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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新內相瞿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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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二百三十四章新內相瞿鴻機第一卷第二百三十四章新內相瞿鴻機  (兵變情節已經重新修改,224章到232章都有修改,225229章全部重新寫了,新情節中,兵變是胡楚元批準和支持的。其次,胡緘元沒有涉及到這件事中。)

  (正如大家的批評那樣,以胡楚元對新軍的控制力,即便個別將軍想要搞兵變運動,沒有胡楚元批準和支持是不可能發生的,也不敢發生。)

  (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對于修改造成的不便,請大家原諒)

  在金秋時節,胡楚元一家又回到了資政園。

  伴隨著胡家的回歸,資政園也恢復了往日的熱鬧,由鈕玉庚親自擔任師范的西苑學堂重新開課,內閣成員各家的適齡孩子都在這里就讀。

  新的內閣們大體都是重操舊業,國內的局勢隨之而逐步的穩定。

  只有一點例外。

  瞿鴻機夢想成真,跟著胡楚元學著、干著這么多年,他終于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內相,距離最后的首相只有一步之遙。

  為了實現這一步的跨越,乘坐火車重返京師的那一天晚上,他咬咬牙,將自己的辮子也剪掉了。

  一個精明、出色的政客嗅覺告訴他,中國的政治已經徹底變了一個樣子,他這輩子說到底只做了一件完全正確的事…那就是完全跟著胡楚元。

  張百熙就是他的前車之鑒。

  內相要負責的事情真的是特別多,這兩天,剛到了北京,瞿鴻機就忙得不可開交,可他內心里卻覺得無比的滿足。

  權力。

  他的權力重來沒有如此之龐大過。

  很顯然,無數的雄圖霸業正在等待他去開拓著呢!

  勤政殿中,官員們都很忙碌,一切都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有人穿著新的西裝,有人穿著官服,有人剪掉了辮子,有人還留著辮子。

  瞿鴻機剪掉辮子,穿著一品大員的官服,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整理著政務,顧家相還是樞密院總領章京,胡品元還是文教大臣,戴鴻慈、劉鴻熙、吳元炳、李祖光、龐鴻文、曹鴻勛、孫錫第、宋伯魯、羅光烈、徐世昌、孫綜源、梅汝鼎、宋育仁一干人等還在總理府中,有些已經成了內閣大臣。

  鹿傳霖、廖仲山、羅大佑、胡聘之、謝元麒、吳鴻甲、楊士鑲、丁秉乾、李錫齡、葉大琛、李翊煌…都在地方,鹿傳霖是兩江總督,廖仲山任湖廣總督,羅大佑任兩廣總督,唐景嵩任閩浙總督,岑春煊任云貴總督,王文韶替代李鴻章任四川總督,魏光燾任陜甘寧總督,張之洞任東三省總督。

  勉強還能和胡楚元比一比資格名聲的譚鐘麟、李鴻章都已經被迫乞老致仕。

  剩下的那些總督中,鹿傳霖、廖仲山、羅大佑、唐景嵩、岑春煊都是胡楚元一手栽培出來的舊屬嫡系,王文韶、魏光燾、張之洞則都是出了名的墻頭草,風往哪里吹,人往哪里倒。

  至于各地的巡撫,幾乎也都被胡楚元的派系所占據,實務派強盛到了這種地步,那真是越來越追求實務了。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瞿鴻機不經意的翻出各地總督巡撫的名單列表,不免有些感慨,心想,是不是大家都和他想的一樣,不甘心只是胡楚元手中的傀儡呢?

  傀儡?

  這個詞并不合適。

  瞿鴻機自己也這樣覺得,他能有今天,一切都是拜胡楚元所賜,可他實在是感到擔憂,為皇上擔憂,為朝廷擔憂,如今的中國早已經成了胡楚元的一言堂。

  比起昔日挾天下以令諸侯的曹操,胡楚元不知道要強大多少倍。

  一個人臣竟然能抵達這樣的境界?

  在此之前,瞿鴻機從來沒有想象過,他也不敢想象,他總覺得…胡楚元所剩下的最后一步就是取皇帝而代之,這怎么可以?

  “我?”

  瞿鴻機默默地在心里發狠,他想好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阻止這一切。

  恩義當報,朝綱君倫也不能放棄!

  想著這些事情,瞿鴻機的思緒不免有些凌亂起來。

  這時,擇日就要啟程前往天津的張百熙走了進來,時間一晃,張百熙也是五十三歲的半老之人,兩鬢斑白,留著一條花白的辮子。

  幾日不見,他就像是老了一截。

  看到他,瞿鴻機不免有些意外,起身拱手,笑道:“冶秋如何而來啊?”

  張百熙淡漠的冷笑著,甚至有一點譏笑的意味,也拱手道:“霍內相別來無恙啊!”

  瞿鴻機心里微微得意,前些年,張百熙靠著光緒帝載湉的寵信,一路高升到了外相,他則只是跟在胡楚元帳下出任工業大臣。

  如今是風水輪流轉,他成了手握實權的內相,張百熙卻就此退出政局。

  他們兩個人是同鄉同學同年,關系一直都很好,可越是這樣越容易拿對方做比較,心里難免要互相較勁。

  瞿鴻機很客氣的從書桌后走出來,親自給張百熙斟茶,又笑道:“冶秋兄,愚弟剛才還琢磨要替你送行,想不到,你自己就先過來找我了…好啊,咱們也好些日子沒有在一起敘敘舊了。”

  張百熙大搖大擺的坐下來,心想,自己何嘗不也風光過,如今是他自己不愿在出仕罷了。

  他接過茶,微微的品綴一口,便和瞿鴻機道:“霍內相,張某此次前來怕不是要和你敘舊的,這一次,我是來要經費的。北京眼下有北京、燕京、清華、輔仁四所大學,還有師范、理工、政法、中西醫四大學院,想要超過它們絕非易事,自然是要多花點錢。”

  瞿鴻機當即笑道:“這個事情好說啊。首相大人昨天特別給我打了電話,讓我鼎力支持你開辦外國語大學,我呢,這一大早就和文教大臣胡品元胡大人商量了,打算是從文教部每年支出六百萬清圓的經費給你,據我所知,首相大人私下還有另外一筆多達數千萬清圓的建校經費…我想,這么些錢應該是足夠了吧?”

  張百熙微微點頭,手里持著手杖,坐在椅子上默不作聲。

  過了片刻,他掃視那道敞開的房門一眼,繼續不說話的等待著。

  瞿鴻機心里早有提防,他就知道張百熙不會是為了這點經費問題來找他,便起身將門關嚴。

  等他將門關上,張百熙才感嘆道:“子玖,你我同鄉同學,可謂是莫逆之交,如今看你登上內相一職,我自然是很高興。只不過…高興之余,我也替你擔憂。”

  “哦?”

  瞿鴻機故作輕笑,道:“兄長擔心什么呢?”

  張百熙則道:“無他,擔心你做一個不忠不義的二臣,步洪承疇的后塵啊!”

  瞿鴻機不免有些憤恨,他在此前還剛剛想過這個事,當即破口罵道:“我道你是兄長知己,你卻這樣辱我?”

  張百熙乘機道:“賢弟若是真忠臣,為兄便大可放心。”

  瞿鴻機忽然覺得此話有詐,又改口道:“忠義之事,自無二論,大事又要如何計議,我心里自然有我的想法,不用勞煩兄長操心。如果兄長只是為了這些事而來,不妨還是原路返回吧。”

  張百熙則道:“賢弟,如今天下大變,皇上危矣,我看首相大人絕非善類,多半不會出手相救,只顧自保,如今能救皇上者,唯有賢弟了。”

  瞿鴻機一陣頭疼,他就怕張百熙這個榆木疙瘩說到這種事。

  他當然也清楚光緒帝載湉目前的危機,可他又能怎么辦呢,國家正在日漸富強的節骨眼上,此時鬧出內訌,別說保不了皇帝,連國家都將從此損落。

  想了片刻,他決定不說話,沉默以對。

  見他不語,張百熙繼續勸說道:“賢弟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如今天下俱都操控在首相大人的手中,皇上已經生死存亡都在一線之間,群臣之中不乏忠君之士,若賢弟登高一呼,從者必當如云。首相自立新憲,各人都可以自立政派,我等不妨共建保皇派,吸納百官將士相從,壯其聲勢,屆時就算不能力保皇上,也必定會讓首相和陸廣荃等人深感忌憚。”

  瞿鴻機一聲苦笑,別的官員是不是保皇派,胡楚元是不在乎的,內相、外相、海陸兩軍大臣肯定不能是保皇派,只要稍稍露出跡象,胡楚元就會立刻換掉。

  瞿鴻機只能感嘆一聲,和張百熙道:“兄長不用太擔心,首相大人是個忠義之人,深感圣恩,絕對不會做對不起皇上的事。”

  張百熙卻道:“這樣的話,賢弟自己怕是都不相信吧?”

  “這…?”瞿鴻機一時無語,過了片刻才道:“組建新黨的事,我怕是不能參加,不過,只要我還在內相的位置上,就必當會支持兄長。”

  張百熙聽了這話便是很滿意了,笑道:“好,就要你這番話…此事未成之前,最好只有你我兩人知道!”

  瞿鴻機微微點頭,道:“兄長放心,我非無信之人。”

  張百熙道:“這是當然。”

  張百熙只是以申討教育經費撥款的理由來找瞿鴻機,不能耽擱太久,很快就匆匆告辭離去。

  等他走了,瞿鴻機繼續辦理其他公務,心里卻是忐忑不安,忍不住的有些慌亂。

  在心中深思一番后,他最終還是拿起了電話,撥通到資政園首相辦公室,將張百熙要組織保皇派的事情告訴了胡楚元。

  出乎他的意料,胡楚元對此沒有任何的芥蒂,反而讓他注意保護各政治黨派在新憲法內的各種基本權利和自由。

  順道,胡楚元還說了另外一件事,他也要建立自己的大公黨,以將中國建設為一個列強大國和謀求百姓平等富足自主為己任,執政思想屬于較為強硬的立憲派,即皇帝不得干預內政外交,僅作為國家象征,總理府統管國家一切實權。

  在國會制度穩固后,實行新的普選制度確定各黨派在國會中的席位,其余都按照新憲法的規則最終確定新首相的人選,首相最高連任兩屆,最高只能出任三屆。

  換句話說,胡楚元自己也只能出任三屆,中間還必須有別人中斷一次。

  瞿鴻機看到了非常大的希望,還在電話里商量著,他就迫不及待地要求加入胡楚元準備籌建的大公黨。

  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掉以輕心,胡楚元必然要中斷的那一次是個非常重要的契機,有能力和他競爭的人也有不少,他、陸廣荃、鹿傳霖、張之洞四個人都有兩成機會,戴鴻慈和胡品元則各有一成。

  所謂政客就是一心想要從政的人,想要出人頭地,想要成就一番大業的人。

  在這一點上,瞿鴻機、鹿傳霖、張之洞三個人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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