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一百一十七章克琳娜,達格爾的寧芙女神第一百一十七章克琳娜,達格爾的寧芙女神 此時的法國已經從普魯士戰爭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它的首都巴黎也變得更為繁華熱鬧。
即便是在3月份,天氣還很冷,巴黎也是一個美麗的城市,至少比倫敦要漂亮很多,充滿了浪漫主義的色澤。
胡楚元一行二十多人就在巴黎的一家豪華的酒店住下來,離盧浮宮不遠。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的約上美麗的伍淑珍小姐一起去盧浮宮游玩。
漫步在幽長的走廊里,胡楚元顯得很悠閑,伍淑珍也tǐng高興的,兩人品頭論足,觀賞著那些稀世的珍品。
尤其是在《蒙娜麗莎》這幅世界名著前,他們逗留的時間最久。
邊看邊聊,伍淑珍不免有些好奇,她覺得奇怪,不明白胡楚元怎么也會對歐洲的這些藝術品感興趣。
一路走下去,到了現代畫館的部分,胡楚元終于看到了他更喜歡的另一幅名畫——《自由引導人民》,可是,一貫優雅的伍淑珍小姐也顯得有些尷尬了。
大概是因為油畫中心的那一位袒胸露rǔ的美女吧。
錯,是因為那位美女袒露的酥胸。
胡楚元卻看的滋滋有味,似乎能從中得到一種奇特的力量,讓他想要和畫中的女人、孩子一樣做出點大事,變得更加勇敢一些。
他很喜歡這幅畫,可惜搞不到手。
德拉克洛瓦本身就已經是非常著名的畫家,死了也有十多年了,加上著作數量并不多,主要的著作都珍藏在盧浮宮,其余作品在目前的歐洲藝術品市場也處于很高的價位。
現在投資他有點晚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投資梵高、馬奈、莫奈、塞尚等人的畫,這些人現在可慘了,基本都屬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狀態,隨便買買,以后就能發家致富,一輩子吃喝不愁。
“算了,不看了!”
胡楚元忽然有點任性的決定離開。
伍淑珍不免有些詫異,問道:“你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嗎?”
胡楚元道:“沒有!”
伍淑珍又問道:“那為什么要走啊,剛才不是還tǐng有興趣的嗎?”
胡楚元非常認真的感嘆一聲,道:“只能看,不能買啊,心里非常抑郁,咱們還是去看看那些能買的吧。你想啊,只要是現在有點名氣的畫家,等他們一死,畫作都能翻幾倍的價格,這是多好的生意啊。乘著手里有錢,我決定多買一點留給子孫炫耀。”
伍淑珍當場笑噴了,咯咯的笑個不停,臉頰漲紅的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好不容易才停歇下來,卻道:“你太有趣了,才這么點年紀就想著子孫的事啦…不過,你說的確實有點道理,只能看,不能買,那咱們找些可以買東西的地方吧!”
“嗯…?”
她又想了想,忽然有點興趣的和胡楚元問道:“咱們去珠寶店吧?”
胡楚元很不解的問道:“為什么啊,就我這地位還用去珠寶店,咱們直接買最好的寶石,請人定做。”
身為一個必將在歷史中留下顯赫名聲的jiān商,他實在是太清楚珠寶店的利潤了,進去就是挨宰啊,何況,他已經準備自己投資一家珠寶店。
這行業的利潤率多高啊!
伍淑珍又忍俊不住的笑出聲,道:“好吧,知道你有錢,那就繼續去找能買藝術品的地方!”
胡楚元笑了笑,道:“去珠寶店也行,反正今天就是到處轉悠。”
兩人隨即約定,先去逛一逛附近的珠寶行,然后再去看看文物和藝術品收藏市場。
可是,伍淑珍小姐幾乎逛遍了附近所有的珠寶行,卻只買了一對鉆石耳環,僅花了四百法郎。
這個效率實在是讓胡楚元乍舌。
好不容易從珠寶行的一整條街上離開,兩人乘著馬車前往另一個街區,繞過塞納河,那里是巴黎一家火車站,附近聚集著大量的沙龍畫廊,特別是法國藝術委員會的官方沙龍也在那里。
在那里,年復一年的總是在展覽著大量的畫作。
果不其然,在第一家小畫廊里,胡楚元就交了好運,一眼看到了《吹笛少年》。
當他詢問價格的時候,畫廊主人忐忑不安的說出了一個似乎還可以打折的價格——200法郎,也就是8英鎊,合32兩白銀。
偶的天啊!
胡楚元在心里驚呼一聲,太容易賺錢了,放在家里存130年,這幅畫的價值就將漲到8億rmb。
機會來的如此輕易,這讓胡楚元心里充滿了懷疑,就忍不住和畫廊主人質詢了幾次,最終確定真是一個叫愛德華馬奈的落魄畫家的作品。
估計愛德華馬奈就快死了,好機會堅決不容錯過。
胡楚元立刻買下來。
這一次真的算他運氣好,在這一帶有著數百家畫廊,此時的法國也有著太多的畫家,絕大多數都是永遠無法成名。
以他的藝術眼光,想要從中撈出精品實在是很困難。
所以,他只論人來購買。
通過和畫廊主人的艱難溝通,胡楚元總算是搞清楚了馬奈、莫奈、塞尚三個人的法文原名,他也覺得這個畫廊主人還算是很不錯的生意人,就讓對方幫忙代購這三個人的作品。
他倒是想知道梵高的法文名,可是,梵高實在是太不出名了,畫廊主人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從畫廊里走出來,伍淑珍就tǐng好奇的問胡楚元:“你怎么知道這些人,我看那個畫廊經紀都不太清楚呢?”
胡楚元想了想,搪塞道:“前些天在一張舊報紙看到的,據說是被法國藝術界罵的很厲害,你不知道啊,現在罵的越厲害,以后就越容易出大名,等他們一死,他們的畫作就值錢啦,被罵的越厲害,那就越值錢。”
伍淑珍受不了,笑的快直不起腰。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唏噓感嘆道:“你真是太有趣了。”
胡楚元笑道:“反正都不值錢,就當是賭博,萬一賭中了,我就發達了。”
伍淑珍嗯了嗯,卻又笑道:“拜托,你早就發達了。即便你賭贏了,等到他們的畫作值錢了,那你似乎也該埋一埋睡覺了呢!”
伍淑珍嘖嘖的贊嘆道:“說真的,你真是一個好奇特的男人,想的可真遠呢。好吧,那就讓我也投入到這個計劃里來吧,你每個月要給我五百英鎊的薪水,專門用于投資藝術品,到時候,我的東西也得放在博物館里面展覽。”
胡楚元笑道:“你干脆向家里要筆錢和我一起投資生意吧,我保證,等咱們死的時候,你這筆投資能漲到很驚人的地步。”
伍淑珍卻笑道:“看在我幫了你這么多忙的份上,你就借我幾十萬兩銀子吧,如果真像你說的這么賺錢,應該是不會賠本咯?”
胡楚元嘖嘖的感嘆一聲,心想,羊毛出在羊身上啊!
他索性大方點兒,道:“那我借你一百萬兩銀子,自己再投資一百萬兩,咱們合伙做生意,就不知道你想做什么生意呢!”
伍淑珍立刻就來了興趣,這可是多好的事情啊。
她充滿憧憬的想了一會兒,隨即和胡楚元問道:“你注意到了嗎,歐洲的黃金價格比國內的黃金價位高出一倍,這里的黃金對白銀是20比1,國內是10比1…!”
“不做!”不等她說完,胡楚元就拒絕了,道:“首先是清朝廷嚴格禁止黃金流出,根本不能將國內的黃金運賣出去,其次,就算能賣出去,我也不做。總有一天,中國也要變成金本位制度,屆時,我們比誰都需要黃金。”
伍淑珍笑道:“是啊,總有一天,國內的金價也要漲到20比1,我們現在投資黃金,大量儲存黃金,豈不是能賺很多錢。”
胡楚元感嘆一聲,道:“你談法律這些頭頭是道,做生意就真的不那么理智了,你想想,那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呢,如果要等上二十年,投資回報率就太低了。除非我有足夠的資本將國內的黃金囤積一半,人為拉動金價的飆升,否則,暫時都不是投資黃金的好時刻。”
伍淑珍不得不承認,道:“說到做生意,確實沒有幾個人能和你比呢。阿拉斯加的朱諾市似乎是有金礦的,而且還有不少,只是那里太寒冷,一直都開發的不順利,你想不想去那里投資金礦,我可以替你張羅。”
胡楚元想了一下,道:“讓你去那么冷的地方,我實在是舍不得,還是留在我身邊吧!”
聽著這話,伍淑珍心中暗生喜悅,臉頰上也涌出一陣紅暈,小聲的羞嗔道:“瞎說什么呢?”
胡楚元嘿嘿笑一聲,道:“這個生意倒是可以做,等半年左右,我就可以拿出大筆的資金投資到美國,屆時可以讓萬旗洋行去經辦。”
伍淑珍問道:“那你說我要做什么生意呢?”
胡楚元道:“咱們在上海投資一家珠寶首飾行,兼營黃金白銀,通過太古洋行從斯里蘭卡和非洲進口寶石,進口鉑金,在國內采購黃金,進行設計和加工。”
伍淑珍喜不自禁,道:“真的,你就不怕我監守自盜,將最好的首飾都悄悄私吞了?”
胡楚元嘿嘿笑著,道:“那總比你花錢在別人那里買要好吧?”
他可是一個考慮很長遠的男人,自己開一家珠寶首飾店,以后肯定能節省很多錢。
伍淑珍也tǐng高興的,內心里悄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甜蜜滋味,可一想到胡楚元已經是個訂了婚的人,心里又不免有些唏噓。
回到酒店,負責在法國洽談軍售的魏源已經從菲尼斯泰爾省趕了過來,向胡楚元匯報和法方的談判進展。
受《英福軍售協議》的影響,和法國方面的談判忽然變得非常順利,魏源等人已經取得了很好的進展,胡楚元便不打算涉足太多,盡力讓魏源這樣真正懂技術的人去談。
胡楚元自己則將主要的精力都用于收集藝術品,并通過自己在英法兩國積累的人脈,拿到了一張英法聯軍當時的人員清單,暗中向那些人,及他們的后人和繼承者回購從圓明園劫走的國寶——這當然得暗中進行,要是讓朝廷知道他買了這些東西,指不定又要鬧出什么事。
不僅與此,他還買下了愛德華馬奈的《草地上的早餐》、《奧林匹亞》,莫奈的《日出印象》,包括兩人其他的一些作品。
此時的梵高還成為一名職業的畫家,更沒有真正的作品問世,這應該算是胡楚元此次歐洲之行的一個遺憾。
胡楚元有著自己的審美情趣,他其實并不喜歡印象派,更喜歡浪漫主義色彩和唯美主義風格的畫作,特別欣賞英國的洛德萊頓和法國畫家庫爾貝的作品,雖然在此之前,他甚至沒有聽說過這兩個人的名字。
他不在乎這兩個人的作品以后究竟能值多少錢,只要他喜歡就行。
他請約翰布魯克爵士和法國藝術品商人保羅納達菲擔任自己的代理人,一次性的拿出六十萬英鎊,將洛德萊頓最負盛名的《音樂課》、《海邊的希臘少女》、《克琳娜,達格爾的寧芙女神》等十二幅作品買下來。
和他暗中回購的國寶,以及莫奈的《日出印象》一樣,這些作品都被小心的珍藏在他的伯利茲府邸中。
他想,如果有一天,英國人和法國人想要向他回購這些藝術品,那才是有趣的事呢!
其他的作品倒是可以談,《克琳娜,達格爾的寧芙女神》是肯定不用談的,因為他非常之喜歡。
不知道是為什么,這幅畫就像是有種魔力,深深的吸引著他,喚醒了他體內的一種玉望。
他想,假如世界上真有如此美麗的泉水精靈,他寧愿放棄一切,隱居在山林的泉水邊,只為了見她一眼。
半個月后…!
《法國對華軍售協議》終于達成,以法方向福州船政轉讓拉羅什級近海防衛艦制造技術為基礎,福州船政向法國購買四艘排水量為1350噸的衛江級防衛艦,要求是必須在1882年3月之前全部完工交接。
法國海軍同意福州船政的邀請,派遣以白勞易為主的六名技術專家,前往福州船政進行為期四年的顧問工作,并愿意繼續接受和培訓船政學堂制造班學員。
此時的李鳳苞公使還在為了超遠艦、揚威艦和英國人不斷的扯皮,主要原因都怪金登干這個傳話人太夸張,將軍艦吹噓的太好,yòu使李鴻章簽了合同,結果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具體的技術談判和監造事宜,胡楚元交給魏瀚、林怡游、楊廉臣三人負責,以魏瀚為首,并在布雷斯特和倫敦設立福州船政辦事處,由魏瀚和林怡游擔任司務,陳兆翱、鄭清濂則返回福州船政任職。
福州船政學堂培養的諸多人才中,薩鎮冰、柴卓群、葉琛、蔣超英、鄭溥泉五名在英國留學的海軍將領也將一起回福州,方伯謙、林穎啟、陳錦榮三人則已經被李鳳苞推薦給李鴻章的北洋水師。
葉富、鄧世昌等九人如愿以償的前往英國皇家海軍學院留學,葉伯鋆、黃建勛想在英國轉學陸軍炮兵戰術,胡楚元想了很多辦法,最終通過阿姆斯特朗公司的關系,將他們推薦到英國皇家陸軍學院深造。
陸續辦完這些事,時間已是1880年的4月中旬,胡楚元本來還想去一趟德國,為以后的合作打下基礎,可譚義云通過丹國大北電報公司發來的一封電報,迫使他暫停歐洲之行,只帶了幾個人就悄然租了另外一艘快船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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