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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高山流云知道蘭陵暖玉不是太監這樣大的秘密,那么蘭陵暖玉私生子的事,他應該也會知道,不如等他這陣傷心過去,再來問他。不然我也覺得對他有些殘忍。
要去勸慰他嗎?我的母愛又開始泛濫,沒辦法,看不得孩子哭。高山流云的年紀和我孫女婿差不多。考慮再三,還是沒有進入,他應該是個不想讓別人看到他脆弱一面的男人,就讓他一個人與老爺子靜靜地待一會吧。
輕輕地,離開。輕步在月光之下,經歷過一輩子的我雖然遇到很多事情不會再過于喜怒哀樂,但是,總覺得這樣缺失了什么。如果是上輩子的我,遇到今晚的狀況,將又會呈現出另一種姿態。如果是那時的我,現在,會不會已經死于高山流云的扇下?
轉眸看另一個房間,這個院子只有兩個房間,所以淵卿必是被抬到那個房間了,今晚人多,不易取龍珠,現在淵卿是為找龍珠而留下,那我毀了龍珠后又該怎么告訴他?還是…瞞著他?然后撇下他離開?
這…似乎都不妥。
獨自在寂靜的院里躊躇猶豫,直到四更鼓的響起。
高山流云從屋內走了出來,臉上沒有半絲哀傷過的痕跡。我在他的笑容中看到了他的堅強,和他的城府,他手執折扇一邊搖一邊走到我的面前,桃花眼半彎:“小媽,我們演戲的時刻到了。”
“你想怎么瞞過千歲府的人?總不能讓他們知道真相。”千歲府他遠比我了解,所以在完全不熟悉的情況下,我會選擇暫時聽高山流云的安排。
他勾唇一笑:“那就請小媽暫時回避了,稍后無論這院子如何吵鬧,也請小媽莫要出來,一個人演戲比兩個人演更有把握。”
我明白了,一個人說謊有時恰恰反而比兩個人更安全,因為那樣他完全掌控了全局,不像兩個人或是多個人,因為心里質素,默契程度或是別的雜七雜八的原因,反而容易穿幫。
我同意地點頭,他擺出一個優雅地請的姿勢,指向淵卿的房間。我毫不客氣地拍拍他的肩膀:“后面就靠你了。”
他垂眸一笑。
可是,我好像覺得鼓勵他不太夠,又被先前同情他的那股子情感左右,我忍不住抱住了他,立刻,他的身體在我的擁抱中怔住。呵,風流浪蕩的花花公子,居然會被一個女人的主動擁抱而驚地愣神。
“我想…你現在需要一個擁抱。”我感嘆地說,孩子,蘭陵暖玉不疼你,姐疼你。說完,我環住他的雙手,再在他的后背安慰地拍了拍。如果我沒有子孫滿堂,感受過天倫之樂,我不會像現在這樣母愛泛濫,去心疼這個可憐的男人,因為他在我的眼中,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既是義子,又住在千歲府中,這孩子說不準還是個孤兒。
抱了他片刻,像老人家一樣嘆出一口氣,我可不就是老人家?轉身走向隔壁的房間,打開門,門內一片漆黑,轉身關門時,高山流云靜靜地立在蒼白的月光之下,沒有目標的視線垂落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我不認為他會因為這個擁抱而感動,因為他其實是一個冰冷的男人,但是,我希望我這個擁抱,在他失去至親時,能給他帶來一些溫暖,和鼓勵。
當房門關起來的時候,我知道從這一刻開始,我跟這個戒心深重的男人,從此被捆綁在了一起。想想也滑稽,我們相互不信任,卻又要相互合作,以后的日子,說不定會變得很有趣。
此時,無論是屋內,還是外面的院子,都很安靜。屋內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我摸索前進,輕聲喚淵卿:“淵卿。”
“我在這兒。”同樣輕輕的話語,從黑暗中而來,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只透著涼意的手,突然被那只手碰到,我還驚了一下。
“對不起,嚇到你了。”淵卿總是在對我抱歉,他的手縮了一下,隨后還是握住了我的手,似是想將我牽引到什么地方,“小心點,你前面有個凳子。我帶著你走。”
“好。”奇怪,我根本看不清房內的情況,他怎么好像戴了夜視鏡?
他牽著我走,透著涼的手有些不自在,顯然這是情非得已地與我發生了肢體的接觸。跟他在一起,其實我反而更喜歡跟高山流云那小子在一起,因為比較自在些。
走了一會,他停下,放開我,我聽到了搬凳子的聲音,凳子被放到了我的身后,隨后傳來淵卿輕輕的,客氣的的聲音:“殷姑娘可以坐下了。”
我身后摸了摸,摸到身邊好像是桌子,然后在完全看不見的情況下,扶著桌子坐下,果然身后是一個凳子。
坐下后,傳來淵卿感激的聲音:“多謝殷姑娘救命之恩,方才來不及向姑娘道謝。”
是啊,剛才情況這么混亂,哪里還顧得上這些。聽淵卿的聲音,他此刻就坐在我的對面,我剛想說不客氣,他那里已經再次傳來話聲:“淵卿的命既是姑娘救的,從此淵卿的命就屬于姑娘,姑娘何時想要,可隨時取回!”他說得異常認真,我幾乎能想象出他雙眉緊擰,帶病的容顏完全緊繃的神情。
淵卿這人倒是感恩。可是,我要他命做什么?
于是我道:“淵卿嚴重了,既然救了你,就不會再要你的命,說實話,你死了我那龍鳳珠也拿不回。”
“可是!淵卿無以為報…”
“怎么無以為報?”我打斷了他,這個男人就是太認真,“這樣吧,在千歲府的這段日子,你聽命于我如何?”嘿,強大的巫醫族,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