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集 S.M公司

　　“龍智妍。也叫智妍，和我女朋友名字一樣啊。”參加選拔的另一位主審官笑著指著資料表上的名字。（注：韓文乃字母文字，表音，同音的詞也同字，龍至言和龍智妍同音，所以，書寫文字是一樣的，而智妍是韓國女名之中的常用名字，主考官誤以為此至言就是彼智妍。）

　　“這是倒數第三個了？”皇甫元看著剛剛說話的主審官手中只剩下三張資料表，頓時著急了下來：難道說那個人沒來？

　　“咚咚咚。”龍至言禮貌的敲了敲門。

　　“請進。”皇甫元應道。

　　龍至言走入，看著坐在對面的兩個主審官，卻不知道該不該坐下。

　　“你坐吧。”皇甫元掃了龍至言一眼，眼神一振：這不是昨日遇到的那位嗎？說曹操曹操到啊。臉上浮著喜悅，一把拿過另一位主審官手中的資料，不過他今天的裝束還真是…

　　“你就是龍至言？”皇甫元問道。

　　龍至言點了點頭，依舊有一些緊張，聲音都發不出。

　　“不錯不錯，只不過怎么沒穿昨天的衣服過來，那件衣服比你現在這身…”皇甫元絞盡腦汁才想到一個詞來形容龍至言的帽衫，“…中性化的衣服要漂亮啊。”

　　“…”龍至言臉色頓窘，這個主考官沒搞錯吧，讓我穿女裝來面試？

　　“呃…其實這身衣服也挺不錯的。”皇甫元見龍至言沒有反應，立即轉開了話題，面對目前為止唯一一個有機會合格的人選，他可不會因為隨隨便便的一句話而把對方攆走。

　　“我們還是開始表演吧，你填寫的資料上寫你的專長是跳舞和唱歌，那么首先你來跳一段即興的舞吧。”皇甫元看了一下資料，繼續面部非常沉著的說道，其實內心一直在央求著：你跳舞一定要跳得好啊，一定要，不然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龍至言點了點頭，雙手張開，收入波浪一樣滾動，宛如海洋之中的翻騰效果，這一小段的WAVE精彩的引出了流暢而又機械的Popping，全球馳名的邁克爾杰克遜太空步之后，龍至言彎下腰作為禮貌結尾。

　　看完了舞蹈的皇甫元內心已經笑得如春天田野亂長的野花一樣奔放了，但是面上他依舊是那副沉著氣的氣息：“很不錯！”隨即在表上面面試結果上的框框全部勾滿。

　　“室長，這…”另一位主審官愣了一愣，雖然長得不錯，舞蹈也很棒，但是唱歌還沒有唱呢，怎么把唱歌部分都打合格了？

　　皇甫元沒有理會他，而是對著龍至言說道：“你在外面等一下，等全部面試都結束以后我來找你。”

　　龍至言微微愣了一愣，這算是過了還是沒過？禮貌鞠了一躬，一句話不說便出了辦公室。

　　“14號，楊挽音。”委婉男人繼續著報號，龍至言坐在原位，偌大的廳堂之中只剩下一個還沒有面試完的參加者、玩著手機的“委婉”男人，和無聊的瞄著四周的龍至言。

　　“15號，張智秀。”委婉男人看著最后14號出來，報了最后一個人，然后便離開了大廳，離開之前，還看了看龍至言。

　　三分鐘的時間之后，15號便出來了，隨著她一起出來的還有兩個面試的主審官。

　　皇甫元將手里的資料都扔給了他的副手，一臉欣然的看著龍至言，道：“你跟我來。”

　　S.M公司作為韓國最大的唱片公司，也和大財團投資下的Mnet公司是如今全韓唯二的兩個能夠獨立制作唱片并進行策劃、宣傳、制作以及出版等等大型唱片公司，他培養的藝人鮮有失手，基本上全部都成了當紅巨星，與他StarMuseum這個公司名稱倒也名副其實了。

　　S.M公司辦公大樓也成了狎歐庭一道明媚的風景線，雖然造型不是特別的獨特，卻因為它的名聲，經常有粉絲排隊待在門外，期盼著見到自己的偶像一面。不過，藝人通常是不走正門的。S.M公司辦公大樓雖然不高，但內部很大，龍至言跟著皇甫元乘著電梯很快就到了第四層。

　　“咚咚咚”，皇甫元看著門上面制作總監的門標，輕輕敲開了門。

　　“進來。”里面傳出來的聲音不怒自威，帶著濃烈的壓力感。

　　“理事，這位就是今天選出來的合適人選，龍至言，中國籍，有韓國綠卡，六歲時開始到達首爾，跳舞很不錯。”皇甫元領著龍至言走入了辦公室之中，坐在椅子上的李秀滿正埋頭處理著厚厚的文件。

　　“哦，來了啊。”李秀滿聞言抬起頭，接過皇甫元的資料，看著：“特長是跳舞和唱歌，你先去隔壁的那個錄音室等我。”

　　龍至言看了一眼皇甫元，向著李秀滿禮貌鞠了一躬，便走出了辦公室，候在了錄音室。

　　“他跳舞比較好，理事你應該先看一下他的舞蹈。”皇甫元道。

　　“慢慢來，唱歌、跳舞和容貌都會測試，他有沒有整容都可以測得到。”李秀滿起身合上文件夾，一臉嚴謹的表情。

　　“可是…”皇甫元擔心起來，他還沒有聽過龍至言唱歌，萬一唱得難聽，勢必又將受到一次狠狠的猛批。

　　“走吧，一起去聽聽。”李秀滿和皇甫元打開隔壁的錄音室，龍至言已經候在了那。

　　“你唱什么歌？我找一下譜子，我來彈。”李秀滿問道。

　　“韓成民的《越愛越》。”龍至言說道，不符合他外表的低沉聲音立刻將李秀滿和皇甫元一嚇。

　　“你的聲音…”皇甫元推了推眼鏡，以前沒聽過他的聲音，沒有想到竟然這么的“不同凡響”。原本龍至言的聲音也不是特別粗，但是對應著他清秀如女孩一樣的外表，這個聲音就是另類的中性化了。

　　“我知道我的聲音和我的樣子不怎么配，呵呵。”龍至言笑著回復道，他早就能猜到這種情況，以前高中提前錄取面試的時候就發生過這樣的情況，老師看出了他男生的面貌，卻還是被他的聲音給驚愣了。

　　“唱歌的音色可以訓練，只要你的低音區不妨礙你高音的迸發就可以了，《越愛越》的曲譜在這，準備開始吧。”李秀滿很快就找到了分類齊全的厚厚樂譜，翻開來，嘗試了一下電子琴的琴鍵，便開始了歌曲的前奏，彈到了演唱部分，龍至言卻依舊沒有開唱。

　　皇甫元看著眼神凌厲的李秀滿，嘆了一口氣，心里的希望再次沉了下去。糟糕！皇甫元心中默嘆一聲。

　　“理事，我能不能…自己彈？”龍至言面對著李秀滿的奏樂，卻把握不住節奏。

　　“行。”李秀滿點了點頭，一副注視著神情，想要看看龍至言到底擁有幾分實力。

　　龍至言將曲譜合上，而后試著彈出一串音符，清脆的音符流淌而出，微笑升起，龍至言對著李秀滿和皇甫元道：“開始了。”

　　龍至言輕輕閉上眼，嘴角掛著自信和沉著，手指像是附在了電子琴鍵上一樣，頓時和原來愛玩鬧的他猶如兩人一樣分裂開來。

　　悲傷而舒緩的音樂聲從音箱之中爬出，龍至言低低的聲音唱著，迷迷蒙蒙，緩緩流淌，像是在秋日里漫步在楓葉遍布的路上，紅紅的，卻染不紅心緒，引來的只有更沉重的心傷。

　　“越是愛你/我的心就越疼/越過夕陽照射的小山頭/你在看著我/是否明白沒有表達的我的心/不知為什么我們像偶然一樣走來/穿過彩虹來到天國/我的心也不會變/越是愛你我的心就越疼/但是我相信這不是結束/現在才明白愛是不可以藏在心理的/象命運一樣來到的你現在就是命運了吧/越是愛你就越害怕會失去你/但是我相信這不是結束。”整首歌像是爬滿了緩緩成長的憂傷，在結尾之處所有的憂傷卻又漸漸消淡了開來。

　　龍至言緩緩睜開眼睛，等待著評價。

　　李秀滿眼神有一陣恍惚，愣了一愣之后才伸出食指，習慣性的晃著：“雖然你的聲音和你的長相不太相配，但是這首歌卻很適合你的演唱，完全不遜色于原唱韓成民，你的聲線比起韓成民高一些，但是低音壓得很準，高音也攀得很好，再加上你的唱法和原唱不同，似乎融入了一點自己的特色，而不是一味模仿，這種方式很好，唱法不同，那份意境卻是殊途同歸了，我的評分是——90分。”收起晃著的手指，李秀滿看著龍至言，問道：“你學過聲樂？”

　　龍至言道：“我只參加過學校的聲樂社和合唱社，不過我小時候學過鋼琴。”龍至言所言非虛，他從未受過真正的聲樂訓練，從七歲開始，他便開始學習鋼琴和作曲，父母期望的是他能夠成為一個鋼琴家，他小時候所盼望的也是如此，他也不顧負重望，從小就有鋼琴小天才的封號，年紀僅僅九歲就能夠獨自譜寫鋼琴曲，所以權志龍才說龍至言是他作曲道路上的前輩，直到后來龍至言在十一歲時候認識了比他年長一歲的權志龍，他才開始知道“Hiphop”這個東西，也漸漸的從古典音樂之中走出，接觸到了逐漸開始輝煌起來的流行音樂。鐵盒子之中他珍藏的寶貴的那三樣東西之中便有權志龍當初送給他的那個嘻哈皮手套，這個手套的故事是當初權志龍初見他，笑話他不認識2PAC是誰，龍至言便在英語口語很差的情況下一個禮拜之內學會了2PAC的一首饒舌歌曲，然后將權志龍最喜歡的手套給贏了回來，也是在這樣都不服輸的情況下，兩個孩子在那時候便開始成了好朋友，更加幸運的是，高中時候還被分到了一個班級之中，兩個人便從好朋友成了無話不說、力挺到底的鐵桿哥們。（注：2PAC，全名圖帕克·阿瑪魯·夏庫爾，美國著名黑人饒舌歌手，歌詞犀利、反抗和現實主義，被認為是最偉大的說唱歌手，吉尼斯世界紀錄嘻哈界唱片銷量最高者。）

　　“你的歌曲掌握程度很好，琴也彈得非常好。”李秀滿滿是笑意的說道，“這份實力，不用再測試跳舞，聲樂訓練一下，都可以當Solo歌手了。”

　　“呼…”皇甫元松了一口氣。

　　“你明天就來簽約吧，這份合約拿回去看看，明天再詳細談。”李秀滿笑著從抽屜抽出一份合約道，面前的這個人他完全滿意，那一分實力即使比起五年的練習生也絲毫不想讓，放在如今的所有S.M練習生之中，這種天然的唱功也絕對能夠排到前十名。

　　“謝謝理事，謝謝室長。”龍至言開心的接過合約，浮出的笑容鋪滿了整張清秀的臉頰。

　　“就謝理事就可以了，不用謝我。”皇甫元插嘴說道，一邊還看著李秀滿的眼色，見李秀滿臉上掛著全是開心的表情，便也呵呵笑著。

　　拿著合約，回到了學校，權志龍看著這份合約，又看了看龍至言：“雖然說S.M捧出來的大部分都會紅，但是一進入S.M，基本上，你的自由就被湮滅掉了，而且它的合約是所有公司里面最嚴苛的，藝人拿到的分成是所有唱片公司里面最少的。”

　　“我現在想的就是能夠快點出道，然后好好的賺錢，明天我找室長預支一下薪水。”龍至言堅持著。

　　“剛簽下合約，他會預支給你嗎？”權志龍嘆了一口氣，他也知道龍至言的現狀，不過自己家境也不怎么好，幫不上忙，只能幫著想想賺錢的辦法，“昨天我說的，我們公司正在收歌，你可以寫寫投一下，如果中了的話，也能拿到一點版稅的。歌曲的要求就是適合嘻哈歌手唱的。”

　　“嘻哈歌曲我以前寫的挺多的，我回去挑幾首。”龍至言笑著答道，說實話，全韓國的唱片公司，他最想要加入的YG，因為這家公司最注重嘻哈音樂和個人實力，而其他的公司則多是推出偶像歌手和團隊，更加注重的是外形與包裝。

　　權志龍看著面前似乎對S.M抱著很大期待，完全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歡欣的龍至言，卻不知道該怎么勸阻。

　　“希望你不會和我的過去一樣吧。”權志龍看著滔滔不絕訴說著他以前寫的歌曲，自個兒心里面卻在為他感覺到很沒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