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是出于一種對于危險的直覺,石磊已經預計到那輛車有問題了,這絕不是一輛偶然瘋的車,而是蓄謀著什么。
可是石磊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時間已經有些來不及了,眼前的距離根本容不得他打方向盤進行躲避,而且石磊非常清楚,勉強閃避被來勢洶洶的對方撞擊到自己車身的倒面,自己反倒更加的危險。
用余光掃了一眼,幸好,石磊開車一向有個很好的習慣,那就是他會系上安全帶。
咬了咬牙,石磊猛的將油門踩到了底,動機的轉猛然提了上去,石磊也感覺到強大的推背感,車子的度在這么短的距離中,雖然沒能有效的被提高,但是整個車子的動力卻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動量等于度乘以質量,車雖然沒提高,車身的質量也不可能生變化,但是將油門踩到底,卻能獲得一個更大的加度,而眾所周知,質量乘以加度等于力,所以在一切都沒有改變的前提下,石磊的這個舉動無疑等于給自己這輛車灌注了更大的力量。
根本就是一瞬間的事,石磊將油門踩到底之后不到兩秒鐘,車頭就和對面那輛瘋狂疾馳而來的金杯面包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咣的一聲巨響,石磊只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被安全帶狠狠的勒住,就好像是泰森在自己的胸口狠狠的來了一拳一般,雖然石磊的身體經過這兩年幾乎沒怎么間斷過的鍛煉,已經遠比常人強悍的多,但是就算是李小龍被泰森來了這么一拳,恐怕也得氣血翻涌好一陣子。
眼前一片白花花的那是擋風玻璃禁不住這劇烈的震蕩,碎成了指甲蓋大小的碎片,從石磊的眼前傾瀉了下來。但是原本玻璃碎片落盡之后石磊眼前應當一片清晰的時候,石磊卻依舊覺得雙眼花,眼前的景象模糊糾艮。
想來對面那臺金杯里的人程度比石磊更甚。石磊開的是轎車。前邊始終還有車鼻子,而金杯這種面包車,則直接就是前臉了。兩輛車正面撞擊之下,金杯上的人受到的沖擊力顯然要比石磊這臺車嚴重的多。
最關鍵的是金杯上坐著兩個人,都是鬼頭派來的手下,蝦有蝦路蟹有蟹路的得知了石磊中秋會到廬陵來的消息之后,早早的就派出了手下在廬陵揚江大橋的下橋處守株待兔。當看到石磊那輛車下來之后,這輛金杯就繞到了石磊的前方,原本并沒有想過今天立刻就下手苦于沒有特別好的機會,沒想到石磊居然自己把車開進了這小小的岔道之中。這倆人看到了機會,立刻就加大馬力從另一頭繞了進來,想的是先把石磊撞個七葷八素,然后把人帶回去,等他們的大哥鬼頭布進一步的命令看看究竟如何處置石磊。
按照正常的情況,如此狹窄的路上,前方突然出現這么一輛瘋狂駛來的車子,在躲避已然沒有足夠時間的前提下,多數人都會踩下剎車猛打方向盤,可是石磊卻顯然做出了截然相反的舉動。
這把金杯上的那兩人嚇得不輕,雖然他們并不是特別了解石磊的身份,但是也知道肯定是個有錢人。
通常有錢人都很惜命,絕對見不到石磊這樣悍不畏死的。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狹路相逢勇者勝在這種千鈞一的時刻,石磊選擇了最正確的做法,就使得這兩個跑來暗算石磊的人在下意識之下,選擇了極為錯誤的做法。
現石磊不但沒有打方向剎車,那兩人中開車的倒是有些慌神,于是他反例不自覺的踩下了剎車,并且打動了方向盤。
雖然如此之短的距離已經無法讓金杯做出完整的轉向動作,但是卻依舊使得金杯的車頭略微的偏了一點兒,石磊是正面迎上去的,而金杯反例是有些傾斜了車身被石磊撞了個側前臉。再加上那人慌亂之下踩住了剎車,雖然車極快動能很大但是加度幾乎完全消失了,車身帶出來的力量就要小了許多。石磊的心理土也占據了足夠的準備這一撞之下,原本應該吃個大虧的石磊,反倒是只吃了個小虧,而對面這兩個家伙,反倒是被撞得七葷八素,副駕駛位置上的那廝,更是直截了當的從擋風玻璃一頭載了出來,趴在了石磊的車前蓋上。
石磊努力的晃了晃腦袋,試著推開車門,可是車門已經被這猛烈的撞擊撞得嚴重變形了,狠本打不開。
而這時候,石磊眼前也不再如闞才那般模糊,逐漸看清了對面的情形,見到有人趴在自己的車前蓋上,而另一個家伙也是滿臉鮮血的坐在金杯車里,石磊知道,這兩人受傷比自己嚴重的多。
解開了安全帶,石磊勉強從前座爬到了后座,幸好后座的門還能打開,石磊終于把腳踩在了廬陵的土地上。一陣秋老虎燥熱的穿堂風吹過,石磊居然會感覺到身上有些微微寒。低頭看了看自己,似乎并沒有什么外傷,石磊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大概是因為猛烈撞擊的緣故,石磊的臉上雖然沒有外傷,但是鼻子下方卻出了不少的血,嘴唇也破裂了好幾處。
胸口一陣陣劇烈的疼痛,讓石磊感覺相當的糟糕,他扶著車頂‘另一只手撫在自己的胸口,輕輕的按了按,更加劇烈的疼痛讓石磊差點幾叫出聲來。石磊明白,這是自己的肋骨出了問題,未必是那種斷裂性的骨折,但是骨裂是少不了了。
腳下仿佛拖著上千斤的重量,石磊硬撐著走到了車頭處,一把拎住趴在自己車前蓋上的那人的脖領子,將其拉翻在地。
這家伙被拉下來之后,宛如麻袋一般仰面倒地,甚至連一點兒哼唧聲都沒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石磊用腳尖撥了撥他,他還是沒有半點反應身上卻并看不到什么特別嚴重的傷痕,但是石磊心里已經有了判斷,這人就算沒死,大概也好不到哪兒去,至少是半條命搭上去了。
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這兩人明顯是帶著惡意而來‘毗姆們死不足惜,可是真要是都死了,石磊就無法確切的知道纓囁誰要對他下手。只有進攻才能完美的防守,而消極的等待對方派出第二波人,那絕對是日不能思夜不能寐,且不說最終的結果,光是這個過程,就已經足夠讓人心理崩潰。
拖著沉重的腳步,石磊本想繞過車頭,去把另一個家伙也從車里弄出來。可是沒等他走兩步就看到車里那個駕駛位上的人猛然睜開了雙眼。看起來,雖然一頭撞在了擋風玻璃上,滿臉是血,但是他受到的傷害反倒要比躺在地上的那個家伙輕得多。
那人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整張臉都紅了起來,更加顯得猙獰恐怖。他也想推開車門但是金杯的車門同樣嚴重變形,根本打不開。看得出來那人思考了一下,顯然大腦的運轉也遠不如平時那么靈活了,但是他還是選擇了一個正確的方式,從已經沒有了擋風玻璃的車頭上爬了出來。跳在了石磊的車前蓋上,然后滿臉猙獰,卻夾雜著更多的恐懼,望著行動勉強可以稱之為自如的石磊。
這倒是省了石磊的事,石磊兩步走過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使勁兒一拉,那人就仿佛早已散架一般,被石磊拉到了地上。同時口中大吼了一聲,那條本就已經受傷嚴重的胳膊,很輕松的被石磊給扯斷了。
“誰派你們來的?”石磊終于開了。,只是那聲音陌生到仿佛不是從他的喉嚨里說出來的,就連石磊自己都聽不慣這個聲音,沙啞,狠厲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從容。
那人勉強張了張嘴,卻沒有出半點聲音石磊知道這時候絕不能心慈手軟,一把捏往了那人的臉。
臉上橫七豎八的傷口被石磊這么一捏頓時將極大的痛楚從那人的面部神經彌漫開來,痛的那人哼哼不已,可是卻無法說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話。
石磊看得出來,這人并不是不想說,而是根本說不出什么話。
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石磊掏出了手機,幸好,手機依舊完好。可是沒等石磊有機會撥出“嘔三個簡單的數字,就聽到身后響起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
石磊猛然扭頭一看,又是一輛金杯開了過來,其實換做平時,石磊早該現身后有汽車動機轟鳴的聲音,哪怕隔得再遠點兒也該聽見。可是現在,在受到如此猛烈撞擊的情況下,各方面的感覺都遲鈍了不少,石磊竟然直到這輛車的剎車抱死了輪胎,出尖銳的剎車聲之后才勉強現。
車子丹停下,車里就跳下來三個人,手里拿著雪亮的砍刀,朝著石磊猛撲了過來…
石磊再也顧不得打電話了,而是下意識的把手里的手機朝著沖在最前方來勢洶洶的家伙臉上砸了過去。
縱然是受了不輕的震蕩,可能內腑有些傷,可是石磊這一擲之力又其實普通小混混可以承受的?
這一個手機,又快又急,對方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砸了個滿臉。巨大的力量,竟然砸的他滿臉桃花開,鼻梁直接就被砸斷,鮮血從鼻孔之中噴涌而出,手里的砍刀也咣當一聲掉在了地土。
趁著另外兩人微微有些愣的時機,石磊再也顧不上渾身上下的各種疼痛,身體微微下蹲,一貓腰、右腳猛的蹬向地面,身子就宛如一枚炮彈一般沖了出去。
一肩膀撞在鼻梁已斷的那人胸口,石磊接著猛一抬頭,頭頂狠狠的磕在那人的下巴上。順勢一擰腰,石磊抓住那人的胳膊,用最大的氣力一扭,—…
只聽到咔嚓一聲,那人的這條胳膊算是廢了,關節處直接被石磊擰斷。
隨即石磊在他雙腿之間狠狠的補上了一腳…—
一聲慘呼過后,毫無疑問,這廝已經不配被稱之為男人了。
另外兩人本來稍稍落后這個被爆了蛋的家伙一點兒,但是石磊這么一動,也已經到了他們的面前。兩人幾乎是出于本能,手中本就高高揚起的砍刀,就直接朝著石磊迎頭劈了下來…—
石磊這會兒雖然渾身依舊疼痛欲裂,可是剛才那幾個動作,也基本讓石磊的意識完全清醒了過來,再不是剛從車上下來時候渾渾噩噩的狀態。眼前兩道雪亮的光芒閃過,石磊急忙側著倒了下去,在地上一個翻滾,堪堪避開了這兩刀。但是,刀鋒已經觸及到石磊的身體,恰好將石磊背上的衣服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就沖著這兩刀,石磊就知道,這幾個家伙并不是那種尋常的小混混,而是那些混黑道的人專門豢養的打手,他們手里的砍刀也不是市面上隨處可以買到的西瓜刀,而是用上好的鋼自行打磨出來的,否則根本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將自己的衣服劃開。石磊的背上,也感覺到了凜冽的刀鋒寒氣,背部的皮膚似乎也被刀鋒略微沾上了少許,石磊確信,自己背上肯定已經見血了。
順手在地上摸了一塊建筑的碎磚,石磊毫不猶豫的朝著那兩個家伙扔了過去,然后身體并沒有停頓,繼續在地上滾著,防止那兩個家伙繼續追砍。
但是這條路實在太過于逼仄了,石磊在地上不過打了兩個,滾,就已經滾到了兩旁工地臨時攔起來的低矮土墻之上,而那兩人雖然被石磊胡亂扔出去的碎磚砸到,卻完全沒有第一個被石磊用手機砸到那么嚴重,也僅僅是略微的阻礙了他們一下,那兩把砍刀依舊照著石磊的頭頂砍了下來”—
石磊避無可避,再也沒有了閃躲的空間,唯一的辦法,就是從這兩柄雪亮鋒利的刀口之間尋找一線生機。雖然也早就想到這可能是龐國藩找來的人,但是石磊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對方居然會對自己下如此殺手。
咬緊牙關,石磊悍然朝著那兩柄直劈下來的刀鋒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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