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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九)“英米援支統計報告”
“我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便立下了志向,再不做那樣的山大王。”唐璟定定地看著愛妻,說道,“我不能讓你跟著我受委屈。”
唐夫人開心地一笑,將他摟得緊了些。
“九妹那里有沒有消息?我怎么覺得,她越來越喜歡呆在北京,似乎是不打算回來了。”唐夫人說道。
“你不用繞著彎兒提醒我,她喜歡上楊瀚之了,我早就看出來了。”唐璟笑了笑,說道。
“那你打算怎么辦?讓九妹給他做小?”唐夫人笑著問道,“你肯讓親生女兒就這么受委屈嗎?”
“楊瀚之這樣的人,是不會讓她受委屈的。”唐璟平靜地說道,“這件事,還是讓九妹自己選擇吧,畢竟現在是新時代,青年男女應該有自己的選擇,不能事事都由父母包辦。”
唐夫人讓他一句“自由戀愛”說得笑了起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她看著唐璟,似乎聽出了他話里有話,“象你這樣‘開明’的父親,還真是少見。”
在現在這個時代,盡管已經有了自由戀愛的風氣,但傳統觀念仍然大有市場,并不是象后世那樣的開放。在青年男女的婚姻問題上,父母仍然有著很大的決定權,但象唐璟這樣完全放手的父親,在現下的社會,可以說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楊瀚之既然要從邊防督辦的位置上退下來,你覺得他會給自己做出什么樣的安排?”唐夫人換了一個話題問道,“他總不會什么職位也撈不到吧?”
“他對海軍一直非常感興趣,他現在哪怕不當邊防督辦,仍然是代理海軍部總長和海疆巡閱使,這一次很可能是轉為正式的海軍部總長。”唐璟說道,“因為如果沒有他,咱們中國的海軍,根本不可能有現在的規模。”
“他其實本來就是一個造船專家。”唐夫人想起了楊朔銘當年制造袖珍潛艇時的情景,不由得感慨不已,“真是很難讓人相信,短短七八年的時間,他就能弄出一支這么大的海軍艦隊出來。”
“所以不管他做什么,我一直都很相信他的判斷。”唐璟說道,“當然,他不是圣人,也難免有失誤,這時就需要我們幫助他了。”
唐璟說著,目光落在了桌面上的信上。
東京,皇宮,御花園。
今天的天氣很好,碧藍的天空萬里無云,坐在花園里的攝政宮裕仁親王一邊享受著戶外清新的空氣,一邊在閱讀剛剛送來的關于中國的一份特殊報告。
“…還在戰爭開始前,支那的宣傳系統上就喜歡夸大西方援助對中國的巨大作用,象一些對西方列強對支政策持敵視態度的中國學者也對此多有記述。例如,在陳紹禹寫的《歐洲戰爭期間的支那戰時經濟》一書中,作為一名社惠主義者,他把支那的重要西方盟國米國稱作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靠吸人民的血汗發展起來的米國的資本主義’,而且米國‘現在站在帝國主義和陣營的前列,同時成為了在世界各地實行帝國主義侵略擴張的倡導者’。”
“還有一些中國學者對西方國家對支那的經濟支持有過詳細的描述,在關于歐洲戰爭的《歐戰短史》一書中就指出,‘支那實際上在戰爭期間得到了從美國運來的某些武器,還獲得了一些對人民生產來說比較重要的汽車、裝備和材料,其中包括蒸汽機車、燃料、無線電通信設備、各種有色金屬和各種化學制品。其中最重要的援助是,米國和英國提供的大量汽車。這些援助所起的作用非常之大,對中國參戰后歐洲戰爭的進程起了決定性影響。’接著,作者們證實說,國外援助在支那生產中所占的比重為:大炮產量占總產量的39,坦克占47,作戰飛機占到60,在1918年,支那軍的汽車總量中,進口汽車占44,而在1920年占到了59。盟國援助的總量約占到支那軍事生產的60以上。而實際上,為了掩蓋支那某些種類的武器和技術裝備的生產總量,西方提供的援助在支那軍事生產中所占的比例很可能被大大的壓低了。”
“之所以壓低了西方援助在支那戰時條件下的作用,首先是為了證實支那在對抗帝隊的戰爭中‘民族經濟的勝利’這一神話,同時還要證明支那的軍事經濟優于老牌資本主義國家的軍事經濟——不僅包括德國,也包括英國和米國的經濟。只有到了1921年以后,在支那的公開刊物上才開始對盟國援助有更為準確的評價。例如,馮基善將軍在后來同一位美國神父羅文芳的談話中指出:“如果從經濟的角度出發,談論我們對戰爭的準備情況,不能隱瞞從盟國一方獲得援助這一因素。當然,首先要提到的是從米國朋友那里獲得的援助,因為在這方面英國朋友對我們的幫助相對有限。在分析戰爭的各個方面時,不能不考慮這一點。如果沒有米國提供的彈藥,我們就會處于很艱難的境地,我們就不可能生產出戰爭所需的那么多的彈藥。沒有米國人的卡車,我們就沒辦法去運輸我們的大炮。它們確實在相當大的程度上保證了我們的前線運輸。戰爭各個方面都很需要的特種鋼也是由米國朋友提供的。”同時,馮基善將軍還強調指出,“當我們開始參戰的時候,與日本人相比,我們在工業方面還是很落后的。’羅文芳于1915年到1918年與馮基善的這幾次談話的可靠性,被馮基善后來的論述所證實——這是1921年我國情報部門監聽并錄下的馮基善談話的內容:‘現在有人總說西方盟國在戰爭中從來沒有幫助過我們…但是要知道,不能否認的是米國人民為我們迅速大量生產并供應了許多物資,沒有這些物資我們就不可能組建我們的后備部隊,也不可能把戰爭繼續下去。我們沒有和火藥。沒有這些東西,步槍就沒有子彈。米國人民真誠地給我們提供了火藥和,他們還給我們迅速生產并提供了多少鋼材啊如果沒有米國人提供的鋼材,難道我們能很快地生產出這么多軍艦和坦克嗎?而現在情況當然不同了。我們自己這些物資裝備已經很充足了。’”
“與支那人的含糊其辭不同,米國的學者們把援助支那的作用一直都看成是支那能夠繼續戰爭的決定性因素。米國學者亞當斯在今年出版的專著中論述了米國援助對于支那至關重要的軍事經濟作用。但是,由于缺乏有關支那生產的相關資料,他無法表明米國和英國提供的援助在支那的個別至關重要的生產中所占的分量,雖然他能夠列舉出根據一些非正式的和民間的協議所供應物資的詳細清單。英國學者哈得遜也在專著中首次從平衡性的觀點論述了米國、英國和加拿大根據協約國有關協議向支那所提供物資對于支那軍事經濟的意義。但是,他在研究中所列舉的產品清單要比亞當斯少得多,同時受國民經濟平衡理論的影響很大,哈得遜主要計算了武器和戰斗裝備的數量,同時象一般人所做的那樣,沒有逐項分析的、具體的產品清單(有關于石油產品的總量,而沒有具體燃料的類型;鋼材也是只有總量,沒有分類。其他也是如此),這就使得局面對支那經濟比較有利,比它實際上的情況要顯得好得多。我們的專家學者試圖計算一下西方的援助在支那某些戰略物資的生產中所占的份額。同時,我們不僅利用一些不久前公開的資料,而且還利用了我們自己搜集到的資料。”
“戰前,支那經濟的最薄弱處是汽油的生產,尤其缺乏的是高品質的坦克用汽油。但在戰爭進行的那幾年中,米國根據相關協議運輸了大量汽油到支那,其中也有很多轉道運向了其他地區。顯然,沒有西方在燃料方面的援助,支那空軍和坦克部隊簡直不可能把自己的部隊維持在起碼的規模上。應該指出的是,由于西方的廉價汽油的輸入,所以它保障支那軍隊用油的作用實際要大得多,如果單純只按重量來計算的話,它的作用就被低估了。雖然,有米國汽油的大量輸入,但其實際發揮的作用要小得多。因為在這種燃料方面,支那不能滿足自己的需求,所以支那軍汽車汽油匱乏的局面一直持續到戰爭結束的時候。比如在1921年年底時,在支那軍總參謀部委員會、后方司令部和汽車運輸管理總局所提交的報告中,在談到對各集團軍中正確使用交通工具進行檢查的情況時,指出蒙古第一集團軍中‘集團軍汽車運輸工具的進一步增加與燃料調撥的數量沒有同步’。這種局面在南方第二集團軍中也存在。顯然,之所以造成這種局面部分是由于支那方面申請根據協議運輸的物資結構不合理,而較為合理的物資結構應該是少要一些汽車,多要一些汽油。”
“支那軍的汽車總量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依靠西方援助保障的。在戰爭結束前,根據戰時協定運來的米國汽車占到了支那軍汽車總量的72.8(其余支那自己生產的汽車,而剩下的是繳獲自敵軍的汽車)。考慮到米國汽車的噸位比較大及性能比較優良,所以它們起的作用還要更大些(其中大量卡車被用做大炮的牽引車)。戰前支那軍汽車的總量(包括支那軍現有的以及戰爭開始后從民間中征用的)都損壞嚴重。由于損耗太嚴重(輕型汽車中屬于1類和2類的,即不需要馬上修理的,占45,而貨車和特種車占68),實際上在戰爭的頭幾個月里從民間只征用到很少量的汽車,而在戰爭開始后,支那軍汽車的損失已經非常驚人。顯然,如果沒有西方的援助,支那軍至少在1919年以后的戰斗力就會大受影響,而且直到戰爭結束前,支那軍汽車的利用一直受到汽油匱乏的影響。”
“如果沒有西方國家的援助,支那鐵路的運輸也不可能發揮作用。支那鐵軌(包括窄軌)的生產情況一直處于低下的狀態。但是根據戰時的協議,米國向支那提供了大量的鐵軌,這占到了支那從1916年年中到1920年年底的鐵軌生產總量的大約76.5。如果從這一統計結果中減去窄軌的生產量——根據相關法案西方國家不向支那提供窄軌——那么米國提供的數量就占到支那生產總量的83.3。如果從這一結果減去1920年下半年的生產量,我們把它至少看成是年生產量的一半(實際上支那1920年下半年的生產量不足以往鐵軌的年產量的一半,這是因為其用于鐵軌生產的規模縮減了),那么西方國家所提供的數量就占到支那鐵軌生產總量的92.2,這樣,用于支那戰時鐵路上的鐵軌,幾乎有一多半是由米國提供的。支那通過大幅度削減工業鐵軌的生產,得以把額外的生產設備和鋼的儲備用于武器生產。”
“西方國家提供援助物資所起的一個更加明顯的作用就是,保證了支那火車頭和車廂生產的總量維持在一個起碼的水平。在戰爭期間英米兩國共向支那提供了440臺蒸汽機車。它們所提供的蒸汽機車是支那生產總量的2.4倍,支那在1916年至1920年間自己生產的貨車車廂很少。英米提供的車廂也無確切統計,但根據估算,應為支那1917年到1921年間車廂生產量的10倍以上。眾所周知,在歐洲戰爭期間,俄國于1916年至1917年間在邊界發生交通運輸危機在很多方面引發了1917年席卷全國的,其實1917年的危機是由于鐵軌、蒸汽機車和車廂的生產不足引起的,因為工業生產設備和軋材的儲備都被用于生產武器。但在整個戰爭期間,西方國家向支那提供的物資就預防了支那鐵路交通陷入類似俄國的癱瘓狀態。”
“除此之外,西方國家所提供的火藥和其他爆炸物資也發揮了重要作用。從1917年年中到1921年年中,西方提供的爆炸物資就占到了支那生產總量的63以上…”
“西方國家提供給支那的有色金屬也對保障其戰時經濟的運行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支那在1917年到1920年間主要的有色金屬的生產數字至今仍是保密的。所以,這里我們就不再依靠官方的數字,而是靠估算。我們得到的結果是,米國向支那提供的銅實際上占到了支那戰時銅生產總量的82.5,使支那銅的匱乏情況在很多方面得到了緩解。此外,也是由于米國提供給支那大量先進的無線電通信設備。此外支那還得到了大量的戰地電話線和海底電纜,滿足了支那軍的主要需求。米國還提供了大量摩托車,占到支那在1918年到1921年間摩托車生產總量的1.2倍。”
“德軍的情報機關在1920年時就記錄下了支那對統計數字有意識地進行歪曲這一事實。在戰爭年代,反正懲罰也不能理清財務報表,也不能擴大武器和裝備的生產量,而且很可能只會使管理更加混亂,而這只會減少生產量,而不會增加生產量。”
“根據支那軍歷年各種武器和裝備單位勞動消耗開始減少這一情況,我們估計西方國家所提供武器和裝備的數量就要比一般大家所認為的大致高2倍左右。米國向支那提供的坦克有857輛,而英國和加拿大援助了248輛。米國援助的飛機有781架,英國提供了384架。其中大部分是作戰飛機。考慮到支那的生產數據中存在著浮夸的因素,西方援助的作戰飛機數量在支那戰時生產總量中所占的比重就不再是傳統觀點所認為的35,而是升至60左右;西方提供的坦克和火炮所占的比重也由傳統的42升到了54。至于談到大炮,則米國援助的主要是重型火炮。支那歷史學家們常會把米國援助的數字與支那的大炮和輕型火炮生產數量籠統地聯系在一起,這就使得米國提供的火炮數量在支那大炮生產總量中只占到很少的份額。但是,我們在這里應該把它們只跟支那火炮的生產總量相比。要知道,支那軍最匱乏的是重型火炮,這樣一來,米國援助火炮的數量所占的份額就會大大提高(遺憾的是,由于缺乏支那火炮生產的相關數據,我們暫時無法列出準確的計算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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