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司馬謙明說起來,林佳秀才知道這水母是霧海特有的一種妖獸,沒什么正經名字,凡是知道的人都稱為貪食,無論碰上什么東西,都會一口吞了下去,尤其是那種靈氣妖氣深厚的,都是那水母最喜歡的食物,螞蟻論談,只要被他看中的食物,羽,從來就沒有逃脫過。
但這水母卻是有個習性,每年中秋,月亮最圓的時候,他都是要浮上海面吸取月光精華,那時候,整個內息都會打開,也只有那時才會通外界相同,便是唯一能逃脫的時候。
聽完司馬謙明所說,林佳秀不由有些疑惑,她在這水母之中呆了七年,除開最初神智迷糊的那幾年,之后都是認真地注意著周邊氣息變化,并沒有發現有什么不同,只不過這邊實在是太大,難免會有她注意不到的地方,所以她懷疑地問:“真的?”
司馬謙明點頭,羽,說:“往這邊。”
司馬謙明剛重生不久,修為全無,與普通凡人并沒有太大差別,光靠著他自己是無法在這邊行走,林佳秀只能認命地拿了防護帕出來,將他拎了上去,然后沿著胃壁上的褶皺慢慢往上走,差不多走到就最頂端的位置,羽,司馬謙明才說停,只等著中秋時節,氣息全開的時候。
雖然是妖獸,但這水母的胃袋形狀并沒有太大不同,仍是那樣一個形狀,林佳秀他們爬上最頂端,同時也是意味著站在了最顯眼地方,一抬頭就能很清楚地看到人,這么明顯的目標只像是新端上桌子的飯菜,噴噴香,熱騰騰,無比的誘人,暗處明處的妖獸都是被這新鮮味道吸引而來,紛紛現出身,流著口水抬頭往上看,螞蟻論談,那種饕餮的樣子,只讓林佳秀看得有些心驚,當下就是后悔,真是不該聽司馬謙明的話,至少也是要等到差不多時間再上來。
只不過事情都已經做了,再后悔也來不及,林佳秀只那附近找一塊容易落腳的地方,將司馬謙明放下,用防護帕護住了,羽,一面警告說:“再使壞,我就推你下去。”
說完,林佳秀也不等司馬謙明回答,伸手從衣襟上摘下兩枚爆裂珠,往下一扔,月華扇一開,呼嘯而去,威壓全放,將那些沖蹦上來的妖獸逼退一點,翻手拿了一個玉杯,輕輕叩了一叩,傾手一倒,便是有無窮無盡的清水涌出,瞬間就是將下面的酸極的胃液抬高許多,漸漸蜂涌上來,胃液那種獨有的酸澀腐蝕味道頓時充滿這整一個空間,有些避之不及的妖獸,直接就是被這胃液浸透,沒一會就是血肉褪盡,白骨森森,發出陣陣凄厲慘叫。
要知道林佳秀他們也是人在這其中,這胃酸一漫上來,他們也是會被牽涉其中,最終也是難逃一死,這舉動無異是自殺行為,螞蟻論談,司馬謙明看著,不由有些吃驚,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什么聲音,羽,小臉上出現了一種疑惑的表情。
林佳秀卻是捏了一顆避水珠,抓著司馬謙明,忽然跳下了水,一旦碰上就那胃液,就算是避水珠也是禁受不住那極酸的腐蝕,發出滋滋的聲響,避水珠的空間立刻壓制了許多,幾乎要小心翼翼地蜷縮著手腳才能保證不會浸透到水里面去。
而等穿過最上面那一層胃液,水面卻是一下清透起來,看上去只不過是普通的水,避水珠也是充分發揮了作用,平靜地往下潛去,再沒有縮小了空間。
林佳秀那玉杯之中所倒出來的只不過是普通的水,只不過被林佳秀混進了靈氣,密度要比尋常水重要許多,螞蟻論談,羽,所以很容易沉到底下,將胃液漂浮了起來,水底之下反而是安全許多,只不過這安全也是相對而言,很快就有妖獸發現這其中奧妙,冒險潛入水中,幾乎是立刻就發現林佳秀他們的存在,隱匿了身形,悄悄地往這邊游來。
既然是想了這個辦法,林佳秀也是事先預想過,這一整片水域都是滲透了她的靈氣,對于周邊變化感覺相當靈敏,這些水幾乎都可以算是林佳秀的雙耳雙目,忠實地將這其中的變化反應給林佳秀,那些妖獸還沒有靠近,就能被林佳秀知道,從而提前做出反應,或是殺,或是避,倒也不見什么慌亂。
司馬謙明失去了修為,羽,也幫不上什么忙,倒是挺清閑,還能悠閑地評價說:“秀兒進步了許多,想當初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小丫頭,一株妖靈藤就能讓你手忙腳亂,現在倒是有些模樣,不過這愛冒險的毛病還是沒有變化,總喜歡做些勉強的事情。”
認真想一想的話,司馬謙明所說的未必沒有道理,林佳秀的這一個計策確實是有些冒險,林佳秀自己也是沒有十全把握,螞蟻論談,只不過這并不是林佳秀性格所致,而是因為她每次遇上的敵手都是在她實力之外,才煉氣時候就遇上司馬謙明附身的那事,后來又是到了虛海遭遇妖王一類,那更是林佳秀絲毫不能匹敵的,羽,所以在不知不覺中,林佳秀也是養成了個習慣,每次都會全力以赴,很少會留后手,所以大多數時候看上去都會讓人覺得兇險。
而這次也是差不多情況,這里面還藏了七八只妖獸,都是饑腸轆轆再沒有任何理性可言,幾乎一看到人就會猛撲上來,林佳秀利用那胃酸的腐蝕性一下就是融化掉兩只,但那剩下的幾只,也不是林佳秀一下就能對付的,所以她才會用了這充滿靈氣的清水,擾亂那些妖獸的判斷,然后悄悄潛伏,尋求機會,逐一追殺。
只不過這邊卻是那水母的腸胃之中,這么多水根本保持不了多久,很快就是被那水母消化吸收干凈,水面漸漸下去,只剩下了原本胃液的高度,螞蟻論談,原先還算比較干燥的胃壁上面全是沾染上了粘稠的酸液,連腳都是不好站,羽,而那剩下的那只妖獸也是發現了林佳秀,口水橫溢地直撲過來。
林佳秀一時也是顧不上司馬謙明,只用防護帕將他一裹,往邊上一推,甩手射出一根火簽,聽得滋的一聲,那簽子瞬間就被點燃,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火線。
那先撲來的妖獸一閃頭避開了,但林佳秀卻是扔出更多簽子,每一根都是燃燒著明亮的火焰,不得已張嘴一咬。
林佳秀卻是將手指一點,說聲:“爆”
轟隆一聲巨響,所有的火簽都是繞在那妖獸身邊爆炸開,里面儲存的靈氣瞬間綻放出來,那是多大的威力,直接就是炸得妖獸渾身焦黑,螞蟻論談,口吐煙氣,再飛不住,直直地往下墜落,眼看著快要落入胃酸海洋之中,這時卻突然從邊上伸出一只手穿胸而過,準確地摘走那妖獸的內丹,那妖獸一下就是咽了氣,再無任何抵抗地落入了胃酸之中,咕嚕咕嚕地沉到了最底。
居然還有人,而且就藏在如此接近的地方林佳秀是真正地吃驚了,轉頭看去。
那胃壁褶皺里面慢慢地走出一人,羽,高挑身材,如云青絲,仰臉泛起一絲笑意,彬彬有禮地說:“這位道友好手段。”
居然是名女修,不過卻沒有一般女修那種嬌媚之氣,反而有種英姿颯爽,殺伐決斷的果斷氣息,看起來格外顯眼。
林佳秀不由有些吃驚,昆侖女修并不多,高階的更少,有名的不過就只有那寥寥幾人,都是出自各大山門,林佳秀雖然基本都沒有見過,但各大山門都是有各自統一服飾,很容易辨認,而這女修身上的裝扮卻是平常的很,螞蟻論談,根本看不出她究竟屬于哪一門哪一派,但她身上的氣息卻是不會認錯,分明已經是金丹,大約都已經是中期,比林佳秀還要高明一些。
略往下停了停,林佳秀行了一禮,羽,謹慎地說:“我是太清多寶真人門下,林知微,敢問道友何人,是如何進入此地?”
在昆侖之中,一般都認為人本名是聯系著魂魄,尤其是在金丹之后,逐漸有結嬰跡象,那其實便是分神化形的征兆,在一段時間內,魂魄會是更容易受到攻擊,所以對本名反而更有保護,道號也是因此而生,除了極親密的人之外,見人都是稱呼道號,林佳秀也是按著就慣例,只通報了道號。
那人點頭,也是見過禮,螞蟻論談,說:“木流景,散修,我是為了尋人,不小心誤闖此地。”
木流景?仔細回想一下,記憶中并沒有聽過這樣的名字,一面與那木流景說著閑話,打量著人,林佳秀忽然感覺這木流景似乎有些面善,仿佛是在哪里見到過一般,但林佳秀自己卻是沒什么印象,木姓并不多見,若是真見過,羽,林佳秀感覺自己應該不會忘記她才對。
那木流景微微帶著笑,雖然也不見有多少傾國傾城,螞蟻論談,但卻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坦蕩,意外地令人感覺舒服,這突然之間,就讓林佳秀想起了一個人,那是有著同樣清風明月一樣笑容,后來卻是因為被司馬謙明附身傷了元氣,一直被凍結在冰塊之中,木松蘿(明智屋中文沒有彈窗,更新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