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刀駙馬)
高科技軍閥(三百四十)高鄰好義海風文學(三百四十)高鄰好義 “沒錯,肯定是地震了。”徐世昌剛才也險些摔倒,他抬頭看了看還在搖晃的吊燈,心有余悸的說道,“只是不知道是哪里。”
“不會又是海原吧?”顧維鈞有些擔心地問道。
聽到顧維鈞的話,蔡鍔等人的臉色也不由得一變。
1920年(民國九年)12月16日20時,寧夏海原發生了震驚世界的大地震。海原地震不僅是中國歷史上最大的地震之一,而且是世界上最大的地震之一。震級8.5級,震中烈度12度,災區面積2萬平方公里,這次地震波及寧夏、甘肅、陜西、青海、山西、內蒙古、河南、河北、北京、天津、山東、四川、湖北、安徽、江蘇、上海、福建等17個省市地方,有感面積達251萬平方公里,約占中國國土面積的四分之一,是中國歷史上波及范圍最廣的一次大地震。這場大地震使海原、固原等縣城全毀,大量房屋倒塌,造成民眾生命財產損失極大,所幸在地震前中國政fu及軍隊預先做了一定的抗震準備(至于中國有關方面為什么會預先知道這里要發生地震,則是中國歷史上有名的謎團之一),地震發生后第一時間組織人力到達災區施救,避免了損失進一步擴大,但據不完全統計,在這場大地震中仍然有近5萬人死亡,10萬余人受傷,財產損失高達6000萬元。
在中國,沒有任何一次地震的波及范圍可以和海原地震相提并論。這次地震使200公里外的蘭州“倒塌房屋十分之三”;使距震中400公里的西安“門窗暴響,房搖墻踏,被毀房屋約有百戶”;距震中700公里的太原“房屋間有倒塌,人民微傷”;距震中1000公里的北京則“電燈搖動,令人頭暈目眩”;更遠的上海“時鐘停擺,懸燈搖晃”;廣州“掉繪泥片”;汕頭“客輪蕩動”;香港“大多數人感覺地震”。海原地震釋放的能量特別的大,其有感范圍超過了大半個中國,而且強烈的震動的持續了十幾分鐘,世界上有96個地震臺都記錄到了這次地震,甚至在越南海防附近的觀象臺上也有“時鐘停擺”的現象,因而被稱為“環球大震”。由于海原地震帶來的破壞和損失特別嚴重,雖然時隔數年,仍然讓許多中國人一想起來便心有余悸。
“不是。”楊朔銘抬頭看了看總統府會議室墻上的掛鐘,說道,“肯定不是咱們中國。”
“瀚之為什么這么肯定?”徐世昌有些吃驚地問道。
楊朔銘聽了徐世昌的問話只是呵呵一笑,沒有回答。
他是不可能告訴徐世昌,自己是一個穿越者,早就知道歷史上著名的日本“關東大地震”的發生時間的。
“大總統可能忘了,上次海原地震,是瀚之最先要求預做準備的啊。”顧維鈞想起了往事,笑著說道,“至于瀚之是怎么做到比地震局那幫專家預測得還準的,現在還是謎啊。”
“瀚之是怎么預測的,咱們先不去管,只要瀚之說不是咱們中國,我就放心了,呵呵。”徐世昌似乎是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
在沒有感覺到更多的異動之后,會議室內的氣氛又恢復了正常,徐世昌只是給總統府秘書長打了一個電話,吩咐他問一下地震局,便又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楊朔銘的“瞞天過海”計劃上。
當楊朔銘從總統府出來,回到家中的時候,一份從日本發來的電報已經早早的送了過來。
“電報上說,是日本發生了大地震,還有海嘯。”黃韻芝對楊朔銘說道,“日本海軍的主力艦有多艘沉沒。”
“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呵呵。”楊朔銘接過電報看了一眼,臉上現出了一絲開心的笑容,“日本人的報應來得好快。”
“看把你美的。”黃韻芝有些奇怪的看著自己的丈夫,似乎對他剛才說出“報應”這樣的話感到不解,因為在她的眼中,他一向是崇尚科學的,“報應”這樣的說法是不上他的眼的。
“日本的老百姓肯定死了不少人。”面對災難,黃韻芝身上的那種中國fu女傳統的善良天性和慈愛母性不自覺的表露了出來,“上一次咱們這邊的海原地震,死了差不多五萬人,幸虧救助及時,這一次日本受災,要不要幫他們一把?”
“當然要幫,冤家易解不易結嘛。”楊朔銘笑著點了點頭,眼睛仍然盯在電報上,黃韻芝聽到他贊同自己的想法,很是高興,但她又隱隱的覺得,他剛才的話似乎又有些言不由衷。
“我一會兒給大總統去電話,讓他命令海軍馬上派船去日本勘察災情,救災的話,越早下手越好。”楊朔銘看完電報,臉上又恢復到了平日的沉靜如水,黃韻芝聽到他剛才的話,心里不由得一陣感動,楊朔銘的形象在她的心里又變得高大了許多。
楊朔銘已經習慣了愛妻望向自己目光當中的那些愛慕和敬意,他拿著電報沉yin了一會兒,抬頭對她說道:“救災藥品的事,還是你來負責吧,一定要快些準備好,并且落到實處。”
黃韻芝點頭答應,正要打電話,楊朔銘又對她說道,“卓瑤那里,你和她說吧,說我的意思,讓咱們幾個都以個人名義捐些錢出來,幫助日本人救災。”
“好。”黃韻芝明白楊朔銘說的這個“以個人名義”是什么意思,不由得微笑起來。
“得發電報告訴日本那邊的人,盡快查明日艦的損失情況。”楊朔銘自言自語的說著,坐了下來,拿過紙筆,開始擬起電報稿來。
1923年9月3日,日本,橫須賀,海軍造船廠。
平賀讓和藤本喜久雄看著幾乎被夷為平地的造船廠區,和已經在船塢中變得不成模樣的“天城”號艦體,不約而同的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怎么會這樣啊…”平賀讓看著幾乎無法認出來的“天城”號,一時間不由得涕淚交流,仿佛死去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就在前天中午11時58分,在日本東京西南相模灣西北部發生了7.9級的大地震,在幾分鐘內,從東京到橫須賀的整個關東大平原猶如太平洋海面一樣起伏顛簸,數以千計的房屋在地震中倒塌。由于地震發生時正是家家戶戶用火盆做飯的時候,因此地震過后在東京、橫濱等地又發生了大面積的火災。同樣位于震中附近的橫須賀地區也不能幸免,龐大的橫須賀海軍工廠幾乎被夷為平地,魂凝土的廠房和鋼鐵的起重機象紙牌一樣全部倒塌,正在船臺上修建的“天城”號戰列巡洋艦的艦體也被震得七扭八歪。在附近的船渠里,正在建造中的數艘輕巡洋艦也已經被震后的大火災完全燒毀,根本無法辨認出軍艦的模樣。
看到這地獄般的慘象,前來勘察災情的日本海軍艦政本部人員無不悲痛玉絕。
藤本喜久雄好容易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他將平賀讓從地上拉了起來,啞著嗓子下達了命令,開始了現場的勘察工作。而附近的居民有不少人得到了海軍工廠被毀的消息,也趕了過來幫忙清理現場,搶救有用的物資。
海軍艦政本部人員在藤本喜久雄的帶領下先對“天城”號的受災現狀進行了考察,當他發現“天城”號的龍骨已經嚴重彎曲時,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最大撓度達到了219厘米,而且沿舭龍骨方向的縱軸上也存在5度到14度的扭曲現象。如果將其強行矯正,只能將已建好的各層甲板、裝甲背板、加強肋和相關管線完全拆除,其工作量與重新建設差不多…”藤本喜久雄在匯總了部下收集的數據之后,有些無奈的對平賀讓說道。
“藤本君,你的意思是不是‘天城’號的艦體已經沒有任何修復價值?”平賀讓難受地問道。
藤本喜久雄嘆息了一聲,點了點頭。
平賀讓長嘆一聲,有些頹喪地坐了下來,此時他和藤本喜久雄都沒有注意到,一個工人打扮模樣的人正有意無意的在他們二人身邊徘徊,將他們之間的談話內容盡數收入耳中。
此時平賀讓并沒有注意到這個人,他的目光無意中看到海面上的情況,不由得驚駭地瞪大了眼睛,用手指著海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藤本喜久雄順著平賀讓手指的方向望去,他看到似乎有一艘巨大的戰艦的身影斜斜的矗立在海面上,他的心不由得一陣緊縮,有些抓狂地大吼了起來:“望遠鏡給我望遠鏡”
一位日本海軍軍官跑了過來,將一副望遠鏡遞給了藤本喜久雄,藤本喜久雄抓過望遠鏡望向海面,當他辨認出海面上已經斷成兩截的那艘巨艦的身份之后,整個身子如同篩糠一般的抖動了起來。
他已經明白的認出來了,那是日本海軍新建成不久的“加賀”號戰列艦 東京,赤坂離宮,防震棚。
“剛剛得到消息,天皇陛下和皇后陛下都安然無恙。”內務大臣后藤新平滿頭大汗的對攝政宮裕仁親王說道,“現正在日光行宮的防震棚內。”
“太好了”裕仁聽到報告后,長舒了一口氣。
關東大地震發生時,裕仁親王迅速按照自幼接受的防震訓練跑到了院子里。由于日本的皇宮和行宮都是按照嚴格的防震要求修建的,因此不但裕仁沒事,正在日光行宮度假的大正天皇和皇后也安然無恙。但盡管如此,還是有三名皇族成員死于關東大地震:閑院宮寬子女王在小田原的自家別墅中被砸死,6歲的東久彌宮師正王和山階宮佐紀子女王也在橫須賀家中被砸死。
“戒嚴令發出去了么?”心神稍定的裕仁向后藤新平問道。
“已經發出去了。”內務大臣說道,“已經通知福田正太郎將軍實施軍法管制,防止居心叵測之人趁火打劫。”
“很好。”裕仁點了點頭,又問道,“各駐外使館那里有消息沒有?”
“目前通訊線路還沒有恢復,還沒有接到任何消息。”內務大臣答道。
“這一次日本遭遇地震奇災,那些對日本懷有敵意的國家好高興了。”裕仁說著,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抽動了起來。
后藤新平當然知道“準天皇”嘴里說的“對日本懷有敵意的國家”指的是誰,他小心地看了看裕仁,沒有說話。
“盡快想辦法恢復通訊線路,我要知道災情的具體情況”裕仁看著從侍衛官手中一只只放飛的信鴿,沉聲說道。
內務大臣大聲的答應著,鞠躬告退。裕仁有些疲倦地躺在了椅子上,閉上了眼睛,此時他的腦海里,已經完全被好多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和莫名的仇恨占滿。
不知過了多久,裕仁漸漸的進入到了夢鄉之中,在夢中,他似乎又回到了祖父明治天皇的身邊。
“陛下,駐支那使館發來了電報,支那政fu副總理曾琦親至使館慰問,并表示全力援助我國抗災。”內務大臣不知什么時候又回來了,向裕仁稟報道。
“第一個表示援助日本的,竟然是支那?”裕仁有些驚奇的問道,從內務大臣手中接過了電報抄件。
“是的。”內務大臣有些猶豫的說道,“支那副總理稱,已經先行籌集價值約五十萬日元之物資及藥品運往天津裝船啟運,近日即可到達。”
“支那政fu這一次的辦事效率可是很高啊。”裕仁快速地看了一眼電報,不動聲色的說了一句。后藤新平似乎聽出了“準天皇”話里的弦外之音,沒有接口。
“幫我擬份回電,表示謝意。”裕仁簡單的吩咐了一句,便將電報還給了內務大臣,然后又閉上了眼睛。
日本大地震的消息傳到中國時,中國政fu迅速行動,展現了極其罕見的高效率。
中國政fu內閣在日本大地震次日(9月2日),就立即派人前往日本駐華使館表示慰問。9月3日,內閣召集會議,外交部總長顧維鈞提出,對于日本震災,“我國本救災恤鄰之義,不容袖手旁觀,應由政fu下令,勸國民共同籌款賑恤”。
緊接著中國國會也一致通過了五條“援日救災決議”,中國政fu除了分別電令駐日公使陸宗輿及駐神戶總領事館緊急調查災情之外,又批準了內閣的撥款援助日本議案,并要求“各省長官聯合紳商地方團體組織日災急賑大會,與政fu一致進行”,同時“派遣商船運送糧食藥品,及紅十字會赴日”。
9月4日,中華民國大總統徐世昌以大總統令的方式號召全國人民“廣募捐款,盡數撥匯,藉資拯濟,以申救災恤鄰之至意”。內閣還邀請各界名流共同商議援助日本的具體事項。會議從中午一直討論到傍晚5時,進一步決定:通令各省區一律籌款賑濟;迅速運米30萬石到日本;解除糧食輸出之禁令;邀請各慈善團體、紅十字會及銀行、新聞、商業協會、軍警各界組織日災協濟會等。徐世昌又致電日本政fu:“值貴國京城和國家遭受空前災難,造成生命財產損失之際,請接受中國人民的深切慰問。”
已經下臺避居在天津的段祺瑞,也成立了“救災同志會”,通電北京中央政fu及各省軍政長官及各團體,號召“廣為勸募”,賑濟日災。
在中國政fu的強力動員下,中國各界達成了罕見的一致行動。日本駐華使領館一時門庭若市,前來慰問和表態的人絡繹不絕。日本駐華的商業機構、民間團體等,也收到了無數的慰問電、慰問信和慰問品。
正在天津視察的中國政fu總理梁啟超于9月3日發出通電:“救災恤鄰,責無旁貸,謂宜盡吾力所能逮,募集服食各物,迅派軍艦商船,馳往急賑”。上海《晨報》在9月3日發表題為《日本大震災》的社論:“我國國民宜速組急賑會,募集巨款,特派大規模之救護團,馳往賑濟,并切實調查災況,如有缺乏糧食衣服之事,盡量輸贈,萬一災后發生時疫,亦當派遣十字隊前往醫護。款項愈多,人員愈眾,時期愈速,則救之范圍愈廣,效果亦愈大。”同日,《民國日報》社論標題為《吊日本地震慘災》,《申報》社論標題為《悲日本地震大火災》。中國新聞界幾乎一致呼吁民眾,為日本地震災區盡己所能獻出愛心。
9月5日,《民國日報》呼吁《中國人急宜救濟日災》,“此次日本巨災,固然是日本的大不幸,然能因此恢復日中親善,保持東亞永久和平,在中國固有益,在日本也不能謂無利。”并希望日本人能“諒解中國人民的好感”,“希望日本在這次震災中,領略人類同情心的福音,上下交勉,和中國做一個道義上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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