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算了一下手里的產業,這些產業每年下來,排除海外貿易,明年保守估計,也得三四百萬。雖然不能做大用,但是好錢高用在刀刃上,也能幫皇帝解決不少問題。
溫婉打完拳,看著石榴樹上掛滿枝頭的石榴,想這今年也是一個豐收年。走上前去,輕輕一搖,枝頭在那搖搖晃晃,煞是喜人。可惜,石榴還沒熟透。也沒一個掉下來,倒是搖得自己滿頭的樹葉。
夏瑤看著溫婉經常做些孩子做的事,就忍不住笑。望著再取自己頭上樹葉的溫婉,夏瑤又有一些辛酸。郡主,其實很孤單。因為孤單,所以才經常做一些孩子一般的事。
夏瑤走過去幫著溫婉取下葉子。叫了人來重新梳洗。
夏語急匆匆過來,面色難看道“郡主,于夫人的陪嫁丫鬟跑到腹上跟門房說,于夫人出事了。于夫人要被于家的人害死。求郡主救命。”
溫婉靠在椅子上。想了好一會,轉頭問著身邊的夏瑤:“你覺得,我該不該插手?”
夏瑤冷冷地說道:“郡主又不是蔣玉秀的爹娘,清官難斷家務事。郡主,若你問我得意思。我勸你不要管。瞧著蔣玉秀到頭來也是護著她夫家。那時候,郡主你就里外不是人。”
溫婉有些不放心地說道:“萬一,萬一出事怎么辦?”
夏瑤見著溫婉的這副表情就知道,萬一蔣玉秀真沒了。郡主非得記這事一輩子:“我讓人去看看,不過,不出面。”
溫婉點頭。
結果去的人回來告訴溫婉,玉秀沒事。只是跟她婆母斗了一場。被她婆母罵了一通,然后把人關進佛堂,已經一天一夜沒進食了。于嗣榆是個孝子,沒說于夫人怎么樣,只讓玉秀妥協。玉秀想著溫婉的話·這要妥協了,等待自己的那就是噩夢。死不退讓。結果,兩夫妻也吵了一架。不過于嗣榆唯一的優點,沒對玉秀動手。
溫婉覺得很奇怪:“為了什么事?玉秀竟然這么豁出去了?”
“于老夫人要于嗣榆娶她娘家之子為平妻·就是上次蔣夫人說的。于夫人不同意娶平妻,與于老夫人鬧了起來。”夏瑤對于玉秀這種置死地而后生的法子,倒認為蔣玉秀,會有所變化。未嘗不是好事。
娶平妻,溫婉聽完面露嘲笑,這蔣夫人當初給尋得到底是什么樣的婆家經常有婆婆把兒媳婦虐待死的,她就這么好死吧死。找了這么一個好婆婆。走眼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溫婉面露譏諷:“讓人把這個消息告訴蔣家。蔣家的人雖然被罷免了官職·可還沒死絕。不過,不要讓人知道是我們府邸里的人。”
蔣夫人帶著兒子媳婦沖到于家,玉秀害被關在佛堂里,不過已經是病懨懨,之剩一口氣了。蔣夫人大鬮于家。弄得于夫人灰頭土臉。這事鬧出去以后,本來要于嗣榆升一級的事,被競爭對手抓著機會,于是·機會丟失了。
溫婉覺得很奇怪:“能把自己兒子前程毀了的母親,還真就是奇葩。.莫非,于嗣榆不是她的親身兒子。所以使勁折騰?”
夏瑤冷聲道:“郡主不要為她擔心。于夫人并沒有絕食·只是用的苦肉計罷了。”
溫婉重重嘆了一口氣。都被逼到用苦肉計了。這日子估計是實在過不下去了。溫婉雖然說了最后一次,但是到這份上,心里還是很難過。小心翼翼地看著夏瑤道:“夏瑤,玉秀如今過得不好,我總是不安的。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我的原因,蔣夫人也不會就急急忙忙找了于家,玉秀定然能嫁到好人家的。這玉秀要有個三長兩短的,我這一輩子都不安心了。”
夏瑤無語,這都攬上責任。當初蔣夫人反悔,郡主沒怪罪已經是大度了。他們蔣家自己匆忙沒掌好眼·跟郡主什么事。再說,全天下的惡毒婆婆多的事,只能自認倒霉了。不過,夏瑤見著溫婉的模樣就知道,其實郡主是想幫得,又怕自己不同意。見到溫婉這樣·夏瑤還能說什么,只能無力地說道:“郡主你都覺得不安,還是幫得好。不過,經此一事,郡主必須徹底與她絕了關系。
溫婉點頭:“恩,要是有一勞永逸的法子就好了。”
夏瑤道“自然有。只要于嗣榆不是于老夫人的兒子,反倒是殺母仇人,這就落下了嫌隙。而以我的觀察,于嗣榆是個很重仕途的人,他就算知道,也不會去追查親身母親的死因,也不敢去問于老夫人。不過,郡主,幫蔣玉秀絕了這個后患,你就不要再管了。
溫婉覺得這樣做,有些缺德。沒答應,只是讓夏瑤派人去查查。也許真不是親母子也說不準呢!
夏瑤到現在,經常對溫婉的一些作為無語。讓她這個堂堂的神機營的副統領,去查這樣一件雞毛算毛的小事。
不過,郡主命令大過天。結果,夏瑤給的消息還真就給溫婉所希望的那樣。于嗣榆真不是于老夫人所生。而是以個妾室所生,被她抱了過來養的。妾室被毒殺了。
溫婉望向夏瑤:“你還真是,白的都能被你弄成黑的。”哪里就有這么巧的事,她才不相信。定然是夏瑤做的手腳。
夏瑤也沒否認:“郡主,經此一事。蔣氏的日子,會比以前好的。你不要再管蔣氏的事了。這次,我們也花費了不少的功夫。我們的人,不是做這些事的。已經為郡主破例一次了。”
溫婉愕然:“不是用我的人,你用了神機······”
夏瑤無語:“我們自己的人,也不是培養他們去做這種事。”
溫婉輕輕一笑:“受了這次的影響,于嗣榆考核的事,可能會遇到麻煩。你讓人暗中打點一下。既然說過,只要差事上沒差錯,就讓他升一級。就不能說話不算話。以后,我再不會管了。”已經幫到這一步了,溫婉自問,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夏瑤點頭·郡主一向說話做到。親口說了不管那就不會再管。
玉秀確實是用的苦肉計,她是在是受夠了。她只是想要殺殺于夫人的氣焰。沒想到,竟然得了這么一個驚人的事實。夫君竟然不是婆婆的親身字,夫君的生母還是被婆婆害怕的。
玉秀讓于嗣榆德心腹·告訴于嗣榆。她出面,會有嫌隙。
于嗣榆不相信,可是他去查,所有的證據顯示,于母就是殺害死他生母的兇手。而且,也再這日,于嗣榆接到彈劾·說他治家不嚴。
玉秀終于逮到機會,轉述了溫婉的話。雖然出了意外,但只要她去求求情,升一級不會是問題。不過,玉秀的要求,必須外放。
玉秀的意思很明顯,她不去求溫婉的話,升一級的事就要化為烏有。她去求溫婉幫忙·也有條件,她不要再再這里受婆婆的壓制。至于小妾,她會一個一個慢慢收拾。
沒多久·確實有一個是從五品的知州。地段不錯,于嗣榆疏通關系。又有著溫婉之前傳下的話,所以這個職位輕而易舉就到了于嗣榆手里。于老爺與于夫人一直到于嗣榆將這缺落實了。才知道,他們兒子竟然將他們蒙在鼓里。
于嗣榆還說,要帶著妻子兒女赴任去了。于老爺答應了。于夫人死活不答應,甚至還以死威脅。可這次,于嗣榆就吃了稱砣鐵了心,半個字都不松口。至于娶表妹為平妻,于嗣榆更是堅決否定。于嗣榆現在都再懷疑,母親要讓他娶表妹·是不是想要牽制住他。
于夫人見于嗣榆都不答應了,用了老把戲,一哭二鬧三上吊。于嗣榆怕被御史彈劾,答應了為貴妾。至于平妻,是絕對不松口的。但對于要帶兒女去的態度卻是很堅決的。
于夫人很恐慌,但是到這一步·之能答應了。女人天生的敏銳,讓她總覺得有那里出錯了,什么事超出了她的掌控。如夏瑤鎖預料的,于嗣榆真把這件事瞞在心里,不向于夫人證實。他怕這樣,以后于夫人連表面的慈善都不對他維持了。于是,誤會就一直延續下去,一直到老,到死。
于嗣榆在去赴任之前,納了顏小姐為二房。可去赴任的時候,只帶了妻子兒女。貴妾于庶出子女什么的,都扔在了京城。這一外放,就是十幾年。當然,這是后話。
玉秀去與梅兒道別,心里很難受:“我上次,真的是······”這次她用此計,可以說是苦肉計。也可以說是,最后的一次試探。她在試探于嗣榆,是否如溫婉鎖說的那樣。結果,卻讓她很絕望。
一個女人陷入絕望以后,就會冷情。所以,她提出要外放。于嗣榆對于夫人心情很復雜,有了芥蒂,加上若是這次上不去,他至少還要耽擱三年。他有幾個三年可耽擱。
而且外放未嘗不是另外一條出路。
梅兒微微嘆氣:“玉秀,你該知足了。溫婉已經為你做到這一步,你若還對她有所埋怨,你就太沒良心了。”
玉秀不解。
梅兒沒打算如溫婉一般,費盡心力地幫助玉秀,還不讓玉秀知道。于是搖著頭道:“你也不想想,哪里就這么巧合的事。你前腳被關,后腳溫婉就查出于夫人不是你夫君的親娘。”
玉秀瞪大了眼睛:“這…”
梅兒感嘆道:“人人都說溫婉冷情冷意,其實溫婉最是重情不過。玉秀,不管將來如何。能得與溫婉相識,是我們的幸運。”
玉秀呆愣了半天。她面對溫婉,心情很復雜。不僅是她嫁得最差,地位的懸殊讓她自卑,還因為當初父母的原因讓她心里有所愧疚。她真的沒想到,溫婉竟然能這么幫她。她何其有幸,有這么一個真心真意為她著想考慮的朋友。
玉秀抱著梅兒痛哭,哀求著梅兒,她想見溫婉。想向溫婉賠罪。
夏瑤得了這個消息,猶豫了好一會。最終還是跟溫婉說了。溫婉對于于嗣榆要謀外任。倒是有些奇怪了。
溫婉聽到這個傳聞,玉秀終于覺悟了。可是溫婉心里卻又難受。殘酷的現實,生生地把人都磨得不復之前。她也不例外。
溫婉讓夏瑤,幫著轉述一句話:“今后,只是陌路。”
玉秀哭了一通,沒再強求。不日,就隨著丈夫,帶著孩子一起去赴任了。
這日,溫婉又被宣進皇宮,陪著皇帝聊天。皇帝隨意地跟溫婉聊了下當下的一些政務。其實涉及到江南那邊已經準備動手了。溫婉想了下,問著“舅舅,這次動了,能吧之前的銀錢追回來嗎?”
皇帝恨聲著“想所有所有的,是不可能。不過,應該也不少。舅舅準備了一年了,都已經準備妥當了。這一次,一定可以一擊而中,掃情了江南的污垢。
大興發展農業,興修水利,舅舅相信,會越來越好。
這樣,舅舅就可以 溫婉為了鼓勵皇帝,重重地點了點頭。心里再嘀咕著,千萬不要怪我,不是我改變歷史的。當然,就算要她改變歷史,為了自己至親的人,她也一樣會去做的。
這日的中午,溫婉與皇帝一起用膳。溫婉看著桌子上八十一個菜,委實浪費了。
皇帝不知道溫婉在想什么:“溫婉,怎么了?菜不合口味?”
溫婉搖頭,有些嫌棄地說道:“舅舅,菜很好吃。我知道皇家人得講排場,可是,我覺得很浪費。我在家里,一餐也就是一葷一素一湯,就這樣都吃不完。你這八十一個菜,能吃多少。這一年下來,得多少銀子。舅舅,要想早日清掃弊端。豐盈國庫,不僅得開源,還得節流。不節流,再開源也負擔不起。”
皇帝一愣,看著溫婉。
溫婉才不顧忌皇帝的錯愕呢,繼續說道:“皇帝舅舅,我也知道,一年下來也省不了多少銀子。可是,將一些不該花的錢省著花,至少,給天下臣民表一個態度,表露你的決心。說不定,也能節省不少。”話說,她真覺得浪費。八十一個菜,上餐不留到下餐。按照一盤菜一一兩銀子算,一年下來,也能省十幾二十萬兩銀子(皇帝用的菜,一餐不可能低于百兩銀子。)。
皇帝放下筷子,哈哈大笑:“好一個開源節流。這天下,也就你膽敢說這話。”溫婉扁著嘴,這什么意思,好象也就她是最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