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蕓并未怎么挨訓,常笑的姑姑常貴妃確實表達了一下對于常笑的不滿,不過也就是說了一嘴而已。
原本以為常笑就是在等死,等著常家斷子絕孫了!常貴妃實在沒想到自己的這個侄子竟然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將崇禎皇帝給圈住了,連帶著崇禎對她都比以往要好了不少,以往都是常家沾常貴妃的福,但是現在卻成了常貴妃沾常笑的福了,這使得常貴妃非常高興,即便對于常笑私自婚娶的埋怨也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并未真正往心里去。
常笑現在所處的情形有些特殊,皇帝稱病不上朝,誰也不見,常笑自然不能進宮,但在這個敏感的時候瑾蕓進宮,還是被宮中主動宣召,立即被所有的人注意著。
當瑾蕓從皇宮之中出來的時候,是帶著四品命婦的恭人的服飾離開的。
說是皇上感念瑾蕓的父親盡忠職守,瑾蕓的舅父又為國效命戰死沙場,從而保住了德陽城,再加上瑾蕓為了救常笑而甘愿委身嫁與王長旭,這種奇女子的事例,是以封賜為四品恭人命婦。連帶著瑾蕓過世的父親母親還有舅父黃松玲都有封賜,加官一級,當然這個就是個說法,對于死人來說那就是給他個皇上的位置,他也活不過來了。
瑾蕓得到這個命婦的名分除了時機之外并不出大家意料之外。
宮中也好,外面的百官也罷,對于瑾蕓都是十分具有好感的,原因很簡單,瑾蕓身上具備百官心中所想象的一切女子應有的美德,誰不想擁有一個能夠為了自己奉獻一切的女人?在這個男權世界之中,這樣的女子事例是一定要大加宣揚的,就好比貞節牌坊,這牌坊其實不是為了女子立的,而是為了男子立的,因為受益的并非是女子,而是男人!
而對于常笑能夠擁有這樣的女子百官們也是不怎么嫉妒的,雖然他們都不喜歡常笑,但就事論事,他們在常笑當時那種情況下未必就能夠鼓足勇氣殺進王長旭家將瑾蕓救出來,他們雖然憎惡常笑,但在這一點上還是十分敬佩的。
瑾蕓被封為命婦,不意外,但這個時間被封為命婦,就太意外了,百官們現在都急得一邊亂蹦,一邊上下張望,希望能夠把握到皇璽思維的脈絡!在這個時候皇上卻給了瑾蕓一個封賜,這豈不是等于變相的在封賜常笑么?這不就是皇上在表揚常笑做得對,深得朕心么?
這個消息傳出來,百官更加忙碌了,不過大部分卻是為了彼此撇清關系,尤其是那些家中子弟被關進監牢之中的,更是要離得遠遠地,謀逆大罪,誰沾上就得全家死光光。
當年胡惟庸的案子,死了多少人?三萬多人,株連了長達十年之久,胡惟庸真的反了么?未必吧!眼前這些朝臣下獄的子弟真的要反么?未必吧!反不反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是不是真的想要殺人,大明朝的皇帝殺起人來可是從不手軟的。
許多家中子侄入獄的官員們立馬能夠感受到這種孤立,沒辦法,他們也怪不得旁人,要知道這是滅族之禍,就算咱們兄弟之間交情厚道,我可以為你兩肋插刀,但總也不能叫我拽著一大家子老老小小都插上兩刀,給你陪葬不是。
而這些子侄入獄的人家又幻想著自家安分還不至于落上一個謀反的罪名,是以他們更怕被其他人家連累,是以子侄入獄的人家彼此之間更是防備極深,互不往來。
再加上此時首輔錢龍錫被追查通敵大罪,朝中群龍無首,此時的滿朝文武剎那間變成一堆散沙。
原本一遇到什么事情就紛紛跳出來大罵的御史言官此時也都噤聲了,伸出來的腦袋都縮回去了,平時大罵沒關系,哪怕罵皇帝最多也就是一頓廷杖,他們還巴不得挨一頓廷杖呢,廷杖一挨聲名立漲啊,天下都要傳誦的!
但是現在不同了,不要說話,就是說錯一個字挨得都不是廷杖了,是刀子,這就要掂量掂量了。
為了名聲挨揍可以,挨刀子?這個名聲那個傻逼愿意要就去要吧…
出奇的滿朝文武私下里忙碌得熱火朝天,但表面上卻安靜的叫人壓抑,彼此之間的聚會降低到了最低,一兩個人之間的私會卻多了起來。
宴會少了,青樓收入直線下降,即便是有過往的恩客前來也都是無心風月之事,總是一幫老爺們探頭探腦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不少青樓女子都恨極了常笑。似乎常笑一出現,她們就都不值錢了似地,本來青裊被常笑不待見懶得理會,她們之中也有不少暗暗高興的,心道:“花魁有什么了不起,還不是被別人看不上。”但是現在卻不同了,連她們都受到了冷遇,這就使得她們體會到了切膚之痛,難免暗暗咒罵常笑。
瑾蕓回到了家中,興奮得一張臉都紅透了,捧著四品命婦的衣衫最快的速度鉆回了屋中,在巧福和春來兩個丫鬟的伺候下穿在身上。
天下那個女子沒有那么一點點的小虛榮?瑾蕓也是凡人,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得到了這四品命婦的名分是相當開心,更重要的是,她也明白,這是皇上的一種態度表達,至少是說常笑得罪了這些官員,但圣眷仍在!并未被皇帝厭棄!
瑾蕓穿戴整齊之后,自己轉了兩圈,然后一臉興奮的催促巧福去請常笑過來。
那個女子不希望將自己最好看最光彩的時刻第一個展現在自家心上人面前?
巧福脆生生的應了一聲,轉身就跑去請常笑了,出門口的時候被門檻絆到,趔趄一下,險些絆倒。
瑾蕓不由得笑罵道:“怪不得夫君說你毛毛愣愣的。”
巧福跑了一半聞言嚇了一跳,道:“公子真的這么說的?”
瑾蕓笑道:“可不是么,上次你在王家踩到菜湯險些摔倒的時候,夫君說的。”
巧福一張臉瞬間變了顏色,原本大步飛奔立時變成了小步緊走,走出了屋耐不住性子又大步走了起來。
常笑此時正在書房外面的院子里和黃仙師兩個竊竊私語!
“為師就看一眼,便能斷定她是否極品。”
“為師當年曾與你說過,女子有畜、妖、人、妙、仙五品,畜就不說了,所謂貌惡面青,頭禿腋氣,背駝胸凸,癲聾暗啞,跛足眇目,太肥太瘦、陰毛粗密…等等,這就是女子之中的畜。”
“這種女子是咱們房中派的大敵,萬萬不可采補,一旦交媾,說不定誰補誰,而且對精神的打擊極大,輕則心理障礙,重則終生不舉,一身道法盡廢,往后的日子只能望著女子徒呼奈何哉。悲慘啊,當初咱們房中派便有一位祖師因為得罪了當時仙道之中勢力最大的東一劍皇派,結果被劍皇抓住,以此等數十個畜類女子逼其交媾,結果一身道法…”
常笑連忙打斷黃仙師的言語道:“師父你別說畜類了,我怕…”
黃仙師被打斷緬懷教派過去的言語不由得有些不快,不過依舊舔了舔嘴唇繼續道:“所謂妖類,就是天生媚骨,煙視媚行之輩,這種女子水性楊花,雖然最容易上手,但這種女子的爐子千人進入前仆后繼,元陰極喪,與其交媾毫無益處可言,最多也就是一時歡愉,一般的青樓女子便在此列。”
常笑聞言大大的點頭,你想,青樓女子一天接客好幾位,前面出后面進的,元陰上難免沾染之前的男子的陽氣,混雜一片,確實不大適合采補。
黃仙師接著道:“人這一品,就是普通女子了,處子為上品,人婦為中品,幾人婦為下品。這樣的女子是可以采補的。”
“而妙品就妙不可言了!”說到這里黃仙師眉飛色舞起來。
常笑聞言也立時露出專注神情。
“所謂妙品,乃是媚骨天成,柔媚似水,這樣的女子或者清冷高潔,或者風騷入骨,種種皆有可能,但有兩點皆是相同,這種女子的元陰濃稠,最適合采補,一旦采補便可凝出元陰丹來,對男子修士好處極大!”
“還有一點就是,這種妙品女子的玄牝之門皆為天成妙品,男子一旦入爐其中,便如文武火焰反復焙燒,又似內中有無數個陀螺擠著那話事轉動不休一般,嘖嘖,舒適難言啊,為師當年就曾碰到一個妙品,嘖嘖,現在回想起來,為師都想要馬上飛奔去找她,可惜,自從我和她之間的事情敗露之后,他家那修為高深的男人看得太嚴了…徒兒,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常笑一雙眼睛斜斜的瞇著黃仙師,腦子里的念頭就是四個金燦燦的大字——為民除害!
怪不得這老小子被人追殺,他這個徒弟都想要現在馬上下手弄死他,不過常笑現在修為不足,就這么一個師父帶著進門,也只好將就幾年,留著以后修為增高了再殺了為民除害。
黃仙師干咳一聲,然后又道:“至于仙品女子,即便是為師這種花間穿梭的人物也只是久聞其名未見其人,這種女子不是先天能夠成就的,總也是經過后天高人在女子還在母胎之中的時候,便以無上修為灌注其中,調教改造出來的,亦或本身就是身具大修為的女子轉世投胎,這樣的女子一旦得到了,就萬萬趕緊藏起來,誰都不能叫他知道。”
“怎么樣?為師深悉這五種女子的辨識之法,一會瑾蕓回來了便叫為師一見,好幫你觀察一下她的品相如何。”
“徒弟,你又這么看著我干什么。你貓腰干什么?你搬石頭干嘛?”
“我要當雷鋒!”
常笑抓起手中的石頭便朝著黃仙師砸去。
不過這也就是玩笑而已,并不是要分死活的狠砸。
常笑要想弄死黃仙師的話,現在就應該去書房抓槍了。
常笑一槍在手,活佛都變死佛了,百分百干掉這個人人得而誅之的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