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女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紅墨幾乎已經沉淪了。就在紅墨以為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卻聽見一個輕輕的呼聲。
“爸爸。”
幻聽？紅墨以為是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然而這個時候，又傳來一個輕輕的聲音。
“姐姐，那就是爸爸？”似乎是另外一個小孩的聲音。
紅墨展開了許久不用的超能力場，玻璃房間外，兩個粉妝玉琢的小孩呈現在腦海。這兩個小家伙是誰，為什么叫他爸爸？
“好了，該走了，看過你們的爸爸了，回去繼續認真的實驗。”旁邊的一個老頭不耐的拉住兩個小孩。
“可是，媽媽呢，我們還沒有見過媽媽。”為首的那個被稱為姐姐的小女孩，還在掙扎。
“你媽媽早就死了。”這個老頭回答到。
“媽媽，死了！”兩個小女孩有些失魂落魄的喃喃低語。
“恩，早就死了，你們的媽媽應該是叫慕思雨，在八年前就已經死亡了。好了，走吧。”說完之后，拉著兩個沒有反抗的小孩往外面走去。
慕思雨，他們的媽媽是慕思雨。研究員的一句話，在紅墨的心底掀起了滔天大浪。媽媽是慕思雨，而他們又叫他爸爸，那不就是說？
這兩個小孩，唯一的可能，就是當初那個細胞融合實驗的幸存者。不過，當初不是有三個活下來了么，為什么只有兩個？紅墨疑惑，然后瞬間恍然，估計，是死了吧，在這個研究所，死亡一個實驗體，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我的女兒。”紅墨心底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情緒中。她們算是我的女兒么？兩個小家伙，是我的女兒！
紅墨發現自己在流淚，為什么流淚？是因為這個人性喪失，充滿絕望的地方，也有新生么？
我要活下去，不為自己，也要為了我的女兒。她們的未來，不應該在這里。
紅墨心底無聲的吶喊！
身體，已經成為一個肉球了，成為肉球了，又如何。我還有電流，我還有超能力，我一定要從這里出去，帶著我兩個可愛的女兒。
紅墨驅動了身體里面的電流，開始熟悉這個陌生的身體。
電流在身體里面流動，紅墨的感知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包括那猶如累贅的肉球。每一刻，每一刻，電流在身體里面快速的游動。在紅墨練習了三天之后，身體的異常終于被研究所察覺了。
幾個老頭又帶著興趣回到了這里。經過一番測試之后，這幾個老頭有些失望，紅墨并沒有什么變化，只不過是在主動產生電流而已。
“真是失望，我還以為有什么變化呢。”一個老頭遺憾的說道。
“白跑一趟。”
“他不是喜歡發電么，給他牽上電路，干脆充當一個發電機好了，也算廢物利用。”最初那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又給出一個令人驚愕的意見。
“發電機？也不是不可以啊，廢物利用也不錯，最近上面撥的經費有些不足，能省就省點吧。”
不愧是研究所里面領頭的幾個老頭，一天之內，就在紅墨這個肉球的外面，裝好了電路，只要紅墨發電，就可以吸收進入這個裝置。
“你喜歡發電，就發電吧，不用擔心能量的問題，食物管夠，我們新裝了一個測試儀器，只要你的胃里沒有撐著，就會自動輸入流質食物。”那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對著紅墨的肉球說道，也不管紅墨愿不愿意。
發電么，也好，反正是熟悉能力而已，只要自己還有用途，就沒有這么容易被銷毀。
紅墨知道，這個研究所也不是白養著實驗體的，只要確定沒有任何用處之后，就會被銷毀。真正的銷毀，連點渣都不剩，這也是毛少輝說過的真正的死亡。
紅墨還不想就這樣死去，變成肉球也好，不再是人類了也好，都要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死了，才是什么都沒有了。看著吧，畜生，混蛋們，看誰能笑道最后。這個時候，紅墨的心底，有了一股狠勁，一股拼到底，敢把天捅破窟窿的狠勁。
食物進入身體，轉化，供應身體，在轉化，成為電流。紅墨的身體以一種未知的方式轉化著這些能量。每時每分，毫不間斷。龐大的電流隨著電路存儲進入大型蓄電器，然后又被轉化成為平穩的電流供應著整個研究所的需求。
剛開始，紅墨提供的電流還不是很多，但是，經過長時間熟悉之后，紅墨提供的電流，居然支撐了研究所大部分的電量供應。
而這個研究所不了解的是，紅墨提供的電量，僅僅是在身體無法儲存之后，才供應給研究所的。至于紅墨體內有多少的電量，恐怕沒有人真正的清楚。
“爸爸，妹妹要死了。”一個年約五歲的小女孩又來到了紅墨的面前。對著玻璃房間里面，那個巨大的肉球說道。
紅墨心里一震，心里嘆息一聲，閃過一絲哀傷。紅墨將超能力場放開，輕輕撫慰著傷心的小女孩。
也許，我該做些什么？
這個研究所，安穩得有些太久了，也許需要一些刺激，才會發生變化，只有變化，紅墨才有機會。
紅墨感受了一下身體里面充沛的電流，默默的沉思。
在紅墨還沒有動作的時候，一群老頭子又來到了玻璃房間的外面。紅墨認識這幾個人，都是研究所數一數二的磚家，真正的磚家。紅墨的多數實驗，都是他們完成的。現在看起來，這幾個人很興奮。
“快點，快點，試試蒼雷鳥的血清效果如何。”依舊是那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在那里咋咋呼呼的。
蒼雷鳥？
“不要急，蒼雷鳥是目前發現的最強大的驅使雷電的飛禽，我需要先做好保護措施。”旁邊一個白發老頭安撫著老伙計。
果然是保護措施，玻璃房間被加固了，增加了更多的紅墨不了解的東西。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想要出去，更加的困難了。
玻璃房間被加固之后，一只機械臂夾著一支暗紅色的藥劑，緩緩的注射進入紅墨的身體。
饑渴，恐懼，還有歡愉！
這暗紅色藥劑進入紅墨身體之后，這種奇怪的感覺就從身體的局部開始散開。從被注射的部位開始，紅墨的身體開始快速的崩潰。
“崩潰了，崩潰了，和其他超能力者的反應一樣。”幾個老頭子密切注意著紅墨的身體變化。
“開始了，果然和我們想的一樣，蒼雷鳥的血清太過于霸道了，不管是普通人類還是超能力者都無法承受，一旦被入侵，肉體就只有崩潰的結果。”
“不，你仔細看，他的身體在恢復。這是再生能力，他的再生能力生效了。”一個白發老頭滿臉放光的望著紅墨。
身體崩潰、再生、崩潰、再生，陷入了無限的循環，紅墨很想暈迷過去，但是卻有一股詭異的力量讓他始終無法暈迷。劇烈的痛苦讓紅墨整個肉球都在抽搐。
身體的變化持續了一周的時間，紅墨整個人被折騰得無比的衰弱。如果不是超能力者精神強大，估計早就死翹翹了，即便如此，紅墨的意識也陷入了混亂。
紅墨最后都不知道怎么暈迷過去的。或許是生物的自我保護本能，也或許…？
一個會議室內，幾個負責對紅墨進行研究的人員正在對紅墨的狀況進行討論。
“奇怪啊，融合了蒼雷鳥的血清，為什么他的超能力沒有什么變化，不應該啊。”一個老頭看著電腦上的數據，滿臉的疑惑。
“確實不應該，不過這就是事實。也許蒼雷鳥對于實驗體的影響很緩慢，以后多花一些時間來觀察目標的狀態好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融合蒼雷鳥血清而不死的，他還是第一例，沒有對比的目標。”
“那就這樣吧，我還需要在克隆體上投入一些精力。這里就暫時交給你們吧。”一個滿臉冷酷的老頭說完之后，就離開了會議室。
關于紅墨的討論結束，而這個時候，紅墨依舊悄無聲息的待在玻璃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