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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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檸檬姐姐也覺著咱們首先該信任？那看起來，我要提拔一下檸檬姐姐了，藍采和啊藍采和，你要有被你的女人踩在腳下的心理準備哦”石磊開了個玩笑，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藍采和坐在辦公室里，身后站著幫他輕揉太陽穴的凌萌，凌萌笑著說：“多相信一點石石，他會處理好的，一旦真的會影響到企業存亡，他會懂得放棄那些他最執著的堅持。”
不商，現在咱們卻在談信任”何采藍無限感慨。
石磊掛了電話之后，干脆把電話放在桌面上，他知道，電話肯定還會響起。這間公司里，唯一一個受到邀請而不會用電話方式聯系他的人，唯有蔣風約，只有她，是絕對不會擔心石磊對她有任何的不信任。
電話再響，這次是江樹。
石磊依舊裝作懵然無知，跟江樹說了幾乎相同的話。
而后，是孫軍…
這是一個表忠心的季節，大家都在用不同的方式表示自己對于石頭科技，對于石磊的忠心。唯一的例外，是蔣風約，在石磊接著不同的人的電話的時候，蔣風約早已推門而入…
“我還以為自己會是第一個來找你的，沒想到已經有這么多人了。”等到石磊終于放下電話，轉臉笑瞇瞇的看著她的時候，蔣風約才緩緩開口。
石磊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是唯一一個會走到會議室來跟我說這件事的人。”
“因為我是唯一一個可以直接把盛世傳播賣給龐國藩的人吶”蔣風約很難得的說了個笑話，只是微微有些冷，不過石磊還是很配合的笑了笑。的確，石磊在石頭科技所有的股份，可都是掛在蔣伯生老爺子名下的。
“有什么想法？”蔣風約緩緩在石磊身邊坐下。
石磊笑道：“能有什么想法？難道那把槍去指著龐國藩，跟他說老子干的事兒你不能chā一杠子的”
“你呀，這時候還有心情說笑話。”
石磊依舊笑著：“你剛才不是也在說笑話，只是…唔…好冷”
“那你總得有些想法吧，龐國藩明顯是空開了你一個人，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從我們手里挖人搶資源，而是為了讓我們之間相互猜忌。”
“你都知道了，難道我會不知道？所以我才對他們所有人都在說，我們現在需要的，唯一需要的，是信任。這種時刻，再沒有比信任更可貴的東西了。我敢打賭，你現在再去跟軟硬和高盛聯系，他們一準兒說風投的事情需要再考慮。”
“我已經做過了，如你所言，正是如此。”蔣風約的臉上略微有些頹喪。
石磊伸出手輕輕的刮了刮蔣風約tǐng翹的鼻子巧的鼻尖上，微微有些發涼，這說明蔣風約現在心里很緊張。
“反正我是不會去參加那個勞什子的酒會的，誰愛去誰去吧”蔣風約抓住石磊的手，輕輕的在他的掌心里劃著圓圈。
石磊搖搖頭：“為什么不去？多好的機會，你知道他的酒會上都有什么人？各地物業公司負責人，各地廣告商，各地注重這個廣告市場的企業家。不去？那我就是傻子了至不濟，憑我們一大幫子人，好歹也能在酒會上撈幾個客戶吧？物業的人去他的，廣告商和那些企業負責人們，可都是咱們的財神爺。萬一在酒會上讓咱們拉到一個億的廣告呢？哈哈，直接如履平地，踩翻龐國藩”
“你凈胡說，怎么可能？”蔣風約翻了個白眼，越來越有女王的架勢。
“人家又沒邀請你，邀請的全部都是公司里的人，單單把你空開了呢”
“我可以作為你的家眷去么”石磊無恥的湊到蔣風約的耳邊，輕聲說，然后用舌尖輕輕的添舐蔣風約的耳垂。
蔣風約頓時渾身顫抖，這幾乎是她的死穴，卻沒想到石磊在這里居然也如此膽大包天的敢做這樣的舉動。不過，似乎也沒有什么是石磊不敢做的，剛才他不是還把蔣風約拉到他的腿上坐著么？
“就算真能在酒會上拉到幾個客戶，也只是杯水車薪，能幫的上什么忙呢？現在連風投都開始觀望了，而且我剛才打聽了一下，UCI維眾和已經宣布向龐國藩的創世傳媒投資兩千萬美金，才子集團也給創世傳媒投了兩億人民幣。雖然目前我們跟一二線城市的物業都有協議在手，但是龐國藩明顯是準備好兩個多月之后抄底的。”
石磊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嚴肅的說：“我從來都沒有把龐國藩看做一個單純的紈绔子弟，他好色，急進，下嘴太狠，但是在這樣的時代，他這些看似缺點的地方，卻往往是在商場上縱橫捭闔的最大本錢。為了打垮競爭對手，他可以不顧一切。排除我和他之間的矛盾，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他在商業操作上，絕對是一把好手，甚至在某些方面超過我。
不過，他有一個致命的要害，就是他過于自大，他過于相信資本的力量，認為沒有什么是錢不能辦到的，也認為只要是錢可以辦得到的事情都不叫事兒。這是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如果有一天必須跟他對上的時候，可以穩操勝券的制勝法寶。龐國藩很聰明，從他選擇的時機和如此高調的想要讓我們之間相互猜忌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在這件事上是花了大氣力的。他最大的優勢就是他可以不顧一切，接受一切資本的注入，并且只要是為了打敗我，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但是，這也是他最大的弊端。他太想看到我死，于是他不會用極端的手段來對付我。如果今天出現的對手不是龐國藩，那才是我最需要擔心的。我們的對手，現在坐擁三個多億的資金，而且這筆資金隨時都可以變得更多。
其實他想打敗我，根本不需要任何只需要告訴那些物業，撕毀跟盛世傳播之間的協議吧，所有賠償他們包賠。然后迅速簽下那些物業，將我們的戰場全部攫為己有。但是他顯然沒有這么做，因為他知道，這樣做的結果雖然可以令得他的公司成功，但是卻無法置我于死地。他現在最想做的，是用三線城市來包圍我們，然后耐心的等待三個月后給我致命一擊。按照正常的情況，三個月后我們最多也就擁有二十余個一二線的城市，而剩余十幾個二線城市，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拿到手，再加上大量的三線城市，他穩穩當當的成為這個新興傳媒的行業老大。然后一點點的蠶食我，在每一個廣告投放上跟我打消耗戰，直到我不堪重荷，負擔不了資金的運轉，最終不得不退出這個舞臺。
這就是龐國藩的如意算盤，可是，這也給了我絕地大反擊的機會等著看吧，三天之后，他會用海量的三線城市的簽約率來高調宣布他進入這個行業的，至于我們手里擁有的那些協議，他不會急著去跟那些人打他，想看著我死”
“可是，他是對的，是么？”蔣風約一臉的擔心，目不轉睛的看著石磊。
石磊點點頭，坦然承認：“沒錯，他是對的，前提是我們在三個月內真的找不到其他的資金。而且，這樣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至少我們有了三個月的機會，否則，他可以直接擊垮我們。或許，我甚至應該感謝他，是他太想看到我死，才給了我機會。”
“資金方面有頭緒么？”
石磊搖了搖頭：“沒有，但是我相信會有的去告訴何采藍，要去參加龐國藩的酒會，而且要盛裝出席，越隆重越好讓他在酒會上盡可能找每一個廣告商談一談，哪怕十萬，八萬，或者更低，我們都要。現在哪怕多一分錢，都有可能讓我們在三個月后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以國內目前對于這種模式的廣告的消化能力，三線城市就是激肋。如果他用的全是才子集團的錢，我或許還更擔心，既然他接受了風投，到時候就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了。三個月后，要么是他擠兌的我在這個行業無法立足，可是一旦讓我找到資金，我就會很快高調宣布全面收購他的創世傳媒。創世么？呵呵，我們可是盛世”
蔣風約似乎明白了，點了點頭道：“我們要當自己已經拿到資金那樣去打這場仗，對么？”
石磊嘻嘻一笑，猛地抱住蔣風約，在她的嘴唇上狠狠的親了一下：“知我者，風約姐也”
毫無疑問，蔣風約自然又是鬧了個滿面通紅，然后逃也似的離開了會議室，生怕石磊再做出什么讓她無法接受的舉動。
出門之后，蔣風約又從外頭探進她那張美麗的面龐，嬌羞的問到：“那我是不是要去買一件最好的禮服？”
“當然”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龐國藩如此高調的宣布要成為石磊最大的競爭對手，卻反倒讓石磊將之前的陰郁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斗志。
斗志始終是不能當飯吃的，石磊總還需做些準備。現在擺在石磊面前的，無非兩條路，其中最簡單的一條無非立刻找到所需的資金。關于這一點，石磊其實很懷疑，如果他找沈怡開口，沈怡會波瀾不驚的揮揮手，然后她的廚子出去一趟，從廚房里便拎來一個麻布袋，倒在桌上。隨后沈怡輕描淡寫的說：“自己數吧。”說完便翩然而去。
這種場面石磊當然也知道是不會發生的，可是結果卻恐怕差不多。雖然依舊不知道沈怡究竟是個什么來路，似乎知道一些的人，石磊又不方便直截了當的去問。但是石磊相信，別說一個億，十個億八個億對于這個女人而言，恐怕也都是平日所見那些大富人家給自家孩子買輛布加迪威龍的感覺罷了——貴則貴矣，始終也是輕松可以拿的出來的。但是開了這個口之后，怕是以后即便還能喝到沈怡親手泡的茶，卻也再也沒機會握住她那滾燙的纖纖細足了。
對于沈怡這個女人，石磊始終是有一種別樣的情緒的，他不想因為商場上的事情，破壞了他和沈怡之間的美妙情愫。年后沈怡送他那八十三家樓宇的大禮，石磊接下來的時候雖然云淡風輕，可是卻總歸心里有些惴惴之意，就是不愿這些俗物玷污了他和沈怡之間那點子說不得的情愫。
所以，讓石磊找沈怡開口，他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電話打給了金大順，那些打打殺殺的小事情算不得石磊和金大順之間的交易如何，這一次，才算是金大順徹徹底底有了個還石磊人情的機會。
“金哥，我前些天與你說的…”
石磊的話沒有說完，金大順便毫不猶豫的說道：“幫不上石少太大的忙，這些天也找人籌了籌，我本人只能拿得出一千萬左右，另外魏風知道了，他也找娛樂城以前那些兄弟湊了湊，我與他一同出面找幾個土財主又借了點兒，還是一千萬。話說清楚，我那一千萬石少不必放在心上了，按照銀行貸款的利息結給我就好，我總是需要對公司上下的股東有個魏風那邊，他自己手頭有限，多數都是湊出來以及借來的，利息高一些，看在我和魏風的面子上，比地下黑貸低一些，半年15。”
石磊笑了笑：“如此有兩千萬，已經很感激了。”
金大順似乎猶豫了一下，又說：“如果石少有把握三個月內能還得出，我手頭有塊剛從您父親手里拿到的地，我跟市里幾家銀行的行長都談過了，他們也愿意操作一下這筆短期貸款，但是最多只能三個月，一來是我三個月后要破土動工，二來銀行那邊要是時間太長，這傳了出去也是個弊端…大約可以貸出一千三百萬的樣子。”
“這個先擱一擱吧，有需要我再找你。那兩千萬金哥你費心了，三日內能不能到位？”
“都是現成的，我平日不喜歡存錢到銀行，那些人也一樣，江湖上出來的左道，總是看見錢在手里才放心。幾個電話，大約半天就能裝好了。”
“那好，有勞了。”石磊沒有說什么謝或者不謝的，人家能如此幫忙，為的也不是這個謝字。
掛上電話，石磊又給亨利打了個電話，邀請他來參加龐國藩三日后的酒會，雖然亨利肯定也沒有收到邀請，不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到了會場，龐國藩斷然做不出那種不讓亨利入門的事情。
一再與亨利強調，讓他來只是露個臉，順便跟那些物業私底下交換一下意見，表示飛利浦不會急于找盛世傳播結算貨款就是了。原以為不會有多大的單子，可是若是這四十個城市真的在短短三個月內都運轉起來，怕是也需要幾萬塊屏幕了。飛利浦的出貨量當然不會有什么問題，只是這貨款上就會壓上鬧不好就過億的資金。這還是很值得大書特書一下的事情。
之后石磊又與吳東那三家聯合向盛世傳播提供低息貸款的銀行的行長聯系了一下，約了晚上一起吃個飯放松放松，大概他們也都收到了來自于才子集團的風聲。這種事，好事不出門壞事卻總能如同惡疾一般迅速散播開來，他們自然也明白石磊的意思，電話里基本上都給予了一定程度的保證，畢竟這是省里大佬暗示下的事情。
最后的一個電話，石磊打給了平京，一位剛剛調整了崗位，如愿以償去到國經貿委并且榮升國經貿委副主任的人物。
對于石磊打來的電話，方力鈞并不意外，石磊三月離京之后，他就一直積極的與國法開發銀行的那位重新掛鉤，體制內也運作起來，雙方下力，很快倒是有了成果。不過調到國經貿委榮升副部也就是這個月的事情，主要是他本也該到了往上提一提的時候，國經貿委因為那位行長大人關系，方力鈞走到這一步算是順理成章。而且，方力鈞與那位行長大人聯系越緊密，就越發現，石磊的許多臆斷之語，與這位行長大人的思路不謀而合，并且，隱約就是國務府那位新老板的思路。
是以方力鈞也格外關注江東的動靜，尤其是跟石磊有關的，得知了石磊的大手筆之后，又自然的得知了石磊目前的困頓，早有預計石磊也該是到了打電話來的時候了。
簡單的客套之后，石磊也就把自己的想法對方力鈞說了。
方力鈞略事沉吟，回道：“我今天便跟那邊接觸接觸，讓你們省里的工作人員放點兒風聲的事情應該不會太難辦。”
“那就多謝方伯伯了，我這邊也盡快折騰出點兒動靜來…”
晚上與那三位銀行的行長吃過飯，找了個池子泡了泡，看到三位行長進了各自的包廂，石磊也便心里有數了，快則兩三日，慢則一周，這筆由楊明和邊捍衛牽頭的億元貸款，便會落在他的手里。
獨自坐在包間里抽著煙，石磊還在思索，似乎還缺少一些細節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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