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 兄弟之間
市警局二樓以上進出的人就會少了很多，吳霜的辦公室在三樓，這是穆容允為了調理起來的方便而特意要求她將辦公室搬到這里，一方面是為了掩人耳目，二是這里進入的人少，對于突發情況，他也能及時醫治，更重要的是，他在三樓多余的房間下硬是弄出了一個小型簡易的手術室，以備不需之時。
“去我的房間。”因為這樣的安排，穆容允的房間只能從三樓搬到了閣樓上，他對此倒是沒有什么意見，從斜頂上還能由窗戶外照射進來的陽光。
第一次進入穆容允的房間，蕭凜的心情是復雜的，他有時在想如果不是吳霜，那么他們兩個之間又會是怎樣的一個局面？有這樣和平共處的時間嗎？應該是沒有的，他不知道愛情的力量究竟有多偉大，但是卻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我答應了吳霜不跟你發生任何爭執。”蕭凜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在這樣空蕩蕩的房間里，其實可以擺下很多生活用具，但是現在看起來也就只有一張床，一張書寫書，還有一個衣櫥，一個單人沙發，和幾本醫學書。
蕭凜隨便拿了一本起來翻看。“病毒集中在了肺部，你也察覺到了？”
“時間還剩下不到一個月，你打算怎么做？”穆容允沒有回答蕭凜的問題，吳霜的肺還處在早期癥狀，這個起因來自于四爺的藥物，在他沒有完全分析出來結構的時候。他不會發表任何意見。
“帶我找到四爺，剩下的我會處理，如果我的血可以救吳霜，我一定全部給你，但是我的血對她沒有用。”
“你的血究竟能做到什么？”
“我也很想知道，她那么執著這個理由。”蕭凜也很無奈，他覺得自己的血液好像除了能用在自己身上意外。就是解毒了。“吳霜體內未必只有毒素應該還有其他成分在里面，不然的話我的血不可能清楚不干凈。”
“她等不了一個月。”
“二十天的時間，我需要用這點時間來處理北區的事。”二十天對蕭凜來說有點緊。零零散散的證據再找不到嚴娟娟下都是零。“四爺是北區幕后最大的操守，即使你不告訴我她的藏身之處，我也會找到。只不過時間拖得酒店而已。”
“二十天后我會去找你。”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蕭凜猶豫了一下，他投降穆容允的眼神是復雜的。“得到玫瑰手杖對你來說有什么意義嗎？”
穆容允輕蔑的笑了起來，他站在斜頂的窗口下，陽光直射在他身上形成一道光圈。“拿到手杖和法印的人將統領整個世界的黑幫，這樣的傳言誰能不心動，如果我想打敗蕭家，我必須擁有足夠的權力來與你們抗衡，你是個恐怖的對手，如果可以我不會與你為敵，但是蕭震楓必須得死。”
“如果是這樣。你我一定會成為敵人，雖然我不清楚為什么父親會把你遺漏在外面，但他始終都是我的父親，即使你是我的哥哥，要威脅到家人的安慰。我一樣不會手下留情。”
“哥哥？”穆容允再次揚起他慣有的冷傲，摘下眼鏡后的他，用著蕭凜熟悉的氣息。“我從來都不是什么蕭家的人，所以你也不用打著親人的旗號來賣親情，我不受用。”
“再否認你身上都是留著蕭家人的血，有沒有身份都不能說明什么。父親再找另一個穆容允，你可以的話不要與他正面沖突。”
“另一個穆容允？”冷哼之下，他坐在了床頭。“我很期待他們相遇的那一刻。”
“你…你認識那個穆容允？”蕭凜遲疑了下，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兩個人都叫穆容允，這當中一定會有牽連。
“不歸你管的事就少管，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能不遇上穆容允就不要想著去找他，如果遇上了有多遠躲多遠。”少有的好心從穆容允嘴里說出來，蕭凜把他理解成是一種關心，他不是那么無情，至少對他開始有了轉變。
“蕭穆，他…”穆容允突然抬起頭看著蕭凜。“你放心，他很好。我只是想說不管你怎么做不要把他拖下水，他不是我，在一定的立場上沒有人會支撐他。”
蕭凜說的很含蓄，在蕭家就是這樣，沒有立場就意味著被淘汰，即便是你現在高高在上，一旦下來就是落入殺戮之中，直到有一天你再次登上高位，勝者為王的原則是蕭家人生存法則，他祖輩定下來的規矩，套上背叛者名譽的人等同于失去了競爭的資格，即使從殺戮中存活下來，你還是一個殺戮者，蕭穆還沒有被到驅逐的那個份上，但是被時刻監控還是少不了的。
“呵呵，蕭家的法則嗎？在那種不通人情的環境下生存很有意思還是很有溫情？那些老變態沒有把你整死，我還真是佩服你的運氣。”
運氣！蕭凜想不出穆容允對于蕭家的事了如指掌，那些不堪和冷漠伴隨著他的童年一步步走了過來，能得到父親的愛也不過是建立在他是那個成功者，從種種毒素中一點點熬出來的成功者，從一批批餓獸中殺出來的成功者。
“如果可以我希望身上流的不是那個男人的血。”在蕭凜沉默中穆容允默默的說了一句蕭凜能理解但是卻無法清澈的話。
“父親當年究竟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為什么你不自己去問問那些個老家伙，蕭震楓就是一個可憐蟲，一輩子活在那些個老頭子的掌控中。”穆容允忽然笑了起來。“蕭凜，我真的很想看看你是怎么保護你的女人不受到迫害的。”
“什么意思？”蕭凜皺起眉，穆容允很明確的是在指夏雪。“你我之間的問題不要牽連到無辜的人。”
“這句話還是留著對你們蕭家的人說，我對你的私生活不感興趣，手杖也好法印也好，我都勢在必得。”
“穆容允，我對你的容忍僅局限于不傷害我的家人和親人，不要挑戰我的極限。”蕭凜想要上前揪起他的衣領，但是他忍住了。
“家人？親人？這個時候我就不算了嗎？”穆容允斜靠在了床上。“我只能給你十五天的時間。”
“足夠了！”
對話就像是斷了層在彼此都感到不適前，蕭凜選擇退出，盡管他很想與這位談不上有任何深交的哥哥能有更多時間是上的接觸，想把以往的那些負面狀態改變，但是尷尬無法避免的存在。
穆容允比以往更為冷漠的態度讓蕭凜的自尊心受到小小的打擊，手里是嚴鳳英的死亡報告，坐在車里很久他盯著一處反復思考著，他剛剛忽視了一點，打開車門，他疾步跑向警局的閣樓。
推開緊閉的門，穆容允正在唯一的一張桌子上調配著藥劑。蕭凜喘著氣，將門重重的甩上。
“進門前應該先敲門，這是最基本的禮貌。”放下試管，穆容允轉過身。
“你也會調配藥劑？穆容允跟你是什么關系，還有四爺，你們的關系！”蕭凜留意到了桌子上的實驗工具，就在剛才這里還是空蕩蕩的。
酒精燈下的試驗品正在冒著煙，里面的液體已經在翻滾。“吳霜的臉色看起來比之前好很多，是你的藥劑關系嗎？”
“你的中藥成分太重，對她并不適合，我只是從植物藥材中提煉精華出來，這樣她更能吸收。”穆容允推著鼻梁上的眼鏡。“你回來就是為了這個？”
“嚴鳳英死于溺水身亡？”
“頭部有嚴重的損傷！假設場景是對方在處理尸體的時候嚴鳳英并沒有真正死亡，而處于昏迷狀態下她無法在海水中存活。”
“報告中還有一點，她有中毒現象！”
“慢性毒物的侵蝕應該在更早時期就有，稀少劑量不會對人體產生多大的作用，但是日益累積的情況下就會慢慢導致身體機能產生絮亂，最后因為心力衰竭而猝死，這個不用我解釋你也應該明白。”
“你的報告沒有問題嗎？”
“你這么問我是什么意思？”
“小媚的尸檢報告，我想知道，那具尸體是不是小媚的？”蕭凜突然想到師帥曾經說過的話，他瞇起眼盯著穆容允，有沒有這種假設的可能性？
“根據死者的頭顱骨與骨齡來分辨模擬出來的頭像是小媚本人，事實已經如此，你有什么懷疑嗎？”
“如果不是你這邊出現問題，那真的有鬼了。”蕭凜自言自語著。
“身為蕭家繼承人也信這套？”
“或許是你會有更好的解釋，跟我走。”蕭凜不做猶豫的拉起穆容允的手就往外跑。
“喂，你們去哪里？”剛從辦公室出來的吳霜見穆容允被蕭凜拉著下樓，經過她身旁都沒有停留，而是直接跑出了大樓。
“等我回來再解釋。”穆容允甩不開蕭凜的手，他對著身后的吳霜喊著。
再次進入小媚的房間，感覺有了明顯的變化，是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