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軍閥正文(二百一十)“死亡圓舞曲”之落幕——絕殺 1919年7月30日,大西洋,凱爾特海。
凱爾特海是大西洋的一片海域,位于愛爾蘭的南方。凱爾特海的東面連接著圣喬治海峽、布里斯托海峽及英吉利海峽。凱爾特海地處英吉利海峽航線、英國和愛爾蘭之間海域航線和直布羅陀海峽至西歐航線、北美至西歐航線的交匯點,是北大西洋東部的海上交通要沖,海水較深且少障礙物,有利于各種艦艇航行。凱爾特海沿岸風光秀美,港口眾多。由于連接著的陸地有愛爾蘭東南岸、威爾士西南岸、英格蘭康瓦耳半島以及法國的布列塔尼半島,全是傳統上凱爾特人的聚居地,“凱爾特海”因而得名。
誰也沒有想過,一場影響世界歷史進程的大海戰會在這片美麗的海域上演。
此時此刻,兩支艦隊正以相向交叉30度的方向并行前進。
右側的是中國艦隊。旗艦“共和”號戰列艦上,各色的信號旗高高飄揚,雖然在這個時代,無線電技術的幫助能讓處于海戰中的戰艦哪怕是在沒有信號旗的情況下,也能保證戰友之間的交流。但是海軍依然信賴傳統的信號旗交流。
在即將到來的決戰時刻,在“共和”號上高高飄揚的除了傳統的“Z”字旗,還有一面特殊的棕色的格子旗。這是貝蒂臨時讓掛上的,只有貝蒂、死去的杰利科、留在倫敦的埃文斯保留的信號旗。
二十六年前,還是在他們的青年時代,共同在地中海艦隊服役的時候。他們共同的恩師,大英帝國皇家海軍那個時代的第一天才,喬治特賴恩中將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升起的那面信號旗一面已經在皇家海軍禁用的信號旗 “AT戰術k—Team攻擊”貝蒂重重的一揮拳,大聲的吼道。
k—Team攻擊那是第一代漢密爾頓爵士,喬治特賴恩中將畢生所學的結晶,在沒有C3I指揮系統的時代,最精密復雜編隊攻擊戰術,皇家海軍明令禁止的高級攻擊戰術 六艘“共和”級戰列艦以幾乎相等的間距,向右傾斜呈梯形,在他們的左側前方,是開始高速向右回轉拉出巨大間距和弧形的德國戰列艦隊。
對于操作要求極高的AT戰術,現在各艦的艦長都親自站在舵位操舵,他們要一絲不差的插入敵人的戰列線。
“聽我命令開始左轉方位確認五、四、三、二、一,左轉10°”貝蒂親自抄著一只秒表。六艘巨形戰列艦以整齊的節奏,開始調整艦艏,以一種和德國編隊弧線相似的弧度,開始對準德國艦隊的戰列線間隙。
此時,中國艦隊的六艘“共和”級戰列艦已經從縱列基本轉變成橫隊,這是極其冒險的。在敵方陣前,他們將在一段時間內,只能使用前主炮攻擊敵人。而德國艦隊基本上是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中國人拱手送上的“T”字陣位 “第二次左轉,左舵5°,五、四、三、二、一,左轉”中國艦隊基本上橫向在德國人右側展開。
“不好他們要穿插”路特從一開始看到中國艦隊奇怪的機動便感到疑惑,第二次對手又來了一次這樣的轉向,路特一下就明白了 “所有火炮,右舷10000碼覆蓋”這時候不管命中了,要在右側用炮火組成一道鋼鐵的墻壁,所有能夠到10000碼射程的炮火都向右側瘋狂射擊。
以“共和”級戰列艦33節爆發沖鋒的速度,從14000碼轉向插入到10000碼連10秒都不到。一瞬間,最先到達10000碼的火墻的“共和”號瞬間被無數的火球包圍,緊接著是“民主”號,然后是“憲法”號,接著是…
承受著來自左右的大小口徑炮火的密集攻擊,冒著隨時可能被敵人攔腰撞斷的危險,貝蒂現在只能緊緊的抓著一根把手,密集的爆炸聲音,如同地震般的震動,讓他無法獨自站立。徐振鵬抓住舵輪的手已經關節發白,他強迫自己竭盡所能的站穩,把住舵輪。
“7000碼”擴音器中傳出測距員的報告,肅立于艦橋前部的貝蒂伸手搓了搓腦門上滲出的汗滴,表情兇狠的忽地一側身子:“本艦瞄準敵縱隊二號艦,自由射擊各艦開始對左側炮擊”
“彈著——偏右27碼,左——”
以“共和”號為首,其他的五艘戰列艦對應的穿過德國戰列艦編隊兩兩之間的間隙。
“所有火炮全開,自由射擊”很快中國艦隊就插入到德國艦隊的間隙,中國戰列艦的副炮都是美制的5英寸速射炮,射速堪稱暴風,但是超過10000碼就基本上沒有什么殺傷力。現在雙發間距都沒有1000碼,主炮都沒有射界,中國艦隊的瘋狂炮火將德國人的上層建筑瞬間打成了馬蜂窩 不過,皮糙肉厚的德國戰列艦可不在乎這些“蚊子”的叮咬。
“快快快再打三四次就要脫出射界了”槍炮官在高喊。
暴風一樣的5英寸炮彈將德國戰列艦的甲板以上迅速的“犁”了一遍。
“全隊跟隨旗艦,一起左轉8個羅經點”
很快六艘“共和”級戰列艦就橫穿了德國戰列艦編隊,現在他們要迅速轉向,再次穿過德國人的編隊。體型巨大的戰列艦不是汽車,想要完成這樣類似180°的回轉,需要反方向跑出一個預留位置。
在前后拖出上萬碼的距離之后,中國艦隊再次右轉,縱隊的6艘戰艦同時向右轉過了90°。
“全體火炮右轉兩輪急速射”槍炮軍官抓起通訊喇叭大吼 一回轉,德國艦隊的突擊速度在不知不覺之間被拖慢了。這時候,中國艦隊付出的代價也不輕,“共和”級六艦從頭到尾的上層建筑都可以說是千瘡百孔了。
“修正航向,右轉10°”首席領航官大叫。
處于德國艦隊左側的中國艦隊開始逼迫德國人向東北方轉向。
當貝蒂的旗艦“共和”號終于從路特的艦列的右舷沖出繞到左側位置時,雙方艦列之間的炮戰已經持續了十多分鐘,只見一行行炮焰忽閃忽滅,一簇簇水柱此起彼伏,數不清的大小煙囪中瘋狂噴吐的黑灰色廢煙幾近遮天蔽日。
“這簡直是諸神的黃昏”沈鴻烈呆立在二號旗艦“憲法”號的艦橋上,此時海面上雙方你來我往的炮彈有如流星雨一般。
“傳令戰隊轉移火力一對一攻擊的敵方對位縱戰列艦隊,‘獨立’號、‘民族’號脫離編隊右轉2000碼,減速吸引‘拜恩’級的火力”貝蒂再次發出一道要命的指令。
這意味著在編隊最尾端的兩艘“共和”級戰列艦,將承受來自敵方六艘“拜恩”級戰列艦的炮火。
二對六貝蒂必須這么做,英美海軍的主力艦隊正在全速趕來,他必須全力阻止德國人的腳步,要不然美國人的犧牲,中國艦隊的犧牲,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不知道這樣一場搏斗還能堅持多久?”貝蒂將他標志性歪戴著的帽子摘了下來。
兩支艦隊之間的將近半個小時,是噩夢一般的時刻。但是這不是噩夢的結束,恰恰相反噩夢才剛剛開始。
甲板上到處堆積著大片的乳白色消防泡沫,向外翻開的薄鋼板和扭曲變形的甲板炮座還這一片那一點地冒著青煙。彈痕累累的煙囪這一絲那一縷地從大大小小的破口中噴泄出黑煙,就連高聳于司令塔與前主桅之間的艦橋外壁也留下了過火的黑痕。艦橋內,裸露著汗漬漬亮閃閃的腦袋,徐振鵬正咬牙接受本艦醫務長的包扎,兩個看起來還算囫圇完好的參謀則彎著腰滿地稀里嘩啦地清掃碎玻璃。徐振鵬這時候想死的心都有了,從一開始決定執行這個命令,他不是想不到會損失慘重,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人間地獄的場景。
中國艦隊此時身處血火地獄,作為對手的德國艦隊同樣不好受,“共和”級戰列艦16英寸的巨炮可不是吃素的。
“將軍,‘拜恩’號進水”弗蘭克艦長將艦隊受損情況第一時間報告了路特。接戰的后10分鐘內,至少15枚16英寸巨彈橫掃包括旗艦“威廉大帝”號在內的德國戰列艦隊艦面。大火吞沒了所有戰艦的整片上層建筑,暴露的88毫米速射炮和高射炮座損毀過半。直擊“拜恩”號后主桅構造下部的一發炮彈更令艦橋舷窗全部震碎,造成在”拜恩”號后艦橋的艦隊司令部預備參謀一半以上的人員傷亡——其中就包括震動中失足磕倒在地導致額頭跟碎玻璃親密接觸而血流滿面的艦隊預備司令本將。
處于艦隊第二位置的“腓特烈大帝”號,是貝蒂戰術當中重點照顧的目標。在本艦主炮十二輪發射后的8分鐘內又來者不拒地吃下了8發以上16英寸炮彈:2號煙囪被其中一彈從中段擊穿,大量廢煙從巨洞中泄出,妨礙了后部測距儀的工作;后桅主撐鋼管被炸斷大半截,在三角構造的兩根側撐勉強支持下搖搖欲墜,后桅觀測所人員被迫撤離;主裝甲帶未延伸到的艦艏艉部分因水線處的近失彈連續爆擊導致艦殼變形滲水;而比預備旗艦“拜恩”號上更兇暴的大火更是里三層外三層地包圍了艦橋——但是鋼鐵神經的德國人,依然死硬的抗擊著敵方的攻擊,死死的保持著沒有退出戰列。
“我們比對手多出四艘戰列艦,必須擊退他們,我們才能殺出一條血路”路特上將已經將嘴唇都咬破了,絲絲的鮮血順著嘴角流到了下巴,但是此時的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中國艦隊此時人員的損失已經近乎極限,各艦臨時征用了廚子、軍樂隊、必要之外的輪機兵和炮手參與損管,終于在艦隊第三次回轉艦列,準備搶占德艦“威廉大帝”號的位置之前,控制了各處火災。同時各艦迅速收容傷員和死者,按事先的戰斗補充計劃臨時調配艦員,以確保關鍵部門和崗位正常發揮效力。
巧合也好,某一方的期望也好,這一刻雙方的艦隊居然奇妙的處于一個相平行的直線。這兩條噴火吐煙、剛剛拉直了身子的長蛇,是由人類有史以來制造的最具威力的兵器——戰列艦所構成的戰列線 是的,戰列線,即便是風帆時代襲用的名詞,用在此處也并無任何不當。
死死扛著六艘“拜恩”級的“獨立”號和“民族”號,為了全艦隊付出的犧牲難以想象。“共和”級戰列艦的裝甲防護雖然是這個時代的巔峰,但是距離已經拉近到10000碼左右,406毫米和380毫米的殺傷力已經沒什么區別了。位于戰艦兩側的5英寸副炮戰位早就是一片狼藉,上層建筑被打掉了大半。艦橋內俯視可見的甲板上,火勢依然兇猛,不時還有副炮彈藥噼里啪啦地殉爆炸燃。卻擋不住扛著水龍軟管、提著大錘鋼釬的水兵們如同巢被灌了水的螞蟻般爭先恐后密密麻麻地涌上甲板,噴海水,射泡沫,打導軌,敲甲板。淅瀝嘩啦乒呤乓啷,絲毫不在乎下一秒鐘就有可能被一發直擊艦面的敵彈瞬間炸成無人可辨的碎渣。
連續的纏斗,雙方的速度已經下降到24節。令人稱奇的是,面對幾乎雙倍于己的敵人,“共和”級戰列艦的速度居然還沒有減慢,事實上,現在“共和”級戰列艦人員最完整就是輪機艙。開戰以來雙方至少對射了上千發炮彈,打中對手的也至少一兩百發,居然一發都沒有打穿“共和”級的輪機艙。
“我們要把這些雙頭鷲趕回法國海岸再次加速到33節,向右偏轉兩個羅經度,我們搶到他們領航艦前面”剛剛醒來的貝蒂從徐振鵬手上再次接管指揮權,剛才的一輪齊射,一發403毫米炮彈打穿了“共和”號的二號艦橋,貝蒂當場重傷昏迷。現在,貝蒂將自己綁在一只椅子上,包裹著腹部的繃帶還隱隱的滲出血絲。
路特現在沒有選擇了,只能和貝蒂拼命。如果說在這之前,路特還奢望甩開貝蒂的糾纏,那么現在就是華山一條路,殺掉貝蒂艦隊然后逃出生天。
“保持和敵人的接觸,我們和他們平行,決斗”路特扯開一直扣著的領子,如同一只憤怒的禿鷲 “共和”號艦橋窗外,橘黃色的火焰一閃,艦體一震,炮聲掠過甲板。激蕩著貝蒂的耳膜,又一次齊射打出去了。
貝蒂不自覺地在心中默默數秒,果然,在下一次齊射的間隔中,對方打來了至少兩輪炮彈,每輪4發,顯然是采取了半齊射法——即每輪齊射只使用炮塔一側的炮管,下一輪再使用另一側,這樣一來自然可以縮減每輪齊射間隔的時間。但由于每輪射彈數只有全齊射時的一半,單輪射彈的命中概率理論上來說應該不如后者。但是現在距離太近了,什么狗屁的理論都不管用了,幾乎每一發炮彈都是彈彈咬肉。
貝蒂現在不需要借助任何理論,也根本無心去衡量全齊射與半齊射的利弊,他的船已經成為“歷史上最強大戰列艦戰隊”的戰列線。也許下一刻,遠方就能看到沖來的主力編隊,也許馬上就是死亡的大爆炸 “上帝…管他的”貝蒂憤憤的想著。
突然。一陣低沉地、異樣地、吞噬性地轟鳴令貝蒂心底一寒。距離很近,這是在自己的戰列線。揚聲器中隨即傳出驚惶而駭人地尖叫:“后面的‘憲法’號…B炮塔爆炸了”
“憲法”號戰列艦上,斜倚在鋼質航海椅上的沈鴻烈提著軍官佩劍,撐住已經站立不穩的身體。年輕的參謀們——其中半數也跟沈鴻烈一樣裹了繃帶。
沈鴻烈忍著頭上火辣辣地痛:“誰能告訴我,本艦損傷如何?后面的船現在是什么情況?”
眾人面面相覷,不過幾秒便一起反應過來,登時分兩股奔往主桅構造兩側突出的飛橋,爭先恐后朝艦尾方向觀望,少數兩三人還操起了信號旗和通訊燈,直接向后面地船發出詢問。
“本艦B炮塔完全損毀,彈藥艙注水,右側副炮完全損毀”
“‘自由精神’號中彈4發,部分副炮損毀,后桅附近起火…”
“‘獨立’號中彈5發,艦艉進水,A炮塔旋轉機構故障,右舷前部2座5英寸副炮損毀…”
“‘民族’號中彈6發,右舷副炮全滅,B炮塔被擊穿導致內部火災,已向彈藥庫注水…”
“‘民主’號中彈5發,艏艉大量進水,后桅倒塌,C炮塔只能使用左炮…”
“果然是德意志帝國最強最先進的戰艦…再這樣硬拼可抗不了多久了,何況后面兩艘要擋著六艘‘拜恩’”…”
中國艦隊的旗艦“共和”號的情況,也并不比“憲法”號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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