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紀蕓在心里著急著,卻也不敢直接開口問,畢竟女兒長大了,也有自己的了,而且她也知道女兒從小就十分的有主意和分寸,如果顧茗自己不愿意說,她就是問了也白搭。
抱著這樣復雜的心情,媽媽紀蕓是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覺,第二天早上準備早餐的時候都是精神恍惚的,還差點把稀粥給熬糊了。
顧茗完全不知道媽媽紀蕓此時心中擔心的是什么,只是在看到媽媽紀蕓差點將粥給熬糊的時候感到奇怪的多看了幾眼,瞧見媽媽紀蕓那似乎沒有什么異樣的表情,她就又將心中的那點好奇給壓了下去。
她也知道自己最近的狀態不太對勁兒,加上昨天秦昇問她的那些問題,這些都讓她清晰的認識到她不能繼續這么被影響下去了,雖說也許會有人想到什么,可現在到底還是什么都沒有發生,她自己不過是在庸人自擾而已。
做好了自我建設,忽略掉了媽媽紀蕓那隱晦的看向她肚子的那充滿了擔憂的目光,顧茗將自己好好的打理了一遍之后就去薛老的工作室上班去了。
沒錯,她作為薛老的徒弟現在就是在薛老的工作室上班的,每個月薛老都還會給她開工資。
當然,一開始的時候顧茗是不愿意要這份工資的,畢竟她跟在薛老的身邊學習就已經占了大便宜了,就算是幫薛老做事也是應該的,哪能還要什么工資,但是薛老卻不這么認為,堅持要給顧茗發工資,要是顧茗不愿意收下的話,薛老還會不高興。
顧茗因為被人追問玉鐲有緣人的事情已經在家里躲了好幾天,當她出現在薛老的工作室的時候,其他的工作人員看到她還有些驚訝。
“顧小姐,你來了。身體還好嗎?”一個平時跟顧茗關系不錯的女孩子走了過來,對著顧茗問道。
“謝謝關心,已經沒事了。”顧茗沖著對方笑了笑。
那女孩子認真的注視了顧茗一會兒,看到顧茗的臉色雖然還是有些蒼白。可精神確實比之前好了很多了,也就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么,而是對著顧茗道:“薛老今天也來了,這會兒正在辦公室里面的,喬先生也來了。”
“喬師兄也來了?”顧茗略帶驚喜的問道。
喬先生因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離開了一段時間,上次薛老還說喬先生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回來的,沒想到這么快就回來了。
在顧茗心中。喬先生雖然在名義上是她的師兄,可在她的心里她一直都是把喬先生當作一個可靠的長輩看待的,在這個她底氣有些不足的時候,多一個她覺得可靠的人在身邊,還是讓她相比起之前安心了很多。
“是,喬先生也是剛來。”女孩子點點頭回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顧茗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快步朝著薛老的辦公室走去。
薛老辦公室的門并沒有關上。顧茗走近之后還沒有來得及敲門,辦公室里面的薛老和喬先生就已經先看到她了。
“顧茗,快點進來!”薛老沖著顧茗招了招手。
“是。”顧茗也不含糊。直接走了進去,先對著薛老點了點頭,然后才看向了喬先生,笑著道:“喬師兄你可終于回來了,老師叨念你好久了。”
“你這丫頭,胡說什么呢!”薛老被顧茗揭了老底,立馬開口道。
顧茗當然知道薛老并沒有生氣,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而已,所以還是繼續笑著道:“我可沒有胡說,上次老師你不是說可惜喬師兄不在。要不然也可以跟著你一起去什么什么的,你可不就是在叨念他了嗎?”
“老師想讓我去什么地方?”喬先生頗有些意外的看著薛老,眼里充滿了好奇。
薛老小小的瞪了顧茗一眼,這才看著喬先生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剛剛給我你說的那只玉鐲的事情,那次史密斯先生邀請我的時候。我是想帶著你和顧茗一起去的,只可惜你沒去。說起來也是氣人,不過就是去鑒定了一下而已,誰知道后面居然弄出了這么多的事情,實在是煩人。”
說到這里,薛老不禁朝著顧茗看了過去,他是知道顧茗這幾天沒有到工作室里來就是因為被其他的人給纏煩了,現在看到顧茗的精神好了很多,他心中也不由松了一口氣,畢竟在他看來,顧茗會被那些好事的人纏得那么厲害,絕大多是還是受到了他這個做老師的連累。
“原來是這樣。”喬先生了解的點點頭,眼帶關心的看著顧茗道,“前幾天被累著了吧,今天怎么就過來了,不需要繼續在家里休息嗎?”
“老師和師兄都放心吧,我不是那種脆弱的人,被別人問幾句就承受不住了。再說了,有老師出面了,那些人也不敢纏著我多說什么了,你看現在我也不是順利的過來了嗎?”為了表示自己真的沒有什么問題了,顧茗還特意在薛老和喬先生的面前轉了一圈。
“沒事就好。”喬先生笑著點了點頭,旁邊的薛老也在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顧茗當然有注意到薛老表情的那點變化,心中又是一暖,主動開口道:“老師,上次整理的資料我沒有整理完,需要我繼續整理嗎?”
薛老擺了擺手,開口道:“那個資料我已經交給別人整理了,你就不用忙活了。今天你也來得正好,你們師兄妹兩個最近難得聚在一起,我有事兒要和你們說。”
“什么事?”顧茗好奇的看著薛老問道。
“顧茗你跟在我身邊學習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也參與過了不少的鑒定,我覺得你在某些方面已經很不錯了,只不過通過這次玉鐲的事情,我覺得你還不夠。”薛老一臉嚴肅的看著顧茗。
顧茗正了正表情,低下頭道:“我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我的不是你的能力不夠。”薛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而是接著道,“就拿這次玉鐲的事情來說好了,受到主要關注的人是我,可被追問的偏偏是你,雖然你是我的徒弟,但我并不是只有你一個徒弟,你被追問得煩得不行,而你喬師兄卻是一點兒也沒有受到影響,你想過這是為什么沒有?”
一瞬間,辦公室安靜了下來,薛老靜靜的盯著顧茗,喬先生也沒有說話,只是用溫和的眼神看著顧茗,而顧茗則是抬起了自己的頭,眼神微動。
過了好一會兒,顧茗才開口道:“是因為我的分量還不夠。”
薛老一臉欣慰的點點頭:“你能夠認識到這一點我很高興,你最近是在逐步上升,我一直覺得這樣很好,只是通過了玉鐲有緣人的事情,我卻發現這樣有問題,鑒定界是個講究資歷的地方,縱然你有很大的本事,可你沒有拿得出手的資歷,那你一樣是鎮不住人的。你喬師兄是男人,當時我教他的時候多,可讓他出去闖的時候更多,你是我唯一的女徒弟,在讓你自己闖這上面我就沒怎么放手。”
“我知道老師是怕我吃虧。”顧茗趕緊出聲道。
“我是怕你吃虧,所以不怎么放手讓你去闖,不過現在想想,就算是放你出去闖,也不見得你會吃虧,到時候誰吃虧也不一定。說句自大的話,就憑著我現在的身份地位,一般的人還是不敢對你下黑手的,但是凡事都有個萬一,我也不能護著你一輩子,你還是得靠自己。”薛老語重心長的道。
也許是怕顧茗不能理解薛老的苦心而產生不好的思想,站在一旁的喬先生也趕緊開口道:“老師這么說也是為你好,不管背景有多大,自己有本事,能夠鎮得住場子才是最重要的。”
其實這一點喬先生之前也隱晦的和薛老提過,只不過當時薛老考慮到顧茗拜師進門并沒有多久,有些不放心,才沒有將問題提上來,倒是現在出了玉鐲的事情,讓薛老自己先醒悟過來了。
“我知道老師是為我好。”顧茗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薛老,面帶笑容的道,“其實我也想闖闖看,老是這么坐井觀天的可是不行的,老師和師兄都是闖出來的,要知道我也是老師的徒弟,沒道理我就闖不出來!”
“好,好,好!你有這份心就好。”薛老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從抽屜里那處了一張十分精致的邀請函,對著顧茗和喬先生道,“這個就是我要和你們說的事情,特別是顧茗,如果你能夠在這次的事情上站住腳,那么你就能夠鎮得住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