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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不可幸免 下 (含為婀玖的盟主+)

  想到裴舒芬有可能躲在寧遠侯府里,柳夢寒皺起眉頭苦思起謇。

  她自己的秘密太多,不可能去報官,讓別人來搜寧遠侯府。

  不過別人不能搜,她自己還不能搜?!

  想到這里,柳夢寒命人去順天府給自己的兒子楚華瑜報了“病亡”,并未如先前她所想的,報官輯兇。

  再說,柳夢寒手下也有能人,她已經帶了信出去。過幾天那人來了,就可以知道楚華瑜的真實死因。—看看到底是怎么中的毒,又是中的什么毒!

  寧遠侯楚華謹在外院聽說柳夢寒只是報了“病亡”,不屑地撇了撇嘴,思緒卻慢慢轉到當年他爹老寧遠侯從宮里頭回來不久,就暴病而亡的情形。

  那時候,他真是傻,怎么就能信了太醫的診斷,說他爹老寧遠侯楚伯贊是飲酒過多導致的嚴重中風和腦出血,又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才暴亡的。°

  這種病,在年紀大的人那里并不少見。而且他爹老寧遠侯在軍中多年,確實是大口吃肉,大口飲酒的豪爽之輩,有這種病本來不足為奇。

  楚華謹這次帶了柳夢寒給他的冊子,外放到了西南,跟老寧遠侯留下的一些人接觸過,才發現他爹其實死得蹊蹺。

  那時老寧遠侯身邊有一個隱藏很深的死士,在老寧遠侯死后,立時便離開了寧遠侯府,來到西南隱居起來。

  楚華謹第一次來西南做欽差的時候,這人發現楚華謹身邊有很多圣上和緹騎的探子,便沒有現身。

  直到楚華謹第二次來到西南外放,比以前謹慎了許多,身邊也沒有了探子,又有意聯絡以前的舊人,這人才站了出來,跟楚華謹說了一件十分蹊蹺的事情。

  原來老侯爺對宏宣帝十分警惕,那一天在宮里頭…老侯爺滴酒未沾,而且任何東西都沒有吃,絕不可能是因為飲酒過度引起的中風腦出血而亡……

  想到這里,楚華謹坐在外院書房里笑了笑…想起他的原配妻子裴舒凡。若是她知道他爹老寧遠侯其實是死于非命,是被圣上弄死的,她會做何想?會不會因為看錯了圣上而義憤填膺,從而站到他們家這邊,不再想著辭爵歸軍?

  楚華謹還記得,他爹死的那天,他自己也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是他的妻子裴舒凡第一個發現老寧遠侯不對勁,去叫了人過來將內室的門撞開,才發現老寧遠侯已經死了好幾個時辰,連身上都涼了…

  楚華謹聽到消息,從自己院子里跑過來,只看見裴舒凡眼睛紅紅的領著太醫從屋里出來,對他悲戚地道:“…侯爺節哀,老侯爺去了…”

  往事歷歷在目…如今不可一世的柳夢寒,也同他爹一樣,著了宏宣帝的道兒。

  楚華謹拿著一枚黑玉鎮紙慢慢把玩著…想著那些死士的話:柳夢寒那里,應該還有老侯爺留下的極為重要的東西………

  楚華謹一直以為,他爹老寧遠侯最器重、最信任的人,是自己的原配裴舒凡。現在看來,器重是器重,信任到未必,也不過是他手里的棋子罷了。

  楚華謹十分想看到裴舒凡的臉色,若是這個女人知道自己只是被老寧遠侯利用來為他們楚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她的臉色會不會依然不動如山,淡漠似井!

  可惜…她也死了。

  楚華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將手里自己抄錄的名冊鎖到了書房里多寶架的暗格里。

  柳夢寒給他的名冊,他不敢直接碰,而是用絲帕包著手,一頁一頁翻著,自己抄錄了一份才敢用。

  后來他將那包過手翻了名冊的絲帕扔到外書房的魚缸里…第二天就發現魚缸里的錦鯉盡皆翻了白肚浮在水面上。

  真是個狠毒的女人!

  好在他早有準備。自從他知道自己不知不覺中了雷公藤的毒之后,他就萬分小心起來。

  鎖好抄錄的名冊,楚華謹回到內院的中瀾院里睡下。

  第二天,柳夢寒來到楚華謹的中瀾院,穿著一身素服,跟他商議楚華瑜的喪事。

  楚華謹樂得做人情,對柳夢寒道:“柳太姨娘想怎么辦都行,只要不違例。”

  楚華瑜已經是記名嫡子,喪事的規格比庶子還是要高一等。只不過他未娶親就夭亡,也不能大辦。

  柳夢寒其實也不是過來商議喪事的,她是來給楚華謹打個招呼,想要搜院子的。

  楚華謹當然不同意,沉了臉對柳夢寒道:“柳太姨娘一直是山野之人,不懂規矩不要緊。只叫柳太姨娘知曉,這世家大族,最忌諱便是自個兒抄自個兒的家。——柳太姨娘的請求,是萬萬不能的。”

  柳夢寒求了半日,楚華謹都不松口。

  柳夢寒只好實話實說:“聽說侯爺以前的芬姨娘逃出了詔獄,府里頭的下人有人說,恍惚看見芬姨娘在府里頭出現過。——侯爺可要知道,芬姨娘是欽犯,若是她真的藏在咱們府里,可是窩藏欽犯的大罪。侯爺可擔當得起?!”又暗示裴舒芬可能趁人不注意,給楚華瑜下了楚華謹心里一動,沉聲道:“柳太姨娘真是能想。芬姨娘是從詔獄逃出來的人,身上一文錢都沒有,到哪里弄這些藥來毒倒你兒子?——至于她在不在府里頭,這你就別管了。

  橫豎我是這府里的一家之主,有事自然我擔著。”

  柳夢寒只好怏怏地回了慈寧院。所幸她昨日讓人尋的那個能人已經喬裝成在楚華瑜靈前誦經的和尚,進了寧遠侯府的會芳閣。

  此時楚華瑜的喪事尚未正式辦起來,晚上他的靈前也無人守夜。那人便趁機開了棺材,查驗楚華瑜的死因。

  柳夢寒事先跟他說過楚華瑜死前的點點滴滴,特別說了他開始肚子痛,像是中了毒的跡像,癥狀和他們手里那味見血封喉的鳩毒一模一樣,所以她就給楚華瑜用了鳩毒的解藥。誰知楚華瑜一吃下去,便死得透了。

  那人在楚華瑜的尸身上查驗良久,又用銀針取了血樣…還偷偷拿小刀開了楚華瑜的肚子,查看內臟的情形。然后小心縫上,給他又穿好壽衣。—從外面看,是看不出來的。

  柳夢寒等到快天亮的時候…才等到那人過來說話。

  “查出來了沒有?”柳夢寒著急地問道。

  那人點點頭,又嘆了一口氣,對柳夢寒道:“夫人,依小的看,咱們是遇上大對頭了。”用的還是在外面對柳夢寒的稱呼。

  柳夢寒不明所以,問那人道:“愿聞其詳。”

  那人將手里查驗出來的證據給柳夢寒看:“夫人,中了什么毒…不能只看表面癥狀,而應該喈內里的證據。夫人請看,如果少爺真的是中了鳩毒,他的內臟會發黑。可是您看這里,并沒有發黑,而是泛藍。”

  柳夢寒看見那人手里的證據,瞪大了眼睛:“你………你………是從哪里弄得這樣東西?”

  那人笑了笑,道:“夫人…您想知道少爺的真正死因,我不過是為夫人解惑罷了。——至于從哪里弄來的這些東西,人都死了…很重要嗎?”

  柳夢寒臉色變得煞白,嘴唇翕合了半天,才帶著哭腔道:“好,我兒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人看著柳夢寒道:“我要說了,夫人可別太難過。只是對方太奸詐,不是夫人的錯…”

  柳夢寒的心里越來越往下沉,看著那人的嘴唇一開一闔,對她一字一句地道:“少爺,是被夫人的解藥,毒死的。”

  柳夢寒最恐懼的猜想得到了證實…再也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柳夢寒身邊伺候的婆子趕緊過來扶住了柳夢寒。

  那人已經意識到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控之下,不敢再在寧遠侯府停留,將手里的東西交到了柳夢寒的貼身婆子手里…又將自己查驗出來的東西講給那婆子聽,自己連夜出了寧遠侯府,找到自己的一家大小,帶著離開了京城,從此不知所蹤。此是后話不提。

  柳夢寒第二天悠悠地醒過來,木呆著一張臉,聽了身邊的婆子輕聲訴說那人的發現。

  原來楚華瑜開始大概是吃了摻有苦參和雞血藤的東西,所以腹痛如絞,甚至會有嘔血,其實是胃出血。從外表上的癥狀看,跟鳩毒很相似。不過這兩樣東西,不會致人死命,只會受些皮肉之苦。

  可是解鳩毒的解藥里面,卻有一味藥同雞血藤嚴重相沖,吃了下去,立時便成斷腸毒藥,跟鳩毒見血封喉有異曲同工之妙。

  柳夢寒聽得一愣一愣地,問自己的心腹婆子:“你知不知道這那婆子羞愧地低下頭,道:“以前跟師父學的時候,似乎聽師父提過,只是沒有在意,只覺得設這樣的局是多此一舉………”

  柳夢寒聽得怒火中燒,揚手抽了那婆子一個耳光,道:“你這是在說我傻!”

  那婆子忙跪下道:“奴婢不敢。只是奴婢也提醒過太姨娘,宮里頭似乎有用毒的大行家。如今看來,不僅善用毒,而且算計人心,無一錯漏。太姨娘要千萬小心啊!”

  這話給柳夢寒發熱的頭腦潑了一盆涼水。

  是,這個局聽起來似乎不算很高明,但是,將人心都算計進去,卻稱得上是算無遺策。

  首先,那人知道柳夢寒手里有鳩毒,推測她有毒就會有解藥。

  其次,那人知道柳夢寒看見楚華瑜的癥狀,會毫不猶豫地相信是鳩毒,能夠毫不拖延地給自己兒子吃鳩毒的解藥來解毒。

  在那種關心則亂的時刻,誰會想到救人命的解藥,其實會變成了奪人命的毒藥?!

  原來是自己親手將自己的兒子送上了死路。

  原來自己聰明一世,終究著了別人的道兒!

  柳夢寒想起楚華瑜在宮里吃的宏宣帝親手遞過來的南瓜糯米糍,又想起自己命人對皇子下得手,心里悚然而驚:難道宮里頭已經有人知道了五皇子是死在自己手里!

  柳夢寒越想越心慌。

  以前,柳夢寒一直覺得自己是隱藏在黑暗中的翻云覆雨手,哪怕光明正大的走到臺前,進入寧遠侯府里,也無人知道她手里有多少老侯爺留下的人手,更無人猜到她這個看上去無依無靠的卑賤外室,有著最雄厚的本錢…可以跟那些臺面上的人一決雌雄!

  所以她敢在寧遠侯府里興風作浪,她敢將所有擋了她的路的人一一送入黃泉,甚至敢將手仲到宮里面,操縱皇子妃嬪的生死!

  可是她如今發現…自己好像一個小丑,以為自己躲在暗處,無人發覺,其實自己早已置身臺上,被無數雙眼睛觀察審視………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茬子,露了馬腳。

  她已經不用再想…是誰能夠操縱人心,算無遺策,讓她自己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是不是那個同樣有喪子之痛,發誓要為他的皇子報仇的宏宣帝…

  柳夢寒心里更加慌亂,不敢再想下去。如果真的是宏宣帝,那她千方百計將女兒送入宮里,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柳夢寒頭一次后悔,自己不該貪圖宴貴。來到京城。

  如今兒子已經沒了…女兒應該也已危在旦夕,她綢繆了這樣久,手上沾了這么多的人命…到底是為了什么?

  柳婪寒想起宏宣帝讓她不知不覺中親手將兒子送入黃泉的手段就不寒而栗。

  這樣的人,她怎么斗得過?

  她要不要為兒子報仇?還是將女兒接出來?

  柳夢寒一籌莫展,連著熬了幾夜睡不著。

  結果沒過幾天,柳夢寒發現自己不用熬了,從宮里傳來消息,說她女兒楚貴人楚華朱得了女兒癆,移到冷宮里去了。

  宏宣帝坐在養心殿里,看著暗衛呈上來的一批名單,輕輕松了一口氣。

  宮里老寧遠侯的舊人,總算是清楚干凈了。

  若不是將楚華朱當作魚餌引到宮里面…這些暗藏在宮里的人還不會暴露得這樣快。

  他一直等到所有這些人都浮上了水面,才出手為自己的兒子報仇。

  如今看來,這批人,老寧遠侯真的是為了他自己和他的外室及其兒女留下的。他自己明面上的妻子兒女,個個都是擋在宏宣帝面前的傀儡而已。

  無論是老寧遠侯的妻子、兒子,還是女兒…甚至包括他的外孫、外孫女,都不知道他們最敬重的家主,不僅將他們蒙在鼓里,而且將他們利用得徹底。

  從某種意義上,當時還是廢太子的宏宣帝,跟老寧遠侯的女兒、外孫,其實是同一陣線的人。

  宏宣帝也知道得很清楚,老寧遠侯想要謀反,絕對不是為了給自己的外孫謀皇位。只要老寧遠侯有機會將宏宣帝弄死,宏宣帝的三個兒子,也就是老寧遠侯的三個外孫,便是他手里的傀儡而已。等時機一到,這些孩子或者會“禪讓”,或者死于各種“疾病”,為自己的外公騰出位置來。

  仔細想一想,老寧遠侯真的是個對自己的外孫一點血脈親情都沒有宏宣帝也知道,如果老寧遠侯的計策成功,那么自己范氏皇族的所有血脈都只有死路條,這幾個孩子就算是老寧遠侯的外孫,也不可能活下去。如果老寧遠侯的計策不成功,受他拖累,身為他外孫的幾位皇子,在一般人看來,大概也難逃一死。

  想想這幾個孩子,老寧遠侯造反的好處一點都嘗不到,造反的苦果卻都是由他們來吞下。

  史書上這種外公奪了自己外孫的位置的記載,還少嗎?自己又怎么可能將老寧遠侯的狼子野心推到自己的兒子身上?

  想到這里,宏宣帝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讓老寧遠侯失望了,他宏宣帝還沒有那樣糊涂到不明是非的地步。

  當真以為別人都是傻子,甘心為他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被他利用,為他做嫁衣裳嗎?

  宏宣帝冷冷一笑。

  這個世上,無論是誰,不管聰明還是不聰明,最重要是不要將別人當作傻子。

  想想他也坐上這個位置十二三年了,到了現在才將老寧遠侯的勢力打擊得差不多了。雖然時日漫長,可是將對整個國家的動蕩降低到最小范疇,宏宣帝覺得一點都不后悔。

  如今只剩下老寧遠侯留下的最后一批死士名單…貌似也有了頭緒。

  宏宣帝想了想,命人將二皇子叫了進來,仔細詢問楚華謹在西南的情形。

  二皇子早就知道父皇讓他跟著去西南,是什么用意…也用心在西南跟各級的大小官員打交道。

  聽父皇問起來,二皇子將先前說過的事,又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宏宣帝默默地聽著,跟先前聽過的幾遍對照了下來,前前后后都對得上,便問道:“依你看,寧遠侯去西南外放…是不是真的為了躲他的繼室夫人?”

  二皇子遲疑地道:“父皇,兒臣覺得,不太像。”

  推翻了宏宣帝以前的看法。

  宏宣帝看了二皇子一眼,讓他把話說清楚。

  二皇子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當聽到楚華謹在西南的種種作態,和他在寧遠侯府里忍氣吞聲,被曾亭折磨的情形大相徑庭的時候,宏宣帝也明白過來,點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是父皇疏忽了。”頓了頓,又低了頭…看著桌上的名單,道:“看來,是不能再放他回西南去了。”

  二皇子退下之后,宏宣帝連夜擬旨,將楚華謹的西南總兵一職撤了,給了一個京城的閑職。

  楚華謹在寧遠侯府里接到這道旨意,十分詫異,不知道宏宣帝為何又突然改了主意,非常懊悔沒有及時趕回西南。

  柳夢寒知道楚華謹的西南總兵一職也被撤了,便明白宏宣帝是真的要對他們下手了。她如今兒子沒了…女兒得了“女兒癆”,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兒子女兒都沒了,她還活著有什么意思?

  可是柳夢寒又不甘心就這樣白白地死了,讓那個高高在上的狗皇帝稱心如意。

  就算她不活了,她也不能讓那個皇帝好過!

  楚華瑜的五七過后,喪事辦完…柳夢寒終于下了決心,將楚華謹叫到自己的慈寧院里,屏退了眾人,跟他說了一篇話。

  楚華謹聽得目瞪口呆,差點驚得跳起來。

  他雖然知道了他爹老寧遠侯的一些往事,還以為他爹只是為了在皇權之下,企圖自保而已。

  原來他錯了,他爹老寧遠侯的志向,原來比自保,不知高多少老寧遠侯的真正意圖,就算在當年,也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柳夢寒恰好是其中的一個。

  那時候,老寧遠侯的許多死士,也只以為老寧遠侯的諸多后手,是為了幫廢太子復位,以及防備廢太子復位之后“狡兔死,走狗烹”而已。而這一切,又因為老寧遠侯的突然暴亡,讓老寧遠侯的種種準備,沒有能及時展開,恰好在明面上,成全了他的“忠臣”形象而已。

  柳夢寒看著楚華謹呆愣的樣子,含淚道:“侯爺別不信。妾身記得很清楚,老侯爺對妾身說過,宏宣二年的除夕夜,就是老侯爺要動手的日子。為了那一天,老侯爺甚至將真正的玉璽留了下來,以備大事能成的那一日。——誰知老侯爺,居然沒有活過那一日。”說著,柳夢寒從自己的妝奩匣子底部,將玉璽拿了出來。

  楚華謹的腦子亂哄哄地。他這么些年來,心心念念地,不過是要保自己妹妹所出的三個皇子之一登基而已,他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曾經同皇位擦肩而過。他下意識地覺得柳夢寒說得是假話,可是看見那個玉璽,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從柳夢寒手里接過玉璽,楚華謹翻來覆去地仔細查看,卻看不出端倪,忍不住問柳夢寒:“你如何證明這個玉璽是真的,不是假的?”

  柳夢寒冷笑道:“同宮里的那個假貨比一比,侯爺就知道真假了。”

  楚華謹將玉璽袖了起來,起身道:“此事事關重大,我還要再查驗一番。”

  柳夢寒點點頭,道:“侯爺小心。這東西若是被別人看見,我們整個寧遠侯府,包括楚家,都會被族滅的。”

  楚華謹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帶著玉璽回了中瀾院,深夜一個人在燈下研究了好久,都不得要領。

  這天晚上,裴舒芬恰好又偷偷從瑯繯洞天里出來,來到中瀾院探望自己的兒子。看見中瀾院的內室里,深更半夜都點著燈,一時好奇,便閃身從瑯繯洞天進到中瀾院內室的凈房里藏起來,偷看楚華謹在做什楚華謹琢磨了大半夜都不得要領,只好將玉璽藏好了,上床歇息。

  裴舒芬等楚華謹睡著了,才從凈房里出來,將楚華謹剛才再看的書,和他藏好的東西都偷了出來,帶到瑯繯洞天里去了。

  字大章,兩更合一,含為婀玖的盟主加更。下午沒有更了。明天開始為盟主碧縷紗從堂主到盟主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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