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一切準備停當,常勝送著常笑一行出了京師,一同來送常笑的還有文武百官的家人,這些家人都是來確定常笑走沒走的,那眼神那目光都巴不得常笑永遠別回來。
常笑沒有叫瑾蕓給自己送行,瑾蕓雖然十分想去,但常笑不許她去,她便不去,她自己也怕自己控制不住,到時候淚流滿面的不吉利。
常笑吩咐瓶兒好好看家,再次囑咐常福常有兩個,叫他們兩個平時不要亂跑,手槍的事情絕對不能外露,一切囑咐停當了,又和林管事說了幾句話,然后常笑率著一百五十多個家丁打馬上路!
至于那紫金葫蘆,黃仙師給常笑出了個主意,常笑便照做了,按照黃仙師的說法,這么處理之后,就算是這葫蘆的原主人來了,不到十米之內是絕對無法發現這葫蘆的方位的。
常笑也是深以為然。
常笑這邊剛走,不久之后便有兩撥人也隨之動身了,一撥人衣著打扮很普通,好似商人的家丁模樣,他們出了城便散開,順著官路一道越過常笑一行,消失在前方,常笑也沒在意他們,畢竟這條官道直通京師,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另外一撥則只有兩個女子,雇了一輛馬車,十幾個下人,不緊不慢的走著。
不用問這自然是凈光和欲光兩個魔女了,她們在京師之中雖然未能采到常笑的元陽完成此次的任務,但也是不虛此行,在春夢樓和胭脂樓之中好好的修行了一番。
她們突然而至,突然而走,春夢樓和胭脂樓里面的老鴇姑娘們好似做了一場夢一般,腦子里面迷迷糊糊的,她們自然不知道自己曾經被兩個魔女以道法神通迷惑了心神。
在他們走后,不久,又有一道鋒銳的云氣從東南飛來,落在京師之外,云氣散盡之后,顯出一柄長劍,劍上站著兩男一女,兩個男子都是身材修長,面目冷峻,皮膚曬得黝黑,說得上是充滿陽剛的美男子,而那個女子則是不久之前在常笑手中吃了個大虧被常笑將腦袋砸了個包,又看了個光光的殷殷,此時的殷殷神情之中依舊有悲傷的痕跡,一雙眼睛的眼圈都是青黑發腫,顯然一直沒有休息好,又長長垂淚所致。
她回到門派之中將胥師兄的事情稟報了自己的父親,也就是東一劍皇派的當代掌門洪皇劍。
胥師兄是東一劍皇派近期最杰出的弟子之一,尤其是在這個仙道隕落,大派垂危的時刻,正是東一劍皇派重新崛起恢復往日榮光的最好契機,在這個時刻,每一個弟子都是寶貴的財富,更何況是修成金丹的弟子,更是各派之中的珍寶。是東一劍皇派崛起的本錢。
洪皇劍立即燃起本命劍燈,這本命劍燈之中容有東一劍皇派之中所有的丹成以上境界的弟子的本命燈火,若是這名弟子身死道消,那么這盞燈火便再也無法以劍氣點燃,一試之下,胥師兄的本命劍燈果然已經熄滅,不光是洪皇劍大怒,派中的弟子各個憤怒,胥師兄為人雖然冰冷,對誰都不冷不熱的,但只要門眾弟子出事他總是沖在第一個的,門中受其恩惠之人為數不少,是以東一劍皇派門中弟子各個摩拳擦掌要為胥師兄報仇。
最終洪皇劍派了大師兄莫千夜,還有四師兄風飄雪兩人來殺常笑,為殷殷的胥師兄報仇。
劍修因為長期吸納金精之氣,是以各個都帶有鋒銳之氣,很少有那種極為熱情的人物,是以這莫千夜和風飄雪都是一臉冰冷,尤其是莫千夜,雙目開闔之間總有流光溢出,這是劍道修煉到了目化劍光的地步才有的,爭斗起來甚至可以眼中放出劍芒殺人于無形,是劍修之中頗為高深的手段,那柄能夠帶著他們飛遁的長劍便是這莫千夜的真寶。
而風飄雪相較于莫千夜的冰冷要稍微多些隨意,看什么都不怎么放在心上的那種隨意,雙目之中的淡然使得看到他的人都覺得有絲寒意從背后冒出,這種隨意代表的不是與世無爭,而是那種視人如草芥冰冷。他甚至嘴角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只不過這笑容卻透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邪門。
不過這兩人似乎對殷殷都是極好,看到殷殷的時候,雙目便不再那般冰冷無情。
莫千夜從懷中取出一個羅盤,這羅盤和胥師兄的那個羅盤幾乎沒有什么區別,莫千夜手指一點羅盤,羅盤指針飛速轉動起來,半晌不見停歇。
莫千夜將羅盤收起來道:“看來要想找到紫金葫蘆還得進城去到常府周圍走動。殷殷,你確定胥師弟是被常笑所殺么?咱們殺錯人沒關系,萬一放走了真正的兇手才是最糟糕的。”
殷殷雙目也是有些不大堅定,畢竟常笑的修為實在不可能殺死胥師兄,萬一要是他們將常笑當成是真兇打殺了自然便不再追究真兇,這樣的話就等若是放走了真兇!
“莫大哥,胥師兄的修為確實要比那常笑高出許多,按道理來說常笑根本不可能殺死胥師兄,甚至都不是胥師兄一根手指頭的對手,所以我也不能確定胥師兄是否是常笑殺的,但只要抓住常笑,搜魂煉魄,定然能夠找出胥師兄的死因。那晚胥師兄就是去找常笑的,常笑即便不是真兇,或許也是他認識的人干的。”
風飄雪此時開口道:“師妹,我一直沒搞明白,這個常笑怎么能夠從你手中將紫金葫蘆搶走?要知道這紫金葫蘆可是劍皇大人的成名之物,雖然還只是真寶尚未化為天寶,但內中也已經孕養出來一道未曾開化的靈識來,非是尋常寶物可比!”
“劍皇有天寶在身,所以才將這成名之寶紫金葫蘆送給師妹防身,也是希望這紫金葫蘆內中的神魂一誕生出來,師妹便能夠立刻使其認主,使得紫金葫蘆變成為師妹自己獨有的一件天寶,這樣的寶物內中又有劍皇存留在其中的數道劍氣,就算是丹成境界的修士碰上了都要身死道消,那常笑…”
殷殷狠狠地打斷風飄雪的問話,惡狠狠地道:“不要再提這個常笑,被我抓到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殷殷當然不能說自己是被常笑打暈了腦袋,然后被剝得光光的逃走,所以才將東西都留在了常笑那里。殷殷一想到自己的錦囊之中還有不知道多少件貼身的小衣,或許現在這些私密至極的東西已經被常笑的臭手摸了個遍,一想到這個,殷殷便怒火勃發。
風飄絮看著怒火中燒的殷殷,不由得抿了抿嘴唇,看了眼莫千夜,莫千夜則微微聳肩,顯然,在他們看來殷殷定然在常笑手中吃了大虧,他們還是首次看到殷殷這么恨一個人。
殷殷此時一個字都不愿意多說,莫千夜和風飄雪兩個自然也沒什么要說的,劍修都是熬過了無數個獨自磨礪劍道的夜晚,更是躲在金礦地脈之中連續數年吸納金精之氣,是以幾乎每一個劍修都習慣于沉默寡言的生活。
“常笑,你就這么走了?該死的家伙!你是不是忘了點什么?”
玲瓏樓內,青裊以往的房間之中,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咬著一派整齊的小牙牙,拽著衣角狠狠地說道。
鄢姻此時走了進來,淡淡一笑道:“那常笑也沒什么不好,要不是他,你的師姐青裊也不會這么快就成就了金丹種子,雖然他害的我們玲瓏樓生意蕭條,但能夠為咱們精媚門成就一位丹成境界的弟子,也算是他功過相抵了。”
這咬牙切齒的小女孩,就是青裊的師妹,玲瓏樓新一代的花魁,綠綺了。這綠綺在門派之中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天才少女,以小小的年級便修煉到了現在這個準備丹成的地步實屬難得。
此時的綠綺一身湖綠色的長裙,和青裊那種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多余的裝飾比較起來,這個綠綺就完全不同了。
就見他的裙子上綴滿了各種各樣的裝飾,按理說這么個穿法一定會顯得十分暴發戶非常沒品位,但是綠綺似乎在這搭配打扮上極有心得,種種裝飾搭配上去恰到好處,一點都不顯得多余,這也更說明綠綺有足夠的實力駕馭這份繁雜!
在綠綺的手腕上也套著兩個碧綠色的翡翠鐲子,水潤閃亮,將綠綺修長白皙的雙手顯得更加白嫩動人,而綠綺那長長的脖頸更是細潤如脂,粉光若膩。
綠綺的模樣就不必說了,青裊的容貌本身并不算是絕代佳人,靠的是形容氣質,這綠綺卻是當之無愧的美人胚子,天下少有的禍國紅顏。一張面孔,精致到了極點,五官拿出來每一個都找不出任何毛病來,這倒也不算什么,關鍵是這些近乎完美的五官湊在一起,彼此協調,甚至比單獨的五官都要美許多。
“鄢姻姐姐,我就是想要見見這個常笑么,青裊師姐那樣的人物都被這個常笑耍得團團轉,吃了那么大的一個虧,被人人笑話,我要是將這個常笑一刀宰了,抽了魂魄去送給青裊姐姐,青裊姐姐一定十分高興。鄢姻姐姐你說對不對?”綠綺一邊撒嬌,一邊眨動著明亮的一對大眼睛天真的說道。
鄢姻卻將面目微微一板,伸出修長的手指在綠綺的瓊鼻上用力一刮道:“壞丫頭,說得好聽,你的鬼心思我會不知道,你還不是想要借著常笑來顯得你比青裊厲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