?”

  許菲菲使勁瞪了唐果一眼,支吾道:“我就是…就是無聊不行嗎?”

  張思穎一直都沒有說話,一直到唐果和許菲菲都說完之后,張思穎才說道:“你好好休息吧,看見你醒過來,我也放心了…。”張思穎走到門口,忽然又轉過身來,說道:“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約定?什么約定?”許菲菲追問道。

  “沒你的事情,我是不會說的”陳陽笑道。。.。

  (下午那一更碼不出來了,該死的瓶頸啊)

  陳陽這一住進附屬醫院,醫院可就熱鬧起來,第二天一大早,就陸續有人來看陳陽。

  首先來看陳陽的就是德約克王儲等人,德約克帶著人過來看陳陽。

  德約克這邊剛一走,市委書記蔣躍也帶著市委的幾名領導過來看望陳陽,這可是天大的新聞,中海市的市委書記到醫院只是為了探望一名普通的醫生。

  醫院里面立刻傳遍了消息,姚軍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他一驚,事先根本就沒有接到通知,會有市里的領導到醫院來探望陳陽的。

  姚軍急急忙忙跑到陳陽的病房來,蔣躍等人剛走,病房里面難得安靜下來,在病房里面擺放的桌子上,擺放著先前來的那些人送來的果籃等物,陳陽靠在床上,手里拿著一個蘋果,正在大口吃著。

  陳陽的傷口已經處理過,他本身就是醫生,知道在受這種傷之后,應該做什么。

  “姚院長,你也過來了,我這一上午就沒有清閑過,來,吃水果。”陳陽躺在床上招呼著姚軍。

  姚軍趕忙說道:“陳陽,你現在需要靜養,不要動。”

  “我沒有想動,我是想拜托姚院長幫我拿個芒果過來…姚院長,順便幫我把芒果的皮也剝了。”

  姚軍哭笑不得,他剛才還以為陳陽起身是想招呼他呢,卻沒有想到陳陽并不是這樣打算的,陳陽只是想讓他拿水果。

  姚軍拿了一個芒果,親自剝去了皮,遞給陳陽,陳陽很不客氣地拿過來,吃了起來。

  “蔣書記呢?”

  “走了。”陳陽說道,“我都不知道蔣書記干什么過來了,一過來就說我是什么功臣,我也沒有做過什么事情…姚院長,你說市衛生局專家組是干什么的?”

  陳陽冷不丁問出這句話來,姚軍微微一愣,姚軍看著陳陽,嘴里不解地問道:“怎么了?”

  “也沒什么事情,蔣書記說市衛生局專家組現在缺少一名專家顧問,市委認為我比較合適,我說還是考慮一下,也不知道那個市衛生局專家組的顧問到底是干什么,會不會給我點工資?”

  姚軍就感覺腦袋“嗡”了一聲兒,市衛生局專家組那可不是想進就能進去的,姚軍不知道有多人想進入專家組,進入專家組不僅僅意味你獲得了官方的頭銜,那還意味著權威。

  中海市衛生局有什么醫學難題,都會請教專家組,由專家組定奪,上次檢查,還是請來專家組的幾名專家代表參與。

  專家組一共五人,每個人都是中海市最權威的專家,就連馬福田這樣的老資歷都沒有能進入專家組。

  姚軍怎么也沒有想到陳陽輕易得就進入專家組,他張著嘴巴,好半天說道:“陳陽,你還等什么,當然答應啊,你要是進入市衛生局專家組,那以后你到那里都要掛上一個專家的頭銜,市里面一些和衛生局有關的決議都會征求專家組的意見…這可是一個誰都想要的頭銜啊。”

  姚軍似乎比陳陽還著急,就好像那個專家的頭銜是給他的。陳陽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當是什么頭銜了,原來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頭銜,又沒有多少油水,還要浪費時間…我考慮一下再說吧。”

  姚軍一個勁兒地搖頭,似乎為陳陽惋惜,在姚軍看來,那個市衛生局專家組是一定要進入的。

  張思穎來的時候帶來了銀耳燕窩粥,這是張思穎安排家里的傭人給陳陽特意準備的,她還準備了碗筷,都是經過消毒的,張思穎舀了一碗粥,坐在陳陽的床邊,她拿著小勺,舀了一勺,吹了吹,“不燙,來張嘴…。”

  陳陽張開嘴,含下那勺粥,張思穎又挖了一勺粥,用嘴吹了吹,又喂給陳陽。

  陳陽這時笑道:“我的手沒受傷,我自己可以喝的。”

  “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要好好照顧你,我以前也沒有照顧過別人,我還是問管家,她說要想照顧病人,就要喂給病人…。”張思穎見到陳陽的嘴角邊,沾了一點點的粥,她拿起手巾,擦了擦陳陽嘴角的粥。

  “思穎,你這不是再照顧病人,你這是再喂小孩,女人天生都擁有母愛,但我還是不希望你母愛泛濫到這種程度,我可以向你證明,我是百分一百的正常男人。”

  張思穎沒有和陳陽搭話,她等陳陽把那粥又吞下去后,張思穎又挖了一勺粥。

  陳陽見到張思穎這樣,只好主動張開嘴,剛剛把小勺整個含下去,就聽到病房門口傳來“咚、咚”的聲音,陳陽和張思穎都望向門口,就看見門口站著一男一女倆名身穿軍裝的男女。

  “弟弟,我有沒有打擾你們小兩口?”來的正是高天和周薇夫妻二人,周薇的臉上帶著笑容,她的眼睛掃過張思穎那對傲人的胸部,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點了點頭。

  陳陽一看,就知道周薇誤會了,嘴里趕忙說道:“姐姐,不是的,你誤會了,她是我的朋友…青梅竹馬。”

  陳陽提到青梅竹馬時,張思穎的臉頰泛起一片微微的潮紅來,露出少女的羞澀來。

  周薇走進來,高天手里拎著一大包水果走進來,他一看陳陽病房里面擺放著那些水果,高天就說道:“老婆,我就說我兄弟這里肯定不缺水果,咱們應該買點他愛吃的東西,你看,咱們買的這些水果都沒用了…。”

  “他現在是病人,不能亂吃東西,等他身體好了之后,你不會帶他去打打野味,補補身子…你也別等著了,等任務結束了,你就去一趟,打幾只野味為我弟弟補身子。”

  高天就等著他老婆這句話,他想打獵去,卻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周薇提醒高天不要動不動就去打獵,影響不好,周薇的爸爸是軍區副司令,而高天又是周薇的丈夫,高天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周薇的爸爸周嘯天的。

  現在周薇親自準許高天去打獵,高天這心里甭提多美,昨天他的雪狐作戰大隊很漂亮得完成任務,他那對他很嚴厲的岳父昨天破例當眾表揚了高天,高天這心里那才叫一個美字。

  “好,老婆,等我把任務執行完,我就去打獵。”

  張思穎聽陳陽叫周薇姐姐,她對周薇的態度好了一些,要是換做旁人,張思穎都不太愿意搭理,她對陳陽好,并不意味著她就會對旁人也是如此。

  張思穎禮貌性地打了一個招呼后,還是不太愿意留在這里,找了一個借口出了病房,周薇就坐在陳陽的床邊,高天也笑呵呵地挨著他老婆坐下來。

  “弟弟,你昨天不是為了救她才回去的吧?”周薇問道。

  陳陽笑了,這個問題周薇問得未免過于直接了,陳陽還沒有想好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假如他回答得不好,他和張思穎之間的關系那可就坐實了。

  陳陽這一遲疑,高天反倒笑道:“老婆,你就別逼我兄弟了,他這心里面那可是慌著呢,不知道選誰好,上次去咱們家吃飯的那個小姑娘看模樣倒不錯,而這個呢,也很好,尤其是昨天我見到我兄弟躺在人家懷里的模樣…總之呢,我想他一定在為難呢。”

  “弟弟,是不是這樣?”周薇來了興趣,笑著問道。

  陳陽這時把頭一搖,嘴里說道:“沒有的事情,我沒有想要兩個。”

  “那就是想要一個了,讓我猜猜…。”周薇開著陳陽的玩笑。

  周薇和高天是特意來看陳陽的,倆人坐在車里就陪著陳陽閑聊起來,高天的電話響起來,高天拿出手機來,接了電話,“喂…什么,要我們護送那家伙去醫院檢查,他們自殺管我們什么事情,我們就負責王儲的安全,別的事情不管…。”

  高天罵罵咧咧地,把電話掛上了。

  陳陽有了好奇之心,嘴里問道:“大哥,什么事情?”

  “就是說昨天抓到的那些雇傭兵中,有三個撞破了頭,似乎想要自殺…真搞笑,他們想要死,就由著他們死好了,不要管他們得了,那些警察也是無能,要送那三名雇傭兵去醫院搶救。”

  陳陽的眼睛一下子瞇起來了,陳陽嘴里說道:“這倒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說那些雇傭兵為什么會自殺?”

  “誰知道呢。”高天說道。

  “假如外面還有人想要接救他們呢,再也沒有比送這些人去醫院的路上下手更恰當的時候了…我心里面終究很嫉恨那些雇傭兵,可不想讓那些雇傭兵就這樣輕易地跑掉了,大哥,你費點事情,這可是一件大功勞,雪狐特種作戰大隊的大隊長智勇雙全,一舉剿滅雇傭兵組織,大哥,你說軍區會不會給你記特等功。”

  高天大手一拍自己的大腿,咧著他的大嘴說道:“對啊,我怎么就沒有想到這點,兄弟,你這次可幫了我的大忙,這特等功是跑不掉的,我現在就去…老婆,你等著你老公我獲得特等功的好消息吧。”

  周薇笑了起來,陳陽也笑了起來。

  陳陽這不過是順手之勞而已,他并沒有多想,就是簡單得這樣一說而已,但他卻真的給高天送了一個特等功。。.。

  陳陽不是神仙,但他說得卻很準。

  他研究的是人的心里,人類的心里有著諸多相同點,只要你能找到人的共性,那你就具有了看透人心里的能力。

  你掌握了人的習慣思維方式,那你也就擁有了預知未來的能力。

  陳陽所作出的判斷都是建立在他對人的心里的熟悉,任何的不符合常規的行為都可在心理學上被判定為異常。

  雇傭兵會自殺,這就是異常的模型的建立。

  陳陽只需要再稍微加上一點簡單的心理學,就很清楚明白,在這一切的背后所隱藏著的陰謀。

  事情也如同陳陽所料想的那樣,那三名雇傭兵果然是想逃脫,結果不僅他們沒有逃脫,就連來救他們的同伴也一并被抓。

  德約克王儲卻在此刻故意散播他重傷的消息,矛頭指向其的叔叔…。

一切都在按照陳陽所預料的  陳陽躺在病床上養傷了一個星期,難得可以好好得休息,張思穎這段期間更是陪在床邊。

  七月,中海市剛慶祝完建黨九十周年,中海市市委就舉行慶功會。

  附屬醫院成功地和丹瑞皇家醫院合作,將會成為中國第一家擁有CLS生物治療技術的醫院,而這項生物技術的引進中國,讓中國成為亞洲第一個擁有該先進技術的國家。

  這就是政績,蔣躍的心里面不免得意起來,眼看著就到換屆選舉了,他這個市委書記又要高升了。

  市委決定在皇爵酒店舉行慶功會,陳陽也接到了邀請。陳陽接到這個邀請時,心里猶豫起來,一時間沒有決定是否要過去。

  “和市委的領導打好關系,對你的推廣會很重要的。”張思穎坐在陳陽的床邊,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小心翼翼地削著水果皮,“我爸爸常跟我說,在中國一定要有關系,不然的話,寸步難行。”

  “你這是在教訓我?”

  張思穎把削好的蘋果遞給陳陽,嘴里說道:“我怎么能教訓你,我只是再提醒你,作為你的上司,我有義務提醒你為了公司著想,應該出席一些宴會的。”

  張思穎身穿著淺黃色的襯衫,下身是一條短裙,那雪白的雙腿上面套著黑色的絲襪,呼之欲出。

  陳陽的目光現在總喜歡停留在張思穎的上,張思穎明明看到了,只是裝作沒有看見,只是有人在的時候,張思穎才會提醒陳陽幾句。

  “你是我的上司?現在你越來越有女強人的味道了。”

  “是嗎,那貧乳女每次見到我的時候,總是說我還是小姑娘…對了,這兩天沒有看見貧乳女,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

  許菲菲這幾天陪著她的表姐顧冰清回老家,老家那里面有親戚過世,除了許菲菲和顧冰倩倆人外,顧力元也會過去的。

  許菲菲這一離開,反倒感覺有些冷清起來,習慣了有許菲菲做她的對手,突然許菲菲不在這里,張思穎還挺想念許菲菲的。

  陳陽笑道:“我猜對了吧,你果然對許菲菲有意思…美國有個州允許同性結婚的,你不必擔心這方面。”

  “你才同性結婚呢,我不結婚…。”張思穎被陳陽說得臉頰泛紅,右手的粉拳握了起來,捶打向陳陽。

  陳陽的傷剛好沒多久,張思穎并不敢下手太重,她也就是做做樣子,但陳陽卻故意使壞,就在張思穎拳頭打過來的剎那,他故意“哎呦”一聲,像是很痛苦的模樣。

  張思穎一下子就害怕了起來,以為自己碰到陳陽傷口上了,她趕忙說道:“怎么了?”

  “我這里痛…。”陳陽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下身。

  張思穎不明所以地把手按了過去,嘴里問道:“哪里痛…這里嗎…這里嗎?”

  “左面一點…再向右一點點…就是那里。”

  張思穎的手碰到了陳陽的下身的某個硬物體,張思穎“呀”的叫了起來,臉色漲紅,那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高聳的上下抖動著。

  “你太H了,我不理你了。”張思穎把臉扭向一側去,嘴里說道。

  “我H?我都不知道你說什么,我說我的手很痛,難道這也不可以…誰規定說就不能把手放到我的大腿中間…你還別說,我這手要是直起來的話,還是很有型的,很直、很硬…。”

  張思穎被陳陽說得臉變得更白起來,微怒含羞的眼睛媚態橫流,晶瑩剔透的臉上閃爍著緋紅,為了掩飾她的羞澀,張思穎急忙握著拳頭打了過去,陳陽的兩手擋著張思穎的拳頭,張思穎沒有能占到便宜,一急,竟然整個身子壓了上來,張開口,就要去咬陳陽的肩膀。

  陳陽這次沒躲閃,就由著張思穎的性子來,他則一把摟住張思穎的腰,在張思穎的櫻桃小口在陳陽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時,陳陽的右手已經隔著張思穎的短裙,在張思穎的粉臀右瓣捏了一把。

  思穎發出一聲嬌叫聲音來。

  她不甘心地又在陳陽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結果卻換來陳陽又捏了一把的懲罰。

  皇爵酒店旁邊的停車場,停滿了政府的公車。

  今天晚上,將會在皇爵酒店舉行慶功會,市委、市政府的領導班子以及政府各相關部門的負責人都參加慶功會。

  這次慶功會完全是政府內部的慶功會,沒有邀請商界人士參加,也沒有醫院的人員參加,當然,除了陳陽。

  陳陽是由木頭開車送到的酒店門口,自從出了演講會的事情后,張思穎就擔心起陳陽來,派木頭保護陳陽,陳陽不由得感覺好笑,自己也需要有人保護,這就是開玩笑。

  但張思穎執意如此,陳陽也就由著張思穎去了。

  陳陽和張思穎之間的關系很親密,但陳陽卻知道,他是不能娶像張思穎這樣的好女孩。

  試問沒有女孩希望自己的丈夫會在外面和女人發生關系,像小說里面那些女主允許男人擁有三妻四妾,最多就是小說作者自己的想象,還有小說主角的妻子竟然鼓勵丈夫去找別的女人,或者那主角的妻子心里極度變態,或者是小說作者極度自我想象。

  當紅顏知己就很好了,不會讓彼此受到傷害。

  陳陽的心里默默念叨,他下了車,對木頭說道:“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木頭手里點著了一根煙,忽然拋下一句話道:“小姐很單純,她沒有戀愛過,我希望你不會傷害她。”

  “你暗戀思穎?”陳陽看著木頭。

  木頭沒有否認,“我是她的保鏢,你可以用生命保護她,我也可以。”

  “那是你的職責。”陳陽看了眼木頭,又說道:“我從來沒有打算傷害她,她應該有著自己的未來,你和我都應該保護她,不對嗎?”

  木頭抽了一口煙,狠狠點了點頭,“陳醫生,請你不要把我的這些想法告訴小姐,我對你信任,才來告訴你的。”

  “我知道…我也信任你。”

  陳陽沖著木頭擺了擺手,走進了皇爵酒店。

  陳陽出現在酒店宴會大廳時,委實讓不少到場的官員都頗感意外,陳陽是生面孔,有些人就知道陳陽是附屬醫院的醫生,前些天剛剛在公共圖書館做過演講,推廣什么診斷行為學的,其他的,他們并不知道。

  這次慶功宴只是針對政府內部的,而且還是相關部門的領導,并不是所有的政府人員都有資格參加,就連市長辦公室的副主任都沒有資格來參加。

  但陳陽卻出現在會場里,多少令眾人意外。

  陳陽的座位是安排在市衛生局、市外貿局那一桌,幾名市局的局長都在之前見過陳陽,尤其是那肖正坤,更是差點因為陳陽的事情被把官職丟掉,他心里面對陳陽那可是又恨又畏,對陳陽表現得極為熱情。

  陳陽現在可是市委書記蔣躍面前的大紅人,就從陳陽在附屬醫院簡單的幾句話,肖震就被紀委調查的事情上,可見一斑。

  “小陳,你這幾天都在醫院,我擔心打擾你,也沒有去看你,你也別見怪。”肖正坤當著幾名局長的面,公開說出這幾句話來。

  陳陽笑道:“肖局長,瞧你說的,我怎么會生氣,你可是大局長,我就是一名普通的醫生,能讓肖局長想著就已經是榮幸的事情了,哪里還敢生氣。”

  “小陳,你可別這樣說,以前都是我的失職,差點讓你這名大專家蒙受委屈,該處理的人,我一定會嚴厲的處理。”

  陳陽笑了笑,沒有說話。

  肖正坤接著說道:“衛生局已經為你辦好了相關手續,你只需要到衛生局露個面,衛生局的專家組都是名譽專家,不必到衛生局報道,只要有事情能到衛生局…指導一下工作。”

  肖正坤特意用了指導,就是刻意得提高陳陽的身份。

  “肖局長,我還沒有答應,怎么我就已經成為專家組專家了?”

  肖正坤說道:“小陳,我們衛生局專家組就缺具有權威性的專家,你可是從國外回來的國際知名專家,我們衛生局這次說什么也不會放手的,你要是不答應的話,那我就學劉備三顧茅廬…幾顧都可以啊,一直到小陳你肯答應。”。.。

  衛生局的專家組是擠破頭都進不去的地方,一共就五個專家,想要進入專家組,就要等那五人之中有人要下來,才能去爭取。

  在外面人的眼睛里,專家組那是進不去的地方。

  但對于陳陽來講,是被邀請進入專家組的,這待遇那可是不同的,要是讓那些都從醫幾十年的老專家聽了,不得一頭撞死。

  他們打破頭也想進去專家組,但卻進不去,但一名剛剛二十四歲的年輕人卻被邀請進入專家組,而且還是由衛生局局長和市委書記邀請的,這種待遇可不是普通人能享受到的。

  在陳陽面前擺放著倒滿茶水的茶杯,陳陽一伸手,拿過來茶杯放在嘴邊喝了一口茶水,才慢悠悠地說道:“既然肖局長都這樣說了,假如我再不答應的話,那也太不給肖局長面子,好吧,我答應就是了,不過,我真的很忙。”

  “這我知道,小陳,你放心吧,專家組的專家是不需要報道的。”

  肖正坤的心里面暗暗松了一口氣,蔣躍交代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陳陽現在是肯到衛生局專家組了。

  慶功宴會準時開始,由市長先做的發言,周匡和蔣躍算是老搭檔,他們步調一致,之間就沒有傳出不和的傳言。

  蔣躍有意識地沒有發言,避免讓別人以為他過多去抓行政的印象。但實際上,蔣躍是一把手,其早已經參與到行政的管理,這也是中國的特色,不僅僅中海市存在,在全國各地都存在這種現象。

  周匡發言完畢后,宴會就正式開始。

  吃喝是官場文化的一個特色,開會吃、慶功會吃、旅游吃,視察吃。

  不過,在吃的上面那可是很有講究的,坐在哪個位置、誰先舉杯、誰先動筷…,都有著諸多的講究,混慣官場的人就會從這些細節上面看出誰可能升職、誰可能降職等諸多的大事。

  就連敬酒也有大講究,當市委書記蔣躍手持酒杯起身時,宴會廳里面的目光都聚在蔣躍的身上,這敬酒很有講究,第一杯往往是這次最為重要的人,也就是蔣躍心中這次最有功勞的人,那以后在升職各方面肯定很照顧。

  正因為如此,眾人都很重視這第一杯酒,只看見蔣躍手里拿著酒杯,竟然直接走到陳陽面前,“小陳,這第一杯酒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敬你,謝謝你救了格納干,不然的話,我們中海市委市政府會陷入很不利的地步。”

  蔣躍這一句話那就定下來了基調,也就意味著陳陽很重要,陳陽站起身,沒有別的政府官員那種誠惶誠恐的模樣,他很坦然地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我本身就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責任。”

  “說得好,就為這一句話,我也要敬你。”蔣躍說道。

  蔣躍這杯酒剛剛放下來,市長周匡也端著酒杯走過來,他一直都和蔣躍配合很好,倆人的步調一致,蔣躍來敬過酒,周匡自然也要過來敬酒。

  市委書記和市長都給陳陽敬酒,陳陽的地位那可是立刻提升了數位,在場的這些政府官員們都不得不對陳陽刮目想看,雖然他們不清楚到底陳陽做過什么重要的事情能讓市委書記和市長都來敬酒,但他們卻知道,眼前這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

  自然要過來和陳陽拉親近,陳陽這一晚上的酒倒沒有少喝。

  他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喝酒太多并不利,但陳陽卻喝得稀里糊涂的。

  第二天,陳陽睜開眼睛的時候,發覺他已經躺在家里面的床上。

  頭痛得要命,陳陽就記得昨天晚上肖正坤安排司機送他回家。他的衣服脫下來,就穿著一條內褲,衣服都整齊得疊放在旁邊的。

  許菲菲、顧冰倩不在家里面,家里面就剩下程雪柔和唐果,唐果是不會幫他把衣服疊得這樣整齊的,只有程雪柔可能。

  難道是程雪柔幫自己脫的衣服?

  陳陽腦海里面隱約感覺自己昨天晚上好像抱著什么人,該不會是程雪柔吧。

  轉念一想,又感覺不太可能,說不定是自己的錯覺也有可能。

  陳陽去洗澡,他剛剛走出房間,就看見程雪柔剛好從廚房出來,見到陳陽,程雪柔的白皙如玉色琉璃的俏臉上掠過一抹緋紅,長長的眼睫毛抖動著,甜美的聲音從薄薄的櫻桃小口傳了出來,“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你今天不是要去市衛生局嗎,可以送我和唐果去學校嗎?”

  陳陽記得昨天晚上肖正坤跟他提到今天去衛生局一趟,就是搞一個見面會,他是專家組的專家顧問,除了要和別的專家見面外,還要向衛生局的人介紹,這樣也方便以后的工作。

  陳陽當然不愿意去走什么官場,他自由慣了,不過,掛著一個衛生局專家的頭銜,對于他將來推廣診斷行為學是利大于弊。

  陳陽聽程雪柔這一提醒,想起這件事情來,嘴里說道:“好,我先去洗個澡…。”

  程雪柔欲言又止,隨即笑了笑,“以后不要喝那樣多酒了。”

  程雪柔說完這句話,又回到了廚房里面,把陳陽倒搞得一頭霧水。

  總感覺程雪柔有話要說,但沒有說出口,但昨天的事情陳陽卻不記得了,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否做過什么事情。

  陳陽在衛生間洗澡的時候還想著這個問題,他只是受了槍傷,陳陽的身體本來就好,傷口愈合得極快,沒有感染,一個星期左右就愈合了。

  陳陽是醫生,他很清楚自己的傷口,又沒有傷到骨頭,這點小傷對他來講真不算什么。

  衛生間的門被唐果拉開,身穿著一件卡通小睡衣的唐果搓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走進衛生間里面。

  當她走進來之后,才發現陳陽在衛生間里面洗澡。

  唐果不驚不慌,慢悠悠地說道:“叔叔,早啊。”

  “早…小唐果,你沒看見我洗澡嗎,快出去,這里又不是只有一個衛生間,這是我的衛生間。”

  “門上面又沒有注明是你的衛生間。”唐果扭過頭去,背對著陳陽,她那小嘴嘀咕道:“昨天晚上又不是沒有看過叔叔的裸體,憋不住了,我要放水了…。”

  唐果拋下這話,急忙跑了出去。

  “我的裸體…果然如此。”陳陽的頭一下子大了起來,難道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事情,想起程雪柔今天早上的表情,總感覺這里面有故事,“該不會自己…。”

  陳陽想到這里,趕忙簡單沖干凈身上沾著的沐浴露。

  這事情自然不能去問程雪柔,本來就很尷尬,要是當面去問程雪柔,只會讓事情搞得更加尷尬,還是去問小唐果得好,雖然陳陽心里面早就想到,小唐果會趁機訛自己一筆,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陳陽回房間穿上了衣服,回來時,就發現唐果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里拿著幾張A4紙。

  “唐果,我有事情問你。”陳陽小聲地對唐果說道。

  “叔叔,你看看這幾張哪張效果好,我剛剛打印出來,想貼在我和雪柔姐姐的床頭,雪柔姐說我可以把我最喜歡的圖片貼到床頭的。”

  陳陽一看,劈手就把那幾張紙全拿了過來,兩手把紙都撕碎了,扔進垃圾桶里面。

  唐果不慌不忙地說道:“叔叔,我還有很多啊,我就是打印幾張出來看看哪張好,叔叔,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再去打印…。”

  陳陽繞到唐果正前,兩手又搓著唐果的小臉蛋,“小唐果,你的膽子好大,敢拍我的裸…我的照片,告訴我,那些照片哪來的,底片在哪里?”

  唐果被陳陽揉著臉,說不出話來,她嘟嘟囔囔,說著陳陽聽不清楚的話。

  “吃飯了…。”程雪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雪柔姐…。”唐果用力發出一聲凄凄慘慘的喊聲,她用力掙脫陳陽,跑向程雪柔。

  唐果那小模樣可憐兮兮的,躲在程雪柔的身后,不肯露面。程雪柔帶出一點斥責的口吻說道:“陳陽,你別總欺負唐果,她年紀小,你總這樣欺負她,會在她的心靈里埋下不好的種子,這樣會對唐果的成長很不利,你既然是唐果的監護人,就應該以身作則。”

  陳陽有口難辯,程雪柔說得倒不是沒有道理,但陳陽總不能跟程雪柔說,他之所以欺負唐果完全是因為唐果先欺負得他啊,給他拍了裸照。

  不過,誰會相信一名只有十二歲像天使一般可憐的小女孩會欺負陳陽呢?

  唐果躲在程雪柔的身后,對著陳陽做鬼臉,陳陽只能眼巴巴看著,卻不能拿唐果怎么樣。

  唐果和程雪柔去向日葵小學,陳陽則開車去市衛生局,正好順路。

  程雪柔坐在副駕駛座上,她飄逸的秀發垂在肩頭,如珍珠的耳垂在黑發之間若隱若現。

  身穿著一件雪紡料的收腰長裙,腰間的絲帶扎了一個蝴蝶結。

  她的皮膚白皙,水嫩透白,似若吹彈可破。

  從側面望去,只瞧見她那玲瓏的身體曲線散發著魅惑的光澤,她的一舉一動總是透露著文靜、賢惠。

  和程雪柔待在一起,心里會有一種溫暖的舒適感,如沐浴著陽光那樣的舒服。

  “雪柔…我昨天晚上…回來就睡著了嗎?”在等紅綠燈的時候,陳陽像一個羞澀的少年一樣,吞吞吐吐把心里想問的話問了出來。。.。

  陳陽吞吞吐吐說著,就如同羞澀的少年。

  程雪柔聽過陳陽這話后,臉頰掠過一抹緋紅來,她白皙修長的左手抬起來,看似漫不經心地拂了一把秀發,但其實程雪柔卻在掩飾著其臉上的表情。

  “回來就睡了。”

  程雪柔溫柔、悅耳得聲音在陳陽耳邊響起,這聲音還沒落下,坐在后座的唐果插嘴道:“叔叔,你以后不要裸睡,太難看了…。”

  程雪柔和陳陽都沉默了,就剩下那唐果天真無邪地說道:“我還給叔叔拍照呢,要不是…。”

  “唐果,別說了,都是過去的事情…,唐果,晚上我帶你去看喜羊羊、灰太娘的電影,好不好?”

  唐果心里暗想“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誰去看那電影”,她卻露出笑容,嘴里答應道:“好啊,我最喜歡看喜羊羊了,叔叔呢,叔叔也會跟我們一起去嗎?”

  程雪柔顯然沒有這方面的準備,冷不丁聽到唐果這話后,程雪柔的眼睛望向陳陽,她嘴里說道:“今天我想帶唐果去看電影,她前幾天就說一直沒人陪她看電影,我看她怪可憐的,你要是…要是有時間,就就一起去看電影吧,這樣對唐果成長比較有利。”

  程雪柔這番話觸動了陳陽的心,陳陽仔細一想,自己確實就沒有帶唐果看過電影,以前的他,總是把唐果當成一個古靈精怪的小惡魔來看,卻忽略了唐果也是一名可愛的小女孩,需要疼愛的。

  扭頭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唐果,就瞧見唐果撅著小嘴,套著白色短襪的兩只小腳正晃蕩著,一副討人愛的小模樣。

  “我晚上應該沒事兒訂好之后給我打電話吧。”陳陽對程雪柔說道。

  “好。”

  程雪柔答應道,此刻,前面的紅燈也已經亮了起來,陳陽也沒有再多問這件事情,發動了車子,這輛車就開了起來。

  向日葵小學門口,陳陽把車停下,唐果和程雪柔下了車,陳陽拉下車窗,程雪柔拉著唐果的小手剛剛走過車旁,陳陽沖著程雪柔喊道:“放學我來接你們…一起吃個飯,看個電影吧,就像你剛剛說過的,應該給唐果多一些這樣美好回憶…。”

  程雪柔拉著唐果的小手,下意識看了眼唐果,就看見唐果正眨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程雪柔把頭點了點,就算答應了下來。

  離開,程雪柔和唐果剛轉過身,就聽到背后傳來一陣自行車的車鈴聲,緊跟著就是一陣急剎車,楊鵬騎著一輛二六自行車停到程雪柔的身邊,他跳下了自行車,嘴里說道:“程老師,真巧啊。”

  “是啊,真巧。”程雪柔不管對誰,都是一臉甜蜜的笑容。

  楊鵬推著自行車,眼睛望向剛剛開走的那輛寶馬X5,“程老師,那車是誰…。”

  “朋友的。”程雪柔笑道。

  “是我叔叔的車,我叔叔和雪柔姐姐住在一起,晚上叔叔還會接我們回家的,楊老師,你要是不方便,可以讓我叔叔送你回家。”

  唐果那看似天真無邪地回答,卻讓楊鵬郁悶無比,他張了張嘴,顯然沒有料想到程雪柔和唐果的叔叔同居,他怎么看程雪柔都不像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子,程雪柔很保守,從程雪柔的衣著上面就能看得出來,程雪柔從來不穿那種暴露的衣服。

  一方面和程雪柔的職業有關系,程雪柔是幼兒教師,他的衣著就要考慮到孩子,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程雪柔自己,程雪柔保守,不穿那種暴露的性感衣服。

  在楊鵬的心里面,程雪柔就是那純潔的女神,他以為自己苦等了三十年的純潔女神就降臨了,早就打聽過程雪柔沒有結婚,甚至于沒看見有男人來接程雪柔,冷不丁聽說程雪柔都和別人同居了,心里面的那種震撼的感覺讓楊鵬差點吐了血。

  不過,他心里對唐果的話還是懷疑三分,總認為小孩子家的話不值相信,又問道:“程老師,這是真的嗎?”

  程雪柔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電視劇里面不常有這種男女同居的生活嗎,程雪柔沒有往別處去想,順口回道:“差不多吧,我和陳陽目前住在一起…還有唐果,楊老師,你騎自行車很鍛煉身體,等改天我要騎自行車…。”

  楊鵬后面程雪柔說的話已經聽不進去了,他就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心中的女神怎么突然就和男人同居了…,他甚至于還沒有和程雪柔打招呼,就推著自行車走了進去。

  程雪柔長長的眼睫毛抖動了幾下,一臉的困惑,嘴里喃喃道:“楊老師今天很不對勁兒,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肯定沒生病。”唐果拿了一塊棒棒糖塞進嘴里,別看她小,她可是什么都懂得,剛剛那話就是特意對楊鵬說的,就是不想讓楊鵬再纏著程雪柔。

  唐果那可是人小鬼大,她喜歡程雪柔,就想讓程雪柔和陳陽結婚。唐果的心里面當然不了解陳陽的心思,她喜歡誰,就希望可以永遠在一起,從程雪柔那里,她感受到了母親的關懷。

  程雪柔見到唐果嘴里含著棒棒糖,她的手伸了過來,從唐果的手里拿過來棒棒糖,“唐果,不要吃太多的糖,你答應過姐姐今天只吃兩個棒棒糖,你要是現在吃了,那就剩下一個了,你不打算中午和晚上各吃一個嗎…。”

  程雪柔不虧是幼兒教師,在這方面很有一手,唐果聽到程雪柔的話后,果然乖乖得不吃了。

  來到了市政府門前,市衛生局在市政府的三樓,陳陽把車停下來,下了門后,就看見在距離市政府門口站著一名年約五十多歲的男人,那男人拿著手機正打著電話。陳陽沒有在意,慢慢走了過去。

  “這事情我知道,你放心吧,這事情我相信局長也知道,你們也別做得太過份…好,等我有空到鳳凰縣再說吧,現在工作很忙…。”

  陳陽邁步走過去的時候,一不小心胳膊碰了那男人的肩膀一把,男人的手機差點從手里掉落下去。

  陳陽也感覺是自己碰到了他,要不然的話,也不會這樣,主動道歉道:“對不起…。”陳陽算是不錯的,至少還道歉,本來也就沒有多大的事情,但那男人卻橫眉立目地看這陳陽的打扮。

  他剛才只顧著打電話,并沒有留意到陳陽是怎么過來的。他仔細一打量陳陽,就看見陳陽是一個生面孔,他就在這個政府大樓里面上班,這大樓里面的各部門的領導他都倒背如流,在政府里面,假如連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那你還是別干了,誰知道你哪天就碰上領導了。

  他再一看陳陽的打扮,發現陳陽穿的只是休閑的衣服,那一身休閑的衣服不怎么樣,而且年紀還輕,他的心里面就對陳陽有了判斷,只是不能肯定,誰知道會不會是哪家領導的公子哥,他為了保險,又問了一句道:“你來干什么的?”

  陳陽這心里好笑,心想這是怎么了,難道我碰了他一下,道歉吧,還要問我干什么,難道道歉也這樣難嗎?

  陳陽本來就是一個不喜歡被人追問的主兒,他這次是衛生局請他來和各位專家見面,但陳陽感覺那太麻煩,嘴里隨便說道:“我來衛生局辦事。”

  陳陽以為這句話說完就可以了,但哪里想到他這句話一說出來,就看見那男人的臉變了,假如剛剛說話的口吻還是有些小心謹慎的話,現在那可就是肆無忌憚起來,張口罵道:“你這人長沒有長眼睛,走路不會看路嗎,著什么急…投胎嗎?”

  陳陽的眉頭一皺,說道:“你這人怎么罵人呢,我剛剛碰了你,都道歉過了,你倒沒完沒了了。”

  “怎么了,不行嗎?”那男人把脖子挺了起來。

  陳陽懶得搭理他,嘴里說道:“行,你就在這里慢慢折騰吧,我可沒空兒陪你在這里折騰,我還要辦事呢。”

  那男人一聽陳陽這句話,他竟然得意地笑了起來,“我說年輕人,你也不看看你剛剛得罪了誰,我就是衛生局的,你想辦事…我告訴你,不管你什么事情都別想干成,我倒想看看,誰敢給你辦,真是沒有教養,你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市政府,有什么問題嗎?”陳陽懶得和這主計較,隨手推了他一把,那主兒一瞧脾氣可就上來了,“好啊,你敢推我,真是反了天,我…。”

  就在他說話這工夫,市衛生局辦公室助理杜麗剛剛上班到門口,她趕忙快步到了面前,嘴里說道:“主任,你消消氣,這是怎么了?”

  這和陳陽說話的男人正是市衛生局辦公室主任郭罡,郭罡見到是杜麗,他的怒氣消了一半,右手看似無意的碰到杜麗的手上,氣呼呼地說道:“還不是這年輕人真是沒有教養,一大清早的,就惹我一肚子氣…杜麗,不管他進來要辦什么事情,都不辦,記住了。”。.。

  市衛生局的辦公室靠門口的擺放著一排塑料圓椅,那都是給來衛生局辦事的人準備著。

  衛生局有接待室,但并不是對什么人都開放。

  大多數來衛生局辦事的都會安排到辦公室,陳陽就坐在那塑料圓椅上,半天也沒有人搭理他。

  郭罡故意走到陳陽面前,見到陳陽翹著腿,手里拿著一份辦公室書架上的衛生局信息報,正津津有味地看著。

  郭罡故意咳嗽了一句,陳陽抬起頭,“郭主任,有什么指示?”

  “你別在這里磨蹭了,我都跟你說了,你今天來也是白來,沒有領導會見你,你還是早點走了,不要在這里丟人。”

  “謝謝郭主任關心,我不著急,我時間很多。“

  郭罡扭過頭來,就瞧見杜麗撅著屁股,正在掃著,他的目光就落在杜麗那圓圓的屁股上面了,陳陽此刻不合時宜地說道:“郭主任,你看什么呢,讓我也看看吧。”

  郭罡聽到陳陽這句話,把臉轉過來,瞧見陳陽正笑呵呵地看著他,郭罡故意在陳陽面前冷哼道:“我見到的那些沒臉的無賴多著呢,但沒有看見過像你這樣的。”

  陳陽笑道:“我也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翻臉比翻書還快,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我就應該告訴你,我是市委書記,你當時會不會立刻跟我道歉,就因為你的肩膀耽誤了我胳膊的擺動。”

  陳陽的話讓郭罡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沒想到這年輕人的嘴皮子真厲害,他有意識地給陳陽難堪,說道:“我們這里沒有空地兒,你要是想在這里待著,就站著吧,杜麗,把椅子都收拾起來。”

  陳陽也不介意,他笑呵呵地說道:“成,我不在這里,我去局長辦公室坐著…。”陳陽說著走出了辦公室。

  “你給我站住。”郭罡追了出去,見到陳陽在走廊里面正晃悠悠地,看樣子是要去局長辦公室,郭罡急了,這要是讓陳陽真的去了局長辦公室,他這個責任那就大了。

  郭罡顧不得他已經五十多歲了,一把擋在陳陽面前,滿臉嚴厲之色,喝道:“你再亂來我就叫警衛。”

  “我沒有亂來啊,我是來這里辦事的,你不讓我在辦公室待著,那我就去局長辦公室,這有什么不對的嗎?”

  “胡鬧…胡鬧,你太胡鬧了,警衛…。”郭罡大聲地喊了起來。

  警衛沒喊來,倒聽到背后傳來肖正坤那嚴厲的訓斥聲,“郭主任,你這是干什么?”

  郭罡扭頭一看,就看見肖正坤面帶著怒色,氣急敗壞地走過來,郭罡還以為是因為肖正坤是因為他沒有能及時阻止這年輕人到衛生局這里而生氣,郭罡趕忙說道:“局長,我這就把他轟出去,我也不知道他是來鬧事的,早知道我早就把他攔下來了,警衛…。”

  郭罡還想喊警衛,把肖正坤給氣得臉都白了,好不容易才把之前的事情給糊弄過去,陳陽也沒有再追究,本想著今天讓陳陽到衛生局里和各位專家見個面,順便也讓衛生局的人都知道陳陽,但沒有想到這剛剛到衛生局,就遇到這碼子事情。

  假如不是在政府,肖正坤真能抬手給郭罡狠狠一耳光子,這還是自己辦公室主任,就是一個草包,什么人都得罪嗎?

  肖正坤罵道:“郭罡,你再胡說什么,陳陽是蔣書記最器重的醫生,也是咱們衛生局專家組的專家顧問,你倒好,陳醫生剛來,你就給陳醫生難堪,你現在馬上道歉,然后回去寫檢查,假如檢查不滿意,你就給我放假。”

  “檢查是什么東西,是思想匯報嗎?”陳陽冷不丁冒出這句話來。

  肖正坤的臉色又變了,他聽得出來,陳陽這是擺明對他的處罰不滿意啊,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拋出這句話來,肖正坤心里一想,這個時候可別給自己也牽扯進去,不就是一個主任嗎,讓他停職去,等風頭過去再說吧。

  肖正坤現在可知道陳陽風頭正盛,他的侄子目前還在接受紀委的調查呢,他現在也不敢說什么,不要說他,就連市委書記裴永濤的兒子現在異地審判,裴永濤也沒有拿陳陽怎么樣。現在的陳陽那可是誰也碰不得的主,誰碰誰倒霉。

  郭罡就是自己倒霉,你說好端端得,你怎么就招惹上陳陽這惹不起的主兒。郭罡心里暗想這事情真不能怪他,他也不想這樣做,但不下狠心是不行了。

  郭罡想到這里,嘴里說道:“郭罡,你現在就停職處理,好好得反思自己的問題,什么時候反思清楚了,什么事情再考慮回衛生局,我會通知組織部的,給你黨內警告處理…。”

  郭罡一聽,兩腿就軟了,他可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本來還以為肖正坤就是說說而已,不就是檢查嗎,隨便寫上幾千字,交給肖正坤也就完了,這種所謂的檢查都是給外面的人看的。

  郭罡沒有想到肖正坤不是讓他寫檢查,而是直接讓他停職,同時還要黨內警告…,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郭罡嘴里趕忙說道:“局長,我…。”

  肖正坤冷哼一句,沒有再給郭罡說話的機會。

  郭罡看見陳陽,他一把拉住陳陽的手,那模樣就差點要給陳陽跪下來,嘴里哀求道:“陳專家,都怪我有眼無珠,我不知道是您啊,早知道是您的話,我肯定不會那樣做…。”

  郭罡都五十多歲的老男人了,此刻,面對著只有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嘴里連聲哀求著,旁人看了,都感覺有些于心不忍了,但陳陽卻依舊無動于衷,再見識過郭罡那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本事之后,陳陽對于像郭罡這種人充滿了厭惡。

  郭罡要是像一個男人一樣,說不定還有一點機會,但郭罡身為政府官員,不顧身份,就像那些沒身份的潑婦一樣不顧場合,苦苦哀求,這讓陳陽越來越看不起郭罡。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一切苦果都是自己種得,和我又有什么關系…這下次我去局長辦公室坐著沒有人會攔我吧。”

  陳陽最后那句話完全就是對著郭罡說得,郭罡聽完欲哭無淚啊。

  陳陽向來就是一個很記仇的人,誰要是得罪過他,陳陽也自然不會手軟的。

  市衛生局的會議室里面,肖正坤坐在正中央,在他的身邊坐著的就是陳陽,杜麗端著沖好的茶葉到了會議室里面給在坐的專家都倒上茶水,當杜麗倒到陳陽身邊的時候,杜麗特意看了陳陽一眼,她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年輕人就是專家,看年紀怎么都不像是專家。

  “小杜,郭主任停職了,你身為主任助理,就要多承擔一些工作,以后要多加班…。”肖正坤對杜麗說道。

  “局長,我知道。”

  “恩,小杜,你做一份會議記錄,以書面的形式整理后給我看。”

  肖正坤這就意味著讓杜麗也參加會議,杜麗受寵若驚,她趕忙拿了筆和本回到會議室里,見到陳陽的身邊有空位,杜麗坐到陳陽的身邊,在她坐下來的時候,她的腳還不小心碰到了陳陽的腳。

  杜麗趕忙把腳縮了回去,她是剛新婚不久,身上還帶著新娘子那股嬌羞得俏模樣,但又帶著為的韻味,很有魅力。

  怪不得肖正坤和郭罡倆人都時不時會看上杜麗一氣,尤其是那郭罡,更是毫不隱晦其對杜麗的喜愛,好幾次都對杜麗暗示過,只是杜麗剛剛為,這種官場上的潛規則她還沒有到那種接受的程度,以至于都沒有給郭罡機會,這樣以來,更是讓郭罡心里癢癢得。

  但現在可好,郭罡完全被停職了,杜麗也不必擔心以后再被郭罡騷擾了。

  “大家都知道,原來的專家組王老因為個人原因,已經申請退出專家組,現在,就由來自附屬醫院的陳陽陳醫生接替王老成為專家組的新成員,我希望各位以后能更加衛生局的工作…。”

  肖正坤介紹起陳陽來,在坐的四名專家中,其中三名上次就和陳陽見過,當時在去附屬醫院檢查的時候,這三名專家就作為專家組的專家顧問去的,他們當時就見識過陳陽的厲害。

  這些人怎么也不會想到到底這其中發生過什么事情,為什么之前被開除的年輕人搖身一變,又成為衛生局專家組的專家顧問了。

至于離開的那名王老更是在這個時候離開,未免過于蹊蹺了  重重事情都讓在座的幾名老專家們心里不解,但他們都知道官場水深,切莫多問,想要保住自己目前的位置,就不要多管閑事,只要專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杜麗一一做著記錄著,她時不時抬起頭,長長的眼睫毛眨動著,眼睛有意無意地掃著陳陽。

  陳陽的右腿翹起來,他不像別的專家那樣面前擺放著茶水只是擺設,他拿著茶杯喝水,而且還故意發出聲音來。

  肖正坤說完之后,笑著對陳陽說道:“小陳,你也來說上兩句,以后你就是專家組的專家顧問了,你也表個態吧。”

  “我也沒有什么好表態的,我這也是被肖局長你稀里糊涂地拉進專家組里,我沒啥本事,就是在國外多年,經驗稍微豐富一些,誤診率較低,心腸也好些,愛說實話…除此之外,也沒有什么好講得。”

  陳陽這句話一說出來,就讓在場的幾名專家顯得尷尬起來,總感覺陳陽是在說他們。。.。

  陳陽是不分場合,當著其他專家的面,就說出這一番很容易讓那幾名專家誤會的話來。

  專家都已經成為網名譏笑的代名詞,什么地震專家辟謠、食品專家解釋…,很快都會變成笑柄,在政府的公眾力喪失的同時,專家也成為公眾嘲笑的對象。

  陳陽這句話讓在座的四名專家都尷尬起來,尤其是之前那三名參與檢查的專家,更感覺陳陽這是故意如此,就是給他們難堪。

  陳陽才二十四歲,而在座的四名專家哪個不是五十歲以上,最年輕的是田行健,也已經五十一歲,目前擔任中海市醫學會的會長、同時為市政協委員。

  田行健忍不住說道:“陳專家,提到經驗這方面,在座的幾名專家都從業數十年,經驗很豐富,我們四人也受到國外大型醫院的邀請,只是始終都認為既然是黨培養了我們,我們就應該為國家做貢獻。”

  田行健這一說,其余那三人都點頭附和。

  肖正坤笑道:“田老說得很對,黨培養我們,我們就應該全心全意為國家做貢獻,田老這精神真令我佩服。”

  田行健聽到肖正坤這一番贊揚,他客氣地說道:“肖局長,我這不過是盡了我一份薄力而已。”

  陳陽打了一個哈欠,打斷著田行健和肖正坤之間那過份官面上的話,陳陽撇了撇嘴,說道:“我不是什么黨員,也沒有什么覺悟,我在國外接受的思想就是平等自由,先愛自己,再去愛別人,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那些什么要全心全意為國家做貢獻,田老,按照你說的那樣,你應該沒有家產,看病不收錢…這樣吧,我打電話給新聞媒體,就按照田老的意思,您要把你全部的家產都捐助出去…順便提到你看病不收費,讓報紙好好為你宣傳一下,弘揚一下這種為國貢獻的好風氣…。”

  田行健一聽,他的臉色可就變了,陳陽這話說得太不客氣了,其實,大家都知道田行健說得都是官面上的話,并沒有人當真。

  陳陽可不管這套,他當面一挑破,田行健的面子那可就是掛不住了,他騰得站起身來,氣呼呼地說道:“太不像話了,你這是胡鬧,這專家組我…。”

  田行健想說“這專家組我不待了之類的話”,以往也有過類似的事情發生,有人在敢對他的醫學權威質疑時,田行健就會氣呼呼得站起身來,拋下這句話,到時候就會有人出來緩和局面,而那些對他權威質疑的人或者退縮,或者道歉,百試不爽。

  這都成為一種規矩了,誰也不希望把事情在臺面上給搞大。

  田行健又用出這招,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陳陽慢悠悠地說道:“田老,這專家組少你不少,多你也不多,我是由肖局長請進來的,不知道田老你是否也會有人請你進來…這里可不是你家大門,你想進來就進來,豈不是把肖局長這個局長太不當回事了。”

  肖正坤心里暗暗叫苦,陳陽這句話說得那叫一個厲害,完全把他這邊給堵死了,假如肖正坤起來挽留田行健,那就意味他這個局長狗屁不是,以后還怎么管人。肖正坤好歹是局長是正處級,那田行健哪里能和肖正坤比。

  肖正坤眼睛看了一眼田行健,嘴里慢悠悠地說道:“田老,陳醫生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他剛剛回國,對國內的情況并不是特別了解,說話太直,不過,正因為說得太直,才對我們更有益。”

  肖正坤這一番話下來,田行健徹底沒有了脾氣,顯然肖正坤那是提醒田行健不要再鬧了,假如你要離開的話,肖正坤那是絕對不會留的,不要到時候自找沒趣。

  田行健后面想要說的話都收了回去,又一屁股坐回座位,一句話也不再說了。其余那三名專家一看這場面,誰還不明白啊,田行健剛剛都碰的灰頭土臉,他們可不想也被碰陳那樣。

  衛生局專家組那是多少人打破頭都想進來的,這在坐的四名專家,沒有一個愿意失去這個頭銜,另外那三人倒懂得什么叫審時度勢,對于陳陽的話,點著頭,表示同意起來。

  杜麗算是見識到什么叫厲害的角色了,看陳陽年紀比自己的丈夫小了幾歲,但陳陽和她丈夫比起來,那可就不能同日而語了,她丈夫到衛生局里面是點頭哈腰、小心翼翼的,就連看見杜麗被郭罡有意沒意的碰觸過手或者腰時,她丈夫也就是提醒杜麗多注意。

  身在官場,都有些不由自主,總擔心會錯失升遷的機會,這也是官場潛規則可以大行其道的原因。

  但陳陽卻截然不同,那郭罡還想故意給陳陽找麻煩,卻哪里想到被陳陽給整得要停職,還要接受黨內處分。

  那專家更是如此,本想和陳陽叫板,但被陳陽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已經搞得灰頭土臉的,杜麗算是開了眼了。

  從會議室里走出來,肖正坤和陳陽走在前面,田行健和那三名專家走在后面,就從進出的順序上也能瞧出來陳陽的地位。

  “肖局長,我人也見過了,其他的就沒有我什么事情了,我先走了。”陳陽和肖正坤走到辦公室門口站住腳步,和肖正坤說道。

  “好”肖正坤答應著。

  肖正坤笑呵呵地說著,他現在就希望快點把陳陽送走,以免再惹出什么事端來。假如不是市委書記親自交代的,肖正坤說什么都不愿意和陳陽公事,他習慣了聽些好話,但真的像陳陽這樣直來直去地說話方式,肖正坤還真接受不了。

  一名年紀三十多歲的男人在走廊里面張望著,像是尋找人,再看見肖正坤后,那男人眼睛一亮,快步走了過來,“肖局長,總算看見你了,我已經來過三天了,你都不在。”

  肖正坤聽到有人喊他,把目光望了過去,他并不認識這男人,把臉一沉,說道:“郭主任怎么安排的,我不是告訴他我今天很忙…。”

  杜麗在肖正坤身邊小聲提醒道:“局長,郭主任已經停職了。”

  肖正坤想起來是他親口下的命令,他是叫習慣了,改口道:“小杜,你來安排,到時候直接報給我,我會安排出時間的。”

  杜麗喜上心頭,自己目前的工作豈不是就是衛生局辦公室主任干得工作。她趕忙答應,肖正坤眼見著陳陽已經走到樓梯口,他也轉過身來,卻不想那三十多歲的男人竟然一把抓住肖正坤的手腕,說道:“局長,我是鳳凰城衛生局下屬的疾病防控中心的副主任,我叫于校,這次我找你是為了鳳凰村的村民…。”

  陳陽和程雪柔提到要去接她和唐果下班,他整個下午都躲在附屬醫院寬大的辦公室里,打著游戲。

  現在的陳陽在醫院的地位那可非同一般,掛著市衛生局專家顧問的頭銜,光那個頭銜就能在附屬醫院里面目空一切,姚軍這個院長的地位都不如陳陽高。

  市衛生局專家顧問雖然沒有實權,但卻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其意見往往會讓衛生系統大清洗,舉個例子,假如衛生局的專家組認為目前的各醫院醫療系統需要改進,他們就可以提出改進的辦法,衛生局基本上都按照她們的辦法改進。

  衛生局那些管理者都不是專業人才,他們很仰仗專家組,上次去檢查,也是帶上三名專家組的專家顧問,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工作,還有很多的工作只要專家組的專家說上一句話,就很好用。

  各醫院都很重視,假如有專家是出自該醫院的,那在做出某項修改或者檢查時,就會傾向于那家醫院,這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事實了。

  姚軍現在感覺自己否極泰來,當上院長不說,醫院里面還有了一個市衛生局的專家顧問,以后市里面評選進等事情還能少得了他們附屬醫院的事情?

  想起之前對待陳陽的態度,姚軍心里面對陳陽暗暗豎起大拇指,瞧瞧人家這氣魄,不僅沒記仇,還幫我渡過了難過,姚軍打心眼里對陳陽感激,心里也對之前自己所做過的那些事情不恥起來。

他哪里知道那天晚上陳陽就是故意要整他的  陳陽在醫院待到下午四點多鐘,心里一核計,該去接程雪柔和唐果了,他出了醫院,剛打開他那輛車的車門,劉秋一路小跑追了過來。

  “陳陽,我…我剛剛就在門口喊你,你沒有聽見,可累死我了…。”劉秋跑過來時,喘著粗氣,他很少運動,這一跑,就有點受不了,上氣不接下來得喘著。

  陳陽笑呵呵地等著劉秋,他不著急,一直等劉秋喘勻了,劉秋才說道:“陳陽,根據統計學分析,一個居民點的癌癥的人有多少是正常的?”

  劉秋這句話一問出來,陳陽笑了起來,“劉院長,你這是不是和我開玩笑,什么叫正常,那就要看你那居民點有多少人了,癌癥的發病幾率你我都應該清楚…..我相信你的那個居民點人數不會太多,大約在一到兩人,當然,有家族遺傳史就另當別論了。”

  劉秋嘴里喃喃道:“這就奇怪了,難道他跟我開玩笑?”。.。

  陳陽聽劉秋嘴里嘀咕著,他問道:“劉院長,你這是在嘀咕什么呢?”

  劉秋看了眼四周,見四周沒人,嘴里低聲說道:“就是我的一名老友打來的電話,他在鳳凰縣的中心醫院擔任副院長,他跟我聊天時,提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最近來縣中心醫院就診的癌癥病人增多,有幾名病人甚至未成年,我感覺困惑,似乎癌癥得發病幾率高了些…也沒事情,陳陽,就當我沒有提過這事情。”

  陳陽笑了笑,卻破例沒有說話上了車。

  劉秋眼看著離開,他把頭搖了搖,輕嘆口氣。

  有些事情是他所不能做得,也不敢做得。

  但陳陽與眾不同,劉秋總感覺在陳陽的身上隱藏著某種力量,而這種力量能完成一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劉秋是普通人,他有著太多的顧慮,假如讓他再年輕二十多歲,他會熱血方剛去做一些他現在不敢做的事情。

  癌癥是人類最大的敵人,直到目前,人類還是無法攻克癌癥。但癌癥同樣也不是容易得的,而且轉化癌癥至少需要十六年,也就意味著年輕人不太可能得癌癥。

  當然也有一些例外的,但現在的問題卻在于一個縣城會有幾名未成年人診斷出癌癥來,這本身就存在問題。

  陳陽又怎么能不明白劉秋跟他說這話的意思,陳陽當時沒說話的最重要原因是不想把劉秋牽扯進來,劉秋的身體、表情動作都告訴陳陽,劉秋不想和這事情有關系,他只是把這事情透露給陳陽,他希望陳陽能去查。

  “好狡猾的老頭。”笑了起來,他想到劉秋那種心里面明明有事情想做、但又不敢做的模樣,忍不住想笑起來,他回到國內之后,深切地感覺到那種身處在這種環境下,有些事情不能做的無奈感覺。

  國內的環境比國外的要差很多,至少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比國外的那種人與人關系要復雜一些,可以讓陳陽選擇的話,陳陽會選擇生活在國外。

  “老爸,你真的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啊,我還是盡快去完成你的心愿吧…。”陳陽想起了他的爸爸,嘴里嘀咕著。

  去向日葵小學接了程雪柔和唐果后,陳陽就近選了一家餐廳用餐。唐果和陳陽提到了她今天在學校里面遇到的事情,看著唐果那歡樂的模樣,陳陽也感覺很開心。他終究不是一名懂得孩子心里的好監護人,陳陽其實并不了解像唐果這樣大的孩子需要什么。

  陳陽的手在唐果的鼻子上捏了一把,把手收回來,看著唐果的歡笑的模樣,陳陽莫名其妙地想起劉秋提到的幾名未成年的孩子得了癌癥,難道年少的青春就這樣逝去,他們甚至于還沒有好好享受青春,就要去體會疾病帶來的痛苦。

  “有心事?”程雪柔纖細的右手捏著小勺,她那雙善解人意的眼睛望向陳陽。

  陳陽搖了搖頭,“沒有什么,醫院的事情。”

  程雪柔沒再多問,既然陳陽不肯多說,程雪柔也不愿意多問。

  三人吃過晚飯后,唐果左右手拉著陳陽和程雪柔的手,就像是一家三口去看電影。對于陳陽來講,喜羊羊、灰太狼的故事太兒童化,他不喜歡。他更喜歡的是看一些科幻、恐怖片,他愿意從恐怖片之中去尋找那迷失的人性。

  “快過來,就是在這里…。”電影放映廳里面一片漆黑,陳陽和程雪柔剛進入電影放映廳時,這眼睛不適應,一片漆黑,就能看見最前方大屏幕發出的光。聽著唐果的喊聲,陳陽握住了程雪柔滑嫩的小手,“走吧,你跟著我,要注意腳下,這里面太黑了。”

  程雪柔的小手滑嫩無比,似若無骨,完全被陳陽的大手握住。她跟在陳陽的身后,貓著身子走在狹窄的座位中間,黑暗之間,程雪柔感覺自己的手心有些很熱,這種感覺讓她的心里面又想起了自己的爸爸…似乎在印象之中,她的爸爸只有那寥寥幾次這樣握住過自己的手。

  程雪柔仰起臉,在黑暗之中雖然看不清楚,但依稀能看見陳陽的后背的輪廓,程雪柔心里一熱,有那么一股熱流從心里面涌出來,程雪柔停下了腳步,那滑嫩的小手從陳陽的手里抽了出去。

  “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程雪柔說道。

  陳陽不知道程雪柔這是怎么了,他答應著,走到唐果的身邊,緊挨著唐果坐了下來。

  “雪柔姐呢?”唐果稚聲稚氣地問道。

  “我猜是出去打電話。”陳陽說道。

  唐果的小嘴湊到陳陽的耳邊,在陳陽耳邊小聲地說道:“叔叔,昨天晚上是雪柔姐幫你脫的衣服,你還趴在雪柔姐懷里…叔叔,你真的不記得,你昨天晚上做得可是很過份啊。”

  “小丫頭,你不會是騙我的吧?”陳陽問道。

  唐果撅著小嘴,嘴里說道:“我干什么騙你,你要是不相信,就問我雪柔姐…叔叔,雪柔姐真的很好。”

  陳陽的手在唐果的小腦袋上撫摸著,嘴里輕聲說道:“唐果,你說雪柔好,還是我好?”

  “當然是雪柔姐好了。”

  “那我交往過多少女人?”

  “很多。”唐果撅著小嘴,說道:“叔叔就是大色狼。”

  “這就是了,我改不了我這個壞毛病,試問有哪個女孩子會允許自己的丈夫在外面還有別的女人,小唐果,你就不要為心了,我心里有數,不過,我會爭取她做我的紅顏知己,這樣一樣可以和我們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好吧,我知道了。”唐果顯得有些沮喪,不過,隨即她又高興起來,說道:“叔叔,你不結婚最好,等唐果長大了,就嫁給叔叔你。”

  唐果最后那句話聲音有些大,坐在陳陽周圍的那些人聽到唐果的話,都望向這邊。陳陽的臉皮再厚,也受不得被人冠上一個蘿莉控的說法,他是很純潔的,不喜歡玩蘿莉養成,陳陽喜歡的對象也很正常,的美女…。

  陳陽一把捂住唐果的小嘴,嘴里說道:“不許亂說了,記住了,這可是公眾場合。”

  唐果用力點著頭,陳陽見唐果點著頭,才松開了手,唐果又張口說道:“叔叔,那我們回家洗澡的時候再說…。”

  陳陽恨不得真的把唐果那小嘴用一張封條給封住,這樣唐果就不會胡說了,他感覺周圍的那些人都在看著自己,說不定有些人都想報警了。

  “小唐果,我出去買瓶飲料,你喝什么…算了,你別喝了,就好好在這里反思吧。”陳陽故意不給唐果買飲料,他彎著腰從座位中間經過,就聽到有人竊竊私語道:“現在的人什么都干得出來…。”

  “是啊…那樣小得孩子…怎么忍心。”

  “禽獸…。”

  陳陽的心里有苦說不出來,他真想告訴那些人,他真的不是蘿莉控,真的沒有想過對唐果怎么樣,你能想象的出來一名只有十二歲的小女孩動刀、動槍,看片、泡酒吧,就差和陳陽搶女人了…。

  但誰會相信,陳陽裝作沒有聽見,趕忙溜了出來。他從口袋里面掏出一百塊錢,遞給售貨員,要了兩瓶飲料,但想了想,還是多要了一瓶飲料,要是真的不給唐果帶的話,誰知道唐果還能干出什么事情來。

  陳陽拿著飲料就要返回放映廳,忽然,他聽到從拐角的地方傳來程雪柔的聲音,陳陽站住腳步,心里面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要去聽,這樣很不道德;另一個聲音卻告訴他去聽聽,這有什么的,不道德就不道德吧…。

  陳陽自言自語道:“我一直都干這種事情,我很正直的…但…但沒說我不可以光明正大得過去,我就是過去站著,反正被人說無恥慣了,我就無恥怎么了。”

  陳陽悄悄得走過去,剛好聽到程雪柔的聲音傳過來,“拜托你多照顧我爸了,我這邊一切都好,沒關系…我不需要錢,我有錢…阿姨,不要告訴我爸,我打過電話…。”

  程雪柔放下電話后,長長地嘆了口氣,就在她轉身要回去的時候,卻發現陳陽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她的面前。

  陳陽把一瓶飲料遞給程雪柔,“我是給你送飲料的,我沒有別的想法…好吧,我承認我很無恥得偷聽了,你要是想罵我的話,盡管罵我,我這樣做確實不道德。”

  “撲哧”

  程雪柔甜美地笑了起來,她拿過來陳陽手里的飲料,“陳陽,謝謝你。”

  程雪柔這一句謝謝倒讓陳陽有些意外,“謝我什么,不會是謝謝我給你買飲料吧,沒關系,反正這錢我也會從唐果零花錢扣的。”

  “謝謝你讓我變得開心…更謝謝你沒有問我的事情。”

  “哦,你說這個,我當是什么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嗎,不過,我是心理醫生,你要是需要有人幫忙的話,可以找我,現在,我們回去吧,再晚一點,小心唐果在里面胡鬧起來。”

  陳陽很自然地伸出手來,程雪柔稍微猶豫片刻,把滑嫩的手伸出來,被陳陽握住,那種讓她想起爸爸握她手的溫暖又在心里面蕩漾開來,程雪柔又露出甜美的笑容來。。.。

  喜羊羊、灰太狼是國內最久的動畫之一了,幾只羊和總抓不到羊的吃素食的狼總在沒完沒了進行著結局一樣的故事。

  動畫就是給兒童看的,兒童看這高興,大人也就高興了。

  喜羊羊、灰太狼就是針對兒童市場的,賺個了衣缽滿滿。

  像唐果這樣大的女孩子正是看喜羊羊、灰太狼的時候,只是唐果卻和大多數的女孩子不一樣,她并不太喜歡看這類對于她來講很弱智的動漫。

  只是唐果卻想體會一起看電影的感覺,老老實實坐在電影院里面、打著哈欠看著動漫,而陳陽和唐果的表現差不多,只是偶爾笑上兩聲,但面對著電影院里面時不時響不起來的笑聲,陳陽和唐果都表現出極度的鄙視。

  好不容易電影看完了,當唐果拉著陳陽和程雪柔的手走出電影院時,唐果第一句就是“我再也不看了,看得我好困…。”

  陳陽在旁邊點著頭,程雪柔輕呵道:“唐果很特別,和別的小女孩不一樣。”

  “那是,她可是一個厲害的小姑娘。”陳陽說道,“走吧,我們這電影也看過了,回家去…唐果,我們再打上兩盤游戲。”

  “好咧”唐果高興地答應著。

  程雪柔笑著看著陳陽和唐果,嘴里笑道:“你們倆人相處的真讓人羨慕。”

  “雪柔姐,你也可以啊,嫁給我叔叔就可以了。”唐果張著小嘴,立刻說道。

  陳陽的手在唐果的小腦袋上輕輕敲了一把,嘴里說道:“小唐果,不許亂說話。”

  唐果不甘心地說道:“我只是說實話,我感覺雪柔姐姐要是嫁給叔叔的話,叔叔就是最幸福的男人。”

  小唐果這句話說得沒有錯,這是一個事實,就連陳陽也都這樣認為,只不過陳陽卻很清楚,他不會娶程雪柔,不是程雪柔不夠好,恰恰是程雪柔足夠好。陳陽早已經認定自己即便將來結婚,也會找一個自己并不會愛的女人結婚,而且還不是一個能讓陳陽行動的女人。

只有經歷過,才知道什么叫傷痛  只有失去過,才知道失去的痛苦。

  陳陽不敢再失去,他的心里面早因為失去而變得脆弱。

  他從不會推卸自己的責任,即便面對著他的女友父母的原諒,陳陽依舊無法原諒自己,依舊無法推卸自己的責任。

  事情做過就是做過,找理由只是懦夫的表現。陳陽所要做的就是去承受,人活著的勇氣要遠遠大于死亡。

  死容易、活著難,選擇自殺的那些人都是懦夫,不是勇敢,因為他們連活著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只有唐果和陳陽的媽媽才能了解陳陽心里面的那種痛苦,這也是當陳陽說要去冒險、去動亂的國度時,他的媽媽沒有任何的阻攔,那種心里的痛苦如果不是去找到一種可以發泄的途徑,注定會讓陳陽變成行尸走肉。

  我不配得到幸福?

  陳陽心里面總是這樣問著自己?

  他曾經是一名優秀的醫生,不僅僅診斷學,還有外科學,他的手術很完美,但隨著他女友的離世,陳陽的心里面就像著了夢魘一樣,始終都不敢去握手術刀,即便是硬握上,他的手也會抖…。

  陳陽有嚴重的心理疾病,他心里知道,但卻不肯卻承認…。

  回到了中海宛園,家里面就剩下陳陽、程雪柔和唐果三人了,唐果一下車,就嚷著一定要贏陳陽的。

  程雪柔穿著她那條雪紡的長裙,面帶著甜美的微笑,下車時,發現她鞋子的帶開了,程雪柔彎著腰,她豐翹的粉臀貼在車身上,扣著鞋帶。

  陳陽和唐果倆人已經走進樓里面,當程雪柔扣上鞋帶抬起身時,發現面前站了一名三十多歲的男人,陳陽不知道這男人什么時候出現的,嚇得她發出“啊”的聲音來。在樓里面的陳陽聽到程雪柔的聲音時,立刻從樓里面跑了出來。

  “雪柔,發生了什么事情?”陳陽跑出來問道。

  “他…他嚇了我一跳。”程雪柔的左手撫著胸口,她現在還感覺自己的呼吸加促,剛剛沒有任何的準備,就被面前這陌生的男人嚇了一跳。

  “我想找附屬醫院的陳陽陳醫生…。”那三十多歲的男人說道,當他抬起頭,看見陳陽時,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聲來,說道:“怎么是你?”

  陳陽也已經認出來,眼前這三十多歲的男人就是他今天在市衛生局遇到那名找肖正坤的男人,陳陽記得他當時自稱于校,還是鳳凰城衛生局下屬什么機構的副主任,陳陽記得不是特別的清楚,就是記得這人,在這里看見這三十多歲的男人,陳陽也感覺有些意外。

  聽到于校驚呼地問他,陳陽反倒笑了起來,“這應該是我來問你吧,你怎么會在這里,這里可是我住的地方。”

  “我來找附屬醫院的陳陽陳醫生…他就住在這里,我按了門鈴,但一直都沒有人在,我又進不去,只好等在這里…你認識陳陽嗎?”

  唐果此刻也已經出來了,唐果眨著水汪汪的眼睛,聽到這名三十多歲的話后,唐果撲哧笑了起來,她可愛的俏模樣誰見誰喜歡,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那男人,說道:“你問我叔叔算是問對了人,我叔叔和他很熟悉的,叔叔,是不是?”

  于校一聽,喜出望外,他一把抓住陳陽的手腕,嘴里說道:“那陳醫生在哪里,我現在就要見他,十萬火急啊”

  于校這話可把陳陽給嚇了一大跳,陳陽不是因為那十萬火急的話,而是于校這三十多歲的男人上來就把住陳陽的胳膊,這也太…太親密了吧。陳陽手腕一甩,嘴里說道:“這事情我想我幫不上忙,你既然找陳陽,那你就應該認識他,你還是親自和他說吧。”

  “但是…但是我不認識他。”于校很為難地說道,“我知道我這樣做很冒失,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我該想的辦法都想過,也給市委寫過舉報信,但都是沒有消息,我今天也找過衛生局的肖局長…就是今天你看見我的那時候,我也跟肖局長提到了,但肖局長說要研究研究,并沒有表態,現在可是十萬火急,鳳凰村的村民可等不起了。”

  陳陽看了眼于校,把頭搖了搖,說道:“我可不認為陳陽有那種能力去管什么你說的事情,陳陽就是一名普通醫生,他沒有這個能力,你一定是找錯了地方,唐果,雪柔,我們進去吧,他既然愿意等陳陽,那就讓他在這里等…于校是吧,我奉勸你一句,還是早點走吧,陳陽肯定不會管的。”

  “陳陽還沒有回來嗎?”于校聽到陳陽這樣一說,他以為面前這不是陳陽。

  “是,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你愿意聽的話,就等吧,說不定還能碰上。”陳陽說道。

  “我給他打過電話,但他都不接,你是否可以幫我打一個電話給我校還想說話,就聽到陳陽對著他擺了擺手,說道:“你這人怎么這樣啰嗦,我都說過了,你聽不明白嗎,你愛等就等著他吧。”

  陳陽沒有再理會于校,拉著唐果的手,招呼著程雪柔走了進去。

  程雪柔就感覺陳陽有些反常,要是換成以前的話,陳陽如果不愿意,連這些話都懶得多,陳陽和那名叫于校的人,說的話未免有些多了。

  回到家里面,程雪柔張了張嘴,幾次想問,結果都沒有能問出來。程雪柔畢竟不是陳陽什么人,陳陽心里面有什么打算,程雪柔并不清楚。

  陳陽一回來,就和唐果坐在電視機前,打起PS2來,完全沒有理會在樓下等著他的那名叫于校的人,陳陽就像是沒有那樣一回事一樣,和唐果打得不亦樂乎。

  程雪柔洗了水果,擺放在陳陽和唐果的面前,電視機被陳陽和唐果占了,程雪柔也看不了電視,他拿了一本書,坐在沙發上看著書。

  外面響起了一聲雷,這中海市的氣候就是多變,有可能白天還好好的,但一入夜就會下起大雨來,尤其這中海市的雨水特別多,典型的南方的氣候。

  那雷剛響過沒有多久,就下起了雨來,程雪柔放下手里的書,走到窗戶前,就看見外面雨蒙蒙一片,這雨下的不小。

  “外面沒有避雨的地方,沒有鑰匙,又進不到樓里面。”程雪柔自言自語嘀咕了一句。

  陳陽和唐果正玩著正酣,聽到程雪柔這句話之后,陳陽邊玩邊說道:“雪柔,你是說外面那人嗎?”

  程雪柔轉過來,“我想給他送一把傘,這外面下雨了,要是淋濕會感冒。”

  “你怎么知道他還在外面呢?”陳陽問了這句話。

  程雪柔一頓,陳陽這句話真的問住了她,她一想,也對,誰也不能肯定那男人還在外面,程雪柔眼看著陳陽,剛巧陳陽把目光也投了過來,陳陽笑了笑,說道:“去看看,假如他還在外面,就讓他進來,我其實也很好奇,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會出現那樣多的癌癥病例。”。.。

  于校雖然沒有和陳陽說明他的來意,但陳陽也猜到了于校找自己的目的。

  他故意不理于校,就是想要看看到底于校這人有多大的誠意,假如于校連一點苦都不愿意受,那只說明于校的目的并不純。

  于校沒有讓陳陽失望,他果真一直都等在樓下,即使下了雨,他只是盡量站在樓下,但身上難免還是沾上了一些雨水,當程雪柔返回來的時候,在她的身后跟著上半身濕了大片的于校。

  程雪柔在門口脫去鞋,換上拖鞋,于校沒有跟著進來,站在門口,遲疑著是否應該進來。

  “進來吧。”程雪柔甜美地說道。

  于校這才脫去鞋,換上程雪柔為他準備的拖鞋,他的上衣已經濕了大片,于校擔心水會滴落在屋里面,脫下來,就要放在門口。

  “給我吧。”程雪柔把于校的衣服拿過來,又轉向正坐在電視機前和唐果打游戲的陳陽,說道:“陳陽,拿你一件衣服暫時給他換上。”

  “去吧,隨便拿我哪件衣服都行…記得讓他按照市場價把衣服的錢給我。”

  程雪柔已經習慣陳陽的說話方式了,她擔心于校會多想,笑道:“他是開玩笑的,他就是這樣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你先在這里等一下…哦,那就是陳陽,也就是你要找的人。”

  于校兩腳就站在房間的客廳中央,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他有些拘束,陳陽放下手柄,在唐果的小腦袋上拍了一把,“小丫頭,去洗澡去…”

  “我不去,我要再玩一局…”唐果玩上了癮,不肯離去,陳陽的手捏了把唐果粉嫩的臉頰,“小丫頭,別鬧了,去洗澡去,洗完澡再玩。”唐果歡悅得跑去洗澡,陳陽扭頭看了站在客廳正中的于校,于校三十多歲的人了,在面對陳陽這只有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時,還顯得很拘束。

  “于副主任是吧,找個地方隨便坐,這里有沙發、有椅子,還有地扳,你都可以坐,當然,你要是有特殊的癖好喜歡站著,我也不會強求你做得,我只會把你歸為那類怪人的類別,加以對待。”

  于校瞅了眼沙發,陳陽正坐在那邊,他沒有過去,而是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望料椅子上。

  程雪柔拿了陳陽一件外衣,遞給于校,于校趕忙說了一句謝謝。

  “我回房間了,你們聊。”程雪柔說道。

  程雪柔此刻的模樣很像是一名賢惠得妻子,不知道內情的人,很容易誤會程雪柔是陳陽的妻子,于校就是如此,他的心里面暗暗感慨陳陽的好福氣,年輕有為,還有嬌妻美眷,在看看他,直到目前還單身一人。

  于校忍不住輕嘆口氣,陳陽笑道:“于主任,這美女很多,你倒不必太感慨,早晚你會找到一名你的意中人。”

  于校就是一驚,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陳陽會冷不防說出這話來,就好像陳陽已經知道他的心事一樣。

  看著于校那吃驚的模樣,陳陽淡淡地說道:“不要有什么好擔心的,我是一名醫生沒錯,但我更是一名心理學家…咱們話歸正傳,你找我不是為了鳳凰縣城出現的癌癥病例吧。”

  于校又是一驚,他的眼睛完全瞪圓了,于校不敢相信地張著嘴巴,“陳醫生,你…你都知道了?”

  “猜的,我要是知道的話,就不會讓你進來了。”陳陽的后背靠在沙發上,“在我問你之前,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的地址是誰告訴你的?”

  于校遲疑著,緩緩說道:“是…是劉…劉院長,他…他告訴我的。”

  于校香吞吐吐的,擔心自己一旦說出來,會給別人帶來什么麻煩,“我就知道是他…不過,你倒是一個誠實的人,至少你說的話可以相信三分。”陳陽說道。

  于校暗暗松了一口氣,剛才還在擔心要是自己說出來,會給別人惹來麻煩,現在瞧來,也多虧了他當時那樣決定,要不然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被人家趕出去了。

  “把詳細情況跟我說說,癌癥的發病率很低,尤其是未成年人,得癌癥的幾率更低,我聽劉秋說到你們鳳凰縣中心醫院已經有三名未成年癌癥患者了,這是真事?”

  “是真的,我敢以性命保證,這是真事。”于校說道“根據我的了解,那些未成年癌癥患者都一個鎮子,而且陸續有病人那個鎮子,除了癌癥外,還有另外的多重疾病,但縣里面卻把這事情完全壓下去。”“原因昵?”陳陽問道。

  于校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污染,化工廠的污染。”污染很有可能造成各種疾病,既然你知道病因了,又何必找我昵?”陳陽問道。

  “但是,沒有人管…各部門都椎諉,我不知道到底找誰來管,我給縣委反應過,但縣委沒有理會,我又舉報到市委,市委這邊也沒有消息,我沒有辦,只好來市衛生局反應這個問題,但肖局長的意思是讓我等消息,這又是推辭。”陳陽的眼睛瞇了起來,“但我不是當官的,也沒有權力,你找我也是沒用的。”“陳醫生,我知道你認識的人多,我也聽別人提到你的診斷行為學,就連市委書記都很推崇你的醫術,只要你肯去管這事情…”

  于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陳陽輕輕地說道:“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情,我是醫生不是官員,這種事情不是我應該管的,假如有人生病,我會去治,這是我的貴任,就像你剛剛提到的,這是污染,既然大家都知道是污染,為什么沒有人去管。”

  于校沉默不語,陳陽說的沒有錯,他心里面很清楚這點,縣政府是因為化工城每年不少的稅收,假如想要杜絕化工廠污染,只能關停化工廠,但問題卻不像想象那樣簡單。

  “真的沒有辦嗎?”于校不甘心地抬起頭,他的眼睛里面還殘留著一點希望。

  陳陽把頭搖了搖,說道:“我是沒辦。”

  “對不起,打擾了。”于校心里面殘留的那一點希望被陳陽完完全全捏滅了,他已經嘗試過各種舉報的手段,甚至于給報社打電話,但都是沒有結果。

  雖然各地也出現過癌癥村,但那都是周圍污染特別嚴重的,但鳳凰縣的病情卻很復雜,污染并不像想象的那樣嚴重,但癌癥病人卻集中在未成年,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你們縣城的中心醫院如何?”陳陽忽然問了一句。

  “中心醫院?是我們縣最好的醫院。”

  “病人是不是都在中心醫院接受治療?”

  陳陽又問了一句。

  于校搖了搖頭,說道:“很多的病人都沒有錢住院治療,政府并不認為這是群體的事件。”

  陳陽頓了頓,說道:“我倒是可以盡一點力,搞些義診的工作,我只能做到這步了。”

  “謝啊…謝謝陳醫生。”于校喜出望外,雖然沒有能完全達到他的目的,但有了總比沒有的強,更何況陳陽還是市衛生局的專家顧問,說不定會給那些病人新的希望。

  于校離開后,一直都在房間里面的程雪柔才走了出來,陳陽長嘆口氣,“雪柔,忙嗎,聊聊天。”

  程雪柔挨著陳陽的身邊坐下來,那一頭烏黑秀發垂在肩頭,善解人意的眼睛看著陳陽。

  “雪柔,你說我這人是不是很壞?”

  “不是。”程雪柔搖著頭。

  “但是,我卻感覺我很壞…剛才我也想過幫他一把,跟市委書記說一句,但卻沒有那樣做。”

  “因為你知道你那樣做也是沒用的,我雖然不是心理醫生,但我能理解你。”

  陳陽笑了起來“你真的理解我?”

  程雪柔點了點頭。

  “要不當我的紅顏知己吧…難得你這樣理解我,好不好?”

  “啊…”

  程雪柔怎么也沒有想到陳陽突然會冒出這句話來,她還沒有準備,什么紅顏知己,這好像要比普通的朋友更進一步,程雪柔略微一遲疑,陳陽的手已經伸出來,握住程雪柔的那滑嫩的小手,“你沒反對,那就答應了…真高興啊,該去洗澡了…”

  程雪柔愣愣地眼看著陳陽回去臥室,一直到陳陽離開,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成了陳陽紅顏知己了…到底紅顏知己應該做什么昵?

  陳陽拿著手機進入了浴室,他給唐明謙撥打了電話,“喂,唐公子,我記得你上次募捐了將近兩干萬的慈善基金是吧…我好像還是那什么基金的顧問…不管了,總之我有一個小小的推廣計劃,做善事啊,唐公子你還可以增加名氣…”

  陳陽在浴室里面口沫橫飛,滔滔不絕地打著電話,電話那頭的唐明謙只有應付的份了,自從上次慕傾怡通過唐明謙找過陳陽之后,唐明謙對陳陽又有了新的認識,假如之前他只是驚訝于陳陽的才華,那現在就是在顧慮陳陽的背景了,能讓慕傾怡親自出面,陳陽的背景那可是很深的!

  唐明謙越是如此,越想和陳陽之間的關系搞好,當他聽到陳陽的要求后,就滿口答應下來。

  肖正坤坐在辦公室里,右手的手指夾著一根特供香煙,眼睛望著面前的電腦屏幕。

  躲過大劫的肖正坤現在比以往更加小心謹慎,人不可貌相這話太恰當了,肖正坤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牽扯進去。

  一大早,杜麗就把昨天的會議記錄準備好,送到肖正坤的面前。

  “局長,這是會議記錄,你看看有沒有問題。”杜麗身穿著鴨蛋黃的上衣,下冇身是一條白色的裙子,豐胸翹臀,還是剛剛新婚不久的新媳婦。

  肖正坤忍不住多掃了杜麗兩眼,才把目光收回來,沒看那份會議記錄,說道:“小杜,郭罡被停職,假如沒有調查出什么事情,他也回不到主任這個位置,做錯事情就要承擔責任,你要多努力,搞好和同事的關系。”

  “主任,我知道,我會努力。”杜麗點著頭。

  肖正坤把目光再次落在杜麗的身上,杜麗把頭低下去,肖正坤正想再多說兩句話的時候,就聽到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的聲音。

  肖正坤心里這個惱怒,到底是誰這樣不知道規矩,進自己辦公室難道不會敲門嗎。

  他一望走進來的人,肖正坤沒了脾氣,來得人正是笑呵呵的陳陽。

  “哎呦,肖局長你這辦公室有人啊,我不知道,我等一會兒好了…”陳陽也不客氣,走進來,就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

  這可是肖正坤的辦公室,陳陽就是一名沒有政府級別的專家顧問,但他卻大大咧咧坐在肖正坤的辦公室里面,而肖正坤卻笑呵呵的,沒有生氣的模樣。

  杜麗心里越來越佩服陳陽,她就沒想明白到底陳陽是什么背景,能讓平時在衛生局沒有敢招惹的肖正坤服服帖帖的。

  “小陳,你來了啊,抽煙嗎?”肖正坤把面前的那盒煙拿起來,卻看見陳陽把手一擺,說道:“我不會抽煙。”

  “不抽煙好啊,抽煙真的沒有好處,但幾十年的煙癮了,也沒有辦…,小杜,你去工作吧,不要忘記我剛剛說過的,好好工作。”

  陳陽的目光也從杜麗的身上掃過,杜麗感覺到陳陽的目光來,故意看了陳陽一眼,就像是在回應陳陽的目光。

  “不錯…,身材、樣貌、氣質都不錯,肖局長,我聽說她剛結婚,你可要小心一點,誰知道她的丈夫會不會找你拼命,偷情可以,但不能玩出火來啊。”

  等杜麗一走,陳陽就大大咧咧地說出這話來。這種話哪里能拿到臺面上說,肖正坤就算有這種心思,也不能公開承認,更何況目前他還擔心有事情被人抓到把柄,在這個關頭,斷然不會去惹這類事情的。

  “小陳,你開玩笑了…小陳,你找我有事?”

  肖正坤轉移話題的本事還是很高明,只是一句話,就把那個令他尷尬的話題轉移開了。

  “哦,有一點事情,你知道我是慈善基金的名譽顧問,慈善基金想要捐贈一批藥冇品,我想既然我是市衛生局的專家顧問,也要為中海市做點貢獻,把這批藥冇品捐獻給中海市偏僻的居民。”

  “這是好事啊,小陳,你真是以身作則,這種精神應該大力推廣,我們衛生局也會會力的。”

  “肖局長,那你看哪個縣比較好,中海市是大城市,經濟發達,北邊的幾個縣市經濟都不錯,但一定有類外的,昨天我參加專家會后,走在走廊時,就想這件事情,中海市幾個縣市經濟并不是特別發達,還有些縣衛生局下屬的機構也不好…,肖局長,你快點決定吧,我還有事情要辦。”

  “鳳凰縣。”肖正坤脫口而出,肖正坤也沒有想到他怎么會想到這個縣城,就知道當陳陽問他的時候,這個名字就已經到了他的嘴邊,他是脫口而出的。

  肖正坤并不知道這是陳陽故意讓他說的,這就是心理學的厲害的地方,會讓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按照別人的想去做了,這也是所謂的讀心術的由來,遇到這樣的事情,最簡單的處理辦就是停頓,把之前別人所說的那些暗示語都丟掉。

  對方并不是真正讀出你的心思,而是你被對方暗示了。

  陳陽聽到肖正坤提到了“鳳凰縣”后,陳陽立刻說道:“好吧,我就按照肖局長的意思去辦,肖局長,我也會過去義診。”

  “那最好不過了,小陳,你過去開個培‘會,培幣一下當地的醫院負責人,你的行為診斷學已經得到市委的肯定,市委都認為應該在中海市各縣市醫院推廣,小陳,你就受累一點了。”

  “肖局長,沒問題,那我們就這樣決定了,我準備一下,明天就去鳳凰縣。”

  肖正坤點著頭,說道:“好,我會立刻安排人通知鳳凰縣做好宣傳工作,這次去鳳凰縣的費用由衛生局承擔,小陳,你可以放心去做,這是好事啊。”

  “那我先走了。”陳陽說道。

  肖振坤立刻安排人下發了通知,他立刻又去了市委,當面向市委書冇記蔣躍匯報工作。肖正坤把這當成自己的成績了,而且他也想趁機探探蔣躍的口風,看看蔣躍是否還在生氣。

  肖正坤到蔣躍辦公室時,蔣躍臉色鐵青,剛剛市紀委的人被他罵得一言不吭,肖正坤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惹得蔣躍如此的不悅,他心里面暗暗罵自己倒霉,選了一個蔣躍最不高興的時候來見蔣躍。

  “什么事情,快說吧,我還要去處理點事情…。”蔣躍點著了一根煙,顯得不太耐煩。

  “蔣書冇記…就是向你匯報一下我們市衛生局近期的工作,市衛生局想在鳳凰縣舉行一次義診,面向那些貧困家庭,提供免費的藥冇品…,…。”

  肖正坤說到這里,就聽到蔣躍“哦”了一聲,似乎并不感興趣。肖正坤心里暗叫糟糕,蔣躍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他后悔起來,只希望快點說完離開,以免再被記斥一番,肖正坤接著說道:“市衛生局專家組陳陽專家會親自到鳳凰縣義診,他還是慈善基金的名譽顧問,這次的活動就是由他發起,我們市衛生局協助的,其藥冇品都是由慈善基金提供。”

  蔣躍聽到這里,那張臉上總算浮現出笑容來,輕聲說道:“不錯嘛,年輕有為,還有社會責任感,市衛生局確實應該大力協助,如果有困難,可以聯系市委宣傳部,讓宣傳部配合工作。”

  肖正坤心里一喜,果然蔣躍對陳陽另眼相看,肖正坤接著說道:“蔣書冇記,我們衛生局也要在各市、縣醫院推廣診斷行為學,我想這次就以鳳凰縣為試點,可以借著這次義診,讓陳陽在那里簡單地培‘當地的醫務骨干,雖然我們市衛生局經費緊張,但我們也會盡最大力氣做好這事情的。”

  “這是什么話,經費緊張難道該做的事情就不做了,陳陽的醫術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我就對他的診斷行為學很感興趣,我們西醫不能僅憑儀器,這樣不是把我們百姓的性命當兒戲嗎,假如經費緊張,可以向市里提,我跟老周商量一下,不行就讓財政局再為你們衛生局撥款,一定要把這工作做好,這是造福百姓的事情啊…。”

  肖正坤這心里面美開了花,但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趕忙說道:“蔣書冇記,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下去了,讓鳳凰縣的衛生局會力配合陳陽的工作…,…。”

  “那好,有問題再向市委反應,這才是領導應該做的工作。”

  蔣躍那可是很少表揚人的,他這一表揚肖正坤,肖正坤樂得差點找不到北了。等出了蔣躍的辦公室,肖正坤又想起了那還在紀委的肖震,忍不住罵道:“這個混蛋小子,差點就毀了我,讓他在里面待著才好。”

  肖正坤坐車回局里面,這路上接到了電話,是鳳凰縣城衛生局局長趙斌。

  “老趙,你不給我打電話,我還要給你打電話,通知都看見了吧,一定要好好的配合陳陽陳醫生的工作,先把工作搞起來,別管效果…。”

  等肖正坤把話這一說完,就聽到趙斌說道:“肖局長,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派人到我們鳳凰縣來,難道你忘記上次跟你提過的事情了嗎?”

  “什么事情…。”肖正坤一愣,問道。

  “就是未成年人癌癥…,現在這事情下面正在鬧呢,那個于校不是去市里了嗎,可把縣委書冇記氣壞了,剛剛還在發火呢。”

  肖正坤一聽這話,他果然想了起來,嘴里說道:“我都忘記這事情了,我是見到那人,我讓他回去等消息,難道他還沒有回去?”

  “哪里回來了,派過去跟著他的人說他昨天去一個叫中海宛園的地方一直待到晚上才離開,縣委現在派人要把于校帶回來。”

  “中海宛園…,!”肖正坤心頭一動,他想起那好像應該是陳陽的住處,這仔細一想,才感覺到情況不對,陳陽在這個時候主動提出來要去鳳凰城,未免也太巧和了吧。

  但問題是他已經和蔣躍匯報過,而且得到蔣躍的肯定,他不讓陳陽去的話,只會把事情搞得更糟…。

  蔣躍想來想去,心頭就是一動,有了主意。

  陳陽去鳳凰縣不帶唐果,唐果本來是嚷著要去的,但陳陽卻說什么也不帶唐果,惹得唐果只好嘟囔著小嘴,和陳陽賭氣。

  程雪柔哄了唐果許久,才讓唐果露出了笑臉。

  在陳陽的計劃之中,陳陽在鳳凰縣至少要待上一個星期左右,一方面,陳陽確確實實想看看鳳凰縣那邊情況如何,尤其是于校提到的那些病人,陳陽名義是坐義診,他私下里卻打算去那村子看看。

  另一方面,陳陽要在鳳凰縣對醫務骨干做短期的培訓,就是讓其了解診斷行為學。診斷行為學只要能懂得入門的技巧,以后都是自己總結的。

  張思穎要留在中海市,她的父母這兩天會從美國回來,張銜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回到國內做康復治療,在半年之內,會康復的。

  陳陽把他換洗的衣服以及一些用具都放在旅行包里,小唐果跑進陳陽的房間里,遞給了陳陽一個黑色的小包,“給你,你不帶我去,就帶著它吧,我不想你有事。”唐果就像小大人一樣說著話。

  陳陽把黑色的小包拿過來,扔進了旅行包里,那黑色的小包里面放著是手槍和子彈,陳陽認為暫時用不上,不過,帶著防身還是好的。他蹲在唐果的面前,兩手又捏了捏唐果的臉蛋,說道:“那邊太亂,還是不要過去了,我會沒事的。”

  “知道,雪柔姐都跟我說了好幾遍,我只是不習慣你離開一個星期。”唐果說道。

  “恩,我應該會很快就回來的,計劃就是計劃,不一定會這樣的。”

  唐果把小嘴湊了過來,在陳陽的臉上親了一口,又向后退了一步,說道:“早點回和…我和雪柔姐都想叔叔的。”

  陳陽“撲哧”笑了,鳳凰縣距離中海市內并不是太遠,四個半小時左右的車程,但唐果給他的感覺就好像要去很遠似的。

  門鈴響起來,就聽到程雪柔的聲音從客廳響起,“陳陽,有一名叫吳天的人說來接你。”

  陳陽“集,了一聲,這叫吳天的人是肖正坤的司機,這次去鳳凰縣,陳陽想自己開車過去,但肖正坤卻堅持要讓他的司機開車送陳陽去鳳凰縣,而且小吳還會留在鳳凰縣,專門為陳陽開車。

  陳陽見肖正坤堅持要派司機送自己,那他也樂享其成,不用自己辛苦開車。

  吳天這是來接陳陽,陳陽拿著他的旅行包出來,沒想到那輛衛生局的商務車里,已經坐著杜麗,杜麗也拿著行李包,看樣子也要出差。

  “陳專家,我來拿,您上車。”吳天趕忙把陳陽手里的包接過來,招呼著陳陽上商務車。

  杜麗身穿著粉色的女款襯衫,下冇身是一條白色的束腰長裙,兩條雪白大冇腿上套著黑色的絲襪,她見到陳陽后,趕忙說道:“陳專家,我陪你去鳳凰縣,可能需要一些聯絡的工作,我來責任,局里面希望陳專家可以喜心的在鳳凰縣義診,不必擔心這些雜事。”

  陳陽就是“哦”了一聲,就上車商務車。

  吳天把陳陽的旅行包放好后,他開了車,“陳專家,從市內到鳳凰縣至少也要五個小時,咱們這個點出發,至少也要到下午一點多鐘,我們可能到時候會找一個飯店吃飯,局長都交代過了,一定要找陳專家您喜歡的口味飯店,陳專家,您喜歡吃什么菜?”

  “好吃的菜。”陳陽說道。

  吳天笑道:“陳專家,您真的幽默,好,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陳專家,你可以休息一下。”

  “恩。”陳陽點了點頭。

  吳天開起車來,駛離了中海宛園。

  杜麗挨著陳陽的身邊坐著,這商務車只有四排座,陳陽和杜麗都坐在中間的第二排,這里是車顛簸最輕的地方,也是最好的座位,陳陽坐在車里面,杜麗挨著陳陽坐在外側。

  杜麗的兩腿套著黑色的絲襪,顯得格外誘冇惑。

  “陳專家,你是美國籍嗎?”

  車開動起來后,杜麗找了一個話題,問著身邊的陳陽。

  “我的父母都是美國籍,我出生在美國…,…爸爸曾經考慮過要我回國內,但又考慮到國內的環境,暫時還是美國國籍…,…不過,我還是喜歡國內,至少能看見適合我口味的美女,我有一名朋友,他就生活在國內,只是一直都沒有換國籍,他的說是一旦我們犯事之后,好逃跑。”

  “撲哧”!

  杜麗笑了起來,她的腿不經意碰到陳陽的腿上,陳陽沒有動,杜麗的腿就貼著陳陽的腿上,杜麗笑道:“你那朋友很有意思。”

  “恩,是啊,他有意思的地方多著呢,不過,我建議你這樣漂亮的女人還是不要遇到他比較好。”

  “為什么?”

  “因為他太好色,女人很多,家里面有妻子,但外面還有很多的女人“…不過,坦白說來,他不算是我的朋友,我們之間的關系也很復雜了…。”

  陳陽說話剛到這里,他的電話響起來,陳陽后每的話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拿出手機來,電話是他冇媽打過來的,陳陽臉上又露出那種很燦爛的笑容來,盡量讓自己的說話語氣聽起來很令人愉悅。

  “為什么?”

  “因為他太好色,女人很多,家里面有妻子,但外面還有很多的女人“…不過,坦白說來,他不算是我的朋友,我們之間的關系也很復雜了…。”

  陳陽說話剛到這里,他的電話響起來,陳陽后每的話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拿出手機來,電話是他冇媽打過來的,陳陽臉上又露出那種很燦爛的笑容來,盡量讓自己的說話語氣聽起來很令人愉悅。

  “媽,您老人家怎么給我打電話了?”

  陳陽這句話立刻惹來大冇麻煩,方怡的聲音就從電話里面傳過來,哪里是陳陽的老媽,就像是小女孩一樣,抱怨道:“陳陽,我哪里老了,別看我生了你,但我可不老,我現在在外面,人家都說我剛過二十歲呢,你竟然說你媽老,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在車上面,不方便說話,要不我等到了地方給你打過來”…方姐姐,…。”

  “這就對了,以后不要什么老不老,也別動不動喊我媽,我像是多老的人似的,喊我姐姐…你和唐果一起喊,聽見沒有?”

  “知道了。”陳陽說道。

  “我沒什么事情,就是告訴你,我現在在北京,不過,我沒空兒,等我忙完了再見你…”

  當陳陽一聽到這里,就像是老鼠見了貓兒一樣,立刻失聲喊道:“媽,你忙吧,不要來見我了。”

  陳陽意識到他說錯了話,趕忙說道:“我說方姐姐你忙,還是不要著急來見我,我會親自去北京見你的…好不好?”

  “恩,這樣也成,我在北京這邊還真有事情要做,有一個時裝會要舉爾…對了,我聽說你要把陳氏中醫搞倒?這話我愛聽,你爸那人就是心太軟,要是我的話,早就把陳氏中醫的牌匾砸了。”

  “媽,你怎么知道這事情的?”陳陽問道。

  “保密…,…不告訴你,不要動不動喊我媽,顯得我多么老似的。”

  “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是誰告訴你的。”

  “知道了,那你還問。”方怡嘴里冷哼道,“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我生下來的兒子,我那樣善良,怎么就生下你這個不良孩子來了,你爸爸也心地善良,難道是我們倆人太善良導致我們的兒子,…。”

  “老媽,我像你…。”

  “呸,你要真像我的話,那你就給我結婚,我像你那樣大的時候,早就嫁給你爸爸了。”

  陳陽在他老媽面前,明顯智商不行,這饒了兩圈,就把陳陽給饒進去了。陳陽意識到不對,趕忙說道:“媽,我都說了,這事情你別操心了。”

  “你有目標沒?讓我幫你參謀一下。”

  “還沒有。”陳陽說道。

  “沒有是吧,正好,我在北京剛剛物色到了一位,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媽,不行…”陳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嘟嘟”的聲音。方怡沒有給陳陽說話的機會,就已經把電話給掛上了,陳陽無奈地放下來。

  杜麗沒有料想到陳陽也有這樣無奈的時候,她之前在衛生局里面見到的陳陽那可是叱咤風云,就連局長見到了陳陽,都會變得異常熱情起來,陳陽似乎就沒有害怕的人,但現在的陳陽和之前的那個陳陽截然相反,此刻的陳陽顯得很無奈。

  “你媽媽?”杜麗問道。

  陳陽點了點頭,杜麗又問了一句,“你媽做什么的?”她見到陳陽看著她,杜麗意識到自己多問了,趕忙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隨便一問,不是想知道你的家事。

  “我媽是一名服裝設計師…名氣還可以吧,就是在國巴黎香榭爾搞過幾次服裝展,為一些國家的貴族和元首的夫人設計過服裝…。”

  陳陽說得輕描淡寫,絲毫沒有意識到杜麗已經張大了嘴巴,驚訝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女人最喜歡漂亮的衣服,那些雍容華麗的衣服更能吸引住女人的目光。陳陽是難以體會到杜麗此刻心里面的那股震撼,杜麗的眼睛直視著陳陽,陳陽笑了笑,說道:“你不會是因為聽了我的話想暈伎吧,假如,你想暈倒的話,我不介意把我的肩膀拿出和…。”

  杜麗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失態了,她可是有夫之婦,嘴里趕忙說道:“不是”…我只是很意外,陳醫生…,你真的與眾不同。”

  “五個小時的車程,陳陽沒有在路動吃飯,而是趕到了鳳凰縣城內。

  中午三人只是簡單吃了些,一到鳳凰縣城內,縣衛生局局長趙斌就立刻把陳陽領到縣城的鳳凰大酒店。

  鳳凰大酒店是縣城最好的酒店,鳳凰縣的接待任務都是由鳳凰大酒店負責的,這和中海市的皇爵酒店很像,但皇爵酒店的檔次要比鳳凰大酒店高出一星。

  不要小看這一顆星,那可差著天和地。

  趙斌帶著縣衛生局的一名剛進入的女大學生叫紀艷,長得很漂亮,兩腿修長,她顯然還不是很熟悉“只是跟在趙斌的身邊,動作拘謹。

  當她看見陳陽很年輕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顯得頗為意外,似乎沒有想到陳陽會如此的年輕。

  “小紀,你去通知上菜,別讓他們磨磨蹭蹭。,趙斌說道。

  紀艷趕忙跑了出去,因為心急,還差點撞到桌邊。

  趙斌搖了搖頭,說道:“現在的女大學生都讀傻了,這個也是,剛剛進入衛生局,什么都干不好,我只能辛苦一點,多來跑跑了…哪里能比得上市里衛生局的人。”

  趙斌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瞅了瞅杜麗,尤其中意杜麗那黑絲。

  陳陽笑道:“大學生剛畢業,什么都不懂,這可以理解…她有沒有男朋友?”

  趙斌聽到陳陽這話,他笑了起來,當著杜麗的面,說道:“陳醫生怎么你有興趣?”

  “恩,我現在還單身,對于漂亮的女孩子總是很感興趣…對于結婚的,我向來有心無膽,還是不要招惹麻煩得好。”

  陳陽這話似乎是對杜麗說的但又好像不是對杜麗說的,很模棱兩可。

  趙斌笑道:“行啊,我幫你介紹一下肖局長可是交代下來,陳專家是衛生局很倚重的專堊家,這次到鳳凰縣,一定要全力。”

  陳陽笑道:“趙局長,你這話可就說得有些過了,我又沒有什么大本事,我這個專堊家也是別人給我舟你看我年紀輕輕的,有一點專堊家的模樣嗎。”

  趙斌和杜麗都笑了起來,在他們看來,陳狙是太年輕了,年輕得讓人很難相信他是專堊家。

  紀艷很快回來了,趙斌示意紀艷坐在陳陽身邊的座位,“小紀,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市里來的陳專堊家。,

  紀艷心里納悶,這用得到介紹嗎。這次來接得不就是他嗎,我怎么會不認識。

  紀艷特別大的眼睛眨了眨,表情很生硬地說道:“陳專堊家,好。,,

  她就感覺別扭,瞅著這年輕人和自己年紀相仿,怎么就成了專堊家瞧趙斌對他說話模樣,紀艷心里暗想道:“說不定又是哪個官二代,跑過來鍍鍍金,就回去了。,,

  她就瞧不起這種官二代的,雖然迫于形勢,不得不和陳陽打招呼,但心里面卻格外的不甘心。

  陳陽笑了起來“我可不是什么專堊家,我就是普通的醫生那個紀艷是吧,等吃完飯后陪我去中心醫院吧。,,

  紀艷還沒有說話,趙斌已經搶先說道:“陳專堊家,你可是剛來,怎么就要去醫院,這房間已經準備好了,你就在這里休息,晚上還有招待宴會,孫副縣長也會出現,他是主管醫療、環保方面的。”

  陳陽笑道:“我是一個閑不住的人,既然來了,就去中心醫院看一看,至少先了解一下情況,明天,我就在中心醫院義診,趙局長,坦白說,我這心里面沒有底,就擔心人一多,我心里面就慌起來了,還是先過去看一眼比較好…順便也推銷一下我的學說。”

  “陳專堊家,你的診斷…診斷”總之,我們特別喜歡,下面醫院的那些醫生都想學呢,我想你明天你就意思一下,一上午就完事了,以后呢,就對我們縣的醫療骨干培訓吧。,,

  趙斌就連陳陽的診斷行為學都沒有能記住,就說很喜歡,這就是睜著眼說瞎話。至于趙斌所說的其他的話,更是為了掩飾其心里面最真實的想。

  陳陽不動聲色地說道:“趙局長,至于培訓的事情倒不著急,我既然已經到了縣里,就要先讓大家看看我的水平,以免有些人會誤會我是什么官二代,以為我是靠著家里面的關系才當上這個市衛生局專堊家組專堊家顧問的。”

  陳陽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看著紀艷。把紀艷嚇了一大跳,她心里面確實這樣想,但她沒有說出來,怎么感覺就好像是被陳陽聽去了一樣。

  “怎么可能,誰敢這樣認為陳專堊家,我絕對不饒恕他,膽子太大了,竟然連市局的專堊家組的專堊家都不相信,那以后還能相信什么。”

  紀艷下意識地身子向后蜘燃她的眼睛不安看著陳陽,心里暗想道:…你這個官二代,可不要胡說,我還想在衛生局干呢,不要害我…。,

  “趙局長,你這樣一說,我哪里還敢說啊,我一說,別人還以為我這個官二代胡說,不想讓她在干呢…紀艷是吧,不要忘記下午陪我去醫院。”

  “好。,紀艷幾乎就是下意識地答應,都忘記趙斌還在身邊,她這話一說,趙斌就看了她一眼,紀艷才意識到趙斌還在身邊,趕忙說道:“這得聽局長安排。,

  趙斌說道:“小紀,那你就陪練專堊家去醫院吧。”

  吳天是司機,也被叫進來一起吃飯。吳天一直都是肖正坤的司機,肖正坤哪次去吃飯,也沒有把吳天叫上桌,但陳陽卻把吳天叫上桌吃飯。

  吳天是司機,不能喝酒,而陳陽下午也要去中心醫院,也沒有喝酒。趙斌拿來的茅臺酒就擺放在那里,并沒有人喝。

  趙斌在吃飯的時候,給中心醫院打了電話,要求中心醫院準備一下,雖然都知道陳陽今天會到鳳凰縣,但根據慣例,凡是從中海市來的領導,當天都不會到現場,從中海市到鳳凰縣至少要四、五個小時的車程,中途再吃個飯,到鳳凰縣一般也都到下午兩三圌點后了,那時候一般都會在酒店的房間休息,晚上再參加招待宴會,第二天,才會正式的檢查、參觀等等諸多的事情。

  但陳陽卻破了例,來的當天在沒在路上吃中午飯,而走到了鳳凰縣里,而且還要吃完飯就去中心醫院。趙斌一個電話過去,中心醫院那邊可就忙活起來。雖然陳陽不是什么大領導,但陳陽卻掛著市衛生局專堊家組專堊家顧問的頭銜,那對醫療系統來講,卻是一個很有權力的人物,都會認為是權威的專堊家,出于對方家的重視。

  吳天開著他那輛商圌務車,陳陽坐在最中間的座位,杜麗就像是陳陽的隨從一樣,緊挨著陳陽坐著,那紀艷則坐在最前面的座位。

  趙斌沒有坐這輛車,他開著車,跟在商圌務車的后面。

  趙斌昨天剛剛和肖正坤通過電話,現在,他又拿出手機來,給肖正坤撥打了電話,“局長,人我是接到了,但他不肯休息,要去醫院,我就擔心他真是奔著那事情來的,現在,縣里面很緊張,就擔心這個時候出事情,他又偏偏這個時候來,不呢…。

  肖正坤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提醒你,你不要得罪他,我們衛生局是有責任,但這事情的完全責任并不在我們衛生局,最多,就是衛生局隱瞞了數據,但是,你要是得罪了他,那可惹大圌麻煩了,當時候,不要說我保你,我自己都難保…我已經派人在他身邊,有什么情況我會及時知道,到時候再做決定。,

  “我看也只能如此了,孫縣長現在主抓這事,讓孫縣長和他打交的…我總感覺他很年輕。

  “你可不要小看他,他厲害著呢,你是沒有吃過他的苦頭,我算是怕他了。,肖正坤輕嘆口氣,“老趙,咱們算是老朋友了,我也就是因為你才說這樣多話,你記住就行了,以后,我不再多說。”

  “我明白…午局長,陳陽是不是好色?,,

  肖正坤笑了起來,說道:“男人哪個不好色,陳陽還年輕,你說他能不好色嗎?”

  “我就說嘛,他一來,就看好了我局要面的那新來的女大學生…,好色就好辦了!”趙斌說道。

  “你不要胡來。”肖正坤提醒道。

  “我知道。”趙斌說道。

  趙斌放下了電話,他的嘴咧了起來,從車的前面拿過來煙,點著了,嘴里嘀咕道:“好色的男人最好辦了,我就怕你不好色…雖然有點可惜,但先把目前這事情渡過去再說,該死的于校,都是你給我惹出這樣大的麻煩。,

  趙斌越想越來氣,假如不是于校的話,這事情也不會牽扯到他這個衛生局局長上面,縣委書堊記和縣長都認為這事情和縣衛生局有著直接的緣故,這可把趙斌搞得焦頭爛額的。

  陳陽和杜麗并排坐著,杜麗的右腿看似不經意碰了陳陽的大圌腿,陳陽把臉轉過來,就看見杜麗也把臉轉過來,那涂著唇紅的嘴唇微微張開,偷偷咬著陳陽的耳朵說道:“陳醫生,你要是看好那女孩,我可以幫你…我感覺你們很般配的…。,

  杜麗說話的時候,嘴唇故意碰到陳陽的耳圌垂,她呼出來的溫熱的氣息癢癢的,讓陳陽不由得把頭一扭,杜麗的嘴唇全碰到陳陽的耳圌垂上了。

  縣中心醫院門口已經掛起大幅標語:歡迎市衛生局的專家到本院義診。

  在縣中心醫院的大門口,還豎立著一個大牌子,上面是市舉行義診活動的介紹。

  準備的時間不足,這些都是臨時準備的,陳陽從決定到鳳凰縣義診再到他今天過來,中間就間隔一天,各方面都感覺到事情很突然,換做是以前,凡是此類活動都至少要在半個月之前就通知準備。

  匆忙雖匆忙,但縣中心醫院還是做了準備工作,同時,也把此刻面向貧困居民的義診的消息發了出去。

  吳天開著車跟在趙斌的那輛掛著政府牌照的轎車后面,趙斌先到的縣中心醫院,把車停在中心醫院大樓前。

  吳天并排把車停下來,坐在商務車靠門口的紀艷一把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就好像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而杜麗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穿著黑色絲襪的兩腿在陳陽面前晃著,好像是想勾引陳陽一樣。陳陽視而不見,眼睛掃過外面,見到這所比附屬醫院差不了多少的醫院,陳陽的心里面暗想著是否真的會像于校所說的那樣,見到那些患了癌癥的未成年人。

  未成年患癌癥的幾率很低,假如要是在一個特定的區域里面,未成年人患癌癥幾率提高,那就說明那里面出現了問題。

  陳陽很想知道到底是哪里出現了問題,環境污染有可能造成癌癥的產生,但也不是絕對因素,還有別的原因,比如說家族遺傳史。

  陳陽當年在非洲的時候,就曾經遇到過這樣的案例,當初一個部落里面,一百名未成年人之中,就會有七到十名患有癌癥,這是一個可怕的數據,以至于世界衛生組織派來調查員,和陳陽一同調查,最后揭開病因,竟然起源于該部落居民一種家族遺傳疾病…。

  陳陽過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要知道是否這次的癌癥病例也和那種遺傳疾病有關,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的疾病是人類所不能完全熟悉的,陳陽身為醫生,當出現一種他之前沒有見過的病癥或者異常的狀況時,總是很有好奇心,總想查個清楚。

  縣中心醫院的院長鄭樹德領著醫院各部門的主任、副主任出來迎接,當他們看見陳陽下車后,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奇怪,尤其是那鄭樹德院長,眼睛還使勁向商務車里面張望著,就好像那商務車里面還有人。

  但誰都明白,眼前這名年輕人就是市衛生局專家組的專家顧問陳陽,也是他們要迎接的專家。

  沒有想要遮掩失望的表情,鄭樹德怎么都五十多歲了,突然見到市局下來的所謂的專家不過是一名年輕人后,鄭樹德心里變得很不屑起來。

  在中國,想要稱為專家,怎么都得四十開外。這是國情,也是大多數人的觀念,專家就要有同行業豐富的經驗,而二十三、四歲,這個年紀剛剛大學畢業,有什么本事。

  鄭樹德也認為眼前這年輕人很有可能是靠關系進入的市局專家組,也就是鍍鍍金,以后會調走的,這次下來所謂的義診也不過是走走形式,說不定是升職需要,等一回市局,就立刻升職了。

  鄭樹德心里不屑,但面子上還是要做得過去,怎么說都是市局的專家組的專家。鄭樹德迎了上前,“陳專家,你總算來了,我們可是很期盼啊。”

  趙斌在旁邊一聽,心里暗暗點頭,心道這鄭院長還是不錯的,沒讓大家難堪。他的心里面一直都很擔心,就擔心鄭樹德這名老院長再看見陳陽這樣年輕之后,心里會有落差感,從而讓大家難堪。

  趙斌這是多此一舉,他也不想想縣中心醫院是受縣衛生局管理,鄭樹德心里再怎么看不起陳陽,他也會放在心里不會表露出來。

  鄭樹德這樣一說,后面跟著的那些醫院科室的主任都明白怎么做,一個個都對陳陽很客氣。杜麗也是市局下來的人,雖然杜麗在市衛生局目前還僅是一名主任助理,但那是在市衛生局,縣中心醫院也要受其領導,這些醫院的人對杜麗也很客氣。

  “鄭院長是吧,這太客氣了吧,帶了這樣多人來迎接我…。”陳陽嘴里說著,但他的眼睛卻掃了掃掛在醫院門口的大字條幅,把頭又微微搖了搖…。

  陳陽這個動作被趙斌瞧在心里面,趙斌心里面一動,瞬間就明白了,他站住腳步,抬頭看了眼條幅,“鄭院長,你怎么犯這種錯誤。”

  鄭樹德一聽,立刻緊張起來,趕忙問道:“趙局長,哪里出錯了?”

  “鄭院長,我不是通知你了嗎,陳專家還是診斷…,自己想去,就連這點事情都會犯錯,你這個中心醫院是怎么當的。”

  趙斌是記不住診斷行為學,他就記得診斷兩字,剩下讓鄭樹德去想。鄭樹德一琢磨,明白過來,縣里面通知過,陳陽這次到鳳凰縣除了義診外,還要對醫院骨干進行短期的診斷行為學培訓,需要各醫院上報參加培訓人員的名字。

  各家醫院都沒把這事情當回事,什么診斷行為學,說的名字好聽,要抽調各家醫院的骨干搞培訓,那醫院豈不是沒有人了,誰也不打算這樣干,都準備上報一些醫院普通的住院醫師去應付一下。

  鄭樹德也收到了通知,他這一琢磨,就明白趙斌的意思,鄭樹德立刻說道:“趙局長說的是,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誤,我們現在就改…李主任,你快去改成歡迎診斷行為學專家陳陽到本院義診。”

  陳陽這才說道:“要是太麻煩的話,就不必要了,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不介意的。”

  趙斌心里暗想這還不介意,你要是真不介意的話,你就不會站著不走了,就看著這里了。趙斌心里面算是領教了這年輕人的厲害,那就是殺人于無形之間。

  鄭樹德也有著趙斌相同的想,都感覺陳陽這年輕人很厲害,他嘴里說道:“陳專家,不麻煩的,很快就改過來。”

  陳陽笑道:“那就好。”

  一行人走進了縣中心醫院,按照鄭樹德的想,他把陳陽帶到會議室里面,說會話兒,這一下午就完事了,他再見到陳陽之后,鄭樹德的心里面真的擔心要是讓陳陽出診的話,會惹出什么大亂子,最近縣中心醫院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可不想再出什么事情。

  但陳陽卻不這樣想,“我既然到了,就四處轉轉…那個住院部在哪里,我去住院部看看…趙局長,你也別跟著我了,就讓紀艷陪著我好了。”

  “陳專家,這怎么行,我…。”

  趙斌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陳陽打斷了,“沒關系的。”

  趙斌聽陳陽這樣一說,他也不好再堅持下去,只好答應了。

  鄭樹德帶著陳陽去了住院部,縣中心醫院的住院部和附屬醫院的住院部一樣,都是住滿了病人,似乎比附屬醫院的住院病人還要多。

  這還是和花銷有關系,附屬醫院的住院費用要遠遠多于縣中心醫院,有些病人考慮到住院等諸多費用,會到縣中心醫院住院。

  陳陽和鄭樹德走在最前面,在他們的后面跟著醫院各科室主任,紀艷和杜麗走在最后面,杜麗身穿著黑色的絲襪,格外的惹眼。她很喜歡這種被人關注的目光,當初在讀大學時,就是學校的校花,被很多男生追,沒想到挑來挑去,最后挑到了現在的丈夫,她都在市局了,而她的丈夫卻還在區衛生局。

  她本希望靠丈夫,現在倒好,反過頭她丈夫要靠他…,可想而知杜麗心里的不甘心。

  杜麗在車上時,就和陳陽說過,她可以幫陳陽去說說,杜麗這樣做,無非是想拉進和陳陽之間的關系。

  “紀艷,你看我們的陳專家如何?”杜麗小聲對紀艷說道。

  “不怎么樣…我不喜歡。”紀艷很果斷得拒絕,這把杜麗后面要說的話都堵了回去,紀艷又補充一句道:“我只是工作關系,沒辦,要不然,我才不會過來呢。”

  杜麗心里面尋找著合適的話題,如何能拉進她和紀艷之間的關系,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到前面病房傳來喧鬧的聲音,其中還伴隨著男人的罵罵咧咧的聲音。

  杜麗和紀艷快走了幾步,走向病房。

  這病房有六張病床,病房面積不大,六張病床分成兩列,中間只是隔了一個過道,顯得很擁擠。

  此刻,在病房里面,一名年輕的女護士捂著有臉,淚眼汪汪,想哭但哭不出聲音來,在她不遠的地方,一名三十多歲的高個男人罵罵咧咧得,“你能不能干,不能干別干。”

  他的右手舉著,似乎要再給那小護士一個耳光,而他的身邊,他的老婆摟抱著,嘴里勸解道:“你別生氣,不要在這里打人…。”

  那男人罵道:“媽的,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住院花了這樣多錢也沒治好病,扎吊瓶扎了兩次還沒扎進去,我這一巴掌是輕的…上哪里我都不怕,讓你們的醫院負責人來見我,我要好好問清楚,你們醫院是吃屎嗎,連一個孩子的病都治不好…。”

  醫院里,最難做的往往是護十。

  護士和病人家屬接觸,稍微有一點點不當的地方,就會惹來病人家屬的一頓臭罵,那些家屬脾氣暴得,還會動人。

  就算是醫生犯的錯,病人家屬也會把怨氣發泄到護士身上。

  護士是夾在病人和醫生中間的受氣包,護士被打的不計其數。

  陳陽等人剛剛到病房門口,就看見那二十來歲的小護士捂著右臉,淚眼汪汪,卻不敢哭出聲音來。

  那身高馬大的男人還在罵罵咧咧的,這場景是誰看見了,都會感覺于心不忍。陳陽看不下去,向前一步,把小護士擋在身后。

  ““她不過是一名小護士,你要是有怨氣的話,可以找這家醫院的醫生發泄,欺負一個小護士算什么本事…,瞧見沒,我身后這些都是醫院的負責人,你要是一個男人的話,就打這些男人去,別拿一個小姑娘撒氣…”

  陳陽向旁邊一閃,右手輕輕摟住小護士的肩膀,那小護士本來就已經淚眼汪汪的,想哭出來,只是強忍著沒哭出來,現在倒是找到了依靠著,小護士整個人都撲在陳陽懷里,抽泣起來。

  陳陽的手輕輕拍著小護士的肩膀”這一幕被后面的紀艷看見了,紀艷嘴里輕蔑地嘀咕道:“色隆…。

  鄭樹德等人都愣了,他們之前看見陳陽過去的時候,心里面還在偷樂,想看看這名專家會怎么處理這種事情,他們見得多了,什么樣的病人家屬沒有,遇到這類家屬只要躲開就行了,和家屬理論哪里有正確的。

  但他們沒有想到陳陽卻說出那句話來,最讓人無語的是,陳陽還使用了激將,讓那個男人騎虎難下,這也是陳陽氣憤那男人打這個小護士”故意說出那一番話來,這樣以來,那三十多歲的男人面對著一群男隆…帶頭的就是院長,后面就是科室的主任”

  陳陽摟著那小護士,不忘記嘴里說道:“最前面那老頭是院長,也是這里最大的頭兒,你心里不是有怨氣嗎,對他發泄就走了,你要是男人就狠狠抽他幾耳光子…”鄭樹德一聽,心里哭笑不得,這是什么專家啊,自己以前就沒有見過這樣說話的。

  陳陽的語氣忽然一轉,“不過,那院長也已經老大不小了,你要是打上幾個耳光子的話,說不定他就真的完蛋了,你得一命償命。”

  那三十多歲的男人沒有剛才那般火氣,他那舉起來的手慢慢落下來”他的妻子也不阻攔,松開了手。

  陳陽接著說道:““要不你打后面那幾個胖子吧,都是這家醫院的主任,我想你把他們給打了也有好處,以后你這孩子的病不必在這里治了…,那個北京大醫院不少,你可以去北京……”

  跟在鄭樹德身后的那些主任們,心里暗暗叫苦,“也沒有得罪你,你何必跟我們過不去啊。”

  陳陽這句話說出來,那男人只剩下咬著嘴唇,雖然他也瞪著眼珠子,但沒有再說話”剛才的那氣焰也沒有了。

  他就是一時氣憤”哪里考慮過這樣多了,是誰的孩子一直躺在醫院里面”都會心情煩躁,脾氣不好的,就會發火起來。

  他那頭腦發熱,也是瞅準了小護士好欺負,所以沒有顧慮這樣多,現在聽了陳陽這一番話,他冷靜下來,也顧慮起來。

  陳陽見那男人沒有之前的氣焰了,他嘴里才冷哼道:“我最見不得打女孩子,你知不知道,這些護士多難做,你孩子的病治不好也跟她沒有關系,她又不是醫生,你打她只顯示你這個男人無能,我還是那句話,你下次再發火的時候,認準了主治你孩子醫生的人,打他去,那你是男人,要不然的話,你就是一個狗熊。”

  陳陽這一番話說下來,整個病房里面忽然變得靜寂無聲起來,就剩下陳陽的聲音再回蕩了。

  鄭樹德等人都沒有意識到無形之間,他們就已經被陳陽給震住了,而那男人也不吭聲起來。

  陳陽的手在小護士的肩膀上又輕拍了兩把”對那男人說道:“你還不道歉,難道打完就完事了。”

  那三十多歲的男人瞪著眼睛看著陳陽,陳陽的眼睛也在看著他,雖然陳陽只有二十四歲,但陳陽此刻的模樣卻像是比那三十多歲的男人要成熟得多,而且他的氣勢完全壓住了那名男人,陳陽說得沒有錯,他讓那男人沒話可說。

  男人的老婆見到自己丈夫為難,超忙說道:“我來道歉,實在對不起,都是…”那女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陳陽說道:“男人就應該敢作敢當,打了別人,那就應該道歉,假如連這點都做不到,還能稱為男人嗎?”、懈‘

  男人漲紅了臉,當眾被別人這樣說,是誰都受不了,開始的時候,他以為是占了理,所以敢在這里胡來,但現在被陳陽一說,他自己都感覺不應該,終于張開嘴,對那小護士說道:““對不起,是我打了你,我道歉…”

  ““沒事…””。”上護士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干,就趕忙說道。

  陳陽把臉轉向鄭樹德,說道:“鄭院長,我認為你們醫院應該有補償吧,被別人打了,總不能讓病人賠償吧,他們也是花了錢、受了冤枉氣,這算來算去,就醫院賺錢,是不是?”

  鄭樹德嘴里說道:““這是當然,我們醫院一直…,都有這樣補償制度的,好的護士會評為本月先進的,有績效獎隆…。”

  這后面的話就不必多說了,誰都明白。在醫院里面護士被病人打的事情很常見,病人花了錢,卻沒有治好病,心里有怨氣也可以理解,而那不應該由護士承擔責任,而是應該由醫院來承擔責任。

  這小護士被打了,醫院本來就應該給予照顧。陳陽之所以沒有要那病人家屬再做進一步賠償,也是考慮到病人的心情,是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窩著火。那小護士在臨走之前對陳陽說著謝謝,那樣子,就差點要跟陳陽要電話號碼了。英雄救美不一定要真刀真槍的,往往這樣的方式也很容易讓女孩動心,尤其是那些情竇初開的女孩。

  陳陽向著那病床走去,在病床上面躺著大約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小男孩躺在病床上,上方吊瓶里面的藥水順著輸液管流進小男孩右臂上的血管里面,小男孩看模樣很清秀,躺在床上瞪著大大的眼睛正望著陳陽,剛才的事情或許是驚嚇到了小男孩,小男孩一直都看著陳陽,卻沒有說話。

  陳陽的手放在小男孩的額頭,摸了一把小男孩的額頭,眉頭皺了起來,“發隆…。”陳陽喃喃道,““這里不是兒科”轉到重癥病房。就表示他病的很嚴重…門”

  男孩的媽媽的手放在小男孩的額頭,帶著哭音說道:“他這樣都十年了,十年以來”一直都在發隆…我們去過很多家醫院,都沒有檢查出毛病,北京、上海大醫院也過去,都沒有辦,我們在這里已經住了一個星期的醫院,孩子還是沒有能檢查出毛病…”

  男孩的媽媽說到這里,已經說不下去,手撫摸著自己額頭,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男孩的爸爸長嘆著氣。陳陽能理解眼前這男人的無奈,面對著自己兒子,他不知道怎么去幫自己的孩子。

  十年了,這小男孩才十一二歲,就已經忍受了十年的痛苦…”這是何等的痛苦。

  陳陽轉過身來,對鄭樹德說道:““鄭院長,到底有沒有查出來是什么病?””

  ““鄭樹德哪里知道,他是院長,不可能知道每個病人的情況,把負責小男孩的主治醫生趙眸叫了過來,“趙醫生,你過來說一下。”

  趙眸一聽說是這個小男孩,他的頭就大了起來,這小男孩進來之后,做過幾次檢查,都沒有能檢查出發燒的病因來”能引起發燒的疾病有很多,假如不對癥的話,就不可能治愈,有幾次甚至于都燒到危險程度。

  趙弊也不想自己的手里總有這樣一個病人,他都是躲著男孩的父母,現在聽到院長叫他,他不太情愿地站出來。

  ““院隆…,我們目前還沒有查出病癥隆……”

  鄭樹德臉一沉,說道:““你這對我說干什么,你應該跟市衛生局專家組的陳專家說。””鄭樹德聲音特意提高,這老頭子也很有意思,雖然心里面也對來的這名專家只有二十來歲很不屑,但卻不敢得罪,這個時候,他又故意把聲音提起來,這意思誰都明白。趙弊也不是傻瓜,聽院長這樣一說,趙眸的心里面就是一亮,他趕忙對陳陽說道:“陳專家,您是市衛生局的專家,請您幫忙看看,我真是無能為力了。”

  他說話的時候”還看了那男孩的父母,然后對那男孩的父母說道:“這位是市里來的專家。”

  那對父母看著陳陽,總感覺陳陽太年鼻,不太像是專家的模樣,男人問道:““你真是專家?”

  “專家倒不敢當,不過,我始終都認為沒有診斷不出來的疾病。”陳陽說道,“我倒是可以試試看,把這孩子的病例都拿給我,我要他在過去十年間所有的病例…,以及在這家醫院做過的檢查結果…”

  很多的病都能引起發燒,發燒是一個普遍的癥狀,很難僅從發燒上面,就判斷是和何種病。

  有些人發燒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但卻沒有像這小男孩這樣,竟然長達十年之久,在陳陽過去所接觸的病例之中,也沒有這樣的病例存在。

  陳陽來縣中心醫院是為了那些未成年癌癥患者而來,但當他遇到這個病例之后,又被這個病例所吸引,醫生,都希望自己可以治愈病人,可以治愈所有的疾病。

  陳陽也是如此,他喜歡接觸各種各樣的疾病,當治愈那些疾病之后,看見病人的笑容,陳陽的心里面也有一種喜悅。

  當醫生也有其樂趣的,尤其是看見病人的笑臉,那會讓你感覺你付出是值得的。當病人對你稱贊的時候,你會感覺你自己就是上帝,你可以掌握所有人的生死。

  眼前這小男孩的病癥引起陳陽極大的興趣,在縣中心醫院的會議室里面,陳陽的身邊擺放著縣中心醫院給小男孩做過的檢查結果,以及那汗牛充棟般的病史資料。

  鄭樹德院長和醫院科室的主任都坐在會議室里面,他們現在已經不簡單是陪同陳陽了,更多的是在等待著一種他們所期待的結果。

  雖然陳陽網才在病房里面的那一番話,確實讓在場的鄭樹德和其他科室主任對陳陽有些刮目相看,但終究還是因為陳陽的年紀,讓這些人心存芥蒂,始終都認為陳陽不夠資格當專家。

  他們都是熬了多少年后,才苦媳婦熬成婆,但眼前這年輕人就成為市局的專家組專家顧問,這種心理落差感誰也接受不了,大家都認為陳陽是靠關系進入的市衛生局專家組,對他打心眼里不屑。

  這小男孩的病已經持續十年,在十年間,去過多所大醫院,都沒有能檢查出病癥來,難道你剛來就能檢查出來病癥,簡直就是開玩笑。

  這些人都再等著看笑話,想要知道陳陽到底打算怎么收場。

  紀艷接到一個電話,離開了會議室。電話是趙斌打來的,趙斌雖然沒有在縣中心醫院里面,但他的心思還在這邊,想要時刻了解這邊的情況。

  紀艷就把陳陽之前做過的事情匯報給趙斌“局長,他是色狼,我能不能不陪著他啊,我想回局里面工作。,”小紀,這是工作,陪陳專家也是一項很重要的工作,一定要完成好。你應該清楚,每個專家多少都會有那么一點毛病,不過,沒有關系,多防備一下,總之不會吃虧的。,

  紀艷手里拿著電話,她心里老大得不滿意,想不通自己怎么就遇到這件事情了,剛到衛生局沒幾天,還在實習期,就出去陪領導吃飯四五次,遇到那些老實的領導還好,遇到一些色得領導,那就會揩油的。

  紀艷從衛生局的前輩那里學來不少自保的手段,想要在衛生局好好的工作,也需要掌握技巧,只不過,當她看見陳陽時,潛意識里面就認定陳陽是一個靠關系進來的官二代,她打心眼里對陳陽鄙視。

  紀艷不太愿意陪著陳陽,但趙斌是她的局長堅持要她陪著陳陽,她也沒有辦,只能答應下來。

  趙斌在電話里面又叮囑了兩句,才放下電話來,趙斌擔心的是那些癌癥患者,而不是什么發燒患者,他聽紀艷這樣一說,認為自己是杞人憂天了,陳陽這次來鳳凰縣就是為了義診的。

  紀艷通完了電話后,又回到會議室里面,就看見陳陽還坐在會議室里面翻著病史資料,在會議室里面的坐著的人當中,已經有人抽了兩只煙,煙霧繚繞。

  紀艷咳嗽了一聲,又挨著杜麗坐平來。”慢慢就習慣了,我們市衛生局開會時,也是煙霧繚繞的,我們局長抽煙更是兇,我開始時候也不習慣,后來就習慣了。,杜麗小聲跟紀艷說著話。

  紀艷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陳陽終于放下病史資料,輕聲嘆口氣,會議室里面鴉雀無聲,這些人并不是對陳陽多么的尊敬,而是等待著看笑話,這是大多數人的一種心態,喜歡看見別人笑話,尤其是對一個人有看的時候,更希望看見那人的笑話。”縣中心醫院的檢查結果和別家的醫院大致差不多,并沒有什么意外,這說明了什么?,陳陽輕聲說著,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在問著別人。

  鄭樹德院長此刻說道:“陳專家,你是專家,你怎么看這病?,”怪病…陳陽說道。

  陳陽這話剛出口,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就連紀艷和杜麗都笑了起來,她們倆人是感覺陳陽這話說的很有意思,很好笑,而別的醫生乖魁哦譏諷得笑,大家的笑聲不同,但效果卻是一樣的,總之都笑了起來。

  陳陽可沒有笑,他坐在椅子上,右手放在那小男孩的病史資料上,輕輕拍了兩聲“啪、啪“兩聲響過后,陳陽忽然站起身來,在會議室最里面靠墻邊放著一個白板,陳陽沒有說什么話,一直走到白板前。

  他拿起油墨筆,在白板上面寫著:十年。”十年,檢查結果沒有太大的變化,也就意味著這病十年前就已經存在了。,陳陽緊跟著又寫下十一歲“他才十一歲,也就意味著他剛出生不久,就患病了…

  陳陽的聲音在會議室里面回蕩著,以鄭樹德等為首的醫生們都靜靜聽著。”我們身為醫生,卻診斷不出來這種疾病,本身就是一種恥辱,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要是我有這樣的病人,我是不會老老實實坐在這里和大家說笑,那可是十一歲的小男孩,在檢查過程之中,做過十次的骨刺,在這里,還做過兩次骨刺,是骼前和髏后,我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大家要讓這小男孩受這樣多罪,難道你們只會坐在這里,只是因為我年輕就在懷疑我的資格,可笑…

  陳陽手里拿著的油墨筆在白板上寫下幾個器官名字,又把一些做過的檢查都寫上去,緊跟著把油墨筆狠狠砸在白板上。

  就聽得”啪,的一聲,那筆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緊跟著滾到地上了。

  在場的人都瞪著眼睛看著陳陽,會議室里面有種讓人窒息的氣氛,就連鄭樹德院長都感覺到那種讓他壓抑得受不了的氣氛。”病人的身體會告訴你們需要的答卒,這小男孩的身體已經在告訴你們了,但你們卻沒有發現,十年之間,這小男孩承受了太多不應該承受的痛苦…你們告訴我,做過了十幾次骨刺,為什么就不去做胸骨穿刺,為什么不去考慮血液,難道你們就不知道我們身體還有一種重要的器官叫淋巴嗎…

  陳陽的話在整個會議室里面回蕩著,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很清晰。當他的聲音在鄭樹德耳邊響過時,鄭樹德的腦袋就感覺被人狠狠打了一下,他急忙拿出一根煙來,點著了。

  趙弊還不明白陳陽的意思,嘴里問道:“他是發燒,我們做過骨刺,至于胸骨穿刺…

  趙驊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血液科的主任緩緩說道:“這不可能吧,那個小孩難道得的是…慢性淋巴細胞白血病。,

  鄭樹德又狠抽了一口煙,他嘴里說道:“這種病我從未見過,但不是說就沒有,這是很少見得惡性腫瘤,他…不是不可能的…趙弊,立刻去做胸骨穿刺,立刻就去做,我要等結果…

  趙弊畢竟是醫生,已經聽了在場的人提到了病癥,他也想到了這種可能,當初確實做過骨刺,但卻沒有一次是胸骨穿刺的,有些疾病具有潛伏性,病癥羊不是那樣的明顯。

  趙粹立刻離開會議室,但不過十來分鐘,就聽到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會議室的門被打開,進來的不是趙弊,而是那名男孩的爸爸。”什么,又要做骨刺,之前不是做過兩次了嗎,怎么還要做,你們到底行不行了…男孩的爸爸進來就大聲嚷嚷著,在他的身后,跟著灰溜溜的趙驊,趙眸顯然沒有能說服孩子的父母。

  陳陽已經做回座位上,他的后背靠在椅子背上,聽到孩子爸爸這句話后,他嘴里說道:“正因為不行,我們才要做胸刺,你既然是他的爸爸,那你就應該明白孩子此刻的痛苦,只要再給他做一次胸刺,就能知道他的疾病,到時候,你的孩子再也不需要承受這種檢查的痛苦了。,”要是檢查不出來呢?”那孩子的爸爸問道。”檢查不出來的話,那你就把這家醫院的主治醫生再狠狠打一頓,至少給你一次光明正大的機會,假如你不做的話,你到別家醫院一樣需要重頭檢查,又要做骨刺,難道你想讓孩子再次忍受痛苦?,

  他停頓了半天,終于點了點頭。

  趙弊心里這個郁悶,陳陽竟然拿他當條件來談,還有這樣無恥的醫生嗎。但是,他卻不能反駁,在這里,就沒有他說話的機會,陳陽的氣勢就連院長都壓不過,更何況他這名普通的主治醫生了。

大家都在等待著結果,這個結果對于在坐的每個人都同樣重要。(讀看看  這個結果是陳陽判斷出來的,誰也不愿意相信這個結果可能是真的。

  很多人都在期待,期待著這個結果是假的。

  陳陽反倒變得輕松了起來,“鄭院長,這結果也得一陣兒工夫才能出來,不如我們再去別的病房轉轉…。”

  經過剛剛陳陽那一番言語之后,不管那個小男孩的病癥是否真的是慢性淋巴細胞白血病,鄭樹德都已經對陳陽刮目相看,眼前這年輕人不得了。

  鄭樹德之前還對陳陽有所懷疑,現在則對陳陽打心眼里佩服。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鄭樹德從醫幾十年,他可清楚陳陽做出那個判斷不是簡單的亂猜的,想要能做出那判斷,先就要有豐富的經驗,對各科都要熟悉,要不然的話,根本就不知道那種病。

  而且那小男孩的病已經十年了,這是屬于疑難雜癥,進入到縣中心醫院之后,鄭樹德也帶人做過會診,都沒有想到做胸刺,主要還是因為前面的醫院都做過骨刺,在縣中心醫院也做過兩次的骨刺,沒有現問題,而獨獨忽略了胸刺,部位不同,其效果也不同的。

  不管是不是那種血液病,至少陳陽在這點上已經完全征服了鄭樹德。

  鄭樹德點了點頭,比起之前對陳陽的態度來,此時的鄭樹德對陳陽截然不同,先前對陳陽完全就是虛于應付,并沒有打心眼里面對陳陽佩服,但現在卻不同了,鄭樹德對陳陽的醫術認可,至于那專家的身份,自然也不懷疑了。

  “其他的人就不必陪著了,還是留下來等結果的好,我和鄭院長去轉轉…..紀艷,你也陪著我轉轉。”

  陳陽不忘記拉上紀艷,紀艷很不情愿地站起來,她那薄薄的小嘴微微上撅著,陳陽剛剛那一番話雖然說得很帥氣,但紀艷卻認為陳陽是在胡說,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紀艷是不會改變她對陳陽的看法的。

  陳陽也不和紀艷計較,他看見紀艷撅著小嘴,陳陽笑了笑,沒有說話。杜麗也站起身,卻聽到陳陽說道:“你留在這里,等結果出來之后,幫我整理一下,然后向肖局長做個匯報,我們來到鳳凰縣總要向領導匯報是,不要讓肖局長感覺我們沒干什么事情…。”

  杜麗一聽陳陽這樣說,感覺陳陽說得不是沒有道理,她應該做點手頭上的工作。看看kAn

  陳陽和鄭樹德、紀艷三人出了會議室,鄭樹德現在對陳陽的態度那可是有了一百的大轉彎,主動攀談道:“陳專家,你讀得是國內哪所大學?”

  “我嘛…斯坦福學院。”

  “斯坦福?”鄭樹德一愣,嘴里嘀咕道:“國內有這家醫學大學嗎?”

  紀艷在旁邊插嘴道:“院長,他說的斯坦福是美國的大學,是世界級名校。”

  紀艷說完這句話后,又不忘記補充一句道:“我才不相信呢。”

  紀艷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衫,下身是一條薄料的白色長褲,讓她的兩腿顯得特別的修長。紀艷長得很清秀,那張白皙俊俏的臉上還帶著剛出校園沒多久的青澀,紀艷應該屬于在大學時就不怎么活躍的女孩子。

  鄭樹德像是恍然大悟一樣,嘴里說道:“斯坦福學院,我知道那學院,我剛才就想著國內醫學院,我想國內沒有這所醫學院啊,咳,我真是老了,這腦袋一時轉不過來彎,陳專家,怪不得呢,果然是高材生。”

  陳陽對紀艷說道:“聽到沒有,就連鄭院長都夸獎我,你倒好,總是不肯相信我的話。”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的話,你年紀和我一樣大,就當上專家,我才不相信呢。”紀艷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因為和陳陽說話的時候,沒有感覺到那種令她不舒服的壓力,她竟然忘記陳陽的身份,和陳陽說話沒大沒小起來。

  陳陽也不介意,呵呵一笑,又和鄭樹德說話去了,把紀艷給扔在一邊,紀艷撅著櫻桃小嘴,像個受氣的小姑娘一樣,本來是走在鄭樹德這邊,她忽然饒到陳陽身邊,裝作沒看見似的,故意絆了陳陽一下。

  結果她的腳伸出去絆是絆到陳陽了,但陳陽沒事,她的腳倒是吃痛,陳陽又是對紀艷壞笑一眼,才扭過頭去,和鄭樹德繼續聊天起來。

  陳陽和鄭樹德聊得都是醫院病人的事情,他隨便聊著,“鄭院長,縣醫院接受的都是什么樣的病人。”

  “各種病人都有。”鄭樹德說道。

  “我們附屬醫院那里住院的很多都是癌癥病人,現在我感覺惡性腫瘤的病率再提高,國外在這方面的病率就較低,難道是黃種人的遺傳問題造成的?”

  “我們中心醫院接收的病人這方面的病人倒少,得了癌癥,大多數的人都會選擇回家…..咳,鳳凰縣畢竟是小縣城,貧困居民還是很多的,哪里能住的起醫院,更何況要是得了癌癥,那以后就定期化療,除此之外,目前也沒有合適的治療藥物,我相信那些病人心里面都清楚。”

  “是啊,說的很對,要是得了癌癥的話,就相當于判了死刑…不過,癌癥并不是不能治愈的,其實最關鍵的還是有自信,好在現在的癌癥兒童得的病幾率很低,要不然的話,那些孩子真的很悲慘的,還沒有享受過生命的美好。”

鄭樹德聽到陳陽這句話之后,把頭微微搖了搖,嘴里說道:“陳專家,你現在不知道,我們中心醫院就接受過不少的兒童癌癥  患者,小小年紀,就有了癌癥,而且…。”

  鄭樹德說到這里的時候,忽然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多了,他嘴里說道:“沒有什么!”

  “鄭院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隱瞞著我,我怎么感覺你的話說到一半兒就沒說了呢?”陳陽問道。

  “沒什么…陳專家,我帶你去那邊看看。”鄭樹德說道。

  陳陽和鄭樹德在病房里面轉了一圈之后,鄭樹德提到要回會議室。陳陽點了點頭,答應道:“也好,我們回去…鄭院長,你先回去,我有些話想要和紀艷單獨說。”

  鄭樹德答應著,他沒有多想,答應道:“那好,我先回去了。”

  紀艷站在陳陽的身邊,眼睛看著離去的鄭樹德,又扭過頭來,不客氣地說道:“我再次跟你聲明,你不要想要對我怎么樣,雖然我知道你有后臺,但…但這里是醫院,你不能胡來的。”

  “你害怕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把你的電話拿出來。”陳陽說道。

  “要我的電話干什么?”

  “拿出來就是了。”陳陽嘴里說道,“不要啰嗦了,快點,快點。”

  紀艷不太情愿地把電話拿出來,陳陽看見是一塊粉色的小巧的滑蓋手機,在滑蓋手機的上面有一個大頭貼,那是紀艷自己的笑得很燦爛的大頭貼。

  “不錯的手機嘛,很可愛。”陳陽把紀艷的手機拿過來,說話的時候,把手機直接關機了。

  “你干什么?”紀艷大驚。

  “切斷通信,保證行動順利…你有沒有興趣想知道剛剛鄭院長想要隱瞞的事情?”陳陽問道。

  “你說…癌癥。”

  “是,我聽說最近縣中心醫院至少有三名未成年得了癌癥,而且還來自一個地方,紀艷,你說像這樣的幾率有多大?”陳陽問道。

  紀艷不吭聲了,陳陽嘴里說道:“讓我猜對了,你是不是聽說過這件事情?”

  紀艷眨了眨她水汪汪的眼睛,說道:“我不知道,局里面統一口徑,誰也不準提這件事情,我…我不知道。”

  “就知道你知道,走,帶我過去看看,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環境能導致未成年癌癥的病,假如真有環境污染的話,那就意味整個居住在那里的人都會被感染的,這可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啊,紀艷,你不要告訴我,你一點不同情那些可憐人,一點不在乎那些無助的生命。”

  “可是…可是局里面…。”紀艷還想提到局里面,陳陽的手卻一把拽住了紀艷的胳膊,“走,我現在綁架你,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們去哪里了,你的局長只會以為我們約會去了,別多想來了…。”

  紀艷被陳陽這一拖,她真的被拖動了,只是不太情愿地說道:“你不要想占我便宜,我就是帶你到那個地方去看看,我就知道那個村子的名字,但我沒有去過,一次也沒有去過,總之,天黑之前我們要回來…你別想趁機占我便宜。”

  “知道了…走,警覺性很高的女孩子。”陳陽說道。

  趙驊興沖沖地拿著結果沖進了會議室里面,趙驊把結果放在鄭樹德的面前,嘴里說道:“院長,真的是慢性淋巴細胞白血病,結果已經出來了,別的醫院都沒有辦法診斷出來的病,我們醫院竟然診斷出來了…院長…。”

  趙驊后面的話收了回去,當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覺會議室里面突然靜得可怕,那些科室的主任一個個都抽著煙,不吭聲,鄭樹德也是仔細看著結果,卻不吭聲。趙驊意識到了自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說這話,這病并不是他診斷出來的,而是那名年輕的市局專家診斷出來的。()字由榊無愛提供。.。

第205章破壞風水  清水村,位于鳳凰縣西邊。

  還沒有到清水村,就已經能看見清水村附近的工業園。

  這里是鳳凰縣最為倚重的工業園,鳳凰縣一大半的稅收,都依靠在工業園里面的企業。

  清水村就距離工業園大約不到兩公里的地方,以前那里確實是山清水秀的地方,但現在卻大變樣。

  陳陽和紀艷是打出租車到的清水村村口,紀艷坐在副駕駛座上,催促道:“拿錢,一共六十塊錢,快點。”

  “你和我的一名朋友有點像…她長的很漂亮。”陳陽拿出一張一百元大票,遞給紀艷,紀艷聽陳陽夸獎他的朋友漂亮,而她和陳陽的朋友很像,就是在變相的夸紀艷也漂亮。紀艷這臉上不免露出得意的笑容來,“你別以為說兩句好話就會泡我,我又不傻,你門都沒有。”

  “我說你和我朋友在吝嗇上面很像,她也是常常不肯付錢的。”

  陳陽站在清水村的村口,向著工業園的方向望過去,就感覺這工業園距離清水村太近了,很容易造成水質污染,假如工業園里面有什么軋鋼廠、有色金屬等工廠的話,還會產生重金屬污染,那會導致癌癥的發生。

  紀艷也感覺到這里的環境不好,她捂著鼻子,揮著手,說道:“這里的味道好嗆人…哎呦,你看那水…都快成黑色了…。”

  紀艷指著遠處的那條河,從她的這個方向望過去,那條河透露著黑色。誰都知道,河水一旦污染的話,很容易就會滲透到地下的,到時候,會影響到地下水源,從而造成污染。

  陳陽剛剛聽于校提到時,他對于這個叫清水村的小村莊還沒有什么概念,他想象不出來到底一個叫清水村的小村莊會被污染成什么模樣,直到現在親眼見到了,陳陽算是見識到什么叫真正的污染。

  站在村口,就已經聞到嗆人的味道,遠處的河流也已經變黑,很明顯被污染了,在這種環境之中,很有可能會得癌癥。

  但陳陽卻有一個很意外的地方,他聽于校描述情況的時候,沒有提到食道癌,于校重點提到的是這個村子的三名未成年兒童的癌癥,這很讓陳陽困惑,假如真得是因為這個村子的水源被污染的話,食道癌和胃癌的患者會很多,因為污染的水源會直接影響到這兩個器官,從而導致癌癥的產生,但現在,食道癌的患者很少,或者說沒有,這本身就有問題。

  只是陳陽到村子的目的更多是想親眼看一眼這個被污染的村子,就算這個村子沒有被重金屬污染,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村子的居民患病幾率也會大上很多。

  環境污染是一個嚴重的問題,會遺禍子孫,現在的社會導致浮躁之風盛行,只關注經濟效益,哪里重視環境污染,土地一旦被污染了,那就不是幾年能恢復的,甚至于可能幾十年、上百年,乃至更久…。

  陳陽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里面雖然已經有了一些準備,但見到這般環境之后,陳陽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在鳳凰縣里面,很難想象得到清水村這邊的景象,也不會了解這個小村莊所受到的環境污染。

  但是,這并不能直接證明未成年兒童的患病就真的和這些環境污染有著直接的關系。

  在村口有三四名小男孩在玩耍,陳陽拉了一把紀艷的胳膊,“走,過去瞧瞧。”

  紀艷甩了甩胳膊,“別拉拉扯扯,我跟你又不熟悉,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占我的便宜,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陳陽笑了笑,“我可沒有這方面的想…是你多想了。”

  那幾名小男孩玩著游戲,陳陽走過去,兩手拍了拍,說道:“我也來玩好不好?”

  那幾名小男孩見到陌生人,表現的很拘謹,陳陽蹲在地上,嘴里說道:“來,讓我猜猜你叫什么…趙錢孫李、周吳鄭王…,你姓李對不對?”

  陳陽的話讓那名小男孩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陳陽笑道:“我再猜你的名字,不過,我要是把你的名字都說出來,那你就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好不好?”陳陽說道。

  那小男孩點了點頭,陳陽嘴里笑道:“我先跟你說一個故事,我來清水村之前看見過幾個人,都是我的朋友,其中有叫李月鵬的…。”

  紀艷站在陳陽的身邊,聽著陳陽和那幾個小男孩說著話,紀艷也很好奇,他真的想知道陳陽是否真得能猜中那小男孩的名字,她不相信鬼神之說。

  紀艷不過對陳陽講的這個無趣得故事感覺很無聊,就在她打著哈欠表示陳陽這個故事很無趣的時候,就聽到陳陽用手一直那面前的小男孩,說道:“你李立鵬…你旁邊的叫李天,另外那個叫王鵬…。”

  當陳陽把這三個小孩得名字一口氣說出來后,那三個小孩都瞪著眼睛,不敢相信這是真得,就連紀艷都感覺不可思議,或者是陳陽早就認識著三個小男孩,但怎么看,陳陽都不像認識這三個小男孩。

  “我既然猜出你們的名字,你們現在就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帶我去你們常去玩的地方好不好?”

  那三個小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現在都在遲疑著,最后那個叫李天的男孩說道:“那地方大人不讓去,我們都是偷偷去的。”

  “沒關系,我們也偷偷過去…那里面是不是有寶藏啊…。”

  “什么也沒有,不過就是好玩。”李天說道。

  “那好,我們現在就過去。”陳陽站起身來,對紀艷說道:“你回去吧,我現在和他們去玩玩。”

  “古里古怪的一定有陰謀,不行,我也要跟著過去…更何況你讓我一個人回去,晚上有危險怎么辦,你心里面不內疚嗎?”

  陳陽又笑了起來,說道:“那好,走吧。”

  那三個小男孩走在前面,帶著路,這路很難走,是狹窄的山路。而陳陽和紀艷跟在他們后面,紀艷的手被陳陽拉著,她腳上穿著是高跟鞋,走山路很不方便,只好被陳陽拉著了。

  “陳…陳專家,你怎么知道他們名字得?”紀艷本想喊陳陽的名字,但想那樣確實有些不尊敬,眼前這男人確實有些本事,尤其是剛剛猜出來那三個男孩的名字的本事,就是一件很厲害的事情。

  “真想知道?”陳陽問道。

  “當然,你以為我再開玩笑嗎?”

  “那好,我告訴你吧,我就是用了簡單的心理學…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啊。”

  紀艷看了陳陽一眼,說道:“不學,你才不會那樣好心教我,我媽媽告訴我,天底下的男人沒有好心的。”

  “那你媽媽說這話之前一定不知道還有我這樣的好男人存在,我保證對你沒企圖。”

  “我才不信。”紀艷冷哼道。

  陳陽嘿嘿一笑,在跨過一道溝壑時,一拽紀艷,把紀艷整個人都拽了過來,紀艷使勁瞪了陳陽一眼,說道:“那你為什么這些小孩帶你去他們常去玩的地方,難道那里面還隱藏著秘密?”

  “你猜!”

  陳陽故意和紀艷打起啞謎起來,沒有和紀艷解釋。紀艷撅了撅嘴,冷哼道:“我才不去,等我到了我就知道了。”

  其實,那些小孩帶陳陽和紀艷去的地方是一個廢棄的防空洞,防空洞早已經被堵死,后來被頑皮的小孩又打開了一個洞,那些孩子可以鉆進鉆出的。

  防空洞的洞口很窄,只能容納一個人進出,里面黑漆漆得,從那幾個小孩的口里得知這防空地里面的地方很寬闊,而且還有光透進去,并不黑。

  “這就是你們常來的地方?”陳陽問道。

  那幾個小孩點了點頭,陳陽撅著想往里面鉆,但他的腦袋剛剛伸了進去之后,陳陽又改變了主意,他又縮了回來,兩手拍著膝蓋上沾的泥土,嘴里說道:“這都是你們孩子玩的地方,我還是不去的好…。”

  陳陽又向山的后方望去,那里面有一個廢棄的儲水池,當初修建水利設施時,修建了儲水池,以便在天旱的時候,從儲水池引水到民居里面,只是這些年已經被廢棄了,陳陽指了指那儲水池,問道:“你們常去那邊玩嗎?”

  “是啊…。”小男孩說道。

  “再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村子里面…有多少人得嚴重的疾病。”

  當陳陽一問到這里,就看見那幾個小男孩變的不愿意多談了,其中那個叫李天的拉著自己同伴的衣服,“我們該回去了…。”

  那幾個小男孩沒有再回答陳陽的問題,撒腿就跑了。

  “你不要告訴我,你費了半天的工夫就是為了最后那句話,你完全可以問我啊,我回去幫你查…。“紀艷說道。

  “不必了,我來尋找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陳陽嘴里說道,“現在看來,不僅僅是環境污染,還有其他的問題…重金屬可以致癌,空氣污染也可以致癌…風水也可以致癌。”

  “風水…?”紀艷一愣,隨即說道:“迷信。”

  “相信我,不是迷信,我有一種懷疑,那幾個未成年得了癌癥,是因為他們破壞了這個村子的風水。”

  在回去的路卜,陳陽閉口不讀清水村的事情,紀艷追問了幾次,陳陽都沒有回答,也就沒再追問。

  快到鳳凰大酒店時,陳陽才打開他的手機,一瞧,有不少的電話,這早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從縣中心醫院偷偷溜走,肯定有人會追問他的去向,打電話也是正常的反應,陳陽已經料到這點,所以才故意把自己的手機關機,這樣,別人就找不到他了。

  “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我們要是這樣回酒店,你的局長少不得又要追問你去哪里,到時候事情就會露餡,我倒無所謂,你可就完蛋了”,

  這對紀艷來講,確實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不得不考慮,趙斌早已經在縣衛生局里面下過通知,不要談論目前清水村出現的問題,目前是一個敏感的時期,誰也不愿意在這個時期出事情。

  而紀艷心里也在擔心這事,一聽到陳陽提到這事情后,她眼看著陳陽,嘴里說道:“這還不都是你害的嗎,你說過,你是綁架我過去,到時候,我就跟局長這樣解釋”,

  “你的局長會相信才怪呢”,陳陽撇著嘴唇,說道:“像他那種人,跟猴一樣精,怎么可能會被你這幾句話就騙了過去…算了,這不是我應該考慮的事情。”

  “你這話怎么說了一半兒就不說了。”紀艷不滿說道,“你告訴我,應該怎么辦?”

  陳陽把嘴湊到紀艷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紀艷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來,等陳陽說完之后,紀艷把頭一搖,說道:“這不行…絕對不行”

  “愿不愿意那就是你的事情,和我沒有關系…哎呦,前面就是鳳凰大酒店了,真快啊,好吧、你不愿意做,那我也不勉強你,反正我是無所謂”,

  “你…你這個色狼,我會記住的。”

  紀艷很不情愿地拿出唇膏,在她的嘴唇上輕輕涂了一層,把嘴唇湊過去,在陳陽的衣服領口吻了一口。

  車停到酒店的大門口,陳陽和紀艷倆人下了車。

  他們剛剛走進酒店里面,趙斌就急急忙忙地迎了出來,他見到紀艷,劈頭蓋臉地刮斥道:“小紀,你這是怎么搞的,你手機怎么會關機,我給你打了多久的電話你知道嗎,太不像話了…”,

  趙斌再接到陳陽和紀艷倆人沒有在縣中心醫院的消息之后,就緊張起來,他當初就擔心陳陽這次到鳳凰縣是有別的目的的,而陳陽來了之后,卻神秘得消失,這怎么能讓他不緊張起來。

  趙斌還是把這事情隱瞞,沒有讓孫副縣長知道,這晚上可是要舉行招待宴會,孫副縣長也會到場…

  趙斌一想到這里,感覺頭都大了起來,只希望這是自己誤會了。

  當他看見紀艷和陳陽一塊兒回來之后,立刻上前,就把紀艷刮異了一番。

  紀艷不吭聲,只是用眼角余光掃了一眼陳陽,那意思是讓陳陽來解釋。陳陽說道:,“趙局長,這事情怪我,你就不要怪她了…是我綁架子她,把她去的…”,

  趙斌這才仔細看陳陽,他剛剛沒有仔細打量陳陽,只是心里著急,現在看見陳陽之后,趙斌冷不丁看見在陳陽的衣服領口處有一個紅唇印,那紅唇印紅紅的,很晏眼。趙斌再一仔細打量紀艷的嘴唇,就發現紀艷的嘴唇也紅紅的。

  趙斌心里面立刻就明白過來,眼見著陳陽幫著紀艷說話,又想起陳陽今天跟他提到的事情,趙斌心里面就罵了起來,“這個紀艷臭丫頭,我真當她是什么好女孩,來局里面我也暗示過了,但這臭丫頭卻像是不明白一樣,而陳陽來這里不過半天的工夫,就已經打的火熱,這臭丫頭顯然是看上人家了。”

  他一這樣想,心里面反倒釋然了,只要不是去清水村那里就好,至于他們倆人去了什么地方,那趙斌就不介意了。

  “陳專家,你快點回去休息一下,房間都給你準備好了,晚上我們再吃一個飯,孫副縣長也會到場,大家都聚一聚,見個面。”

  陳陽答應一聲好,那紀艷在離開時,又扭頭看了陳陽,故意對著陳陽伸出舌頭,陳陽笑了笑,在陳陽看來,紀艷這女孩子還是很不錯的,雖然嘴里說對自己很討厭,但實際上,紀艷還是幫了他的大忙,要不然的話,陳陽想要這樣順利的找到清水村,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陳陽回到了酒店的房間,他累了一天,到了房間就泡進酒店里面那舒適的浴缸里面,泡起熱澡來。有些電話是一定要打的,陳陽拿過來手機,先給唐果、程雪柔打了電話,告訴她們自己在酒店的房間泡澡。

他又給張思穎去了電話,張思穎今天要去接張所,張所會下午回到中海市,張珩夫妻在美國有一段時間了,這次也是病情穩定,回到國內休養~腳助  “累死我了,今天我可是一刻也沒閑著…”,陳陽一大通電話,就跟張思穎訴起苦來。

  張思穎甜美的聲音從電話里面傳了過來,“我也累死了,我今天接我爸爸回來,還陪爸爸去了集團…爸爸從美國聘請了一名CEO。,是一名很年輕的華育,叫什么來著…我不記得了”,

“年輕的cFO?難道伯父打算幫你找結婚的對象?”陳陽開著玩蕪  “我才不結婚呢,結婚一點都不好,我現在很好…,……你猜我現在在干什么?”張思穎問道。

  “和我一樣。”陳陽說道。

  “你?你在干什么?”張思穎問道。

  “洗澡”,

  撲哧!

  張思穎笑了起來,“又讓你猜對了,真不好玩,下次我一定要想一個難一點的問題”,

  “那等你想出來再說吧”,陳陽說道。

  咚、咚!

  外面傳來敲門聲音,陳陽聽到敲門聲后,嘴里說道:“思穎,有人敲門,我不說了。”掛上電話后,陳陽對外面說道:“杜麗是吧,等我一會兒…,……房間有酒,你可以為我也倒上一杯”,

  杜麗的聲音從列面傳過來,“似乎什么事情都瞞不過你…我等你”,

  陳陽在浴室里面慢悠悠地洗著澡,在陳陽看來,杜麗找自己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要知道自己下午到底去了哪里。杜麗是肖正坤派過來監視自己,想必肖正坤也擔心自己會摻和進鳳凰縣的事情。

  陳陽向來不喜歡摻和進官場的爭斗之中,他不喜歡政治,只想著去治病救人。這次來鳳凰縣更多得是想看看那些未成年的癮癥患者,找出病因來。

  陳陽想到這里,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差點忘記下午醫院里面的小男孩了,假如小男孩真得是他診斷的那病癥,西醫就很難根治,在這方面,中醫有著先天的優勢,陳石輝這些年一直都在研究中醫,尤其是其那些筆記、手稿更是這方面的寶貴資料,現在很多西醫無治愈的疾病,都可以采用中醫來治療。

  “又要用到老爸的藥方了…”陳陽嘴里嘀咕道,他不太喜歡中醫,但并不代表說,中醫就一定要被淘汰,中醫還是有不少優勢,比如說針炎。在美國,也有針炎館,而他的爸爸更是把針炎發揮到了極致,陳石輝只收過一個徒弟,把針炎傳授給他的女徒弟。

  至于陳陽,對于中醫完全提不起興趣來,以至于他爸爸創立得針炎技完全沒學會。

  “不知道她怎么樣了…”,陳陽嘴里嘀咕道,“見面會不會再打我…”,

  陳陽最怕得兩個女人,一個就是她的極品老媽,另外一個就是他爸爸唯一的徒弟,雖然只比陳陽大了一歲,但她從小就是學武的,后來又跟著陳石輝學習針炎,什么點、針炎、拳腳…樣樣精通,陳陽每次見到她,都會被她找借口打一頓。用她的話講,打是親,這表示她們之間的關系親密。

  陳陽出來浴室的時候,發現杜麗坐在房間的單人沙發上,手里拿著酒杯,里面盛著一點紅酒,在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倒了半杯紅酒的酒杯。

  杜麗換了一身衣服,一件束腰的v領短裙,兩腿是黑色的絲襪,那低開得領口都能看見白色的胸罩。

  她沐浴后的頭發披散著肩頭,身上散發著沐浴后的香氣。

  “是不是想要問我下午去哪里了…我和紀艷一起出去,你說能去哪里”,陳陽裹著一條浴訓拿過來酒杯,他坐在杜麗身邊的沙發上,喝了一口紅酒”“還不錯,至少檔次過的去。”

  “我只走過來看看你…”,杜麗說道。

  “咱們把話說開吧,你是肖正坤派過來監視我的,肖正坤不放心我到鳳凰縣來,所以才派你過來”,

  “不是的”,杜麗辯解道。

  陳陽把杯子里面的紅酒一口喝了下去,把酒杯一放,站起來走到杜麗面前,一把抱起杜麗來,直接扔到了床上。

  “你干什么…”杜麗眼睛里面閃過一抹不安的目光來。

  “我來試試看,看看你說得是不是真話”,陳陽壓了上去。

  杜麗一堆陳陽,緊跟著滾到一邊,陳陽撲了一個空兒,杜麗立刻從床上下到地上,慌張地說道:“我…我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我…我結婚了,有丈夫的…”,

  杜麗后面的話說不下去,轉身離開了。

  陳陽看著杜麗離開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肖正坤派杜麗來盯著陳陽,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晚上,就在鳳凰大酒店的宴會廳里面,縣衛生局幾名領導以及主管衛生、醫療這方面的副縣長孫富都在坐,孫富今年四十五歲,當這個副縣長剛兩年。

  杜麗有意識地和陳陽拉開距離,在被陳陽抱著扔到床上后,杜麗就有意識地陳陽拉開距離,她是有夫之婦,和別的男人有親密的關系是很不道德的,杜麗心里面很清楚這點。

  陳陽似乎很愿意見到杜麗這樣,再看見杜麗有意識地和他拉開距離之后,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在和趙斌說話時,提到了紀艷。

  “趙局長,紀艷怎么沒到場,我還以為她也會過來呢。”

  趙斌一笑,說道:“小紀太累了,我讓她下班了。”

  “咳,我下午見她得時候還很有精神。”陳陽說道。

  孫富看出一點門道,側著臉,問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趙斌道:“趙局長,這是怎么回事,難道你們局的紀艷還和陳專家相熟?”

  “這個怎么解釋呢…孫副縣長,陳專家和紀艷相處的很愉快,恩,就是這樣。”趙斌說完笑了起來。

  孫富聽到趙斌的話后,他也笑了起來,“原來這樣啊,那陳專家目前還單身?”

  “我才二十四歲,當然單身了,目前連女朋友都沒有,我到鳳凰縣就是為了找女朋友來的,我可聽說鳳凰縣美女很多,索性就過來了,”

  孫富聽到陳陽這句話之后,他倒笑了起來,嘴里笑道:“原來這樣,我們鳳凰縣確實有很多的美女,趙局長,你們局的紀艷和陳專家既然相處的很愉快,那你這個當局長就應該多做好事,撮合他們,那個紀艷是不是單身?”

  “好像是吧,我還真不太了解”趙斌說道,“我問問,不過,我想陳專家應該不需要我幫忙。”

  趙斌這句話一說出來,陳陽就笑道:“趙局長總是喜歡和我開玩笑,我怎么能不需要趙局長幫忙呢。”

  在場的人都在這里閑聊著,氣氛顯得很融洽,倒是杜麗坐在那里顯得有些冷落,主要對象是陳陽,她就是一個陪襯,不管是趙斌也好,孫富也好,都把杜麗當成一個擺設,沒有提到她,就連那個縣局的紀艷,都因為和陳陽的緣故,被多次提起。

  杜麗的心里酸溜溜得,很不是滋味。

  吃過飯,趙斌提出來要放松一下,但陳陽卻推說自己很累,想要回房間休息一下。趙斌和孫富倆人也沒有多說,陳陽回到了酒店的房間。

  陳陽今天確實有些累,剛到鳳凰縣沒有休息,就趕去了清水村,這又沒有停留多久,又回來了,陳陽這一路上就沒有怎么停留過,總在趕路。

  陳陽剛剛躺在床上沒多久,電話就響個沒完沒了,這電話是高天打來的,“兄弟,聽說你去了鳳凰縣,是真是假?”

  陳陽躺愜意得躺在床上,手里拿著電話,笑道:“當然是真的,大哥,我不是跟你提到過這事情嗎,我到鳳凰縣待上幾天,擔心你找過,特意告訴你的。”

  “那就得了,我再過三個多小時,也到鳳凰縣,到時候咱們好好喝酒…。”

  高天這話讓陳陽愣住了,陳陽并沒有料想到高天也會到鳳凰縣,假如為了喝酒,也沒有必要到鳳凰縣來喝,陳陽又不是不回中海市,高天大可以等著陳陽回去再喝酒,另一方面,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要是高天再過三個多小時到鳳凰縣,已經是快到凌晨了,那個時候還喝什么酒。

  “大哥,你會是為了和我喝酒專門跑到鳳凰縣吧,那樣我可不敢讓你過來,我姐還不得埋怨我啊,你就放過我吧。”

  高天大笑道:“你放心吧,我還不知道想喝酒到那種程度,我這是有任務,特種大隊的訓練任務,急行軍,目的地就是鳳凰縣,這可是軍區的任務,又不是我定下來的,我想你不是在鳳凰縣嗎,正好我到鳳凰縣的時候,就拉上你喝酒去…。”

  陳陽聽高天說要到鳳凰縣拉他喝酒,他很爽快答應道:“沒問題,不過,我事先說好了,不能喝得太晚,明天我還有事情。”

  “成啊,你就放心吧,我也有事情…。”

  陳陽掛上電話后,直搖頭,這個老大哥自己拿他真是沒有法子,只能聽他的話。陳陽想睡也睡不著了,既然高天要過來喝酒,他也不能睡了,翻身起了床后,陳陽拿著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咚、咚  傳來敲門的聲音,陳陽把遙控器扔在床上,走到房門口,一打開房門,就看見杜麗站在門口。

  “有事?”陳陽問道。

  杜麗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說道:“我一個人睡不著,不習慣換地方睡,就想看看你有沒有睡覺,想聊聊天”

  “早點睡吧,明天還有事情。”陳陽不客氣地把房門給關上。

咚、咚  又是兩聲敲門聲,陳陽再次打開房門。

  杜麗咬了咬嘴唇,說道:“我承認,肖局長讓我來是盯著你,但我真的不想這樣做,但我沒有辦法,他是局長…。”

  陳陽的眼睛看著杜麗,聽著杜麗在門口說著,等杜麗把話說完后,陳陽說道:“我早就知道,我不說,并不代表我不想聽你說,杜麗,就像你剛才說的話,你是衛生局的人,你要聽肖正坤的話,我并不認為你有什么不對,只是今天晚上我真的很累,想要睡覺了…明天晚上我們再促膝長談。”

  杜麗點了點頭,默默轉過身去,陳陽在杜麗的身后喊了一句,杜麗趕忙把身體轉過來,陳陽說道:“我不讓你進來主要是怕我把持不住,我對于美麗的女人向來都沒有免疫力得。”

  陳陽說完這話后,又把房門關上。

  杜麗的臉上又露出燦爛得笑容來,她想要的就是聽到這句話。

  陳陽雖然料想到于校可能會打電話過來,但他卻沒有想到于校要見他,陳陽的心里面猶豫起來,已經和高天說好,晚上會和高天喝酒,這要是和于校見面的話,說不定可能錯過和高天約定得時間。

  “陳醫生,我真得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求你幫忙,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著急找您。”

  陳陽心里暗想道:“你哪次不是說十萬火急,我這次已經到了鳳凰縣,你又說十萬火急,難不成這次你還有什么事情讓我幫忙?”

  陳陽稍微一猶豫,嘴里答應道:“那好吧,我就出去和你見面,不過,我沒有時間和你待著太久,我有朋友過來,我要和朋友見面。”

  “行,我只要把我收集的資料交給您看。”于校說道。

  “說吧,地方。”

  “中央大街中心商場對面的那家叫富貴園的飯店,我在飯店大廳等你。”于校說道。

  陳陽答應下來,換了衣服出了房間。吳天得房間就在陳陽房間的隔壁,這次吳天也沾了光,單獨給他準備了一間房間,這些費用都是市衛生局出的。當然,肖正坤有著他自己的打算,他就是想讓吳天和杜麗倆人叮囑陳陽,要是陳陽有什么行動的話,可以及時通知肖正坤。

  陳陽又怎么能不知道肖正坤的打算呢,他這次出去沒有叫上吳天,就一個人出了鳳凰大酒店,叫了一輛出租車,趕到于校所說的地方。

  陳陽走進富貴園時,一眼就瞧見坐在大廳最里面靠窗戶的于校,于校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口都沒有整理好,向里面翻著,于校的臉色看起來很憔悴,似乎沒有睡好覺。

  當陳陽邁步進入到富貴園飯店時,于校那沒有精神的眼睛里面總算出現了那么一點的光澤,伸出手來,招呼著陳陽。

  陳陽到了于校面前,于校把一個早已經準備好的檔案袋從桌子下方遞給了陳陽。

  “陳醫生,這里面是我收集的資料,其中有各家醫院收治的各種嚴重病例的詳細情況,還有就是鳳凰工業園里匯元工業公司非法排放污水的資料,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搞到的資料,我已經向上面舉報,但都沒有消息…而且我懷疑我被人盯上了。”

  于校說到這里,他的眼睛又向著飯店外面望了幾眼,壓低聲音說道:“我回家的時候,發現我家里面被人翻過了,很有可能是奔著我手里的這些資料,我…我懷疑是政府的人做得,他們有人想把這件事情壓下去,所以才到我家去找這些資料。”

  “你說是政府?”陳陽聽到這里,忽然笑了起來,把頭搖了搖,說道:“這點你完全可以放心,縣政府沒有必要這樣做,首先你的那些資料對于他們來講,不算什么,那些病例可以查到,其次,他們完全可以控制住你,而不必在你去中海市找我的時候,一直都盯著你。”

  “什么,那時候就已經盯著我了?”于校顯然大吃一驚,在他的心里面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準確說,沒有想到他早在去中海市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陳陽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他們在你去中海市的時候,就已經盯上了你,我想他們盯著你,只是想找我你的情況,你對他們來講是一個不安分的分子,但卻沒有找你手里的資料,那些東西對他們來講,沒有意義,但是…。”

  陳陽說到這里的時候,話音一轉,但他卻停了下來,眼睛掃過飯店對面的街邊。于校心里很著急,想要知道陳陽后面的話,但陳陽卻沒有再說,于校追問道:“但是什么?”

  “但是,你那些資料或許對某些企業很重要,那會讓企業付出極大的成本的,比如你說的那個匯元工業。”。.。

  鳳凰縣八十萬人口,在中海市管轄的縣區之中經濟處于中等。

  鳳凰縣城最繁華的就屬縣城中心,一到夜間就燈紅酒綠,好不熱鬧。

  陳陽和于校所處的位置是鳳凰城的城中心,飯店對面就是中心商場,此刻依舊有不少的市民進出。

  陳陽望過去的時候,就看見在街邊蹲著三四名抽煙的年輕人,時不時望向飯店。陳陽把目光收回來,于校還在琢磨著陳陽那話,“你意思是說是匯元工業的人想把這份資料拿走?”

  “我只是猜。”陳陽說道,“不過,你給我這些資料用處并不大,我今天下午去過清水村,雖然我看到清水村面臨著嚴重污染的問題,但我卻有困惑的地方,假如真是重金屬污染導致的癌癥,會以胃癌、食道癌為主,但你給我的病例卻有多重疾病,要知道污染程度不同,會造成不同的病癥…至于何種原因,還需要仔細調查,不能過早下結論。”

  于校一聽陳陽這樣說,他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情緒也變得有些激動,聲音不免提高了幾分,說道:“你是不是也被他們收買了,你在中海市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認為的。”

  “我在中海市也跟你說過,我感興趣的只是未成年人癌癥的起因,我沒有跟你保證什么東西,你要清楚一點,我們之間沒有什么太多交情。”

  陳陽說話的時候,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只是他這幾句話卻讓于校如墜冰窖之中,臉色變得煞白,嘴里忽然說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你們這些人都是被收買了,我真瞎了眼,相信你會幫助那些可憐的村民…把資料給我,我不會再相信你們這些家伙。”

  于校一把拿過來檔案袋來,陳陽看著于校那張慘白的臉,搖了搖頭,“我始終都不認為你這樣做很偉大,相反,我倒認為你很傻…不懂得如何讓事情公眾化,而只是一味地去做一些無用的事情,你的行為是英雄的,但卻不值得同情…。”

  “不用你管,我自己知道。”于校來了火氣,站起身來,就朝門口走。

  “喂,你就這樣走了?”陳陽叫道。

  “不走還怎么樣?”

  “至少請我吃點東西,這大半夜地你把我叫出來,打算讓我餓著肚子回去?”

  于校可沒有幽默感,對于陳陽這話冷哼一句,大步地出了飯店。陳陽撇了撇嘴,“好心沒好報,你現在出去這不是找打嗎…咳,我也出去看看,畢竟三十多歲的大男人了,要是被人打就不好了。”

  陳陽的嘴里嘀咕著,他站起身來,也走出飯店。

  于校走出飯店,就沿著中央大街一路向西走,在前方有公交車站,于校的心里面考慮得更多得是如何把手里的這些材料交到上面去,雖然他已經試過很多辦法,但他還沒有完全死心,中海市不行的話,可以向更上一級舉報,不是還有中央嗎?

  鳳凰縣這個時候的車輛比起白天來,減少了很多,街上的行人也很少,過了晚上九點之后,鳳凰縣的路上行人就很少,畢竟鳳凰縣是小城市。

  就在街道的另一邊,走著四五名手里叼著煙的年輕人,那些年輕人似乎在說笑著,沿著街邊和于校同方向走著,在于校的身后大約一米遠的地方,也有兩名年輕人跟著。

  陳陽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于校已經走出去五六米遠,在于校的身后面跟著那兩名年輕人,陳陽把頭又搖了搖,在陳陽看來,于校這人真的太不知道警惕了,他已經被人盯上還不知道。

  于校哪里想到這些,腦袋里面只想著如何把這些材料都交到上面,距離大約公交車站還有六七米遠的模樣,就在路口處,前面停著一輛轎車,在轎車的旁邊站著四五名年輕人。

  于校一看這情況,他有一種本能的反應,轉過身,想向后面走,這才發現在他的后面也跟著人,于校只好轉向右側,卻發覺右面有幾名年輕人正走過來,已經把他給包圍住了。

  “于副主任,浩哥想見你,和你好好談談。”一名年輕人走過來,他說話的口吻很不客氣,雖然稱呼于校為主任,但他的話語之間卻帶著譏諷的口吻。

  于校兩手用力握著他手里的檔案袋,面對著眼前這說話很不客氣得年輕人,他本能反應向后退,嘴里說道:“我和你們不認識,沒有必要和你們說話,我還有事情,不要攔著我,要不然的話,我可要報警了。”

  一陣笑聲從車里面傳了出來,車門一開,一名年約二十四五歲的光頭男人從車里面下來,男人的頭光溜溜的,就像和尚頭一樣,他的兩個耳垂扎著耳洞,帶著耳環,脖子也掛著一條拇指粗的金鏈,也不感覺沉。

  身穿著一件花格子的襯衫,嘴里叼著煙,他就是被男人稱為浩哥的人。

  “于副主任,我也不愿意摻和進這件事情來,沒辦法,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只要把你手里的那些檔案交給我,咱們就完事了,你應該知道我浩哥在鳳凰縣的名聲,我在這里,那些警察又怎么會來呢。”

  “我不給…。”于校兩手緊緊抱著檔案袋,他的眼睛直視著面前的男人,“你們別過來…。”

  “看來你也是那種吃硬不吃軟的主兒啊,我想好好得和你說話,你不愿意聽,非要讓我動手,那我就不客氣了,給我上去把東西搶過來…。”隨著浩哥的一揮手,他帶來的手下一擁而上,撲向于校,就要從于校的手里把那檔案袋搶過去。

  “救命…搶劫了…。”于校奮力大喊,但卻沒有聽到有人過來幫忙的聲音,于校手里的檔案袋被搶走了,而于校也被推倒在地上,幾名年輕人抬著腳,對著躺在地上的于校踹著。

  于校躺在地上慘叫著,他喊了救命半天,也沒有人過來,倒是街上經過幾輛出租車,那出租車司機只是把腦袋向這邊望了一眼,都沒有想要停車的意思,直接開著出租車離開了。

  浩哥把檔案袋拿過來,翻看了一眼,把檔案袋里面那些關于病癥的都拿出來,扔著滿地都是,對于他來說,這些都是廢紙,并不值錢,他不需要,就是剩下的那些關于匯元工業的資料留了下來。

  陳陽終于露面了,陳陽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落后了,他本想追上來,卻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有電話打進來,是高天打過來的,陳陽和高天這電話剛打完,再一看,于校就已經被打倒在地上,檔案袋也已經被搶了去。

  “住手…。”陳陽高喝了一聲。

  大半夜的,陳陽這一聲喝聲,份外得清晰,那幾個正在打于校的年輕人停了下來,眼睛都轉了過來,想看看到底是誰膽子大到這種地步,還敢阻攔浩哥辦事。

  浩哥在鳳凰縣是一個有名的混混,鳳凰縣有些放債人收債之類的事情都交給他來辦,一來二去的,浩哥就混出名聲了,也成為專門的討債人,帶著手下到處幫人討債,他不經營賭場、不從事,專門帶人討債。

  有些時候,他也幫些人做別的事情,只要肯付錢,他就肯去做。這次就是有人出錢讓他把這些在于校手里關于匯元工業的材料拿回來,浩哥沒有想到還有人敢出面,當他看見來的就是一名年輕人后,他咧著嘴笑了。

  “哎呦,還來英雄來了,怎么的,你想管這事?”浩哥毫不客氣地問道。

  “我不管這些閑事,只是你們別擋我走路。”陳陽說著走了過來,面對著那幾名年輕人,嘴里說道:“讓開。”

  那幾名年輕人沒有讓路,而是看了一眼浩哥,就聽到浩哥笑道:“好有氣勢,恩,我喜歡,聽見沒有,把路讓開。”

  那幾名年輕人真的讓開,陳陽的右腳抬起來,在躺在地上的于校身上碰了碰,說道:“起來吧,總不能讓我去扶你吧,這躺在地上可不舒服啊。”

  于校躺在地上呻吟著,剛剛被打得不算輕,他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看見那滿地的白紙,于校心疼得又蹲下去去撿,“這些都是關系著人命啊,你們怎么能這樣…你們就不怕遭報應…。”

  浩哥一聽,咧著嘴罵道:“我說你是不是腦袋被打壞了,什么叫報應,我就沒有見過還有報應的,倒是你要擔心報應了…。”

  于校沒有理會,撅著屁股拿著那些到處都是的紙,陳陽徑直走到浩哥面前,一伸手,說道:“拿來。”

  “當然是不屬于你的東西。”陳陽說道。

  “現在在我的手里,就是我的…年輕人,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我已經給足你面子了,不要得寸進尺,立刻給我滾蛋。”浩哥不客氣地說道。

  “我說過了,把不屬于你的東西拿過來,雖然那些東西在我看來就是廢紙,但對某些人來講卻是可以用生命保護的東西。”陳陽的眼睛直視著浩哥,“你搶走的是一個人的精神支柱,我現在就是要把它拿回來。”

  “好大的口氣,瞧見沒有,東西就在我手里,有本事就來拿”浩哥譏諷道,“沒本事的話,就給我跪在地上舔我的鞋,為了你剛才對我的不敬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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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場面經常出現,陳陽也不是一次兩次遇到了。

  往往那些自認有些本事的混混們都認為他們勝券在握,嘴里嚷著什么賠罪的話來,但這些對于陳陽來講,卻沒有多大的意義,陳陽早已經學會把這些混混說的話當成耳邊風。

  陳陽完全沒有搭理浩哥說的話,一伸手,一把從浩哥的手里拿過來那裝了匯元工業資料的檔案袋。

  當著浩哥的面,赤露o裸的奪了過來,而且還沒有任何的言語,這行為讓浩哥當時愣住了,足足停了半分鐘,才聽到浩哥嘴里郁悶地喊道:“搶劫啊”

  他可是混混,是不良分子,俗稱混黑道的,但陳陽卻當著她的面就把檔案袋搶走了,這不是虎口奪食嗎。

  “我他的可是混黑道的。”浩哥仍不住破口大罵,這就是當面打他的臉,讓浩哥感覺臉上火辣辣得疼,這都是他的什么事情,混黑道的也會被人搶劫,而且還是當著自己小弟面前搶得。

  浩哥感覺自己再不下狠手,自己的小弟都會認為自己膽子小,被瞧不起了。

  浩哥張口罵道:“臭小子,你這是找死…給我狠狠打,讓他一輩子都給我記住。”

  浩哥這次真是動了怒氣,他這一下命,他帶過來的那些小弟們可就是上來了,一共八九個小子,都是浩哥的打手,打架倒是有一套的。

  陳陽的手里拿著檔案袋,于校還蹲在地上,撿著那些散落在地上各處的白紙,陳陽把檔案袋往于校的面前一扔,“拿好了,下次再被人搶去我可不管了。”

  檔案袋砸在于校面前,發出清脆的一聲響,于校猛然把檔案袋抱在手里,就像陳陽所說的那樣,于校早已經把這檔案袋里面的材料當成他的生命一樣去珍惜。

  人一定要有信念,只要有了信念,即便是遇到再多得困難,也能走下去。

  于校就擁有這樣的信念,陳陽雖然佩服,但他卻不會去贊揚于校,甚至于認為于校過于莽撞,沒有策略性,人不一定要莽撞才能把事情辦成。

  兩名年輕人揮舞著向陳陽,陳陽瞅準機會,在他們倆人打過來的一瞬間,有一個空隙,他的兩手變拳,就聽得“嘭、嘭”兩聲重擊,那兩名年輕人沒有一點的反應,就被陳陽打趴在地上。

  “在敵人沒有打到你之前,打倒他,不要給他們機會。”陳陽的耳邊依舊想起他的朋友的話,比起陳陽來,他的朋友在這方面的經驗更豐富。

  陳陽經歷過死亡,但他所看到的場面卻和真正經歷過生死的人不同,陳陽見到的是戰場上的那殘忍的死亡,但他卻沒有他那名朋友的生死經歷。

  陳陽的戰斗技巧很多也來源于他的朋友,中國最出名的特種部隊狼牙也是他的那名朋友參與組建的,可想而是陳陽的戰斗能力。

  面對著幾名普通的小混混,陳陽對付他們并不費力,只是在直接干掉四名小混混之后,剩下的小混混就不敢上前了,浩哥也倒吸了一口冷氣,顯然浩哥沒有料想到陳陽身手如此的厲害。

  浩哥的臉上的肌肉再抽搐著,他的手推了一把自己身邊的小弟,說道:“你還站著干什么,還不快上。”

  那小弟被陳陽短時間內干掉四個完全給驚呆了,他根本就不敢上前去,雖然被浩哥推了一把,但他也是戰戰兢兢地不敢上前。

  陳陽大步走了過來,“讓開,不想倒在地上的,就給我讓開,我跟你們沒怨沒仇的,不想讓你也躺在地上…。”

  那幾名小弟自覺讓開,陳陽走到浩哥面前,一把揪住浩哥的衣服領子,把浩哥給提了起來,面帶笑容,說道:“你剛剛說什么了…再給我說一遍聽聽吧。”

  “我…我沒說什么…什么也沒說。”浩哥那也是一個混慣了江湖的主兒,知道現在不是裝橫的時候,還是服軟比較好,他再也沒有剛剛的那種氣焰了。

  陳陽一把松開浩哥的手,兩手幫著浩哥把衣服領口整理好,又拍了拍浩哥的臉蛋,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不要擋我的路…。”

  “是,是,我們這就讓開。”浩哥嘴里答應著。

  “那些地上的紙怎么辦,難道你們就不幫忙嗎?”陳陽問道。

  “幫…幫忙,你們還站著干什么,快點撿東西…。”浩哥忙不迭喊著他的小弟們快彎腰去幫忙撿,于校反倒來了脾氣,他嘴里大嚷道:“你們別動,你們這些沒人性的混蛋,不要讓你們的臟手碰臟了我的東西…。”

  陳陽搖著頭,沒想到這于校還是一個如此固執的男人,這真讓陳陽感覺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把這叫做固執好,還是叫做傻蛋好,人是應該有堅持的目標,但是,像于校現在就顯得有些過了…。

  于校一個人把散落在地上的紙都拾了起來,放進檔案袋里面,抱著檔案袋又瞪了陳陽一眼,說道:“我不會謝你的…。”

  “我又沒有讓你謝我…。”陳陽搖著頭,嘴里嘀咕道:“我真是多管閑事…。”

  陳陽和于校剛剛離開,浩哥就拿出手機來,撥打了電話,“王所長,出事了,我被人打了…。”

  陳陽和于校走到公交車站,于校抱著檔案袋,等著公交車,陳陽站在于校的身邊,看著于校的傷,陳陽嘴里說道:“于校,我建議你去醫院處理一下,你這傷雖然不重,但你要是不及時處理的話,很有可能會變得嚴重。”

  “不用你管,你和他們都是一伙的,你明明有能力把這件事情反映給市委,讓市委來管,為什么你不去做…你知道清水村都變成什么樣子了嗎,那是我的老家的地方,我不能看著我的鄉親們一個個死去,我做不到。”

  “于校,事情并不像你想象得那樣嚴重…我是說那三個未成年癌癥病例,當然,清水村是受到污染,但你現在這樣做并不能把事情解決,我問你,你打算怎么辦,繼續這樣鬧下去?”

  “不鬧怎么辦,難道讓大家都等死…你說他們得癌癥和污染沒有關系?你這就是在胡扯,我查過資料,有很多的癌癥村,我們清水村會成為另外一個癌癥村,我不能眼看著這樣下去。”

  陳陽搖了搖頭,他是無法說服于校的,既然于校堅持要按照他自己的做法做下去,陳陽也不想再勸說下去,就由著于校去做好了,而陳陽會堅持自己的想法,只有先找出癌癥病因才能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陳陽很希望明天能見到那些患病的兒童,他可以查出來那些兒童得病的根源。

  公交車遠遠地駛了過來,于校已經做好了上車的準備,忽然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剛才在浩哥打于校的時候,警車沒有出現,現在倒好,事情都完事了,警車才出現。警察出現的總是很晚,往往都是事情完事了,警察才會出現。

  那輛警車開到公交車站停了下來,從警車里面下來三名警車,其中兩名警察奔著陳陽和于校過來。

  “亮出你們的身份證來。”那兩名警察到了陳陽和于校面前,直接要求他們倆人出示身份證,于校沒有帶身份證,身份證并不是隨身攜帶的,他趕忙說道:“警察同志,我沒有帶身份證。”

  “沒帶身份證?”那名警察聽到于校這句話之后,上下打量著于校,嘴里說道:“你這模樣像是剛剛打完架的,我們剛才接到報案,有人在中心商場附近被搶劫,還被人打了,你現在跟我們走一趟…。”

  “我被人打了,還被搶了,你們怎么亂抓人。”于校嘴里嚷嚷著。

  另一名警察到了陳陽面前,嘴里說道:“你呢?”

  “我?”陳陽聽到那警察的話后,笑道:“我怎么了,我又沒有打架,我可是好人,這事情和我沒有關系。”

  “身份證”

  “沒有身份證?”

  “是啊,我是護照。”陳陽說道。

  那警察又看了看陳陽,嘴里說道:“我懷疑你涉嫌搶劫,現在跟我們回去一趟。”

  “行啊,沒問題…不過,你們要告訴我,我要去哪里?”

  “當然是中心街派出所了,你以為去哪里,別啰嗦了,快點上車。”那警察催促著,陳陽笑呵呵地說道:“成啊,你不要推我…。”

  陳陽倒很配合地上了警車,他和于校坐在后座上,那于校對陳陽有看法,不愿意和陳陽說話,他和緊挨著身邊的那名警察解釋道:“警察同志,我真的沒有做過什么事情,你看看我的樣子,我才是受害者啊”

  “別廢話了,等到派出所就知道了,啰嗦什么。”那名警察不耐煩地說道。

  陳陽也說道:“是啊,去了不就知道了嗎?”

  “你不要和我說話,我不認識你”于校嘴里說道。

  陳陽撇著嘴,說道:“不認識就不認識唄,你以為我愿意認識你啊…都是你,要不然的話,我怎么會坐在警車上…哎呦,我想起來了,我和朋友約好要見面,我還是給我的朋友打一個電話,告訴他我過不去。”

  陳陽嘴里嘀咕著,拿出手機來,那些警察都聽到陳陽的話,沒有當回事兒,陳陽拿著手機說道:“喂,大哥,我被警察帶去鳳凰縣的中心派出所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被人陷害了…。”。.。

  浩哥全名叫馮浩,在鳳凰城小有名氣。

  馮浩的車停在鳳凰城最有名的夜總會花都夜總會門口,花都夜總會是馮浩常來的地方,每到花都夜總會來了新貨,馮浩都會光臨花都夜總會。

  此刻,馮浩和中心街派出所的所長王化成倆人坐在夜總會的包間里面,在倆人的身邊各自坐著一名衣著暴露的年輕少女。

  “王所長,這次可要多靠你幫忙。”馮浩說道。

  王化成身著便裝,手里握著酒杯,聽到馮浩這話,王化成笑道:“我說浩子,你這次可是玩的有些大了,你怎么就去搶人東西呢。”

  “王所長,哪里有啊,我是讓人搶東西了。”馮浩說道。

  王化成心里跟明鏡一樣,他嘴里笑道:“行了,行了,浩子,你在我面前也別來這一套,我心里面還不明白嗎,我已經派人去抓他們了,這東西自然會給你拿回來的。”

  王化成說話間,他的電話響了起來,王化成把手里的酒一口氣喝了下去,接通了電話。

  他一放下電話,就咧著嘴笑道:“行了,人已經帶回派出所了。”

  “王所長,我敬你…。”

  馮浩和王化成在花都夜總會喝的正酣的時候,陳陽和于校卻被帶進中心街派出所,倆人被分別關在不同的審訊室里面,各自有兩名警察在做審問。

  “交代吧,你們到底怎么實行的搶劫…。”

  一名警察坐在桌后面,面對著對面的陳陽,他問道。

  “搶劫?我可沒有搶劫,你們不能這樣誣陷我的。”陳陽嘴里笑道,“你看我的模樣像是搶劫犯嗎?”

  “沒有一個搶劫犯會在自己的臉上寫上我是搶劫犯,我們見的搶劫犯多著呢,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你不要以為你可以糊弄過去,我們已經接到報案,受害人跟我們詳細描述了犯罪嫌疑人的體貌特征,要不然的話,我們怎么會把你們都帶回來。”

  陳陽的右腿疊放在左腿上,眼睛看著那兩名警察,嘴里笑道:“你們沒有問我是干什么的?”

  “什么…。”

  “診斷行為學專家…。”陳陽說道,“你現在應該知道了吧,你們所說的話在我看來,漏洞太多、謊話也太多。”

  那兩名警察聽了之后,撇了撇嘴唇,對于陳陽的話,他們倆人不屑一顧,壓根就沒有把陳陽的話放在眼睛里,嘴里說道:“還診斷行為學呢,說的倒是很好,我看十有八九就是大騙子,現在社會的騙子可多著呢。”

  “話說得也是,現在的社會騙子是很多,但是,我卻不是騙子…。”

  那兩名警察忽然看了一眼,忽然笑了起來,“真搞笑,還不是騙子,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是干什么的嗎?我們可是警察,難道還能被你這個騙子騙到了,真是好笑,行了,行了,別跟我們繞圈子了,還是坦白交代你的情況吧。“

  陳陽把手一伸,嘴里說道:“我真的沒有什么好交代的,我不知道應該交代什么…..,不如兩位告訴我吧。”

  其中一名警察聽到陳陽這句話之后,右手重重得拍在面前的桌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他緊跟著站起身來,嘴里說道:“你聽好了,我們可沒有時間跟你磨蹭,你的情況已經被我們掌握了,現在你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坦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要說你不知道這句話?”

  “我真的沒有聽說過,我知道的就是你有權保持沉默,我剛剛說過了,我是美國國籍,持有護照的。”

  陳陽越這樣說,越讓那名站起來的警察生氣,他的眼睛瞪了起來,嘴里說道:“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不坦白了,也好,你不坦白也沒有關系,我們可以讓你坦白…你聽說過墊東西打你的事情沒有,想不想嘗嘗那是什么滋味?”

  那名警察在陳陽面前絲毫沒有想要掩飾他的用意,拿出一根煙,叼在最里面,冷哼道:“你要是不老老實實交代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了。”

  “警察局也可以動私刑的嗎?哦,我知道了,反正你們隔著東西打我,我也沒有什么外傷,你們也不用擔心什么…這手真絕啊”

  “害怕了吧,害怕就快點招供”那男警察嘴里說道。

  “害怕是害怕,但我想要知道到底那是什么樣的滋味…。”陳陽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眼睛里面帶著笑容眼看著對面的兩名警察,嘴里笑呵呵地說道:“我以前都沒有經歷過,這也算是不錯的經歷。”

  “好小子,看來不讓你見識一下,你是不知道害怕了。”那名警察的脾氣火爆,右手再次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來…。

  趙斌喜歡看書,他下班后,就會躲在家里面看書,他這個衛生局局長相比別的同級別官員要低調得多,這和他的官場準則有關系,一定要低調,不能讓領導感覺你太冒尖。

  趙斌什么書都看,他最喜歡看的還是三國,每次讀過三國,總是能有新的感悟,三國的諸多計策也可以用到官場上,只要你運用得好,你在官場上也可以暢通無阻。

  今天沒把趙斌折騰死,從接到陳陽起,他就在擔心著,就擔心在這個時候出什么差錯,清水村的村名現在還沒有鬧騰完,今天上午剛剛去了縣委請命。

  清水村的村民得病率是很高,但以前也沒有鬧的這樣大,這次完全是因為村里面同時有三個未成年人被檢查出癌癥,而那于校又是清水村的人,平時就反應清水村環境污染的問題,這次又發生了這事情,于校這在村里一鼓動,事情就大了起來。

  趙斌也很無奈,他是衛生局局長,但這環境的事情又不歸他管,他能做的就是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里面不要把事情鬧大,醫院的病例都被衛生局給壓下去,沒敢上報。

  他和肖正坤也通過氣,這件事情也不是趙斌一個人所能管的了,他現在就是按照縣委的工作安排,縣委要求她怎么做,他就怎么做。不做吧,現在就會處罰你,做了吧,還有機會渡過去。

  不要說是趙斌,換做是誰,都會和趙斌一樣的選擇的。

  總算今天沒有發生什么事情,那趙斌懸起來的心也可以放了下去,尤其是晚上和孫富副縣長一起跟陳陽吃飯,大家說的還是很好的,孫富副縣長過去也是為了探口風的,想要知道陳陽到底是什么打算。

  陳陽這到鳳凰縣很牽動縣委的神經,在這個節骨眼上,來一名衛生局的專家,也太巧了吧,縣委那邊就考慮是否是市委有什么舉動,他們也想揣摩市委的意見,但聽說這次來的專家是來做義診和推廣其診斷行為學之后,他們把這當成一次普通的推廣了,也沒有放在心上面。

  趙斌躺在床上剛睡沒多久,就被電話給吵醒了,他老婆去北京照顧他們的女兒去了,這家里面就剩下趙斌一個人,半夜三更的突然來了一個電話,把趙斌一下子給驚醒了。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一般都不會有什么好事情。

  趙斌急忙拿過來電話,太過于著急,還把放在旁邊的水杯給碰到地上,“當啷”的一聲,水杯竟然沒碎,果然還是老字號生產的水杯結實,貨真價值。

  趙斌沒有心情去關心水杯的時候,趕忙把手機拿過來,立刻接通了電話,嘴里說道:“我是趙斌。”

  “趙局長,是我,紀艷。”

  當趙斌聽到從電話里面傳來紀艷的聲音后,趙斌一股火氣涌了上來,這都大半夜的,突然給自己打電話,這不是嚇唬我嗎。趙斌可不認為紀艷是對他有意思,這大半夜的打電話過來是想跟他談人生、談理想,要是那樣的話,趙斌倒真的愿意和紀艷去談。

  但現在可不是時候,趙斌就感覺肚子里面有火氣壓不住,發泄出來,握著電話訓斥道:“紀艷,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這都幾點給我打電話,要是你為了說一些局里面那些八卦的事情的話,那你就不要說了。”

  這種事情以前趙斌不是沒有遇到過,縣衛生局有些人會晚上給趙斌打電話,說一些別人的不好的事情,趙斌以為紀艷也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情。

  但他卻沒有想到紀艷并不是為了這件事情,就聽到紀艷在電話里面對趙斌說道:“趙局長,我剛剛接到陳…陳專家的電話,他說他被帶到中心街派出所了。”

  “什么…你再說一遍。”趙斌問道。

  紀艷重復道:“他說他被抓進中心街派出所,他就說了這一句話,別的也沒有再說。”

  “壞了…。”趙斌一聽到這里,就感覺頭大了,這是怎么回事,陳陽竟然會被抓進派出所,他嘴里立刻說道:“你現在馬上就去中心街派出所搞清楚…。”

  “這都是大半夜,我可是女孩子…。”

  紀艷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趙斌說道:“這都是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里磨蹭,要是陳陽有什么事情的話,咱們都沒有什么好,陳陽和市委書記走得很近…。”趙斌直到這個時候,才說起這件從肖正坤聽來、一直都沒有告訴別人的事情來。。.。

  肖正坤在陳陽到鳳凰縣時,就已經把蔣書記很重視陳陽這事情已經透露給趙斌,讓趙斌心里有數,在接待的方面要照顧陳陽。

  肖正坤要趙斌不要把這事情透露出去,趙斌沒有把蔣書記重視陳陽的事情告訴縣委。現在冷不丁聽紀艷說陳陽被派出所的人抓去了,他心里面一驚,把陳陽這層關系說了出來。

  “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個官二代。”紀艷嘴里嘀咕著。

  紀艷回來后,就和縣中心醫院那邊的朋友聯系,打聽那小男孩的病情,再得知那小男孩果真得了陳陽所提到的慢性淋巴細胞白血病的時候,其心里面很震驚,但她的心里面還是不甘心陳陽是靠本事坐到市局專家組專家顧問的職位的。

  現在聽到趙斌親口承認陳陽很得市委書記的器重,她誤會陳陽是和市委書記有親戚,嘴里說了一句“果然是官二代”后,把電話一掛,本來還有些擔心陳陽,現在倒好,竟然倒頭大睡起來,完全沒有理會陳陽。

  陳陽本來也沒有指望紀艷會來救他,他給紀艷打電話也是在給高天打完電話后、冷不丁看見了紀艷的電話,就順便給紀艷也打了一個電話。

  紀艷可以倒下就睡覺,但趙斌可一點睡意也沒有,完全被紀艷那個突然打來的電話給驚呆了,陳陽被派出所抓起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趙斌立刻給縣公安局局長張海生打電話,張海生也是剛剛躺下來不久,就被趙斌這電話給驚醒了,一看是縣衛生局局長打來的電話,張海生以為又是清水村的時候,這幾天就因為清水村的事情搞得他的覺都沒有睡好。

  “趙局長,我可跟你事先說明,我這兩天都沒有睡著覺,就因為你們衛生局的緣故,我肚子里面可憋著一肚子的氣呢。”

  趙斌心里叫苦,“我他的還沒有睡著覺呢,這事情跟我們衛生局有什么關系,要找找環保局。”

  當這些話都只能在趙斌的心里面放著,還不是說這些的事情,趙斌嘴里立刻說道:“張局長,那事情還是先放一放再說,我不關心那事情。”

  “那半夜你給我打電話是什么事情?”張海生有些奇怪,假如趙斌給自己打電話不是為了清水村的時候,那為了什么。

  “張局長,你知道市局下面一名專家吧?”趙斌問道。

  張海生又怎么能不知道,就為這名專家,還拿到縣委會議上討論過,當時的縣委很緊張市委突然下來人,而且還是一名醫學專家,后來才搞明白這名專家并不是市委派下來調查清水村事情的專家,只是過來掛著慈善基金的名義來做義診,同時推廣其診斷行為學。

  張海生不明白趙斌怎么提到了那專家,嘴里說道:“我當然知道,我說趙局長,你能不能不打啞謎,這都半夜了,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睡覺。”

  “張局長,那名專家讓你們派出所的人給抓起來了。”

  趙斌這話一說出來,張海生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嘴里問道:“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說那名專家讓你們中心街派出所給抓起來了…我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們派出所的人怎么把市里派下來的專家給抓起來了?”

  “我不知道這件事情,你等下,我問問。”張海生的心一下子可就著急起來了,他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出了這個岔頭。

  馮浩和王化成沒少喝酒,當王化成接到電話的時候,他正站在夜總會衛生間的小便池前撒尿,一只手提著褲腰帶,另一只手拿著電話,醉醺醺地說道:“誰?”

  “我,張海生”

  張海生說話很不客氣,王化成沒聽清楚,他喝了很多的酒,耳朵聽得不是特別真切,醉醺醺問道:“什么,張…張什么的…快說,張海生的。”

  “張海生。”張海生強忍著心里的怒氣,又說了一句。

  “張海生….啊…張局長。”王化成當聽清楚這句話之后,這酒勁兒可就醒了一大半兒,手里的電話差點掉下去,嘴里急急忙忙說道:“張局長,我沒有想到你會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喝酒了?”張海生的聲音聽起來明顯不悅。

  “就喝一點點,陪朋友喝的”王化成嘴里說道。

  “我不管你現在到底干什么,你跟我解釋一下,你們派出所為什么要抓市里的專家。”

  “抓市內的專家…張局長,這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派出所怎么會抓市里面下來的專家呢。”王化成嘴里說道。

  “真的沒有?”張海生聽王化成這樣一說,他嘴里不太肯定地問道:“你再想想,到底有沒有抓過市里面的專家。”

  “絕對沒有。”王化成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他說的很肯定,一點沒有猶豫,這倒讓張海生糊涂了,難道是趙斌說錯了,但轉念一想,感覺又不對,那趙斌可不敢拿這種事情跟自己開玩笑。

  張海生嘴里說道:“沒有是吧,我倒要過去看看,看看到底你們派出所有沒有把市里面的專家給抓了,要是讓我發現的話,你這個派出所的所長別干了。”

  “張局長,你就放心吧,我們絕對沒有抓過市里面來的專家。”王化成嘴里說道,他聽到張海生掛上電話后,王化成也把電話給掛上了,既然張海生要去派出所,他就過去好了,王化成哼唱小曲,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自己也應該回去了。

  忽然,王化成的表情僵硬起來,他想起來了一件事情,今天可是安排人抓了兩個人,都是馮浩那小子干的事情,當時他沒有多問,現在才想起來還有兩個人物。

  王化成趕忙提上褲子,慌張拿著手機往派出所打電話,卻哪里想到這一著急,手機沒有拿穩,直接掉到地上,手機在地上滑向很遠,王化成急急忙忙地想要去拿手機,馮浩剛好走進來,右腳不偏不倚正好踩在手機上面,就聽得“咔嚓”一聲,手機被馮浩給踩碎了。

  “你這個混蛋,眼睛瞎了。”王化成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倒把王皓給罵的一頭霧水起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把你的手機給我拿過來”王化成嘴里罵道。

  “我手機在房間里面,我現在就給你拿”馮浩感覺到事情不對勁,尿都不撒了,趕忙跑向包房里面,王化成急急忙忙跑出衛生間,在這一路上,就看見有人看著他,等王化成跑回包間里面,才發現他的褲子竟然開著,都忘記把褲子扣上了。

  馮浩把手機遞給王化成,王化成顧不得自己的褲子了,拿著電話就撥打電話,但撥打了幾次都沒有人接,王化成這個臭罵…,要馮浩馬上開車送他到派出所去。

  趙斌和張海生一前一后到的中心街派出所,他們剛到中心街派出所,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地方,就看見中心街派出所門口停著幾輛軍車,還有數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把守住派出所的門口。

  這里是派出所,還是軍營啊…。

  張海生感覺自己一定是出現了幻覺,怎么感覺這不是鳳凰縣啊,這還是自己下屬的那個中心街派出所嗎?

  張海生的車就停在派出所的門口,但被人攔下來了,人家壓根就不讓你進去,你是鳳凰縣公安局局長?

  人家都不知道你是誰,根本就沒有當你是回事情。

  趙斌到的時候,張海生還被攔在派出所外面,趙斌跳下了車,到了張海生面前,“張局長,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張海生這心里面正在郁悶了,自己可是鳳凰縣的公安局局長,竟然被人攔在外面,而且還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到底這里是什么地方啊。

  他郁悶也沒有辦法,那些士兵那可都是全副武裝,一個個的模樣要多兇悍就有多兇悍,而且人數眾多,張海生和趙斌倆人心里面就郁悶著呢,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們倆人郁悶的時候,就看見有士兵走出來,對趙斌和張海生說道:“你們進去。”

  張海生和趙斌倆人哭笑不得,怎么感覺像是被人抓起來一樣。

  等他們進去之后,場面更讓他們哭笑不得,就看見派出所里面幾名男警察都被用手銬給銬起來了,陳陽和一名身材魁梧的軍人坐在派出所里面喝著茶水,就好像等著他們來一樣,在旁邊的座位上,坐著有些鼻青臉腫的于校。

  于校哭喪著臉,是誰一晚上被打兩次都會像他這樣子的。

  這個結果可不是于校想要的,他本應該是受害者,結果卻變成了搶劫者。

  趙斌和張海生這一進來,陳陽就笑呵呵地說道:“哎呦,兩位領導來了啊,來,快點坐吧,別客氣。”

  張海生和趙斌倆人都是哭笑不得,心里暗想這到底是專家呢,還是無賴,怎么感覺就像是一個無賴,把派出所當成他的家了。

  “那位應該是公安局局長吧…我舉報我自己,因為見義勇為被警察帶過來嚴刑逼供,要我承認我是搶劫犯,不知道你打算把我怎么辦。”。.。

  張海生這輩子遇到最荒唐的事情莫過于此,被特種部隊的人把守住本應該是屬于公安局的派出所,而且那些警察卻被特種部隊的人控制住。

  一想到這里,張海生就感覺很荒唐,但事情就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否認,而這也不是他眼花了。

  陳陽坐在派出所的辦公大廳里,喝著茶水見到趙斌和張海生后,陳陽笑呵呵地說道:“張局長,我舉報我自己…。”

  陳陽那一番話就是再打張海生的臉,這明顯是再告訴張海生說,這里的警察在污蔑。

  坐在陳陽身邊的高天的手狠狠拍在桌子上,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我不知道你們這里的警察是干什么吃的,竟然把好人抓進來,而且還要嚴刑逼供,難道這就是地方的做法?”

  趙斌和張海生倆人都沒有搞清楚眼前這人是誰,但看著外面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也能猜到眼前這男人那可不簡單,絕對不會是一名簡單的主兒。

  “陳專家,這里面我想有誤會,這位是縣公安局的張局長,我們這不是趕過來,我想張局長也是不知道這事情的。”

  趙斌說著眼看著張海生,張海生面對著陳陽,嘴里說道:“陳專家,這事情呢,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之前我們真的不知道,你給我一點點的時間搞清楚。”

  陽嘴里說道,“不過呢,我是沒有工夫在這里等你搞清楚…這位于校主任,我相信你們也都認識,尤其是趙局長,應該知道他,他是這案子的受害人,從他被搶劫一直到被抓到這里逼供,他受了不少的苦,這事情還是你們來調查吧…大哥,我們去喝酒。”

  高天掃了一眼張海生和趙斌,他沒有多說一句話,從張海生和趙斌倆人身邊走過,他這一走,那些士兵都撤了。

  陳陽在走過趙斌身邊時,他輕呵道:“趙局長,要我說這事情也很好處理,把這里的派出所所長叫過來一問就知道了…我可不是什么傻瓜。”

  陳陽后面的話就沒有再說下去了,其實他的話說到這份上,已經很清楚了。

  王化成急急忙忙趕到派出所里面的時候,張海生正鐵青著臉坐在派出所的大廳里面,在張海生的旁邊還有分局局長汪正。

  汪正的臉色也很難看,當王化成醉醺醺的走進來,張海生冷哼了一句,說道:“汪局長,這是你的分局管的地方,我就不多問了,我等著明天你給我的調查結果…讓特種部隊的人來親自救人,咱們鳳凰縣這次又要出名了,我這個局長有什么責任的話,你這個分局長也別想干了。”

  張海生拋下了狠話,起身氣呼呼地就走,王化成張了張嘴,見到張海生那生氣的模樣,王化成那到了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他嘴里一嘴的酒氣,站在汪正的面前,汪正直皺眉。

  “王所長,這事情你交代吧…。”汪正不說話,手里夾著一根煙,就看著王化成。王化成嘴里解釋道:“汪局長,這事情我真的不是很清楚,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清楚?那就是我清楚了,王所長,你知不知道你這次惹了多大的漏子,你竟然把市里派下來的專家給抓到派出所來,還要嚴刑逼供,逼供什么,讓人家承認搶劫了?”

  汪正說話氣呼呼的,剛才被張海生訓斥了半天,這肚子里面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泄呢,現在總算找到了發泄的機會,汪正怎么可能輕易放棄打,當面就把王化成大罵一番。

  “你這個所長你別干了,和黑社會勾結,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你可是警察…。”汪正越說越來氣。

  王化成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他知道這次可惹到煩了。

  “小趙”汪正叫過來一名警察,“你現在馬上部署,抓捕馮浩,這太不像話了,在我們鳳凰縣還會有黑社會組織的存在,那個馮浩早就應該抓起來,這次還…還毆打政府公職人員,立刻成立專案組,重點調查這個案子…王所長,你現在停職,等待調查…。”

  當王化成聽到這句話之后,他就感覺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

  陳陽和高天就在鳳凰縣里找了一家飯店,這個時候大多數的飯店都已經關門了,能找到一家還在營業的飯店也不容易。

  高天是執行任務到的鳳凰縣,卻沒有想到會遇到這件事情,不過,當他趕到派出所的時候,事情可沒有像高天所想象的那樣糟糕,在審訊室里面的陳陽倒把那兩名警察給銬了起來,正坐在他們對面給他們上課。

  這場面讓高天哭笑不得,高天這次本來就是訓練到的鳳凰縣,他不能停留太久,陳陽和高天一直喝到凌晨兩點多,陳陽才回到了酒店睡下。

  一覺醒來,陳陽接到的第一個電話卻是紀艷打過來的。

  “官二代,昨天晚上有沒有受苦?”紀艷和陳陽混熟之后,她不像第一次見到陳陽那般拘謹,反倒就像是認識很久的朋友一樣。

  陳陽打著哈欠,手里拿著手機走進了衛生間里面,他坐在馬桶上,嘴里說道:“還好吧,就是酒喝得多了。”

  “你現在干什么?”紀艷問道。

  “上廁所…。”陳陽稍微停頓片刻,又說道:“要不要一起來?”

  杜麗并不知道昨天晚上陳陽在外面發生的事情,她一大早就看見趙斌出現在酒店里面,“陳專家呢?”趙斌問道。

  “沒看見他出來,應該在房間里面。”杜麗說道。

  趙斌敲了敲陳陽房間的門口,嘴里說道:“陳專家,你起床了沒有?”

  “早就起床了,順便在上廁所的時候還和紀艷聊了一會兒天…。”

  趙斌心里面暗想這樣快就跟紀艷打得火熱了,昨天晚上好像沒看見紀艷,似乎她沒有去啊。趙斌這時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沒有看見紀艷,當時,他只顧著陳陽,哪里留意到紀艷了。現在一琢磨,好像紀艷昨天壓根就沒出現。

  “陳專家,一起吃早餐吧,今天你不是要去義診嗎,縣中心醫院那里早已經準備好了。”趙斌說道。

  “哦,一起吃飯吧…昨天和我大哥只顧著喝酒了,沒有怎么吃好飯。”陳陽嘴里說道。

  “昨天晚上那是你大哥?”趙斌小心翼翼地問道。

  陽點了點頭。

  “他是哪個軍區的…那衣服好像不是簡單的軍裝吧。”

  陳陽的眼睛眨了眨,說道:“你還真的說對了,他不是普通軍人,聽過特種兵沒有?”

  “聽過,就是電視劇里面那些很厲害的軍人。”

  “趙局長,你還是有些見識的,說得沒有錯,就是那些很厲害的人,我大哥呢就是特種大隊大隊長,昨天晚上那些兵都是特種兵,昨天晚上是來鳳凰縣訓練的,難道你們沒有接到通知…或者說你這個級別根本就沒有聽說過。”

  陳陽這句話一說出來,就看見趙斌不好意思地笑道:“陳專家,我是衛生局局長,哪里能管那樣多的事情啊。”

  “說的也是…后來怎么處理呢,我昨天晚上就光顧著喝酒了…。”陳陽把房門給關上,和趙斌、杜麗走向電梯,趙斌跟在陳陽身邊,嘴里說道:“昨天晚上那事情真的…真的是誤會,已經在處理,那些涉嫌黑社會的人已經被抓起來…相應得人都會接受處理,目前還在調查之中,這事情張局長會跟你解釋的。”

  “哦,處理就行了,本來我就不太關心,沒什么大不了的。”

  趙斌聽到陳陽這句話,心里暗暗嘆著氣,暗想道:“這還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那怎么算有事情呢。”

  趙斌這些話沒有好意思說出來,他可知道陳陽這人腹黑得很,很記仇,你要是得罪他的話,表面上他嘴里跟你說沒有關系,但他卻會找機會報復你,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報復,這誰受得了啊。

  趙斌那可是說什么都不會得罪陳陽的,以免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吃過早餐之后,吳天開車送陳陽去了縣中心醫院。

  陳陽心里面還掛念著昨天那個小男孩,也不知道小男孩怎么樣了,一到縣中心醫院,陳陽就去了病房。

  他剛剛一走到病房的門口,就被小男孩的父母看見了,他們倆人急忙走了出來,男孩的父母差點要給陳陽跪上了,困擾孩子十年的病被陳陽給診斷出來了,不管是否能治好,就從這一點,他們就要好好感謝陳陽。

  “就不必這樣客氣了,這孩子的病雖然診斷出來了,但治療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我給你們介紹一個人,假如你們有能力的話,可以去美國找她…當然,如果你們足夠誠懇的話,說不定能感動她來給你們孩子治病,她在這方面的水平比我要高。”

  陳陽說了一大串,最后給了孩子父母一個電話號碼,那是一個國外的電話號碼。

  陳陽這剛剛走出病房,就聽到病房門口有人嘀咕道:“沒想到你還是有點水平的官二代。”。.。

  紀艷是認定了陳陽是官二代,她一大早就跑到縣中心醫院來,就是想親眼看見那小男孩,事實上也如昨天她所預料的那樣,小男孩的父母再看見紀艷之后,少不得又感謝了一番,他們昨天看見紀艷是和陳陽一起的,這謝謝的時候,自然連紀艷也一起帶上了。

  紀艷是沾了陳陽的光兒,她的心里面認定陳陽是官二代的想法沒有改變,只不過在前面加上有點水平。

  陳陽早就想到紀艷會過來,他幾次在趙斌面前提到紀艷,依照趙斌那種精明的人物,又怎么能不明白陳陽的心意,只是趙斌理解錯誤了,陳陽并不是真的看上了紀艷,而是有意識拿紀艷當擋箭牌。

  男女在一起還是比較正常的,陳陽總不能找一名普通的男人過來當擋箭牌,尤其是下午突然跑出去,消失得無影無蹤,那樣的話,人家就會誤會了,陳陽可不想有這樣的誤會。

  “來得挺早啊,我還以為你會來得很晚呢。”陳陽走出醫院門口,院長鄭樹德今天還是陪著陳陽,但被陳陽打發走了,陳陽可不想他身邊總跟著一大群人。

  “我不想來的,是局長硬要我來。”

  趙斌在身邊趕忙說道:“小紀,什么叫硬叫你來,陳專家需要有我們衛生局的人陪同,在陳專家待在鳳凰縣這段時間內,你就陪同陳專家,這是工作。”

  陳陽笑道:“聽到沒有,這是工作…有男朋友沒?”

  “關你什么事情。”紀艷當著趙斌的面,就說出這句話很不客氣的話來。

  陳陽呵呵笑道:“我就是隨便一問,我也沒有女朋友…。”

  “沒門。”

  “要門干什么,有窗戶就行。”

  “也沒窗戶。”

  “那我就挖地道…..總是能鉆進你的心里面的。”

  陳陽的臉皮也是蠻厚的,明明被紀艷當眾拒絕,但依舊面不改色。趙斌把這當成兩人的了。

  今天是義診的第一天,按照陳陽的計劃,要在鳳凰縣義診三天,之后要根據情況來決定,其中還有幾天是用來給鳳凰縣的醫務骨干培訓。鄭樹德見到陳陽的水平之后,對陳陽有了新的看法,本來是打算用一些普通的醫生作為培訓的對象,但現在,他可改變了主意,這可是難得遇到的機會,假如就這樣平白無故得放棄的話,那以后想要再找到這種機會那可就難了。

  還沒有開始診斷,縣中心醫院的大廳就已經等滿了來自周圍貧困山村的村民,都聽說這次縣城來了專家,可以免費醫療,都過來看病了。

  還有一些是上過當的村民猶豫不覺,縣里面也有一些私人的醫院,搞過什么免費診斷的活動,但那都是為了騙錢的,有些村民在上過當之后,就不敢再來了。

  陳陽身穿了一身白色大褂,在縣城里面看病,不如在中海市附屬醫院,陳陽在附屬醫院完全可以不穿白大褂,但在縣城可就不同,縣城的那些村民最希望的是醫生權威,假如陳陽穿著普通的衣服,那會被別人以為不是醫生,很難建立起彼此的信任,一旦病人對醫生不太信任,那問題可就不好了,醫生想要治好病人的病,那就可難了。

  紀艷跟在陳陽的身邊,眼見著縣中心醫院一樓大廳里面擠滿了想要看病的病人,紀艷嘴里說道:“官二代,這里可不是你們市里,你要是在這里診斷不好的話,小心有人打你,要不要我提前報警,以免等你被打的時候,沒有警察來幫你。”

  “我就這樣討人厭嗎?”

  “是”紀艷很不客氣地說道,“因為我討厭那些不學無術的人。”

  “我有水平啊,我又不是不學無術,對了,晚上有沒有時間,不如去你那里吃個晚飯,我打賭你一定不會做晚飯…都是和你一起合租的女孩子做的。”

  “你怎么連別人的私事都答應,趙局長真是的,什么都說。”紀艷以為又是趙斌說得,嘴里氣惱地嘀咕道,但隨即她又意識到這事情就連趙斌都不知道,她確實和別人合租,而飯也是那個女孩子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私事,陳陽怎么會知道。

  紀艷疑惑看著陳陽,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保密…除非你答應晚上陪我逛街…。”

  “不行,我晚上有約會…是男人,你現在滿意了吧。”紀艷說道。

  “真可惜啊,我還以為你晚上都是回家看電視呢,沒想到你還有約會,算了,我自己去你住的地方吧,反正我知道在哪里。”

  “你…我答應你。”紀艷說道。

  “真的答應我,那太好了。”

  紀艷還在對陳陽那句知道她住在哪里耿耿于懷,嘴里問道:“你又問趙局長我住在哪里了?”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騙你的,誰讓你肯輕易答應我的話。”陳陽嘴里說話的時候,右手在紀艷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把,嘴里催促道:“你去幫我買瓶飲料,一大早的,口渴得要命,等下沒有時間喝水了,還是先把水分補足得好。”

  “錢”紀艷又伸出手來。

  “沒錢…你拿錢,然后去報銷。”陳陽很不客氣地說道,“你什么時候看見過專家也自己拿錢,專家都是別人給錢的。”

  “小氣專家。”紀艷說道。

  陳陽懶得和紀艷多說,嘴里催促著紀艷快去買飲料,紀艷買了兩瓶飲料回來,把其中一瓶遞給陳陽,陳陽咕咚咕咚一口氣把飲料喝光,見到紀艷手里拿著那瓶飲料剛剛扭開蓋子,還沒有喝呢,陳陽又一把拿了過來,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總算喝飽了,我們開始工作吧。”陳陽抹了一把嘴唇,走向那專門為他準備的專家室。

  專家室就在一進門的右側的大廳,從長長的走廊一直到專家室門口,早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有些村民凌晨就在門口守著,就等著專家來診斷。

  縣中心醫院的那些護士昨天都已經見過陳陽,雖然對于陳陽年紀輕輕地就當上專家感覺很不理解,但不可否認的是陳陽的水平在那里擺著,那個發燒了十年的小孩被陳陽給診斷出來,這本身就說明了陳陽的醫術不同凡響。

  而在專家室門口的小護士又恰恰是昨天被男孩家長打了的小護士,小護士今年才十八歲,從衛校進入的縣中心醫院。昨天也多虧了陳陽,要不然的話,她不僅被白打了,還沒有地方發泄。

  當她看見陳陽來了之后,滿臉都是甜美的笑容,趕忙把專家室的房門開開,“陳專家,您來了。”

  陳陽見到是昨天那小護士后,笑了笑,還沒有等他張嘴說話,就聽到在陳陽身邊的紀艷嘴里低聲提醒道:“,你不要著了他的道,他是一個官二代,最知道怎么騙女孩子的。”

  “騙也先騙你。”陳陽不客氣地說道。

  紀艷沖著陳陽又吐了吐舌頭,和陳陽一起走進去。

  專家室正中央擺放著一張桌子,偌大的房間里面只有一張桌子,在東邊的墻邊還有一個立式的空調,很顯然,那空調是臨時擺放進來的。

  “這是昨天收拾出來的,陳專家,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就在門口,你可以叫我,哦,今天上午我都會做陳專家你的導診,你隨時可以喊我。”小護士說道。

  這些陳陽都清楚,哪家醫院都會有導診的,陳陽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他坐到了座位上后,又看了一眼紀艷,“從現在起,不要和我說話,我叫你的時候,你才能說話,不要打擾我看病,更不要對我的看病有任何的異議,明白嗎?”

  “要不是局長要我過來的話,我說什么都不會過來的。”那紀艷還在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陳陽笑了笑,沒有搭理紀艷。

  當一開始診斷之后,第一名進來的就是一名老大爺,那老大爺總咳嗽,是由他兒子攙扶進來的。

  還沒有等老大爺坐下來,陳陽就說道:“抽煙太多,沒有什么大病,老大爺,回去把煙戒了吧,你再抽下去的話,你的肺就完蛋了,這病沒法治,只能靠你自己。”

  “你還沒有檢查呢?”他的兒子問道。

  “我檢查過了,老爺子至少有四十年的老煙齡了,之前抽的是煙草,抽卷煙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年,最近半年出現咳嗽癥狀,對不對?”

  “神醫,絕對是神醫,您說的全對。”那老爺子的兒子張口就稱贊道。

  “神醫不敢當,就是簡單的診斷學而已,能戒煙就戒煙,實在戒煙不了的話,只能改抽煙草了…我給你開一盒西藥,只是暫時控制他的咳嗽…。”

  陳陽說著寫了一個藥方,交給那男人,“拿藥去吧。”

  陳陽開的藥都是免費的,不需要病人出錢,都是由慈善基金負責。

  第二個病人是一名年紀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一坐下來,就把手里的厚厚一疊病例拿給陳陽看,這男人去過縣城的幾家醫院,也包括這家中心醫院,都沒有能查出來原因,他就是發熱,而且無規律的發熱,多以低熱為主。

  陳陽聽到這里之后,對那男人說道:“來,把你的鞋脫下來。”

  “脫鞋…..。”

  不要說那病人,就連紀艷都愣住了,這可是發熱,怎么讓人脫鞋了。

  今天有事晚上三更,第三更的時間是晚上9點。。.。

  那四十多歲的男人去過不少的醫院,每次檢查都沒有要脫鞋的,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有醫生在檢查的時候要求他脫鞋。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句道:“醫生,你是讓我脫鞋嗎?”

  陳陽很肯定地說道:“當然,把你的鞋和襪子都脫下來。”

  “兩只腳嗎?”他又問了一句。

  他的心里面沒有底,要知道以前可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那些醫生給他看病都不是讓他脫鞋的,這次是一次例外。

  陳陽又點了點頭,示意他把兩只鞋子都脫下來。

  他只好照辦,不過,還是有些擔心得看了看站在陳陽身后的紀艷,也許是不太好意思。紀艷的心里面其實也很困惑,她不清楚陳陽到底打得什么主意,這可是發燒,怎么讓病人脫鞋了。

  病人把兩只鞋都脫了下來,連同襪子,陳陽讓他把兩腳頭抬起來,陳陽的眼睛掃過那男人的腳底,發現在男人的右腳底有一顆痣。

  “你右腳底的黑痣有多少時間了?”陳陽問道。

  男人想了想,說道:“大約有一個月了。”

  “那為什么你的診斷病例上沒有?”陳陽問道。

  那病人和紀艷都愣住了,似乎沒有人檢查的時候,還要告訴醫生自己的腳底有痣,紀艷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大腿,陳陽看見這個動作,嘴里說道:“你不必擔心你大腿上面的痣,那不影響你的健康。”

  “你…你流氓。”紀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冒出這句話來。

  陳陽沒有理會紀艷,他把病人的病志一扔,說道:“這些病志都沒有用了,你也不需要檢查,你的腳底那叫‘霉菌斑’,不是什么痣,你這病是霉菌感染,我給你開抗真菌感染的藥物,三天就見效了,一個星期內準好。”

  “謝謝…。”那男人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困擾他很久的病就這樣被治好了,讓人很難相信,雖然紀艷不太愿意承認這點,但她卻親眼看見陳陽診斷,不由得不相信。

  后面的診斷都很快,陳陽大約十幾秒,就能診斷出一個病人來,有時候,陳陽讓紀艷打下手,把一些治病的藥寫在藥方上,而陳陽則在診斷著病人。

  孫富這名副縣長也不好當,清水村的村民昨天又鬧了一次,今天雖然沒有到縣政府門口市鬧,但縣委也不敢掉以輕心,這事情讓縣委感覺很棘手,要是解決得不好,就會引發大規模得事件,目前看來只是一個清水村,但工業園周邊的那些村子可都是在看著呢,就等著看政府怎么辦,一旦政府做得過激,搞不好會讓別的村子的村民也卷進來,這可是誰都不愿意看見的事情。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還發生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這件事情今天在縣委常委會上面被提了出來,縣委書記在縣委常委會上勃然大怒,這恐怕是最近這段時間里面,縣委書記發火最嚴重的一次。

  警察竟然把市里的專家給逮捕了,而且還要刑訊逼供,迫使其成為搶劫的莫須有的罪名。張海生在常委會上被點名批評,這在縣委常委會議上可是很少有過的事情,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嚴懲,涉案的人不管是誰,都要嚴懲,而且公安系統也要嚴查…。

  張海生心里面這個惱怒,都是被那王化成給帶的,真是一過鍋肉帶壞一鍋湯,就因為王化成這個敗類,卻把整個公安系統都給牽扯進來了,雖然張海生也清楚,這次只要把王化成嚴懲就足夠了,這事情就會平息下去,但這事情影響會不好的。

  也該馮浩和王化成倆人倒霉,假如他們不是遇到陳陽的話,也就沒有事情了。

  孫富開完會后,就給趙斌打了電話,過問了一些陳陽的事情。

  趙斌就把陳陽今天在縣中心醫院義診的事情告訴了孫富,孫富一聽,嘴里提議道:“趙局長,我們也過去看看,我也想看看到底咱們的這名專家水平如何?”

  孫富的心里面那也是沒有底,不知道到底陳陽是什么水平,能當上市衛生局專家組的專家,那水平應該會不錯,但看那年紀,怎么看都感覺太年輕,像這樣的年輕人能多大的水平。

  孫富的心里面還是持懷疑態度,聽趙斌一說,就想要親眼去看看。

  孫富和趙斌兩人來到縣中心醫院門口,這下車一瞧,那可是嚇了一大跳,這縣中心醫院門口都排起了長隊,雖然縣中心醫院的病人多,但也沒有多到這份上,這哪里是在看病,就好像有人在發免費的東西,大家排隊來領。

  醫院的保安在維持著秩序,而院長鄭樹德也和幾名醫院的主任站在門口,他們顯然也沒有想到會來這么多人,專家義診、免費治療的活動以前縣中心醫院不是沒有搞過,但那個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多人,當時只是比平常的人流量多出兩倍左右。

  正因為如此,鄭樹德才認為這次也差不多,不會有太多的病人來的。但實際上,情況卻出乎鄭樹德的意料,早上的時候,病人沒有這么多,這還不到一上午,就多出好幾倍,而且還有病人聞訊趕出來。

  同時,在醫院里面不斷有病人走出來,大多數病人都是面帶著滿意的笑容,這在以前那可是很少見到的。

  鄭樹德在門口已經有段時間了,他的心里面一直都在困惑著,鄭樹德也想搞清楚到底這是怎么做到的。趙斌和孫富就在這個時候到的縣中心醫院,鄭樹德一看連孫副縣長也來了,趕忙迎上來。

  “鄭院長,你們今天醫院可是夠忙了。”孫富這句話一說出來,那鄭樹德就點著頭,說道:“孫副縣長,我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多的病人啊,醫院這方面準備不足…。”

  鄭樹德說話的工夫,就有人過來求援,醫院的門診的導診不夠了,陳陽的導診已經安排了兩名,結果還是不夠,那兩名導診現在被陳陽安排得滿滿,沒工夫去導診,陳陽安排他們領病人取藥、檢查等相關工作,陳陽有些需要看檢查報告。

  紀艷在里面也被陳陽指使著,被陳陽要求干著寫藥方的工作,她一直都沒有閑著,就在那里不斷寫著。

  醫院那些看普通門診的病人也想混進來看病,導致在排隊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些小糾紛,一時間場面還有些小小的混亂,醫院的保安到處維持著秩序。

  鄭樹德嘆口氣,說道:“孫副院長,這種事情可是很久都沒有見過的啊,這場面也混亂了,孫副院長,你先到我的辦公室去坐坐,我來處理這里的事情。”

  鄭樹德的想法是讓孫富和趙斌倆人去他的辦公室里面坐著,現在的場面有些混亂,他擔心被這兩名領導埋怨管理不力,孫富笑道:“這怎么能去你的辦公室坐,我很想看看到底咱們的專家有多大的水平,走,我們過去瞧瞧。”

  既然孫富發了話,趙斌自然附和,那鄭樹德只好陪著,這些人走進醫院里面。長長的走廊里面也站滿了病人,孫富等人走進來之后,就看見在專家診室的門開著,陳陽在里面診斷著,而在旁邊,紀艷按照陳陽的交代開著藥方。

  簡直就是流水線作業,其工作效率讓孫富等人為之驚詫,他們沒有想到醫生看病也能到這種程度,平均下來不到半分鐘就看完一名病人。

  最讓孫富、趙斌和鄭樹德等人為之驚詫的還在于在大多數情況之下,陳陽都沒有等病人說話,他就已經把病人的病情說出來,然后開方子,走人,不要說那些病人感覺到驚訝,就連鄭樹德都感覺到驚訝無比,從他的表情上能看得出來,鄭樹德現在很想上去仔細詢問,陳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好累…。”陳陽忽然喊了一句,他沖著門口喊道:“中場休息,中場休息,先休息十分鐘,那個小丫頭,去給我拿兩瓶飲料來…三瓶飲料。”

  陳陽看見紀艷了,他這次沒有欺負紀艷,給紀艷帶上了一瓶飲料。

  那站在門口的小護士早就被陳陽叫成小丫頭,反正她的年紀小,被陳陽稱為小丫頭也沒有什么不妥。

  陳陽一說,那些還等著看病的病人有些失望,但他們卻出人意外得沒有催促,這場面可是很少見,他們那可是親眼看見了,這一上午,陳陽診斷的速度是多么快,就算再怎么厲害的人,也需要休息一下。

  鄭樹德把那小護士叫住,“你讓人送過來一箱飲料,就說是我說的,這種事情怎么能讓陳專家提醒你…。”

  那小護士心里暗暗嘀咕道:“你說的當然可以了,你是院長,我哪里有那權利說啊。”

  孫富、趙斌等人走了進來,紀艷累得手很痛,正在揉著手腕,突然見到趙斌和孫副縣長一起進來,紀艷趕忙站起身來。

  “紀艷你怎么站起來,快坐吧,等一下還有你忙的,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陳陽沒有把孫富和趙斌當一回事,就好像他們也是普通病人一樣,嘴里說道:“兩位領導,進來看病,需要排隊,這里可不允許加塞。”

  陳陽這話一說出來,孫富和趙斌倆人都笑了起來,孫富說道:“陳專家,你不僅醫術高明,還很幽默啊。”

  “還好吧”陳陽伸了伸胳膊,此刻,兩名男醫生抬了一箱飲料進來,陳陽起身,拿了兩瓶飲料,把其中一瓶飲料扔給紀艷,他自己拿著一瓶飲料,他沒有管在場的其他人,自顧自得喝起來。

  紀艷可不像陳陽那樣,她怎么都是衛生局的人,趕忙取了飲料,遞給趙斌和孫富,孫富和趙斌都沒有要,紀艷這才放心地喝起飲料來。

  “陳專家,今天辛苦你了。”孫富說道。

  “還好吧,談不上多么的辛苦…不過,我心里面總是擔心于校,也不知道于校怎么樣了,孫副縣長,于校這人工作很認真,還是值得肯定的。”

  孫富和趙斌倆人都沒有想到陳陽好端端的怎么會提到于校,于校現在對于他們來說,可是一個燙手得山芋,誰知道于校會什么時候惹出事情來,現在趙斌最不想聽到的名字就是于校。

  孫富笑道:“陳專家,只要努力工作,我們這些當領導的一定不會虧待的…陳專家,中午去哪里吃飯?”

  孫富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和陳陽糾纏下去,他轉移了話題,陳陽搖了搖頭,說道:“中午就在醫院這里面簡單吃飯吧,今天還有這樣多的病人需要看呢,哪里有工夫吃飯…。”

  陳陽這邊的話音未落,猛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緊跟著就聽到有人在外面大喊道:“讓開…讓開,我現在要見專家…。”

  聽聲音應該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但外面的聲音卻很嘈雜,似乎還有人阻止道:“你們怎么來這樣多人…快點出去…。”

  外面喧鬧成一片,在里面的幾人都感覺奇怪,孫富皺著眉頭,有些不悅地說道:“這是怎么回事,外面這樣亂。”

  鄭樹德聽到孫富這句話,心里就是一驚,他聽出來孫富這話里面所透露出來的不悅,他嘴里趕忙說道:“我讓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鄭樹德的話音未落,房門就被人撞開,一名皮膚被曬得黝黑色的高個男人沖了進來,那男人衣著打扮一看就是村民,他沖進來就奔著陳陽而來,陳陽的眉頭就是一皺,眼看著這男人奔著自己而來。

  “你是陳專家嗎?”男人急匆匆地問道。

  陳陽把頭點了點,沒有像以往那樣開著玩笑,男人一把伸出如鋼鉗一般的大手,一把抓住陳陽的右手腕,嘴里說道:“陳專家,你現在就跟我走,求你救命…。”

  陳陽用力一甩,那手從男人的手里甩開,他不瘟不火地說道:“在這里的每個人都需要我來救,想要救命沒問題,把人帶到我這里,我不認為那是一種疾病,我想是一種怪病吧。”。.。

  陳陽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強迫他去做什么,眼前這男人雖然很著急,但很明顯他采用了一種陳陽最不喜歡的方式,而陳陽也毫不客氣地把手甩開。

  陳陽是專家沒錯,但他卻不是急診專家,這里是縣中心醫院,假如真是救命的話,那可以去急診室,找急診醫生,而眼前這男人沖進來就要帶陳陽走,說明那病人不是危在旦夕,只是那種病不好治。

  門口等候的那些病人哪個不是都有病,陳陽不會為了一個人而打破規矩,想要治,沒問題,排隊過來檢查。

  陳陽的語氣很不客氣,他這樣一說,那男人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確實太急了,這是醫生,他說話的口吻也緩和下來,嘴里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陳專家,我心太急,我的兒子得了怪病…已經兩天了。”

  “什么病?”陳陽依舊不緊不慢地問道。

  “不知道,他就感覺身上有電…被電擊。”

  陳陽手里拿著可樂,正想要喝可樂,當他聽到男人這句話之后,他那已經到嘴邊的可樂忽然放了下來,眼睛看著那男人,嘴里說道:“你再說一遍,什么病?”

  “不知道,他就在門口,我們剛剛送到急診室的,但急診醫生沒有診斷出來,這才急急忙忙得找您,我知道您是專家,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兒子,我給您跪下來了…。”

  男人也已經三四十歲,當他說到這里的時候,什么也不管不顧的,真的就要下跪,陳陽把手里的可樂放下,“你不用下跪,現在帶我過去看看…。”

  這是一種怪病沒錯,是一種能引起陳陽興趣的怪病。

  陳陽和那男人走了出去,紀艷一瞧陳陽這一走,她留在這里也沒有事情,也跟在陳陽的屁股后面出去,她心里面也很好奇,想要瞧瞧到底是什么怪病。

  孫富和趙斌倆人沒有出去,孫富的眉頭緊皺著,把趙斌拉到一邊,說道:“這男人很眼熟啊,是不是清水村的?”

  趙斌把頭一點,說道:“他就是清水村的,前兩天還代表清水村的和縣政府談判過。”

  “原來是他,我瞅著眼熟呢,他的兒子也病了?”

  趙斌再沒有搞清楚事情之前,不敢多嘴,趙斌心里面也在核計著這件事情,在這里遇到清水村的人不一定是好是壞,現在的清水村那可是讓縣委、縣政府頭痛的地方,誰一提到清水村,都會感覺頭痛得要命,卻沒有想到今天會在縣中心醫院遇到了清水村的人。

  “孫副縣長,你說咱們怎么辦?”趙斌小聲地問道。

  “等等吧,先看看他的兒子到底是什么病,和工業園有沒有關系…。”孫富說到這里,忽然輕嘆口氣。

  趙斌輕聲問道:“孫副縣長,你…。”

  “不要說了,還是去看看吧…。”孫富他也不想有這樣多的事情發生,孫富當年在工業園建立的時候,他曾經就污染問題提出過建議,那個時候,他還是縣環保局局長,但當時縣里面的主要領導都傾向于建立工業園,鳳凰縣的經濟,環保問題已經被忽略了,孫富早就知道會出問題,只是現在的他和那個時候的職位不同,所站的角度也不同了。

  在官場上面,有些話只要心里面知道就好,說出來的話,總是會惹來很多人的不滿。

  在外面等待著治病的病人突然見到陳陽離開診室,有些騷動,想要知道醫生怎么突然離開了,門口的兩名導診護士趕忙安慰著那些病人…。

  陳陽和男人一起走到急診室里面,就看見一名十一、二歲的男孩坐在急診室里,兩眼瞪著大大的,看模樣像是一名正常男孩,并沒有什么異樣。

  在男孩的周圍站著幾名村民,大家正在詢問著那名醫生。

  “到底是什么病?”

  這幾名村民一看就知道都是小男孩的親戚,顯然很關心小男孩的病情。

  急診醫生被他們問得有些招架不住,嘴里連聲說道:“目前看來也沒有什么癥狀,有可能是錯覺…要不然,去做個尿檢吧…。”

  他也是被那些村民問得有些煩了,病人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很清醒,雖然根據病人的描述是感覺全身被電擊了,但病人到現在也沒有其他的癥狀,這怎么確診什么病?

  有可能病人是真的觸電了,也有可能這不過是病人的錯覺,也或許是病人的撒謊手段,他就曾經遇到過一些小孩子為了不去上課,以生病為借口到醫院來檢查身體,現在的小孩子那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來的。

  陳陽就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在陳陽的身后,還跟著紀艷,倒是醫院的鄭院長沒有跟著陳陽,鄭院長現在首要的任務是陪著趙斌和孫富倆名領導,這可是大領導。

  那急診醫生知道陳陽,縣醫院的醫生現在誰不知道陳陽,都知道陳陽是市衛生局的專家顧問,剛剛到縣中心醫院,就診斷了一例在別的醫院診斷不了的病診斷出來,就從這一點上,這名急診醫生就知道自己的水平不如人家。

  “什么病癥?”陳陽過來也不客氣,就坐在急診醫生的座位,那急診醫生反倒站起身來,他把剛剛的癥狀描述都告訴了陳陽。

  陳陽翻開病例,“李力,十一歲,清水村人。”

  陳陽看到這里,他忽然問道:“你和清水村的李天是什么關系?”

  “我們是好朋友,經常在一起玩。”李力張口說道。

  陳陽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沒有讓小男孩再說話,而是說道:“張開嘴…。”小男孩按照陳陽的交代做了,陳陽又讓小男孩把嘴閉上,然后問道:“你現在有什么感覺?”

  “沒有,什么感覺也沒有…。”

  陳陽望向李力的父親,“你能保證你家的孩子沒有觸電?”

  “肯定沒有。”

  “好吧,安排住院。”陳陽把病例一合,站起身來,“就在這醫院住…。”

  陳陽說完就要離開,男孩的爸爸趕忙攔住了陳陽,“陳專家,我孩子到底是什么病,而且這住院…這住院的…,得多少錢啊…。”

  此刻,孫富和趙斌等人也走了進來,陳陽看見孫富和趙斌來了,他嘴里說道:“這孩子到底是什么病我還不能肯定,但是,你要問住院需要多少錢的話,那你就得問這兩名領導了,我是不知道的…不過,我給你建議,你要是不住院的話,我不能為你診斷,更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我更不能保證他下次不會直接死掉。”

  陳陽這番話一說出來,男孩的父母和親戚都呆住了,這個結果是誰也沒有想到的,大家怎么也沒有想到會如此的嚴重。

  孩子的爸爸倒是有這方面的心里準備,就是不知道住院需要多少錢,那種頂天立地的漢子到了此刻,也變得軟弱起來,“專家,我們家里沒有多少錢,這要是住院的話,不知道要花多少錢,能不能開點藥,回家吃…。”

  陳陽看了一眼那男人,又看了看孫富和趙斌倆人,陳陽說道:“這樣吧,讓我和兩位領導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幫你…兩位領導,跟我出來一趟吧。”

  陳陽嘴里面說著兩位領導,但他那說話的口吻哪里像是跟領導說話一樣,就這樣大大咧咧地讓叫孫富和趙斌倆人跟他出來一趟。孫富和趙斌倆人都有些無奈,你遇到這種不講理的專家,你真沒有辦法。

  陳陽單獨把孫富和趙斌叫到走廊最里面,這里面就他們三人,陳陽嘴里說道:“我懷疑那男孩的病和污染有關系…實話實說吧,我去過清水村,也親眼見過那里的環境污染,目前看來,這個孩子的怪病是和污染有關系的。”

  孫富和趙斌倆人彼此看了看,那趙斌的心里面暗暗的喊著“我就知道你來了肯定是為了清水村的事情,果然如此…..。”

  孫富不動聲色地說道:“陳專家,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打算怎么處理這事情。”陳陽說話的時候,忽然把手抬了起來,招呼起站在大約有兩米遠地方的紀艷。

  紀艷以為有什么大事情,趕忙跑了過來,她雖然對陳陽可以不滿,甚至于可以和陳陽沒大沒小,但面對著趙斌和孫富兩名領導的時候,紀艷卻不得不謹慎小心一點,就擔心自己一不小心招惹到這兩人了,得罪了領導那可是沒有好下場的。

  紀艷跑過來,就聽到陳陽說道:“紀艷,去給我拿一瓶飲料來,這也不知道怎么了,嘴就是渴。”

  “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拿飲料,那你招手干什么?”

  “怕你聽不見。”

  紀艷心里憋著氣,去拿飲料去了。

  陳陽這邊還和孫富、趙斌倆人說著話,孫富問道:“你的意思讓他住院,由縣政府出?”

  “基本上是這樣。”陳陽說道。

  “這樣做有什么好處?”孫富又問道。

  “好處就是我可以幫縣政府搞定清水村這事情…至少我能讓清水村的村民不去鬧事,你說這個結果如何?”

  孫富不免懷疑起來,最近清水村的事情鬧得很大,以至于縣政府把精力都放在如何處理清水村的事情上了,假如真的能解決清水村的事情,那可是最好的結果。

  但孫富又看了看陳陽,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就憑你能解決清水村的事情?”。.。

  孫富說出這句話時候,他已經后悔了,但話已經說出來了,想收回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孫富不是不希望清水村的事情可以順利解決,但是,他總感覺依靠陳陽的話,不太靠譜,剛剛那句話也是他內心里面的真心話。

  清水村目前是縣政府最頭痛的村子里,縣委為了這事情不知道開了多少會,現在突然聽到陳陽說有辦法可以解決清水村的時候,孫富怎么能相信,他總感覺陳陽是在開玩笑。

  陳陽當然明白孫富的顧慮,他笑道:“你愿意相信就相信,假如你不愿意相信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我就知道那小男孩的病可不輕,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會讓事情變得難上加難,不過,這些都和我沒有關系,我又何必操心。”

  紀艷手里拿著一瓶飲料回來了,陳陽從紀艷手里接過來飲料瓶,扭開飲料瓶蓋子,咕咚咕咚喝了起來,倒把孫富和趙斌倆人扔在這里。

  孫富畢竟是官場的老手,很快就已經掌握了情況,從目前的情況看,安排那男孩住院是最好的選擇,一方面可以讓清水村的百姓看見政府對他們的關懷,另一方面,也可以拉攏男孩的爸爸,他可是清水村的骨干。

  孫富心里面有了主意,他又問道:“那小男孩到底什么病?”

  “不知道。”陳陽搖著頭,“至少我目前沒有看見他有什么癥狀。”

  “那你怎么安排住院。”這句話是趙斌說出來的。

  陳陽看了趙斌一眼,嘴里說說道:“所以要安排他住院,等下次發作我就知道了。”

  陳陽這句話讓趙斌和孫富倆人都無語,他們倆人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眼前這專家也不是無所無不能。

  “好,那就安排住院,費用由縣里出,但不能住得太久…。”孫富說道。

  “這個你可以放心,不會住得太久的。”陳陽說道。

  小男孩被安排住院,陳陽又繼續義診,就像陳陽所說的那樣,他再沒有看見小男孩出現那種癥狀的時候,他確實無法去做出診斷。

  陳陽是在等待,等待著下一次發病。

  當然,也不能就這樣閑著,下午的時候,還是按照普通的慣性,給小男孩做了身體檢查。

  到下午四點多鐘,陳陽結束了義診。

  陳陽今天就沒有怎么休息,那紀艷也是如此,紀艷從未有過這樣累過,她就感覺整個骨架都要散開了,這也太累了。

  還有不少的病人等待著診斷,但陳陽卻真的不行了,就算他是神,他也有累的時候,他也要有休息的時候,陳陽心里面還惦記著那小男孩的事情。

  “好,就這樣…紀艷,你回去吧,明天接著來醫院。”

  陳陽這句話剛一說出來,就聽到紀艷發出一聲很凄慘的聲音,“啊…你放過我吧。”

  陳陽的后背靠在座椅上,聽到紀艷這話之后,陳陽笑道:“怎么了,難道你明天不想來了?”

  “我都要累死了,我今天一天都沒有休息過,一直都在寫啊寫的,你想報復我,也不需要這樣報復吧。”紀艷抗議道。

  “難道我就休息過了,我似乎也是在不停地診斷啊診斷….紀艷,你說要不要咱們倆人換換?”

  紀艷一聽陳陽這句話之后,果真不再說話了,比起陳陽來,她又算得了什么。陳陽看見紀艷這模樣,笑道:“我會跟你們局長說的,這可是加班,雙倍工資的,你想是多要點錢還是多休息一下。”

  “我真的很累,你試試看,不斷地寫來寫去…..。”

  “三倍工資。”陳陽說道。

  “就這樣定了,你跟我的局長說。”紀艷也很果斷,毫不拖泥帶水的。

  陳陽笑道:“這是當然了,你盡管放心吧。”

  忽然之間,陳陽的電話響起來,陳陽拿出手機來,見到打過來的這個電話后,他對著紀艷使了一個手勢,示意不要說話,然后接通了電話。

  “小不點,是你把我的電話告訴別人的吧…。”電話里面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質問聲,陳陽笑呵呵地說道:“是,我這不是遇到難題了嗎,你可是盡得我爸真傳,我想讓你大顯身手,而且這種疾病對你來講那還不是小兒科嗎?”

  “少來,小不點,你別給我添麻煩,那病是容易治的嗎,針灸又不是能治療萬病的,有些病我治不了。”

  “別這樣早下結論,我爸那些筆記和手稿都在我這里,你知道的,那些東西對我來講用處不大,我不懂啊,要不你到中海市得了,跟我一起治病…。”

  “跟你一起治病我是不會做得,除非…完成師父的遺志。”

  “咳,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公開說吧,我已經給陳石耀下了戰書,我猜陳石耀應該會準備的,你也過來幫我,我西醫,你針灸,我們把陳石耀…陳氏中醫的招牌砸了,你看如何?”

  “說真的?”

  “當然了,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我敢騙你嗎?”

  “說得倒是…我目前已經在北京,你讓你的病人過來找我吧。”

  當陳陽聽到這句話之后,他立刻問道:“慢點,靈靈姐,你說你在北京,我媽也說要去北京,你們到底要干什么?”

  “你有知道這個必要嗎?”

  “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有知道這個必要嗎,我媽去北京還好說,她是為了生意,那你呢,不要告訴我,你去北京為了治病。”

  “你說對了。”

  “靈靈姐,你給誰治病到底是什么怪病,告訴我,讓我也聽聽。”

  “暫時保密吧。”

  陳陽撇了撇嘴唇,不滿意地嘀咕道:“還跟我保密,你倒是說啊…到底是誰得病了。”

  “岳林山…你現在知道了吧。”

  陳陽一聽,嘴里嘀咕道:“我說嘛,要是別人,你怎么會跑去北京呢…。”

  “小不點,你忙完之后,也到北京來吧,我們大家見個面,很久都沒有見了,上次見到你還是兩年前,哦,我還想見見唐果。”

  “靈靈姐,知道了。”

  陳陽說著掛上了電話,他就看見紀艷正對著他擠眉眨眼的,陳陽嘴里說道:“你干什么呢?”

  “我剛才聽到很肉麻的話。”

  “哦,你說靈靈姐,她叫陳靈,是我爸爸的徒弟…我認為她是最好的針灸師。”

  “真這樣厲害?那你為什么會學西醫,不學中醫?”紀艷很有興趣地問道。

  “每個人的興趣不同,我不喜歡中醫,我喜歡西醫,這就是原因…好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記得來醫院…。”

  陳陽說著站起身來,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肩膀,這忙碌了一天了,不發酸才怪呢。紀艷也站起來,走到陳陽面前,說道:“你先坐下來吧…雖然你是官二代,但和我所見到的那些官二代還是不同的,我這次發發善心,給你捏捏。”

  紀艷兩手放在陳陽的肩膀,幫著陳陽捏著肩膀。陳陽在她的心里面已經坐實了,就是一名官二代兒,陳陽也懶得理了,紀艷愿意說就說去,他是不愿意和紀艷再爭論下去的。

  紀艷的手法很輕,但恰到好處,陳陽閉著眼睛,被紀艷捏著捏著,竟然睡著了。

  “咚”

  房門被推開,一名女護士跑了進來,這推開門的聲音一下子把陳陽給驚醒了,陳陽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已經睡著了,可能真是累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名女護士趕忙道歉,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陳陽給打斷了,就看見陳陽擺了擺手,對那名女護士說道:“別道歉了,直接說到底有什么事情吧。”

  “那名叫李力的小男孩發病了…。”小護士說道。

  在醫院的重癥病房里面,陳陽背靠在病房的墻邊,眼睛看著躺在病床上抽搐的李力,現在醫院的醫務人員都在進行搶救,但他們卻不知道應該如何治療,只能給其注射鎮靜劑,希望可以讓小男孩渡過去。

  在病房里面,小男孩的父母及親戚都焦急地看著病房里面的情況,他們不能進來,只能在病房外面看著。

  陳陽始終都沒有說話,情況不容樂觀。

  終于,陳陽邁步走出了病房,在病房外面的李力的父母和親戚們立刻圍了上來,還沒有等他們說話,就聽到陳陽說道:“我先看看檢查結果,可能這個小男孩的病癥要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你們通知和你們孩子一起玩的男孩,都到醫院來做檢查,最好快點。”

  陳陽拋下這句話之后,并沒有再說,他一直走向走廊最前面的休息室,那本來是屬于值班醫生的,但此刻,值班醫生還沒有上班。

  陳陽坐在值班醫生的辦公室里面,在他的面前擺放著是李力的檢查結果。

  辦公室里面沒有人,只剩下陳陽一個人。

  他的手揉著太陽穴,陳陽在考慮到底是什么情況能引起全身觸電,從所掌握的情況看,至少有兩種疾病可能引起,其中之一就是發性硬化(MS)的早期癥狀,這種疾病也可能引起這種癥狀,但陳陽剛剛觀察了小男孩發病的癥狀,脖頸沒有痙攣。

  還有一種癥狀就是癌癥,也有可能引起這方面的癥狀,但下午所做出來的檢查結果卻沒有發現有癌癥的癥狀。

  陳陽很清楚,大多數的病并不是特別的典型,有些病癥往往還沒有到那種典型的癥狀,早期的癥狀很容易混淆。

  陳陽之所以安排李力住院,就是想要在觀察一下。他當時第一眼看見李力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小男孩沒有撒謊,他確實遭受了很嚴重的電擊,只是陳陽無法確定到底是何種疾病引起來的。

  “很麻煩…。”陳陽剛才親眼看見了李力電擊時的痛苦表情,他的心里面也無法淡定起來,作為醫生,應該盡量避免感情用事,但陳陽有時候自己也做不到這點。

  “咚、咚”

傳來敲門的聲音  “進來”陳陽說道。

  紀艷推開門,就看見她手里拎著盒飯走了進來,“我就知道你躲在這里,沒吃飯吧,來吃點飯。”

  “你還沒有回去?”陳陽看見紀艷的時候,感覺有些奇怪,他以為紀艷已經回去了,卻沒有想到紀艷竟然給他拿來了盒飯。

  “我想吃完飯再回去…我剛才跟杜麗說了,讓她不要擔心你,她現在可能回酒店了…官二代,我感覺杜麗姐對你很好,你們之間不會有什么吧…。”

  “有夫之婦,你認為我能做什么?有些是不能亂玩的,同為男人,我能理解男人被戴綠帽子之后的感覺…至少我目前沒有這方面的打算…。”陳陽從紀艷的手里接過來筷子,他打開盒飯,吃了兩口后,陳陽又看了一眼紀艷,“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我不是官二代。”

  “知道了官二代,快吃飯吧,再不吃飯的話,飯就涼了。”

  陳陽對紀艷是徹底無語了,這丫頭是認定了陳陽的身份,不過,紀艷卻沒有想要巴結他的意思,這讓陳陽又感覺到眼前這個丫頭確實與眾不同。

  紀艷吃得很快,很快就吃完了飯,她沒著急,拿著餐巾紙擦著嘴角,等陳陽也吃完之后,她給陳陽遞了一張面巾紙,然后收拾飯盒,都放進一個塑料袋里面,提著走了出去。

  陳陽的背又靠在椅子上,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眼前這份檢查報告清清楚楚顯示著陳陽之前的兩種判斷都是錯誤了,沒有什么癌癥,也沒有什么發性硬化(MS),除了這兩種情況之后,陳陽一時間也想不到還有什么病癥能引起小男孩如此的癥狀。

  他不是神,他不可能知道每種疾病的癥狀。

  紀艷再次進來的時候,手里拎著兩瓶飲料,把其中一瓶遞給陳陽,自己扭開一瓶,“陳陽,你說到底那小男孩是什么病?”

  “不好說,我之前懷疑是癌癥,但核磁共振卻沒有做出來,也許是我猜錯了,他沒有這種疾病,也許是核磁共振沒有做出來,要知道儀器也不是萬能的,不是什么疾病都能檢查出來得。”

“那你現在怎么辦?”紀艷追問道  “不知道,可能等待結果吧,有些病癥會發生變化,我也許在等待那種病癥出來…..。”陳陽輕嘆口氣,“醫生也不是神,不可能知道何種病癥…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引起這種癥狀。”

  “什么原因?”紀艷問道。

  “毒品”。.。

  毒品社會的危害極大,尤其是對人體的危害更大,會導致一些疾病的產生。

  而吸毒的人更會因此染上各種疾病。

  陳陽當說出毒品的時候,紀艷下意識地回道:“不可能。”

  她說出這句話之后,才意識到她本不應該在陳陽面前提到的,陳陽是專家,而且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專家。

  紀艷在今天見識過陳陽的本事之后,對陳陽那可是五體投地得佩服,用神醫來形容陳陽也不為過,紀艷雖然嘴上對陳陽依舊不屑,但在紀艷的心里面,早已經對陳陽改變了看法,只是那個官二代的想法已經根深蒂固,想要改變就會很難。

  毒品對紀艷來講,并不陌生,鳳凰縣雖然是小縣城,但也有毒品的存在,紀艷只是一種本能反應,總不認為年紀輕輕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孩會去吸毒。

  更何況還是一個村里面的小孩,要知道那些吸毒的大多都是有錢,吸毒也需要錢,假如你沒有錢的話,想吸毒都沒有人肯賣給你。

  陳陽盯著紀艷的臉看,把紀艷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把臉扭開,說道:“你看什么呢?”

  “我認為你也是一名神醫了。”陳陽說道。

  “你少來諷刺我,我明白你想說什么”紀艷嘴里說道,“他才多大,就吸毒,你也不想想,這可能嗎?”

  “我只是說有可能,又沒有真的就肯定。”

  “那毒品從哪里來,小孩有錢買嗎?”紀艷逼問道。

  陳陽一說的時候,就看見紀艷的臉色一變,鳳凰縣的山村里面曾經發現過有村民種,當時那村民是為了治病,但這也被抓起來了…。

  紀艷也不像剛才那般淡定,在她的心里面看來,這不是沒有可能的,難道那小男孩真是吸毒?

  陳陽起身了,紀艷也站起身,跟著陳陽出了門。紀艷想知道陳陽到底打算怎么問那小孩,難道直接問小男孩你抽沒有?這怎么聽都感覺不像那樣一回事,紀艷真不知道到底陳陽打算怎么樣做?也恰恰因為不知道,紀艷心里面才好奇起來,她決定跟著去看看。

  跟在陳陽的屁股后面,紀艷卻發現陳陽并不是去的病房,而是走到了廁所。

  “你也上廁所?”陳陽問道。

  “你…你不是去病房?”紀艷驚訝地問道。

  “為什么要去病房,我就是想上廁所,喝了那么多水,是你也會想上廁所,要不要一起上?”

  假如紀艷手里有大錘的話,一定會給陳陽狠狠來一大錘,她很郁悶地說道:“我不上廁所,你去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陳陽說道。

  “不用你客氣…。”紀艷脫口而出,她這句話一說出來,就感覺到自己不應該這樣說,只是狠狠瞪了陳陽一眼,又轉回身,走了回去。

  陳陽回來的時候,發現紀艷正坐在值班室里面,陳陽很奇怪地問道:“你怎么沒有回去?”

  “我晚上回去也沒有時間,就留下來看看,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怎么診斷?你呢,你什么回去休息?”

  “我…我會守在這里,我已經通知杜麗晚上我不回去了,讓她早點睡。”

  陳陽這句話很容易讓人誤會,紀艷就誤會了,她聽到陳陽這句話后,張了張嘴巴,隨即說道:“你還說你和她沒有關系,你就是大騙子…騙子官二代。”

  陳陽笑了起來,這紀艷倒是很有意思,總是不忘記說自己是官二代。他耐心解釋道:“我說的是讓她不要打擾我睡覺,我怎么可能和她睡在一起呢。”

  “不相信”

  “那你怎么能相信?”

  “除非你發誓”紀艷說道。

  “我…我為什么要讓你相信呢?”

  陳陽確實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就像陳陽所說那樣,有些疾病需要等待新的病癥出現,而陳陽所做的就是等待,陳陽有一種懷疑,但他沒有肯定,只能在病房里面等待。

  突然,值班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名女護士又沖了過來,說道:“陳專家,那名小男孩又發作了,而且這次還伴隨著尿失禁…。”

  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次了,比起前面兩次來,這小男孩的發病頻率明顯再增多,而且中間的間隔時間在減少,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陳陽站在病房外面,李力的父母緊緊握著陳陽的胳膊,就差要跪下來求陳陽救他們的兒子了。陳陽的眉頭緊皺著,在陳陽看來,目前的情況很糟糕,沒有能找到病因就意味著無法找到治療的辦法。

  “記錄發病的時間和頻率….。”陳陽目前所能做的只剩下這了,他又回到了值班室,此刻的陳陽心情并不舒坦,他剛剛又給護士安排,讓其給小男孩服用維生素B12,目前陳陽還是無法肯定知道病因。

  天已經黑了,陳陽在值班室里面已經坐了三個多小時。

  “你該回去了。”陳陽提醒著紀艷,紀艷還在值班室里面,她并不想現在就走,還想等著看陳陽診斷。

  “就這樣了嗎?”紀艷問出這句話來,紀艷一直都在期待著,希望陳陽可以像昨天那樣,當場就診斷出來小男孩的病來,紀艷對陳陽很期待。

  但這次,紀艷顯然要失望了,就看見陳陽把頭點了點,說道:“就這樣了。”

  “你已經診斷出那小男孩的病了?“紀艷問道。

  “沒有。“陳陽很肯定地說道。

  他的手里摸了摸口袋,發現什么也沒有摸到,陳陽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我沒有吃的總是感覺不舒服,看樣子我天生就是一個餓死鬼…走吧,我也出去,我可以送你回去。“

  “真的就這樣?“紀艷雖然有些失望,但她卻不肯就此罷手,還存在著希望。陳陽昨天那次給紀艷的印象太深刻,雖然紀艷當時不太愿意承認,但在紀艷的心里面已經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象,陳陽無所不能。

  但現在,當她看見陳陽這樣的時候,她的心里面有種無力感,很希望陳陽是在騙她,是在逗她玩,但陳陽的模樣卻并不像是開玩笑的。

  “就這樣。“陳陽又回了一句。

  陳陽和紀艷走出了縣中心醫院,這里本來就不是陳陽所在的醫院,他在這里是來義診的,但忙碌了一天之后,陳陽晚上又在醫院待了很久,就是因為那小男孩的病情。小男孩的發病頻率確實是在按照陳陽所預料的那般,但陳陽還是沒有能等到他所需要的結果。

  有些時候,你必須承認你不是神,你不可能知道每種病的。

  陳陽現在很疲憊,忙碌了一整天,疲憊感終于到來了,陳陽現在只是想回到酒店里面好好的休息一下,或許在臨睡之前喝點紅酒。

  陳陽不由得想到了程雪柔,比起許菲菲和顧冰倩來,程雪柔更適合和他一起坐下來喝著紅酒,只可惜,他終究認為自己配不上程雪柔。

  鳳凰縣的晚上不如中海市繁華,一到十點之后,鳳凰縣路上的行人就會變得很少。

  在醫院門口有一個超市,陳陽走進去,要了一盒口香糖,把其中一塊口香糖遞給紀艷,“吃塊口香糖。”

  紀艷接過來口香糖,再剝去口香糖外面的包裝紙時,她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道:“你真的沒有辦法診斷出那小男孩的病?”

  “我不是神,我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診斷出小男孩的病,你要知道至少有二十種以上的疾病可以導致出他的癥狀,其中最可能的兩種就是癌癥和MS,但現在都沒有跡象顯示和這兩種疾病有關系,那以后可就不好排查了,我曾經想過免疫系統的疾病,比如說白塞病,但事實上,他的父母都是健康,而他也是最近出現的疾病,所以說,這也不太可能…。”

  陳陽和紀艷邊走邊說著,紀艷聽著陳陽在她面前說了一些她根本就聽不懂的醫學術語,這些對紀艷來講,都是很難的事情。

  陳陽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停了下來,笑了笑,說道:“我就是隨便說說,你不要多想,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紀艷說道。

  陳陽走到公交車站,停了下來,他果然沒有再送紀艷,眼看著紀艷上了公交車之后,陳陽才轉過身來,陳陽的嘴里咀嚼著口香糖,但他的腦袋卻在思考著問題,在陳陽看來,李力的病不可能是突然就出現的,之前應該有癥狀…。

  又是清水村,為什么總是清水村?

  陳陽又想到了之前清水村出現的未成年癌癥病例…,他的心里面一動,立刻打電話給趙斌。

  趙斌正在家里面看書,這是他的老習慣,習慣在睡覺之前看書,突然響起來的電話把趙斌嚇了一跳,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當趙斌聽到電話響起來的時候,總是有一種本能的反應,感覺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當他聽到是陳陽打過來的電話之后,這趙斌那顆心才放了下來,聽到陳陽的聲音總比聽到別人的聲音要好一些,“陳專家,怎么了,半夜想給我打電話?”

  “我要看那三個未成年的病例報告。”陳陽說道。

  趙斌稍微一遲疑,隨即說道:“等明天吧,現在已經很晚了。”

  “就是現在,我現在就要看。”陳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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