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就在盧植的軍令傳下去不久,官軍大營的一個角落中,兩個人正在商量著什么?
“大人,小人得到消息,今天晚上廣宗城中有密信傳來,是那張角想要招降我軍主帥。”一個黑影說道。
“什么,這件事情你可打聽仔細了,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亂說,要有證據才行。”另一個人,看了看四周,悄聲說道。
“大人你看。”說著那個黑影,從懷里取出一張紙條,交給了另一個人,接著道:
“這就是小人冒了生命危險,攔截下來的密信,上面還有張角的印信,絕對錯不了。”
另一個人結果那紙條,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道:“這件事情,牽扯重大,不是我們能解決的,我馬上就派人匯報京城。”
說完這兩個人,匆匆散了開來,消失在了大營之中。
午夜時分,陸陸續續有數騎人馬,悄悄出了軍營,向著洛陽的方向飛奔而去。顯然都是向洛陽匯報這里的軍情的。
第二天一早,呂布正在演武場中練武,這些日子以來,呂布跟著張靈兒先是到了潁川,后又到了廣宗,雖然呂布一只都是藏在背后用計,但是呂布的武功,卻是一點也沒有放松過,呂布可是記得自己的身份,乃是三國第一武將,這武功自然不能荒廢。
在和典韋以及臧霸,分別對打了幾場,將兩人收拾了一通后,就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筆直走了過來,一看來人,不是張梁,又能是誰?
“呵呵呵,呂賢侄正是好興致啊,這么早就在練武。”張梁距離還遠,就已經遠遠地和呂布打起了招呼,顯得十分熟悉。
“呵呵,原來是人公將軍大駕光臨。看人公將軍這高興地樣子,一定是有什么好事吧。”看著張梁一副高興地樣子,呂布就知道一定發生了什么高興的事情。
“的確有件好事,我一大早就聽說,盧植已經后退三十里扎營了。不過對于你的書信,他卻是沒有什么回音。”原來這張梁見盧植大軍退避三十里,就馬上來找呂布了。
“只要他大軍后退,這就已經說明問題了。我昨天故意讓人射了十幾封信出去,就是要讓官軍中的各個派系,都知道這件事情,想來現在那些人,已經將這些事情,報到朝中去了吧。只要這個消息傳到洛陽,定會有人對盧植的忠心產生猜忌,到時候我們只要做些配合,就可以推波助瀾,讓朝廷將盧植調回去了”呂布略微沉吟,便是已經有了判斷。
“恩,說的不錯,可是我們應該做些什么配合呢?”張梁又有些不解的問。
“其實也不用做什么,現在盧植退兵三十里,其實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他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爭取時間,不愿意現在就和我軍大戰,正好我軍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派兵出去,收集糧草,只要在收集糧草的時候,放出些風聲,就說盧植要投降我們,這樣一來,整個冀州馬上就會風聲鶴唳,再加上盧植退避不戰,怕是朝廷里的那些支持他的人,也會有所懷疑。不過派兵出城收集糧草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軍隊不可分散,盧植雖然會避免和我軍的大規模沖突,但是并不表示,它不會派出小股兵馬,襲擊我們。”呂布對當下的形勢,做出了明確的判斷,交代了張梁要注意的事情。
“好,就照你說的做吧,潁川一戰我軍雖勝,卻也損失了不少兵馬,其實我也不想和官軍大規模開戰,必定損失太大。”張梁想了想,同意了呂布的做法。
數日后,前線的軍報終于傳到了洛陽,洛陽皇宮之內,太和殿上大漢朝的最高統治者靈帝,看了一眼前線傳來的軍報,卻是雷霆大發。
“哼,這皇甫嵩和朱俊簡直就是白癡,竟然被黃巾軍一幫烏合之眾打敗,簡直是有如國體,眾親家說說該怎么辦吧。”靈帝一臉的怒氣,看著堂下的眾多大漢肱骨之臣問道。
“啟稟陛下,勝敗乃兵家常事,皇甫將軍和朱俊將軍身經百戰,乃我大漢之名將,此次不過馬失前蹄,請陛下開恩,準他戴罪立功,替陛下分憂。”
靈帝抬眼看去,說話的乃是文官之首,袁魁是也,靈帝不由的皺了皺眉,卻是壓住了火氣,沒有說什么。
“袁大人此話差矣,如果皇甫嵩和朱俊乃是敗軍之將,他們此次戰敗,累的我大漢五萬精銳盡喪,如果這樣的人還是良將的話,那豈不是說,我大漢已經無人可用了么?”站站在皇帝身邊的張讓,突然站了出來,聲音尖利的說道。
“哼,侯爺牙尖嘴利,看來也是頗通兵法之人,既然侯爺認為皇甫嵩和朱俊乃是無用之將,就請侯爺親自出馬,平定黃巾吧。”看著張讓的樣子,袁魁心頭不爽,便說出了讓張讓帶兵出戰的意見。
“陛下,奴才仔細一想,皇甫嵩和朱俊前次戰敗,這次定會知恥而后勇,陛下不如就將皇甫嵩和朱俊降職一級,讓他們待罪立功吧。”
張讓一聽袁魁的話頭不對,眼珠子亂轉,馬上又改變了主意,必定他們十常侍信任的人不多,要是真的派自己出去打仗,怕是就再也回不來了。
“啟稟陛下,如今潁川兵敗,皇甫嵩和朱俊,雖有報國之心,奈何兵馬匱乏,請陛下下旨,允許他們便宜行事,調動周圍郡縣的兵馬,已被戰時之需。”袁魁又一次建言道。
“好,朕就答應了,但是下不為例,要是再不能見功,就讓你給他們兩個提頭來見。”靈帝終于敲定了。最后還說了一句狠話,算是發了一下心中的怒氣。
“騎兵陛下,廣宗有戰報傳來。”
靈帝剛剛處理完潁川的事情,便有一個大臣出列稟報道。
“嘔,快快說來,是什么事情。”今天靈帝的心情不太好,隨口問道。
“啟稟陛下,有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說事那潁川黃巾軍有一路北上到了廣宗,現在廣宗的黃巾軍已經增加到了,二十二萬之多,盧將軍請求,調集并州丁原和北平公孫瓚,帶兵入冀州,協助作戰。”那那官員說話的時候,偷看了一眼袁魁,眼神中神情卻是有些復雜。
“什么黃巾軍又增加了?”靈帝發出一聲驚呼,卻是又止住了,靈帝不明白,這大漢朝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難道他自己就那么無用么?
“陛下,黃巾勢大,我軍的確應該增兵,不然怕是冀州戰場也是難以為繼。”袁魁又一次建議道。
靈帝看了看袁魁,又轉頭看了看張讓,讓靈帝奇怪的是張讓這次卻是沒有說話。一直以來靈帝都是在官員和太監們之間尋找平衡,現在官員們提出的意見,張讓竟然沒有反對,靈帝倒是有些不太適應了。
“準了。”見堂下沒有人反對,靈帝終于發話了。
“那么第二件事情是什么?”靈帝剛剛發話,一邊的張讓就跳了出來,問起那個稟報的官員。
那稟報的官員,看看手中的條陳,又看看不遠處的袁魁,卻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還是我替你來說吧。”張讓冷笑一聲,突然轉過身來,沖著靈帝撲倒下跪道:
“陛下,奴才要參盧植,盧植坐擁七萬雄兵,到了廣宗后不死殺賊保國,卻是和黃巾賊人勾結,狼狽為奸,妄圖顛覆我大漢社稷,其罪當誅啊陛下。”
這張讓跪倒在地上,說道動情之出,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淚,弄得好似死了親爹一般,泣不成聲,不明就里得人還真以為,他是個大大的忠臣呢。
“陛下,侯爺所說有不實之處,還請陛下明見,盧將軍已經有條陳送來,陳述此中原由,還請陛下過目。”那個稟報的大臣,馬上也跪倒了下去,雙手舉過頭頂,卻是將一張條陳遞了上去。
這個大臣,今天,本來是要將盧植稟報上來的兩件事情,一并報告給皇帝的,只是這后一件事情牽扯到了袁家,所以一上來,這位大臣就有些吃不準,這事情到底是直接上報呢?還是先壓一壓呢?所以這大臣看了袁魁幾眼,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只是這樣一來,就失去了先機,倒是讓張讓抓住了機會。這樣一來,怕是說什么都不管用了。
果然,那那條陳遞了上去,靈帝略一覽之后,就將那條陳丟到了地上,大罵起來。
“無恥無恥,天下間竟然有這么無恥的人,明明收了勸降的書信,心有異志,卻說的大義凜然。”也難怪靈帝生氣,今天一連接到了潁川失敗,和廣宗戰事不利的消息,這也就罷了,居然還有主帥,作戰時和敵軍交際,這能不讓靈帝生氣么?
靈帝看著滿朝的文武,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滿朝的文武,我能信任的究竟有幾個呢?難道就只有那十常侍么?那何進本來是自己的大舅子,可是現在手握大權了,居然也和這些士人眉來眼去。”想到這里靈帝的心中更加陰郁起來。
“陛下息怒,兵者詐也,盧植將軍身負大任,面對二十二萬黃巾,耍些小手段也在情理之中,請陛下不要妄加猜測,臣愿用身家性命擔保,盧植將軍絕無二心。”袁魁見靈帝怒氣正盛,忙下跪磕頭。
“臣等也愿以身家性命擔保,盧將軍絕無二志。”見袁魁跪下去求情,其他的大臣們也都跪了下去,為盧植求情。
滿朝文武,現在沒有為盧植求情的,就只剩下何進率領的一些武將,不過這些人也都看著何進,此時何進雖然也想跪下去,為盧植求情,但是看到靈帝滿臉的怒色,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