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三十八)栗田艦隊的突擊

　　午夜一過，月亮剛剛沉落，日本軍艦就露面了。華軍首先出戰的是魚雷快艇。這些快艇并非象文學作品所能描寫的那樣風馳電掣地向日本人猛打猛沖，而是悄然無聲地摸向日本人，一發射完魚雷就疾馳飛奔，逃之夭夭。華軍的快艇都裝有雷達，即使航行在雨暴風狂、濃霧迷濛的夜晚，也可以在雷達熒光屏上發現日本人，發起攻擊。可惜那天夜里，迷霧消散了，日本人發現了這些快艇，日本大小軍艦一齊炮轟，驅逐艦窮追不舍。這時，華軍驅逐艦投入戰斗，施放煙幕。許多快艇已經在有利的方位上發射了魚雷，但當時根本無法觀察攻擊效果，只知道打亂了日本艦隊的陣勢。

　　隨之出擊的是驅逐艦。它們同快艇一樣，也備有雷達，開始也是循著雷達熒光屏顯出的陰影的方向摸黑前進。日本軍艦也裝備著雷達，只是不如華軍的好，不過足可以在魚雷射程內發現敵人。2時58分，日本艦隊的第一盞探照燈亮了，華軍驅逐艦隊當即轉舵，施放煙幕，日本軍艦隔著煙幕向華軍驅逐艦開炮。好幾隊中國驅逐艦被緊緊咬住了。一支支驅逐艦小艦隊不是從正面攻擊日艦隊，而是在漆黑的夜色里往來馳突。時而進攻，時而逃遁，如此周而復始騷擾日本人。隆隆的炮聲在峽谷中回蕩，一顆顆炮彈落入水中，在海面上激起層層黑浪，道道火光不時地刺向夜空。華軍“天機星”號驅逐艦的艦長此刻并沒有站在駕駛臺上，而是在船艙里面的“作戰指揮所”里。他帶著耳機，守在30厘米大的雷達熒光屏旁，一邊觀察戰斗進展情況，一邊指揮他的戰艦。3時51分。當中國驅逐艦正在酣戰的時候，中國戰列艦和巡洋艦也開火了。群炮齊射，數不清的炮彈連成一條條火龍在驅逐艦士兵們頭上凌空飛馳。軍官們在神奇的熒光屏前觀察著他們的射擊效果。如果看到一個陰影在熒光屏上消逝了，人們就知道這是1艘日艦沉沒了。日本艦隊處于猛烈的炮彈和魚雷的雙重攻擊之下。艦隊開過之后，攪得海水波洶浪涌，留下一道道翻騰的航跡，這航跡隨即被一顆顆魚雷斬斷了。日本艦隊自然不是情愿挨打，只是他們火力不猛，射擊不準。西村艦隊的殘部且戰且退。從北面來增援的志摩中將的艦隊開進了殺聲鼎沸的蘇里高海峽后，也被打得七零八落。眼下兩支艦隊的殘部競相逃竄，彼此擁擠碰撞，狼狽不堪。

　　天亮時，整個蘇里高海峽已被華軍的巡洋艦、魚雷艇和驅逐艦攪了個天翻地覆。在重油層層覆蓋的海面上，漂移著火盆似的日本軍艦和數不清的殘骸碎片，有的還在冒火，救生艇上擠滿了逃生的日本水兵。指揮官下令搭救遇難的日本人。中國驅逐艦撒開救生網，向渾身沾滿油污的日本人拋出救生圈和纜繩。但這些日本人大部分都拒不讓中國人搭救，甚至原來躲避救生艇的日本人看到1艘華軍驅逐艦靠近時。有的竟返身跳進水里。在西村艦隊中眼下只剩下“鳥取”號重型巡洋艦，但也已起火了，后來被飛機和魚雷艇擊沉了。志摩艦隊的3艘巡洋艦只有1艘安全脫險。

　　日軍有7000多人死在蘇里高海峽。華軍損失了3艘魚雷快艇；71人死亡或失蹤，107人受傷，金玉啟率領護航航空母艦始終守在萊特島前，從午夜起，伍潛龍率領了威武雄壯的主力艦隊。包括6艘快速戰列艦、10艘航空母艦和輕、重型巡洋艦以及驅逐艦，全隊疾速北上。凌晨2時許，“雪龍”號航空母艦的一架飛機發現了小澤艦隊。伍潛龍當機立斷，首先命令戰列艦以及數艘巡洋艦和驅逐艦率先出戰。全速向日本人駛去。按照他的想法，航空母艦隨后在拂曉時放出飛機，趕到戰列艦前面搶先一步攻擊日本人，然后戰列艦及時趕到，收拾日本人。

　　天亮了，太陽躍出了地平線，小澤艦隊露面時已是7時35分了。這支艦隊擁有2艘戰列艦、1艘大型航空母艦、3艘輕型航空母艦、3艘輕型巡洋艦和數十艘驅逐艦。華軍伍潛龍艦隊要比它勝過一籌。首批接近日艦的中國飛行員發現日本人航空母艦的甲板上空空蕩蕩的，空中日本飛機也不多。這使伍潛龍感到蹊蹺，甚至有些不安，他想日本人是在搞什么陰險的戰術詭計。其實答案很簡單，就是因為當時日本幾乎沒有飛機了。小澤擁有飛機總數只相當于中國1艘航空母艦的艦載飛機數。小澤是充當誘餌的。由于他的艦隊無力為栗田上將的艦隊提供適當的空中支援，因此，他要盡量多鉗制一些華軍航空母艦，引誘華軍向他進攻。他是打算進行鉗形攻擊，為他的同僚解圍。

　　許多中國航空母艦的飛機，尤其是“軒轅”號的飛機都參加了這次進攻。日軍戰斗機為數不多，但作戰很頑強。不過，當它們被擊退之后，中國飛行員就再也不見有日本飛機來迎戰了，只有日軍的高射炮在阻擊。日本高射炮火力又兇又猛，與以前的交戰相比，毫不遜色，企圖以此來彌補其空中劣勢。日軍兇猛的炮火在明朗的晴空中筑起一座火焰吞吐的殿宇，殿宇的列柱五彩繽紛，絢麗奪目，下面航行著的日本艦隊，此時已呈密集隊形掉頭北上了。飛機投彈以后，日軍戰艦開始東奔西跑，隊形打亂了，但防空炮火兇猛如初。這天白天，中國飛機被擊落22架。日本軍艦首當其沖的是“出云”號輕型航空母艦。被擊中起火后不久就葬身海底了。“生駒”號航空母艦與其它艦艇也挨了好幾顆炸彈。

　　伍潛龍命令快速戰列艦和由3艘帶護衛艦的航空母艦組成一支特遣分艦隊返航，組織空中掩護，迎戰栗田艦隊。其余的航空母艦交給張起帆指揮繼續北上。伍潛龍把這個新的部署電告金玉啟和一直在等候回電的沈鴻烈。在給金玉啟的電報中，伍潛龍還加了一句話，說他可能在第二天早晨8時以后趕到。

　　分開前特遣艦隊，把現在正準備南下的軍艦編成新的艦隊，這個大的變動費了很長時間。先要召回護航特遣分艦隊的飛機落回甲板，還要給輕型軍艦加油。所有這些行動直到16時左右才告完畢。但這時伍潛龍靈機一動，決定率領“伏羲”號和“蚩尤”號兩艘最大最快的戰列艦由3艘輕型巡洋艦和8艘魚雷艦護衛疾馳南下搜索。

　　“軒轅”號航行在向北進攻的航空母艦的行列里，艦員們一點也看不見戰斗場面。蔚藍的天空中飄移著一片片薄薄的積云。看不見日本飛機。中國飛機在航空母艦上起降著。對“軒轅”號的水兵們來說，這場戰役純粹是象在工廠做工一樣，間或聽聽新聞官評論的消息和飛機間的通話，借以消遣。

　　經過了整整一個小時的間歇之后，進攻小澤艦隊的戰斗又打響了。張起帆的指令仍然是：“干掉航空母艦。”日本艦隊的防空炮火還是那么猛。那天下午，中國飛行員發現日軍射出的還不知其名的炮彈里沖出一些旋轉的奇特的金屬片，混雜在飛舞著的槍彈炮彈中間，在五顏六色的硝煙上方徐徐散開。面對這一意外情況，中國飛行員從容不迫。他們想象得出，那是日本的科學家們在實驗室里挖空心思研究出的一種便易的辦法。以代替他們國家再也不能大批制造的飛機。在他們的腳下，“生駒”號重型航空母艦在海面上緩緩移動，它那長方形甲板清晰可見。“生駒”號是日本建造的“云龍”級航空母艦中的一艘。它和中國的“軒轅’號一樣，參加了太平洋上眾多的重要戰役。而現在日本人卻把這艘可以說是解除了武裝的航空母艦作為誘餌開到這里來了。為了進行這場殊死的戰斗，艦上掛起了一面對角為15米的國旗。炸彈打穿了飛行甲板，魚雷炸開了船幫，一個個巨大的火球帶著團團黑煙從船上接連不斷地噴騰而起，14時30分左右，“生駒”號的左舷開始慢慢下沉。巨大的國旗上的紅日在水面上抖動幾下之后，這艘大船終于完成了它的最后使命，沉入碧波深淵。

　　接著，又有兩艘輕型航空母艦“舞鳳”號和“安蕓”號也被炸沉了。“安蕓”號孤零零地尾隨在艦隊后面茍延殘喘的時候，被中國巡洋艦的一陣炮轟結果了性命。當“安蕓”號傾覆時，華軍水兵們看到船上的日本人成群地往船殼上爬，不久。“安蕓”號就沉沒了。中國驅逐艦沒有獲準打撈落水的日本人。因為天黑之前還要發起最后一次進攻，而張起帆不想讓護衛屏障在追擊小澤艦隊的時候離開航空母艦。小澤艦隊仍然有兩艘30000噸級“改裝”的戰列艦、3艘巡洋艦和8艘驅逐艦。96架俯沖轟炸機、魚雷機、戰斗機裝上炸彈從“軒轅”號、“龍山”號、“龍天”號、“共工”號航空母艦上起飛了。它們冒著日本人的炮火反復俯沖轟炸，集中火力攻擊兩艘戰列艦。這已是那天的第五次進攻了。據飛行員們的觀察，這兩艘戰列艦共中炸彈和魚雷三十七枚。然而他們卻成功的退出了戰場。并且逃回了日本基地。18時左右，日本艦隊已經潰不成軍，首尾綿延45海里，最后終于在茫茫的黑夜中消失了。此后，中國巡洋艦又擊沉了一般掉隊的日本驅逐艦，21時50分，掉頭向在南面守候的航空母艦駛去。潛伏在小澤艦隊退路上的中國潛艇擊沉了一般日本輕型巡洋艦。

　　21時許，小澤在“大淀”號巡洋艦上收到后衛部隊的一份電報，向他報告了中國各艦隊的編制。小澤手下還有兩艘戰列艦，1艘輕型巡洋艦和6艘驅逐艦。足以在一場夜戰中對付海上的中國艦隊。小澤下令轉舵南下，航行兩個鐘頭，不見中艦的蹤影，于是就又折回來了。翌日，華軍也沒有再發動進攻。

　　25日凌晨，經過一場夜戰之后，西村艦隊大敗而逃，華軍伍潛龍艦隊近乎全隊在蘇里高海峽南部追殲西村艦隊的殘部。東北風輕輕地吹著，海面上碧波蕩漾，蔚藍的天空高遠明潔。遠處浮云飄逸，聚散無常，氣壓很低，天氣悶熱而潮濕。伍潛龍艦隊的主力在蘇里高海峽以南追殲潰逃的日艦，萊特海灣里只剩下一群運輸船、小型護衛艦和登陸艇，泊靠在海岸邊。航空母艦在薩馬島以東游飛了一夜。由于一般情況下，航空母艦夜間不能成群集結在海岸邊，因為這樣最易招致潛艇的襲擊，因而航空母艦巡航后。全都返回萊特灣，分成北、中、南三個組。沒有接到追殲潰敵的飛行員準備起飛掩護地面部隊進攻。作反潛艇警戒巡邏，保護艦隊和灘頭陣地，以及防止隨時可能的空襲等任務，這些都是些沒有特殊意外的一般性任務。

　　6時47分，中組1艘航空母艦收到了一架飛機發回的電報：“我遭到一支日本艦隊炮擊。”6時53分，另1艘航空母艦收到一份更加詳細的電報：“西北340°發現日本艦隊，配備有戰列艦、巡洋艦、魚雷艇，距離20海里。”也就是說在北組航空母艦的北部方向。一聽說“戰列艦”，護航航空母艦的軍官們頓時覺得當頭挨了一棒。無不想到航空母艦可能遭到戰列艦的襲擊，但愿不是如此。駕駛臺上，所有的望遠鏡都轉向北方。6時35分，天際露出了航塔。日本大型軍艦的艦樓確實很象層層疊起的塔頂。眼看這些塔式艦樓在望遠鏡里突然出現，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楚，就是那些最驍勇的將士心里也要不禁為之一驚。軍官們放下望遠鏡。圍看南組指揮官方先英海軍少將發來的電報：轉舵東進。立即放起飛機。全速前進。”

　　6時58分，最粗大的塔式艦樓底下閃出一道強光。16萬噸的“大和”號戰列艦的510毫米主炮在30000米以外開炮了，日艦樓底下相繼冒出了火光。

　　中國艦隊中間沖起一道道密集的粉紅色的強光。第二排炮彈落在離“貴陽”號護航航空母艦200米處的水面上。第三排炮彈帶著五顏六色的光束在“貴陽”號四周炸開了。艦上，士兵們一個個被摔倒在地板上。一架飛機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掃出飛行甲板，其它飛機都匆匆起飛了。原來是炮彈落水后在周圍爆炸，把“貴陽”號沖得象舢板一樣搖蕩，震壞了輪機，煙囪里開始噴吐出濃煙。日本艦隊以為擊中了目標，就轉過炮口向“南寧”號射擊。

　　17時24分，金玉啟在停靠在萊特島岸邊的1艘運輸艦上收到了指揮三組護航航空母艦的方先英少將發出的一份電報，報告了日本軍艦開炮消息和方先英的對策。一刻鐘之后，金玉啟給伍潛龍連發三份電報，要求立即增援。同時他還命令艦隊所有在空中或正準備起飛的飛機中斷一切活動，立即出動攻擊日本艦隊。

　　為了放起飛機，護航航空母艦不得不轉舵朝東，這樣一來，它們就更難逃脫北來的日艦隊的攻擊了。距離越來越近了，煙幕也擋不住日艦的猛烈炮擊。再過一會兒，也許是半個小時之后，北組航空母艦要遭到滅頂之災。7時21分，一陣暴雨把北組籠罩在雨霧之中，隔斷了日本人的視線。官兵們對這塊烏云和暴雨的敬意油然而生。

　　這邊，日本艦隊靜待雨過天晴。這支日本艦隊共有包括超級戰列艦“大和號”在內的4艘戰列艦，6艘重型巡洋艦、兩艘輕型巡洋艦、12艘驅逐艦。這就是栗田艦隊。栗田的目標就是首先摧毀華軍所有的戰艦，然后我們才能開進海灣。”

　　7時35分，北組航空母艦從暴雨中開出來。日軍戰列艦和巡洋艦上火舌又噴吐起來了。日本人越來越近了。日本戰列艦正一邊瘋狂地炮轟航空母艦，一邊平穩地駛向萊特灣。為了確保不讓華軍航空母艦逃脫，一隊重型巡洋艦猶如一只捕食的大蝦螯從日本艦隊左翼沖了出來。7時40分，方先英少將指示負責護衛的9艘軍艦用魚雷反擊，3艘輕巡洋艦和6艘驅逐艦當即發起沖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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