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的到來,南方省相關部門是知情的。
但卻很少有人知道,李毅會坐三江重工的私人飛機到來,因此,也就無人前來接機。
但三江重工的鐘達,卻派了隆重的車隊,前來迎接李毅。
工作繁忙之后,李毅很長一段時間沒來過三江重工,每個季度,由饒若曦拿公司的相關報表給他瀏覽一遍,遇到大決策時,鐘達就會電話請示李毅。
現在饒若曦要去米國,換了個精靈古怪的林靈上位,還不知道她能做哪些具體工作呢!看來,真的只能將她當成花瓶養著,再從嚴希兒和宋佳兩個人中,挑一個來當貼身秘書。
嚴希兒合適呢?還是宋佳合適?
“老板!”鐘達搶上前來,笑著和李毅握手。
李毅道:“叫我李先生,或叫我李部長。”
鐘達道:“李先生,好久不見了。”
從海華挖機廠到三江重工,鐘達早已是今非昔比,在李毅的高度信任之下,他大展鴻圖,利用自己的專業技業,加上李毅對市場前景的準確把握,短短幾年時間,就把三江重工打造成了全國最大的大型機械制造廠商,產品遠銷海內外。
“鐘總,別來無恙?”李毅微微一笑:“比我上次見你,又年輕了嘛!”
鐘達道:“別打趣我這老頭子,快,請上車。”
蘇櫻和飛行員,也將暫住在杜鵑市里。
李毅邀請蘇櫻和自己上了同一輛車。
鐘達本想和李毅坐在后排的,見李毅喊了蘇櫻,自己就上了副駕駛位置。
蘇櫻嫣然一笑,說道:“鐘總。那就要委屈你坐前面了。”
鐘達笑道:“我喜歡坐前面。前面的位置多寬松啊,視野也廣闊。我就是想不明白,為什么大領導們都喜歡坐后排呢?”
李毅道:“鐘總,我今天就不去三江了,直接送我去南大吧。我去看看以前的老師。”
鐘達回答一聲明白,就吩咐司機前往南大,又道:“李先生,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南方省,總要到三江去看看,指導指導工作吧?”
李毅笑道:“每個月都要進行視頻會議。三江什么樣,我清楚得很。”
鐘達道:“那怎么著也得請你到我家吃個便飯啊!”
李毅道:“飯就不必吃了,晚上我上你家坐坐吧!有些事情,一起聊聊。”
鐘達知道李毅應酬忙,也就不勉強,笑著道:“那我晚上在家里等你來。”
旁邊聽著的蘇櫻撲哧笑了一聲。
李毅道:“你笑什么?”
蘇櫻道:“鐘總。你一個大男人,晚上在家里等李先生去做什么?這話聽起來好那個哦!”
鐘達愣了半天,也沒有明白蘇櫻話外的意思。
李毅道:“蘇櫻,不要跟老同志開玩笑。鐘總算是你的長輩了。”
蘇櫻道:“是,李先生,我也是隨口說著玩玩的。鐘總,鐘秀呢?她請了半個月假。是不是相親了?成功了嗎?”
鐘達道:“談是談了一個。哎,現在這些年輕人,結個婚,比打越戰還難了!死活不肯上道啊!為了鐘秀的婚事,我和她媽都操碎了心。這次硬是架著她,留在家里半個月,好歹看中了一個。”
蘇櫻來了興趣:“真成了啊?男孩是哪里的?人怎么樣?”
李毅笑道:“又不是你的對象,你這么激動做什么?”
蘇櫻道:“鐘秀是我好朋友,我問問不行嗎?”
鐘達道:“男的是我們公司的一個副經理,京城大學碩士畢業生。北方人,長得高高大大的,很帥氣。就是年紀比鐘秀大了一些,三十三歲。”
蘇櫻道:“三十三?比李先生年紀還要大呢!不過,倒也不算老。正當壯年。事業有成,不錯哦!”
李毅道:“鐘總,你說的是楊輝吧?”
鐘達道:“就是此人,李先生,你記性真好,我只在電話里和你提過一次他的名字,你就記住了。”
李毅道:“能讓鐘總在我面前提及的人,必定不是普通人。我當然要記住了。”
蘇櫻道:“鐘總,你這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有好的人才,先留給自己的女兒。可是,那個姓楊的,都三十好幾了,不會還沒有結過婚吧?不會是二婚吧?”
鐘達道:“他的戶口本上是未婚啊,我問他了,他也回答未婚。可能談過戀愛,但沒有成事吧!現在的人,就應該多談幾次戀愛再結婚,不然走不長久!蘇櫻,你到我家去玩玩吧?鐘秀在家呢!”
蘇櫻笑道:“好啊,我正要去看看你那個高富帥的女婿呢!”
車子到了南大,李毅叫聲停車,對鐘達道:“你們回去吧,校園里面,車子就不要進去了。”
鐘達道:“那我給你留一輛車子吧!”
李毅想了想,說:“行,就停靠在馬路對面吧。”
鐘達留下一輛車,將車鑰匙遞給李毅。
李毅朝他們揮了揮手。
鐘達和蘇櫻向李毅說了再見,車子開走。
李毅抬頭看了看南大的校門,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頭,回憶里面最多的畫面,當然是屬于郭小玲的。
他從來沒想到,自己和郭小玲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與其日后痛苦,還不如在畢業時就失戀來得痛快!
李毅長嘆一聲,踏著以前和郭小玲一起走過的路,緩步走向校園,只不過,他的手心里,不再有她的手。
憑著記憶,來到昔日的辦公樓前,李毅卻呆住了,因為眼前是一個大型的籃球場,而不是什么辦公大樓。
李毅四下望望,正好看到有一個女生走過,便伸手攔住,問道:“同學。辦公樓搬了嗎?”
“你是學長吧?”女生看著李毅,笑道:“辦公樓前年就拆了。”
李毅道:“那搬到哪里去了?”
女生抬手指了指東邊:“喏,就在那邊,你看到的那幢白瓷樓房,就是新的辦公大樓。”
李毅道:“同學。我再問你一聲,現任校長,還是錢寧嗎?”
女生一臉茫然:“錢寧?是誰啊?我不認識。”
李毅問:“那現在的校長是誰?”
女生道:“許校長啊!”
李毅道:“許校長?知道全名嗎?”
女生抓抓頭發,說:“想不起來了。誰沒事去記校長的名字啊。學長,你是哪一屆畢業的?現在在哪里高就?工資高不高啊?”
李毅聳聳肩,說:“謝謝你。我自己去找吧。”
來到辦公樓下,李毅打量一眼,心想好氣派的大樓啊,比以前那幢老舊的大樓,要豪華得多,清一色的外墻玻璃。天藍色的,和藍天相接,連成一片。
在大門處看到一個老師模樣的人,依稀有些印象,但也叫不出名字來了,李毅便上前問道:“老師,請問。校長辦公室在幾樓?”
“你找許校長?”男老師看了李毅一眼,說:“他不在。”
李毅道:“那請問,王海波老師還在這里教學嗎?我是他以前的學生。”
“王海波?你是他的學生啊?你沒有他的聯系方式嗎?”
“哦,以前留了的,但電話都打不通了。”李毅道:“錢寧校長的電話也打不通了。請問,他們現在都去了哪里?”
“王海波下海了,我給你他的聯系電話,你去找他吧!”男老師道:“至于錢校長,前年就退休了。”
“啊?”李毅驚訝道:“錢校長退休了,王老師下海了?這兩年時間里。變化真大啊!”
男老師掏出手機,翻出王海波的電話,告訴李毅。
“老師,請問現在的校長,是誰?”李毅問。
“許校長啊!”
“哪個許校長?”
“許少農啊!你不會不知道吧?”
“許少農?他當了校長啊?”李毅心里冷哼一聲。就那種人,居然也當上了南大的校長!
錢寧這樣好的校長,怎么這么快就退了呢?
王海波為什么又下了海?他現在在做什么呢?
男老師搖了搖頭,進辦公樓去了。
滄海桑田,人事更迭,今日之南大,已非昔日之母校了!
李毅一邊朝校外走,一邊撥通了王海波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遍,也沒有人接聽。
李毅無比郁悶,本來興沖沖的來到南方省,想拜訪一下幾個老師,先和他們聊聊目前南方省的教育現狀,誰知道一個也找不著了!
物是人非幾番秋,世態炎涼人情薄。
李毅又撥打了兩次電話,對方還是沒有接聽。
看來,對方是真的沒空或是不方便接聽電話。
李毅又想到了王曉月,心想王曉月也該上大學了吧?卻不知她在哪所學校呢?
這兩年,李毅疏于和他們聯絡了!
忽然,李毅起到了一個人,忙撥打了一個電話。
這次電話很快就通了。
“吳忠維!老同學!”李毅笑道:“我就知道,你的電話,總不會換的!”
“呵呵,李領導!今天怎么想起我來了?”
“我來南方省出差呢!想找錢校長敘敘舊,結果找不到他老人家了。”
“錢校長啊!嘿,別提了!”
“怎么了?”
“你還不知道嗎?也是,你是當大領導的,哪有時間過問這種民間疾苦啊!”
“你別打趣我了,快說,錢校長怎么了?”
“錢校長早就不是校長了!被那個小人得志的許少農給擠走了!”
“許少農怎么飛黃騰達的?”
“你在哪里?我們見面談吧!”
“好,我去你律師事務所下面的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