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被困的戈軒與蘿琳達在幽靈船中生活,戈軒不斷熟悉船上的一切。
他發現,幽靈船這種東西與蟲族鯨鯊獸存在很大區別:兩者同是翱翔宇宙的生物類艦船,但鯨鯊獸有著智能,不能被人像普通艦船一樣操控,而幽靈船沒什么智能,能被操控,這一點更像傳統意義上的艦船。當沒有人操控時,它依靠宇宙生物的本能行事。
另外,幽靈蚤與幽靈船有著寄生式的共存關系,鯨鯊獸與蟲人卻不具備。利用與幽靈船共享視角,戈軒能夠輕易找到船中所有存在威脅的幽靈蚤,這樣一來,二人再無生命危機。
當然,戈軒也不敢操控幽靈船到處亂闖,此地為宇宙險境,沒有星圖,誰知會闖到哪里去?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等待救援最好。無聊時,就依靠修煉度日,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
前些天,戈軒曾在陽光之城的市集淘到一本《體技基礎》,專門用來修煉體技的。由于體技極難修煉,沒人關注這種典籍,所以它賣得很便宜,當初只花了十萬水晶幣。戈軒把它拷貝在腕式收發機的存儲器中,現在派上了用場。
每天,戈軒除了準備兩人的食物,就是參照《體技基礎》打磨肉體。
《體技基礎》后面附帶了三套招術,其中兩套關于身法的分別是《分身之術》與《朧影之術》。戈軒在陽光之城地下賭斗場與那只蝎王搏斗時,曾經拉出三道幻影,被賭客誤認為朧影之術。其實那時他根本不懂什么叫朧影,完全是依靠強悍的肉體達成的。現在有了這本典籍,總算可以好好修煉了。
通常認為,施展身法時能拉出兩道幻影是分身之術,三道是朧影之術。其實這是誤解。按照典籍上的解釋,這兩道幻影與三道幻影都是基數,還有倍數。
例如,修煉分身之術,一開始只有兩道幻影,這是因為分身之術的基數是二,功夫初成時的倍數是一。隨著修為的精深,這倍數是會增大的。如果倍數成為三,那么拉出的幻影應該是六道。同樣,朧影之術的基數是三,倍數為二,那么幻影也是六道。
體技很難修煉有成,大部分修煉這兩門身法的人,一輩子也無法提高倍數,所以在他們看來,朧影之術有三道幻影,比分身之術多一道,顯然比較高明。其實不然。
當修煉到巔峰時,兩者同樣都能拉出無數幻影用以迷惑敵人,在一點上,兩者是沒有區別的。可是,戈軒分別修煉兩門身法后發現,分身之術還有另一妙用──修煉到巔峰后會返璞歸真,無數的幻影再次變成兩道,而這兩道幻影已經不能叫幻影了,他們具備了攻擊力!
也就是說,修煉到最后,分身之術能夠從三個方向同時發招攻擊。敵人在那一刻將面對三個人的圍攻。
從這一點來推斷,分身之術比朧影之術高明得多。
由于戈軒的肉體強悍得不像人,速度與敏捷度也高得驚人,所以他能輕易提升倍數,當然選擇分身之術來修煉。而船內無處不在的幽靈蚤則成了他的最佳陪練。
剛開始時,他純以肉體力量對抗幽靈蚤非常吃力,遇到危險時,得借助驚怖環嚇跑幽靈蚤,但是隨著身法的熟練,他勉強能避開幽靈蚤的攻擊了。幽靈蚤那恐怖的速度,如同失去慣性的急飛折轉,在他看來漸漸不再那么可怕。
當倍數成為三、能拉出六道幻影時,他開始躲避自如;當倍數成為五能拉出十道幻影時,他不用攻擊,純粹依靠閃避,幽靈蚤也拿他毫無辦法。
時間一天天過去,當他幻出無數虛影時,滿船的幽靈蚤可能都認識了這個「怪物」,只要他不主動攻擊,幽靈蚤已經懶得理會他了…
那本《體技基礎》中除了兩套身法,還有一套掌法──《飄影二式》。戈軒研究下來,發現它實際上就是「耳光二式」:一個正手的耳光,一個反手的耳光。只是這正手反手彼此組合,妙用無窮。
以人的生理結構來說,拳頭的威力遠比手掌大。同樣的力量,一拳過去能夠致命,但化拳為掌時,可能都無法使人受傷。不過體技修煉者肉體力量強橫,特別是像戈軒這樣的,掌與拳的破壞力同樣巨大,差別已不明顯,修習這《飄影二式》倒是適合。
在戈軒修煉體技時,蘿琳達也在修煉。她的主修項目是祈禱。每天她都要服用不少玉髓液,服完后就跪在那倒錐形肉瘤邊,雙手合于胸前,閉上大眼睛念念有詞,臉上閃爍著圣潔的光輝。
這里玉髓液取之不盡,對于神衛來說,簡直就是洞天福地,蘿琳達的進步速度快得駭人。
這一日,戈軒再次找了一只幽靈蚤練習。半空中出現無數幻影,仔細觀察,可以發現每一個幻影都在不斷煽動手掌。那雙掌如同兩只奇異的鐘擺,高頻擺動,一正一反,相輔相成,看似連綿不絕,無窮無盡。
正在戈軒練得興起時,遠處傳來蘿琳達驚喜的聲音:「莫利!太好啦,我晉階啦…」
戈軒一怔,放過那只被他扇了幾千下耳光的幽靈蚤,任其恐慌逃離,回過頭笑說:「這么快?」
統領級神衛有三段,初、中、高段,分別對應維京級的一階、二階、三階。蘿琳達本是初段統領級,這些日子瘋狂提升,一口氣跨過中段,抵達高段頂峰,想不到今日居然又突破了。
統領級之上就是王侯級,相當于維京級光環武士的中階。現在的蘿琳達如果再和那弓福生對上,維京級三階的弓福生根本不是其對手。
蘿琳達喜滋滋來到戈軒身邊,笑說:「神衛的修煉著重頓悟,和你在一起,不知怎么回事,心境很不錯,連帶悟性都強了呢!所以進步速度才這么快,你真是人家的大福星!」
戈軒微笑看著她,為她感到高興。
「你最近怎么樣?好像沒什么進步呀。」
戈軒愣了愣,說:「我的分身之術已經修煉到最后階段,就差返璞歸真了,耳光大q法也已大成…」
「這有什么用?」蘿琳達忽然臉色一正,說,「莫利,你修習的都是技巧,可是技巧再強,對于強者來說也是浮云,真正重要的是…力量!力量!還是力量!技巧僅是輔助,力量決定一切呀!」
戈軒也知道一力降十會的道理,不過,他早已察覺,自己的肉體強度已經抵達人類巔峰,升無可升,鍛煉肉體力量毫無意義。
蘿琳達似乎知道他的疑惑,笑說:「今天本指揮官心情好,就指點一下你啦!你本身力量很強,和我們巨力型神衛有的一拼,但這是遠遠不夠的!
「我們巨力型神衛的修煉主要關注兩個因素,一個是潮力,這是通過頓悟獲得;潮力與肌肉纖維的奇異互動,能讓我們力大無窮,但如果潮力太大,肌肉纖維是承受不了的,所以我們也關注純粹肉體上的強橫。
「人類的軀體,肌肉纖維的數量是差不多的,別看某些人肌肉發達,其實那是肌肉細胞粗壯,在細胞總數上,并不一定比瘦弱的人多,關鍵還是看肌肉纖維的質量!某些瘦骨伶仃的人反而力量大就是這個原因。
「像這里的跳蚤獸,它們肌肉纖維的質量就比普通人類強大得多,在標準重力值下,它們躍起的高度是身高的幾百幾千倍,普通人是做不到的,就是因為跳蚤獸的肌肉纖維接近有機纖維的極限了。你的力量這么強,也和肌肉纖維的強度與韌性有關。
「下面談到重點,除了肌肉纖維的收縮力,肌肉纖維之間的協同作用是關鍵!這分為兩個方面,一個是不同種類纖維之間的力量傳遞,另一個是同類肌肉纖維之間的力量疊加…」
蘿琳達解釋了一大堆道理,然后取出一顆拇指大的晶狀「紐扣」,盯著戈軒偉岸的胸膛,說:「快!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