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遠遠的有好事之人看著三個龜奴,一個個嘴巴直咧。
沒天理啊,怎么女人都看上常笑這個奸妄了?青裊仙子也就罷了,癡情女子遇到了無情漢,空悲切,青裊的下場不就已經是最好的例子了么?怎么現在三個青樓的花魁都朝著常笑遞帖子?這還叫不叫京師的老少爺們兒們活了?京師沒男人了么?男人死絕了么?
三個花魁的請柬,得到了一個,那都是無上的榮光,要好好吹噓炫耀,現在三家青樓的花魁同時送書給常笑,這請柬立馬就不值錢了!
那三個龜奴一個個小心謹慎的站在常家門口,屁股蛋兒夾的緊緊的,渾身筋肉都緊張得很,一看就知道,他們已經做好了,情況不對轉身就跑的架勢,畢竟當初玲瓏樓的那個送信龜奴的下場就擺在他們眼前。
從前他們還笑話過那龜奴,沒想到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他們幾個跑到常家送信來了。這一定是祖墳埋的地方不對勁造成的。
所有的龜奴們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了!
常有接過了請柬,臉上露出陰陰一笑,挨個看了三個龜奴一眼,三個龜奴后背齊齊一寒!
然后常有便興沖沖的回了常府,一路狂奔的跑到了常笑的居處。
自從瑾蕓被活佛擄走又被常笑救回之后,常笑依舊是折騰完瑾蕓便半夜起身去書房鼓搗自己的法寶,但在估摸瑾蕓快醒了的時候,常笑便重新回到居處,等著瑾蕓醒來,使得瑾蕓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都能看到他。當然,說不得有些時候,常笑受不了瑾蕓那慵懶的春夢初醒的情態勾引,便在瑾蕓的嬌嗔之中再折騰一次。
此時瑾蕓正是欲起未起的時候,要找常笑當然還是要到居處來。
常有小聲的叫道:“公子,公子,出大事啦。”
瑾蕓也是剛剛醒來,常笑一邊和瑾蕓說著閑話,一邊上下其手的幫助瑾蕓穿衣,說是穿衣,沒他幫忙瑾蕓穿得還要快些。
常笑聽到常有的聲音興奮,不似是壞事,便輕刮了下瑾蕓的瑤鼻,說了聲今天放過你,然后走出了屋子。
常有舔了舔嘴唇興奮的道:“公子,這回可不得了了。”
常笑見常有那副齷齪的表情就知道這所謂的大事肯定不是正事兒!
常有將三封請柬送到常笑面前道:“公子,這回春夢樓,玲瓏樓,胭脂樓的三位最新花魁都給您送請柬來了,整個大明都沒有哪個人物受到過這種待遇。您說吧,咱們這次將那三個龜奴怎么打回去?是沿著街追著打,還是先捆起來打一頓再丟回去?”常有說著已經摩拳擦掌起來,這種事情太露臉了,他這種潑皮人物最是喜歡這種又風光又體面的事情。比找個女人發泄一番都要痛快。
常笑一笑,他現在正挖空心思,想辦法從崇禎那里討要兵權,哪有心思和幾個女子閑扯,將三封請柬丟給常有道,“一天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的,送還他們叫他們走了就是,做個龜奴也挺不容易的。”
此時瑾蕓突然從屋中走了出來,笑道:“我的夫君真是招人待見,這些青樓女子怎么都跟夫君耗上了?這請柬給我看看。瑾蕓真是好奇這些青樓女子能夠寫出什么話來,要真是情真意切,夫君去見她們一面也沒什么不好。”
常有眨了眨眼,賊眉鼠眼的看了常笑一眼,常笑從他手中抓過請柬,遞給瑾蕓。
“咳咳!”瑾蕓正要開啟信封,遠處突然傳來黃仙師的干咳之聲,他顧忌自己的身份比較特殊,仙道上口碑不好,是以就站在后宅之外。沒有踏入后宅一步。
瑾蕓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黃仙師了,她知道這位是夫君的師父,常笑跟黃仙師沒大沒小的,但瑾蕓卻不會如此,天地君親師,這個可不敢馬虎,在瑾蕓這般出生在詩書世家的女子眼中,師可是了不得的存在,瑾蕓連忙微微一福,道了聲好,常笑朝著她擺了擺手,瑾蕓便將信還給常笑,乖巧的退回屋內去了。
常笑卻用看賊一般的目光在黃仙師臉上掃來掃去。別人是防火防盜防師兄,在常笑這里,就是防師父!防師父!防師父!
黃仙師干咳一聲道:“那三封信不能拆看。”
常笑走到黃仙師近前,奇道:“怎么?這三封信里面有古怪?”
黃仙師點了點頭,將三封信放在鼻子下面微微一嗅,隨后露出心曠神怡的表情來。
“師父你這個表情,看上去真叫人感到惡心!”常笑露出一臉厭惡的表情道。
黃仙師不以為杵,反倒是呵呵一笑的淡淡說道:“徒兒,你的禍事來了!”
常笑聞言一愣,面上的神情變得專注了些道:“怎么回事?”常笑對于黃仙師這種遇到危險總是晚來一步的本事是十分推崇的,是以黃仙師的警告他都極為認真的對待。
黃仙師將凈光欲光的兩封信拿出來,在常笑面前晃了晃道:“為師的感覺要是沒錯的話,這兩個是天魔洞的魔女,百分百是找你為瀾光報仇的!”
常笑聞言反倒是心中一松,天魔洞的魔女他并不如何放在心上,來找他又能將他如何?他常笑不去見她們便是。要是她們真的敢找上門來,常笑手中的槍也不是吃素的,說起來常笑家中死了的修仙之輩也不少了,不差再多兩個。
黃仙師又將綠綺的請柬拿出來看了看,隨后竟然直接撕開。
抽出里面的信細細看了起來。
常笑倒沒覺得這信被黃仙師胡亂拆看是侵犯了他的隱私。
信上文字不多,黃仙師看完一笑道:“這精媚門的新花魁倒也有趣,這是一封恐嚇信,綠綺是青裊的師妹,她要找你報仇,叫你做好報喪的準備,還要你買好棺材,哦,還說了,叫你留出衣服來,你的墳是衣冠冢,這是要將你挫骨揚灰的意思啊。有趣,有趣!”
常笑聞言更是一笑,青裊的師妹?青鳥都被他搞得名聲掃地了,她的師妹能有什么了不起?
黃仙師將欲光凈光的兩封信晃了晃道:“這兩個魔女都在這信中做了手腳,你一旦拆開便會受到信中潛藏的東西沖撞,到時候恐怕立時便會神智不知,她們兩個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了。哪怕是叫你一路爬到青樓去你也乖乖就范,為師可是又救了你小子一次。”
常笑對于黃仙師的邀功表現完全不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是當師父應該做的,常笑朝著常有招招手,想要叫常有將信還回去。
黃仙師卻一臉憂郁的道:“徒弟,你這幾天修行如有神助,日日笙歌的,為師我可是好久沒有好好修煉過了。”
常笑聞言露出鄙夷的目光道:“你想怎樣?”房中派的修煉就是那么回事,誰都知道的那么回事。
黃仙師嘿嘿一笑,朝著常有一擺手道:“就說常笑收下請柬了!”
常有看了常笑一眼,常笑對他擺了擺手,常有垂頭喪氣的去了,他本來還想著帶著人將這三個龜奴追打到青樓去呢。
黃仙師不用朝四周看就知道周圍沒人往他們這里觀瞧,他本身已經生出靈覺來,方圓百米之內一切盡在感知之內,就見黃仙師從袖子之中摸出一張面具來,笑著遞給常笑倒:“你帶上看看。”
常笑將面具戴在臉上,卻并未感到有什么神奇之處。
黃仙師將面具收了回來,隨后將面具往自己的臉上一戴,再次將面具取下來的時候,黃仙師已經變成了常笑了,臉上的五官一模一樣,完全沒有絲毫差距。
常笑先是一愣,心中感嘆這面具的奇妙,隨即一張臉瞬即變得冰冷漆黑,呲牙道:“師父,你要是敢拿這東西去騙我的女人我保證叫你嘗遍天下畜類女子的滋味。”
常笑不用想都知道,黃仙師有了這個面具簡直是如虎添翼一般,要想欺瞞那些良家女子簡直是吃飯一般簡單,這面具落在正經人手中便是一件正經寶貝,但落在這黃仙師手中,就是天下至陰至邪之物!
黃仙師一笑,操著常笑的聲音道:“怎么會呢?你放心吧,為師可是正人君子,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
常笑對這種屁話自然是不相信的。
此時常家門外三個龜奴,一見到常家大門打開,便齊齊后退一步,生怕內中沖出刀斧手來,不過還好只有常有一個。
常有面無表情的道:“三位的請柬公子已經收下,各位請回吧!”
三個龜奴沒想到這個差事這么簡單就完成了,立時連忙離開,現在京師傳言之中多有說門可羅雀的常家大門口被冤魂繚繞的,他們站在這里都覺得后背冰涼,自然是一刻都不愿久留。
最吃驚地還是那些在常家胡同口圍觀的好事者,因為常笑之前曾經干脆的拒絕青裊,是以他們覺得這次常笑還是會和上次一般拒絕,三位花魁這是要吃一個大虧了!
沒想到常笑竟然將三封信都收下了,這這,這常笑要干嘛?想要享受一龍三鳳,齊人之福不成?
凈月仙子和欲笙仙子雖然不如綠綺仙子那般難以見到,但她們兩個也是身價千兩,一般身份根本無法見到對方,就算是上等身份的,也要備足了銀兩才能一見芳容。想要把酒言談被她們吸納元陽,還得多出不少錢財。
這三個女子等于是京師之中最值錢的三個女子了,沒想到有一個算一個都爭著搶著要倒貼常笑。
“混賬啊!混賬!這三位仙子都是被鬼迷了心竅么?”一個四十多歲的衣著華麗的男子坐在茶樓之中拍著桌子說道。
他對面的是位滿臉雀斑青春痘的公子,這公子呵呵一笑道:“不是她們都看上常笑了,而是這三位花魁都將常笑當成了爭奪的目標,顯然,哪個先搶到了常笑,哪家青樓便算是贏了,穩穩占據第一花魁的名聲!嘖嘖,以往我經常聽說有豪客斗富爭奪美女的,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青樓花魁爭奪男人的戲碼。這常笑真是該千刀萬剮。”這公子說話的聲音雖然云淡風情的,但是那種羨慕嫉妒恨的情緒卻不免還是流露出來。
對面那個衣著華麗的男子卻突然收了臉上的怒容,一俯身悄聲道:“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趁著常笑前去赴約,咱們動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滅殺掉,這件事情你去跟你父親打個招呼,我去找徐大人說說,他們兩個出面就能請來咱們圣教的人下手了。前段時間一直都想要下手殺了常笑,可惜沒有什么機會,現在這個機會萬萬不可放過。”
這滿臉青春痘的正是張奉先的兒子,也就是當初在常家門外煽風點火慷慨激昂的珊瑚公子。
他當初曾經在常家對面于一位公子打賭,毆打了諸多公子哥的常笑若是不死,他就脫光了在胭脂樓、玲瓏樓還有春夢樓前跑上一圈。結果常笑真就沒死。
珊瑚公子將那位跟他打賭贏了,要求他履行諾言的公子哥胖揍了一頓,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