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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攤牌 中

夢想島中文    煙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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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水寒第一卷廟堂第二百二十一章攤牌中寒武記煙水寒第一卷廟堂第二百二十一章攤牌中※正文3398字  繼續求大家別忘了給俺投粉紅票和推薦票。為了打榜,懇求書友訂閱9月份的所有章節。

  安解語皺眉道:“張姨娘這是做什么?——我可沒有要將你們送走。”

  張姨娘哭得淚流滿面:“自從王爺上次回來,說是要娶四夫人,就跟我們娘兒倆說了,要送我們回朝陽山祖籍。”

  安解語不動聲色的聽著。——她這才記起來,以前范朝暉說過,若是要娶她,就會把他的妾室先處理了。

  張姨娘又磕頭道:“四夫人放心,婢妾決不會同四夫人爭王爺。”

  這話說得難聽。

  安解語心里一陣厭惡,便開口道:“你的事,都是王爺做主。跟我沒有關系。有話,你同王爺去說。”又叫道:“來人”便要端茶送客。

  張姨娘跪在地上,連聲泣道:“四夫人息怒——婢妾想留下來,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繪絹。”

  安解語這才“哦”一聲,問道:“繪絹怎么了?”

  張姨娘拭了拭淚,才低聲道:“繪絹今年要滿十二歲了,是要給她說親的時候。——婢妾只想看見繪絹順順利利地出嫁,婢妾就回朝陽山家廟里修行去。”說著,又從袖筒里抽出一把剪刀。

  安解語身邊的人只來得及搶回剪刀,張姨娘已是將發髻散了,剪了一半下來。

  安解語唰地站起來,怒視著張姨娘:“你這是做什么?——有話好好說就是了,又剪頭發又出家,你這是逼誰呢?”

  張姨娘見四夫人怒了,心里微微有些快意。

  她和四夫人有過交情,對她的脾性也知一二。知道她耐性不好,性子暴躁,其實不難拿捏。要比忍功,她是比不了自己的。

  以前在大房里,自己上面有大夫人,還有兩個排在她前面的姨娘,她自是出不了頭。如今大夫人沒了,前面的兩個姨娘也沒了。王爺身邊的人,只剩了自己一個,如此大好機會,自己怎會放過?便想了招兒,要去試試爭奪內院管事權,誰知竟然輸在四夫人手里——當時她也疑惑過,后來才明白過來,原來是王爺看上四夫人了,所以極力抬舉她。自己以前的功夫,確是用錯了地方難怪一直不見奏效,還惹了王爺生氣。

  她本來一直告訴自己,看在繪絹份上,要對四夫人多有忍耐,惹惱了她,不僅在府里討不到好,就是在王爺那里,都會被厭棄。

  可是又轉念一想,自己這么多年,和棄婦有何差別?為何還要忍耐?

  這四夫人沒嫁進來的時候,自能將王爺拘得心里眼里都只有她一人。若是嫁了進來,她在王爺眼里,哪還有這么金貴?——不過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著的不如偷不著的罷了。

  就算是個天仙,讓男人上了手,也就不值錢了。——要讓這四夫人從高處摔下來,自己就要在旁邊推一把才是。

自己若是不搏一番,以后就連繪絹也不會有好前程  想到此,張姨娘的腰桿又直了一些,和站起來的四夫人對視著,一絲也不示弱,只含淚道:“四夫人的手段,婢妾再投十次胎也趕不上。婢妾哪里敢逼四夫人?——只是婢妾也要奉勸四夫人一句:泥人兒也有土性。凡事別做得太絕。將別人擠到絕路,對四夫人也沒有什么好處。舉頭三尺有神明。四夫人如此行事,就算不看老夫人,不看死去的四爺,只看在我們繪絹,是王爺如今唯一的未嫁之女份上,對她多有一份慈悲之心。我張瑩樸,一定會在廟里給四夫人燒高香,祝四夫人和王爺長命百歲,壽與天齊”

  安解語被張姨娘噎得說不出話來,一時愣在那里。

  這邊兩人正僵持著,外面突然有人通傳道:“王爺到”

  風存閣的下人們便都豎立了,低垂著頭,等王爺進來。

  范朝暉已是換了一身紫金色家常袍服大步走進來。

  他早上離了風存閣,便去了外院的書房,跟幕僚們議過事后,又用了早飯,洗了個澡,正盤算要不要去送安解語一程,又擔心人笑話他。正猶豫間,他安插在風存閣的人送了信過來,說是張姨娘去了風存閣,求四夫人做主。

  范朝暉怒上心頭,便再顧不得,只大步回了內院,往風存閣這邊過來。

  一進門,便是見安解語站在正屋的廳里,怒視著跪在她腳邊的張姨娘。

  而張氏,已是哭得花容失色。身旁的地上,還有一些絞下來的頭發。

  “這是怎么回事?”范朝暉不動聲色的問道。

  安解語便屈膝給王爺行了禮。

  張姨娘早算著王爺最遲今日就會回來,如今見自己真的算準了,自是又喜又憂,便趕緊給王爺磕頭。

  范朝暉見沒人說話,就又問了一遍。

  安解語本就不耐煩去打理這些妾室姨娘的麻煩,只一想到若是真的嫁給范朝暉,以后這些事肯定是免不了的,心里就無端地煩悶起來。那本有些雀躍地待嫁之心,又漸漸地冷了下來。

若她還是前生那個純粹的異世少女,若她沒有去過另一個世界,知道這世上的男女,還有一對一這回事,她可能也不會在意范朝暉這些妾室姨娘。甚至會鼓足了勇氣,同各個妾室姨娘,以及覬覦妾室姨娘位置的各色人等斗個不亦樂乎,讓她們知道,什么是正室的氣度,正室的威嚴  可她不是。

  更何況,她還有一個先夫范朝風,珠玉在前。就更覺得眼前的事,如同一出荒誕的鬧劇。

  自己是真的還未準備好么?——安解語突然覺得茫然起來。

她用了三年的時間,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告訴自己:接受范朝暉,嫁給他,就代表著要接受他的所有一切。——這其中,不僅有他的深情,他的呵護,他的苦等,還有他的亡妻,他的子女,和他的妾室可在她真正見到范朝暉的妾室,不再躲在幕后做活動布景,而是走上前臺,將這些事情提到她面前的時候,卻只想落荒而逃這些妾室姨娘,不是木偶,不是替身。她們是人,是活生生的人。她們之前不說話,不現身,不代表她們會永遠將自己藏起來,來成全她和范朝暉的兩情相悅,花好月圓  況且,她有什么理由,要為了讓自己這個后來的人上位,就要將這些先前的人都一一抹殺?

  想到以后范朝暉若是能登大位,這種事更是家常便飯,自己也要試著接受,安解語便強忍了心中的不快,和顏悅色對張姨娘道:“王爺在這里,你有話,就親自對王爺說吧。”說著,便要出去,將這地兒讓給他們兩個人。

  范朝暉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又對地上跪著的張姨娘道:“你起來說話吧。”

  安解語忍著怒氣,對范朝暉道:“請王爺讓我出去。——這是王爺的家務事。我不想摻和到王爺的私事里去。”

  范朝暉仍是不松手,眼望著安解語,沉聲道:“事到如今,你想撇開都不行了。我的家務事,不就是你的家務事?——不如從現在開始,你要試著學習如何料理這些‘家務事’。”

  安解語見走不脫,便不再說話,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范朝暉就對廳上兩個嬤嬤揮了揮手,讓她們出去守著。

  廳上便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張姨娘就又給范朝暉跪下,泣道:“求王爺開恩,暫時不要把婢妾和繪絹送回去。”

  范朝暉也坐到安解語身邊,對張姨娘道:“這就是你今日來求夫人的目的?”

  張姨娘咬了咬牙,道:“是。四夫人和王爺可能都不記得了,我們繪絹,今年就十二歲了,也到了要說親的時候了。我只是姨娘,沒有法子,也沒有資格給繪絹找一戶好人家。因此婢妾求了夫人,望夫人能看在繪絹是王爺親骨肉的份上,幫繪絹挑一戶好人家。”

范朝暉不由一陣汗顏:繪絹,那個從來安靜沉默的小女兒,也已經十二歲了嗎?——他真的不是一個好父親。他記得自己的大業,記得自己的兵士,記得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卻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快要及笄的女兒在他的印象里,繪絹一直是那個小心翼翼躲在張氏身后,沉默寡言的五歲小女孩  安解語坐在一旁,心里也很不好受:在張姨娘的“控訴”下,安解語奇怪地覺得自己倒像個“小三”,而張姨娘卻像個找上門來、不受待見的大婦,為了自己的女兒,對她苦苦哀求,讓她放她們一馬,讓她將她的男人、她女兒的父親,還給她們…

  范朝暉瞥了安解語一眼,見她又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有心想提醒她一句:這種內院的事情,是由正室管的。就算他能將張氏這次打發了,繪絹可是不能打發的。——無論怎么說,繪絹是他的骨肉,安解語以后會是她的嫡母。嫡母對庶子女的婚嫁大事。都是有絕對主導權的。又想到,以后和安兒成了親,可不能再讓別的女人進門了。如今只有一個張氏,安兒就已經不耐煩了。以后要再抬一個進來,范朝暉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王爺?夫人?”張氏見王爺看著四夫人不說話,而四夫人,不知在想什么,面無表情,眼神恍惚。

  安解語被張姨娘的聲音驚醒,見王爺和張姨娘都看著她,便低了頭道:“王爺說怎樣,就怎樣吧。我都聽王爺的。”

  張姨娘倒被安解語的態度嚇了一跳。——她本來等著安解語暴跳如雷,對自己拳打腳踢,又跟王爺大鬧一場的。誰知卻看見四夫人服軟的樣子?

  范朝暉聽了張姨娘的話,又仔細考慮了一番,自己雖說要成親,可也馬上大戰在即。若是自己真的戰死,張氏留下來也沒有大礙。若是自己能活著回來,將張氏再送走也不遲。再說,繪絹的親事,除非安兒能應承過去,還得張氏操心。且看安兒的樣子,明顯不想插手繪絹的親事。

  也罷,自己先前忘記了繪絹的年齡,才讓張氏鬧了這一出。——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

  范朝暉向來知錯能改,便對張姨娘道:“這是我考慮不周了。既如此,你就先留下來。等繪絹出嫁以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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