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是七天一日的假期,天氣很好,風和日麗。溫婉讓明瑾三個孩子去游樂場玩。
發先生不同意溫婉的提議,認為應該要取消假期,現在明瑾片刻耽誤不得。都是寒窗苦讀十載,可不是玩玩鬧鬧能出來的。
溫婉笑著說道:“不知道先生有沒有聽說過‘磨刀不誤砍柴功’這句話。意思就是,磨刀的功夫并不耽誤砍柴。因為刀磨快了,砍柴就不費力。孩子已經勤奮了六天,也不耽誤了這一天的功夫。適當放松,不僅不會耽誤功夫,還會對他們有助益。”溫婉是絕對不會讓明瑾一天到晚除了吃飯就是學習的。這樣對兒子來說是摧殘。
方先生沒法子,府邸里溫婉是老大,他是先生也做不了主。
明瑾有些猶豫:“娘,我還有好多東西不會。”其實明瑾心頭是很想去的。但是想著探花郎,又不想去。
溫婉笑著拉起了明瑾的手:“也不耽誤這會。不要忘記娘跟你說的話,有松有馳才是學習的真諦。若不然,一邊想著玩,一邊學習,學也沒學好,玩也沒玩到,浪費了整整一天。玩的時候,就將這些都拋開,盡情的玩。玩夠了以后,再將心思放入學習之中。”
明瑾聽了當下咧開嘴笑著:“娘,我聽你的。”
三個孩子領著一班隨從(溫婉挑選出來的小孩子,也是明睿跟明瑾以后的班底)在蹴鞠場上玩蹴鞠,聽到梅兒過來了。溫婉笑了下。之前梅兒就說了,想讓兩個兒子來她府邸里見見這蹴鞠場。簡單來說就是見見游樂場什么模樣。
其實這也是羅守勛一種變相的法子。讓豹哥兒感受感受郡主府里的氣憤。也許也能長進。其實也不能怪羅守勛這么竭盡心思的。實在是太讓他頭疼了。長子虎哥兒呢,就學著他對武功感興趣但是對念書沒興趣,要他讀書習字等于要他的命。豹哥兒呢,整天就知道念書,還吟詩作賦,當然若是這樣他也高興,問題是兩相抵截然相反,豹哥兒不愿意學武。說打打殺殺沒意思。說起這個羅守勛就火大。
兩孩子很有禮節地給溫婉行禮。梅兒無奈地說道:“溫婉,我這也是沒辦法。這兩孩子聽多了他爹說你的游樂場。死纏著要我帶了來見識見識。溫婉啊,別怪我又來打擾了!”
其實要梅兒自己認為兩個兒子都很好。虎哥兒其實挺好的,潔身自好,而且身為世子也不需要文采斐然。豹哥兒也不錯,勤奮好學,以后從科舉入仕。可是羅守勛天天跟明睿與明瑾攀比,現在還經常拿了翎昸跟祈哲會說事。讓得她很是頭大。所以不得不硬著頭皮跟溫婉說好了,帶了兩個兒子過來。
溫婉一聽就樂了:“那可成。三個小子正在蹴鞠場上踢蹴鞠呢!來,跟著我一起去。”
在游樂場蹴鞠地,一群孩子正玩得歡。除了三個孩子,其他的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孩子。不僅僅是陪著玩的,這些孩子其他時間也要學習,也要練功。這是溫婉給明睿跟明瑾培養的人。
三人剛到場邊,就聽明瑾大聲叫著“阿懷,這邊,這邊。”瑾哥兒邊大聲地叫著,邊在朝著蹴鞠飛奔過去。綠瑩瑩的草地上,一群孩子互相追逐著。
溫婉則跟梅兒還有兩個孩子到了旁邊搭建的亭子里坐下。虎哥兒心頭癢癢,但是不好開口。因為年紀比較大,開口不好意思。
豹哥兒卻是沒這個忌諱“郡主,娘,我跟哥哥也想下場去。”豹哥兒是不喜武不假,但是不代表豹哥兒不喜歡玩。
梅兒笑罵著虎哥兒道:“你也不看你多大歲數了。還好意思慫恿你弟弟跟著明瑾他們一起搶蹴鞠玩。再過幾年就要成親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就知道玩。在郡主面前,也不怕丟份了。”
虎哥兒郁悶了,他什么話都沒說好不好。豹哥兒急了:“娘,我也就比明睿弟弟大四歲,不算多大的。郡主,你讓我也跟弟弟一起下場玩好不好。”不能光看不玩,來了也是白來的。看不著也就算了,現在看著了,怎么著也得上場啊!之前在明月山莊就不讓上。
溫婉朝著另外的北側蕩漾著秋千的地方走去。下面的人腿腳麻利地立即在地上鋪上一層厚后的毯子,再在上面鋪了席子。
溫婉坐在秋千上,梅兒也坐在另外一個秋千上。夏語帶著人用水晶盤子端來桃子、香瓜、荔枝等瓜果。
“你要吃什么,讓她們拿給你。”溫婉在秋千上晃蕩著,看著場地上的三個孩子,嘴角都是笑:“虎哥兒豹哥兒,你們等會。等他們踢完了這場,下場你跟著他們一起去。”
豹哥兒聽了一樂,虎哥兒聽了不好意思:“算了,我不去了。”其實虎哥兒也很想去。但是他確實是個小大人了。
溫婉呵呵呵直笑:“我可是給了你機會,去不去就你自己決定了。”
梅兒看著場地上跑得正歡快的三個人,梅兒忍不住感慨道“看著幾個孩子奔跑的歡,莫怪這幾個孩子長得這么瓷實。當初你為著孩子建了這么一個游樂場地,所有人都在說你要將孩子教導成紈绔子弟了。瞧瞧如今,這里真的是游樂場第。”聽著孩子雀躍的歡呼聲,大聲的叫吼聲,心情都會好上不少。
“呵呵,其實越是這樣教導孩子才越不會成為紈绔子弟。孩子的課業先生抓得很緊的,可我擔心太緊了,孩子會厭惡學習。所以我的理念,學習得有松有馳。七天可以輪一天在這里玩一日。不僅讓他們開心,有個期望,還鍛煉了身體又放松了心情。挺好的。”溫婉笑著,從秋千上下來,坐上席子上。取了一塊香瓜吃。
梅兒看著溫婉坐席子上去,她也坐上去,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場蹴鞠也就踢完了。
“娘,我剛剛踢進了一個球,你看見了吧。”瑾哥兒小臉紅撲撲,眼睛賊亮賊亮,眼巴巴地看著溫婉。
溫婉取了毛巾給明瑾擦了滿頭的汗珠“自然是看到了,娘的瑾哥兒越來越厲害了。不過不能驕傲,還得加油,你看看你表舅跟表哥可是踢進了兩個球。”
瑾哥兒等擦完了額頭上的汗,乖巧地坐在了溫婉的旁邊。溫婉給他遞了一塊香瓜,明瑾接過后,跟著祈哲他們坐在一起吃香瓜。
因為運動,溫婉也沒讓多吃:“只能吃一塊。”明瑾笑嘻嘻地點頭應了。
梅兒有些感嘆著:“明瑾也懂事了。”以往明瑾鬧哄哄的,現在卻是看著懂事了。
溫婉笑著說道:“是啊,明睿走后,明瑾就是留在家里的唯一的男子漢了。要保護好我這個當娘的,所以我家明瑾不能不懂事。要不怎么保護我呢!”溫婉說這話的什么,面上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梅兒嘴角抽搐,七歲的男子漢,還保護娘。好吧,溫婉的思維沒人理解得了。但是不管溫婉用什么法子,這孩子看著真乖了很多。若是讓丈夫看見,估計又要郁悶了。
等休息一下,明瑾三人帶著豹哥兒上場。溫婉看著虎哥兒眼里有著期盼,笑著說道:“去吧,你爹當年十五歲的的大人了還上場玩蹴鞠了。你現在還沒你爹大呢。上場的時候讓著幾個弟弟一點就是了。”
虎哥兒聽了這話,望了一眼梅兒。梅兒沒好氣地說道:“讓你下場就下場吧!”于是哥倆也跟著上場了。
孩子們在蹴鞠場上盡情地揮灑。豹哥兒在蹴鞠場地也玩得很高興,一場踢完回到兩人身邊。豹哥兒擦了汗以后說道:“郡主,我以后能每天都來玩嗎?”溫婉之前讓他們叫姨母,但是兩人都是統一口徑就叫郡主。溫婉也隨他們。
溫婉呵呵直笑:“不成的。就是你明瑾弟弟他們,也就偶爾玩一回。還得跟先生學習,哪里能每天玩。”
豹哥兒有些遺憾。
溫婉見狀笑著說道:“等你幾個弟弟玩的時候,我讓人通知你,你跟他們一起玩,成不成。”讓幾個孩子過來玩,這點溫婉倒是不介意。多幾個孩子,她的府邸也熱鬧不是。
豹哥兒聽了眼睛賊亮賊亮的,然后眼巴巴地看著梅兒。梅兒笑著說道:“這事得你爹同意。等回去的時候,我跟你爹說下。他要是同意了,娘也沒意見。”豹哥兒聽了以后,眼神立即黯淡下去了。
豹哥兒下場以后,溫婉笑著說道:“這拖字訣可不是怎么高明的。孩子放松一天也不是什么壞事。”
溫婉見著梅兒猶豫的神色,笑了:“這樣,你將豹哥兒七天要學的東西縮成六天。跟豹哥兒言明,若是全部完成,達到了你的要求就讓他玩一日。若是不成,那就不是你不答應,而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梅兒有些猶豫:“成嗎?”
溫婉望著場地上的孩子:“先試試看嘛!沒試過你怎么知道不成的?”樣的法子是絕對成的。
梅兒笑著應了,又跟溫婉說起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