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真想不到
“我們勝利了？”孟享看了看鼠二。
“我們勝利了。”鼠二平淡的口氣讓孟享感覺有些掃興，這時候他的面前應該出現一個美女，直接可以奔過去來個勝利之吻什么的。
先鋒軍和日本人的海戰已經結束了。
在海水全部漫過龍驤號甲板的時候，天空中飛來了日本人的援軍。一開始只是12架，但當后邊的36架飛機逼近的時候，先鋒軍的飛機撤離了。由地獄貓掩護著直接撤向了陸地方向。其中的18架地獄貓則是掩護著蒼龍號向北撤離。
霧島沉沒前發出的信號，讓南云忠一果斷的放棄了圍殲蒼龍號。
戰斗了那么長時間，先鋒軍的飛機彈藥和燃油已經不多了。同樣日本人從遠處飛來，油料也同樣不多。但雙方都不明底細，互相顧忌著，慢慢地脫開了戰場。
陳官他們的長門級戰列艦一路護送著蒼龍號，他上邊的一百多門高炮讓鬼子也不敢輕易的去攻擊，況且赤城號損失慘重，需要趕緊救援。
赤城號真是抗打，身上挨了三顆炸彈和一顆炮彈，除了天上飛著的三架外，其他艦載機全部被摧毀了。不過，唯一對它造成致命的還是左側受到魚雷機攻擊的一發魚雷。但只要沒有失去動力，救援及時，應該也沒問題。
二戰中這樣的情況比比皆是，大型艦船沉沒拖上一兩天的也有不少。身中十幾顆炸彈照樣復活的也不少，只有魚雷才對他們最致命。
面對著先鋒軍的數十架飛機的狂轟亂炸，鳳翔號和龍驤號都是主要因為吃了魚雷而沉沒了。
南云忠一看到陸奧號拖著金剛號回來的時候，已經無話可說了。高木武雄此時也是羞于開言。獨獨金剛號的艦長栗田健男摸著斷臂欲哭無淚。為什么那門炮老是對著自己來轟啊？
和陸奧號一起撤離，后邊的金剛號一路被那門超遠距離的巨炮轟擊，士兵們的精神已經被頭頂呼嘯而至的炸彈折磨的受不了。任誰一直被人家長時間的轟擊，每次都那么準確，離的那么近爆炸，還時不時的落到頭頂上一顆，還獨獨對準了自己，誰都會被折磨的神經衰弱的。就連栗田健男此時都忍不住想要轉到別的船上去。
這是金剛號服役以來挨炮彈最多的一次了。
金剛號已經不行了，需要拖回去，赤城號雖然能挪動，但也需要拖拽一把。護衛赤城號的妙高號挨了三顆炸彈，但他不如羽黑號悲慘，羽黑號只挨了一記魚雷就趴窩了，也需要拖拽。
南云忠一望著冒著黑煙灰溜溜敗回的艦隊，忍不住仰天長嘆一聲。
來的時候艦隊威武雄壯，回去的時候卻是少了八艘。
鳳翔號航母沉沒、霧島號戰列艦沉沒、古鷹號重巡沉沒，龍驤號航母在中了妙高號和陸奧號的四發魚雷后也快速沉沒了、滿潮號等四艘驅逐艦沉沒。其他也是個個傷殘，此番回去后，只能自殺謝罪了。
“真沒想到啊”孟享對于這樣的勝利也感覺不真實，日本海軍的威名在他印象中是很龐大的，而先鋒軍的第五艦隊在不久前，還只有兩艘萬噸重巡，更早的時候也只有魚雷艇和潛艇而已。一艘蒼龍號成了這次勝利最大的功臣。
“奇跡啊，奇跡啊真沒想到啊真沒想到啊”陳紹寬激動的連連搖頭。
“出其不意，日本人太自大了”陳策也是臉色微紅，看到日本海軍這個宿敵遭遇如此的慘敗，他心中也是激動莫名。
這一次，雖然與日本人的自大脫不開，但卻也有太多他們想不到的事情了。他們沒想到蒼龍號竟然會那么快被修復，先鋒軍還能很快的掌握航母的戰術，而且還有那么多先進的飛機。
他們也沒想到竟然又冒出了一艘長門級戰列艦，直接對霧島號襲擊。
種種的想不到和自大的不在意，讓日本人吃了大虧，而先鋒軍前后加上陸航飛機的誘餌，也僅僅只是付出了18架飛機的代價。蒼龍號和足柄號雖然受損，但卻不致命，唯一的損失就是一艘魚雷艇被霧島號的炮彈擊沉。
“這是大勝啊”林國賡也在旁邊感慨道。想到先鋒軍突然出現的那艘戰列艦，他的心中也是震撼。民國中央海軍的艦艇總排水量自沉之前一共也才只有第五艦隊，僅僅一艘長門級就三萬多噸，加上足柄號和蒼龍號，已經可以達到六萬噸了。今天一戰更是直接打沉了超過了六萬噸的日本人艦船。
當眾人都在為那艘出現的戰列艦疑惑不解，過完了炮癮趕來的孟享輕描淡寫說出買了一艘長門級戰列艦后，林國賡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這東西也能買到？即使能買，這需要多少錢來買啊？
第五艦隊的實力已經堪比一些國家海軍了。先鋒軍的實力也已經不是一個地方軍閥可以比擬的了。
“44年了，甲午之后44年了”一旁的方瑩還在喃喃自語著。
甲午在閩系海軍中就是一個大傷疤，當年多少家庭家破人亡，聽聞戰敗，夫死婦隨，殉節而亡的比比皆是。
甲午之恥就像一塊大石壓在心上，讓人想到就覺得氣悶，久久無法散去。
今朝聽聞先鋒軍的戰報，讓他一時不能適應，他突然抓住旁邊楊宣誠的手，失聲道：“昨天是17日，陽歷的9月17日，甲午之祭啊甲午之祭啊”說著他的眼淚流了下來。他是方伯謙的侄子，方伯謙的死干系很多，其中錯綜復雜，留下的血衣依舊在傾訴冤屈，但甲午失利卻是最根本的。
日本海軍的這次慘敗，讓他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感情，失聲痛哭起來。
眾人側目，心中都是切切然。此時國難當頭，日本這個似乎是龐然大物的惡鄰重重的壓在人們的心頭。這一次勝利，卻是掃開了人們心頭的陰霾，讓人們看到了希望。
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全國，18日當天下午，重慶、武漢和上海等地的街頭就已經有人高掛起了鞭炮。
“陳老板，怎么這么高興啊？”
“你沒有聽廣播嗎？”
“聽什么聽啊？鬼子都要打到武漢來了，聽說鬼子都要打到田家鎮了。北邊的逃過來的人說他們要到信陽了。沒一件好消息，這人心惶惶的，貨都賣不出去了”李桂生嘆了口氣道。
“李老板笑話了，你這布莊還愁買，單單是那些軍裝的訂單，就讓你這大老板笑裂了嘴。”陳老板樂呵呵道 “唉，你哪里知道，大布商有關系好做，那些零布販子本錢小也好做，唯獨我這小買賣難啊軍隊上錢要不出來，怎么做買賣啊？唉”
“唉這世道不說了，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咱們打了個大勝仗先鋒軍的軍艦啊，在海上打沉了八艘鬼子的大鐵甲船。其中還有那航公航母的。反正，這一次小鬼子吃大虧啦哈哈”
“真的？”
“不信你聽一會兒這廣播里整點新聞還播放，以后你就聽這個先鋒廣播就行了，每天都有好消息”
沒多久，掛在木頭柱子上的廣播喇叭里，又傳來了報時的響聲。接著一個渾厚的男聲響起：“各位聽眾大家好，這里是先鋒廣播的整點新聞，下面我為大家播報一條最新消息，…”
沒幾分鐘，大街上傳來了更大的歡呼聲。越來越多的人聽到了這個最新消息。
“同胞們，勿忘國恥啊七年前的今天，日寇侵略我東北三省，鐵蹄踏過，生靈涂炭。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賀公強正在西南聯大的學生中發表著演講，紀念九一八的七周年。下邊的人群突然起了一陣騷亂。
“你們這是干什么？要遵守會場秩序沒有秩序，就沒有未來。我們要追求真理，追求新秩序，奮發圖強，打好基礎，以后找日寇報仇雪恨”賀公強在上邊揮舞著傳單大聲喊道。
“小鬼子已經遭到現世報了先鋒軍打沉了八艘鬼子軍艦”學生中有人喊道。
“其中還有一艘戰列艦就是那個霧島號”有人跟著喊道，戰列艦的威力在人們的眼中此時還是無敵的，聽聞先鋒軍打沉了戰列艦，比打沉航母更讓人吃驚，自從一戰以后，那么么多年了，還不曾聽說有戰列艦被擊沉的例子。
“廣播里都播放了，先鋒廣播”
“走，去看看去”下邊的人一哄而散。
當天夜里，各大城市中到處是鞭炮和歡呼的聲音。
“先鋒軍、先鋒軍，我們要參加先鋒軍”青年們互相招呼著，此時先鋒軍的特區仿佛寄托著華夏未來的光明，在眾人的耳中傳揚。
“鳳翔號、龍驤號、古鷹號、霧島號。這個孟日白，厲害啊”老蔣徹夜未眠，在客廳里來回的踱著。
中央軍各處傳來的消息一直都是糟糕的壞消息，而這個唯一的好消息卻又是先鋒軍的戰功。
“這樣長此下去不行啊”老蔣看了看大廳中的那個地球儀自語道，“中央軍也需要一場勝利”
“日本人丟了一艘戰列艦，兩艘航母？你不要安慰我了，我不會被國會那幫家伙嚇倒的，我會繼續尋找那幫老家伙們的漏洞的。”
“日本人的海軍敗給了華夏人？噢，上帝啊，今天不是他老人家休息吧？”
“這簡直就是侮辱我的智商，這樣的謠言也會有人相信？難道是華夏人的幽靈船在攻擊？去仔細核實后，再重新報告給我記住，一周內不要讓我聽到你再喝酒的消息。滾出去”
“華夏人有戰列艦和航母了？那個國家什么事情都會發生。前一段時間，我還以為他們把日本人都滅了呢？看看他們的戰報，已經殺敵一千萬了。可憐的孩子，回去睡覺吧我知道你為巴西人和阿根廷人那里出現了戰列艦而苦惱不已，但這個不是你的錯。這是帝國的失誤”
消息當天就傳到了世界各地的情報部門中，但面對著這樣的消息，各國幾乎一開始都是不相信。海軍不是陸軍，人才裝備都不是一年兩年內就能發展壯大起來的，華夏的艦隊剛剛自沉了大半，接著就出現了這樣的戰報，讓人相信那才怪。
“請問陛下怎么樣了？”永野修身躬身問近衛文麿道。
“陛下傷到了腳趾，需要安養幾日只是這一次，你們太讓人失望了。”近衛文麿搖搖頭道，剛才惱怒的裕仁踢桌子時，傷到了腳趾。
這一次日本海軍的慘敗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所有人首先想到的不是先鋒軍的強大，而是日本海軍的無能。矛頭直指海軍體系，永野修身正處在風頭浪尖。之前他們海軍一直批評陸軍的無能，被先鋒軍屢屢擊敗，此時情形一下子逆轉了。陸軍的人趁機反攻，批得永野修身頭都不敢冒了。若不是天皇召見，恐怕他這只老狐貍還是要躲起來暫避風頭的。
天皇的震怒只是一時，強勢的海軍雖然會被敲打一下，但與陸軍的咄咄逼人，屢次以下犯上相比，海軍部的人除了非常的傲慢自大外，在近衛文麿的眼中，還算是文明人。
“你們需要給陛下一個交代，給國民一個交代”近衛道。
“我們會有個交代的”永野修身再次躬身道，交代還不好說，幾個替罪羊免不了的。
“要處置南云忠一？”海軍大臣米內光政望了望看上去心情還不錯的永野修身不由問道。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錯。這一次是帝國海軍的恥辱，同時，這也是我們的一個機會。沉沒的都是一些老式艦船，也就龍驤號有些可惜了。但帝國安危之下，帝國海軍需要更加的強大才行。我們會擁有更多的船，更加強大的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