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一下子變得安靜許多,很多人都在小聲議論,無數目光聚焦到二樓大廳小二伺候的陌生男子的身上。
所有人都在猜測著這個人的身份,猜測,這人究竟要從小二的口中知道些什么…沒有讓他們失望,那人開口了!
但是這人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讓他們差點把額頭砸到桌面上:
“你們這,有唱曲的姑娘沒?”
“有,當然有,大爺您要找個唱曲的解悶?”小二的眼里閃過一抹會意的曖昧笑容,口中忙不迭的說開了:“我們酒樓雖然沒有,但是附近與幾個地方的姑娘都不錯,曲子唱得很好,不過,要叫來這里唱曲的話,可能費用有些貴。”
無數噴酒咳嗽的聲音從樓內響起,此起彼伏,其中還夾雜著幾個人的哈哈大笑:“唱曲,這家伙,搞這么神秘…”
“哈哈,笑死人了。”
開心沒有理會四周突然喧嘩熱鬧起來聲浪,自顧自的抿了一口酒:“人生在世需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我現在就是一個人,空對一群無聊的人,去,給我找個漂亮的,唱曲不錯的姑娘,錢,我付得起。”
話說得豪邁,錢花得也痛快,開心大手一揮,一張金黃色的票據落到小二手中。
小二那眼睛頓時賊亮了起來:
“哎!大爺您等著,我這就去給您安排。”
酒樓里的不少發笑嘲諷的人也是紛紛的住口收聲,一個個望著小二緊攥離開的金黃色的金票,終于忍不住的露出一抹驚詫。
江湖…通用的貨幣有很多。
銀子,銀票,金子,金元,金票!
銀子就不用說了;銀票,最少是一千兩;最高的一千萬兩銀子一張;金子,一兩等于十兩銀子;金元,一個等于一萬兩銀子;但是金票,一張的數額,至少是一千兩金子,等同金元,但是肯定沒人會留下一張最低額度的金票在身上。
找個姑娘喝酒唱曲,在江湖里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但是如此一擲千金,差不多相當于京城最貴的場所…所以,很多人都是不說話了,望向陌生男子的目光多了幾分好奇和收斂,不敢再以貌取人。
游戲里的辦事效率很高。
小二很快帶了一個捧著琵琶的姑娘上了樓來。
后者來到開心面前,盈盈的一福,十分安靜的坐到了開心的對面,淡雅的樂聲,在酒樓內響起。
開心卻是沒有如其他人想象的那樣讓姑娘陪酒,只是靜靜的吃著不值幾個錢的小菜和花生米,讓人琢磨不透。
頗有些雷聲大雨點小,讓人摸不頭腦的意思。
“這家伙,好生奇怪。”
“確實有點意思。”
這一幕,早就引起了教頭的注意,特別是在注意到,這個一擲千金的陌生男子居然對女子不聞不問,漠然喝酒吃菜時,自成一個世界的氣質,一群人議論紛紛。
“算了,別理他,說不定是買醉的失意人。”
看了一陣,陌生男子沒有絲毫進一步的舉動,不少人失去了興趣,逐漸拉席,去做自己的事。
靠窗的這五席,原本也是打算垂下簾子。
但是過了一陣,透過簾子看到那人抬頭與唱曲的姑娘說了一句話,緊接著,整個酒樓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
鏗鏘的樂聲,充滿了殺戈的氣息,回蕩在酒樓之中。
教頭、一群龍門高手,以及酒樓里的所有人仿佛同時被撥動心弦的再次注目過去…十面埋伏!
一個無聊喝酒的家伙,居然讓唱曲的姑娘給他演奏這種曲目。
…酒樓內,不少人原本就是抱著放松的目的而來,可是聽到這霸氣、激蕩人心的緊迫樂聲,許多人都是紛紛的提出抗議。
“什么破曲子,不能來點輕松優雅一些的?”
“就是。”
“掃興!”
“喂,別破壞我們興致好不好,讓姑娘給我彈個海闊天空什么的。”
對于外界發生的提議和抗議,唱曲的姑娘自然不會理會。
誰付錢誰是老大。
這種消費規則她還是很清楚的!
開心更是慢條斯理的朝那些人舉起了酒杯,投去不冷不淡的話語:“我付錢請人唱曲是我的事,跟你們有什么關系,要點別的,自己去請。”
“你…”不少人被開心氣得郁悶萬分。
想動手,但是一想最近因為揚州事件而頒布的‘限武令’,一口惡氣也只能是憋在了肚子里。
聽了一陣之后,一群人紛紛下樓。
“靠!”
“別讓老子在外頭碰到你。”
“有本事就出鎮,老子不捏碎你一身骨頭就跟你姓。”不少敗了興致的人臨走之前還不忘丟下場面話。
“這家伙,確實夠討厭的。”
“咱要不要說句話?”雅間里,一伙年輕的龍門高手也是忍不住的動怒,盯著外面悠然自得的讓姑娘彈奏緊張急迫曲子的家伙,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在中原死了幾次,如今開心又到了京城,一品堂緊急動員,氣氛凝重,心情本來就十分不好,如今這‘十面埋伏’根本是在他們心里火上澆油,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錯。
“別找不痛快,這種人,不需理會。”
教頭雖然也有些頭疼,卻也知道現在不是冒頭的時候。
“算了,結帳吧,回去練功。”說話間也是從座位上起來,準備下樓。
“可是…”
一些人露出遲疑之色:“不是說開心已經來到京城,我們…得小心點?”
“沒事,開心在京城,有人盯著,就算他知道他們在這,也會有人提前通知我們下線…”教頭沉著冷靜的回了一句,掀開簾子從雅間走出來。
瞥了一眼兀自打拍子配合曲子打節拍小酌的男子,教頭頓時失去了興致,加快腳步,離開這個讓人不爽的地方。
龍門高手魚貫從五個雅間里出來,一個個在離開的時候,都是拿不善的目光狠狠瞪了開心一眼,下樓而去。
為免暴露,開心埋頭打拍子,壓根不去跟龍門的人對眼,讓他們的恨意全部落空。
最后一個人下樓而去的時候,二樓已是空空蕩蕩…只有開心和勤懇彈奏唱曲的姑娘。
又過了一陣,開心從乾坤袋里摸出一錠金子,二話不說,起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