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軍卒,面對五十萬大軍,常笑竟然敢喊出殺光兩個字,不可謂不瘋狂。
常笑依仗的就是火器!
火器,是常笑從前世帶到今生的最強大的力量,這個力量不需要消耗修為,不需要動用神通,是最樸實的力量,在虛幻世界之中如此,到了這里更是如此。
什么神通道法,遇到常笑的火器,都要低頭!
至少這些神通道法在常笑眼中完全不入流的家伙就是如此。
火苗吞吐,槍口變得猶如血紅無比,這些槍支都是當初常笑改良過的,但總也有極限,射出數百發子彈之后無論如何都要休息一下,好在那五百軍卒本身都有修為,那些在漫長的歲月之中死去的軍卒們的槍械便都儲存在了他們那里,包括子彈在內,每一個戰士都好似一個軍火庫一樣,源源不斷地槍支,源源不斷地子彈,殺個血肉橫飛。
五十萬大軍被這五百軍卒的強橫殺傷力給弄傻了,從沒有見過死人死得這么快的情形,戰場上的刀槍對戰,傷人容易,真要死人還真就不是那么容易的,往往一場大戰爭斗下來死個千把人就已經相當了得了,但是那出現在一個個軍卒身上要害部位的血洞,實在是觸目驚心,只要躺下了,十有八九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這五百軍卒和五十萬大軍比較起來,只是少少的一小撮而已,汪洋大海之前的一小顆石頭,但正是這一小顆石頭,使得整個汪洋大海都寸步難行。
不過,在短暫的失神之后,柱國天師傳令下去,所有的軍卒分散開來,形成包圍的架勢,縱馬前沖,對方只有五百,就算那火器再怎么厲害,他們這邊足足五十萬大軍,不要命的沖上去,填都將這五百個坑給填滿了!更何況柱國天師已經看出來了,這五百個軍卒手中的槍械也不是能夠無休止的噴火射出那種鐵造的蝗蟲一樣的東西,那長槍用一段時間就必需要更換一個長條狀的東西。
柱國天師約莫計算出來,只要五十萬大軍沖過去,最多只要損失一兩萬軍卒,便能夠沖到這些軍卒身前,剩下的四十多萬大軍,只要不是自亂陣腳的話,踩都將對方踩死了!結果毫無懸念可言。
柱國天師能夠看出這一點,所有稍微有點腦子的家伙此時都咂摸過味兒來了,從最初對于那些火器的恐懼走出來之后,就會知道這些火器其實也算不得什么,或許這些火器很強大,但是常笑手下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五百對五十萬,這樣懸殊的勢力比較,并不是靠著幾桿火器就能夠完全彌補的。
所以,當柱國天師將命令傳下去之后,眼看著布局已經完成,將常笑及其手下五百名鐵甲軍卒完全包圍起來之后,柱國天師就基本上放下心來。
這五百多軍卒來得實在是莫名其妙!
不過這些火器似乎威力不俗,柱國天師已經開始思索得到這些火器之后,自己的手下能不能按照火器的樣子打造出來了,以他的修為完全能夠看得出,這些火器并不是什么神通道法,就是猶如鞭炮一類的東西,那充斥在空氣之中的火藥的味道完全能夠說明問題,將這批火器弄到手,對于柱國天師來說,意義極大。
不說首當其沖的柱國天師,就是城頭上,朝下面莫名其妙的張望著的銀夔國將領都看出來這些火器的重要性,要是男赫蠻國真的將這些火器弄到手了,那么只要用這些火器壘在已經發臭了的尸山肉堆之上,就能夠壓制住他們的守城軍卒,到時候片刻就能沖進城內,城中數十萬百姓必然要再一次慘遭荼毒。
這簡直就是事關城池得失的大事,不過這將軍現在想要派人去救常笑一行也是不可能的,不說能不能救得了,是不是白白送死,光是時間上便不趕趟了。
眼瞅著大軍一步步的急速合圍,密密麻麻的人群不住的收縮,看上去就像是眼珠的瞳孔正在急速的縮小一般。
白袍老祖此時已經多少有些沉不住氣了,湊到常笑身邊低聲道:“仙者,我們幾個拼了性命怎么也能夠殺出一條血路將您送出去,現在叫那些軍卒在前面開路吧,再遲就來不及了。”
常笑淡淡的掃了白袍老祖一眼,呵呵一笑,卻并不理會白袍老祖的言語,常笑將手一揮,對著已經將常笑團團圍住,護衛起來的五百軍卒下令道:“別藏著掖著了,放開手腳。”
隨著常笑的言語,四周的五百悍卒一個個頭盔之下留露出一絲興奮地笑容來。
為首的那個哈哈一笑道:“皇上,咱們好久沒有放煙花了,今天看樣子無論如何都能夠盡興了。”
“煙花夠不夠用?可別放到一半就沒有,到時候就不是盡興不盡興的事情了,而是朕和你們都得夾著尾巴四處逃竄了。”
“皇上放心,足夠!”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的時候,手下的五百軍卒動作嫻熟飛快,一個接一個的取出一根長長地鐵桶子來,這方筒個頭不小,要不是常笑的這些軍卒一個個都有修為在身,力氣比尋常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還真就抬不起這大家伙來,每一個方筒都足足有一個人高,比一個人還要粗,筒子方方正正的,白袍老祖看不出端倪來,只是覺得這東西雖然古怪看上去樸拙,但卻隱隱透出一股難以言述的殺伐氣息來,聯系之前的那些樣貌古怪但殺傷力相當驚人的火器,和常笑的言語,顯然這東西絕對不像它展現出來的那么憨厚。
這樣的筒子人手一個,這些軍卒顯然對這東西嫻熟得很,手指在筒子前面一按,有繃簧之聲響起,這大筒子立時就彈開一個蓋子。
白袍老祖還有唐毅好奇的很,齊齊伸著脖子朝著這些筒子里面瞧去,可惜他們處于正中間,外面的軍卒以他們為中心放射似的環列四周,他們就算脖子再抻長三尺也同樣看不出個究竟來。
但五百悍卒對面的那些軍卒們卻將這些筒子內部的情形看個一清二楚,這些筒子之中露出里面好似蜂巢一般的結構來,每一個蜂巢之中都有一個蛋,一個筒子里面有數十個蜂巢,數十顆圓滾滾的蛋在陽光下閃爍著一種古怪蠢鈍的光澤,看上去并沒有什么殺傷力,反倒是圓滾滾的有些可愛。要說這東西能夠殺人,打死他們都不信!
此時五十萬大軍壓縮的速度驟然加快,顯然柱國天師并未被這些筒子里面的蛋的圓潤外觀給迷惑住,隱隱察覺到了這些筒子背后隱藏著的可怖殺機!五十萬原本分散著的大軍,開始越收縮越緊,慢慢的匯聚成了一個密密匝匝的圓球。
常笑身邊那為首的軍將看到時機已經成熟,猛然一聲大喝,五百軍卒指尖猛扣動扳機!
每一個筒子之中都有二十顆圓滾滾的炮彈發出轟鳴之聲飛出去,拖著一路的滾滾青煙劃出一道弧線朝著四周壓迫過來的五十萬大軍飛去。
這種感覺,常笑就像是花蕊一樣,四周都是怒放盛開的花瓣,條條絡絡,一道道的煙氣猛的攀升到最高,時間就像是凝固在這里一般,男赫大軍們都齊齊抬起頭朝著天上的那些炮彈望去,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想法,不過絕大部分的都是覺得不能叫這鐵疙瘩砸到腦袋,隨后畫著弧線朝著地面上的男赫軍卒狠狠地砸去。
五百個炮筒,一個炮筒之中有二十發炮彈,一萬發炮彈沖天而起,隨后又重重砸下。
隨后地面上開始密密匝匝的出現一個個的亮斑,此起彼伏,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還有大地的顫抖使得所有觀瞧著此幕的存在們一個個全都驚慌失措,震驚得連害怕都不會了,甚至連捂著耳朵這么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出來,完全沉浸在可怕的壯觀的爆炸之中。
每一個亮斑閃爍,都伴隨著一道道的血紅色的霧氣,以至于每一個亮斑都有一層血紅色的外膜,看上去嬌艷美麗。
就在這光斑逐漸由密集到稀疏,快要徹底消散掉的時候,不知道那些軍卒們又從哪里摸出來的炮彈,重新裝填進了那方筒之中,隨著嗡的一聲,又是一萬發炮彈騰空而起,這次覆蓋的范圍更大一些,天女散花般的朝著四周傾瀉過去!
一層層的爆炸已經結束半天了,眼瞅著那塵埃都開始慢慢沉降到了地面,但是在所有的存在的耳中依舊還有這樣嗡嗡的聲響在回蕩不休,這聲音不停地沖撞著這些處于驚悚之中的軍卒們的腦子神魂和肉體。
這是他們這一生之中,見到的最可怕的場景,聽到的最可怕的聲音,明明每一顆圓滾滾的炮彈都會收割掉不少人命,但卻完全聽不到痛苦的慘嚎,那些男赫軍卒,不管他多么孔武有力,不管他有多么了得神通手段,武道修為,都在那炮彈爆裂的一瞬間變成了一團血霧,渣宰!若說用槍殺人是一種收割的工具的話,那么用炸彈來殺人,就是一種藝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