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將軍,我看我們還是趕緊去見亞歷山大大人吧,難道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已經越權了。”
索羅耶夫冷哼,臉色已經是很不耐煩。
“越權?”德羅巴冷笑道:“我呸!越權你妹!”德羅巴用了一個國王陛下經常笑罵他們時使用的口頭禪,居高臨西指著索羅耶夫的鼻子,毫不客氣地質問道:“帝國軍部和雅辛陛下欽點,由亞歷山大陛下來總督阿賈克斯戰區一切事務,雙旗城所有的士兵都是亞歷山大王的臣子,我為大人的臣子主持公道,洗刷冤屈,哪里越權了?”
“夠了!請注意你的言辭,將軍閣下,你面對的是一位帝國二等世襲貴族,他的身份和地位,并不比你口中的那位亞歷山大陛下低半分。”有貴族冷笑著站出來為城主說話。
德羅巴掏了掏耳朵:“什么?你說什么?就這個肥豬一樣的死胖子,還敢和亞歷山大王比較?我敢打賭,就算是亞歷山大陛下屁股上的痔瘡,都要比我眼前這個令人作嘔的肥豬一樣的胖子還要純潔高貴一萬倍。”
“糾正一下,迪迪爾,”一直默不作聲的皮爾斯很嚴肅地說道:“我不認為陛下的屁股上有痔瘡,我可以認為你剛才這句話是在丑化陛下的形象?”
德羅巴頓時語塞。
“你們…”
“太放肆了!”
“侍衛,動手,把這兩個無法無天的家伙捉起來,帶到亞歷山大面前理論。”
貴族們拔出了腰間的長劍,一聲聲怒喝著,眼前兩個壯漢的調笑,已經觸及了他們可憐而又驕傲的自尊,聽到主人的命令,那些銀甲侍衛們稍稍猶豫之后,相互使個眼色,吶喊著紛紛沖了過來。
“嘿,保羅,你表演的時間到了。”德羅巴抬了抬下巴。
“你妹啊,每次都是我來做這種事情…”白發快劍皮爾斯也記住了國王陛下的口頭禪,口里抱怨一句,大踏步迎向沖過來的侍衛,他的身形快如閃電,一拳一拳擊出,空氣中傳來一陣陣氣爆之聲,所有沖過來的侍衛根本來不及反應,一個個全部像是破麻包一樣重重跌飛了出去。
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密集的悶響傳出,四五十個侍衛,連三十秒都沒有堅持下來,全部躺在了地上呻吟。
加上之前被德羅巴兩巴掌一腳抽暈了的城主府侍衛長,沒有一個人能夠站著了。
前一刻還爆發出了點火氣和血腥的貴族們,保持著拔劍的姿勢,一個個全部傻了眼,那拔到一半的輕巧長劍,卻是怎么也拔不出來了,仿佛和劍鞘連載了一起一樣。
諸神在上,這個看起來傻乎乎的莽撞大漢,竟然有這么高的實力?
這…他竟然是星級武士?而且看他出手之時如同閑庭信步一般的樣子,根本就沒有費多大的力量,完全一副還有所保留的樣子…這就是香波王亞歷山大麾下的士兵嗎?
饒是老奸巨猾,索羅耶夫的雙腿也在這一刻悄悄地打顫。
他再一次驚駭地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香波王。
之前他還妄圖等待時機和這位年輕的戰區第一指揮官掰掰手腕,畢竟年輕人更加容易犯錯,但是現在,殘酷的現實讓這位試圖以忍耐度過面前危機的陰險貴族終于清晰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離譜,原來自己連香波王麾下兩個將領都束手無策。
“還好,他的身體很強壯,并沒有生命危險,不過斷了一只手,不知道那些隨軍的魔法師能不能幫他接上…”德羅巴檢查了一下那個被砍掉了一只手此時終于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的高瘦士兵,臉色稍稍平緩了一下:“來幾個人,找個擔架,把他抬到狼牙軍團的傷病治療處,讓醫師和隨軍魔法師幫他治療,另外,以亞歷山大大人的名義,獎勵他金幣二十枚,他是帝國的勇士。”
幾個士兵很快就找來了擔架,將受傷者抬走救治。
“好了,耽誤了這么長時間,現在我們真的要去會見亞歷山大王了,年輕人,”皮爾斯拍了拍年輕戰士的肩膀,微笑道:“你帶幾個同伴,和我們一起去面見亞歷山大陛下,將這里發生的事情,向大人回報,一切獎懲,就由大人親自來定奪吧。”
年輕人興奮而又忐忑地點點頭。
“走吧,城主大人,難道還要讓我們兄弟兩個拖著你去見亞歷山大王不成?”
在哼哈二賤人陰測測的言語威脅之下,雙旗城主索羅耶夫和十多個貴族像是斗敗了的公雞,不敢有絲毫的反抗,灰頭土臉地跟在兩人的身后,朝著城墻西門方向走去。
孫飛大馬金刀地坐在西城門敵樓之下,正在聽著城墻各處趕來的駐軍軍官回報剛才守城戰之中殺敵和損失情況。
粗略算下來,從昨日拂曉到現在太陽已經斜斜快要落入遠處的大漠之中不到一天的時間里,雙旗城駐軍傷亡超過了四千多人,而狼牙軍團先鋒軍六千人在剛才一戰之中折損五百一十三人…這樣的損失,要比孫飛預想的更加糟糕。
雙旗城的士兵消耗不起,而敵人的兵力卻源源不斷得到了補充。
按照這樣的局勢繼續下去,雙旗城能夠堅持十天,都算是一個奇跡,就算是狼牙軍團后續大軍三萬四千人趕到,能不能堅持到寒冬消逝暖春到來,也絕對是個問題。
看起來雙旗城面臨著的局勢,要遠遠比孫飛來之前想象的更加糟糕。
“傳令,圣斗士小隊三十人在城墻各處巡視警戒,監察阿賈克斯人的動靜,其他駐軍轉進時間休息吃飯,養精蓄銳,準備迎接下次攻城!”
孫飛臉上沒有顯現出絲毫的憂慮之色,反倒是信心滿滿,讓那些軍官看在眼中,心中就有了一些底氣和信心。
“稟報大人,索羅耶夫城主等城中貴族到了。”有士兵跑過來匯報。
“帶他們過來吧。”孫飛漫不經心地擺擺手。
“遵命。”
很快,在德羅巴和皮爾斯兩人的帶領之下,城主索羅耶夫和十多個貴族面色不安地走了過來,那些個曾經在城中耀武揚威的侍衛們忍著皮爾斯的拳頭帶給他們的傷痛,一個個呲牙咧嘴地跟在后面,都不敢大聲呻吟。
索羅耶夫和貴族們此時心中忐忑至極。
如果說在之前北側城墻的敵樓小屋之中他們還算是暫時達成了共識要鼓起勇氣和香波王比試耐心伺機而動的話,那么在經歷了剛才的事情之后,這種勉強骨氣的勇氣已經早就煙消云散,人家隨便派遣兩個大個子莽漢就可以橫掃所有貴族,這已經不是耐心能夠解決的問題了。
弱小!
過于弱小!
這個曾經被他們用來無數次形容城中平民的詞語,第一次落在了他們的頭上,終于讓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們,感受到了從來不曾體驗過的無奈和不甘,尤其是城主索羅耶夫,他此時完全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樣的態度來拜見那個年輕的對手。
走過了長長的城墻,在十數名極為彪悍的狼牙軍團士兵的警惕掃視目光之下,貴族們終于來到了西門敵樓之下。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讓他們已經恐懼了整整一天的香波王。
讓每個人都感到意外和難以置信的是,這個他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拼命詛咒的瘋子,竟然是如此的年輕,一張清秀至極的面孔告訴每個人,這張臉孔的主人絕對超不過二十歲,雖然之前得到的情報現實這位帝國新貴極為年輕,但是真正見面之后,所有人都被震撼。
但是這個年輕人身上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來的氣勢,卻讓這些貴族們難以生出半分的小視之心。
走在最前面的索羅耶夫瞳孔微微收縮。
他在眼前靜靜坐著像是在思考什么的這個年輕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非常奇特的感覺,這種感覺,當他還沒有今天這么肥胖,當他還是一個年輕并且充滿了幻想的貴族騎士的時候,曾經在一個人的身上感受到過,那還是在二十六年之前,距離今天已經太遙遠了。
所有的僥幸和妄圖對抗的心理,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身為帝國二等世襲貴族的最后一絲驕傲,勉強維持著索羅耶夫沒有跪倒在地。
寒風吹來,扯動著西門城頭那兩面飄揚的旗幟,在長空之中飛舞,獵獵作響。
其中一面旗幟呈金黃色,上面繡著一把鋒利的彎刀圖案,流露著一種雍容華貴的氣息,那是二十六年之前雅辛大帝攻破阿賈克斯帝都阿姆斯特丹之后斬下的阿賈克斯皇旗,二十六年以來一直懸掛在這里,昭示著澤尼特帝國的輝煌,也在提醒阿賈克斯人,你們曾經被征服過!
這面旗幟,是阿賈克斯人的恥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插在他們的心頭。
第一更。
悲劇,進了小黑屋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