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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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站在陸欣的面前，冷眼瞧著歐陽厲，臉上那抹嘲弄和柵麓之色越來越濃烈。
他側頭望了一眼被他當垃圾那般扔掉的那名歐陽家食客，嗤笑一聲：“不外如是。”
歐陽厲僅剩的左眼露出狠厲之色，想他堂堂歐陽家，哪怕是在成為白玉王朝的七大世家之前，也沒有人敢說出這樣的話。可是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三、四歲模樣的年輕人，卻敢如此輕蔑的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得讓他大感惱怒，更何況此刻在這里的還不止他們歐陽家的人，剛才因為一時沒能攔住結果讓喬家的人也跟著過來了，此刻這笑話已經被喬家的人看到了。
只不過雖然惱怒，但是歐陽厲卻也很清楚，僅憑剛才陸離顯露出來的一手，他就不會是對手。
歐陽厲的目光，望向了旁邊一名中年男子的身上。
“家主，這人不容易對付。”感受到歐陽厲的目光，這名中年男子走上前，然后低聲說道，“老安已是陰陽境巔峰的實力，雖說京城有大陣壓制，最多只能發揮出煉罡境的實力，可是卻還是被對方如此輕易的廢了修為，只怕這人的修為已是風火境巔峰了。如此一來，就算有大陣壓制著修為，他也可以發揮出接近陰陽境的修為，老安自然不是對手。”
歐陽厲目光一凝，臉上露出了些微動容之色。
白玉城在修筑時便按照玄武宮給的圖紙建造了這座可以壓制修煉者修為的大陣，不過這個大陣實際上也只對長生金丹境以上的修煉者有效而已，因為金丹境之下的修煉者根本就翻不出什么浪來。
說到底，還是白玉王朝太過年輕了，哪怕是吞并了盛清王朝的疆域之后，終究也不過才六年的發展而已，就算玄武宮在這里開辦了學院用來吸收新血，因此吸引了許多其他王朝的子民或者流民前來，但是卻還是未能吸引到真正的高手。
金丹境以上的修煉者…依舊非常稀少。
而他歐陽家，哪怕號稱是僅次于趙忠之下最多打手也最能打的家族，但是整個家族里也沒有一個風火境的強者！
就算是整個白玉王朝的皇室，也僅有四個風火境的強者而已…其中兩個還是玄武宮派來坐鎮白玉王朝的。
“你可有把握？”歐陽厲沉聲問了一句。
今天這個臉，已經丟大了，而他歐陽家作為七大世家之一，自然不可能就此算了，他們必須用實際行動挽回面子。而他身邊的這名中年男子，便是他歐陽家僅有的兩名陰陽境巔峰的修煉者之一，而這人比起剛才那名被稱為老安的老者…自然是要更強一些，他已經有半只腳踏入風火境了，就差尋一個合適的時機渡過風火劫便可成為風火境強者了。
“若有符令，最少有八成把握。”中年男子皺了下眉頭，衡量下局勢后才謹慎開口。
歐陽厲不再言語，仲手遞過去一塊小令牌。
中年男子接過手后，臉上的謹慎終于消失了。
他負手于身后，往前走了數步…臉上流露出傲然之色，上下打量了陸離數眼，道：“我叫沈豪…乃歐陽家的客卿。小子，報上你的名來吧，我不斬無名之輩。”
陸離掃了對方一眼，臉上的輕蔑之色更顯：“歐陽家是沒人了嗎？剛被我廢了一個陰陽境，現在又來一個，我還以為你們最少會派個風火境的人出來呢。”
陸離的話，就像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的抽在了歐陽家諸人的臉上，而且還異常火辣。可是他們卻根本就無言反駁，因為事實上便是如此…陸離確實不費吹灰之力就廢掉了他們歐陽家最強的兩人之一，只是讓他們更加惱怒的是，陸離居然說他們為什么不派個風火境的人出來，難道這風火境的強者如今也是滿大街的白菜，想要就有的嗎？
“豎子，休得猖狂！”沈豪怒喝一聲…“我今天便好好的教教你，讓你知曉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陸離一臉漠然的望著沈豪，嘴角那抹譏諷顯得異常的刺眼，“我叫陸離，陸欣的陸，離別的離。告訴你名字，是想讓你知道自己是被何人所殺！”
“猖狂！”沈豪發出一聲喝聲，足下一動，整個人就如離弦之箭，朝著陸離猛沖而至。
看著夾帶著滔天殺氣沖殺而至的沈豪，陸離往前踏了一步，凜然可怖的氣息猛然間爆發而出，就如同一條蟄伏的真龍睜開了自己的雙眼，那股睥睨天下的滔天氣焰猶如狂風暴雨般掃蕩而出。不僅是沖鋒中的沈豪臉色猛變，就連歐陽厲以及一眾歐陽家的人也全部都變了臉色，而那些修為稍弱一些的人，更是在陸離的滔天氣焰之下直接暈厥過去，不過站在他身后的陸欣、陸義以及那名小侍女，卻并沒有感覺到如此可怖的氣息。
若說之前陸離身上顯露出來的氣息如同凡人一般讓人無視的話，那么此刻陸離身上顯露出來的氣勢，就如洪荒猛獸、遠古圣王那般，讓人不敢直視！
“米粒之珠也敢妄想綻放光華？”陸離的聲音就如寒風那般冰冷刺骨，“給我跪下！”
只見陸離的右手突然抬起，然后往虛空中輕輕一按，沖刺中的沈豪便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異常沉重的壓力往自己的身上壓落，將他整個人壓得完全直不起身，只能跪落在地，任憑他如此掙扎終究都無法再站起身來。雖說之前感受到陸離的氣勢時，他便知道自己和陸離有著不小的差距，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終于明白這差距到底是有多大。
那簡直就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他們只看沈豪朝著陸離沖了過去，然后半途就突然跪了下來，由著那股前沖之力向前滑了出去，然后在陸離面前還有十幾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看起來就像是沈豪爭著去向陸離下跪那般。而當他們看到沈豪臉上那憤怒、恥辱、痛苦等諸多情緒結合的掙扎之色時，每一個人望向陸離的目光便只剩下畏懼了。
陸禺低頭望著沈豪，冷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沈豪咬著牙齒，臉色漲得通紅…陸離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就像是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臉上。他抬起頭望著陸離，這一瞬間他的內心竟生出了幾分仰視的感覺…明明是一個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年輕，甚至就連年紀也沒有自己大的人，可是他竟然真的產生了一種感覺，眼前這個年輕人確實是只能仰視的存在。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吧？
沈豪的內心，沒來由的升起了這種念頭。
“要殺要剮…給一個痛快！”沈豪很干脆的閉上了雙眼，沉聲說道，他實在不想再去仰視眼前這個年輕人了。
“還請手下留情！”就在這時，歐陽厲終于按捺不住的開口了，“只要你肯放過沈豪，我們歐陽家欠你一個人情！”
歐陽家只有兩個陰陽境的強者，可是如今一個已經被陸離廢了，而另一個眼看就要死在陸離的手上了…這由不得歐陽厲不開口求饒，哪怕是當著喬家人的面，這個臉就算丟得再大也必須丟。對于這一點…歐陽厲看得很清楚，只要沈豪還在，那么他們歐陽家還是那七大世家之一的歐陽家。
可是聽著歐陽厲的話，陸離卻是笑了，那笑容中依舊帶著蔑視：“老東西，你沒聽清楚我之前所說的話吧？歐陽家，很了不起嗎？…既然不了不起，那么你們欠我的人情又有何價值呢？”
“你！”歐陽厲臉色漲得通紅，伸手指著陸離，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別把你們歐陽家看得太了不起…在我看來你們歐陽家根本就是一文不值。”陸離的臉上滿是憤怒，“再說了，我今天既然敢來這里，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你們歐陽家。”
之前陸離的氣勢和話語，雖然讓人感到憤怒，可是在他們看來′這也是強者的權利。但是此刻，當聽到陸離這言下之意竟是要屠戮整個歐陽家時，所有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不知道為什么，此刻包括歐陽厲在內的所有人，皆是感到眼前這個叫陸離的年輕人，是真的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歐陽厲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和顫抖，假裝鎮定的喝道：“屠戮一個王朝的大家族，你就不怕白玉王朝報復嗎？”
“我需要在乎白玉王朝的感受嗎？”陸離掃了一眼歐陽厲，“當年我敢屠了張家，為什么今天就不敢屠你歐陽家呢？”
聽到陸離的話，歐陽家的人終于想起來，在十多年前的一個夜晚，當年白玉王朝四大世家之一的張家，便是從喜事變喪事，整個張家上下滿門，連帶著新貴世家的范家都在一夜之間被人屠戮干凈！
不過就在陸離準備動手先殺了沈豪，再屠戮整個歐陽家滿門時，一只不復昔日白皙，明顯可以看出歲月痕跡的右手卻是突然拉住了陸離的衣袍。
這個動作讓陸離的氣勢和動作為之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