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代價
當然，就算是宋瑤再瘋，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了，那從此以后古董鑒定行業怕就再也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她以第十九名落選已經夠丟臉的了，她不能做出更丟臉的事情來。除了站在臺下為臺上的人鼓掌之外，她什么都不能做。
臺上的一幕幕是那么的刺眼，看著那些人手中的證書，宋瑤的心又是一陣翻涌，她覺得她不能繼續在這里待下去了，要不然她非得把自己給逼瘋了不可。
宋瑤打定了注意，最后朝著臺上忘了一眼，決定先離開這個地方，便假借上洗手間之意離開了這里。
夏君其實就站在宋瑤的身邊不遠處，只是這會兒他自己也是處于極度失落之中，哪里還有什么功夫去注意宋瑤的動靜，只是愣愣的看著臺上的場景。
其實在知道自己這次的總分排名是第二十一名的時候夏君心中已經有了預感，預感自己這次很有可能沒有辦法通過考核，只是他沒有想到顧茗居然會是總分成績第六名，然后還順利的通過了考核。
他的心情是復雜的，回想當初第一次和顧茗見面的時候，他對跟在王教授身邊的小菜鳥顧茗很是不屑一顧，就因為他的這個態度還小小的栽了一個跟斗。
當時劉教授還訓斥了他一頓，讓他收起那些過多的驕傲，認認真真的對待每一件事，切不可做出什么狗眼看人低的事情來。那個時候他是聽進去了也答應了的，可是時間一長劉教授對他說的那些話。他漸漸的就忘了。
然后他做出了對不起劉教授的事情，徹底的失去了那個對他一直照顧有加的老師，然后一路上靠著自己的打拼也算是闖出了一片天下來。
只是…
夏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在驚嘆顧茗成長之快的同時，也不禁感到了幾分迷茫。
秦昇一直站在顧茗的身邊陪著顧茗領了證書，又看著顧茗輪流上前去感謝這次的評委，在顧茗和評委交談的時候，他的眼角瞟到了宋瑤離開大廳的身影。
宋瑤強撐著不想讓別人發現她的異樣，可這又怎么逃脫得掉有心人的觀察，她所做的那些掩飾不過就是自欺欺人罷了。
秦昇低下頭。瞟了一眼顧茗受傷的左腳和左手，心中一陣冷笑。
有些人做了事情就必須要有承擔后果的勇氣，這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別想著能夠神不知鬼不覺。
宋瑤走出了熱鬧的大廳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到了人少安靜的的角落之后靠在了墻上。努力的平息著自己心中那些不甘。可她越是想要平息心中的不甘，她心里就越是悶得厲害。
她蹲下身子抱著自己的頭，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么。
明明她的實力很強的。在參加這次考核之前她有隱晦的去找人測試詢問過，人家都覺得她十有八九能夠通過這次的考核，而且最少也該是在前十五名，結果最后卻落得個十九名的成績。
不該是這樣的。真的不該是這樣的，書畫鑒定明明就是她的強項。這次第二部分考核的內容明明就是她占優勢的。那幅畫上的破綻那么多，為什么當時她就沒有看到？
她的注意力都到什么地方去了？是顧茗，是凌雯，還是…
宋瑤看著自己的手，腦子一片空白。
叮鈴鈴…
突然，手機的鈴聲吵醒了陷入混亂中的宋瑤，她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凌雯的電話。
“表姐，你剛剛是怎么了，給你打電話一直都打不通！”宋瑤心里憋著一口火氣。看到一直聯系不上的凌雯終于回了她的電話，語氣不由自主的有些沖了起來。[.超多好]
要是換做平時，一向高傲的凌雯聽到宋瑤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她多少都會有些生氣的，只是現在情況緊急。她壓根就沒有意識到宋瑤的語氣有什么不對，只是在電話里頭哽咽道：“瑤瑤，出事情了，出大事了！我該怎么辦啊，瑤瑤，我該怎么辦！”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宋瑤這火還沒有完全發得出去，就聽到凌雯的嗚咽聲。
她縱然是有再多的不滿，有再多的疑問，也不好在這個當頭詢問凌雯，只能耐著性子開口問道。
凌雯是個什么性子，宋瑤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了解的，凌雯父親去世的時候她都沒有見凌雯這般惶恐無助過，可見這次真的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瑤瑤，剛剛我接到電話，我的古玩行被查封了，說是我涉嫌倒賣國家文物，還讓我做好準備，說不定要找我去問話，而且多半還要被罰款的。”凌雯語氣慌亂的在手機里對著宋瑤道。
宋瑤一聽，不由大驚道：“表姐你一向都是做正經生意的，怎么會被人扣上這種名頭？你先別慌，身正不怕影子斜3，你又沒有做過那種事情，別怕！”
“瑤瑤，這事情你不懂，這、這事情很復雜的，一個弄不好我就得去吃牢飯！”凌雯一提到牢飯兩個字，更是慌亂了幾分。
她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向都比較高傲的女人，要是突然被拉近監/獄去吃牢飯，這簡直就是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受。
宋瑤聽到凌雯的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不由厲聲道：“表姐你老實告訴我，你說的那周轉不靈的批貨是不是來源有問題？”
“我、我…”凌雯聽到宋瑤這么問，心虛得厲害。
宋瑤又不是傻子，凌雯的心虛她怎么可能聽不出來？
這會兒她也顧不上為自己的名次問題傷感了，噌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急急道：“表姐，你這是怎么搞的，之前你和我說你那批貨來路絕對沒有問題，還讓我幫忙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人幫你吃下去。現在買家沒有找到，你居然就…”
宋瑤真的是快被氣死了，同時又不禁暗暗慶幸，幸虧她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買下凌雯的那批貨，要不然她的名聲就真的玩了。
這個念頭好東西真東西是越來越好，偶爾有些來路不正的貨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不管私底下怎么樣，明面上至少也抹平了才行的，要不然就是個活脫脫的靶子，明擺著讓人來樹立榜樣的。
“我也是被人給騙了的，當時我瞧著價錢不錯，而且又是老熟人拿來的，我就沒想那么多，誰知道會這樣…要是早點把東西脫手了就好了，誰知道突然就出了這檔子事情。瑤瑤，表姐這次可沒有辦法了，你得幫幫我才行啊！”凌雯就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苦苦的哀求著宋瑤。
宋瑤甩了甩自己的頭，壓低了聲音問道：“電話里說不清楚，你現在先別慌，你這會兒在什么地方，我過來找你。”
凌雯聽到宋瑤要過來找她，那自然是千肯萬肯的，立馬就將自己的地址給報了出來。
“對了瑤瑤，你的考核成績怎么樣，待會兒慶功宴你不去的話沒關系嗎？”凌雯經過宋瑤的安撫，總算是稍稍恢復了一點兒鎮定，想起宋瑤也是有正事兒的，便出口問道。
宋瑤一聽到這個事情就覺得煩，語氣不怎么好的道：“慶功宴沒有我的份，你等著，我馬上就過來。”
說完這些，宋瑤也不等凌雯反應，立馬掛斷了電話，快步朝著洗手間跑去，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之后就趕往了凌雯所在的地方。
與此同時，秦昇的電話也響了起來。
秦昇看到來電顯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按下了接聽鍵。
對方簡單的說了幾句，秦昇也低聲的回了幾句，然后迅速的掛斷了電話。
“怎么了，有事兒？”顧茗好奇的看著秦昇問道，總覺得秦昇臉上的表情有點怪怪的。
“沒什么，就是做點該做的事情而已。”秦昇伸手輕輕的撫上了顧茗受傷的左手。
這會兒顧茗已經領了證書，主辦方要準備了酒席，邀請大家參加，除了極個別少數的人有事情離開了之外，其他的都留了下來，此刻要么和周圍的人聊天，要么就是上去向評委詢問一些問題。
這次考核所請來的評委都是有名望有實力的大家，平時甚少有機會和對方親密接觸，這會兒機會難得，有腦子的人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就在不久之前顧茗的身邊也是圍了一些人的，只是大家都在秦昇的注視下十分自覺地體諒顧茗身體不舒服，并沒有叨擾太久。
“你…”顧茗猶豫了一下，最終要是湊到秦昇的耳邊，壓低了聲音問道：“知道今天早上的事情是誰做的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只要有人動了手，那就不可能找不到。”秦昇壓低了聲音回道。
“是誰？你打算做什么？”顧茗看著秦昇問道。
“凌雯。”秦昇輕聲吐出一個名字，語氣中帶著絲絲的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