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奴不愧鬼奴之名,就潛伏在麒麟皇子的腳下身影之中,而在華玉公主腳下也有這樣一道身影。當真就像是兩條鬼影一般,影影綽綽的不真不實,卻又確實存在在那里,蜷縮在那里,當你發現他的時候,時時刻刻都有一種被一雙眼睛盯著觀瞧的不自在感。
麒麟皇子腳下的身影扭曲一下,鉆出半顆透露來,這頭顱沒有半點生氣,一雙眼睛內中只有眼白沒有瞳仁,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泡在水中的尸體一般,空氣之中傳來一陣陣的嗡嗡聲響:“老奴們只負責保護殿下的生命安危,其他的一概不理!”
麒麟皇子不由得微微頓了頓足,他當然清楚,這些鬼奴是從他們確定懷在了娘親肚子里的第一天開始便從玄尸和武尸之中各選一男一女,叫他們交媾,從而誕下一個只比皇子皇女們年輕數月的嬰兒,這個嬰兒從出生之日開始,就潛伏在諸位皇子皇女的影子之中,要受無窮苦,磨礪出強橫無比的力量,被稱為是鬼奴,這些鬼奴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保障皇子皇女的生命安全,別的事情他一概不會理會,哪怕是銀夔國滅國了,他們也絕對不會出手,為的就是怕這些鬼奴們成為皇子們傾軋的工具,畢竟這些鬼奴們要想殺人的話,當真是十頭陰尸都無法企及。要是這些鬼奴暗中殺人的話,那就更可怕了。
所以這些皇朝鬼奴是祖皇帝留給子孫保命的最后手段,是為了續種用的,哪怕皇朝隕滅了,這些鬼奴也能夠幫助皇朝留下一些血脈。
這些鬼奴有著自己的行事準則,誰都干預不了,即便是他們各自的主人也是一樣,哪怕是當今皇帝的鬼奴,也同樣不能干預他們的行動。
這一點麒麟皇子再清楚不過了,對于他來講,這些鬼奴是天底下最討厭最可鄙的存在,從他們出生的一歲的時候開始,這些家伙就潛伏在他的影子之中,無論他做什么,這家伙都在注視著他,本來身為皇子就已經毫無自由可言,但對于麒麟皇子來說,哪怕是獨處的時候,也依舊知道自己被一雙眼睛觀瞧著,打量著,并且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這雙眼睛背后究竟藏著怎么樣的想法念頭,因為鬼奴和他所接觸到的所有的存在都不同,他們的不巴結他這樣的皇子,雖然每天都相處在一起,卻好似一個在陽間一個在陰間一般,若是他沒有遭受到生命危險,他和鬼奴之間恐怕永遠都不會相見。
要是這些鬼奴是如陰尸那樣的存在也就罷了,但這些鬼奴卻比陰尸要更有思想,雖然他們一個個的面目可鄙可憎猶如死人一般,了無生氣,但他們的腦子是活躍的,他們比陰尸要聰明太多,也有主見的多。一個完全不受控制的,從你一歲開始就看著你長大的家伙,了解你的一切,在他面前你會覺得自己的思想都是完全開放的,對方伸手就能夠觸及的,對于任何人來說,鬼奴這樣的家伙絕對是討厭至極的。
這些鬼奴簡直就像是祖皇帝在陰間掌管的力量一般。每一個鬼奴都在用祖皇帝的眼睛審視著觀瞧著他的后代們。
玉華公主此時還沉浸在男赫刀神一刀將三十米的城墻切為兩半的強橫力量上,她實在難以想象一個人竟然能夠在那么遠的距離之外,一刀將厚實無比的城墻毀成這樣,這不是人的力量,這簡直就是神鬼之力了!
至于之前險些被男赫刀神一刀劈死的事情,玉華公主反倒沒有多想,死對于她來說有些時候還真就不是那么可怕!
玉華公主忽然興奮的扭頭道:“哥哥,這個刷刀的家伙要是能夠進宮的話,父皇一定非常高興!”
皇族子弟的想法和尋常百姓,哪怕是官宦望族的想法完全不同,哪怕是皇族的一個女子,想法都往往會從皇家的角度,站在一個絕對的高度來思考問題,這樣的一個一刀斬斷城墻的家伙,即便腦子不清楚的也知道在攻城戰之中會給自己這一方帶來怎么樣的優勢!
在皇族眼中普天之下所有的存在都是能夠被皇族利用的,能夠為皇族效力的,每一個存在哪怕他再怎么強大,都是有價格的,價格到了,付出足夠多的成本之后,自然就能夠叫對方俯首帖耳。
關鍵在于皇族想不想用他,而他值不值皇家付出那么多的代價。
麒麟皇子聞言不由得微微搖頭,開口道:“那個應該是男赫刀神,這個家伙我聽說過一些,當初他在我銀夔國游歷的時候,將我銀夔國上下三十余位刀法大成者屠戳干凈,這直接使得我銀夔國刀術一蹶不振,就算是到了現在都沒有緩過氣來,當初父皇就像將這個刀神留在銀夔國,前后動用了數千軍卒,結果還是被他給逃走了,那個時候的男赫刀神可遠遠沒有現在這么厲害。這個男赫刀神沒有家室,沒有弟子,什么都沒有,就只有一把刀,一顆練刀的心,這樣的家伙想要收買下來難道太高了。況且現在的目標是那個肉胎至寶,和肉胎至寶比較起來,這個什么刀神實在算不上了!”
玉華公主正有些惋惜,此時剛剛將斷臂傷口包裹上的合昌太守來到了麒麟皇子身邊。
這合昌太守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但精神上并未有什么太大的波動,斷臂之傷對于一個人來說影響不可謂不大,合昌太守這么快便恢復如常,麒麟皇子不由得將其高看一眼。
“殿下,男赫蠻國的家伙們已經不遠了。”合昌太守聲音還有些嘶啞。
麒麟皇子不由得望去,果然,男赫蠻國的大軍已經只在五里之外了!
麒麟皇子搓了搓手,此時的他感到從未有過的無力感,明明他這邊有數萬悍卒,卻就是拿三個人毫無辦法,這種挫敗感使得麒麟皇子眉頭緊皺。
“非常時期用非常辦法,殿下,這里交給臣吧,還請殿下和公主回到城下等待。”合昌太守忽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