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靈公主府 “平溫婉,你這個死丫頭。拿了我的宅子,去討好父皇。用自己的名義又捐獻了二十萬兩銀子的糧食,你真是好算計,好算計啊我竟然小瞧了你。”福靈公主氣得心肝全都疼了。她的宅子,她最喜歡的宅子,就這樣被溫婉賣了,換了幾十萬石糧食,最讓人發狂的是,開始說是以老八的名義,后來竟然改為了她自己的名字。她自己還另外捐獻了一萬兩銀子,還有比這更讓她發狂的嗎?
“砰…”有是一陣雜碎物件的東西。要是溫婉在這里,絕對要說一聲作孽。這到現代,那絕對都是一等一的文物。
“公主,事已至此,你生氣也無用。公主,你歇歇,別再生氣了。氣大傷身呢”無憂在旁邊苦苦勸著。她也沒想,溫婉郡主竟然這么大手筆,這么一個大手筆,沒有一定的魄力那是絕對做不到的。雖然說她跟溫婉郡主分屬于兩個陣營,但是因為她當年也是因為災禍被賣,所以,心里卻是對溫婉郡主的這種義舉動敬佩不已。
“這個死丫頭,這個死丫頭,就是要氣死我,她就是要氣死我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溫婉這就是想要氣死她,用自己的東西,去向父皇賣乖。她什么都沒付出,什么損失都沒失去,卻得了好名聲。而她,卻要在京城的上流社會,徹徹底底成為一個笑話,大笑話。越想,福靈越是生氣,心情越是起伏不定。
“你這個死丫頭,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福靈眼里閃過兇狠的目光。竟然這么算計自己,讓自己淪落為京城里的大笑話,那成,有人會比我更怨恨你。更想讓你死,你絕對別想有好日子過。
身邊的無憂擔憂地低下頭,她是想勸的。勸公主不要攙和進這事里面去。她已經是公主,與駙馬恩愛,公子縣主都是孝順的好孩子。公主真的不需要再去攙和這樣的事。可是她不敢說,她對于福靈公主的脾性,極為了解。
京城里,為這事鬧得熱烘烘的。溫婉怕麻煩,就直接關緊了門戶。打算做個真正的大家閨秀。可來得人真是太多,煩人。想出去外面躲,可皇帝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抽風,總把她召進去,想躲都躲不了。所以現在,為了避風頭,溫婉除了進宮,那是天天關門不讓任何人來。這里面,還包括了她那便宜爹跟平國公爺。
“郡主,剛才尚麒少爺拿了兩千兩銀子到帳房。”顧媽媽忙過來跟溫婉稟報這一事。
“哦?”溫婉心情有些詫異,讓門房的人等尚堂一回來就告訴她。
“妹妹,三哥在去貴州的時候給了我兩千兩銀子。現在你把錢全都捐了,家里肯定也沒錢了。所以,我就分擔一點。這個家,我也有份的。你放心,以后我還有俸祿了,這個家,以后由我來養。”吃過飯,兩兄妹走在院子里消食,尚堂很鄭重地說道。
溫婉根本就不擔心以后生計問題。不說她還有莊子的出息養,就是每年她還有俸祿,就算全都沒有,封地上的收益也可以讓她一輩子不愁的。再有,皇帝外公還能虧了她去。但看著尚堂能有這樣的覺悟,溫婉心里還是很高興的。自然,更不會去打擊他這番熱心。省得出了懈怠的心思。
溫婉一開始就沒指望尚堂能把她當成尚俑跟清水一般來對待。她只要尚堂能維持在平公府邸里那般的情形她就滿足了。兩人和和氣氣的過日子,他能幫她擋外面的麻煩,她給他提供好的生活環境跟創造好的前途。大家各取所需,誰也不虧欠誰,也挺好的。但現在看到尚堂這個樣子,心里還是很滿意的。她不奢望很多,尚堂能有一分幫她分擔的心,對她來說就夠了。
尚堂看溫婉贊嘆地點了點頭,心理特別的高興。感覺自己終于不用再靠妹妹生活了。自己,已經是男子漢了,是一家之主了。也可以賺錢養家了,真好。
他平常的月例銀子還剩了三百兩,可捐款也不夠。就拿了幾樣尚俑給的物什去當了兩百兩銀子,仍然是湊齊了五百兩捐獻給朝廷。
京城里當鋪這幾天,生意是跑火得不得了。當鋪外面的人很多都認識,各自寒暄了幾句。等看著尚堂,都嚇了一大跳。尚堂笑著說,這是自己的事,哪里能麻煩溫婉。而且溫婉身上也沒錢了。
“三伯。”看見三老爺,恭敬地問候。
“你當她真沒錢,她這是騙你的。你忘記了,她可是有聚財童女的稱號。掉根毛,比我們的大腿還粗。也就欺負你傻,好欺負。這些可是當初分給二房的東西。你哥哥疼你,才分了一些給你,你竟然拿來當掉了。你真是,傻透了。都當官了,得多個心眼,知道嗎不跳字。三老爺看著那首飾,自然就知道,這是分家的時候得到的一些東西。
“三伯,是真的。家里已經沒有現銀了。莊子上的租子還要幾個月后才能收上來。我那點俸祿又不夠用。這才沒辦法,拿這些東西出來當的。”尚堂立即解釋。
三老爺不有些不耐煩,自己講了那么多,感情白講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了,你自己記得,不要被她給騙了。溫婉那丫頭,心眼多著呢,你這么實誠,遲早要吃虧的。到時候被她賣了,還高高興幫她地數錢。”
尚堂還想說什么,三老爺已經出去了。尚堂有些氣憤,溫婉是真心誠意為百姓做點事,怎么到他們一個一個的嘴里,都成賣好的了。
到了很晚,曹老爺回來了,跟曹夫人說了這個事。
“我今天特意跟皇上由提了頌兒跟郡主的事,皇上仍然沒答應,只說笑著要是我家頌兒十八歲之前能考中狀元,到時候再看看說。”曹大人今天可是鼓足了勇氣,跟皇帝又提了這事。
“這個誰能保證百分百的事情。雖然頌兒有才,可是,這能不能中狀元誰也不能打保票的。而且就算考中狀元,皇上也沒個準話的。這以后,也真是…”曹夫人頭疼地說著。曹大人則很高興,說這樣才好,頌兒就荒廢不得了。
“可之前止親王跟南安郡王的事,怎么個說法?”曹夫人很擔心。
“這不用擔心。止親王當初也是被人說動,看著郡主那些財富有些動心,現在溫婉郡主的財產全都捐獻了。郡王完全是打擂臺的去,而且南安郡主被郡主抽了一鞭子,已經徹底斷絕了可能。現在郡主把所有的錢都捐了,親王爺那些勛貴人家自然是不會再關注郡主了。要是頌兒能考中狀元,希望還是很大。”曹垠倒是很有把握。
如果以前是為了以防萬一,那現在,他眼底里有熱光。姜到底是老的辣,還是他姑母有眼光,早就看出來那個孩子不凡。雖然說皇上沒準預定下來,但是他們已經搶占了先機。只要他兒子爭氣,把溫婉郡主娶回家的把握,他還是很大的。這樣想著,心頭熱度上升了不少。
灝親王府,書房 “這個丫頭,當初見我的時候,還故意裝出瑟瑟發抖,一副傻瓜的樣子。除了模樣,我還說哪里都不像鴻章。愛錢都愛成那樣,簡直是丟了我們皇家的臉面。可鴻章那家伙,仍然一如即王地疼著護著那丫頭。沒想到,她竟然給來了這么一手。沒想到,真沒想到,傳聞確實不可信。那些在暗處的人,估計連肺都要氣炸了,哈哈,好,好。哈哈,連我都被騙倒了。”灝親王贊嘆著。
“王爺,我們已經得到消息,事實并不是外面傳的那樣。”下面的心腹把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訴了灝親王。
“呵呵,聰明,確實是聰明,連玉飛揚這個精明厲害的都栽在她手里了。哈哈,這個孩子,都成妖了。難怪精明透頂的趙王當初也在她手上吃鱉。我竟然也看走了眼,呵呵,不錯,確實是不錯。鴻章有這個丫頭助力,相當于多了一條臂膀。”灝親王聽了這個消息,笑得更深了。這個對他,也是好消息。
身邊的心腹也點了點頭。確實,這是極得乖巧得利的事情。在外面,塑造了一個憂國憂民的形象。在內,卻是對皇帝的一片赤子之心。里子,面子,一下全都有了。郡主的精于算計,達到了登峰造極地地步。與這樣的人是盟友,確實是讓人高興。當然,與這樣的人為敵,那就是跟做噩夢一般。
“王爺,鄭王爺能得了這份差事,想必也跟貴郡主有關系。否則,這邊的籌款都順當,這么好的差事按照以往來說,是絕對不會落在鄭王的身上。”幕僚輕聲說道。有充足的銀子,再去賑災,自然是好差事了。要是沒銀子,那差事,就沒人去了。
“這個丫頭,是鴻章的福星啊”灝親王點了點頭。
“要說福星,還真不過。福徽公主是皇上存活的子女中除周王出身最為貴重的一位,貴郡主又跟鄭王爺長得如此之像。這四年,皇上對王爺的態度也越來越軟和。京城的傳言,未嘗是空穴來風。我估計著,等鄭王爺辦完了這差事,就該是上京城。皇上年齡也越來越大了,這次又昏迷了一次了,身子骨頭越發差了,該是抉擇出太子的時候了。”雖然說的隱晦,但灝親王又怎么不懂其中的意思呢“之前我總勸他放棄那個奢望,畢竟他要想上位,看皇上對他厭惡的態度,基本上沒有可能。可他總說有高僧給他批過命,說他有機緣,機緣到了,一切都水到渠成了。要是之前不努力,等將來機緣到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它飛走。這些年我一直勸,可是他從來沒放棄過。一直為著他嘴里所謂的機緣而努力。現在看來,溫婉應該就是他一直所說的機緣。到現在,有了溫婉這個福星,他與趙王倒是確實是有了角逐的資本。鹿死誰手,還真說不準?”灝親王淡笑 “京城里,很快就不會太平了。”幕僚眼中閃爍著期盼。
“王爺,南安世子求見。”管家來報,灝親王讓他在正廳里等。一會,讓人帶到書房里來。
“叔公,侄孫想求你老,能幫著說動一下我母妃。”南安世子之前就有一點心動,這會聽了這件事情,更是心熱得不得了。
灝親王看著他,搖頭,虧得自己教導了他這么多年,怎么看事情就看不透本質呢“這事,我答應不了你。如果當初,你就能對著皇帝斬釘截鐵地說你想娶貴郡主,我再給你求求情,大概有七成的把握。現在郡主不僅才名在外,再有了這次捐獻身家的義舉,必定揚名天下。這樣得民心的女子,你覺得,你能把她娶回家去嗎不跳字。
南安世子搖頭笑道“叔公,我不是為這事求你的。是我娘,看中了羅家的一位姑娘。現在這個敏感的時期,我不想跟羅家扯上關系。”
灝親王笑著道“恩,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有。而且,就算沒有現在的事情。溫婉鞭笞了你妹妹思玉,就皇上跟鄭王護短的性子,也絕對不會把溫婉下嫁給你。所以,你能這么想是對的。至于跟羅家連姻,你父王的態度如何??”
南安世子倒是有些為難道“我父王他看中了華家的姑娘,華梅兒。可我母妃嫌棄華梅兒跟溫婉郡主交好,不同意。”
灝親王眼睛閃了閃“華家?華家還是算了,讓你父王跟母妃另外再找過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吧反正你今年也才十五歲,不急。”
南安世子點頭。
宜洲,鄭王府 “王爺,郡主把封地幾年的收益都要去了,還把名下產業也陸陸續續全都賣了。郡主這是要做什么,王爺,不會真是要做囤積糧食發國難財吧?”沈澗有些猜測不透。他在第一時間知道王爺把郡主封地上的銀錢全都送去,當時人都瞢了一下。郡主瘋了,王爺也跟著瘋了。
好在他心態也算非常的正,很快就意識到應該是內有原由。所以,才會壓住心里的猜測,冷靜地問著鄭王爺。這是為什么。
“你放心,溫婉不是那樣的人。至于她要做什么,我大概能猜測到七八分。我估計著,這孩子之所以把所有的產業全都賣了,很可能是為這次賑災的事情。”鄭王面色平靜。說是這么說,但心里其實卻也是沒十足的把握。
“不會吧?”沈澗壓根就不相信。溫婉愛財的名字他可知道。為此還勸說鄭王,讓郡主悠著點,愛惜點名聲。不過鄭王只是笑笑,并沒有勸說。鄭王經常跟溫婉通信,對溫婉的性情應該能了解七七八八,知道她的想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只要溫婉不從違法途徑獲取錢財,他都不會去插手溫婉的事。那孩子做事很都分寸。
沈澗聽了這話,有些呆滯,過了好一會輕聲道“王爺,你真的確信,郡主會這么做?王爺,郡主真的會把所有的財產全都捐獻出來。這可能嗎?要是她真的囤積糧食怎么辦?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溫婉會捐獻身家,我有七成的把握。至于溫婉囤積糧食,那完全就是無稽之談,我有十成的把握,溫婉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如果我沒有這點把握,我就不會給她送銀錢去,這不是幫她,而是害她了。你要是不相信,過幾日應該就會有消息傳過來。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鄭王很平靜。他這么說,心里也是真的這么想的。雖然外面紛紛傳揚說溫婉嗜財如命,但是他卻不相信。至于這次說的囤積糧食事件,他更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看著夏影說了那么多,再看著溫婉只是寥寥幾句,只說要錢,連原因都不說明白。
他當時有些怪異,因為他不相信溫婉會做下囤積糧食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夏影說得卻是確信鑿鑿,溫婉卻連一句解釋都沒有。為什么,為什么那個孩子連一句解釋都沒有,理所當然地要求他給錢。如果說是其他事情,鄭王可能還會相信夏影的話。但是囤積糧食,父皇又為著災銀的事情病倒。那孩子,是極為聰明的。肯定知道她這幾年能過得如此一帆風順,是因為有父皇護著。最重要的是,他深知溫婉是什么人,溫婉那孩子是極為重視親情的人。平日里兩人通信的時候,說到父皇的時候,溫婉總是一副敬畏又愛戴的口吻。所以在這個當口,這孩子絕對不會去做讓父皇生氣的事情。更不要說做了這樣的事情會引發什么樣的后果。所以,他很堅信溫婉不會是真正的要囤積糧食。而是這丫頭準備做什么大事情,可因為有顧慮,要瞞著所有的人,也不方便告訴他。什么事情不方便告訴他。
他當時在書房里,拿出之前所有跟溫婉通的信看了,再聯想這幾年溫婉對他的種種,想了好一會才想著溫婉很可能是為了籌錢幫助父皇。幫助父皇度過難關。所以,才有的那一封臭罵溫婉的信橫空出世。背地里,又送去了他所能調集的資金。他在賭,賭溫婉的為人,賭自己的眼光。把自己所有的希望全都壓上去了。
“這要真如王爺所說,那郡主可就要留名史冊,名垂千古。那對王爺,有著天大的益處。希望郡主,真如王爺所說。”沈幕僚看著鄭王肯定的神情,有些驚喜地說著,心里暗暗祈禱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對王爺來說,就是如虎添翼。回京城,也不是遙遙無期。或者應該說,就在眼前了。
可是鄭王在欣喜的同時,心里卻有著濃濃地擔憂。如果他的猜測是事實,加上溫婉上次一聲不吭,只向他要錢的行為就值得商榷。這證明,是有人要對她不利。否則這么正大光明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揚名的事情,她為什么要躲躲藏藏生怕被人知道。這說明,這孩子有危險。想到這里,鄭王心里一個凜然。是她疏忽了,這幾年一直放著那孩子在京城,原來那孩子過得也是如縷薄冰。立即進了書房,寫了一封信讓人快馬加鞭送到京城。如果真是他所想的那樣,那溫婉的處境就危險了。
鄭王越想越擔心,可是卻無計可施。心里安慰著,應該不會的。他們應該不會有這么大的膽子。加上自己所做的考慮,應該是沒問題。
仿佛是為了印證兩人的談話,第二天一大早,外面來人稟報說說,軍營里派人來,說京城里送來了皇上的千里飛鴿傳信過來的圣旨。鄭王收到送他去河南賑災的旨意,沈澗及其他幾人幕僚是又驚又喜。這個差事要是辦好了,可是天大的功勞啊可是又為缺少銀錢發愁。這差使,也一樣為難啊。
而在半個多時辰以后,鄭王正在收拾物件剛準備上路的時候。鄭王收到了京城里給他送來的信件。
“王爺,京城密信。”鄭王看完后,哈哈大笑。沈澗接過來一看,有些嚇住了。接著,是狂喜。
“沒想到,郡主,好大的手筆,好大的手筆,可見外人的傳言,真是不可信,也不可在意。”沈澗贊嘆著。
“在溫婉的眼里,這些錢,敵不過父皇在她心中的地位。雖然父皇從來沒面上對她怎么好。但是她卻是知道,如果沒有父皇,她什么都做不成。甚至連那條命都保不住。所以,我當初一得到她要錢的信,我就有這個猜測。沒想到,她真是這么大手筆。”鄭王面色很柔和。
“郡主大義。”沈澗由衷佩服著說了這句話。
“可是,就這筆銀錢,也是不夠。”其他兩個幕僚都有擔心。一百多萬兩銀子,災區可是有上百萬的災民。雖然一百多萬兩銀子確實不少,但也只能是勉強夠啊。
“你們放心,估計朝廷應該正在緊急籌集災銀。而且,有溫婉這么一個表率在那里,我想朝廷籌集災銀應該不是太難的事。我現在就趕往河南。”說完,東西已經收拾好了,隨身帶的人也全都點整齊了。拿了軍部給的臨時信物,騎了馬帶著五百護衛兵去了河南。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