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梔子花俱樂部
梔子花俱樂部是一所大型女子俱樂部，這里舉辦的聚會通常參加者都為女性，出現男性僅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被雇表演節目、以供有錢會員淫樂的“戲子”，另一種就是各門各派的強者。這還不能是普通強者，最起碼也得是榮譽理事級別的，因為只有榮譽理事才擁有開門立派的權利，他們所創的門派可以獲得公會認證。
戈軒走在一群女孩子當中非常引人注目，但所有看到他的人，都不會認為他是戲子。戲子有另外的通道進入，他們是不允許出現在這里的，能從正門走入的只能是門派強者。何況小花她們簇擁著戈軒，神色非常尊敬，不問可知，戈軒肯定是她們的老師。
這樣問題就來了，門派強者一般都是老頭老太，修煉了無數年歲月，戈軒為何看起來如此年輕呢？梔子花俱樂部的會員們不是傻子，受過良好教育的她們一下子就猜到，戈軒必然是修煉得返老還童了，才看起來像年輕人。她們與五朵花當初的想法一樣，把戈軒看成了“老怪物”。進而她們想到，如果能拜一位“老怪物”為師，豈非一下子就發達了？
因此，這些會員看向小花等人的目光無不既羨又妒。某些人目光還在小花等人中逡巡，希望找到一個熟人，可以幫忙介紹認識這個老怪物。
可惜她們失望了。直到小花等人進入包間，她們才收回目光，開始竊竊私語。
“前些天接到俱樂部的函件，宣揚這次化妝舞會規模多么盛大，看來是真的呢！竟然出現一個老怪物哦！不知道會來幾個這樣的老怪物？”一位少女驚嘆道。
“像這種老怪物千年難得一見，哪可能還來幾個的？有這么一個已很了不起啦！”另一位少女嘀咕道。
“這倒不一定，聽說公會出了大事，連主席都隕落了，現在許許多多強者自各地趕來我們波塞冬城，希望能補選理事，其中肯定還有返老還童的老怪物。”某個消息靈通的少女說道。
其他少女隱約也聽到這樣的傳聞，一個個目光大亮。
“要是我能被選中，我…”
“妳什么？別做夢啦！哪有那么容易被選中的？俱樂部有近十萬會員呢，僅會員就有上萬，可是整個隕石區才有幾個老怪物？我野心很小，只要加入某個門派就心滿意足啦…”
在少女們議論時，戈軒已跟著諸女徒進入了包間。
包間分為兩部分，前方是半敞開的，燈光極為暗淡，從外面很難看清包間內的一切。敞開的部分面朝舞池，那舞池極大，可容乃幾萬人狂歡，中央是一座絢麗繽紛的舞臺。
而包間的后半部分是功能室，集盥洗、沖浴、更衣為一體。這里的燈光是粉紅色的，調得很柔和，朦朦朧朧中帶著一股旖旎的氛圍。
女徒們進入功能室，興沖沖開始更換服裝。既然是化妝舞會，自然要更換個性化服飾，可是她們換衣服居然當著戈軒的面，一點兒也不忌諱，好幾位女徒居然脫光了衣服，臉蛋紅紅地向戈軒展示她們傲人的。
戈軒再次有些不知所措，他雖然年齡比這些少女大不多，可畢竟收了她們為徒，比她們大一輩，按照傳統觀念，好像不能如此…如此…
戈軒不知使用什么詞匯來描述，反正不太自在。當然，他生性淡漠，也沒表露出來。
前些天，女徒們就把需要更換的裝束送來此處，現在她們打開各自的更衣箱，很快換上各類奇裝異服，并進行了簡單的化妝。戈軒發現她們的裝束雖各異，但有一點是相通的，就是都非常暴露，原本一個個清純少女，此刻搖身一變，全成了性感女郎，黑絲上露出一截粉嫩的大腿，看得戈軒有點熱血上涌。
黛爾菲妮婭也有更衣，她的服飾是小花借給她的。小花在這里常備三十多套奇裝異服，讓她選一套，她也不客氣，選了一套布片最少的，僅遮住三點，布料上的圖案是彩色小圓點，襯托著她背后繽紛的彩翼，時不時煽動一下，有一種夢幻般的美感。
不久后，戈軒在眾女徒的簇擁下，來到前面的沙發上就座。沙發非常寬大，女孩子們圍著他坐了一圈。
會館的空間非常大，頂部是絢麗的流光，她們待的是包間區域，周圍的包間時不時傳來女孩子的歡聲笑語，鶯鶯燕燕，一片嘈雜。
此刻，舞臺上的表演已經開始。戈軒抬頭觀賞，卻見一群身材威武的男性武士正在上面表演脫衣舞，不由嚇一跳。女徒們卻一個個神色自然，顯已司空見慣，她們還不時小聲議論哪一個更合口味。
“老師，是不是感覺我們波塞冬人很墮落？嘻嘻，其實這里千百年來就是一種畸形的繁榮，大家都習慣啦，舞臺上的男生都是俱樂部雇傭的，看中哪個就能點下來陪酒，算是重頭戲前的調味品，一旦重頭戲開場，他們就得離開，或者待在某個包間不出來。”顧容娟坐在戈軒身邊耳語道。
“哦？什么重頭戲？”戈軒疑惑地問道。
“重頭戲自然是舞會時我們女孩子被老師們點啦，”個性有點刻薄的四花接口說道，“每次這樣的舞會，都有許多門派老師前來選擇女徒，我們被那些糟老頭子任意挑選，自然也要有權利挑選合意的男生陪酒，算是一種心理平衡啦！”
她話一出口，立即察覺自己這話有語病，豈不是罵戈軒是糟老頭子？
“呀！老師，我不是講你糟老頭子啦…不是啦…”她急忙解釋，卻又發現越解釋越黑，都不知說什么好了。
戈軒不以為意揮揮手，笑道：“無妨。”
這樣的場面，他第一次經歷，至于墮落不墮落，他無意評價，就算波塞冬人墮落，那也是波塞冬人的自由，他并非衛道士，沒必要指手畫腳。
接下來，他在女徒們的服侍下飲了兩口紅酒，體驗一下這種墮落生活。人什么都體驗一下，才能真正看開一切，得到心境的升華，有助于修煉。出世須先入世，才能體會到我心空明，自然無處沾染塵埃。
這種紅酒是特制的，戈軒愕然發現，它居然是螳螂女神域的出產，看來冉宇馨這段時間開拓商業網絡非常出色，已把螳螂女神域的特產賣到隕石區的心臟地帶。他詢問小花價格，發現這酒在波塞冬城的售價竟然是原產地的千倍，只有在上流社會的高級會館，才能看到它們的身影。
一邊喝酒，他一邊繼續饒有興趣地觀察，不久后他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剛才他就發覺，隔壁的包間也有一位男性，估計就是女徒們口中的門派老師。現在，那位門派老師竟然就在包間中光明正大嘿咻起來！
戈軒有點不可思議，舞臺上一群男還在用下半身賣力的表演，會館內全是人，最起碼有幾萬，人聲嘈雜，在這種環境下也能有如此好的興致？
隨著動作幅度的加大，一股壓抑的呻吟聲隱隱傳來，小花等人也聽到了，一個個臉蛋紅撲撲的。
“老師，隔壁那位前輩在收徒呢。”小花低聲說。
“收徒？”戈軒愕然。收徒需要嘿咻嗎？而且以他目前對生命體的了解，他可以判定，隔壁那女孩還是處女，第一次干事就在這種地方？
小花卻低聲解釋說：“在我們俱樂部中擇徒就是這樣子的啦！您不知道，把貞操奉獻給老師，這是我們波塞冬城各門各派的潛規則，以前一些門派怕門下弟子中混入其他門派的奸細，偷學本派絕技，所以規定必須收童男童女，因為童男童女不太可能是臥底，漸漸的就發展成只收處子啦！門下弟子婚嫁自由，這個門派不管，但是老師擁有初夜權！隔壁的前輩看中了那個會員，收其為徒，直接行使了初夜權，這在聚會中很普遍的啦…”
戈軒無語，過了半晌問道：“這樣的潛規則妳們也能接受？”
“千百年來大家都這樣，早習慣啦！而且我們波塞冬人比較開放，對這個并不是看得多重，相比能進入門派，平步青云，付出一些也沒什么啦！”
頓了頓，顧容娟又道：“有時門派極為昌盛，收的弟子數量眾多，老師忙不過來，這時就可把初夜權賜給大弟子行使，一個門派中一般有一位大師兄，一位大師姊，分別負責新入門的男徒和女徒，這個很重要哦！我們彩虹門還沒有大師姊，老師，您…您要指定一個才行呢…”
說到后來，她雙目放光看向戈軒，而其他女徒也都把身子湊過來，一個個目光炙熱，充滿期盼，顯然希望戈軒選她們做“大師姊”，因為大師姊在門下男弟子中威權極重。
戈軒心中哭笑不得，這是什么門派啊？簡直胡鬧！怪不得剛才女徒們更衣時當著他的面脫光光，原來是因為這個緣故。不過看情形，這顯然已成了波塞冬的門派習俗。
現在這些女徒爭著想做大師姊，他打內心不愿意，一想到這個大師姊要和那么多男徒嘿咻，他就有昏厥的感覺。他并非波塞冬人，對這種潛規則完全無法接受，于是岔開話題，好奇地問道：“男徒也要付出初夜權？這如何辨別？”
少女們見他避而不答，雖有點失望，也暗松一口氣。大家都當不成大師姊也沒什么。
小花收回炙熱的目光，低頭答道：“男生是否童子，自然由老師去辨別啦，創派老師修為精深，最起碼也是榮譽理事級別的，一下子就能分辨出來。”
這個戈軒倒是能理解，到了秩序高手的地步，觀察生命體已能入微，普通弟子那種層次的生命，一眼就能看通透。躍遷之后，甚至還能直接窺測普通人的生命印記，分辨其資質的好壞。
隔壁咿咿呀呀的聲音不斷傳來，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誘人的香味，黯淡的星光從頭頂點點灑落，氣氛極為旖旎。小花這些少女聽著聲音，嗅著香氣，臉蛋越來越紅。
小花忽然把嬌軀挨到戈軒身上，半靠著他，以蚊蚋般的聲音說：“老師，您…您想不想要？要不…您…您也收了我們吧…”
戈軒感覺一股熱流上涌。在倫帕蒂戰堡空靈小筑時，他早被伊薇鍛煉出來，面對大群裸女也可做到視而不見，但在這里，新鮮的環境、新鮮的刺激還是讓他有些心動。當然，僅是心動而已，他經歷過生命質變，完全可以控制的。
望著小花迷離的眼神，他清咳兩聲，正待找個借口岔開話題，這時，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女子忽然走入包間。
此女長相嫵媚，腰支纖細，邁著標準的一字步，走動時如同風搖細柳，婀娜多姿。這不是最關鍵的，戈軒愕然發現，她的衣服式樣極為怪異，和黛爾菲妮婭曾經在他面前穿過的奇異制服一樣，居然裸露三點！不但如此，她的凄凄芳草還染成彩色，并和頭上的長發一樣有著特殊發型。
“一般人不能隨意亂闖私人包間，只有俱樂部經理才可以，她應該是俱樂部的業務經理之一，專責向門派老師推薦會員的，像她們這樣的職員，必須在老師們面前裸露下體，這是俱樂部的規矩。”小花在戈軒耳邊解釋道。
“刺激老師們的，才能多收弟子呢！據說她們薪水高得離譜，比大部分公會的公職人員還高，在糟老頭子們面前裸一下，也值得啦！”刻薄的四花又開始說風涼話，說到一半，再次發現自己有語病，急忙伸手捂嘴。
這時，那位業務經理已走到戈軒身前三米之內，她臉帶微笑，輕盈地跪倒在戈軒面前，手法熟練地給戈軒斟滿一杯紅酒，放在茶幾上，然后柔聲說：“小女是俱樂部經理之一，叫做孫琴韻，前輩稱呼小女為琴韻即可，前輩眼生，是第一次來梔子花俱樂部吧？由于事先不知，俱樂部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戈軒點點頭，不知如何應答，因此沒說話。
這位業務經理還以為他架子大，畢竟來這里的老頭哪個沒架子？她神態更加恭敬了些，輕聲詢問：“不知前輩何門何派？”
戈軒繼續不聲不響，顧容娟在一邊說：“我們老師手創了彩虹門。”
孫琴韻看了她一眼，笑說：“多謝這位姐姐告知，彩虹門名震寰宇，小妹失敬啦！”事實上，她從未聽過彩虹門的名字，也不知波塞冬城是不是有這個門派，可嘴上當然不能這么說，不然會惹人不高興，一旦門派老師不高興，她也別想推薦會員了，而她的業績是和成功推薦多少會員掛鉤的，這直接影響到她的收入。
顧容娟卻說：“琴姐，妳在我面前也別自稱小妹啦，我歲數可比妳小得多哦，那么客氣干嗎？是不是打算向我們的老師舉薦人？沒關系，妳直接帶進來吧。”
孫琴韻聞聽此言，心中大喜，說：“多謝這位妹妹！”說話時，玉手輕擺，暗中遞了個紅包給顧容娟，整個動作絲毫不帶煙火氣。
這也是俱樂部的潛規則，推薦人時有人幫腔，必須送紅包。
等她出去后，顧容娟又對戈軒說：“老師，您不怪我自作主張吧？我們彩虹門初創，必須大規模收徒才能增加影響力，事實上，公會每一位理事麾下都擁有一個龐大的門派，影響力巨大，這也是他們能成為理事的原因之一，公會是鼓勵理事們大力收徒的。”
戈軒知道她想在自己面前有所表現，不以為意地揮揮手。
不久后，孫琴韻領著二十位女孩步入包間。
這二十位女孩全都帶著古怪的面具，服飾也極盡怪誕之能事，有一點和小花她們相同，全都很暴露。她們在戈軒面前一字排開，摘下面具，露出小臉，并抬起頭，讓戈軒看清她們的臉蛋，目光卻不敢正視戈軒，全都盯著地面。
等戈軒看過臉蛋后，孫琴韻一聲令下，她們原地旋轉三百六十度，向戈軒展示自己美好的嬌軀。展示完畢，孫琴韻又是一揮手，她們陸續跪下，向戈軒高高挺起胸脯，某些人還把衣領向下拉了拉，讓自己粉嫩雪白的胸脯暴露出更大的面積。
戈軒低頭察看，發現她們與小花等人一樣，胸前全紋了一朵鮮艷的梔子花，有大有小。上次在馴獸廢墟，戈軒已由小花口中獲知，這梔子花紋身的大小是按照外生殖器尺寸來的，形狀也有點類似，現在她們如此動作，顯然是向自己展示這朵梔子花，不知是何含義。
顧容娟是諸女中的女諸葛，看出戈軒不解，急忙耳語道：“老師，梔子花紋身說起來是另類藝術形式，其實也是方便老師們挑選愛徒，畢竟那個地方…不方便展示給老師們看啦！只有收徒后才能那個…不然給人看了，卻沒選上，以后哪位老師還要呀？”
戈軒哭笑不得。這哪里是選徒？分明就是選小姐嘛！或許選小姐也沒如此嚴格。不過，回頭一想也有些道理，體型骨架、身體發膚關系到資質好壞，自古名師收徒，就有摸骨之說，要摸遍全身才能得出結論。
他目光掃過，二十位少女把胸脯挺得更高了。戈軒心中卻在搖頭，他不需要看她們的體型長相，也能判斷她們的資質——直接窺測她們的生命印記，比任何挑選方式更直觀。當然，也只有他才能這么做，帝靈應該也可以，其他強者，就算躍遷之后，多半也無法看透生命印記的奧秘，還是得借助體型外貌來輔助判斷。
這二十位少女資質普通，甚至還不如身邊這些女徒，沒一個能被他看上眼。
孫琴韻見他不滿意，急忙揮揮手，讓這批少女出去，換了一批進來，也是二十人。這二十人和剛才一樣，先是摘下面具，向戈軒展示俏臉，然后旋轉一圈展示身材，最后跪下挺胸，展示胸脯與梔子花。
戈軒放出感知力，一一掃過她們的生命印記，依然沒一個滿意。于是孫琴韻又換了一批…
就這樣，少女們換了一批又一批，戈軒就是沒感覺。其實后面幾批少女還算可以，資質上不比小花她們差，看來孫琴韻是先推薦劣等貨，再推薦好貨色，如此才能推薦出更多會員。可惜戈軒根本不想收這樣的徒弟，收下小花她們是緣分，讓他在大把的選擇中挑弟子，他的眼光就高了。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孫琴韻眼看一批批會員全被戈軒否決，心中暗罵這老家伙不是東西，這么多人一個也看不中，到底想干嗎？不就是一個不出名的小門派嘛，眼光那么高，真以為自己是理事那樣的大人物了！就算三十二理事中有人親自來此，也不會如此挑剔吧？
在她腹誹時，舞臺上的燈光漸漸黯淡下去，那些男性“戲子”全不見了，舞臺上出現一群裸女，竟然演起了肉搏大戰，一個個在臺上嬌喘吁吁，淫聲浪語不斷。這些是俱樂部特招的拉拉女，表演的節目不是給會員們看，而是給門派老頭看的。
這個節目一開始，化妝舞會就算正式開場了，大批會員進入中央巨大的舞池，伴隨著強勁的節奏開始熱舞，整個舞池漸漸充斥了青春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