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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鍛手中的長劍在急劇地顫動,天地之間那灰蒙蒙地悲傷之氣向著他手中的長劍急速地凝聚,那劍釋放出百丈灰色劍芒,隨著公子鍛的手劈了出去,天地之間仿佛被悲傷割過,如泣如訴,直擊人之心魄。
“啊…”
許紫煙猛然張開雙臂,雙手向天,根本就沒有對急斬而來的灰色劍芒有著絲毫的防備,她只顧著仰天長嘯,那長嘯之中充滿了悲傷。
“咔嚓”
天空中猛然一個霹靂,仿佛在回應著許紫煙的長嘯。
“轟…”
許紫煙被擊飛了出去,盡管有著強悍的本體,半空中卻依舊灑落一線鮮血。
“砰…”
許紫煙重重地摔落在草地上。摔出了悲傷籠罩之地。
那是一片碧碧青草,天空中溫暖的陽光灑落了下來,照射在許紫煙的身上,驅散了她心中的陰霾,驅散了她心中的悲傷。公子鍛那一劍將她給轟出了烏云籠罩之下,讓她重新回到了陽光之中。抬起眼簾,雙目已經恢復了清明,許紫煙看到了一道灰色的光芒已經斬到了自己的眉心。
許紫煙依舊是躺在地上,但是身形卻是向著后面急速地滑去,同時一指點出,一道劍氣從她的指尖沖出。
“叮”
竟然發出了金屬相撞的聲音,許紫煙的身形也借著一劍之力從地上站了起來。但是那公子鍛的長劍又再一次帶著灰色的劍芒斬了下來,一雙灰色的眼眸在許紫煙的視野中搖曳。
許紫煙伸出食指,那食指中噴射出來的劍芒瞬間放大,如同一柄真實的長劍,正是許紫煙將劍氣決施展到了極致,和公子鍛便在這山中大戰了起來。
許紫煙并沒有用她熟悉的絕技,而只是用著劍氣決,而且還沒有用一掌之水化作長劍。因為她此時也沒有完全從那悲傷之中掙脫出來。但是她的悲傷又與公子鍛不同,公子鍛只因一事而悲傷,那一雙灰色的眼眸分明就是加深了走火入魔。而許紫煙卻是因為眾多的經歷而悲傷,她的雙眸依舊清明,只是心神沉浸在悲傷之中。
那食指上的劍氣漸漸地變成了淡灰色,又漸漸地變濃,最后竟然如同一柄灰色的實質般的長劍。
兩個人都仿佛是悲傷之源,但是公子鍛的劍法卻是在悲傷中充滿了陰冷,黑暗,令人驚懼,許紫煙卻是悲傷中透露出一種震撼的美,仿佛將人世間的悲傷渲染到了極致,讓人心痛,哀傷。
這一刻,許紫煙徹底擺脫了心神中悲傷,因為她已經領悟了悲之劍意,可以隨時進入悲之意境,也可以隨時從悲之意境中出來。
望向了對面的公子鍛,那一雙眼眸越來越變得灰暗,許紫煙的眼眸中不禁透露出憂慮,這正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許紫煙手指一動,散去了悲傷之劍。心念一動,玉笛便橫在了唇邊。一曲龍鳳鳴便回蕩在天地之間。許紫煙一邊將流云身法展開,一邊吹奏著龍鳳鳴。
那龍鳳鳴如大日炎炎在不斷地驅散著天地之間的悲傷,許紫煙將分神后期巔峰的修為運轉到了極致。
天空中漸漸地出現了一條龍和一只鳳的虛像,呈龍鳳呈祥狀。轟然一聲,天地之間的一切悲傷盡皆散去,公子鍛劈出一劍停立了空中,一個人如同一只木偶一般地僵立在那里。眼中的灰色漸漸地變淡,最終恢復了清明,迷茫地向著四周打量著。
目光終于定在了一個方向,有些瞠目結舌地喚道:“許道友!”
許紫煙將玉笛收了起來,抬手抹去了嘴角的血漬。剛才在許紫煙陷入悲傷之中的時候,公子鍛那一劍,雖然許紫煙有著二品靈器的本體,但是因為毫無準備,還是受了一些輕傷。而公子鍛在許紫煙凌厲地反擊下,也同樣受了傷。
許紫煙取出了兩顆混元丹,扔給了公子鍛一顆,然后又在兩個人周圍布設了一個陣法,之后便服食混元丹,開始恢復自己的傷勢。公子鍛此時已經明白,剛才自己走火入魔了,而且似乎傷到了許紫煙。如果沒有許紫煙,恐怕自己就徹底失去了神智,走火入魔。這不禁讓他在極為恐懼只余,對許紫煙充滿了歉意和感激。
目光復雜地看了許紫煙一眼,便也服下了混元丹,盤膝坐在了地上,進入到恢復傷勢之中。
一個時辰之后,兩個人先后站了起來。兩個人此時都有些灰頭土臉,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碎。兩個人分別將神識蔓延了出去,很快便在他們的神識中出現了一條河流,兩個人相視一笑,身形沖天而起,只是瞬間便來到了河邊。簡單地洗了洗臉和手,許紫煙便離去,在不遠處的一個樹林中布下陣法,換了一身衣裙,這才收起了陣法,向著公子鍛的位置行去。
待走到河邊,卻依舊沒有見到公子鍛的身影。許紫煙知道公子鍛不會就這么獨自離開,他若是離開,也會和自己知會一聲。但是又不好用神識去探查,誰知道他此時在干什么?
又足足等了一刻鐘,見到公子鍛從旁邊的一片樹林中出來。一身嶄新的白袍極為合身,連頭發都重新梳理過,在左邊的臉頰邊還垂下一縷黑發,隨風微微飄蕩,手中拿著一把竹扇,一手負在身后,一手輕搖竹扇,衣袂輕動間,緩步瀟灑而來。
那悲傷的氣質讓年輕俊朗的面容顯得極具吸引力,此時的他哪里還像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
許紫煙大睜著眼睛望著公子鍛,半響,才感慨地說道:“鍛道友…這…風度…真是…好!”
公子鍛不以為意,輕輕地搖了搖竹扇,悲傷一笑道:“我現在的名號是悲傷劍客,但是我之前的名號卻是修仙界第一美男!”
“噗”許紫煙不禁掩口失笑,不過心中卻也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既然公子鍛還能夠說出如此玩笑,就證明他暫時無事,不會走火入魔。
許紫煙此時已經完全擺脫了悲傷,將一些心事壓在了心底。她知道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和前世完全不同的道路,這條路沒有回頭路,只有勇往直前地走下去,而且許紫煙堅信,所謂道,是人走出來的,只要自己有一顆堅定的向道之心,就一定能夠達到彼岸。
兩個人并肩向著靈寶城飛去,一個陽光明媚,一個悲傷蕭索。仿佛一個夏日爛漫,一個深秋蕭索。這兩個氣質迥異的人一白衣一藍衫在空中飛掠而去。
“鍛道友,你怎么來了靈寶城,你不是在北地修仙界嗎?難道你從鬼修中沖殺了出來?”
“不是。”公子鍛蕭索地搖頭道:“我在你離開不久,也離開了北地。我去北地只是游歷,來靈寶城也是想要看看符道大賽。”
“那…還有和你一起離開北地的嗎?”
“不知道,我是最先離開北地的,那里并沒有我的朋友。”公子鍛蕭索一嘆。
下面傳來了吵鬧之聲,許紫煙和公子鍛按下云頭,向下望去,見到很多人圍在了靈寶城之外。在人群的中間似乎分成了兩個陣營,雙方好像在較量著什么。
許紫煙和公子鍛從空中落下,站在人群之后,向著里面望去。見到在中間確實是分成了兩個陣營,兩個陣營相對而立,而且在各自陣營的前面還各自插著一面大旗。
左面的大旗上繡著一個“顧”字,右面的大旗上繡著一個“李”字。
此時在兩個陣營的中間正相對而立著一男一女,各自在那里虛空畫符,之后便相互對轟。兩刻鐘的時間,那個“李”字陣營中男子被“顧”字陣營中的女子擊敗。
那個女子不屑地看了一眼那個男子,退回了自己的陣營,而那個男子卻已經身受重傷,被己方的人上前抬了下去。同時,“李”字陣營中有掠出一個修士,站到了中間,“顧”字陣營中的修士也不甘示弱,立刻有一個修士飛出來,兩個人又同時開始虛空畫符對陣起來。
許紫煙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便向著旁邊的一個修士打聽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個修士倒也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便向著許紫煙簡單地解釋了一邊。
原來這顧家和李家是中原兩大制符家族,其名聲雖然不如靈寶城,但是也是極富盛名的制符家族,是制符界中的翹楚。只是這兩個家族之間的水平十分地接近,而且誰也不服誰,相互之間爭斗了數萬年,期間互有勝負。
這次,這兩家自然不會放過百年一度的符道大賽這種機會,各有優秀弟子在賽場上比賽。但是,同時在賽場之外,兩個家族也是明里暗里爭斗不休。
口頭上爭不出勝負,而且越吵越激烈,最后雙方竟然約定在城外相斗。而且他們這次斗的是虛空畫符。每次雙方各派出一人,兩個人同時開始虛空畫符,直到一個人失去再戰的能力,或者死亡為止。
許紫煙不禁感到好奇,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用虛空畫符對拼的,便站在人群后面認真地看了起來。看了幾場,雙方的修為都不高,甚至有筑基期修士上場的。其實這也不奇怪,畢竟他們比的是虛空畫符,而不是修為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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