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軒還沒回家,就接到短訊通知,外層碼頭出了事。他當即也不回主神廟第四旋臂了,帶著兩個小女孩和老黑爾,直接乘坐穿梭車,向停靠幽靈船的那個船埠駛去。
今天康特等八百學員中,有一個中隊奉命看守幽靈船,他們還不知這艘幽靈船被教長聯席會議下令沒收了。當威曼夫婦帶著一批高手沖來船埠時,沖突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學員們想不通,自己等人在莫利大哥率領下,辛辛苦苦弄來幽靈船,憑什么說沒收就沒收?他們欲要和威曼講道理,可威曼卻不想講道理,而是直接動手。在他眼中,所有和莫利有關的人都是殺子仇家。
威曼一方皆為統領級以上的壯年高手,大多是冒險者,戰斗經驗豐富,康特等人不是對手,一百多人被三十多名高手揍得鼻青臉腫,除了麻臉查布機靈地避開,其他人全躺下了。
當戈軒趕到碼頭時,戰斗已經結束,地上躺滿了受傷的學員,有些人還發出痛苦的呻吟,而威曼夫婦正攜手站在他們面前,欣賞著這幅畫面。愛子被殺后,夫妻兩人沉浸在仇恨之中,直到今日才略微有所宣泄。
學員們看到戈軒到來,紛紛叫喊起來:“莫利大哥!莫利大哥…”
威曼隨即把目光盯在戈軒身上。
“嘿嘿!莫利,你來得真快啊,不過,這些草包三兩下都堅持不住,你就算來得再快,也只能幫他們叫救命艙了。”威曼冷笑道。
“你們為何動人?”戈軒面無表情問道。
“這話說得真好笑!我們受教長聯席會議指派,前來接受幽靈船,他們橫加阻撓,打死他們也是活該!”威曼聲色俱厲地說道。
隨即他又看了一眼戈軒,冷冷道:“你是不是不服氣?可以啊,你也來阻撓吧,正好殺了你正法!”
戈軒默然,他身后的老黑爾卻忍不住憤然地說:“威曼!你太過分了!”
威曼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說:“老東西,你的兒子沒死,你沒資格講這種話!”
然后他又轉過頭,對戈軒說:“怎么樣?幽靈船沒了,是不是很心痛?”
“既然是教長聯席會議的決定,我無條件服從決定。”戈軒的聲音不帶一絲波動。
威曼本想激怒戈軒,令戈軒憤怒之下失去理智,主動挑釁,這樣他就能趁機除去戈軒。誰知這小子卻擺出這種不溫不火的態度,頓時讓他感覺無從下口。
“你就是那個莫利?”一個冷得掉渣的女聲響起,聲音中充滿仇恨,“看不出啊,年紀輕輕,修養這么好?怪不得有人說,世上的殺人犯都是天才呢…”
戈軒抬頭望去,出聲之人是位中年女性,站在威曼身邊,看樣子應該是威曼的妻子。這女人目光十分歹毒,戈軒感覺自己好像被一條眼鏡蛇盯上,全身寒毛直豎,緊接著身軀不由自主一震,隨即靜止不動。
這時他驚駭的發現,自己竟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這女人施展的并非麻痹術,麻痹術自己還能掙扎一番,這種奇怪的神賜之力卻讓自己無可抗爭,身子就像被美杜沙石化了一樣,比麻痹術更可怕!
好在“石化”的時間很短,不足三秒,這種狀態自動解除。
戈軒出了一身冷汗。要是這時有誰攻擊他,他只能站在原地任其攻擊,完全失去了抗御之力。這女人不聲不響就能啟動這種神賜之力,實在可怕!
“哼哼!真神血脈,好大的名聲,不過如此!”威曼夫人收回蔑視的目光,不再理會戈軒這個殺子仇敵,徑自騰身飛起。
其他人鼓動潮力,跟著她飛起,向對面的幽靈船沖去。
距離碼頭三十公里外的幽靈船,以他們的速度轉瞬即至,威曼夫人對于滿船的跳蚤獸視如不見,大模大樣直接降下去。
威曼忍不住輕聲說:“夫人,我們最好小心一些,幽靈蚤不好對付。”
威曼夫人嗤了一聲,傲然說:“怕什么?我蒙主特賜‘定身術’,區區幽靈蚤傷不到我們。”
“我聽伊恩副主席說過,幽靈船好像還有一種奇特的能力,會吞噬潮力,這種能力只有面對高手才會啟動…”
“你這個家伙,前怕狼后怕虎,兒子死了,至今也沒給他報仇,真是無能啊!我告訴你,幽靈船的吞噬事件是有一定幾率的,我們不會那么不走運,好啦,進去吧…”
眾人隨即跟著她進入幽靈船內…
碼頭上,學員們看著威曼等人的背影消失在幽靈船中,一個個面露憤恨之色。
麻臉查布不知從何處鉆出來,提醒戈軒說:“莫利大哥,這些家伙雖然讓您在威曼面前丟了臉,但他們也是對您忠心耿耿,我們還是幫他們叫救命車吧?他們傷勢不輕,如果耽擱治療,恐怕會…”
戈軒搖搖頭。
麻臉查布馬上道:“是!是小弟想得不周到,這么多人,如果是叫救命車,恐怕要百來輛,擺滿碼頭,那像什么樣子?對大哥您的威名損害太大,應該叫救命列車,一輛列車足夠裝下所有人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戈軒終于開口,“我能治。”
“您?您能治?”麻臉一下子轉不過腦筋。
戈軒也不解釋,直接發動痊愈術,開始治療傷患。
麻臉不由張大嘴,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不是沒見識過痊愈術,以前在學院任務大廳中,他曾經觀摩埃迪與卡梅莉給受傷的學員治療,可是他們啟動痊愈術時,還需以特殊音節念出痊愈術的名稱,戈軒卻完全不需要,目光所及之處,痊愈術瞬發而出,躺著的學員迅速恢復傷勢,這等架勢太駭人了。
麻臉不知道,啟動痊愈術對潮幅有嚴格要求,埃迪他們以特殊音節念出“痊愈術”這個詞匯,并配合著伸出手臂,能夠瞬間增強意念,令潮幅短時間內假升,這是臨時增加潮幅的一種秘法,讓他們的潮幅能夠達到啟動痊愈術的臨界線。而戈軒的潮幅太驚人了,根本不需要倚仗這種秘法。
因此,戈軒的目光望向哪里,哪里的學員就快速復原,這一切看在學員們眼中就太神奇了,在他們印象中,從沒哪位軍醫能夠做到戈軒這樣子。
“神的目光看向哪里,哪里就散發出勃勃生機!”其中一名痊愈的學員低聲對同伴說道。
“你怎么把神典上的內容搬到這里?這是褻瀆行為啊!”他的同伴嚇得臉色一白。
“嘿嘿!你還不知道吧?我聽說莫利大哥是真神血脈呢!你沒聽到威曼夫人最后那句話嗎?”
“什么?難道傳言是真的?”
“我估計應該是真的,據說莫利大哥是真神血脈這件事,曾經被下了封口令,但知道的人很多,最起碼高層都知道,這個封口令作用不大,漸漸就傳出來了…你想呀,莫利大哥既然是真神血脈,神典的話用在他身上,那豈非再正常不過了?”
“嗯,這倒是…”
像這樣的對話,在碼頭上受傷學員間到處都在發生。很快,戈軒是真神血脈的事情,在學員間傳得沸沸揚揚。本來他們被威曼夫婦一頓暴打,激憤之余,未免垂頭喪氣,而戈軒表現的異能,卻讓他們重新振作起來,覺得跟著真神血脈既有面子,也有前途。
戈軒正不知如何安慰他們,想不到一番施救,讓他們更加鐵了心追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