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護她
第81章護她翡翠明珠第81章護她 從何記出來后，顧明珠在李記門口看到了齊悅。
齊悅也是在李記辦完事，正要回家。這會兒已經快中午了。
“齊悅。”顧明珠喊道。
“明珠？”齊悅一愣，很快就笑了起來，“這么快就從香港回來了？”
“哎呀，我這不是怕耽誤考試嘛。到時候你跳級成功了，我要是還蹲在老地方，那不是太丟人了。”顧明珠嘿嘿一笑。
在齊悅面前，她總是很自在。和齊悅接觸的久了，她也看出來了，這人絕對是相當的聰明的，肚子里也能裝得下東西。比如說顧明珠的這些事，基本上他什么都猜了個不離十，可是他什么都不說。就算是偶爾問一下，也是點到為止，絕對不越距。
最重要的是，顧明珠喜歡齊悅這種性格。看似很冷清，而他對一般人都是發自骨子里的清冷，而對親人和朋友，則是外冷內熱。顧明珠深以為，齊悅這種人，一旦相交，那就是掏心掏肺。交到這個朋友，算是她的幸運。可是她不知道，不幸也在悄然而至。
這次在學校請假的時候，她也告訴了齊悅這件事。不過她只是說，正好家里外公留下了一塊帝王綠的翡翠，可以補上這個。只不過要去香港一趟，取翡翠順便交易。
齊悅當時也沒有問什么。只跟她說了句，“凡事自有定數，隨心而為。”
顧明珠當時還嘲笑他，小小年紀，學得跟那些佛爺一般。其實心里對他很是感激。
“你要是考不上的話，那我就陪你上四年級好了。”齊悅煞有介事地說道。頓時就嚇了顧明珠一跳。
“別別，你可千萬別。上四年級？殺了我，浪費生命啊。要不是直接去考初中太麻煩的話，我根本就不想上這個五年級，直接去考初中好了。”顧明珠忙擺手道。
齊悅一笑。他當然知道顧明珠說的這個麻煩是指什么，絕對不是手續上的麻煩，事實上，那對于顧明珠的家庭來說，根本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他了解，顧明珠說的麻煩是指，盛名之下麻煩累至啊。原諒他擅改成語，實在是一下子從小學三年級跳到初中的話，太過驚悚。畢竟顧明珠之前那么多年都是瞎子，學習爛也是不爭的事實。這突然之間眼睛好了，人也成了神童…麻煩著實不少。
其實這些他也很好奇，但是他不會問，也不會往外說。因為就連他自己，不也是一樣？隱瞞了很多。
“那行了，你就別跟我扯學習上的這些事了。我們兩個旗鼓相當，誰也不說誰。”齊悅嘴角一扯，笑出聲來。
顧明珠點頭如蒜。看向齊悅說道：“對了，因為那塊翡翠的緣故，現在瑞祥珠寶公司是我的了。不過我只占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也差不多了。”
齊悅驚奇地看了顧明珠一眼，“怎么想起來要公司股份了？”
“也不是想要，是沒辦法了。要了能少虧一點，不要可就真的白不要了。”顧明珠無奈道，“就那么個破公司，你以為我想要啊。”
齊悅一笑，有些無奈地搖頭。“明珠，可以說說為什么嗎？我覺得，那塊毛料你做得太刻意了。或許你自己沒覺得，但是在我看來，你的意圖很明顯。你可記得，第一次我賣給你家連氏那塊翡翠的時候，你在價格上給得很高。而這塊毛料，就從表現上來看，只切那一刀肯定是不夠的。擱誰都會再切上一刀的。我們且說那塊毛料里面沒有蘚，那切上一刀的話，價值可就是十倍百倍不止了。但是你卻阻止我再切。這樣看起來，我給了你一個人情，同時自己也損失了數百萬。”
顧明珠沉默不語。齊悅接著說道。
“但是事實就是，我要是切上一刀的話，那才是損失。你不讓我再切，恰恰就是救了我。還有，明珠，最重要的一點，你不要說你不知道。”齊悅突然沉下臉，“你沒有忘記，我切的那一刀的位置，是你指出來并畫的線原本，我想要切的地方是有著蘚松花的地方。”
顧明珠苦笑，“還真是…”
“你別擔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其實我原本根本就沒有想著問你。你要做什么，有你的自由。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境地。還有就是，其實有時候事情并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有時候出錯也難免的。關鍵是，保護好自己。”齊悅緩緩說道，目光堅定而執著。
顧明珠低著頭，腳下踢著路上的小石子。
齊悅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側，幫她留意著路上的車輛。護她周全。
“齊悅，你知道嗎？這次用來救徐叔叔的那塊翡翠，事先連我都不知道它的存在。那是一塊絕美的翡翠啊。家里面有幾張照片，下次帶給你看。”顧明珠緩緩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的這位徐叔叔，是一個做事非常小心謹慎的人。尤其是在對待公司和生意上，那種小心謹慎，根本是你不能想象的。可是這次，他買你毛料的錢，有一多半竟然是拿公司做的抵押”
齊悅也是一愣，這件事本來就很保密，顧衛國徐瑞祥等人更是勒令自己的員工，不得外傳，因此外人很少得知。甚至就連這次瑞祥珠寶公司改組的問題，也是暗里進行的。
“徐叔叔在還沒有拿到毛料的時候，就已經接了香港景氏的單子。連人家的定金都收了。你可知道那單子協議是什么？要整整五公斤以上的帝王綠翡翠啊種地要求是玻璃種的，色可以稍差一點，但是也不能與帝王綠相去太遠。”
顧明珠還沒說完，齊悅臉色都已經變了這樣的單子，本來沒有什么。關鍵是徐瑞祥是在沒有見到翡翠明料，甚至是翡翠毛料都沒有到手的情況下接的他怎么就能篤定，這塊毛料里面，就一定能出符合要求的翡翠？還要求要五公斤啊 就算是想要接單子，至少也要等買下毛料，解開后，確實有能達要求的翡翠時，才能接啊不然的話，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可不，最后真的解垮了。麻煩也接踵而至。
“哼哼，根本就是瘋子行徑。景氏你知道嗎？那可不是一般的公司。可以說是稱霸香港的公司，業務也涉及了各個渠道，甚至連黑道都在其掌握之下。你說我徐叔叔怎么就敢和景氏簽這樣的協議呢？這要是毛料解垮了的話，丟掉的可不僅僅是公司這么簡單了。”顧明珠冷笑。
齊悅沉默許久，緩緩說道：“除非他有著后路。就算是解垮了，也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
顧明珠撫掌大笑，“說得對。現在可不正是這樣子嗎？毛料果然解垮了，但是他可什么都沒有失去。要不是我應是咬定要瑞祥珠寶的話，他可就真是全身而退了。這算盤，打得可真是精得很。”
齊悅面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不你幫我分析下，有什么地方是我了解錯誤的。或者說是我臆想的。我實在是找不到令自己信服的理由，也實在不能相信，他是無心的。這么多的無心…”
“那你呢？你又是為什么？這塊毛料，你完全有能力阻止他買下來的。你的理由又是什么？”齊悅輕聲道。
顧明珠心中一痛，她從齊悅的口氣中，沒有聽到一點點的諷刺，也沒有聽到一點點的質問。他就好像是在說為什么你今天不高興一樣，簡單直接。不過總算是把這個問題問出來了。
“如果我說，我懷疑徐叔叔對我們一家子的好，根本就是故意做出來的，其實他另有所圖…你信不信？”顧明珠自嘲地一笑。
齊悅停下腳步，看著顧明珠的眼睛說道，“我信。”
顧明珠呆住了。像是收到了驚嚇一般。她根本沒有期望聽到齊悅的回答，只要他不再多問就可以了。可是他竟然說他相信顧明珠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熱熱酸酸的。隨即一笑，深吸口氣掩飾過去。
“為什么相信”顧明珠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依舊緩步向前。
“因為我相信的是你，所以你的話，你做的事，我都相信。”齊悅很認真地說道。
顧明珠撇撇嘴，終究是沒有將心里的話說出來。相信我？其實我才是最虛假的呀…
齊悅看了眼顧明珠，也不多做解釋。其實就算是解釋的話，他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今天如果換做是另外一個人在這里，聽到顧明珠的這些話，只怕也是會覺得顧明珠神經病的。但是他不會，因為，現在的她多么像那個時候的他啊…只不過，他們兩個選擇的路，也是截然不同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殊途同歸 接下來的一周，顧明珠和齊悅都被老師要求留下來補課，其實顧明珠很想說，不用的。但是沒辦法，做人還是低調點好，她最近已經高調太多了，得適當調節平衡下。
因此，每天中午和下午放學，老師都會把兩個人留下來單獨的補課一個小時。在補課的過程中，老師們也很理所當然地發現，這兩個學生實在是聰明，很多題目，一點就透。于是，兩人就成名了，由之前雙雙差生的惡名，一下子就變成了學校家長老師們三方共同宣揚的對象…
終于又熬到了周五，因為之前一個是雙休，因此這周就是單休。也就是說，周六也要照常上課。不過這天就比較輕松，上午語文下午數學各一節課，其它都是自習。不過周六下午只要上兩節課就行了。
放學之后，老師也沒有再留顧明珠和齊悅補課，畢竟已經連續補課一個星期了。他們兩個不累，那老師還想要趕快回家呢。據說他們的這兩個老師，家好像比較遠，平時住校，在星期天和假期還是要回家的。
顧明珠和齊悅相視一笑，同時都松了口氣。
“好幾天沒有看毛料了，都有些心癢了呢。”顧明珠笑道。
“差不多，那不如，現在？”齊悅也笑了。他已經和養母說過了，因為那塊毛料的交易，家里欠賬也沒多少了。因此，養母無論再怎么說，都不肯再讓齊悅幫她做小生意了。要他好好學習。因此，齊悅現在也屬于是閑人一個。這一星期都沒有去玉石街了，他也心癢的很。
到了玉石街的時候也才四點多，正是玉石街下午的一個高峰期。兩人沒有去李記，而是去了李記對面的張記。也是齊悅比較常去的一家。或者說是齊悅很常去的一家，去張記的次數，甚至比李記都多。主要是李記的老板對他太照顧了，有時候人情債才是最壓心的。
“李記最近的料子我也看了差不多了，新料大概過些天才能有。我打聽到張記前天剛剛到了一批料子，去看看。”齊悅說道。
“前天？”顧明珠皺眉，“這時候去只怕又是揀別人吃剩下的了。”
“那有什么辦法？這還算是好的了。”齊悅也無奈。
“唉，要是能去騰沖一趟就好了。”顧明珠下意識地說道。說完兩人皆是眼前一亮，對呀，去騰沖“要不我們暑假的時候去一趟騰沖，你看怎樣？”
“我是無所謂的，你行嗎？叔叔阿姨他們會讓你去？”齊悅搖頭失笑。
“是哦。”顧明珠焉了，但是很快就又打起精神來，“不管，一定要試一試。大不了…到時候以公司的名義去哼哼，肯定會有辦法的，容我好好想想。”
兩人說笑著進了張記。
“齊悅，來了。我還說呢，這次新到的毛料，你會不來？”一進門，一個四五十歲瘦瘦高高的男人就笑道。
“張叔，我這不是好好學習呢嗎，現在一到星期，還不立馬就跑來了。可惜了，今天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揀到幾塊好料子。”齊悅也笑道。
“這位是…”
“我叫顧明珠，是齊悅的朋友。張老板好，我是和齊悅一起來看毛料的。”顧明珠甜甜地笑道。
“喲，齊悅你小子行啊，來賭石還帶著小姑娘了。”張老板那張臉看起來就是很幽默的人，說話果然也是一樣愛打趣。
“張老板你可別小看人，我可也是來賭石的哦。”顧明珠眨眨眼睛笑道。
“哎哎看看，我說這什么時候，賭石這玩意兒小齡化了？一個齊悅還不夠，又來一個更小的姑娘。”
幾人寒暄一番，張老板就領著齊悅往后去。張記規模和李記差不多，甚至連房子的布局都是一樣的。
“你小子這里也熟得很，自己隨意，我還要去前面算點賬，一會兒看好了叫我。小姑娘你也隨意啊，看上了算你便宜點。”張老板說著就又走出去，留下顧明珠和齊悅自行看毛料。
大概是昨天該來的已經來個差不多了，今天這里倒是不熱鬧了，除了顧明珠兩人，也就只有四個人在看毛料。
不過那四個人看的是分揀開來的半賭開窗毛料，顧明珠和齊悅則是直接走到全賭那里。
“你上次的意思是…”齊悅在全賭毛料處停下，微微思索，看向顧明珠道。
“啊？什么？”顧明珠有些呆，不過很快就想起來了，上次她說要和齊悅合作的事情。“哦對哦，差點就忘記了。”顧明珠錘錘腦袋，訕笑著，壓低聲音道，“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你看毛料的種地很厲害，而我呢，也有獨門秘籍可以知道毛料里面具體是不是有翡翠。所以呢，我想說我們合作。”
“哦？”齊悅挑眉，他當然沒有忘記顧明珠說過的。這也沒什么好懷疑的，既然他都有師傅傳授的石頭記，那她家可算是賭石世家了，有些不外出的絕技，也不是稀罕的事。事實上，現在但凡是賭石的，誰沒有點自己的獨門訣竅？“好，那就按照以前說的，五五分成？垮了也一樣”
“嗯。”顧明珠點頭。兩人很快就達成了協議。
接著顧明珠就開始飛快地看毛料。齊悅則在一邊上站著看她。
顧明珠也不怕他看，因為她確實就是在看毛料。只不過在使用自己特殊方法看的同時，她也不忘記從轉來轉去，把毛料的各個面都看一遍。因此，她的行為在齊悅眼中，就是和普通看毛料一樣，只不過她看得很快，切不需要借助那些所謂的工具。
顧明珠看了有十幾塊毛料，終于能看到一個可以入眼的了。里面是淡綠色，同時，淡綠色的面積很大 “就這塊了。”顧明珠叫齊悅過來。
齊悅點點頭，開始看毛料。顧明珠則又開始尋覓其它的。因為這些毛料中想要找到一塊出綠的，實在是太難了。而同時，她也相信齊悅的眼光。
又看了五六塊，都沒有看到一塊出綠的，顧明珠不禁有些氣餒。看來想要賭石的話，還是去騰沖或者瑞麗那邊才過癮。很快就暑假了，到時候看能不能說動爸爸，跟他一起去一趟…
“明珠？”齊悅叫到。
“哎？”
“這塊毛料你看過了，覺得怎么樣。”齊悅問道。
“額，我覺得是灰卡場的，底子可能不怎么樣，不過有色部位的水應該不錯。”顧明珠簡單說道。她看毛料，是先看里面有沒有色，有色的話才看外皮，自己先做個推測。
“嗯，這塊的底子應該不至于太差。你說的是一般對灰卡場的評價。不過還是要就事論事。”齊悅點頭，又抬眼看向顧明珠道，“可是這塊毛料上面，沒有莽帶也沒有送花，你能確定里面有翡翠？”
“嘿嘿，我有九成的把握不會看錯。”顧明珠一笑。
“那就買。這塊應該沒有多少錢的。”齊悅說著就把毛料挪到了一邊上。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里，顧明珠把這次的新料子全部找完，也才又找到了一塊里面是，豆青的毛料。不過這塊毛料顯然是中看不中用的類型。個頭大，里面的翡翠少。更讓人恨的是，這塊毛料的表現很不錯。莽帶松花都有。果真是禍害人吶。
齊悅看著顧明珠看了看那塊毛料，然后搖著頭走開。他也看了一眼，唔，那塊毛料是表現不錯，可是感覺不對。囧，這算是比顧明珠更彪悍的借口么 “怎么，就看上了這一塊？不會這么多的毛料，就這一塊里面有翡翠。”齊悅低聲在顧明珠耳邊說道。
“咳咳，那倒不是。”顧明珠被嗆了一下，“只不過這是唯一一塊被我看上的罷了。”
齊悅被逗笑了。去叫老板過來結賬。
顧明珠彎了這么久的腰，又蹲了那么長時間，腿有些酸，就坐在邊上的一個石凳上休息下。
這樣是石桌石凳，在整個后院一共有三套，分別放在三個角落處，最后剩下的那個角落，放著的是解石機。
桌上有茶杯和茶壺。顧明珠倒了一杯茶水喝著。
茶壺里泡著的是菊花茶加冰糖，夏天喝正好，降火。
大概是老板有事，齊悅也被絆住了，等了一小會兒還沒過來。顧明珠有些無聊，就盯著桌子看。在上一世的時候，她聽過一個故事，說的就是有人把自認為是廢料的毛料，切成了凳子坐，結果被行家看中買走了，然后就解出了價值百萬的翡翠之類的。
于是呢，顧明珠忽然就突發奇想，這以后桌子凳子都要留意了，說不定哪一個被你坐在屁股地下的石凳里，就藏著價值不菲的珍寶。因此呢，閑來無事，顧明珠也滿足下自己的幻想。
先看石桌，這石桌造型倒是很好看。上面是直徑一米的圓桌，桌面很簡潔，沒有雕花，只是邊棱被磨得很圓潤。桌面下面是一條像楊桃那樣的棱形內凹桌腿。
桌面的質地很是細膩，不過這也說明不了什么，也或許只是打磨得好罷了。不過這桌面質地倒是緊實，因為茶水撒上去，幾乎立刻就滑掉，絲毫沒有浸進去的意思。
顧明珠心中一喜，也不再多觀察了，直接就看進去…
那啥，加更神馬的，某色絕不敢忘，稍稍延遲下，下周大概會爆發加更很多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