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 她在哪兒?
“我們勢在必行！”
沃金卻對薩爾的惆悵嗤之以鼻、反刃刀在掌中輕快的跳躍著、目光中閃爍著陰戾的光芒：“薩爾，連吉安娜都已經做出了選擇，不要在抱著可笑的幻想了！和平？從血精靈的崛起開始、早已蕩然無存。如果連被遺忘者...”
薩爾默然不語，事實上他在心中早就已經權衡利弊。
沃金繼續說著：“血精靈壽命綿長、幾十年前獸人入侵奎爾薩拉斯所造成的仇恨至今無法消弭，洛瑟瑪加入部落只是為了種族的延續，現在、血精靈已經不需要我們了！”
“他們所欠缺的、只是一個離開的借口和時機。或者徹底取代獸人的地位、成為真正的部落領袖。”
看了看緊皺眉頭的薩爾、沃金再接再厲：“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在血精靈真正的脫離之前、盡可能的打壓他們、并且增強我們的實力！祖阿曼巨魔、就是最好的契機。”
“巫毒之道和薩滿之道可以互相融合，但是血精靈卻不可能完全融入我們！他們想要的只是一時的安寧而已。”
薩爾低下頭、輕撫著座狼的鬃毛、緩聲道：“現在是打壓血精靈最好的時機，凱爾薩斯與人類的仇恨并未消除，他們不會加入血精靈...但是戰爭也將不可避免！”
“它早就已經不可避免！”沃金目光冰凌、直視著薩爾的眼睛：“在外域、獸人得到的并不比血精靈少！我們已經有了與聯盟抗衡的力量，哪怕沒有血精靈和被遺忘者。”
頓了頓、又補充道：“至少大部分獸人認為是這樣！”
“你們的驕傲絕對無法容忍曾經在收容所內的屈辱。當具備了復仇的力量、你的族人們只會用鮮血來償還、去報復，而他們認為已經具備了這種力量！”
“或許...當初戴林是對的！”
薩爾悵然一嘆、苦笑著握緊毀滅之錘、目視北方。
“真正的領袖、不只是引領時代、也要去順應時代！”德雷克塔爾從旁邊走過來、重重的在薩爾肩上拍了兩下：“薩爾，無論是獸人還是部落、都到了需要改變的時刻。”
大酋長緩緩搖頭：“如果失敗。還會有第二次收容所嗎？”
獸人如果再次失敗，不會再有另一處貧瘠之地供他們休養生息，也不會有第二個外域讓他們再次崛起。再次進入收容所的獸人也會徹底失去最后的血xing、永世為奴，更何況瓦里安不是泰瑞納斯、他會建立第二批收容所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殺父之仇、會讓他做出正確的決定。
以薩爾的睿智又怎么可能看不到加爾魯什和德拉諾什等人的雄心？如果他愿意、加爾魯什這輩子都別想從灰谷走出來，小薩魯法爾撐死了接替父親的職位、成為他手下的得力干將，約林可能連艾澤拉斯都來不了。老死在外域...
也正因為他看到了獸人們的戰意日益膨脹、才會任由所謂‘少壯派’抬頭，并且重用加爾魯什、德拉諾什和約林。
沉思良久、他突然長舒了一口氣：“我已經不適合在擔任大酋長了！北伐之后、我要去尋找自己的薩滿之道。”
話音平緩、但卻透漏著斬釘截鐵般的堅定，不容置疑。
沃金滿臉驚愕的望著薩爾。本能的伸手想要勸說、卻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僵在半空。而老薩滿德雷克塔爾震驚之后、眼中隨即閃過一絲精芒，再次重重的拍打在薩爾肩膀上：“很好、英明的抉擇、高爾，我為你感到驕傲！”
說完、轉身大笑著離開、聲音中透著極度的暢快和欣悅。
沃金顯然也意識到了什么、微微瞇起眼睛、沉聲試探道：“薩爾。下一任大酋長又將會是誰？”
下定決心。薩爾好似從萬斤重壓下托身、整個人頭輕松了很多，微笑道：“你覺得加爾魯什怎么樣？”
果然是他！沃金瞳孔微不可覺的收縮，目光閃爍不定。
薩爾并沒有放在心上、撫弄著座狼的鬃毛、眺望北方。
布瑞爾就在那里，被他算計的血精靈和人類、正在小鎮北方，山脈和湖泊中間的狹窄平原上展開殊死搏斗！
馬庫斯喬納森、一位在艾澤拉斯大陸上并不出名、但是卻在暴風城內舉足輕重、功勛卓著的人類元帥。
暴風城城防衛隊！艾澤拉斯王國最善于防守反擊的軍隊，如果當初不是巨龍混戰太過驚心動魄，手里有沒有多少強力底牌、謝峰的暴風城拆遷計劃能不能成功還是兩說。
當匆匆趕來的謝峰，看到對面并不是瓦里安直屬的暴風城皇家軍團。也不是伯瓦爾的第一軍團或者第七軍團，只是一個并不出名的人類部隊后。仗著日怒晨鋒戰士們的強大力量、很是干脆的一頭撞了上去...
當然，久經戰陣的謝峰也沒有讓部下無腦沖鋒，而是讓部隊放緩速度，稍微調整了下陣型后、才緩緩壓上。
在血精靈鳳凰旗下、謝峰端坐在許久沒有召喚的晨鋒戰馬上，身邊傳令兵往來如梭、準確的傳達著他的命令。
“傳令、日怒保護者、舉盾推進！”
先鋒軍中唯一持盾的日怒保護者們很快出列、在百夫長們的帶領下組成一排排的盾墻、向著前方壓過去。
對面的人類軍隊同樣訓練有素，并且選擇了相同的應對方式，一排排盾戰士釘在最前方，卻并沒有發起進攻，反而在他們列出的盾墻后方有很多人好像在忙碌著什么，哪怕血精靈過人的視力、也沒能讓謝峰看出他們的動作。
微微皺眉，可還沒等他想好對面盾墻突然收縮出十多個通道、五百人類重騎兵從里面瘋狂涌出、直奔血精靈盾陣！
雙方距離在三百步左右。從開始加速到沖擊盾牌的間隙、正好讓重騎兵們將馬力催動到極致，距離把握的非常準確。隨即盾陣再次收攏、聯盟補兵在掩護下開始向前壓過來。
這讓謝峰心中一緊。畢竟他只是半路出身并沒有接受正統的軍事訓練，欺負一些弱者還行碰到經驗豐富的沙場老將本能的就會感到心虛。尤其還帶著一大票血精靈精銳、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去想如果自己將他們都葬送在這里...
好在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當即作出應對，當即下令：“日怒射手弩箭連射、血騎士準備！”
隨著命令下達、部隊快速變陣環形，等到重騎兵到達五十步的位置時、日怒保護者們猛然半蹲、盾牌斜擋在身前。
后面持弩瞄準的日怒射手頓時暴露出來！
弩兵、永遠都是騎兵最畏懼的兵種，那一排排箭頭在清晨微弱的光芒下、散發著象征死亡的森冷光芒...
速度已經提上來、在想要躲避已經為時已晚。或者說重騎兵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躲避，神奇前傾、高聲咆哮：
“為了聯盟的榮耀！”
全速奔馳下距離眨眼就至、等到進入五十步、日怒百夫長在弩手身旁、猛然揮下戰刀：“第一排、射擊！”
整齊的弓弦顫動聲中、數百道寒芒劃破虛空、將沖在最前方的重騎兵們連人帶甲完全貫穿，當場倒下上百騎士。
幾乎是二比一的傷亡比例。準頭精確的駭人聽聞！
不等重騎兵們從恐懼中掙扎出來，第二排射擊再次降臨！然后是第三排。等到連射完畢、重騎兵已經倒下兩百多位。
但付出慘重的代價后、他們還是沖近了血精靈盾陣。
日怒保護者們不得不再次起身架盾，射手們撤出前陣。
可就在重騎兵們就快要和盾墻撞在一起、看到血精靈戰士們被撞得血肉橫飛的一幕時、對面傳來一聲讓他們毛骨悚然的爆喝：“血騎士、對準坐騎、制裁！”
卑鄙！幾乎所有人類重騎兵、一瞬間腦中閃過同一個念頭。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清脆的打擊聲響成一片、坐下的戰馬隨即發出凄慘的悲鳴。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倒、上面的騎士們隨即被甩出去。
如果對準騎士、就算被眩暈，憑借著戰馬的沖擊力同樣可以撕裂盾陣，可是對準戰馬、任他們在強也沒有辦法了！
功虧一簣，最后的重騎兵們九城都栽倒在盾陣面前。
解決重騎兵、血精靈們的反擊隨之而來。謝峰興奮的望著已經靠近、陣型散亂的敵軍：“日怒弓箭手、平射壓制！”
兩側、精銳的日怒射手們瘋狂的向著人類步兵發起攻擊。鋪天蓋地的劍雨壓制的他們抬不起頭，不得不原地立起盾。
“現在、該輪到我們了！”謝峰獰笑著、揮動令旗。
下一刻、血精靈盾陣一如剛才般收縮，露出早已整裝待發的起兵：“晨鋒血騎士、沖鋒！”
介乎于輕騎兵和重騎兵之間的晨鋒血騎士、速度和靈活遠比人類重騎兵要強，加上距離縮短、幾乎眨眼即至。剛剛從箭雨中擺脫的人類補兵、毫無反抗能力的被撕裂陣型！
正中間、上千血騎士呼嘯著沖入敵陣當中。為了擴大戰果、謝峰隨即下令更多的騎士順著血騎士們殺過去。
命令剛剛下達，他突然看到前方正在勢如破竹般沖擊著的血騎士們，突然接二連三的慘叫著倒下，隨即被聯盟補兵一擁而上、眨眼間被淹沒。
“那是什么？”督戰的血精靈將領們都嚇了一跳。過人的實力告訴他們、那些血騎士周圍并沒有弓箭手和火槍手、也沒有法師或者戰場刺客，可他們就是止不住的馬失前蹄、眨眼間已經倒下了數百人...
謝峰臉se鐵青。原本大好的局面頃刻逆轉，被撕裂的聯盟陣型有再次合攏的跡象。血騎士全軍覆沒只是時間問題。
“與其被他們擊殺，不擊、終于再次激起了謝峰心中那股戾氣、風劍高舉厲聲咆哮：“晨鋒射手、覆蓋拋射！”
“是...？”傳令兵習慣xing的領命、可意識到命令的后果后駭然停頓。周圍的血精靈將領們也嚇得不輕。
覆蓋拋射，血騎士們可還在敵人陣中！
“立即執行！”風劍指著傳令兵的鼻子、謝峰咆哮一聲，隨即轉頭盯著身旁的將領們：“各自歸隊指揮、全軍出擊！”
命令下達。原本停頓在中間的第二波血騎士們、再次向著敵陣發起沖鋒！箭雨越過戰場、從血精靈后方直接落在人類軍陣中，缺少盾牌護衛的戰士、火槍手和少數的法師、牧師們頓時倒下一大片、連同被他們圍攻的血騎士。
隨即、近萬血精靈全軍壓上來！
聯盟帥旗下、馬庫斯將軍駭然：“阿歷克斯瘋了嗎？”
同歸于盡的戰術都用上來，本就被血騎士撕裂的陣型、變得更加混亂：“傳令、暫時后..”
“不、決不能后退！”聲音從后面傳來、年輕的人類法師、將馬庫斯的手壓下來、臉se焦急：“元帥，現在比拼的就是雙方的韌xing、看誰能堅持到最后！一旦下達撤退命令我們會徹底崩潰、陷入一面倒的屠殺，必須撐下去。”
馬庫斯愣了一下、咬牙果斷的改變初衷：“命令前鋒進行合圍、務必攔住血精靈后陣，其他部隊全力絞殺血騎士！”
隨即看向年輕法師：“沃倫將軍、指揮法師部隊支援！”
“如年所愿！”沃倫長舒一口氣，提醒道：“不過這還不夠、尊敬的元帥。雖然有些...向陛下請求支援吧！”
說完掉頭離開，很快濃郁的元素開始在人類后陣升騰。
雙方誰也沒有想到只是一次試探就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面，原本血精靈可以憑借著精銳的裝備和個體實力、多變的兵種配合慢慢對聯盟進行蠶食。而聯盟仗著重裝甲想要一舉撕裂血精靈陣型。可沒想到卻變成這樣...
徹頭徹尾的消耗戰！聯盟將潰未潰、全力絞殺血精靈前鋒，而血精靈雖然撕裂了對方陣型、卻也讓前鋒陷進去。
戰斗變得前所未有的慘烈，眼見無法取勝、雙方不約而同的向后方請求援軍。桑古納爾和瑪提斯集合著后續部隊、源源不斷的送到謝峰手里，而瓦里安也不得不一次次添油。
誰敢收手、絕對是全軍崩潰的下場。血精靈戰斗力強悍。聯盟認輸占優意志頑強。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分出勝負...
當然、這是對人類而言，戰斗開始僅僅半個小時后、幽暗城內的血精靈、被遺忘者就傾巢而出，向布瑞爾壓過來。逼迫瓦里安不敢全力支援后方的戰場，甚至連自保都困難。
血精靈加起來足有十萬，而聯盟加上海軍都不到八萬，又被首尾夾擊、如果繼續僵持肯定會被拖垮！
當然、瓦里安也可以斷尾求生、扔下馬庫斯、帶著最后的三萬精銳向西北方逃竄、通過海路離開。
就在國王陛下掙扎著、是要保存最后的力量，還是與戰士們同生共死之際，即將對布瑞爾發動攻擊的血精靈、被遺忘者聯軍面前、一頭紅se幼龍翩然降下...
“卡爾、盡快讓你的部隊停止進攻。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沒等幼龍停穩、師一個閃現、出現在部隊面前。
“吉安娜？”凱爾薩斯臉se鐵青、從陣中走出來。
希爾瓦娜斯隨機出現，半刻鐘不到、神情憔悴、眼中布滿血絲的瓦里安也從布瑞爾中走出。三方對峙...
半個小時后，等到太陽完全升起、近兩個小時的惡戰終于結束，暴風城軍隊在馬庫斯也沃倫的帶領下、退回布瑞爾，謝峰、桑古納爾和瑪提斯也帶領殘兵從血se大教堂腳下繞過、從湖泊另一側回到幽暗城布瑞爾南門。
整整兩萬人類精銳和一萬血精靈徹底倒下，其他重傷員加起來、雙方還能湊出個兩萬人，輕傷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瓦里安帶出來的七萬聯盟主力，只剩下兩萬并沒有出動的可戰之兵，血精靈同樣凄慘、日怒和晨鋒兩大主力軍團傷亡摻重、炎刃更是直接被打殘，短時間內再無開戰能力。
知道已經打不下去了！將部隊安置在幽暗城附近、謝峰來到布瑞爾南門、也不顧瓦里安和吉安娜在場、怒氣沖沖的對著說道：“殿下、希爾瓦娜斯，立刻讓污染者軍團攻擊落錘鎮！獸人和巨魔必須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雖然平時不在意、但人前直呼其名、還是讓女妖之王有些不滿，寒聲道：“不需要你來提醒！阿歷克斯。”
吉安娜臉se前所未有的難看，薩爾悍然撕裂和平協議、這幾乎是在直接扇她的耳光！
對她一直以來堅持的信念也是沉重的打擊。她向來為了聯盟和部落的和平相處而奔走，對薩爾非常信任，甚至為此背負著弒父的罵名、聯盟中也有很多人不理解。
可現在薩爾的所作所為、又將她置于何地？
嘴唇幾乎被她咬出血來，被旁邊的師羅琳攙扶著、顫抖著看向凱爾薩斯和瓦里安：“卡爾、你們...”
“不要說了！”瓦里安明白她的意思、斷然揮手拒絕：“起因已經不重要了！你認為經過今天的戰斗、聯盟和血精靈之間還有和平相處的機會嗎？”
說完、一言不發的轉頭離開。很快、布瑞爾內響起集結號角、聯盟部隊潮水般向著西北方向撤退。
等到瓦里安離開、謝峰猛然轉頭、望著在場三人、目光中透著久違的瘋狂：“殿下、希爾瓦娜斯、還有...吉安娜！阿爾薩斯有個姐姐對吧？她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