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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越君一手撐著房門,小心翼翼地探進了屋子,剛一抬頭,身體便僵硬起來,她看著眼前的一切,幾乎要呻吟出聲。
這棟從外面看去占地不小的房屋,里面沒有任何的隔斷,整棟房子,只有一個空蕩蕩的大廳,而大廳中間,擺放著一張實驗臺,上面布滿了試管和培養皿等。
四周則是各式各樣的柜子,亂七八糟,有一個柜子上面放滿了書,另外一個則是各種各樣的標本。
蘇越君一剎那間還以為自己穿越到了科學怪人的電影里。
她猛地一驚,對了,提到科學怪人,那個青年哪兒去了?
蘇越君忍不住抬起腳,又往里走了兩步,一眼看到了被實驗臺擋住的一張沙發,男人縮手縮腳的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張毯子,睡的正香。
她蹲下身,看到男人的一排長長的睫毛下一片青色的影子,臉上長出了些許胡茬,給他清秀的面容增添了些男子氣概。
他睡的很老實,從蘇越君看到他開始,就沒有動過,連呼吸聲也是若有似無。
真的很像天使。
蘇越君心中的某個地方坍塌,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伸出指尖,輕輕捅了捅男人的臉頰,和想象中一樣柔軟。
這種行為似乎會上癮,正當蘇越君還想再捅一下的時候,男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雙漆黑如子夜,又深不見底的眼睛,蘇越君心頭一撞,不可控制的狂跳起來,她囁囁地開口解釋:“我是…”
沒等鄰居兩個字說出口,男人已經站了起來″淡的吩咐道:“先給我準備些飯菜,那邊有一個小廚房,然后把書架給整理一下。”
蘇越君莫名其妙地開始了工作。順從地從淘米做飯開始,所謂的小廚房,也不過是在大廳一角搭建的簡陋的料理臺。蘇越君看了下材料,簡單的做了兩個三明治。又煮了點咖啡,想著叫他先墊墊肚子。
誰知道,男人三口兩口的吃光,徑直的指派她整理起了書架,蘇越君對男人的口味算是有了初步了解。
誤會在她快要整理完書架的時候解開,一聲E打斷了兩個人的動作,在那個一臉陽光的少年解釋自己是被介紹來的工讀生。卻因為路上塞車而遲到后,男人后知后覺的望了過來。
他眉頭皺起,大步地走到了書架前,修長的手指在書背上劃過,他眉頭漸漸松開,又向上一挑,詢問道:“你看的懂這些?”
蘇越君知道他在問什么,微微點頭:“以前學過一點拉丁文。”
男人毫不猶豫的轉身,對著剛剛進門的少年下了逐客令:“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話罷。他又走到蘇越君面前,居高臨下地道:“整理房子加上一日兩餐,一周五十美金。”
蘇越君笑瞇了眼,伸出手。友好地道:“我叫蘇越君,你呢?”
男人低下頭,看著她的手,卻沒有伸出手,只是淡淡地道:“安風。”
在他的注視下,蘇越君尷尬的收回了手。
很快,蘇越君適應了兼職生活,每天中午過來,叫醒安風起床,為他準備午飯,然后整理書架,打掃房間等,她不時地扭過頭,觀看安風的動作。
他總是用修長的手指捏住試管的一端,專注地凝視著試管里的細小變化,蘇越君不止一次的捂住胸口,幻想著,他凝視的是她。
一個月過去了,他們的關系,卻依然保持在初見時的冰冷,安風是一個很冷漠的人,當他做試驗時,全神投入,哪怕在他耳邊大聲說話,也吸引不了他半分注意力。
蘇越君躺在床上,翹起腳,無聊地看著日記本上的記錄,今天算是奇妓,他居然跟她說了三句話:“有點咸。”“還好。”“嗯。”
蘇越君嘆了口氣,往前翻,空白,再往前,還是空白,蹭蹭蹭,連續翻了幾頁,全部是空白,她的手一頓,竟然已經七天沒有和那家伙說過話了。
蘇越君自己都嚇了一跳,每天和安風在一起的時間都特別快,只要凝視著他工作的側臉,時間便飛快的流逝了。
蘇越君把日記本死死的捂在了胸口,呻吟出聲,完了,她完蛋了,她徹底的淪陷了,拜倒在了那個冷血的家伙的腳下。
她咬著下唇,明眸流轉,反正也睡不著,不如,再他?
心中起了這個念頭,便無論如何也壓抑不住,蘇越君利落的翻身下床,穿上鞋子,一路小跑,翻進了隔壁的院子。
她熟門熟路的走到了門前,卻聽到了里面的爭吵聲,她腳步一頓,側耳凝聽:“不,你這樣做是不會成功的!”
“我堅持,并且消你能配合我,安妮。”
“抱歉,我對于只有百分之五的成功率沒有興趣。”
女人的聲音沉寂下來,剩下了安風清澈的聲音,冷靜自持的解釋著實驗的可行性。
蘇越君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面色蒼白,她和安風每日在一起,卻沒有料到,他居然做的是這樣的實驗。
門被猛地撞開,一個金發碧眼的女人看到蘇越君微微一愣,隨后輕柔地推開了蘇越君,大步向外走去。
安風的目光銳利的射了過來,看著蘇越君,淡淡地道:“蘇小姐,你明天開始不用過來了。”
蘇越君心中一急,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脫口而出:“如果我幫助你完成實驗呢?”
安風的眼瞇了起來,定定的打量著蘇越君,像是惡魔在審視著他的晚宴。
話一出口,蘇越君反倒鎮定起來,只是一想到實驗內容,臉上便火燒火燎。
給他,生個孩子呢。
安風再次開口,實驗對他的誘惑極大,讓他無法抗拒:“什么條件?”
蘇越君在安風的注視下莫名的想起了平日里,他望著試管的眼神,鼓足了勇氣,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和我,假裝,結,結婚。”
說出這句話后,蘇越君的話流暢了許多:“讓我的父母認可,我就可以給你生孩子了。”
后半句終究因為少女的害羞而再次的低沉下去。
蘇家父母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兒的男友持了瀕態度,無論如何,表現清冷的安風也不像是愛上了寶貝女兒的樣子。
蘇越君看著安風越來越緊的眉頭,知道他已經不耐煩了,她一咬牙,算了,大不了奉子成婚。
蘇越君躺在實驗臺上,下體清涼,意識模糊,卻有種說不出的羞恥感襲擊了她的大腦,一陣陣眩暈,她死死抓住了身體兩側的床單,怎么會這樣?!
安風根本沒有碰她,試管嬰兒,那冰冷的儀器在身體里撞擊的感覺,她永遠不會忘記。
鬼使神差的,她居然還想生下這個孩子,有著她和他共同血脈的孩子。
為此,她不惜和他一起回到了故土中國,表面上做著一對平凡夫妻,實際上,她成了他的助手。
看著那個嬌小的嬰兒,一點點長大,伴隨著無數次抽血實驗,和各種測試,她一面對自己厭惡唾棄,一面卻又對他更加癡迷,似乎只有死死的抓住他,才能證明,自己拋棄一切都是值得的。
轉機出現在安格兩歲的時候,女孩因為長期的實驗而有些膽小怕事,總是怯生生地抱住實驗臺的桌腳,看著她,臉上的向往和畏懼交加,讓這稚子露出了極為復雜的表情。
有時候,蘇越君忍不住會想,那個實驗,事實上是成功了吧,畢竟,安格如此早慧。
她知道孩子臉上畏懼的原因,無數次,安風把安格綁在實驗臺上時,孩子都是看著她的方向,掙扎求救,開始她也會心疼,后來卻漸漸麻木,男人和孩子,總要選擇一個,孩子,本來就是為了男人才存在的。
直到那一天,安風指著安妮,認真地道:“這是新的試驗。”
蘇越君視線下移,死死的瞪住安妮微凸的小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嘴角抽動,終于控制不住,歇斯底里的狂笑。
拋棄一切做人的尊嚴,終究還是被那個男人拋棄了,那個眼中只有試驗的科學狂人,她早該知道,早該知道啊。
蘇越君落荒而逃,她帶走了安格,卻不能把她留在身邊,這個孩子,是她的恥辱,是對她做人的全盤否定,每次看到這個孩子小鹿一樣的雙眼,她便無法原諒,自己居然做了那般人畜不如的事情。
她離開的那天晚上,一個人跑到酒吧,喝的酩酊大醉,半睡半醒時,感到一個溫暖的懷抱,以及下身的充盈感,那種癲狂,直把她拋上拋下,在到達頂峰時,她痛哭出聲,原來,男人,是這樣的。
那個一夜情的產物,叫做艾米,出于補償心理,無法面對安格的她,給予了艾米全部的母愛。
第二個試驗品,據說,名字是PETER,那個和安格一樣,從出生開始,就經歷了無數次抽血以及測試的孩子,長大以后的成就,充分證明了,他是一個實驗的成功產物。
PS,有三個疑似楠竹然后被第四個給強了的女主,那本書是晉/江的地球女在半獸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