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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一)傘降烏梁海 1915年中俄蒙三方在恰克圖舉行會談時,俄方堅決拒絕討論唐努烏梁海問題。1916年陳篆擔任中國駐外蒙古都護使后,克穆齊克旗偷偷派人前往庫倫,要求重新發給印信,并控訴俄國人在唐努烏梁海的種種欺凌壓迫。當時俄國參加一戰,在烏梁海地區的駐兵大量減少,俄國僑民也大多回國,當地俄國勢力削弱,而克穆齊克旗、貝子旗、大王旗等旗居民全都心向中國及哲布尊丹巴活佛,于是陳篆抓住時機聯合外蒙古方面出兵唐努烏梁海,接納各旗的效忠,造成了唐努烏梁海回歸中國的既成事實。
1917年俄國十月后,蘇俄軍隊一度進入唐努烏梁海地區,控制當地俄僑村莊,并對烏梁海人表示寬大,與各旗訂立“條約”,允許當時在法理上尚屬中國領土的唐努烏梁海“自立”。至于那些“條約”,雖然聲稱放棄帝俄時代的侵略政策,但對于俄國人已經在唐努烏梁海奪得的各項利益,例如墾殖、漁獵、伐木等等,則一項也沒有放棄,而且將“永遠保持”。其中特別重要的是,布爾什維克方面與烏梁海各旗訂立的“條約”,其俄文本與蒙文本內容竟有很大出入,例如條約第二條蒙文本為“烏梁海自治,俄國極表贊成”,而俄文本為“俄國人民贊同烏梁海人民之自治,認為此行為合理時,即償還帝國官吏所收留之各和碩印信(指被俄國當局沒收的前清印信);自此以往,所有唐努圖瓦烏梁海人民及九和碩完全,絕不屬任何人管轄。”條約第三條的蒙文文本為“因俄人久住烏梁海地方,其種田等事項應仍依舊例辦理”,俄文本竟然改為“烏梁海人民宣告后,不得侵犯俄國邊界。以多年之友誼,烏梁海人民將俄國人民早年所開墾的地區完全讓予俄國人民,俄國人并得以永久享有這些地區。”
1917年11月14日,外蒙都護使陳篆將都護使衛隊第三連派往唐努烏梁海地區。這支部隊久駐外蒙,能耐苦寒,沿途又加入了烏里雅蘇臺和科布多的兩支中國駐軍分隊,以及外蒙方面派遣的一百名騎兵,于12月16日抵達唐努烏梁海南境的唐努諳班卡倫(哨所),18日抵達唐努旗總管駐地,后續部隊在1918年1月陸續到達,外蒙當局隨即派多登貝子為唐努烏梁海佐理大員。此時在克穆齊克旗境內還有數十名名俄國白衛軍士兵,與前去接收該旗的中隊發生沖突,中方被打死9人,俄方損失5人。就在雙方對峙膠著時,俄國境內紅軍發動攻勢,白軍發生動搖,再加上當地外蒙官署向飽受俄國蹂躪的唐努烏梁海獵人發放槍支,令其助戰,終于扭轉局勢,唐努烏梁海全境于1918年7月被中蒙聯合收復。
在得知唐努烏梁海被中隊收復后,蘇俄當局大為震驚,蘇俄紅軍以“追擊高爾察克白匪”的名義在當年夏末從俄國境內涌入唐努烏梁海,打算再度控制這一地區。1920年1月26日,西伯利亞委員會主席斯米爾諾夫向列寧和托洛茨基發去電報:“蒙古人進入了烏梁海地區,驅逐我們的(俄國的)農民。這些農民曾經勇敢地與高爾察克白匪作戰,而且不受他的管轄。索約特人(烏梁海人)是游牧民族,受蒙古和帝俄的雙重壓迫。你們認為是否應當用武力把烏梁海地區從蒙古人手中解放出來,建立一個烏梁海蘇維埃共和國?請告知。”在莫斯科方面還沒來得及向斯米爾諾夫發出答復時,1920年2月19日,唐努烏梁海就被原外蒙古都護使陳篆的秘書長嚴式超(1919年被中華民國外交部委任為唐努烏梁海調查員)帶兵再度收復。但是在當年9月,烏梁海的俄僑在西伯利亞委員會派來的專員伊格薩菲亞諾夫組織下建立起一個“蘇維埃政府”,并且宣布唐努烏梁海是一個“的國家”。
蘇俄的行徑激怒了中國當局,而協約國方面借此機會要求中國方面出兵干涉蘇俄,于是1921年6月,中隊在大舉進攻蘇俄西伯利亞地區的同時,再度進入唐努烏梁海,一舉推翻了薩菲亞諾夫建立的所謂“蘇維埃政府”,逮捕并處決了薩菲亞諾夫等人。中隊隨后便留駐下來,并在唐努烏梁海境內全面清剿蘇俄叛亂分子,逮捕了蘇俄官吏、政治宣傳員及其黨羽和特務分子。7月,唐努烏梁海的華僑和親華人士組成了代表團,與克穆齊克等旗的總管會面,要求唐努烏梁海必須“脫離同赤俄的一切聯系”,“回歸華夏”。8月14日,由中國僑民和當地人聯合組成的“全烏梁海立憲呼拉爾”宣布成立“唐努烏梁海自治州”,以原來俄國人修筑的殖民城堡別洛沙爾斯克為州治所,改名為“烏梁海浩特”。中國官員和軍隊及華僑還幫助烏梁海人成立了由當地人構成的自治政府,喇嘛丹都克擔任“州長”。
丹都克喇嘛采取親華親蒙政策,與中國政府官員及外蒙古的上層喇嘛建立了密切的往來。丹都克希望唐努烏梁海與外蒙古重新合并,以便能有效阻止蘇俄分子和特務人員進入唐努烏梁海,為了加強同祖國的聯系,丹都克多次提議中國政府“幫助烏梁海人民開發林業、礦業,發展經濟”。丹都克的要求得到了烏梁海人民的支持和中國政府和民間的積極響應,也得到了中隊的支持。不少漢地百姓從蒙古遷居到了唐努烏梁海從事林業和礦業的開發,加上中隊對蘇俄作戰對各種物資的需求對唐努烏梁海的經濟的帶動,使這一地區的經濟開始變得繁榮起來。
在對日作戰及對蘇俄作戰基本告一段落之后,身為西北籌邊使的徐樹錚來到了唐努烏梁海地區視察,受到了當地人民的熱烈歡迎。徐樹錚以前只在報告中知道關于唐努烏梁海的一些情況,當他親身來到這片土地上,接觸到生活在這里的人民,這才領略到這里人們的純樸善良和這片土地的美麗富饒。
他這時才知道,自己為祖國收回的這片國土所付出的心血和努力,是多么的值得。
但剛剛嚴式超的話,卻勾起了他的心事。
作為段祺瑞皖系當家人物的“小諸葛”,他現在所處的地位,其實是相當尷尬的。
段祺瑞因借日款事敗露及“九二八”事件辭去邊防督辦一職通電下野之后,皖系軍閥勢力就此土崩瓦解,而徐樹錚當年因為過于驕狂自信,得罪了不少的人,因而在皖系倒臺之后,徐樹錚知道很多人都欲借此機會整治他(借日款及安福國會賄選的事都有他的份兒)。為了自保,徐樹錚悄悄離開了北京前往庫倫,他在路上遞交了辭去陸軍部次長職務的辭呈,然后晝夜不停的前往蒙古。
徐樹錚明白,只有到了自己西北邊防軍的地盤,這條命才是自己的。
他在現在這個時候,來到唐努烏梁海視察,其實也未嘗沒有“避禍”的意思在里面。
如今北京政府的一舉一動,可以說時刻牽動著他的神經。
“楊瀚之辭去邊防督辦一職,嚴兄聽說了吧?”
徐樹錚聽了嚴式超“投石問路”的話,只是微微一笑,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等到烏梁海人散去后,轉而反問道,“嚴兄覺得,這里面是否有什么玄機?”
“表面上看,是因為青年黨國會議員之提案反對久設邊防督辦,其實,如果楊瀚之不想讓位,單單是國會的決議,是弄不倒他的。”嚴式超笑了笑,說道,“所以說,這件事只有一個可能,是他楊瀚之不想干這個位子了,但又怕落到別人手中與己不利,所以才順水推舟的弄了這么一手。”
“你是說,有人早就盯著這個位子了?”徐樹錚明白了嚴式超的意思,“難道…”
“他楊瀚之雖然戰功卓著,且于國內實業多有建樹,但畢竟太過年輕,資歷又淺,他坐在邊防督辦這個位置上,以他的聰明,應該是早就覺察出了危險,知道有人在打他的主意,所以才會主動請辭,不給對方以機會。”嚴式超笑著說道。
“那這樣一來,大家就沒有別的路可走,只能去競選總統了。”徐樹錚呵呵一笑,說道,“可他小楊好象是不夠格當總統吧?”
“估計他應該是沒想去當總統。”嚴式超說道,“他想的是自己的海軍部長的位置。”
“有可能,海軍那里,他是出了死力的。”徐樹錚點了點頭,“沒人想給別人做嫁衣裳。”
“但他從邊防督辦一職上退下,對將軍您來說,卻是相當不利的。”嚴式超說道,“楊瀚之和將軍雖然接觸不多,但以前畢竟合作過,相處甚得,而且自西北邊防軍成立后,他也一直大力支持將軍,供給軍餉軍械,西北邊防軍才能屢立功勛,收復疆土。如今他不在這個位置上了,一旦有人在背地里使壞,那麻煩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聽了嚴式超的話,徐樹錚一時間默然無語。
“北洋一系,自項城公故去后,能有資歷人望上位者,還有幾人?”嚴式超接著說道,“想來楊瀚之也是不愿意看到國家內亂,是以才以退為進的吧。”
徐樹錚嘆息了一聲,一只手碰到腰間的佩刀,不由得攥緊了刀柄。
作為一個懷有強國之夢和救國理想的軍人,他何嘗愿意看到國家出現內亂?
就是老主公袁世凱和段祺瑞,不也是一心想要完成國家的統一,讓國家走向富強之路嗎?
但有些時候,他們的確是身不由已啊。
在中國這片土地上,似乎總是有著內斗的傳統 自己當初之所以會一意橫行,難道不是這沒完沒了的內斗促成的嗎?
正在徐樹錚心煩意亂之際,天空中突然閃過道道巨大的陰影。
徐樹錚和嚴式超不由自主的抬頭向天空中望去,看到碧藍的天空中,幾個灰色的雪茄狀的巨大物體正慢慢的飛過云端。
徐樹錚看著天空,眼中不由得閃過訝異之色。
他已經認出了這是中隊的飛艇。但讓他感到驚奇的是,一下子竟然有這么多的飛艇聚集在了一起。
遠處地面上的烏梁海人也看到了天空中的飛艇,一些牧民騎著馬,興奮地朝天空中擺著手,大聲的高呼著,而草原上的畜群似乎也對這種天上的怪物見怪不怪了,不象中國飛艇第一次出現在天空中的時候驚得四散奔逃。
徐樹錚從副官手中取過一副望遠鏡,向天空仔細望去,當他看到當中最大的兩艘飛艇的腹下竟然各自攜帶著兩架造型小巧的飛機,不由得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很快,這四架飛機便脫離了母艇,直向他所在的這片區域飛來。
“這飛艇設計得越來越先進了。”嚴式超看著在天空中翱翔的飛機,不由得感嘆起來。
徐樹錚舉著望遠鏡看著天空中的飛機,只見這幾架飛機在頭頂的天空中盤旋了一陣之后,象是有人指引一樣,快速的朝徐樹錚所站的位置飛來。
徐樹錚放下了望遠鏡,和嚴式超對望了一眼,各自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疑之色。
四架飛機一架接一架的急速掠過他們的頭頂,徐樹錚似乎聽到了從一架飛機上傳來的大笑聲。
很快,四架飛機降落在了不遠處的草地上,徐樹錚再次舉起了望遠鏡,看到飛機上的兩名裝束怪異的飛行員跳出了座艙,而在不遠處,一隊中國騎兵的身影出現了,他們急速的向飛機降落的地方奔馳而來,徐樹錚注意到他們當中,有幾匹馬的馬背上并沒有人。
騎兵們快速的來到了飛機降落的地方,幫助幾名飛行員脫掉了飛行服,并讓他們騎上了馬,這些人隨后便縱馬朝著徐樹錚等人的方向奔來。
當徐樹錚從望遠鏡里看到騎在馬背上的那位最年輕的將軍是誰時,一雙眼睛不由得瞪得老大。
那個人,赫然竟是楊朔銘 “看那是什么?”嚴式超突然指著天空,大聲的說道。
徐樹錚猛然抬起頭來,這時他才注意到,天空中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朵又一朵的白色傘花徐樹錚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他再次舉起了望遠鏡,這才看到,白色的降落傘下,吊著的都是一個個身著迷彩軍服,攜槍帶炮的全副武裝的軍人 “又錚兄別來無恙?”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楊朔銘那熟悉的聲音,頭一次看到這種場面的徐樹錚好容易才壓下心頭的驚駭,轉過頭向楊朔銘露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
“看看我就知道饒是他小徐見多識廣,見到這飛艇空投傘兵,也一樣傻眼”一個好似叫驢的大嗓門傳了過來,嚇了徐樹錚一跳,徐樹錚轉頭一看,看到了張作霖的身影,不由得又是一驚。
“又錚竟然跑到這里來看風景,害得我們好找。”張作霖的身后,一位儒雅文靜的軍人笑著說道,徐樹錚認出對方是當年袁世凱倚為柱石的陳宦,又愣了一下。
他想象不出來,和楊朔銘及自己都不太熟識的陳宦,怎么會跟著楊朔銘來到了這里。
“又錚是有心事,來嚴專員這里散心來了。”跟在楊朔銘身后的傅孝安也笑著說道。
“什么風把幾位都吹過來了?”徐樹錚笑著問道。
“又錚恢復故土,其功可比班超張蹇,我等當然要前來道賀一番了。”陳宦正色說道,隨即立定站好,向徐樹錚敬了一個軍禮。
陳宦行禮畢,楊朔銘、張作霖和傅孝安也都跟著向徐樹錚敬了軍禮。
徐樹錚微微一怔,也立定站好,舉手回了標準的軍禮。
幾人相互禮畢,楊朔銘招了招手,幾名士兵抬了一張折疊桌和幾把椅子上來,并迅速的擺上了果品肉脯等食物和酒,楊朔銘招呼大家坐下,徐樹錚不無自嘲之意的說道:“保家衛國,抵御外侮,我輩軍人責無旁貸。只可惜,我以后怕是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聽到徐樹錚說出這么一句心灰意懶的話,張作霖、傅孝安哈哈大笑起來,而楊朔銘和陳宦則對望了一眼,微笑不語。
“又錚說哪里話來如今國家正是用人之際,又錚大才,正是一展身手之時,我等以后還要多多仰仗又錚呢”張作霖一邊說著,一邊取過酒壺,給徐樹錚倒滿了一杯。
“雨亭說笑了。”徐樹錚搖了搖頭,接過酒杯,向大家略一示意,便一飲而盡。
楊朔銘看著徐樹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光亮。
“從老段倒臺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這個西北籌邊使,是干不了多久的。”徐樹錚說著,斜著眼看了一眼楊朔銘,說道,“現在你這個邊防督辦又摞挑子了,我就更不會有好果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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