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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章 各自盤算(基礎+粉紅240二合一)

  9章各自盤算(基礎粉紅40二合一)

  兒大不由娘,他有他自己的堅持和追求了。她曾經最討厭的人就是那指手畫腳,什么都想管,什么都想別人按照自己的意圖來,否則就是忤逆不孝的老太婆。現在她總算是能體會到這種復雜的心情了,可是她不要自己也變成那種討厭的人。王夫人閉了閉眼:“你確定了?”

  蔣長揚憂慮地看著她,但還是使勁點了點頭。

  王夫人撐著額頭,輕輕喟嘆一口氣:“我想,你知道這件事情不是一天兩天了,想必也是想清楚了后果的。”

  蔣長揚點點頭:“您說過,舍得,舍得,只有舍才能有得,不能十全十美全都占全了。我想清楚了才給您送出去的信,我只是擔心您…”

王夫人擺擺手:“和我沒什么關系,我馬上就要再嫁,而且等你老了的時候,我已經成了一堆白骨,看不見你是什么樣子。”說到這里,她的聲音微微有些哽咽,把臉側開。他是她唯一的兒子,唯一的骨血,她對他的未來充滿了憧憬,可是有個甜美的夢,還未開始便已經預示著結束,叫她怎么能不傷心  蔣長揚默然無語,只是站起身來對著王夫人重重地磕了幾個頭。王夫人含著淚,仍然在笑:“算了,我也曾聽過有人成親好多年一直沒孩兒,分開后另娶另嫁便兒孫滿堂的。她身子不好,好好替她調養著,總有一日會好。再不濟,也還可以過繼一個。”

  蔣長揚感激地看著她:“母親…”

  “不說了。”王夫人擦了擦淚,笑道:“飯菜涼了,讓廚房再熱熱,趕緊吃了去歇著罷。有什么明日又再說,我是真的累了。”

  蔣長揚曉得她心里不好受,也不說話,就站在她身后,輕輕替她捏肩膀。王夫人微閉著眼,任由他輕輕捏揉,把一身的酸痛疲倦漸漸消去。很多年前,小小的他就是這樣犒勞辛苦勞累了一天的她的。

  蔣長揚捏著捏著,發現王夫人的呼吸聲漸漸加重了,垂頭一瞧,但見她靠在椅子背上早就睡得酣熟。他無奈地笑了笑,低聲喚櫻桃進來幫他把王夫人弄去睡好。

  待到安置妥當了,櫻桃輕聲道:“公子您別擔憂,夫人只要還能睡得著,就說明沒事兒。您等著看,明日她起來一定又活蹦亂跳的。”

  但愿吧。蔣長揚苦笑了一下,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他才剛退出去,王夫人就睜開了眼睛,淚濕枕頭。櫻桃驚慌的低聲道:“夫人?”

  王夫人仰面望著帳頂,低低地道:“櫻桃,我真是傷心。明日咱們去會會這位何牡丹,我倒要瞧瞧,大郎這般待她,她待大郎又是何種心思。”

  同樣的,今夜對于朱國公府來說,也是一個不眠之夜。

  蔣重一路縱馬狂奔,直奔到國公府門前才停下了馬,將韁繩扔給聞聲而出的門房,大踏步走進去,所過之處,人皆屏聲靜氣,半點雜音不聞,氣氛不同尋常的沉悶陰冷。看來大家都知道這樁丑事了,蔣重越發氣悶。

  他也不去看老夫人,徑直去了書房,才到院子門口,就看見一人跪匍在階前的殘雪上,對著他一動不動,正是脫掉了外衣,只著里衣的蔣長義。蔣長義見他過來,立即膝行幾步,雙手捧起一根馬鞭遞在他面前,頭也不敢抬地低聲道:“兒子犯了大錯,辱沒家門,請爹爹責罰。”

  他被凍得臉烏嘴青,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看上去說不出的可憐,想必是一直就在這雪地里跪著等自己歸來。蔣重的手已然抓住了那鞭子,卻又沒有抽下去,而是抬腳狠狠踢了他一腳,沉聲道:“不爭氣的東西,看見女人就忘乎所以,能指望你什么?滾”

  蔣長義雙目含了淚,趴在地上只是磕頭,半句也不敢辯解。蔣重愈怒,提起馬鞭道:“你滾是不滾?”

  小八見狀,忙去扶蔣長義:“三公子,別惹國公爺生氣啦。”

  “就是你這起子不學好的刁奴教壞了公子。”蔣重使勁一鞭子抽在他臉上,抽得小八怪叫一聲,丟了蔣長義跪在地上只是哭。蔣長義爬過去,護住小八,哽聲道:“都是兒子不爭氣,爹爹自管打兒子出氣。沒有小八,兒子已是什么都說不清了,全憑他蕭家怎么說。”

  “公子…”見蔣長義以身相護,小八感激無比,主仆二人抱著哭成一團。

  蕭家想把蕭雪溪嫁給蔣長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今日之事說不得還是他家起的頭,只是恰好被人使了計,這才落到了蔣長義身上。誰曉得和蔣長揚有沒有關系?蔣重忍了幾十忍,終是喝了一聲:“滾”

  待得蔣長義主仆二人哭哭啼啼地去了,他方進了房坐著生悶氣,等杜夫人過來噓寒問暖。可他等了許久,只等到一盞熱茶和幾碟精致的小菜,不見杜夫人出現,反倒是看到一向病弱臥床的線姨娘氣喘吁吁地扶著門框,想進又不敢進,只眼兒紅紅,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蔣重便叫線姨娘進來:“在化雪呢,冷得緊。不是還病著么?怎么就出來了?”

  線姨娘紅了眼,扶緊門框,搖著頭不肯進:“國公爺,奴婢說兩句話就走。”

  她自來是這樣拘謹上不得臺面的脾氣,蔣重也不勉強她:“你是想說義兒的事情吧?”

  線姨娘拼命點頭:“正是。義兒不曉得輕重,犯下這樣的大錯,實在是讓您和夫人失望了,可他是個老實孩子,至情至性,還請國公爺您再給他一次機會。”

  就算是他不給,蕭家也會給。蕭家不會容忍自己女婿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卒。從這一方面講,其實這樁婚姻對蔣長義是有好處的。蔣重沉著臉不容辯駁地道:“這事兒你別管,自有夫人和我,回去歇著”

  線姨娘戰兢兢地抖了一下,悄悄擦了擦淚,還想再說兩句,就聽見杜夫人在她身后道:“這么冷的天氣,怎么出來了?有什么事,讓丫頭過來說一聲不好么?自個兒的身體自個兒都不愛惜。”

  線姨娘猶如做賊時被人抓住了現場,猛地一縮,驚慌失措地給杜夫人行禮:“夫人,奴婢只是…”

  杜夫人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放心,義兒是我的兒子,我會薄待他么?這么多年你還不知道?”

  線姨娘本就煞白的臉色更加慘白,默然無語的輕輕一禮,幽靈一般飄了出去。

  杜夫人方放下臉走進去,往蔣重面前坐了,板著臉一句話都不說。蔣重見她臉色不好看,也曉得她為何生氣,便道:“今日之事是意外,不是我故意不讓你知曉。”

  千防萬防,就沒防著蔣長義把蕭雪溪得了去,平白占了這個大便宜,有蕭家提攜,春天里這場科舉考試,無論如何他都是要出頭了的。他先前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地解釋說是意外,是吃人算計,可她寧愿相信他是居心不良,起意為之。已經有了一個蔣長揚,又冒出一個蔣長義,這養不熟的白眼狼杜夫人暗里恨得咬牙,卻撅著嘴帶了點鼻音道:“我才不是氣這個。”

  蔣重今日受了嚴重打擊,心情非常不好,懶得和她玩這個調調,皺著眉頭直截了當地道:“那你氣什么?”

  “發生了這種事情,難道你不氣?”杜夫人見他臉色不好看,便收了薄嗔之態,抱怨道:“蕭家這個女兒實在是婦德有差,還累了我們義兒。這也罷了,待她進門之后,我嚴加管教,不教她再出丑也就是了。如今我只是擔憂,長幼有序,義兒上頭還有他大哥、二哥,蕭家要他們早日成親,可怎么好?忠兒是我親生的,倒也罷了,就怕外頭說咱們苛待了大郎。本來前不久就因為那幾樁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若是再鬧將起來,越發傳得有鼻子有眼兒的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蔣重心頭的無名火就呼地一下躥將起來,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起身來回踱了兩圈,斷然道:“明日開始,你就給我好生打聽一下京都有哪些人家的女兒合適,趕在半月內就把大郎的婚事給我定了”小兔崽子,和他叫板,他倒要看這小兔崽子能跳多高至于阿悠,她馬上就是方家的人,怎管得了他蔣家的事情  杜夫人吃了一驚:“這是怎么了?匆忙之間哪里能尋得好親?”怎么這么急?到底出了什么事?

  “只要用心,怎求不得好親?”蔣重不想和她說王夫人的事情,也不想和她說蔣長揚母子目無他,根本就是為了一時之氣,自毀前程。他們可以不管不顧地由著性子亂來,他卻不能坐視這樣荒唐的事情發生。他煩躁地道:“叫你去做你就只管去做,管這么多做什么?”

  她是他一家子的牛馬么?想怎樣使喚就怎樣使喚?小的做下的丑事還未遮掩完畢,又要替大的來回奔波。倒是她自己的親生骨肉,卻被冷粼粼地扔在遠方吃苦受罪,也沒誰記著他些。杜夫人越想越冒火,生生忍著氣耐著性子道:“不怕你怨我,我這個繼母不好當。若是我尋來的他不滿意,將來就會落下話柄,說是十天半月里打訪來的,會好到哪里去?是故意害他…說不得還要連你也怨上。依我說,你也別急,不如先私底下打聽著,讓蕭家那邊緩緩。”

  蔣重哼了一聲,重重地道:“蕭家那邊緩緩不是不可以。但他這事兒必須要抓緊辦,半點由不得他”說到這里,他本待與杜夫人說牡丹的事情,想想卻又吞了回去。

  杜夫人看他的樣子,明顯是知道了點什么,說不定就是曉得了牡丹的事情,卻不和她說,這是防著她呢。不由暗自冷笑一聲,就護著吧,護著吧,看你能護他到幾時這事兒可不是吃瓜子,剝了就吃了,先答應又何妨?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語氣就異常溫和:“知道了,明日我就著手去辦,有眉目了再和你說,最后還是要娘和你來定。”

  “那是自然。”蔣重疲倦地揉揉額頭:“還有一件事,蕭家希望老三成親以后搬出去單住,你看一下哪里合適,給他們撥一處宅子,讓人好生整理一下,莫失了體面。”眼看著杜夫人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地淡下來,忙道:“你為他多年辛苦,不差這一點。”

  搬出去住?把她當成什么人了?她豈能容許他們不受控制地越飛越高,野了心思?蕭家的小yin婦還沒進門就和她叫板作對,休想她要不把這小yin婦握在掌心里頭拿捏,她就不姓杜杜夫人冷冷地拒絕:“這個休想”

  蔣重原猜到她定會不高興,但最終也不會拒絕,沒想到她會這樣堅決地拒絕。便皺了眉頭道:“為何?”

  杜夫人不慌不忙,有條不紊地道:“第一,我們沒有分家,有高齡祖母要贍養,又有父母在堂,他搬出去住不能盡孝,違背人倫第二,新婦剛進門就搬出去住,可是我容不得她?還是她容不下我們?第三,蕭雪溪生性不檢點,老三老實巴交的,被她迷昏了頭,才做下這種鬼迷心竅之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老三鎮不住她,若你我不盯著點兒,日后再出大丑,丟的可是我們府里的臉還要毀了老三”她降低聲音,無限痛惜,“我辛苦了十幾年,眼看著就要成才,差點就被她給毀了。若是…”杜夫人臉上露出害怕擔憂的樣子來,“無論如何,我絕對不答應老三給她毀了”

  “是我考慮得不周全。只想著他家是顧惜女兒臉皮薄。”蔣重聽得連連點頭:“就說他祖母疼惜孫兒,堅決不同意,不能叫老人家寒了心。這事情你去和他們細說,錢財上、小細節上就不要太計較了,左右要做親,鬧僵了不好。”

  “你是男人,難免粗枝大葉,想不到也是有的。也別擔心,他家翻不起浪來,又不是我家女兒不檢點。”杜夫人暗里又是一陣冷笑。他自己出爾反爾,不好意思去和人家說,就推她一個婦道人家出面。論起來,從前這種夫唱婦隨的事情他們沒少做,可是自蔣長揚回來,蔣長忠出事之后,她心里就窩了一團火,看他越來越不順眼,更不要說又發生了蔣長義這件事。

  蔣重哪里曉得她在想些什么,只暗自感嘆,她與阿悠比起來是在是溫柔識大體得多。看到杜夫人微皺的雙眉,這段時間以來突然變老了幾歲的模樣,他不禁暗想,這都是為了他和這個家操心操的啊。不像阿悠,沒心沒肺,自私自利,只顧自己快活,自然禁得老。便輕輕嘆了口氣:“這次的事情雖然不好看,但對老三來說,也未嘗不是一次機會。如果他以后能成才,靠著他自己就能衣食無虞,不用我們替他多操心,你我也算對得起他了。”言下之意是不會再給蔣長義別的。

  他的語氣溫和,言辭間似乎也是給了某種暗示,可杜夫人心里仍然是不好受。有這么一號不安分的人成了蔣長義的妻子,她能放得下心么?忠兒,她的傻兒子哦,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想給他娶門好親,多得一門助力,卻是沒那么容易。回到房,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柏香聽得動靜,低聲勸道:“夫人,其實倒過來想,也是件好事。那蕭家說不得是算計的大公子,若是讓他們得了手,此刻已是什么都晚了。三公子,到底是在您身邊長大的,您對他有養育之恩,他為人也老實憨厚,心軟得多。適才國公爺發火要打小八,他還撲上去替小八求情呢。”

  正是這個理蔣長義可比蔣長揚好控制得多。一言驚醒夢人,杜夫人豁然開朗。既然老三如今也有了盼頭,那蕭家偷雞不成蝕把米,想必也痛恨蔣長揚得緊,便挑著他們兄弟二人斗罷,她只在一旁搧搧風,點點火就好。目前最要緊的,就是先把蔣長揚的親事搞定。

  杜夫人想到此,低聲對柏香道:“明再替我跑一趟何家,就和何牡丹說,國公爺要替大郎說親,十天之內就要定下來。看看她的反應如何。”她有意把半個月說成十天,就是要讓牡丹好好急急。

  柏香一一應下,見她心情似有所放松,應該能睡得著了,方替她吹滅了蠟燭,小心退出去不提。

  蔣長義趴在床上,任由小八往他身上推藥酒。蕭越西下的好狠手,將他全身打得沒一處好地方,特別是兩肋之下,青紫烏黑一大片,摸也摸不得。

  小八這個擦藥的人都看得直吸冷氣,不忍地含了兩泡淚,可是他卻死死咬著牙,從頭至尾,半點聲息都沒有,更不要說眼里還有什么淚。哪里還有半點在白日里、在杜夫人、在蔣重面前的可憐后悔樣?

  小八心疼地替他搽完了藥,方長出一口氣,低聲道:“公子,他們怎么能這么狠心?”

  蔣長義掙扎著起身披衣:“踩死一只小蟲子,談得上狠心不狠心么?多數人是踩死了都不知道,也不耐煩去知道的。”但是很快,他就會叫他們認得,他這只小蟲子,也是有牙齒有毒刺的,有朝一日,還會生出翅膀一飛沖天。

  蕭雪溪喜歡的是蔣長揚,想嫁的蔣長揚,他清楚得很。可是沒關系,他原本也沒想過要和她怎樣琴瑟和鳴,舉案齊眉,只要她乖乖地坐在那里,做他蔣長義的妻子就夠了。

  清晨,湛藍的天空一碧如洗,金紅色的陽光照在墻頭房瓦的殘雪之上,反射出迷離的七彩微光,空氣寒冷又帶了些清涼,沁人心脾,正是一個美好的清晨。

  何家的院子里一片歡欣鼓舞,牡丹帶著一群孩子,在花園里頭你追我趕,捏了雪團你砸我,我扔你,你偷襲我,我明劫你,打得雪霧四散,鬼哭狼嚎,怪笑大喊的。岑夫人與薛氏等人坐在簾下看得直搖頭:“多大的人呢,還和個孩子似的,越來越愛鬧騰了。”

  忽聽下人來告:“外頭來了一位眼生的夫人,說是姓方,有事要見咱們家娘子。通身的氣派,就是臉色不好看,怕是來尋事的。”

  “先請進來。”岑夫人奇怪地回頭對薛氏道:“姓方的?我不記得丹娘和我提過這樣一個人。莫非是丹娘不小心招惹了她?你聽丹娘提過沒有?”

  薛氏搖頭:“不曾。”便使身邊的丫頭去請牡丹過來。

  牡丹正被年幼的何淳和菡娘拉著往脖子里頭塞雪,假意怪叫著求饒,逗得何淳、菡娘開心的格格直笑,忽聽得有人上門來尋她,貌似還是來尋事的,不由一呆,也是莫名其妙:“我不認得。”

  “興許也不是來尋事的。”岑夫人替她理了理衣服:“趕快去換衣服,我先出去瞧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牡丹飛快地準備妥當,飛奔出去,到得正堂外,但見英娘和榮娘滿臉擔憂地站在道旁朝她招手,便過去低聲笑道:“怎么了?”

  榮娘小聲道:“姑姑你要倒霉了。這位夫人其實姓王,是蔣叔的母親。”

  “呃。”牡丹一呆,隨即掌心冒汗,王夫人,竟然是王夫人。該死的蔣長揚,昨日也不提前和她說一聲,害得她半點準備都沒有。難道這就是他要送她的禮物?可真是驚喜。

  忽然聽到一條女高音問道:“何娘子怎么還不出來?”

  榮娘便將牡丹往前頭一推:“遲早都要見的,快去,生氣了。”

  牡丹緊張地扶了扶發髻上的簪釵,又理了理裙子:“我這樣子妥不妥?”

  英娘只是捂著嘴笑:“好得很了,快去,快去。”

  牡丹硬著頭皮,僵著脖子往正堂里頭去。才到了門口,就被客位上的那位穿著海藍色小團花錦襖,系著黃色八幅金泥羅裙,下著高頭五彩錦履,笑得不懷好意的年美女嚇了一小跳。這就是蔣長揚的娘,這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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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島中文    國色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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