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初溫婉賣了所有的產業,一來確實是為著皇帝因為銀子發愁而想出一份心力;二來也先破釜沉舟出一口悶氣。要說賣了其他的產業,她也不心疼。可就是她的美麗源泉讓她有些心疼。以后要去哪里找這么好的溫泉地兒,而且,那也花了的很多心血,專屬于她的那低界,完全是把那當成家的后花園來特別建造的。她還準備以后當成冬天避冬的好去處呢。這回,全沒了,不是的了。
當時想著,以后還是要去泡溫泉。雖然說那溫泉莊子的地可還是要屬于她的。可是當初買地之所以那么便宜,還是得里周王跟淳王兩人的身份。她倒是想去要回來呢,可是她剛下了套讓兩人鉆里面去了。她哪里敢開這個口,怕被罵死。所以她想著等將來有錢了,有這個條件,也是可以很好的把它弄回來的。后來等靜下心來才,真是發傻了。這些權貴,向來只有購置產業,哪里還會賣產業。要賣也只賣一些不賺錢的產業。
不過溫婉這會看著鄭王,想著鄭王手里還有三成股,她是很眼熱的,看著鄭王可憐兮兮地表示“就是,可憐我的溫泉莊子,以后不能去泡溫泉了。”
“舅舅把那三成的股份給你。”溫婉搖了搖頭,表示過兩年,等賺錢了,再去贖回來,堅決不要鄭王的饋贈。不過,可以把她在溫泉莊子上建造的留給給她私人用的給他。
鄭王自然是不答應了。溫婉笑瞇瞇地表示,讓鄭王去跟周王說說看,因為屬于她的那塊地,這會正在周王的地盤上。鄭王看著溫婉的樣子,問著“為你不去要,要是沒銀子,舅舅先給你用著。”
溫婉看著鄭王,心底突然涌現出一股難以言狀的心疼。皇帝做得太不地道了,明明她說了有二十萬兩銀子是舅舅給送過來的,要把這二十萬兩糧食記在舅舅名下。可是皇帝就是沒答應,一口定音。鬧到最后,舅舅只捐獻了三萬兩銀子,算是僅次于止王府里的的一位王爵。跟周王十萬兩,寧王十萬兩,趙王二十萬兩,恒王十萬兩相比,差的真不是一星半點。這會,她那里還好意思要鄭王的銀子。當下就搖頭表示著說不用了。
鄭王不溫婉所想的,見溫婉說不要,心里也有了定算了。既然這個丫頭這么喜歡那溫泉莊子,到時候給她弄回來就是。
當天下午,皇帝下旨,重重褒獎了鄭王。給了厚厚的賞賜。很多人看著,覺得這個是風向標。
鄭王得到了賞賜,賞賜他并不歡喜。他歡喜的是,父皇對的態度,父皇對的態度,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甚至可以說,跟之前相比,那真是一個天一個地了。賞賜下來,也沒說一句讓他回封地的話,讓他心里一陣狂熱。這意味著,他真的會被留下的。
這十四年來,不,應該是從出身以來的努力,所有的辛苦他都沒有白費。他是有資本的,他是有資本與以往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的幾個一角雌雄的。他終于等到了,終于等到了機會了。
他不怕過程艱難,他一直這么辛苦的努力,為的就是今天。他其實也有怕的時候,他不是怕艱難,他是怕連競爭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皇帝剔除在局外。可是今天,現在,證實了是有機會的。他終于等待到了一直夢寐以求的機會。
一會,鄭王就將的情緒收斂起來。現在,還只是開始,他一定要把持得住,絕對不能讓老五鉆了空子,抓了他的把柄。鄭王將手握得緊緊的。努力讓看上去正常,看不出狂喜的表情出來。現在,只是開始,以后會更為殘酷。一定要保持足夠的冷靜,才能應對將來更為復雜的局面。
在鄭王回京城的第二天上午,趙王也抵擋了京城,一到京城,立即進宮拜見了皇帝。
“兒臣拜見父皇…”趙王看見皇帝的時候,滿臉的激動。雙膝著地,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皇帝點頭看著他,面上帶著笑容。溫婉看著那笑容,覺得很刺眼,但是也沒表示,低著頭站在那里。
趙王聽到這里,眼中含淚“父皇,兒臣不孝,不能陪伴在父皇與母妃身邊,兒臣不孝,累父皇于母妃擔心了。”
皇帝聽了很欣慰,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親自將他扶起來,臉上也滿是關切“這會可是比四年前瘦多了。也不好好愛惜身子。”
看得溫婉一愣一愣的,趙王很孝順?天天想著皇帝外公跟他老娘?趙王瘦了,她沒,她倒是眼前的人最少肥了半圈。溫婉對于趙王的本領,今天又領略了一層。不愧是賢妃教導出來的。
皇帝沒多想溫婉到底在想,看著趙王,倒是真的露出了歡喜的神情。皇帝眼里面上的歡喜,是好幾年沒見的愉悅的表現。扶起趙王來,說了兩句話。
看著兩父子這么溫情的場面,溫婉站在旁邊撇嘴,偏心眼的外公,心里誹腹,但也只是心里想。為了不被他們看出來,溫婉將頭低得不能再低,繼續當著她的溫順的乖寶寶。
但還是有些心思在里面,所以溫婉暗地里小瞄了一下趙王。趙王今天穿的是朝服,雖然已經是三十多的年齡,但一身玄色的蟒袍也是襯得他器宇軒昂,樣貌不用說自然是一等一的好,要不然當日也不會在安樂侯府邸里聽到那么多丫鬟都盛贊不絕耳。溫婉小心打量著他的同時,也敏銳地感覺到一道銳利的視線同樣在打量著她。立即收回了打量的眼神。
溫婉在收回的眼神時,看著皇帝外公笑得很是開心的模樣,看得她很是不爽。真是偏心的父母到處都是,皇帝外公也不例外。舅舅來這里,也沒見你這么笑得歡,這么慈愛。跟欠你債差不多的表情。
這么一琢磨,溫婉突然想起昨天的會面,不是不是她的多心,她會覺得皇帝外公在面對舅舅的時候,好象有一絲不自在。但是看著他對趙王跟對舅舅,截然不一樣的情形。想了想,想不出一個頭緒,干脆就不想了。
皇帝看著溫婉的樣子不僅笑道“這是你舅舅來,又不會洪水猛獸來了要把你吃了。你這是做,還不過來見過你舅舅。以前也沒見過你這么老實地,這會倒是看著規矩了。”
溫婉聽了,條件反射一般抬起了頭。看著眼前器宇軒昂的趙王,此時正閃著一狹長的丹鳳眼犀利的審視著她。審視她的同時,眉宇間也盡是傲然,那高高在上不可企及的神色,沒有一絲的掩飾。
溫婉抬頭看完以后,又低下了頭。心里膩歪的厲害,以前孤兒院里的一個阿姨,也是一雙狹長的吊肖眼,對她很不好,當然對其他孤兒也不好。聽說長著狹長眼這樣的人都是小心眼又刻薄的人(這可以說,完全就是偏見了)。溫婉對于皇帝留他在這里吃飯,很是哀怨。他是真的不稀罕這等盛寵。盛寵的代價,就是驚馬。還不下回是招數呢,她心里都有些發毛。真的,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溫婉想到這里,心里的警惕心更是抬得高高的。這樣的人,以后還是少打交道的好。她已經惹了一次,要再惹他一次,估計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升起了。還是老實點,這樣才能讓活得長一些。溫婉向來愛惜的生命。這么一想,立即把眼神收回來,更是規矩地走上前去,溫婉向趙王行了福禮。
趙王笑著上下打量了一下溫婉“恩,溫婉,才四年不見,要長成大姑娘了。”
溫婉就恭敬地垂手站著,那姿勢非常地符合名門淑女的標準。與鄭王過來時的瘋丫頭的模樣,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不說溫公公看了暗暗在心里轉了不多少道彎,就連皇帝都忍不住看了溫婉兩眼。這丫頭,時候這么規矩講禮儀了。對于原因,皇帝也能猜測到一二,估計還是因為幾年前的事情對老五生出了忌諱之心了。
趙王看著皇帝的眼光全都落在溫婉的身上,笑著說道“父皇,沒想到溫婉還在嫉恨當年的事。當年舅舅是真不你身份,要不然也不會鬧出那么一件事。要是當時溫婉告訴了舅舅你的真實身份,舅舅當時在安樂侯府里,就會直接仗斃了那幾個膽大包天的奴才。”
溫婉笑著搖了搖頭,沒任何筆畫的動作。開國際玩笑,當時我要表露了身份,現在估計成早消散才天地之間了。還能站在這里聽你說這話,還能聽到你道歉,那才是叫奇跡呢!
趙王看了奈地說道“看來溫婉是真的嫉恨上舅舅了。都是舅舅的不是,咳,舅舅也不會有這樣的事。你嫉恨舅舅也是該的。不過好在溫婉如今也苦盡甘來,舅舅也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