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會所一貴賓會客廳里面,李三生和趙姨相對而坐,喝茶嘮家常,今晚秦嶺并沒有貴賓舉辦什么宴會,其實秦嶺的宴會很少,而且大多都是小型的聚會,畢竟秦嶺的規格頗高,一般的會員沒有資格,有資格的會員也就那么幾個,而且來參加宴會的除過名額之內的則必須是秦嶺的會員,如此嚴厲的會員制度,自然不是每個會員都能舉辦宴會的。
在這個貴賓廳的窗前,青韻正在談著古箏曲,都是她們自己改編的一些曲,蘭韻則穿著一身唐宮舞姬的霓裳舞衣正在翩翩起舞,本就古典的蘭韻和青韻穿上著唐裝更加的漂亮,如同穿越而來,美輪美奐,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配合的青韻和蘭韻今晚饒有興趣的給李三生和趙姨助興,估摸著整個西安城能讓秦嶺會所的兩大美女助興的也就李三生和趙姨了。
茶是李三生泡,李三生回來之后,趙姨算是大飽口福,好久沒有喝到如此境界的茶,一壺茶,數道水,大紅袍,往后味愈濃,等到第三道的時候,趙姨緩緩開口“三爺死了?”
“死了”李三生頭也沒回的繼續看著蘭韻起舞說道,并不意外趙姨要問自己。
“就這樣死了?”對于三爺的死,趙姨很意外,一個叱咤關道這么多年的大響馬在李三生回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內說死就死了,不得不讓人震驚,外界傳聞是死在了西府侯爺的手里,可知曉內幕的趙姨知道這是李三生的杰作,如今的李三生是何等手腕,又是何等的背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一個大響馬就這樣被他玩弄于鼓掌當,至死都不知道誰是背后的黑手。
“姨?不該死么?”李三生轉過頭來反問道。
趙姨思索了數秒想要組織詞語,卻最終奈何還是只說了兩個字“該死”
李三生輕笑著搖了搖頭,端起茶杯,繼續喝茶賞舞聽曲。
過了會,趙姨不知為何,很感興趣的問道“他們都得死么?”
“該死的死,不該死的自然不會死”李三生用這種玄而又玄的話回道。
趙姨嘆了口氣說道“別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趙姨是個女人,自然心軟,但趙姨永遠不知道二龍看見薛幡死的時候的樣和感受,永遠不會明白李三生連夜躲避追殺,在西電醫院里面看到二龍渾身是血躺在病床上的樣,不會知道李三生在太平間里面看到薛幡尸體時候抓狂的樣,不會知道李三生在興慶公園門口陷入絕境時候的樣,這些都沒有人知道,只有李三生自己知道,正如李三生在吳克牛面前說的那句話,‘在我離開西安的時候我就告訴過我自己,再回來時我絕不會仁慈’
“姨,這一次我不會仁慈”李三生轉過頭,很是認真的看著趙姨說道,趙姨能從李三生的眼神讀到那種堅毅和仇恨,就算是二龍看淡了,也許李三生永遠也不會看淡。
趙姨這次沉默,或許這樣才能讓李三生真正放下,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停留,趙姨喝了口茶說道“對了,明月這兩天的心情不好,你和這丫頭是不是吵架了?”
李三生也注意到了明月似乎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很是疑惑,搖了搖頭奇怪的回道“沒有,或許是學校的事情吧,今晚我去接她回來”
趙姨點了點頭,相對于自己,明月或許更愿意和李三生說這些心里話,李三生則認為可能是陜師大那些追求者的騷擾讓明月頭疼。
大一要上晚自習,晚上八點多,陜師大的自習室里面幾乎是成雙成對的情侶,明月和盧書藝坐在最后面一排,盧書藝手里拿著pd在看電影,明月自顧自的看著教科書,這幾天都在考試,明月雖然成績不錯,但希望能考的更好,爭取到獎學金,這樣媽媽會很開心,至于盧書藝,則吃喝玩樂了一學期,獎學金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就是天方夜譚,只要十分保過,多一份她都不稀罕,過不了就找輔導員和老師賣賣萌裝裝傻。
沒過一會就下了晚自習,明月和盧書藝收拾了東西,跟著一對對的情侶們出了自習室走在學校種滿樹的路上,明月手里抱著書一直往前走,就連盧書藝和同學打招呼停下來都不知道,回過神的盧書藝一看明月,才發現這丫頭已經走出了好遠,盧書藝趕緊追了上來,疑惑的問道“明月,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明月搖了搖頭,緊蹙著眉頭拉著臉繼續往前走,盧書藝繼續問道“是不是心情不好?”
明月繼續搖頭,盧書藝急了,求道“我的小祖宗,你這樣一看就是有事,你還把我當不當閨蜜,小爽爽回來我該怎么交代?”
明月緊咬著下嘴唇,猶豫了片刻終于紅著眼睛嗚咽道“小盧,他快要訂婚了?”
“誰?”盧書藝疑惑的問道。
“三哥”明月傷心的回道。
盧書藝愣了愣,嘆了口氣,并無意外,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我見過那個女人?”
“你見過伊然姐姐?”明月驚訝道。
盧書藝點了點頭說道“我不是給你說,我從杭州回西安的時候和他們在一個航班么,我的旁邊坐著一個叫阿傷的男人,是三哥的朋友,三哥和我隔著過道,他的旁邊便是那個女人,就是你嘴里說的伊然姐姐”
明月狠了狠心問道“小盧,你說我和伊然姐姐比?”
“讓我說實話?”盧書藝不忍的問道。
明月很固執的點著頭,盧書藝只能回道“她漂亮,知性,大方,端莊,有著成熟女人才有的魅力和氣質,遠不是我們這種還沒有出校園的小女生能比的,如果讓我選,我覺得伊然姐姐更適合三哥,明月,不是我勸你,你真的不適合三哥,你只是對他崇拜,他在你心里就像是父親一般的存在,你們年齡相差那么大,這不僅僅是年齡的問題,他需要的是一個懂他,站在他背后支撐著他的女人,你覺得你可以嗎?”
盧書藝的話傷人,但也很現實,一個經歷了太多故事的成熟男人,怎么可能會和一個小丫頭在一起,沒有共同的語言,這本就是心靈上的障礙,不是說愛能彌補的。
“我可以的”明月抬起頭,淚眼朦朧的說道。
盧書藝幫著明月擦掉留下來的眼淚微笑道“明月,別自欺欺人了,我們都還是孩,不懂愛,也不會愛,或許等我們長大了就明白了,笑著往前走,你會遇見更好的,三哥,不適合你”
“我不要”明月突然大聲的喊道。
頭也不回的抱著書往前跑,想要沖破枷鎖一般,路燈下明月的背影是那么的憂傷,這是一個小女孩七年來的堅持,這種堅持讓她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等到跑到路的盡頭的時候,明月忽然看見,路的盡頭,他站在路燈下面,等著自己,如同七年前每天晚上接自己放學回家一樣。
明月突然發現自己的雙腳失去了知覺,癡癡的站在原地,突然蹲了下來,抱著頭小聲的哭泣,到后來越來越大聲,肆無忌憚。
三哥,你不能不要明月,世界這么黑暗,沒有你,誰帶明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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