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井胡同 “溫婉,周王求見。”溫婉聽了有些詫異,她已經好些日子沒見著周王。周王可不比她,那是個大忙人。這次周王來,面色蕭肅。
周王非常嚴肅地問著“溫婉,你是不是入了漕運的股了?”
溫婉閃了閃眼睛,但是很堅定地搖頭道“王爺,郡主說,她沒入漕運的股。她人小力微,就是借她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入漕運的股,她還不想這么死呢,還想好好活兩年。”
周王不相信地問道“真的沒有?要是有,你現在就告訴我,萬一真出了事,誰都保不住你的?”
溫婉詫異地看著他,有些稀罕,但仍然堅定地搖了搖頭。周王嘆息一聲,出去了。
出了門,隨從在旁邊輕聲叫了一聲“王爺,莫非貴郡主真沒有?”
周王搖頭道“不可能,別人我可能還會相信。可是這丫頭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以前我還不知道,現在我算是知道了。既然玉飛揚攙和進去了,她又把玉飛揚介紹給了我。就她那雁過拔毛的性子,要是沒攙和,鬼都不信。這個丫頭,膽子還真是如天啊!你說她是真不知道這里面的厲害呢,還是裝成無知呢!”
說完又自言自語道“呵呵,就她這個聰明勁,怎么可能是不知道里面的厲害關系。這丫頭,想錢都想瘋了。這種事情都攙和。”
隨從在旁邊也是擔憂不已“王爺,那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周王眼里閃過兇光道“什么怎么辦?該怎么辦還怎么辦,這也是一個機會,要是成了,每年就有大把的銀錢貢上來。輸了,也沒什么損失。不過,這丫頭,心思太沉,而且太過貪婪,這樣的人最是要不的。連我都把握不住,說不定以后她為了錢,都可以把我賣了。算了,以后,還是跟她少牽扯那些利益得失的事。”
心里暗暗下了決心,以后,離溫婉遠點。他覺得自己,這次被人不經意間帶上了賊船。這丫頭,太難猜測了。心眼比誰都多,還是少跟她沾上邊的好。否則,鐵定自己得不到便宜的。
“郡主,現在兩派斗得很厲害,郡主,你看?”夏影有些焦慮地說道。溫婉什么反應都沒有,繼續安安靜靜地在書房練字。
夏影心里暗暗贊嘆道,就這份沉穩,跟王爺有的一比。可是她是真弄不懂,郡主是真無知,還是假無知呢!這要傳揚出去,她就會在不經意間得罪很多人的。可看著溫婉并不愿意多知道的樣,把知道的很多事情,也全都吞下去了,沒告訴溫婉。
這邊夏影無從得知溫婉的想法,只得暗暗琢磨。
“這丫頭,這種生意,她也敢染指。咳,師妹跟福徽兩個人,都視金銀為糞土。怎么這丫頭,就完全鉆錢眼里去了。”皇帝聽到溫婉竟然敢攙和到漕運的爭斗里去,搖了搖頭。他覺得溫婉膽子真的跟天一般大了。倒是沒多想其他,只是覺得這個孩子,真是受苦受怕了。覺得什么都沒金銀來的親了。也許正因為覺得只有金銀在手,所以,一直都這么不要命地撈錢吧!
溫婉自然是不知道皇帝在念叨了著她了,雖然她打了幾個哈恰,但是就算做夢,也夢不見皇帝還在背后說她的了。不過她知道的是。平家二房,又出了一件事。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又是一陣的鬧騰。
清詞被人送回來了。連同薄弱的嫁妝一起被送回來了。不是回家省親,是被人休棄回來的。沒幾天,平國公爺收到那位男人親自寫來的一封信,國公爺看完之后大發雷霆,說要賜一杯毒酒送她上路。還是被二老爺得了消息,跑過來阻止了,帶回了家。
國公爺當時看到他那混帳樣子,抄起棍子,朝著二老爺招呼上去了。他知道這個弟弟渾,卻不知道竟然渾到這個地步了。
二老爺被打了以后,心里憤恨不已經。跑上房跟他親娘訴苦了。平母看到自己心愛的兒子被打得不成人樣,把國公爺叫過去,狠狠訓斥了大半天,才罷休。要不是身體不好,估計也得把國公爺揍一頓給她寶貝兒子出氣。最后,國公爺不得不做出讓步,把人交回給了二老也。結果,還是二老爺勝出,把清詞領回了家。
尚俑知道原因后,要把清詞送入尼姑庵。連著讓下人把她捆了,送到家廟去,準備讓她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還是被二老爺阻止了,尚俑這會也不管什么孝道不孝道了。讓人捆了就送上車,要把人送走。二老爺也不顧自己有傷在身,朝起地上的一跟棍子,朝著尚俑招呼上去了。打得尚俑不僅身上疼,心里更是說不出的絕望。最后尚俑也知道自己強拗不過眼前這個瘋魔的人,只得無奈的做出了退讓。他帶著小許氏收拾了東西,匆匆忙忙一家十幾口人,全都挪出去了。想要徹底的,要跟二老爺劃清界限了。
自然,想法是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除非他跟尚堂一般,被過繼了出去。否則,不可能跟二老爺斷絕得了關系。二老爺做下的一切錯事,全都要他的子女買單。首當其沖的,就是尚俑這個長子。
“娘子,我真的很慶幸,真的,我很慶幸尚堂被過繼了。要不然,他不僅要把我毀了。還得把尚堂這一輩子也要生生要毀了,要毀在他手里了。要我們所有人全都毀滅在他手里,他才甘心啊!”拉著妻子的手,眼中不禁流出了眼淚。
許氏安慰著,說現在都好了。以后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不要想那么多,再怎么樣,還能跟她斷絕了關系嗎?小許氏心里也是苦澀難當。有這樣一個不著調的公爹,以后還不知道會惹出什么事情出來。她真是提心吊膽的,害怕得不行。
平家的煩心事,招惹不到溫婉的頭上。溫婉最近的日子過得非常的滋潤。小日子過得非常的不錯,沒什么煩心事。每天跟著自己的小姐妹一起學習,老師在的時候跟著老師學習。不過老師現在往她的莊子上跑得勤快了些。晚上看帳本,日子過的充實又實在。沒事做,就覺得骨頭有些癢癢的了,就想找些事來做。
溫婉聽到清詞被休,有些奇怪。這古代可不比現代,現代離婚那就跟吃飯一樣,沒啥希奇的了。這里的被休,要是沒有足夠的名目,娘家的人一般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好好的被休,平家都悶聲不吭的,鐵定是有事。她可記得上次清水被休,那事鬧的。國公夫人都出面了,態度也是非常的強硬。最后不是被休,而是改為合離了。被休跟合離,那可是有著天囊之別了。溫婉心里有疑慮,所以派了人去打聽。等打聽到的消息傳回來后,讓溫婉很無語。
被休的理由竟然說清詞跟她繼子有些不清不楚,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加上嫁過去肚子一直沒起來,直接以無子休了。算是給國公府邸留了些體面。
溫婉捏了捏鼻子,真是不知道發表什么意見。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大抵如此。這女人,還真是個十足的二百五,這事都能傳出來,就算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那肯定也是平日里自己行為不檢點。否則,怎么會有著這樣的傳聞。這可是誅心的傳聞,連傳這種話的丫鬟被人聽見都得亂棍子打死啊!
不過對于平國公府邸里的事,聽聽就算了,跟別人家八卦沒區別。聽了以后就丟開了,繼續忙自己的事。
“郡主,華家下了帖子,請你三日后去賞花。”溫婉聽了很感興趣。梅兒的父親最喜歡花,受此影響,梅兒家里養了很多種花。其中以月季花品種最多。
這段時間,大家都是輪番來請客。有了上次的事,夏影嚴重控制著,不讓溫婉多喝酒。大家也紛紛拿這事,打趣溫婉。
真真笑著把手放在溫婉的肩膀上,滿臉關切地說道“溫婉,你可千萬不要再醉酒了。我聽說上次,你都喝醉看大夫去了。這次,可千萬要悠著點。”
“是啊,是啊…”依依幾個人也全都起哄跟隨著。
溫婉掃了眾人一眼,眼睛望向旁邊的松樹。溫婉看著那樹,壓怎么就從來沒發現那樹竟然長得這么直,這么好的。太稀罕了,可以被評選為院子里最挺直的樹了。
“溫婉,我們跟你說話呢,你怎么不說話呢!”雨桐不干了,推了推溫婉。
溫婉掃了一記白眼給她,說什么呢!她本來就是啞巴,能說什么,會說什么呢!要打趣那就打趣唄,她才不跟幾個小屁孩子計較呢!咱是大人,大人是不跟孩子一般計較。溫婉把自己的角度定位得非常好,所以,從不生氣。
事實上,夏影每次看見溫婉被大家調侃而不能反擊,郁悶得嘴角直抽搐,但偏偏又裝成一股不在乎的神情。眼睛卻四處轉,總想要掰回局面來的樣子,就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郡主自從跟幾個姑娘在一起,越來越跟正常的孩子一般了。再沒感覺到之前的疏離。好象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的,隨時都能羽化而去。讓她看了既傷心又焦心。現在好了,能看到郡主又笑又惱又恨又說不出來,想使壞的樣子。她很高興,這樣的郡主才讓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