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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八)地方自治實驗的成效

正文(二百八十八)地方自治實驗的成效(二百八十八)地方自治實驗的成效  這些天蔡鍔心里一直存在的顧慮,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雖然蔡鍔對楊朔銘辭去邊防督辦一職并取消邊防督辦職位的真實用意一清二楚,也非常敬佩他的氣魄和風骨,但從心里上講,出于完成自己“軍隊國家化”的大業,他還是不希望楊朔名從邊防督辦職位上離開的。

  但現在,在了解了楊朔銘的安排之后,他已經完全的放下心來。

國會那里,有老師梁啟超的,再加上楊朔銘的幫助,蔡鍔有理由和信心,終結中國的軍閥時代,讓國家走上全面的道路  蔡鍔回到桌旁坐了下來,此時他的目光落到了桌子上的一個精美的木質禮品盒上,臉上不由得現出了苦笑。

  蔡鍔取過了禮品盒打開,里面放著的,是一把造型精美的雕花短佩劍,劍形是仿古漢劍的樣式,只是要小很多,劍柄、護手極劍鞘都雕有螭龍紋,乍看上去,這就是一柄漂亮的禮儀佩劍,但實際卻并非如此。

  蔡鍔拿起了這柄短劍又看了看,在劍身同護手的交界處,有一個精巧的類似左輪手槍的帶有六個小洞的滾輪,而在小洞里,包銅的彈頭正閃動著微光。

  這把短劍,實際是一柄制作精巧的特種槍。

  這支特種槍,是楊朔銘送給他的。

  “在咱們中國,也只有你楊瀚之想得出來制造這些東西。”蔡鍔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道。“你楊瀚之還真是有心啊”

  剛才在這間屋子里,楊朔銘不但送了自己一把這樣的“槍劍”,還送了他一塊偽裝成懷表的“表槍”。這兩種“異形槍”可以說是楊朔銘為蔡鍔量身打造的。

  蔡鍔并不知道,其實,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龐大的槍械家族當然也不例外,有些槍支因為其特定的用途,從結構到外形都與人們通常所熟悉的有著很大區別,有的甚至完全看不出它是一支槍來。而它們往往又和特殊的使用對象聯系在一起,其中一些甚至是隱蔽戰線上的特工間諜們專用的武器,很少為外人所了解,因此顯得更加神秘。

  自槍械從熱兵器中獨立分出時起,異形槍就已應運而生,并與通常的軍、民用槍械一同不斷。異形槍的種類非常繁雜,因為它們的使用者和目標各不相同,而且使用環境幾乎包括人類活動的所有場合,如專為間諜設計的特殊武器格外強調隱蔽性,而民用防身武器往往傾向于輕便易攜和裝飾性。與龐雜的種類相比,異形槍的產量一般卻很少,有的甚至是為某一目的而單獨設計制造的孤品。同時因為其用途特殊,它們往往不象其它槍械那樣標明生產年代和廠商,其中很多甚至無法辯明其準確型號。但不管怎樣,到現在為止,中國的異形槍在楊朔銘的推動下,已經為一個龐大的族群,現在大致將其為偽裝槍、匕首槍、超微型槍和特種槍等四大類。

  偽裝槍一般都會以身邊常見物品的外形來掩飾其實質,以達到隱蔽和麻痹對手的效果。同時它也是異形槍家族中的主力軍,種類最多,幾乎所有的日常生活用品都可能被用來當做它們的偽裝,如煙盒、錢包、筆、手電筒、掛鎖、照相機、煙斗、手杖、拐杖、雨傘、公文包等,有些體積很小的物品,如口紅、打火機、皮帶扣甚至是一把大門鑰匙,也有可能成為異形槍的藏身之所。

  象楊朔銘剛才送給徐世昌的兩把異形槍,便是一把做成了手杖,另一把做成了毛筆。

  蔡鍔把玩著手中的“槍劍”,回想起前幾天在家中遇刺時的情景,臉上忍不住現出了憤恨之色。

  雖然在衛士的協助下,前來行刺的歹徒被全部擊斃,蔡鍔本人安然無恙,但蔡鍔的妻子兒女卻受了極大的驚嚇,且有兩名衛士和三名蔡府仆人(二男一女)為了保護他們當場遭槍擊身亡。而尤其讓蔡鍔感到憤怒的,是在同一天,云吉班的小鳳仙也遇刺身亡。

  一想起那個無辜慘死的花季少女,蔡鍔的心里便如同刀攪一般難受。

  蔡鍔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想要以此事來打擊自己,她根本就不會死。

  小鳳仙的鮮血,加上此前發生的一系列事件,使現在的蔡鍔,對于布黨的陰謀和真實面目,已經了解得相當清楚了。

  蔡鍔將手中的“槍劍”檢查了一下,然后取下了平時一直佩帶的佩刀,將劍佩在了身上。他佩好劍后,又試了試拔劍和瞄準,這才回到桌前,開始處理桌面上的文件。

  江西,南昌,江西督軍府。

  “怎么還不休息?”

  正在寫信的唐璟轉過頭,看到唐夫人將一件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陣暖流,他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筆,輕輕握住了她搭在他肩膀上的纖纖柔荑。

  唐夫人雙臂輕輕的摟住他的脖頸,不經意的看了看桌面上的信紙。

  “是寫給楊瀚之的?我的督軍大人?”唐夫人笑著問道,話語里帶有一絲戲謔之意,和掩飾不住的自豪。

  現在的唐璟,已經由原來小小的鎮守使,升任為主管一省的督軍了(在袁世凱的弘憲帝國覆亡后,各省將軍又改回了督軍的名稱)。

  唐璟點了點頭,握了握她的手指。

  “楊瀚之的邊防督辦要被拿掉了,是不是京里有人暗中使壞?”唐夫人輕輕歪過頭,看了幾眼信中的內容,問道,“你是想要勸他不要離職嗎?”

  “不是,離職的事,是他自己主動要求的,我知道他為的是什么。”唐璟搖了搖頭,說道。

  “你果然是他楊瀚之的知己。”唐夫人笑道,“從他上天云山的那一天,我就有這種預感。”

  “雖然我是不贊成他離職的,但我想,以他的性格,沒有留后手,這么做是說不過去的,所以我對他這么做并不擔心。”唐璟說道,“因為到現在為止,他還真就沒有走錯過。”

  “那你寫信給他做什么?是請示匯報,還是表忠心?”唐夫人開玩笑似的問道。

  “都不是,這封信,其實是關于地方自治的。”唐璟伸出一只手將信拿了起來,遞給了妻子,“這地方自治,一直是他比較關心的問題。”

  “自治?是他想在江西,也實行湖南那樣的自治嗎?”唐夫人微微一愣,問道。

  “湖南的情況,并不適用于江西和其它的省,咱們中國,現在并不是所有的省都可以實行自治的。”唐璟說道,“我覺得他是明白這一點的,他既然非常關心自治的實效,我覺得有必要把我看到的情況和我的想法告訴他。”

  聽了丈夫的話,唐夫人的眉頭微蹙,接過信仔細的看了起來。

  “…自晚清以來,‘地方自治’在民間是一種極為普及的政治思潮,無論是立憲派還是黨,還是其它社會團體,都對‘地方自治’懷有濃厚之興趣。梁任公曾言:‘以地方自治為立國之本,可謂深通政術之大原,最切中國當今之急務’,一國政治之基礎在于地方自治。地方自治者,即國之礎石也,礎不堅,則國不固。”

  “如君所常言,若欲實現全民民主;其路徑,是軍政——訓政——憲政;而訓政時期之唯一之要政,即‘地方自治’,其操作模式,即以縣為基本單位分縣自治,軍政府授地方自治權于人民,而自總攬國事之時代,期間,地方自治權歸之其地之人民,地方議會議員及地方官皆由人民選舉。”

  “君談及日本政制時曾言:日本之市、町、村組織都很健全。日本之強,非強于其堅甲利兵,乃強于其地方組織之健全。要考察日本政制,最好看看他們的地方自治。不過他們這種地方自治,官治氣息很重,是不合乎民權主義及全民政治的要求。”

  “湖南行自治之后,或言為防自治省割據,分裂國家主權,軍政時期及訓政時期,所最先著重者,在以縣為自治單位,蓋必如是,然后民權有所托始,主權在民之規定,使不至成為空文也,今于此忽之,其流弊遂不可勝言。此論理由有三,第一,以縣為自治單位,所以移官治于民治也。今既不行,則中央及省仍保其官治狀態,舊習,何由打破?第二,事之最切于人民者,莫如一縣以內之事,縣自治尚未經訓練,對于中央及省,何怪其茫昧不知津涯。第三,人口清查,戶籍厘定,皆縣自治最先之務。此事既辦,然后可以言選舉。今先后顛倒,則所謂選舉,適為劣紳,土豪之求官捷徑,無怪選舉舞弊,所在皆是。第四,人民有縣自治以為憑藉,則進而參與國事,可以綽綽然有余裕,與分子構成團體之學理,乃不相違。茍不如是,則人民失其參與國事之根據,無怪國事操縱于武人及官僚之手,此所謂合九州之鐵鑄成大錯者也。”

  “或言,在訓政時期,政府當派曾經訓練考試合格之員,到各縣協助人民籌備自治。其程度以全縣人口調查清楚,全縣土地測量完竣,全縣警衛辦理妥善,四境縱橫之道路修筑成功,而其人民曾受四權使用之訓練而完畢其國民之義務,誓行之主義者,得選舉縣官以執行一縣之政事,得選舉議員以議立一縣之法律,始成為一完全自治之縣。”

  “事實果真如此乎?答曰:非也自湖南地方自治運動興起,得有大治之成后,有好些省亦仿效設立自治籌備處。江西即是如此,曾設立自治人員訓練所,大規模訓練人才,約數年之久。又江蘇江寧縣亦進行地方自治,設立村治育才館;浙江則設立地方自治專修學校。凡此皆是仿效湖南開辦,不過有的從省來作,有的從縣來作。從縣來作的除江寧縣外,廣東廣西福建亦辦地方自治,定數縣為全國模范縣,有大批的款項,派好多賢達人等籌備辦理。可到了今日,無論從縣作的,從省作的,有獲成功者,亦有失敗者。失敗地方之自治機關則統統取消,且只聽見取消,沒聽見有人反對取消;取消之后亦無人可惜。綜其原因,乃其所辦的事情,只不過籌經費,定章程,立機關,振人員,人員虛擲經費即完了”

  “璟等對此情況,多方考查,乃至自治失敗之地,多為連年天災,民不聊生,而當地人民之不識字者占百分之七八十左右,于此而設立機關,空談自治,是無異南轅北轍,背道而馳,其籌備地方自治無法定組織,各自為政,多假托于地方官吏豪紳之手,支離破碎,名實俱無,結果自治之組織愈大,豪強之把持愈加,自治之耗費愈多,人民之負擔愈重,名為自治,實乃自亂。”

  “顧將軍(顧品珍)主政云貴,前日亦寫信告之,曰吾省以農自立,全省人口百分之七十以上,以農為業,而農民全散處于鄉村,故自治之基礎在鄉村。近年以來,因受天災之影響,不獨邊遠地方以及匪區災區農村瀕于破產,人民救死不逞,即號稱富庶之區,秩序未經破壞,亦且岌岌有不可終日之勢,生活不能安定,對于自治事業,自難感覺興趣。”

  “所謂土豪劣紳即指鄉間一般人之愚懦受欺,一二人之威福自恣的事實;卻非某個人的品行問題。破獲煙賭而罰款,軍警機關行之,其禍猶小;自治機關行之,為害實大。禁煙禁賭,誠然最宜由地方自治來作這功夫;但假使自治區公所亦能破獲煙賭,隨意罰款,那便是形成土豪劣紳的絕好機緣了。鄉民愚昧懦弱,自是社會經濟問題、文化問題;從根本上講,非經濟進展,文化增高,無法免除土豪劣紳的事實。但若本著數千年無為而治的精神,讓他們度其散漫和平的生活,卻亦不見得有幾多土豪劣紳。所怕得是根本說不上自治而強要舉辦自治,那就沒有土豪劣紳的地方,亦要造出土豪劣紳來。請君試想:本自容易受欺壓的鄉民;將其劃歸一個區域、而安上一個與地方官府相銜接的機關,此機關時時向他們發號施令,督迫他們如此如彼,又可以強制的向他們加捐要錢,檢舉他們某項罪名(例如煙賭)而處罰他們;這簡直是替土豪劣紳制造機會,讓他正式取得法律上地位,老百姓更沒法說話罷了。不獨給他以法律上地位而已;并給他開出許多可假借的名色題目來,又且資他以實力。”

  “湖南自治得以成功,乃因其地經濟發達,新政深入人心,人民不欲湖南為南北勢力之角逐地,有自治之強烈要求。然對根本說不上自治及根本不具備去舉辦自治條件之地,而強要舉辦自治,無異于揠苗助長,非獨無益,且有大害。”

  “今后實施地方自治,依璟等所見,目下中國的現實,有自治訴求之地者,可予幫助其實施自治,而無有訴求者,亦或其地經濟文化未達足夠程度者,不可遽然實行自治。村縣如此,省亦如此。可自治之省立憲自治,而不宜自治之省,當為中央直轄行省,自治省與直轄省并存,為當下中國之所宜也。”

  唐夫人看完信后,眉頭變得舒展開來。

  “你說得很對,”她笑著說道,“你這封信上去,我估計他楊瀚之是會冒冷汗的。”

  唐璟的信其實寫出了目前關于在中國實行“地方自治”的實情,在唐璟等人看來,目前有除湖南以外,有些省盲目跟風實行的“地方自治”,僅僅只是一種“包辦民主”——即在底層民眾沒有內生出“自治訴求”時,由政府單方面主導的自治運動。這樣的結果,既難以獲得底層民眾的呼應,更得不到底層民眾的監督;最終,這些自治機構無一例外會蛻變成權力機構,從啟蒙民眾轉向壓迫民眾。而湖南在“驅除張唐”后實施地方自治之所以能夠大獲成功,其原因則在于:“自治”是湖南民眾內生的主動訴求,是他們在要求實行自治,在監督省政府實施自治,在積極參加競選參與自治。

  如今中國各省的經濟狀況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但各省的民眾生活水準相差較大,一些地方的民生和經濟發達的省份無法相比,遠遠沒有達到實行地方自治的條件。而和目前遠在北京的楊朔銘相比,唐璟更為了解本省及周邊省份的情況。他已經從外省失敗的“地方自治”運動總結出了寶貴的經驗教訓:第一,“縣自治”是個好東西,但目前條件不夠沒有做好,應該把它做起來;第二,民主是等不來的,更不能寄希望于“包辦”;即便有愿意“包辦民主”的團體和政權,若無民間的內生訴求,其結果,恐怕比原來也好不了多少。

  “他這一次總算出了點錯,讓我幫他糾正一回吧。”唐璟笑道。

  “你現在終于不再是‘山大王夫人放下了信,看著唐璟,柔聲說道。

一次,我們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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