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不僅肚子跟氣球似的吹起來。全身也開始吹起來了。溫婉每每望著鏡子里的那個人,一日比一日的圓潤(虛腫),就黯然神傷(怕自己以后容顏難恢復)。
夏瑤每每都心驚膽顫的。
溫婉胖了,照顧她的夏瑤跟夏影,還有夏香與夏嫻幾個人明顯瘦了一大圈了。她們不僅要憂心著溫婉的生產,還得擔心溫婉的狀況。
溫婉的肚子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的腹部讓溫婉常常呼吸不過來,腿部的抽筋痛疼更是每天都存在,到了晚上,因為肚子太大,不能壓著孩子。溫婉只能左側或者右側著睡,等她好不容易有點睡意了,孩子一個踢腿就讓她睡意全無。還有尿頻,脹氣,全身乏力。沒生過孩子的,絕對不知道懷孩子的痛苦。
溫婉睡眠越來越少,脾氣也越來越不好。惡性循環,氣色也越來越差。若不是溫婉一直在認真學習孕期注意事項,比如腹式呼吸等等,加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東西。都不知道能不能抗住了。
夏瑤見著溫婉那么難受,有一次忍不住說道:“還是早點出來的好。”溫婉這樣受罪,她們看著都難受。心驚膽顫的。
溫婉嗔怪著:“胡說,孩子在肚子里時間越長,身體才越健康。早產的孩子不好帶。更不要說在這么醫療落后的時代了。最好還是足月生的好。不過太醫的話非常明確,孩子十有會早產。讓溫婉做好心理準備。
溫婉有心理準備,不過還是希望孩子能在肚子里能多呆一會是一天。能多長一日是一日。
夏瑤賠笑著說錯話了。溫婉撫摩著肚子說道:“寶寶,別聽你姨姨的話,要乖乖地在肚子里長。娘也不累的。”溫婉開始說的是媽媽,后來被夏瑤一問,怎么讓孩子叫她嬤嬤。這不亂套嘛!好吧,溫婉之后就一直改為娘了。
溫婉說了一通,肚子里的孩子特別的安靜。也不踢他了。就那么安安靜地聽他說話:“寶寶,娘為你們受了這么多的罪。等你們生下拉,長大后,要好好孝順娘。要是調皮搗蛋不聽話,娘可就白白受苦了。至于你們爹,別理他。都看不見人影的。”
邊上的夏瑤跟夏影笑著看溫婉一個人對著孩子喋喋不休地說半天。有時候說累了,就讓兩個丫鬟念著。
溫婉這日忍不住說道:“我看著這一定是一兒一女。兒子特別的調皮搗蛋,女兒特別的文靜。喜歡聽我講故事。”
身邊的人自然是附和著溫婉的話了:“肯定是一兒一女。郡主,你也兒女雙全,等將軍回來。你所求的也都達成了。”
溫婉聽到這話笑得特別甜蜜:“是啊,兒女雙全了。到時候他們倆長一個樣,再讓她們穿著一樣的衣裳,只有我這個當娘的認得出來。就連他們爹也認不出來。”
夏嫻端來一盤水果,剝好了給溫婉吃。溫婉吃了幾個。按摩師過來,又開始給溫婉按摩。
溫婉身上的疼一抽一抽的,不過溫婉都是瞇著眼睛,只有從臉上的神情看出溫婉此時痛苦。
夏瑤這會終于明白溫婉當初說的。以后生孩子要自己扛著,孩子大了要自己養著。說起來容易,真得自己去做才知道有多辛苦。現在她能體會到這份辛苦了。她也才明白。郡主說那句話的無奈。這些,想必都是在郡主的預料之中。她現在能理解郡主當時為什么會猶豫不決。一個人在受苦,最應該在身邊陪伴的人,卻在千里之外,依靠不上。這樣的滋味,只有當事人能體會到。
郡主行事內斂,可是跟孩子說話,往往以調笑的口吻說著將軍。這也是郡主的一種失望與。
張太醫私底下跟夏瑤說著“郡主雖然現在沒有生產的跡象。但還是要做好準備。如今已經八個月了,要特別小心。”
夏瑤很希望溫婉早點把孩子生下來。也就不用那么受罪了。但是聽多了溫婉的嘀咕,寧愿自己多受罪。也希望孩子足月生下來。夏瑤也希望孩子能足月生下來。這樣孩子身體會比較健康,身體素質會比一般的人強悍。
可惜,這樣的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孩子什么時候出來,她們誰也不知道。她們能做的,就是做好足夠的準備。
溫婉聽到說梅兒過來了,笑著讓她進來。梅兒看著肥嘟嘟面色浮腫的溫婉。很是擔憂。她懷孕生了兩個了,如今懷的是第三個,都好好的,雖然第一胎有一點不適,但也沒溫婉一般的夸張。
溫婉看著梅兒笑著說道:“你也真是的。挺著一個大肚子,在家里好好養胎。路上這么顛簸,你也不知道愛惜一下自己。”
梅兒的孩子也有四個月了,腰都隆起來。聽到溫婉的話,笑著說道:“我沒事的,走路還健步如飛。府邸里的事我還沒丟開手呢!吃得下睡的香。倒是你,我懷三個孩子加起來都沒你這么受罪的。這兩孩子,真是折騰人。”
溫婉摸著高高隆起的肚子:“是啊,估計以后也是鬧騰得孩子。以后有的操心了。”嘴巴上說著,嘴角卻是上揚。就算鬧騰,需要操心。也有讓自己操心的人。到時候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也是幸福的煩惱。
梅兒也只是過來陪著溫婉說說話,溫婉說了自己的猜測:“有時候非常的安靜,有時候鬧騰的慌。安靜的時候我就能睡上一個好覺。鬧起來的時候,讓我一個晚上都睡不下。估計是一小子跟一姑娘了。”
梅兒聽了大笑:“那正好。女兒你給淳王世子當兒媳婦,兒子給我當女婿。你是不知道,當初兩人是爭的面紅耳赤的。自從知道你懷了雙胞胎以后,兩人不再爭了。我家世子說,若是一兒一女,我這不對上,再生,一定要與你當兒女親家。淳王世子也說了,反正這兩門親估計你是逃脫不掉的。”
溫婉不高興地說道:“又胡鬧。上次他一胡鬧,鬧出了多少的事。就不會消停消停。”
對于宮中的傳聞。梅兒也隱約聽到一些。當下笑著說道:“淳王世子鬧著要跟你結為兒女親家,那些謠言不就不攻自破了。我看這次鬧得挺好的。”總不能溫婉的孩子是燕祈軒的,燕祈軒還要跟溫婉結為兒女親家。所以,燕祈軒要跟溫婉當兒女親家的事一出來。再無人議論半分了。
溫婉不屑:“只要白世年相信我,那些牛鬼神蛇說的,我根本就不在乎。反正從小到大,我受的非議就夠多了。我要在乎,早就氣死了。還能好好地活到現在。”也就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才會使那些讓人惡心的下流手段了。
夏嫻給梅兒端來一杯果汁,梅兒喝了一口以后笑得好不開懷:“我跟你說。我在家里喝著榨的果汁,怎么都沒你府邸里這么可口。世子說,我是喝你家的東西不要錢,所以什么都是好的。”
溫婉聽了也是笑得不行。
梅兒喝完以后:“不過說實話,我怎么就覺得你這里的果汁比我家榨的好喝呢!難道真是白喝的不要錢覺得好。”
溫婉笑罵道:“你跟羅守勛說。這果汁也有講究的,你問問夏嫻。過程我聽了都頭疼。首先得從剛送過來的新鮮果子里挑選出來最好的,再勾兌一定的水,放糖。而且還說要在多少溫度之內喝時最美味的。燙了或者冷些味道都變差不少。”
梅兒搖著頭:“我家吃食已經算很精細的了。跟你比。那真是小兒科了。不過你也有口福啊,有夏嫻這么一個好廚藝的大丫鬟。就算一樣的東西,經了她的手都不一樣了。”
溫婉點頭。非常贊同:“所以說啊,以后誰娶了她那都是福份啊!”
夏瑤跟夏影一對望,郡主又來了。
果然,溫婉與梅兒就聊著夏嫻的終身大事。溫婉感嘆著,開始在府邸里的侍衛之中尋找,這幾個女人眼光太高,一個都瞧不上。后來過問外面的,不是填房,就是沖著郡主府里的招牌,再有的實在不堪入目。不僅如此。夏香跟夏嫻還總嫌棄溫婉多事。
說了小半天,梅兒說到做生意的事情上:“溫婉,我可是要為我女兒攢嫁妝的。你這個未來的婆婆可要多多出主意。”
溫婉大手一揮:“不干。那我得多虧。”笑著互相調侃了一下說道:“是不是外面的人開始對外貿這一塊都蠢蠢欲動,羅守勛也眼熱了。”趙大管家就算再有能力,架不住各方勢力的逼迫。這才三個多月,就有些扛不住了。
梅兒是非常敬佩:“你呀你。不出門就能知天下事了。我家世子有這個想法,我們也沒多大的念頭,就是想給兒子攢點家底,女兒多攢些嫁妝。溫婉,你看這生意,我們能插一腳嗎?”
溫婉沒反對:“你們要是準備從海口進貨到京城或者其他繁華城市,賺差價應該問題不大。但若是想走海,前期投入會非常大,雖然利潤非常可觀,但是風險一樣大。若是只想攢點家底,我建議還是穩妥的好。若是想賺大錢,就要做好血本無歸的準備。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我當初組建商行的時候,定下的目標是三年后開始賺錢的。不過運氣好,頭一年就賺了。就算如此,我每年也都要準備一大筆銀錢,為突發事故做準備。”
夏嫻聽到這里插話了:“羅夫人,你是不知道。我們的大掌柜一直都說我家郡主是受財神爺看護的。這幾年下來,商行從來沒有遇見過大風暴,幾次遇見小的風浪也都是有驚無險。姜掌柜的說,我家郡主就是天生帶財的,保不準還是財神爺的閨女呢!”
溫婉聽了這話樂了。
梅兒卻非常相信這句話:“不說你們家姜掌柜的,我也信你家郡主是財神爺的閨女。要不怎么就讓她賺下金山銀山呢!”說帶這里頓了下后說道“溫婉,你的商行,你真舍得就這樣讓給別人了。那可是你一點一滴創建的。就這樣拱手讓人,我都要心疼半天。”
溫婉除了一些機密,對梅兒一向沒什么隱瞞的。不過一般都是說到就告訴,沒說到也不特意去提。這會帶到了這個話題,笑著摸了下自己的肚子:“你說我現在不讓人幫著,難道還讓我一個大肚婆去管那么大的產業。走路都要人扶呢!”
梅兒愣了一秒,這個幫。可跟讓是不一樣的:“溫婉,你的意思是,趙大管家的只是,只是幫著打理呀!不是說。皇上把這些產業都收回去了嗎?怎么?”
溫婉正要開口,肚子里的小家伙又鬧騰了:“哎呀呀,小家伙又在里面翻跟頭了。”
夏瑤趕緊過來幫扶著,過了一會,安靜下來了。溫婉笑著說道:“這孩子,估計是在睡覺的時候翻跟頭了。要不然鬧騰起來,可要半天呢!”這些也都是溫婉的憑空猜測。
說完孩子。溫婉轉回正題:“什么皇上收回去?這些又不是公家的產業,都是我弄的(只不過當初皇帝出了大頭,占了大份。而且皇帝是天下大BOSS,占大頭是必須得的)。這次是因為我懷孕不方便,請了人幫著管理。等孩子大了些,我肯定要收回來了。”不僅是商行的地契房契,溫婉購置的大片的茶園的地契這些都在她這里。就是銀行所有的關鍵性的東西,都再她手里。唯一沒有所有權的。只有明月山莊跟琉璃坊。那兩個產業是掛在內務府名下的。
溫婉可以將這些讓出去,但不是現在。不說沒有可以讓她放心的人,就是她的島嶼都沒建設完成。就不可能貿易商行交出去。沒了貿易商行。多費錢還少,肯定還得多費時間精力。
梅兒O了,她可是聽羅守勛說,幾個皇子王爺還有權貴都在想著法子弄人進去,都想分一杯羹湯。若是如此,打什么主意都是枉然。因為這些產業,勢必還要回到溫婉手里的。
梅兒很有分寸,溫婉會跟她說這些,那是因為信任她。但是她一直謹記她母親的話。信任是互相的,溫婉能信任她。那是因為她值得信任。梅兒一直謹守這個規則。
再說,女人一般都不喜歡冒險。梅兒也不例外。一聽到溫婉說買海船自己跑生意風險巨大,一個不好傾家蕩產。這羅家所有的家底都不夠(買船,再要購貨,請人。隨著海口的經濟發達,這些也都是成倍成倍的上漲)。家底不夠。要做的話肯定要對外籌資,一旦出事,不說血本無歸,弄不好還得欠大筆的債款。梅兒肯定是不愿意的。
梅兒走后,很湊巧的是,接到了如羽的帖子跟雨桐的帖子。兩人的帖子溫婉都沒接。如今她精神短得很,沒力氣再去面對那些彎彎繞繞了。直接不見。
梅兒回去以后跟羅守勛說溫婉的意思,最好還是走穩妥路線。自己跑海風險大。
羅守勛本意也不是自己跑海,他如今年齡也大了,兒子轉眼就要說親了(溫婉暴汗:你家小老虎好像才六歲),若是再年輕十歲還成,如今他是沒那膽色再冒險了。讓梅兒去問問,就是想看看溫婉的意思。若是成,他就是分不了廣源商行的羹湯喝,也能自己弄船跑:“溫婉有沒有說對廣源商行怎么處置?真不管了?”
梅兒搖頭:“溫婉懷相不好,精神短,說了幾句話就沒什么精神氣。我也不好拿這事去煩她。倒是她身邊的丫鬟說溫婉是財神爺。溫婉從創建商行到現在,這幾年從來沒遇見天災。笑稱溫婉是財神家的閨女,特別照顧呢!”
羅守勛有些躊躇:“那,夫人,你看?”
梅兒自然是不愿意了:“我的意思,還是不要摻和了。你先想當初要不是你那六伯摻和進去。我們家至于那么多產業充公。費盡心思謀得來的產業,到頭來全都充盈國庫了。還不如賺點小錢。反正我們這輩子衣食無憂。至于虎哥兒他們以后的聘禮跟嫁妝,我如今手頭的幾個鋪子收益都不錯。每年也有幾千兩的收益。將來兒子女兒的嫁妝聘禮,也不差。”梅兒說的幾千兩也是往小的說。跟真真合伙開的那家香粉店,每年的收益就有五六千兩。后來下面的管事與結交的人熟了,梅兒與真真又開了一家西洋貨的鋪子,貨也是直接從廣源商行進,進價比別人要低一成,所以生意一直不錯。梅兒每年賺的跟溫婉的比起來是毛毛細雨不錯,但梅兒很滿足。要知道,國公府每年所有的收益也只比梅兒的高那么幾成。
梅兒賺了錢,也遵循溫婉說的。錢要拿去運作才能越滾越多。不過相對來說,梅兒還是比較保守的。賺到的錢都拿去買田產,買鋪子,擴充她的嫁妝數。如今她的嫁妝比嫁過來那會翻了兩番了。為這個,沒少讓她的那幾個妯娌眼紅。
可也只能眼紅,她是占了溫婉的光又如何。想合伙,可以,也得合伙人同意。至于去國公爺那里上眼藥水,查賬,成。查完后梅兒撂挑子不干了,誰愛管誰管,她還不想管呢。每年都要貼補不少的銀錢進去養那些吸血蟲(這是從溫婉哪里學到的詞)。不得不說,有錢腰桿子就硬啊!
梅兒一說撂挑子,國公夫人也非常有魄力,對著國公爺說,既然不滿意梅兒管家。那你想讓誰管家就讓誰管家。結果,不到兩個月。國公府全都亂套了。下面的人都怨聲載道,有說克扣月利銀子的,有說克扣伙食的。有說衣裳布料比去年差了一大截。府邸里是亂成一鍋粥,國公爺還沒發話,羅守勛怒了。
最后國公爺無奈,只能請梅兒再管家了。至于為什么在兩個月不到就鬧騰得歡,背后肯定有國公夫人跟梅兒兩個人的手筆。要是國公府真讓庶子媳婦當家,還不得讓人笑話死。對于國公夫人來說,梅兒賺的再多,都是留給她嫡親的孫子孫女,高興還來不及,又怎么會有苛責。更不要說。讓那些讓她看了礙眼的庶子了。
羅守勛聽了這話,有些訕訕的:“總不能一直靠著你的那些嫁妝。到時候,…”到時候他的臉往哪里放。
梅兒白了羅守勛一眼:“說的這是什么話,我的不就是你的。要你這么說,溫婉那么有錢,白世年就在溫婉眼前抬不起頭來了。真是的。再說不說府邸里里外外還不都要靠你,我的那些嫁妝,若不是有你撐著,別說賺錢,那些上門尋事的就夠折騰得了,哪里還能賺錢。”雖然有溫婉那面大旗在那擺著,但國公府的招牌也頂了用處。而且有所糾紛的時候,都是羅守勛出面解決的。
羅守勛聽了,心里的那點不好意思,一下就沒了。梅兒看著羅守勛離去的模樣,搖著頭,這男人還真得就要哄著。
平兒有些不能理解:“夫人,為什么不告訴世子。這些產業其實都是郡主的。要是世子知道,可能就徹底斷了這個念頭。”溫婉郡主既然是這些產業的主人,等生完孩子以后,肯定要收回來。世子也就不再打主意了。看這個模樣,世子是肯定不死心的。
梅兒對此不在意:“公帳上沒多少銀錢,而且他要從前院公帳上支取大筆銀錢,國公爺肯定知道。國公爺吃過那么大的虧,只想著全家安樂是福氣。哪里會去冒這個險。放心,他這個攤子支不起來。”見平兒的神色笑道:“我也不是故意要隱瞞世子。只是眾人都知道我與溫婉親如姐妹。我這里要有什么大的動作,眾人肯定猜測得到。溫婉能告訴我,是對我的信任。我不想再無意之中給她惹下麻煩。”
平兒很感觸:“夫人太小心了。”郡主既然能說,也就不怕傳揚出去。可夫人卻不愿意透露一個字。這些年來都是這樣,只要涉及溫婉郡主的事情,夫人都是三緘其口。比如對于溫婉郡主就是弗溪公子的事情,雖然夫人矢口否認她實現知曉。但是身為夫人貼身的丫鬟,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姑娘定然是知道的。否則當時怎么就沒一點震驚意外呢!當然,夫人能保密自然是好,不過總對世子保密,好像不好。平兒很擔心會影響夫妻感情。
梅兒對此很贊同:“就是要小心才好。寧愿穩妥,也沒弄出事。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去見溫婉。這些年,我占了溫婉不少的便利。沒幫溫婉做過一件事,但總不能給她惹來麻煩。”她不是不想告訴羅守勛,只是羅守勛這個人,她也不知道怎么說。總歸是自己丈夫,說不好也不成。但是,梅兒不放心。
平兒對于他們家夫人在溫婉郡主的事情小心謹慎,也不好再說什么了:“要說起來,平大人才是沾了郡主的光了。年紀輕輕就是從二品的大官。封疆大吏,多少人一輩子都爬不到這么高。這才三十歲,將來肯定要入閣為相了。”
梅兒微微一嘆氣:“你也認識溫婉這么多年了。你什么時候見過她做事張揚過?我可以肯定,這件事絕對不是溫婉的意思。應該是平尚堂自己謀求的位置。”
平兒愕然:“不能吧?郡主不答應,他們自己謀求的?為什么?”為什么要自己謀求?這郡主不管他了還是怎么樣?否則為什么要自己謀求呢!
說起這個,梅兒也不知道說什么。她是真不明白平尚堂與蘇真真在想什么。以為翅膀硬了,不需要溫婉的幫襯了。所以也就自發地疏遠與溫婉的來往了。若是溫婉經常對他們發號施令要他們做這做那,高高在上,他們被壓抑的厲害想要脫離掌控也就罷了。可據梅兒所知的,溫婉從來沒要平尚堂做過一件事。至于訓斥什么的更沒有,以溫婉的性子也不可能對人說重話。這么好的靠山,竟然自己疏遠。人們都是活背靠大樹好乘涼,為什么還要疏遠。別人抱都抱不上呢!梅兒是真的沒法理解。
平兒見著梅兒有些傷懷:“夫人,郡主懷了孩子,那模樣,看了就讓人擔心。我就沒見過誰家懷孕的夫人是這個樣子。”瞧著那樣,她都心驚膽顫的。都說雙胞胎難產,她還真擔憂。不過想想溫婉郡主是個福氣厚重的,盡量讓自己放寬心。
梅兒也有些擔心,不過嘴上卻說道:“你看過多少懷孕的女人,又看過懷雙胞胎的嗎?我是聽說懷雙胞胎的要受罪,可沒想到要受這么大的罪。”看著溫婉一動都要憂心半天的。看的都這樣,本人受的罪也就不要說了。
梅兒過了一會發出感慨:“說起來,當初溫婉不愿意嫁白世年,我還都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是如今看來,受了這么大的罪,白將軍也不在身邊。連個訴苦的都沒有。溫婉心里還不知道有多難過呢!咳,世上的事情就沒有十全十美的。”這就是作為女人的無奈。男人要建功立業,女人就得在背后默默地付出一切,承受一切。就連溫婉都一樣。要知道現在,梅兒還真不確定當初會不會勸溫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