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更,第二更是在白天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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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第二天,室內的警笛被拉響,叫醒了這群小子并把那幾個家伙放出來后,然后他們就在霍成功的帶領下離開了EA,向著國防大樓后面那寬大的演武場跑去。
從今日開始,他們將在這里進行每天十公里的晨練。
時間不過是凌晨六點半,恒星還隱于山后,一群朝氣蓬勃的少年,就在微涼的風中奔跑,一直到陽光照耀在了他們的身上,一直到學院內的學員們全都起來…
營養液補充著他們損耗的能量,然后帶著他們的疲倦消退去,然后他們繼續進行枯燥但不可或缺的模擬基礎訓練。且從今天開始,也將正式進行第二階段的訓練,訓練的內容為各基礎科目的高難度操作。
只有用過來人的心態體驗,霍成功才更能體會這些基礎科目對于未來的重要性,任何精妙的廝殺招式都是由這些基本的動作組合而成的。
“當年”的田伯光也曾經語重心長的告訴163的學員們,包括霍成功,可是事非經過方知難,沒有那些血的教訓,怎么能把前輩們的話真聽進去呢。
明白唯有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才能成就精彩的前程的霍成功在一絲不茍的努力著,此刻的他是普通的一名預備役學員,身上已載的小小光榮,比起未來算什么!
他如此努力,163也有樣學樣。
杜維明就在監視器前觀察著,其實現在的163隨便哪個學員到了其他班,也是前十名的實力,對此,負責模擬訓練區的他是心知肚明的,他看著這個特殊班級的訓練畫面,忽然,他看到了今天一直沒有出現的張自忠走了進去。
張自忠叫起了霍成功,兩個人好像在說什么。
杜維明好奇的拉近了畫面,從畫面里傳來的張自忠的聲音,張自忠在說:“你還訓練什么呢,一大堆事情,胡老頭就認你說話…”
“該做的我不是都做了嗎,難道要我去打造機甲不成?”
杜維明聽的眉頭一跳,打造機甲?這個時候張自忠在喊:“是你設計的,我哪里懂這些,那胡老頭一會兒一個問題,都不知道他說的什么玩意,趕緊去趕緊去。”
“我難道不訓練了,那我將來拿什么去戰斗?”
“你走不走?”
霍成功灰溜溜的被張自忠押走了,田伯光在那里奸詐的笑著,他在喊什么,你可以在網上學習嘛,停下訓練的163全體哄堂大笑。
杜維明看著這一幕覺得莫名其妙的,他在琢磨,什么胡先生,什么設計機甲,什么網上學習,這個時候他感覺身后有人,杜維明回過頭去,一看之后他趕緊立正。
因為戴振鐸正背著手站在他的后面。
“長官。”
“恩,給我準備五十份模擬訓練器中午之前送到鄧伯方那邊。”
“是,長官。”
但也就在此刻,戴振鐸的神情微微一動,沿著他的目光看去,杜維明看到了在模擬訓練的大廳門口,陳到正站在張自忠的對面,霍成功就站在一邊。
毫不猶豫的,杜維明立即命令手下們出去,然后他拉近了畫面,讀取聲音,他這樣明目張膽的示好,讓戴振鐸有些訝異,可杜維明淡淡的一笑,低聲道:“長官,兄弟們心中都有桿秤的。”
戴振鐸努力控制著情緒,可他心中滾燙。
畫面內,陳到正在問:“你神神秘秘的搞什么,訓練時間去哪里,講。”
“對不起長官,卑職不能說。”
陳到的臉青的怕人,他兇狠的看著張自忠,今天張自忠對他這么說話令他非常不悅,更令他不悅的是,他感覺有一些事情離開了自己的控制,至于霍成功就在一邊默默的看著,心中卻在吶喊:“干的漂亮,長官。”
對于陳到這樣的官僚,霍成功沒有任何的好感,他的記憶里這個善于鉆營的家伙也不過是過渡性的人物,但霍成功又在想,若是沒有戰爭,他和戴振鐸長官,誰在和平時期活的滋潤呢?
答案令他遺憾。
隨即陳到卻將目光投向了他,然后詢問張自忠:“他也和你一起的?”
“對不起,長官。”張自忠道。
“哼。”陳到手指點了點張自忠,轉身就走,口中道:“我倒要問問校長,這是怎么回事。”
畫面上,他就這樣離開了,戴振鐸看著張自忠站在那里依舊一動不動,忽然他聽到霍成功在嘀咕什么,他納悶之際杜維明按下了唇語翻譯。
系統提示,目標人物國預3016030001剛剛說:還真把自己當盤菜?
雜魚評價國防高級軍官,口氣還如此不屑,這讓杜維明頓時懵了,他可不是維護陳到,他是在維護霍成功,他擔心的看向了戴振鐸,因為就算戴長官和陳到暗中不和,想必任何長官都不喜歡下級這樣放肆吧。
可就在這個時候,張自忠在說:“這狗日一定覺得戴長官最近行蹤詭異,于是來敲打我們了。”
杜維明聽到這句話更發愣,他知道張自忠和霍成功感情不錯,一直很提攜對方,不過張自忠現在是用朋友的口吻和那只出色的雜魚說話,話題還涉及了陳到和戴振鐸?
他眼睛直直的看著,就看到霍成功不以為然的一笑,霍成功道:“放心吧,這家伙日子長不了的。”
“你怎么知道的?”張自忠驚訝的看著霍成功,霍成功明顯的表情一滯,隨即道:“當然長不了,許約遇刺之后,你認為校長還會縱容不同的聲音在國防放肆嗎?”
“你是說許約的事情,有他的原因?”
杜維明偷偷看向了戴振鐸,戴振鐸面無表情,而霍成功在說:“誰知道呢,反正我不喜歡他。”
“雜魚口氣真大,我這就去做叛徒。”
“去啊,你去啊,你不去我去。”
畫面上兩個家伙就這樣打打鬧鬧的進入了樞紐電梯,戴振鐸搖搖頭吩咐道:“洗掉這一段吧。”
杜維明執行了粉碎文件,這時戴振鐸突然問道:“杜維明,這兩個家伙難道不知道有監控嗎?”
“卑職不知道。”
“是不在乎吧,這兩個沒法沒天的混蛋。”
戴振鐸擺擺手,這就離開了這里,但杜維明能看出來他心情非常的好,杜維明低頭去看看手里的文件,校長簽署的調令上并無目的地,他回憶著剛剛聽到的一些信息,他在想,霍成功設計了機甲,開什么玩笑。
他立即安排下去,然后打了個電話給鄧伯方,兩個人遇面后杜維明直接將自己的疑惑講了遍,作為平時無話不談的好友,鄧伯方很為難,他為難的看著杜維明道:“你就別問了吧。”
“看來你好像也知道內情,到底怎么回事,媽的,你站哪邊了我難道還會和你對著干?”
鄧伯方真愁死了,早知道他問這些他才不出來呢,可杜維明絕不放過他,杜維明對著他瞪著眼:“你說不說?不說老子現在就去投靠陳到。”
“你這不是逼我嗎。”
“是逼你。”
“…等等,電話。”鄧伯方轉身走到了天臺的另外一邊接通了電話,他說了幾句很快回頭,對著杜維明上上下下的看看。
“念力系的想打架嗎?”杜維明氣勢洶洶的問他。
鄧伯方沒好氣的道:“你以為你是張自忠啊,走吧,戴長官親自給你解釋。”
納悶的杜維明看到鄧伯方眉宇間流露著喜悅,就在他要繼續詢問的時候,鄧伯方問他:“你有沒有覺得戴長官最近強勢了很多?”
“早就該這樣了,陳到那家伙是長不了的。”
“你怎么知道。”
杜維明不說話了,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可他覺得霍成功當時說的很有底氣,那么那只小雜魚到底什么來頭呢,而剛剛從鄧伯方的為難神色能看出,雜魚似乎真的設計了什么機甲,可這太扯了。
他心中就這樣胡思亂想著,跟著鄧伯方抵達了EA,戴振鐸在那里,同時他看到了霍成功在那邊和幾個人在說著什么,令他費解的是,那幾個年長的在雜魚面前很低調。
看到他來,戴振鐸示意他不要說話,便繼續看著那邊,杜維明這才聽到霍成功居然在教訓對方,雜魚在那里語重心長的道:“不要賣弄你的特長,整體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時候你能作出一架性能堪比現代制式甲的藍光,你再賣弄不遲。”
那個長發飄飄的中年人面紅耳赤的道:“可是,霍長官,一般的機甲都是使用這樣的傳動的。”
“機甲是什么,是武器,還是載人的高負荷單兵武器,要在各種復雜環境中行動,就說一個簡單的吧,這樣的精致漂亮的傳動桿在三倍重力環境下可以使用多少次?”
“十萬次。”
“很不錯,但是我想問你,五倍呢,你別告訴我乘除一番就想當然的得到數據了,你也別告訴我,機師可以拒絕在五倍重力環境下戰斗,就算總長給我跳鋼管我也不干,因為這是民主的聯邦。”
室內人等狂笑起來,被他毆打過的楊明也笑了,他有些汗顏,但霍成功隨即道:“其實這不怪你們,這是固定思維決定的,聯邦的機甲測試標準還按著和平的模式進行,可再艱苦的演習也只是演習,戰爭和演習絕對是兩個概念。”
戴振鐸微微點頭。
而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霍成功將楊明選擇的那根下肢傳動桿放進了重力平臺,他橫放著然后按下了測試,五倍重力下橫著的傳動桿在來回做著活塞運動,看似無礙,不過光腦顯示,傳動桿在三分鐘內已經有了幾微米的彎曲。
事實比什么也有說服力,光腦預測出,傳動桿在六十分鐘后將會報廢,而如霍成功所說,假如真的發生了戰爭,那些星際中的禁區成為戰場的一部分后,難道寧死不進,但進去死的更快就可悲了。
“我們的機甲,性能和制式甲相當就足夠,但穩定和耐久性,還有操縱的方便性上必須要超越制式,而且胡先生也認為我們機甲還有一個優勢,升級的空間。”
霍成功一直在用我們這個詞,他時刻在激發他們的團隊精神,雖然他說翻臉就翻臉,但這很有效,尤其胡歸庭,做夢也想開創新一代機甲的他已經沉迷其中。
所以他在那里連連點頭,他說道:“不是每個地方都要用最先進的,而是要用最合適也最耐用的,要從全局的眼光看問題,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
然后杜維明聽到霍成功道:“胡先生,那就拜托了,其他該沒什么疑惑了吧。”
雖然早有感覺,但是親耳聽到這樣一句明確主次的詢問,杜維明還是覺得受不了,一邊是翩翩少年,不,一只小雜魚,另外一邊卻是白發蒼蒼的前輩人物。
他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能在這里的豈有平凡之輩呢,真是匪夷所思的顛倒…
仿佛他被震撼的還不夠似的,胡歸庭道:“還有一個問題,內視系統是全盔式還是眼鏡式好?”
他用的是請教的口氣。
“眼鏡式,可以這樣。”
霍成功簡單勾勒隨手畫來,一個弧形貼面的眼鏡屏幕出現在展示面上,他對著胡歸庭笑道:“機師防護盔內本就有讀取接口啊,重做盔面的話,反而要重新設計防護盔的光路吧,那樣重疊功效,軍隊列裝時代價也太高了。”
他的口氣,這款機甲是必定能奪取勝利的,不僅僅如此,聯邦還會列裝,從而制造者能流芳百世,這讓胡歸庭激動的,他眼睜睜的看著他:“肯定能贏?你要知道,那些評審團的家伙們挑剔的很,而且理由千奇百怪。”
面對他的擔心,霍成功慨然反問:“我不能保證征服他們,但是我能保證和我的兄弟們駕駛這樣的機甲,征服每個對手,最終站著的只有雷霆,造價最低性能不遜而戰力出眾的雷霆,那么他們再挑剔又能如何呢?”
這個瞬間,雜魚氣吞萬里如虎。
胡歸庭一合掌:“干活了。”
戴振鐸撲哧一笑,霍成功則老老實實走來,給他們敬禮,而后坐在了他們身邊,而霍成功聽了戴振鐸和杜維明的交流,霍成功心中不由感慨,一切真的改變了,就連戴長官這樣的人也開始擺明車馬,開始豎起了自己的旗幟,這證明了什么呢,霍成功非常的開心。
因為,戴長官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所以他問道:“長官,將軍那邊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戴振鐸一愣,眼神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許約在一邊豎起了耳朵:“戴叔叔。”
少女拿出嬌憨的手段,拽著戴振鐸的衣袖來回亂扯,戴振鐸無奈的搖頭,他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卑職不知道啊。”霍成功茫然的看著他,我知道我還問你嗎,然后他說自己感覺的。
戴振鐸被這小雜魚折騰的一點脾氣沒有,他只好道:“是這樣的,在許將軍公布了那天國防發生的事情后,在軍部的聯席會議上總長氣憤的摔了杯子,與會的第二軍區的李廣司令長官和聯邦空軍司令陳納德長官也都對此事表示了譴責。”
李廣,陳納德,河北系的“上一代”的領軍人物,霍成功沉思著。
戴振鐸繼續道:“當然,這只是表面文章,因為在場人人發表譴責,要求查辦,不過軍總督查長魏征已經動身,他將親自查辦此事。”
這意味著總長摔杯子不是作態了。
“真正值得的高興的還有,總長命令自己的警衛負責將軍在首都的安全。”
可這也可以說,將軍被總長監視了。
霍成功一句句的分析,小雜魚稍微有些忘形,流露的若有所思句句都點解的模樣,讓聽的迷糊的張自忠恨的牙癢,戴振鐸卻不露聲色的說出了最后一個消息,他說:“還有就是,李廣將軍竟然派出了自己的次子李午陽領隊,參與到對將軍的護衛工作中去。”
然后他問:“這意味著什么?”
沒人吱聲,霍成功才不上當呢,他立即無知的看著戴振鐸,迷茫的眼神霧蒙蒙的一片,戴振鐸難道真問他,可張自忠問了:“你不知道?”
霍成功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長官,你還真搞笑啊。”
氣的張自忠掉頭就去追問戴振鐸:“長官,意味著什么啊?”
“意味啊。”戴振鐸靠在了沙發背上,嘆了口氣,但擺擺手他不繼續說下去了,他道:“好了,總而言之這樣的消息說明了將軍得到了更多的支持者,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去獲取勝利。”
“遵命,長官。”
這里是軍隊,不該問的不能問,戴振鐸并非故弄玄虛,也許有些話還沒到講的時候,在場各位也只能按下迷糊,包括懂事的許約在內。
當霍成功看到一批屬于國防的機修師進入EA,開始在胡歸庭的指揮下改造駕駛艙和訓練器材時,他站在那里微微的笑著,真是個好消息,看來將軍已經和河北系有了聯手的跡象。
多了這樣一個盟友為外援,戴長官又在崛起,國防上下傳承有人,如此的話,不管敵人是誰,這艘巨艦必定能撕開黑幕,一往無前的。
話說,時至如今敵人還能是誰。
總長最多是幫兇,為鞏固權力而大玩平衡之道的人,絕不會讓誰真的獲取他不能駕馭的勝利,但爭斗中的一方卻不會心慈手軟,然后事情往往就在自以為是的人手里失去控制。
看來將軍的徹底消沉和國防系的重新崛起,還真是充滿了和幾任總長之間詭異的愛恨情仇啊,前世今生的零碎消息組合之后讓霍成功終于確定,真正的敵人-戰時聯邦的軟肋-東京系的人。
當年區區一校,今生卻為新生頭馬的他也因此明悟,第五軍區之殤原來早有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