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霉松花
選擇這個攤位的原因很簡單，一是離自己近，二是其它攤位上都有不少人，特別是和這里相鄰的攤位上，更是圍了好幾個人在看毛料。
顧明珠也不算是個完全的門外漢，只是在上一世的時候，跟著父親，對賭石行當里的一些規矩還是有了解的。那就在，一般情況下，別人在看毛料的時候，不要隨意上前插手。只有當別人放手了，表示不要的話，才能再接手。否則的話，那就是和別人搶料了，這種情況最要不得。
本身賭石就是一件很沒譜的事兒，再好的表現，里面有沒有翡翠也都很難說。平時的交易，如果看上了別人看好的毛料，還和人家競價的話，那這人除非是不想在這個圈子里混了。因為這樣不守規矩的名聲，一旦傳出去的話，那但凡是有頭臉的人，就絕對都會排斥這樣的人！
你想，本身這毛料的價格就不菲了，再加上解漲解垮還不一定呢。在這個時候兩人競爭互抬價格，那對于最開始要買的人，肯定不公平。原本的價格，或許人家已經把漲垮的盈虧都算計在內了，這下突然買價高出了預算，那么要是漲了還好，垮了的話，就虧大了。
因此，這樣爭搶毛料亂抬價格的人，就是那些毛料攤主們也都不愿意與之打交道的。畢竟毛料攤主一般來說，做的生意都是熟客，在這種情況下，一旦失了信譽，那就等著收攤子吧。
所以顧明珠也知道，在別人看毛料的時候，不能橫插一腳。要等人家看完才能輪到自己看。而這里的攤位本來就窄小，一般擺出來的毛料也不多。一個攤位上面圍上幾個人去，那么別人就很難再插上一腳了。因此，顧明珠也算是不得不選擇身邊的這個攤位。
這個攤位上只有一塊毛料。這或許就是這里人少的緣故了。因為就在這攤位的旁邊，那里可是圍了足有七八個人！這一個攤位上兩三個人就已經沒地方了，七八個人的話，就只能是疊羅漢了。不過這七八個人看起來倒是有些奇怪。只是那陣仗顧明珠前一世的時候，見的多了，所以就不以為意。自顧自地蹲下看毛料。
這是一塊重約三公斤的毛料，個頭不大。皮殼呈灰白色，其上有一小片一小片的松花。如果是別的松花，顧明珠可能不認識，但是偏偏這種松花，顧明珠見過，而且印象深刻。這種松花看起來給人一種發霉的感覺，俗稱霉松花。通常有這種松花的毛料，賭垮的多，賭漲的少。
還記得前一世的時候，顧明珠有一次和父親一起去廠房。因為那是父親第一次請長眼師傅，因為父親沒有時間，所以就讓那長眼師傅和徐瑞祥一起去選料子。父親回來后不放心，所以就過來看看。結果就這么一看，立刻就出現問題了。
徐瑞祥和那個師傅，一共買回來了三塊毛料，花了五萬多。結果，這三塊毛料中有兩塊上面都是這種霉松花！父親當時就氣得說不出來話。但是徐瑞祥又在一邊攛掇著，父親只能把那個長眼師傅給打發了，當然不可能讓徐瑞祥賠錢，只當是買個教訓，給徐瑞祥買個教訓！果然，那兩塊帶著霉松花的毛料，解開全垮！
現在想想，當時的事情，徐瑞祥真還就未必脫得了關系。他是算準了父親不會懷疑他的…
顧明珠再次看向這塊帶著霉松花的毛料，怪不得這攤位如此冷清。有著這么一塊常賭常垮的毛料，還是僅此一塊，但凡是有一點經驗的，誰會在這里觸霉頭？賭石這行當，可最忌諱這霉運了。
那攤主看顧明珠一個小孩子在看著玩，也就沒心情的打理她。自顧自地轉過頭去一邊上看熱鬧。
顧明珠已經想要立刻起身了，但是又想著，不如，看一下？不管里面有沒有翡翠，反正看一下也不耽誤事的不是？
“老板，可以讓我上上手嗎？”顧明珠問道。
那攤主只顧看一邊上的熱鬧呢，冷不丁地聽得一個稚嫩的聲音，很快就轉過頭來，看向顧明珠。
“可以上手嗎？”顧明珠只得再次問道。
那攤主本以為顧明珠只是個貪玩的小孩，沒想到這張口就是行話，因此倒是生出一些認真之意，點點頭，道：“小姑娘盡管看。”
顧明珠點點頭，輕輕拿起那塊毛料。湊近了去看。
在家里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離這毛料越近，她看起來就越是輕松，要是離得太遠的話，她就會很費力，有時候甚至看不見。因此，她才會要求上手，這樣就能近距離觀看毛料了。
顧明珠看毛料也沒有什么特別，就是瞪大了眼睛，盯著毛料看。因此，那攤主看了幾眼，不由得又不屑起來，也不再管她了。
顧明珠將注意力集中在毛料上，幾秒鐘之后，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和毛料的形狀大小都幾乎一樣的虛無空間。在這個空間中，竟然有著兩團雞蛋大小的綠色！不過這兩團綠色并沒有相連著，而是分開而居。
顧明珠閉上眼睛，將注意力收回，眼前頓時又出現那塊灰白色的毛料！
她有些不敢相信，這有著霉松花的毛料，里面竟然能出翡翠？而且她一定不會看錯，剛才視野中出現的綠色，綠意盎然，青青翠翠的，雖然不能達到蘋果綠，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只是稍微比蘋果綠濃了一些，失了蘋果綠的那種鮮活嫩的感覺。但是顧明珠可以肯定，這種綠色絕對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只是，她現在最懷疑的是，為什么霉松花下面，竟然能出這么好的翡翠？難道說，父親理解的不對，怎么可能？
顧明珠再次看向那些松花。仔仔細細地看，這松花好像并不是完整的一片。細細看來，倒有些像是一點一點匯聚而成的一片。只是這顏色，的的確確給人的感覺就是發霉。顧明珠狐疑，難道說，這并不是真正的霉松花，因此才能出綠？越想越是覺得有可能，也只有這樣能夠解釋得通了。
顧明珠再次查看一番，無論從那個角度，都能看到不同視角的綠色團，顧明珠這才放心。
“老板，這塊毛料怎么賣？”顧明珠不動聲色地問道。她在來這里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無論眼睛看到什么，臉上都不能有任何表情。就算是看見帝王綠，也不能有一絲的驚訝。否則，自己這眼睛的秘密遲早會暴露！因此，自始至終，顧明珠的臉色都是淡淡的。
“小姑娘要買？”那攤位驚訝道。這小姑娘絕對不是行家，雖然知道一些行當里面的規矩，但是就她看石的樣子，他能肯定，這小姑娘絕對不是行當里的人。所以她說要買，他才會這么驚訝。再說了，這毛料就算是便宜，那也不是一個小孩子有錢買的東西！
“不買我干嘛問價？”顧明珠淡淡地看了眼那攤主道，“放心，我知道規矩的。只要價格合適，我會要的。”
攤主這才笑逐顏開，連忙道：“小姑娘對不住了，實在是你這年歲不大…那成，既然有誠意買，大叔會給你個公道價的。你看這個數怎樣？這毛料的表現可不錯呢，這么大片的松花…”
攤主伸出五個手指頭，笑瞇瞇地看向顧明珠。
“八百？這不成，我最多出到一百。”顧明珠毫不留情地還價。
“小姑娘你這不是消遣我的嗎？一百塊，哪里有一百塊的毛料？”攤主一臉的菜色，但是也沒有惱，因為這和他心里的底價差不多。
那啥，筒子們，聲明一下哈。色醉這本書，會著重寫一些，相對來說比較真實點的賭石。上一本書上面寫的太玄幻了些，所以這本就想要還原一個比較真實的賭石世界。因此，也會著重寫賭石上面的種種細節。就比如說，什么類型的莽帶啊、松花啊，以及場口皮殼之類的東西。如果大家有不喜歡這樣描寫的，請在書評區留言，某色會考慮一下大家的意見的。
不過，某色個人覺得，這些東西很有意思。本來嘛，賭石的書，還是把賭石寫清楚點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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